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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是演员 作者:啪啪啪-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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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擦,你快去吧。”
沈携几乎怀疑这大男孩是在打什么坏主意,要趁他洗澡的时候偷偷行动。

他本以为出来的时候,舒旷肯定睡着了,没想到那双眼睛还精神地瞪着。
见沈携在床边坐下,舒旷一掀被子,别有所图地嘻嘻笑着凑过来。
“沈携啊,你累不累,困不困?”
怎么躺了这么久脸色还是这么红,难道是空调不够力,还是发烧了?沈携心里嘀咕。
“不困。”
心事重重,思虑纠缠,他本来就没有困意;冲过澡之后就更加清醒了。
舒旷一拍手:“那我跟你商量件事?”
“行。”
他嘿嘿地怪笑两声。
“刚刚Mache问我,要是以后要演同性恋怎么办。他问我要不要跟他试试看同性性爱——别这么瞪我,我不是拒绝了嘛。”
那个美国佬可真是好样的!居然敢——居然敢这么明目张胆!
“但是我觉得啊,他说的有道理。演员嘛,就是要体验多样化的人生;尝试一下很有必要。”
这什么奇谈怪论,舒旷的表演理论都学到别人身上去了?演员要是有体验才能演好,那那些演反派的难道都要先干了坏事才能出彩?沈携的眼睛快要瞪出三昧真火来了,张口就想驳斥。
“就知道你会生气,”舒旷撇撇嘴,“国内的人观念也太不开放了,做做爱嘛又不是杀人放火,也不会掉块肉,你要是觉得委屈就算了。”
我委屈——我委屈?沈携像是被一道雷劈中,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舒旷的言下之意——
“亏我听到他的建议时,还在想要试的话不如跟你试,还比较能接受。”
“……”
沈携全身都僵住了。




第186章 第 186 章
沈携眼白里爬行的血丝清晰得有些吓人;他捉住了舒旷的手腕,紧得青筋几乎要爆出来,还在微微颤抖着。
全身的血好像都涌上了脑袋,洪峰冲撞着心泵,鼓动的频率狂乱而急躁。
他上身前倾,有些逼近意味地,目光牢牢锁住舒旷,半个字也不说。
舒旷有些吃惊;他设想的情形,或者是嫌弃地拒绝,或者是欣然答应,或者是一番犹豫;总之没有这么激动的。

沈携不能不激动。
被舒旷主动邀请,他在梦里也不敢想过。
他想象过陷入沉睡的人,闭着眼睛,锁起那股有时未免活跃过了头的灵气,以不同平常的乖巧姿态任由自己摆弄,鲜嫩欲滴的嘴唇也好,精巧的锁骨也罢,弹性结实的窄臀也好,甚至最不为人知的地方,都毫无保留地供他赏玩。
他想象过白莹莹的灯光下,红潮晕染的面颊,吃痒而逸出的笑声,有些忐忑却又坦然的眼神,自己只要一个安抚的拥抱,汗液湿润的嫩白腿根就渐渐分开,不安分的腰肢摇摆出韵律。
他甚至不切实际地想象过,那双纤长的手捆绑在背后,或者被手铐束缚起来,因怒气而更显生机的眼睛跳动着火焰,被咬出齿痕的嘴唇鲜红,所有不屈地挣扎无奈地化为徒劳,无从抵抗的侵入犹如一道利刃刺入最柔软的地方,忍耐的痛楚蓄积在眼中,变成潮湿的水雾……
可他从来不敢想过,舒旷会投来一丝扭捏的眼神,快活但又赧然的唇角轻轻勾着,理所当然地期盼着,说,我要跟你试试。
舒旷的身子被被子包裹着,但在沈携眼里,他身上的障碍早已经被除去;他可以轻易想象出他身上任意一个精致美好的部位。
“还是说你对男的硬不起来?”
看你问了多么傻的问题。沈携自嘲地想。
只是一个表情、一句话,他就已经被刺激得蓄势待发,随时可以提枪入阵。
见对方不回答,舒旷挣脱了沈携的手:“行还是不行,你给个准话。”
沈携声音低哑:“要是我不行,你打算找谁?”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又不是非要试不可。只不过刚好身边有你这个现成人选,所以开口问问呗。”
沈携叹了一口气。
这小子说的话能把他逼疯。一边把他当成例外中的例外,点燃他心里希望的火焰,一边又用坦然大方地态度敲醒他,浇灭那团火。
“我只接受,”他一番斟酌,略有所指地说,“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发生的性关系。”
舒旷倒回了柔软的床里,翻身闷闷地说:“好吧,那就算了。”
沈携只看到乱翘的头发和一点侧脸,却也足够他看得入神。
虽然常常满心无奈和纠结,但总会有这样的时刻,一句话也不说,就能让他的心平和温暖。
舒旷忽然坐起来:“你没生气吧?”
“呃,什么?”
“我跟你提这个事,你不生气吧?”
沈携心想小祖宗你又说什么傻话呢,一边摇头。
“那你也不会跟我疏远吧?”舒旷的表情很认真。
“当然不会。”沈携不知道第几次叹气。
“那就好,”舒旷笑开了花,有点迷某人的眼,“我就知道。”

他也知道自己的提议对于沈携来说相当荒唐。他认识沈携这么久,对他的生活作风太清楚不过,从没见他乱搞,可见他对于性爱,是抱以郑重态度的;假如今天沈携爽快答应,自己反而还更吃惊。
一般情况下,提了这件事,再被拒绝,两人是做不成朋友的。所以在Mache提议的时候,舒旷脑子里虽然闪过跟沈携试试的念头,但很快就掐灭了。
他只是本着好奇心,仔仔细细问了许多关于同性性爱之间的问题。一番提问回答下来,他的态度,Mache也大致清楚了。
Mache大叹着气,说自己失恋了,然后一杯一杯地灌酒。
“为了我的失恋。”他举杯。
舒旷举杯碰过去:“为了我们的友谊。”
酒精基本都灌到Mache的肚子里了。略为清醒的舒旷把人扶回房间,简单照顾了一下,以免发生睡梦中的呕吐物把自己给噎死的惨剧,就出了房门。
然后看到了走廊上的某人。
半个小时前,自己还刚刚将主意打到了这个人身上,半小时之后,这人就这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当察觉到对方是专程为自己而来的时候,一个大胆的觉悟悄悄在脑海里撒下种子,扎根发芽,茁壮成长。
——哪怕自己提出再荒唐的事,这个人也一定会原谅的。
明明只是一种猜测,他内心却在笃信。
试试看。这种念头组成的潮水一浪接一浪地拍过来。看看是不是真的会翻脸。
就这么被驱使着,他开了口。
结果也如他预料的一样,沈携不悦过,激动过,无奈过,也拒绝了,但终究还是叹着气说不生气。
要求没能实现的小小失落和郁闷算得了什么?沈携能包容他一切异想天开和心血来潮,难道不是比什么都值得高兴?

舒旷满是安心地又钻回了被窝里。这次他没翻过身去,而是一脸满足得意地看着沈携。
“我就知道,无论我说什么,你顶多骂上一顿,说上几句,不会怎么样的。”
看他像是饮足饭饱懒洋洋美滋滋捋胡须的小猫的样子,沈携真想求他得了便宜就别再特意撩拨一爪子了,再这么下去,恐怕自己真要忍不住狠狠地按下去大干一场,把他弄哭,让他知道自己能不能把他“怎么样”。
沈携喉头发紧,只觉得本来就没低头的欲望更加热烈坚挺了。
“我去小间睡——”
这是一个套间,除了主卧,还有一个小房间,里边也有一张床。
舒旷拉住人,“干嘛这么见外。”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难道你害羞了?”
沈携挑眉。害羞?
舒旷不依不饶:“刚刚我就在想,你说两情相悦你才上床,可是你爸曾跟我抱怨过,你自小到大就没谈过女朋友,他很着急……嘿!这么说,你还是个——处?”
沈携挥手把比着小指头的爪子打下去。
“我看着像处男?”
“外表怎么看得出来?”
“啧。好吧,我不是处男。我跟没有什么感情的女人上过床,你满意了吧?”
舒旷不太满意:“那为什么不跟我上?”
这特么能一样吗!
沈携怀疑自己就要吐出一口鲜血来了。
他一手撑在舒旷的枕头上,居高临下,鼻子几乎要贴到舒旷的,声音喑哑得几乎让人分不出是爱是恨。
“只有两种情况,我会上床,一是两人喜欢彼此,二是两人不喜欢彼此,你,听明白了?”
舒旷的气势被这么一压,不自觉缩了缩,但还是习惯性地对抗:“我们不就是第二种?”
然后他看见,沈携的眼神,就像他拿一把锋冰刺骨的利刃刺穿了他的心脏一样。
“你这笨蛋。”
沈携的声音很轻,因为不希望让舒旷被他的情绪传染。假如有一个人——任何一个人——在这个叫舒旷面前伤心,那这个滥好人,也会感同身受。
他本来不指望舒旷懂他的小小体贴。
但舒旷好像,懵懵懂懂地,有些明白了。




第187章 第 187 章
往一个杯子里缓慢注水,水位高过杯壁时,水面会变成一个穹顶形状,锁着水分不溢出来。但是,这个时候,哪怕只是一根寒毛落到杯沿上,破坏了形状,水就会沿着缺口源源不断流下来,直到水位低于杯壁。
就像是人的思想,即便超过一定临界值,也不一定会发生变化;只有一件外物忽然成为导火索,思路才会像搭上了线的电路一样畅通起来。

舒旷呆呆地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溢满了某种情绪的眼睛,纷乱之中还不忘记评价,真是漂亮的一双眼。
察觉身上的人想起来,舒旷不由自主地抓住对方的肩膀。他觉得自己正处在思考的关键时刻,有一只蝴蝶正挣扎着破蛹而出,不能让任何动静打扰。
“你说,我们之间,不是互相喜欢,也不是互相不喜欢……”
他喃喃自语。
“那就只能是我喜欢你,或者——你……喜欢……我?”
或许就是那么一根寒毛落了下来;或许是那条线搭了起来。
蝴蝶迫不及待地展翅,翩翩飞向春日的花丛中。
这片春天似乎显得过于安静。
因为两个人都在发愣:一个为自己的结论惊呆,另一个为对方的开窍意外。
沈携闭上眼睛,掩去心中两种念头凶猛的争斗。坦白或隐瞒,这是一个问题。
假如矢口否认,舒旷不会起半点疑心,因为他对沈携绝对信任——这真是一个甜蜜又痛苦的事实。
假如趁势告白呢?
沈携承认,他从来不能预测舒旷的脑回路。
他睁开眼睛,看见舒旷惴惴不安的表情。似乎这笨蛋以为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正在自顾自的懊恼。他的目光落在笨蛋的嘴唇上,发现皓白的牙齿无意识地留下了齿痕,印出绯红色来。
他叹口气,用手轻轻整了整舒旷乱七八糟的头发,然后认命地伏下头,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落在舒旷的嘴唇上。比起情欲,这更像是亲昵而平和的安抚。
“你猜对了。”
搭在肩头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松了劲,沈携轻轻把它放回被子里,掖好,直起身来。
舒旷现在的表情,他不太敢看,只记得转头之前,最后映在眼底的,是比刚刚更彻底的石化和失措。
“我去小间睡。”
这回没有听到任何的挽留。
沈携的肩膀说不出地低落,脚步却说不出地轻松。
秘密就像是在雪地里滚的雪球,只会越来越重。沈携背了这么久,早就疲累。
雪层溶解、核心暴露也好。哪怕折戟沉沙,至少今后不必再躲躲藏藏。

两人都过了一个不眠之夜。沈携能听到舒旷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声音,有时候甚至传来一两声模糊的低语。和因为等待审判结果而难以入睡的自己不同,舒旷心中一定是在天人交战吧。
舒旷的体质不容易出黑眼圈,但糟糕的精神状态方桐一眼就看出。劳心的经纪人吓了一大跳,赶紧帮舒旷整理好了仪容,一出房间门就拉着他的手担忧地问:“沈携欺负你了?”
“想哪去了。”舒旷皱眉;过一会儿自语,“唉,或许是我欺负他了。”
方桐听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你、你得罪了沈携?”
“也不是。总之,你不懂。”舒旷摇着头,先一步走向会场。
方桐几乎被气笑:我不懂?

主席台上来自美国的业界精英在做报告,台下的舒旷则撑着下巴,在想沈携。
起床了没?吃东西了没?在干什么?是不是出去了?该不会提着行李就走了吧?
也不怪他开小差。虽说这次交流会是演员工会牵头办的,但有探路成分在;暂时挂着协办单位名号的电影协会和演艺联盟,都对交流会另有期待。
在表演艺术上,各种文化背景下的人们,有不同习惯的表达方式,很难说有高低之分,只有借鉴意义。但表演只是电影工业的其中一个环节;在其它各个环节上,中国差美国一大截。电影协会希望借此盛会多多取经,也是理所当然的。
经过协商之后,交流会期间的报告会和高峰论坛的主题有意地多设置了剧本编写、流程管理、后期制作等等内容。演艺联盟对此没有异议;只要保证交流会期间,媒体的镜头总是聚焦在明星大腕之上,就已经足够。
所以,听着类似天书的报告,舒旷理所当然地魂游天外去了。
这跟想好的不一样。他闷闷不乐。
原本兴冲冲地登机之前,他是打算趁着这几天时间,跟沈携一块儿在洛杉矶游玩的。他曾经来过两三次,但已经是许多年前,对这座城市的记忆不太深,正可以好好地逛一逛。他花了好几个晚上研究景点,研究路线,研究攻略;从小到大,他还没对哪次旅游这么上心过。
谁想到,沈携根本没有参会;更没想到,后来他虽然来了,却也还是玩不成——
我这脑袋就不能等玩好了回国的时候再想通吗?这下好了,根本就不敢开口了。
舒旷不是白痴,不可能在被人深情告白之后,还大大咧咧地主动邀约,那纯粹是找抽。
其实沈携也没有说什么甜言蜜语,更没有海誓山盟;可就像是水路和电路接通了,以往沈携为他做的种种,一桩桩一件件地都出现在脑海了,细细品起来,每一桩每一件都别有用“心”,都满含感情。
被沈携喜欢,实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舒旷吃吃地笑起来。

熬了一会儿,舒旷觉得没必要再待下去,猫着腰抽身离开会场。
在酒店门前,忽然有人叫了他的名字。
“呃,你是?”
眼前的青年,如果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长相,那就只能是“华丽”。
眉眼间依稀有欧美人的血统,五官比一般亚洲人立体;黑发黑眼与奶白的肌肤形成强烈对比,轻易就能夺人眼球。甚至唇色也颇为鲜艳,但因为有力的线条,并没有柔媚感。他站在原地,就像一只昂首挺胸却又不失优雅的天鹅。
青年神秘一笑,“初次见面,我叫——”
他视线的焦点忽然落在了舒旷的背后:“不好意思,请稍等。”
只见青年朝出入口的旋转门走了过去,帮一位老太太将卡在门边的行李箱拿了出来。
舒旷连忙过去帮忙,顺便充当临时翻译。婉拒了老太太请喝咖啡以表谢意的邀请之后,舒旷对青年已经多了几分好感。
他一向觉得,愿意帮助素昧平生的人,即便只是一件小事,人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你也是参加交流会的吧?”
舒旷相当确定。他依稀感觉青年长相有些面熟,现在想想,说不定是在电视上见过。
青年慵懒地笑了笑:“我叫甘未明。”



第188章 第 188 章
“你就是甘未明?”
“哦?你听说过我?那还真是我的荣幸。”甘未明的笑容藏了一抹恰到好处的自得,配上他的容貌,并不令人反感。
舒旷尴尬地应了两声。
他确实听说过,不过不是甘未明想的那种方式。
一个沈携、方桐甚至雎微楼都警告过不要接近的人,真的很难让人忘记。
不过,对于理由,他们都含糊其辞、一语带过。舒旷小心地打量着眼前的美青年,一边好奇,明明应该是个好人,为什么那三个人提起来都如临大敌的样子?
“有缘碰上,不如一起吃个饭?”甘未明大大方方地发出邀约。
如果没有三剂预防针,舒旷或许会很愿意交这么一个朋友;但那三人都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他们一致的判断,应该不会有错;哪怕自己有疑问,最好也还是先回避回避;就算其中有什么误会,以后也有的是解开的机会。
最最重要的是,他现在还记挂着沈携,只想赶紧上去找人。
“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有急事,要先走了。”舒旷侧身准备离开,甘未明却伸手过来。
“原来你有急事啊。宁愿耽误自己,也还要帮别人一把。如今像你这样的人不多了。”
“咳咳,多谢称赞,不过——”
“既然现在不行,晚上怎么样?”
“晚上——”或许要跟沈携一起吃饭,“也不行。”
这次舒旷刻意提了一口气,一腾一挪,对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已经在两米开外了。
奇怪的人。他心想。

舒旷在房门前,深吸两口气。
见到沈携之后要说什么,他还没有想好。不过,犹犹豫豫就什么事都办不成。
他把门卡拿出来,用出壮士断腕的勇气,毅然决然地刷了上去。
沈携在浴室里,正把舒旷昨晚换下来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收拾进洗衣袋里。
两人视线一交汇,都愣住了。
沈携愣的是对方这么早回来。直到发觉舒旷面上泛起红云,才注意到自己拿在手里的,刚好是他的内裤。
这件事在以往根本不算什么,但摊牌之后就略显尴尬。
“……我这是准备帮你拿去送洗……没别的意思。”
“哦,哦,谢谢。”
沈携硬着头皮放进去,把洗衣袋封起来;舒旷才反应过来:“那个,太麻烦你了,我来?”
沈携动作停了停,苦笑:“不用客气。”
气氛僵了一会儿;舒旷心不在焉地东打量西打量,时不时偷看沈携;沈携却埋着头,不看舒旷,自顾自地回了小间。
过一会儿,他拖着小行李箱出来。
“我订到了房间,也在这家酒店。”
他绕过发愣的舒旷,才走了两步,手臂就被拉住了。
这好像是个下意识的反应;舒旷的嘴唇张了又合,没发出声音。
沈携轻叹:“你不想我走?”
舒旷用力点头。
“我不走,你今晚还能安心睡吗?”
“当然能!”以前一起睡的时候也没出过问题。
“好吧,是我安不了心。”
见舒旷委屈的表情跟吃不到糖的小孩似的,沈携禁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舒旷一震,却没有回避,乖乖地由他。
沈携的心更是软了一大半。
“别想太多,我相信我们一定能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相处之道。”

盘子里的牛排已经被戳成一团烂泥。
“唉……”
雎微楼翻了不知道第几次的白眼:“我说大少爷,别光顾着叹气,好好吃饭行不?就算你不吃,也别影响我的食欲。”
方桐揭老底:“他下午开始就这副样子了。”
“你到底怎么回事?沈携来了你该高兴吧?怎么一副失恋模样?”
舒旷被那两个字刺激到了,怒瞪:“你才失恋!”
“行行,你没失恋。”
舒旷瞪完,又陷入自己的世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会儿自顾自地嘿嘿笑起来。
雎微楼实在看不下去:“我说兄弟,你这恋爱症状太明显了,要闪瞎单身狗了你知道吗?”
舒旷愣神:“我这是恋爱?”
方桐皱眉:“雎先生请不要乱说。没那回事。”
“哦。”舒旷又缩回自己的思绪去了。
“啧啧,都什么时代了,你们神州还不许艺人谈恋爱?”
“实事求是而已,雎先生不要瞎说。”
问题不是能不能谈,而是跟谁谈。随便哪个女人都行,哪怕是圈外的男人,低调点也能瞒得过去。可是……
沈携没来之前,舒旷还是一切正常;沈携才来了一个晚上,他就开始患得患失时忧时喜;这要真是恋爱,对象是谁还用猜吗?
那可是沈携!
这次交流会,如果沈携出席,毫无疑问地将会成为媒体的焦点;但即便他没来,也仍然是焦点!客观主观,内因外因,媒体全都分析了个遍;无数记者挖空心思四处打探,只为查出个来龙去脉。它们还算是收敛;网络上各种小道消息、阴谋猜测更是满天飞。
跟这么一个自带聚光灯的人谈恋爱,想隐瞒?一个字,难!
舒旷好不容易才走上高速路,正是要踩油门加足马力的时候,怎么能被这种麻烦拖住手脚?
方桐只有一个办法:把苗头掐死在没长大前。
他正一门心思盘算着,忽然舒旷开口了。
“对了,今天中午甘未明请我吃饭了。”
“什么!”雎方二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连语调都差不多。
舒旷目送沈携离开之后,失魂落魄地在房间里坐了好长时间,才觉得肚子咕噜咕噜地饿得见底。他想着本应该一块儿吃饭的沈携,没来由地委屈起来,憋着一股气,也没叫上别人,自己下了餐厅。恰巧甘未明也在,说什么第二次巧遇太有缘分了,非要请客不可。舒旷懒得费力气反驳,又想着大庭广众之下哪怕这姓甘的有啥坏主意应该也使不出来,就随他去了。
雎微楼忙问:“后来呢?他有没有怎么样?”
舒旷叹气:“我把他打了。”
“噗!”
“吃完饭他非送我回房,在走廊里突然把我压到墙角上,我一个条件反射就揍了他肚子。”
“哈哈哈他也有今天!干得好!”
舒旷投去一个不赞同的眼神:“后来他跟我解释,我头发上有虫子,他想帮我取下来。唉,是我反应过度了。”
雎微楼捂着肚子笑了好一会儿:“别信,这是他的泡妞……咳,泡你的手段,借故亲近你而已,哪有什么虫子?”
“泡我?”舒旷经过这两天的洗礼,对这种信息很敏感,“他对我有意思?不会吧,才没见过两次面。”
方桐插嘴问:“后来呢?他有没有,呃,特别生气?”
他一个头两个大。一方面不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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