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铅华褪尽 作者:恋人未醒-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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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眼子多的掌事同门,自己交差了事。
姚之焕原本就因今天的事情坐立不安,见到韩朔更是不自在。韩朔也觉得他这副模样腻歪,随便又聊了两句闲话,正好去准备屋子的弟子进来回报,便起身领着轻什和望朔去了那间空屋。
四十二、暗潮
住进客院,旁边都是仙楚门的弟子,韩朔不好再像在冬宫时那样随便,进屋后也继续摆出长老架子,任由轻什前前后后地收拾伺候。
“你是不是来之前就想到可能不会回去了?”韩朔忽然问道。离开柏殿的时候,轻什好一阵忙碌,把主殿里布置的法阵拆下来不说,偏殿的东西也收拾得那叫一个干净。
“那倒不是,我是怕咱们离开后有人摸进去偷东西。”轻什耸耸肩,将一杯灵茶送到韩朔面前。
“你那法阵是自己做的?”韩朔端起茶杯,随口问道。
“嗯。”轻什点点头,在韩朔旁边的椅子上座下。
“我当初在你那小院里看到的禁制法阵,不会也是你自己做的吧?”韩朔挑眉问道。
“那个可真是在蓬莱阁里买的。”轻什嘿嘿一笑,随即又补充道,“当然,买回来后被我动了点手脚。”
“哼。”韩朔不由一声冷哼。
两人正在闲谈,屋外却忽然有弟子高声道,“韩长老,可否打扰?”
“进。”韩朔微微一怔。
一个仙楚门弟子推门走了进来,躬身施礼道,“韩长老,院外有玄天仙域的弟子前来拜会炎轻什炎师弟。”
“拜会我?谁啊?”轻什愣道。
“他自称玄未央,身边还有一个年轻女修。”
轻什恍然之后又不免皱眉——这两人怎么会知道他在客院,显然是派了眼线盯梢。
“去见见吧,既然人家主动登门,总不能让人说我们仙楚门傲慢无礼。”韩朔面无表情地说道。
“弟子明白。”轻什站起身向韩朔施了一礼,然后转身跟着这名弟子一起去见来人。
来到院门口,站在那里的果然是玄未央和玄琳兄妹。见轻什出来,玄未央主动上前施礼,“好久不见,炎师弟。”
“不算久,不算久。”轻什也笑呵呵地拱手,然后请引他过来的那名弟子找一间可以会客的空屋,将玄未央和玄琳领了进去。
分宾主落座后,轻什也没请人送茶水什么的进来招待,开门见山地直接问道,“两位找我何事?”
玄未央似没想到轻什会如此不客气又不客套,愣了一下,很快便轻笑道,“炎师弟这是何意?在下只是听玄琳妹妹提起曾在北街与你偶遇,便寻机过来拜会而已。”
“那你这机会可寻的真好,只要是再早来那么一小会儿,这拜会可就会不成了。”轻什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炎师弟说笑了。”玄未央仍然笑着,只是笑容中多了几分尴尬。
“其实哥哥是陪我来的啦!”玄琳连忙笑嘻嘻地接过话来,“昨天在街上见到你之后就想过来拜会,可他们却告诉我你没住在长信宫里,我就请哥哥找人帮我盯着,知道你过来了,我们便也赶忙来了——你一会儿还要离开吗?”
——半年不见,倒是比那时候更会说话了。
轻什微微一笑,“这个可不好说,那天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可不是自由身。”
“那天和你一起的前辈很是眼熟,可是韩朔真君?”玄琳立刻问道。
“正是。”轻什点点头。
“莫非炎师弟已被韩真君收为弟子?”玄未央眼睛一亮。
“我哪有那样的福分,不过是跟在他老人家身边做个随侍弟子罢了。”轻什笑道。
“炎师叔,韩真君现在是不是也在院中?不知我和哥哥是否有这个福分去拜见韩真君一面,求他老人家指点几句?”玄琳也眼睛发亮地问道。
“我还真不知道你俩有没有这个福分。”轻什淡淡一笑,紧接着便话音一转,“但我可以肯定,我是肯定没那个脸面为你们引见的。”
玄未央和玄琳的脸色不约而同地僵了一下,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呵呵,我算看出来了,两位哪是来看我的,根本就是冲着我们韩长老来的吧?”轻什的目光在两人脸上轻轻扫过,“而且,两位还不是为自己,是替别人跑腿来了吧?”
玄琳明显紧张了不少,玄未央却云淡风轻地笑了起来,“炎师弟,你又在说笑了。”
“那是当然,你我这般低阶修士,聚到一起不就是说说笑笑的吗?”轻什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这倒也是。”玄未央附和了一句,忽地话题一转,“说起来,我听闻韩长老被曾叔祖请去冬宫暂住的,怎么今日却回了长信宫?”
“呵呵,难道玄师兄不知道今日发生了什么事?莫不是玄师兄没有参加子陵仙君的双修大殿?”轻什挑眉反问。
“我乃小辈,那般重要的庆典,哪里会有我的位置。”玄未央很是谦逊地笑道,“之后虽听闻了一些,不过都是只言片语的,却是越听越糊涂了——炎师弟必是在现场,可否为在下解惑?”
“没位置?”轻什没理会玄未央的询问,只讶异地睁大眼睛,“上次在我仙楚门时,我见子陵仙君对两位很是照拂,还以为两位是他极其宠爱的嫡亲后辈呢,难道并非如此?”
“曾叔祖对族内弟子一向是一视同仁,此种照拂当然也不是我等能够独享的。”玄子微微一笑,一语双关。
“我倒忘了,你们是血亲家族,跟我们仙楚门大不一样呢。”轻什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紧接着又问道,“不知道玄师兄是玄家哪房的未字辈?”
玄未央被轻什问得一愣,但马上便淡淡一笑,“在下幸也,玄家甲房,未字辈排行十七。”
——玄家这次还真的是彻底的窝里反了。
轻什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更加惊讶,“那玄兄岂不是子陵仙君的嫡嫡亲的曾侄孙?”
“可不敢如此自称。”玄未央连忙摆手。
“玄师兄如此年轻便已金丹可期,就算玄家老祖亦只会以你为荣,玄师兄又何必如那依附家族的无能纨绔般妄自菲薄?要知道,谦虚过分便是虚伪,玄师兄可莫学那伪君子行径!”轻什话里藏话地和玄未央打起了机锋,绕来绕去,似是而非。
玄未央开始还陪着轻什绕弯弯,试图从旁敲侧击中打探韩朔和玄子陵的关系,以及对今日之事的立场观点。但说着说着,玄未央就发现轻什远不像看上去那样坦率直白,一到关键话题就立刻跑调,滑不溜手地让人抓不到一点机会。
不过,最终却还是轻什先没了耐性,也不管上一句话说的什么,直截了当地出言撵人,“玄师兄,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辞?我可陪你耗了快一个时辰了,再不走我可直接端茶送客了。”
而玄未央也终究没有轻什那般的厚脸皮,人家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也只好领着玄琳起身告辞。临走前,玄未央再次请求拜见韩朔,轻什这一次倒是把话说的明白,“得了吧,要是真有那份诚意,回去叫你家长辈亲自过来,你一个连敬陪末席都没资格的筑基小辈,有什么资格提这个‘拜’字?”
玄未央被噎得面上一热,却又发不得脾气,只得尴尬地笑了两声,告辞走人。
送走玄未央和玄琳,轻什回到韩朔的房间,将玄未央的来意猜测了一遍。
“打着我的旗号,其实是冲着您来的,听着是想探探您和玄子陵的关系。”轻什说道,“这个玄未央和玄子陵同属玄家甲房,但明显不是一头的,否则也用不着刻意跑到长信宫的客院里来打探消息。”
“我和玄子陵的关系又干他们何事?我们关系再好,我也不可能帮他争那家主之位;再坏,也不会引得仙楚门和玄天仙域交恶。”韩朔皱眉道。
“是呀,在仙门利益面前,个人情谊又算得了什么呢。”轻什也疑惑地摸了摸下巴,忽地挑眉道,“他们不会是想将玄子陵彻底地……那个啥了吧?”
“怎么可能,玄子陵毕竟是亥朱真君的亲生子,而且本身就是元婴修士,就算有人生了那般心思,也不是那么容易下得了手的。”韩朔对轻什的这个猜测并不赞同。
“如果亥朱真君已经厌弃他了呢?”轻什道,“您还记得今天大典时的座次不,您的位置可是越过了丹门和望云宗,直接排在了宾客首位,对面就是亥朱真君!今天出事后,亥朱真君的态度也不对,一点怒气都看不出来不说,对玄子陵也不亲近,就好像大典顺不顺利都和他没关系一样!明显是亥朱真君对玄子陵生隙,而玄子陵则拿您跟亥朱真君顶牛。”
“无论如何,亥朱真君都不可能坐视自己的亲生子被人毒害,让玄天仙域损失一个元婴修士。”韩朔摇头道。
“但无论如何,想让玄子陵失掉少主之位的人,也同样不可能留他性命,让他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轻什说道,“世家权位之争向来都是你死我活,别说玄天仙域如此门庭,就是炎家那种没落小族,为争族长之位都免不了腥风血雨。与姨姥同辈的兄弟原本一共七个,可姨姥的长兄接任炎家族长之位后,尚且活着的便只剩下一个庶出的六子,其他五人或意外陨落或莫名暴毙,其中更是包括了姨姥及其兄长的一个同母兄弟。”
“但亥朱真君尚在其位,而且寿运悠长,得了少主之位也未必能成玄家家主。”韩朔道。
“那位置虽然鸡肋,可权势迷人眼,能想清楚看明白的又有几人?搞不好那亥朱真君也想借机清洗门户,毕竟玄天仙域还有一位化神修士,若是那一位生了异心,想为他那一房的后辈谋划,亥朱真君又怎敢不想方设法地应对?玄子陵到底是靶子还是炮灰,此刻也不能做下定论。”轻什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话音一转,“说起来,您暂不收徒的决策还真是正确。您上无师尊,下无徒孙,同辈的师兄又不亲近,枝繁叶茂的恒楚真君对您就生不出防备,仙楚门就不会像玄天仙域这般祸起萧墙。”
“哼。”韩朔瞥了轻什一眼,没有接言。
轻什也只想他将自己这番话听进耳朵,记在心里就够了,当即又将话题转回玄天仙域,“那玄子陵也不是个明白的,若我是他,宁可背上悖德不伦的骂名,也绝不会在这种时候再迎娶女修。要知道,修真界虽瞧不起那儿女情长之人,却也对这种人最无防备,尤其是自家长辈,再怎么恨其不争也难免会怜其多情,就算迫于压力夺了他少主的名衔,也一定不会再施以其他惩戒——命在,修为在,少个头衔又能怎样?别忘了,亥朱真君的寿命可还长着呢!”
“你的意思,倒像是亥朱真君想把玄子陵怎么样似的。”韩朔皱眉道。
“亥朱真君不是只有玄子陵这一个儿子吧?好像连元婴期的儿子也不是只他一个哦。”轻什意有所指地笑道。
“算他在内,三个。”韩朔点点头,“他小儿子玄子祺的元婴大典是在我闭关前举行的,还有一个元婴中期的儿子,似乎是亥朱真君的某个侍妾生的。不过玄家一向是母凭子贵,并不强调嫡庶之分。”
“对了,我们仙楚门和玄天仙域的关系如何?就我所知,我们和望云宗好像挺冷淡的。”轻什忽然好奇地问道。
“望云宗和我们都在南地,宗门势力难免有叠加之处,纷争自然多些。玄天仙域位处极北,接触的机会都没有多少,哪里生得出关系。”韩朔淡然道,“就算是我与玄子陵结识后,两门间的来往也并未增加多少,不过……”
说着说着,韩朔皱着眉头沉默起来。
轻什也没催促,自顾自地品着灵茶,由着韩朔在那边思索衡量。
过了好一会儿,韩朔重新开口道,“明天临走前再跟我去一次冬宫。”
“是该打声招呼,要不别人还以为无忧仙君那一声恨就让您和他成对头了呢。”轻什点头道。
“不是我见他,是你去见炎家那两个,”韩朔道,“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凤熙的侄孙,你的弟妹,总得让他们被妥善安置了,我才好回去和凤熙交代。”
轻什不由翻了个白眼,“那您不如亲自去见,更显重视。”
“我若对他们有那般的重视,又怎会将他们送人?做戏也要恰如其分。”韩朔冷哼一声,“还是,你不明白我到底为什么让你去见他们?”
“明白,当然明白,不过是就让人知道,您并未因为无忧仙君而和那玄子陵生分。”轻什撇嘴道,“我只是不明白,明知玄子陵想从您这位化神大能身上借势,您干嘛还让他达成目的?帮他,对您又有什么好处?”
“帮他,对我确实没什么好处。”韩朔淡然道,“但不帮他,让其他人顺利地将他挤下少主之位甚至害他性命,那玄天仙域和仙楚门因他与我而建立起来的关系恐怕就彻底没了。若是继任的那人是个更看重望云宗和丹门的,促使三大仙门彻底连成一气,那我仙楚门的日子可就要难过了。”
“既然您已经想明白了,那我也就不多言了。”轻什嘿嘿一笑。
“难道你刚明白不成?”韩朔也是一声冷笑,抬手想将轻什拉进怀里,但马上又想到周遭环境,只得又冷着脸将手收了回来。
轻什哪会不懂韩朔的意思,当即撑着桌子探过身去,在韩朔脸上轻轻柔柔地亲了一口,一语双关地笑道,“韩长老辛苦。”
韩朔瞥了他一眼,没再多言。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韩朔和姚之焕了个招呼,然后便带着轻什去了冬宫。虽然冬宫的侍卫一知道韩朔的身份便闪身放行,但韩朔却没有径直进去,非要站在门口,让人进去唤玄子陵来接。侍卫们哪敢得罪韩朔,只好依他的意思派人进去请玄子陵。
没一会儿,玄子陵便在侍卫的引领下快步走了出来。
“韩真君。”玄子陵面带疑惑地向韩朔拱手见礼。
“进去谈。”韩朔淡然道。
虽心存疑问,但韩朔的行为在某种意义上很对玄子陵的心思,当即没有多问,直接抬手道,“韩真君请——”
韩朔毫不客气地走在了首位,轻什领着望朔错后两步,跟在韩朔和玄子陵身后。
待离开宫门有一段距离了,韩朔这才开口对玄子陵道,“我给你的那两个人你安排好了吗?”
“怎敢怠慢?”玄子陵不由一笑,“怎么,莫不是舍不得了?”
“哼。”韩朔冷哼一声,也没接玄子陵的话茬,直接说道,“我一会儿便要返回仙楚门,你且派人带我这弟子去与他们见上一次,回去后,我也好向凤熙交代。”
“一个金丹修士而已,需要你交代什么?”玄子陵笑问道。
“总归是她的后辈,就算冲着她那张脸,我也得确保人在你这儿待得稳妥不是?”韩朔意味深长地说道。
“说的也是。”玄子陵了然一笑,拿出一张传音符,发了出去,然后领着韩朔一行继续走向距离宫门最近的含章殿。
当他们走到含章殿门口的时候,轻什曾在玩物堂里见过的那位思云仙子已经等在门口。
“带他去秋澜殿见罄柳夫人,把青公子也一起叫过去。”玄子陵向思云仙子吩咐道。
“是。”思云仙子微微欠身,向韩朔和玄子陵施了一礼,然后便走到轻什面前,“请跟我来。”
“你留下陪韩长老。”轻什拍拍望朔,然后跟着思云仙子离开了含章殿。
四十三、离天城
秋澜殿距离宫门颇远,思云仙子领着轻什走了好一会儿才抵达了目的地。秋澜殿的院门口倒是不见侍卫看守,但一进院门,两名筑基女修便迎了上来。
“思云仙子。”两名女修躬身施礼,然后起身问道,“不知思云仙子来秋澜殿何事?”
“奉少主之命,带这位修士去会见罄柳夫人。”思云仙子解释道,虽然她的修为远胜于两人,但态度中丝毫不见傲慢轻狂。
“罄柳夫人正在自己房间,仙子去便是了。”其中一名女修笑着应道。
“我还要去云华殿接青公子过来,还请嬷嬷劳驾,将这位修士带去罄柳夫人那里。”思云仙子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请跟我来吧。”那名说话的女修向轻什微微欠身,将他引向秋澜殿的殿门,而思云仙子则转回身,向院子外面走去。
那名女修将轻什带至一处偏殿,并未直接进去,站在门外高声说道,“罄柳夫人,有客来访。”
门很快打开,罄柳一脸惊奇地迎了出来,见来人是轻什,先是脸色一白,但马上便又嫣然一笑,“怎么竟是轻什哥哥。”
“自然是奉韩长老之命,前来探望你与青五。”轻什刻意点出了韩朔的名讳。
“两位慢聊。”那名女修很有眼色地开口告辞,将空间留给罄柳和轻什。
“轻什哥哥请进。”罄柳将轻什让入殿内,落座上茶。
轻什应景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后便放回桌上,随口问道,“怎么青五没和你住在一起?”
“这里是女眷的地方,他住在这里自然不甚方便。”罄柳嘴上这样说着,面上却闪过一丝异色。
“别是子陵仙君已经将他收用了吧?”轻什撇了撇嘴,很是直白地问道。
罄柳面色一变,连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才平静地答道,“轻什哥哥既已知晓,就不要再让妹妹难堪了。”
“呵呵。”轻什轻笑一声,“趁着青五不在,我给你句忠告:你好歹也和青五长着一样的面皮,又是韩真君送来的,不管是爱屋及乌还是顾及脸面,子陵仙君总归都不会亏待于你。只是那子陵仙君是好男风的,你再怎么费心思也不能将自己变作男人,不如少花点心思争宠,多用点力气修炼。别忘了,情啊爱啊什么的可都是会变的,只有修为才永远是属于自己的。”
“轻什哥哥倒像是很有心得。”罄柳意味深长地说道。
“还有一点,玄家比炎家要复杂得多,你可要管好自己的嘴巴,不该讲话的时候,就别多嘴。”轻什微微一笑,将罄柳的挑衅堵了回去。
“哥哥好意,妹妹心领。”罄柳不再多言,低头喝起茶来。
又过了一会儿,思云仙子将青五也领了进来,然后向轻什说道,“我会在旁边偏殿等候几位,若是说完了,只要在门口喊上一声,我便会过来接两位回转。”
“仙子请便。”轻什笑着拱手。
思云仙子笑了笑,关上殿门,转身离去。
“这女人管着子陵仙君的后院?”听着脚步声走远,轻什开口问道。
“正是。”罄柳点点头。
青五已径自在罄柳的身边坐下,眉眼间尚带有几分慵懒,身体亦明显有着欢好后的痕迹。
——这是被搞了一宿?
轻什心里猜测,嘴上却继续和罄柳说话,“昨日新娘子中毒的事,你这里知道了吗?”
“啊,这倒不曾听说。”罄柳顿时一愣,“难怪正殿的婚房都收拾出来了,可昨日等了整整一天也不见有人过来。”
“婚房?这里?新娘子和你住一起?”轻什也是一愣。
“不是和我,是我们,这秋澜宫里的侍妾可不只我一个。”罄柳眼中闪过一丝黯淡。
轻什可没心思管她的情绪,只觉得玄子陵这也太不把那新娘子当回事了。冬宫又不是地方狭小得住不下,哪用得着让主母和侍妾们挤作一堆?好歹也是联姻,就算对那女人再怎么不喜,也要给岳家面子啊!除非——除非那岳家并不是和玄家对等的世家大族,根本“配不上”玄子陵的看重。是了,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新娘子中毒后,无论是玄子陵还是玄亥朱都对她的生死表现得不屑一顾,当时也不见新娘子的家人站出来发飙要说法。
“那新娘子现在怎样了?莫不是……死了吧?”罄柳很快又试探着问道。
“我只能告诉你,她被抬走的时候还是活的,至于现在——你不如问他。”轻什扬起下巴,指向一直没说话的青五。
青五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冷着脸反问道,“她是死是活,又与你们有什么关系?”
“与我当然是毫无关系。”轻什嘿嘿一笑,心想,这玄子陵在蛊惑人心上还是很有一套的,青五才跟了他两天,竟然就站在他的立场上维护于他了。
罄柳不像轻什那般置身事外,对这未来“主母”的安危自然也更加上心,见青五不愿作答,不由追问起来,“五哥哥,你真的知道?”
“与你无关的事,莫多问。”青五给了罄柳一个警告的眼神,转头向轻什道,“我和罄柳既已到了玄天仙域,便与你们再无关系,你现在跑过来又是什么意思?”
“韩长老后悔了,想把你们带回去。”轻什信口答道。
青五顿时变了脸色,罄柳也一样露出了惊疑。
“呵,你们还真信啊?”轻什立刻笑了起来,“放心吧,不过是来看看你们是否被妥善安置,回去后好向姨姥交代。”
其实轻什过来这一趟的主要目的是给韩朔和玄子陵提供一次面谈的机会,顺便让有心人们注意到青五和罄柳的存在——韩朔都将与无忧酷似的二人送与玄子陵了,又怎么会因为无忧一句真假难辨的“恨”语而与玄子陵决裂呢?
“你们要走了?”青五敏感地察觉到了轻什话里的潜意。
“当然,玄家现在这么乱,不走干嘛?留下等着被引火烧身?”轻什毫不掩饰地说道。
“韩长老与子陵仙君不是挚友吗?为什么不留下帮他?”青五脱口问道。
轻什不由笑了起来,挑眉问道,“这是谁告诉你的?子陵仙君?”
青五也意识到自己所言不妥,只好抿住双唇,以沉默作答。
“谁告诉你的,你便找谁去要答案好了。”轻什也没兴趣为难他,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当即起身道,“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这就走?”罄柳连忙也跟着起身。
“意思到了就够了,难道你还希望我与你一样住下来不成?”轻什半开玩笑地调侃了一句,随即又低头贴到罄柳耳边,轻声道,“以后说话可要记得一件事——隔墙有耳。”
说完,也不管罄柳脸上惊疑,推门将思云仙子叫了过来。
思云仙子将轻什带回含章殿的时候,韩朔和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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