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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下之臣 作者:连城雪-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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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升到了冬夜之空。
这个晚上似乎格外的宁静漫长。
他们第一次共同躺在这么大的床上,却背对背的一动不动。
完全失眠的颜透身体都快木了,才忍不住开口道:“对不起,刚才不该朝你吼。”
陆青衣动了动:“我明白你心情不好。”
颜透忽然转身用力抱住他:“本来指望我哥的,可他没有劝住我爸,我刚在学校真的很怕会被人带走,我不想离开你!”
陆青衣抚摸着他的手背,笑了笑:“我也不想离开你啊,我不是在这里吗?”
颜透从来不听话,因为他什么都不怕,只觉得万事无所谓。
而这一次的情况却让心脏有些不听使唤,大概是在乎了,所以害怕了。
陆青衣轻松的语气让这种害怕变得更强烈。
颜透强迫他躺平,整个身体都压了上去,亲吻又鲁莽又用力。
陆青衣感觉贴身的T恤被掀开,立刻不安的抗拒。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颜透停住了动作,有些难过的质问:“你愿意和我在一起的话,就是把心交给了我,如果你连心都交给我了,为什么却不愿意把身体交给我?”
陆青衣心底的情绪很难在这种逻辑中找到立足之地,他唯有无言。
“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颜透再次温柔的吻了吻他的脸。
陆青衣很想努力放轻松的配合。
可是当颜透的手摸到自己的内裤边缘,抗拒还是像闪电一样从心底迸发出来,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就把他推开。
陆青衣狼狈坐起:“不要,我要的不是这样。”
颜透的表情很僵硬,过了好久才努力的笑:“算了,我让你在上面好了。”
陆青衣疲倦的捂住脸:“我不要。”
随后,颜透便不再讲话,目光直直的瞅着天花板像死了似的。
“有什么意义呢,其实能逃到哪里去,能躲多久?这就是你解决事情的办法吗?”陆青衣轻声道。
颜透猛然从床上跳到地上,胡乱的套上牛仔裤,紧接着就大步摔门消失。
陆青衣被这巨响惊得发了下抖,片刻之后,自然自语道:“是我也没办法啊,我也是个没有用的人,保护不了你,何必逼你保护我……”
颜透虽然逃开,又真的逃不到哪里去。
他在前台买了包烟,溜达到公路边点燃,抽了一根、两根,始终瞅着往来飞驰的车辆发呆。
单薄的衣服在这个孤独的冬夜里显得格外寒冷。
曾经以为自己真是人人口中的天才,以为只身走到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不会恐惧。
原来不是。
原来真实的自己,根本举手无措、虚弱不堪。
又一辆黑色的轿车风一样从面前冲过去,颜透不禁打了个寒战,谁知温暖的衣服与此同时披到肩上,还有一双温暖的手臂紧紧的环住他的腰身。
陆青衣不道歉,也不安慰,只是这样拥抱着颜透,任时光一份一秒的流逝。
反倒是颜透待不住了,开口道:“外面冷,回去吧。”
“吹吹风也好。”陆青衣松开手,淡笑:“什么时候会抽烟了?给我一根。”
颜透把烟包递到他面前。
陆青衣认真的点了火,拿到唇边深吸了口,随后就狼狈的咳嗽起来。
颜透忍不住笑。
陆青衣呛出眼泪,却也捂住嘴巴边咳边笑。
他们看着彼此,就像没有争吵,也没有疯疯癫癫的要私奔。
只是简单的喜欢对方罢了。
被找到的速度实在比想象中还要快。
第三天的中午,两人不知道是否游荡出了北京,在个偏僻的几乎没有招牌的小店吃饭时,恰巧就看到头顶电视在播奖赏巨大的寻人广告。
颜透愣愣的瞅着屏幕上自己的照片,食不知味的放下筷子,而后就对视上店主和顾客们诧异的目光。
多狼狈。
没有英勇的逃亡,没有疯狂的流浪,两个小时之后,警察就在荒凉的铁轨附近找到了这两个不听话的家伙。
家里从来都没有那么安静过。
当陆青衣被押送回去后,进门便紧张的叫了声:“爷爷。”
陆爷爷惯用多年的茶杯猛的朝他砸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愤怒的骂声:“别叫我爷爷,我没你这样的孙子!”
满地的碎片看的陆青衣心惊,低头道歉说:“我错了。”
“以后不许再唱青衣花旦,不许再见那个人,我们转学!”陆爷爷皱眉瞪着他,满脸的皱纹是什么都抚不平的时间的沟壑。
陆青衣不知道颜透会如何,就只是倔强说:“这和唱戏没关系,我没什么毛病。”
陆爷爷怒道:“没毛病你和男生搅在一起干什么,要不要脸!”
“喜欢。”陆青衣凝视着空气道:“我喜欢他。”
重重的耳光立即落到他的脸上。
陆爷爷满脸憋得通红:“你、你和你爸一个德行,你们、你们……!”
陆青衣还没来的及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惊慌的看着爷爷渐渐闭目,倒在自己面前。
像座山那样,轰然倒塌。
Chapter 29
“长本事了,你以为你能逃到哪儿去?”
颜慎铭瞅着保镖把儿子拽进酒店房间,冷笑着讥讽他。
颜透面色惨白,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地面。
“还有,你以为这点钱,够你挥霍几天?”颜慎铭又拎着他的背包,毫不在乎的把里面一叠叠钱币洒在地毯上,让这些粉红色的纸张散落的到处都是。
“是你逼我的。”颜透喃喃的回答。
颜慎铭不再看他,侧头吩咐助理道:“订晚上的机票,去陈路那里把小透的东西打包。”
助理点头回答:“是的,颜先生。”
听到这话,颜透又猛然挣扎起来,大喊道:“放开我!放开!”
毕竟这是老板唯一的宝贝儿子,三大五粗的保镖并不敢使尽全力,竟被情绪激动的颜透意外的推开。
颜慎铭立刻火了:“你实在太不听话!”
颜透没有争吵,握着泛红的手腕轻声道:“我要跟你谈谈。”
父子俩对视。
过了几秒,颜慎铭才对保镖说:“先出去吧。”
房间很快变得很安静。
本觉得量颜透再也跑不出去,谁知道他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扫掉身边柜子上的玻璃器皿,转身便冲进阳台。
“你站住!”颜慎铭在怔过之后立刻扑上去。
颜透用力一推门,将父亲锁在屋里,眼见他去找钥匙,咬了咬牙,随即便用力推开落地窗,爬到护栏上坐下喊道:“你别进来,别再逼我了!”
身后的冷风凛冽袭来。
颜透回首往三十多层楼高远的地面望了一眼,立刻感觉到阵阵晕眩。
颜慎铭怎么可能拿儿子的性命开玩笑,气的在外面骂道:“你疯了吗,鬼迷心窍!”
然后竟然想了想,坐到床边看着他,嘴角浮现的那丝笑,似乎是在等他到底还能闹多久。
事实上颜透也不知道这能实现什么,这究竟有多蠢,可他实在不能什么都不做就乖乖的去美国,就算他是个没任何办法的废物,也真的不能轻轻松松的离开。
二十四小时,整整二十四个小时。
精致到像是禁不起一点伤害的颜透竟然像是失去知觉,就在窗前半步不移的待了二十四小时。
无论颜慎铭何时拉开窗帘走到窗前,都能看到儿子失神的表情,倔强的动作。
继续这样搞下去,就算颜透不敢真的不要命,也可能因为疲倦而失手。
“叫警察来,要保证小透毫发无伤。”颜慎铭忍到极限,忽然对早已吓得战战兢兢的助理说。
结果助理刚转身,就被没有预兆闯进房间里的两个大男人推了个趔趄。
刚刚闻讯赶来的林亦霖惊慌失措,冲到窗前用力拍了拍,着急的扳弄门锁:“小透,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颜透没有力气做反应,甚至没有半点反应。
“你够了吗,到底怎么样你才死心!”林亦霖忍不住朝颜慎铭怒喊,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次见到颜透的时候,这家伙还是个软绵绵闹哄哄的半米高的小孩子,太容易就能满脸笑容,根本不该受到任何痛苦。
颜慎铭皱眉:“这是我们的家事。”
“家事?突然讲这两个字你不脸红吗?”林亦霖又渐渐冷静下来,一字一句的反问他,接着就拿起钥匙果断的开了门。
迎面而来的空气是那么寒冷。
颜透的手抖了下,吓得颜慎铭也跟着抖了下。
“别怕,我不让你离开北京,你不会走的,只要我在这里就不会让你走。”林亦霖轻声话毕,就两步走到床边抱住僵硬的颜透。
颜透哑着嗓子说:“林哥哥……”
又是被他保护,又是因为他而逃避了困境,那么下一次呢?
这件事根本就没结束,而自己,也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让这个突如其来的噩梦结束。
事已至此,始终没有讲话的陈路终于道:“先回纽约吧,何必折腾的要死要活,解决事情的办法不止一种。”
颜慎铭大概非常苦恼,眉间的印记皱的很深。
陈路微笑:“对不起,你知道的,我只能站在我老婆这边,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接着又摸着嘴唇似有别意的补充:“就和你一样。”
什么是现实?
当颜透翘了课不管不顾跑到巴黎告白时陆青衣没有感觉到,当两人拿着满包的钱没头没脑的要私奔时陆青衣也没有感觉到,直到爷爷被气得血压升高,在医院带着呼吸器昏迷不醒的时候,他才茫然的明白:这才是现实,沉甸甸的、不可否认的现实。
原来终究是不被祝福的,原来真的是很难在一起的。
原来不经考量的勇敢和无畏不过是愚蠢的变形。
原来,恋爱的所得和故事里形容的并不一样。
陆青衣将那个把自己从小照顾到大的老人送到医院后,就始终寸步不离的守在床前,不停的祈祷他赶快醒来。
结果最后终于醒来,又顿时察觉没办法对视上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爷爷……”陆青衣颤抖的握住他粗糙的大手,低着头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还能讲什么?
重复到最后,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陆爷爷静静的看着自己可怜的孙子,好半天才吃力的说:“别……见他……”
陆青衣哪敢拒绝,立刻拼命点头,生怕再一刺激就让老人病的更重。
——本来一直希望能够有能力报答至亲,怎么可以搞得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让他本就不好的身体雪上加霜?
陆爷爷无奈叹息,几分钟之后,就再次于药效中昏睡过去。
事发突然,陆青衣来的也很匆忙,待到和医生确认爷爷的状况稳定了,便飞快的跑出医院,打算回家收点日用的东西。
明明只离开两天,熟悉的小区就好像变成另外一个世界的存在。
心事重重的陆青衣边往里走边找钥匙,可是快到楼下时,却意外的看到那里守着个本不该出现的身影。
——勉强睡过一小觉的颜透把自己狼狈的模样洗干净,就不受控制的来找心里惦记的人,终于见到了,当然立刻就走近,不知该笑还是该如何的做了个复杂的表情。
而陆青衣的眼神里,复杂比他只多不少。
该怎么说爷爷的病情,该怎么提起答应爷爷的话?
该从哪里找到力气解决倾盆大雨般收不住的麻烦?
这些烦恼都无从说起的时候,陆青衣就猛然跌入颜透温暖的怀抱。
温暖在这异常寒冷的冬天,真令人眷恋。
Chapter 30
家里面还和匆匆走时一模一样。
陆青衣推门进去后,始终做保姆照顾爷爷的阿姨便迎上来说:“陆老先生怎么样了?”
“稳定了,正在休息。”他有些疲倦的回答。
“看你的样子,快好好睡一觉,我去医院给他送饭,放心吧。”阿姨眼神疼爱的笑了笑。
陆青衣没什么精神的点头,瞅着她忙里忙外的打包食物而后离开,才突然追到外面小声嘱咐:“别跟我爷爷说颜透来了,他……他情绪不太稳定。”
这两天发生的事阿姨也略有耳闻,她没有多舌,只是说:“老先生真的很担心你。”
陆青衣低下头:“我知道,我不会再让他生气。”
阿姨这才平静走远。
颜透本来正坐在沙发上走神,听到陆青衣关门,赶快上前问道:“你爷爷知道我们的事了?他住院是因为这个吗?”
“电视上都在找你,我又不见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恐怕你爸也来骚扰过了。”陆青衣叹息,虽然有太多烦心事也看得出颜透憔悴许多,指了指留在餐厅的饭菜:“饿了吗,去吃点东西。”
颜透哪有心思用餐,只用力握住他的手,却也不知心里太多呼之欲出的追问能有多少用处。
陆青衣动作凝固片刻,慢慢抽出胳膊:“我好累,我去躺会儿,听话,把饭吃了。”
颜透无奈的被留在了原地。
陆青衣进浴室匆匆的冲了个澡,接着裹着浴衣躲回房间
而颜透就一直在餐桌边笨拙的拿着筷子食不知味。
——本以为父亲回去美国会暂缓眼前的压力,但又忘了青衣还有个严厉的爷爷。
不想都知道陆爷爷会提出什么要求。
他们一老一少相依为命这么多年,陆青衣又怎能不遵从?
仅从刚才相视时眼神里似有似无的闪躲,颜透就感觉的出:自己大概要被抛弃了。
夕阳渐渐染红了窗户的边缘,让整间卧室都透着似梦似幻的色彩。
孤独的坐了很久的颜透终于鼓起勇气想去面对现实,进门却只看到陆青衣安睡的背影,微微凌乱的黑色浴衣,浴衣下慵懒伸展的两条修长白皙的腿,美的像幅画作。
颜透倚靠在床边凝视他,满腹的话却只因不想打扰而变成沉默。
此时此刻陆青衣那张安然的脸庞是清醒时见不到的。
停驻的羽睫是即将到来的黑夜的样子,微启的唇和窗外血红的太阳是同样的颜色。
是看了第几眼开始心动?
又是看了第几眼开始无法割舍?
颜透想不清楚,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心里已经不单单只有快乐了。
因为陆青衣,为了陆青衣。
“……怎么了?”
陆青衣不知何时睁开眼睛,果然再度不易察觉的皱起眉头。
颜透回神:“没事。”
陆青衣又困顿的缩了缩身体。
颜透问:“爷爷身体还好吗,如果需要更好的医生,我……”
“还好。”陆青衣打断他的好意,忽然欲言又止的动了动唇。
……
我们分手吧。
爷爷不让我们在一起了。
不能这么自私是不是?
……
颜透想象中的这些话终究还是没有响在空气中,陆青衣只是靠的更近了些,伸手抱住他的腰。
轻轻叹息。
一声又一声,每声都宛若世间最沉重的轰鸣,击打在颜透的内心深处。
房内的气氛几乎就要冰固起来的时候,玄关的大门很突兀的被人敲响。
他们诧异对视。
陆青衣道:“不会是你家里人找来了吧?“
颜透微怔,接着拍拍陆青衣的后背:“我去看看,也许只是推销员。”
结果来者并非这两种可能之一。
颜透透过猫眼皱眉盯着外面风度翩翩的王子衿,心里的难受立刻变成无名火,故意拉开衬衫的扣子,衣冠不整的打开门冷声问:“你来干吗?”
王子衿也没料到会遇见这家伙,面无表情的说:“我来看看青衣。”
“他很好,需要你看吗?”颜透挡住路。
“好不好需要你代言吗?”王子衿对他向来不客气。
颜透暧昧的哼笑了声,扶着门框道:“打扰别人来当电灯泡很有意思?”
王子衿皱眉瞅着他乱七八糟的衣服,几欲打算离开,谁知道陆青衣却走出来平静的说:“我没事,麻烦你担心。”
他已经换下了刚才过于暴露的浴衣,套头毛衣和牛仔裤搭配起来很斯文的模样。
颜透的表情顿时挂不住,他有点恼火陆青衣为什么总是拆自己的台。
陆青衣大概也看的出颜透的想法,难得给他虚荣和面子,很意外的轻笑着吻了吻他的脸,说:“回屋等我。”
无论多么难搞的家伙也总有人抓得到他的软肋。
颜透瞪了王子衿一眼,得意洋洋的走开了。
而第一次见到他们如此亲密的王子衿,脸色也难掩的不好看。
陆青衣站在原地思考两秒,低声道:“我们都很好。”
“你好几天没有去学校了,电视上又有找颜透的悬赏,大家都在胡乱猜测,我只是很怕你出事。”王子衿美丽的绿眼睛里透着真诚的关怀。
“谢谢。”陆青衣摸了摸睡得微乱的短发:“只是我们两家有了些麻烦。”
王子衿微笑:“无论什么麻烦我都可以帮你。”
“谢谢。”陆青衣重复,瞅着他的眼睛说:“但这是我们两个家庭的私事,也是我跟他之间的私事,不需要外人帮助。”
惯有的直接和冷漠很突然地就让王子衿也领教了一回。
陆青衣完全不想再多搅进来个定时炸弹,讲清楚后便下了逐客令:“还有别的事吗?”
王子衿僵硬了几秒,又露出笑来:“还是那句话,无论什么麻烦我都可以帮你。”
陆青衣没有响应,见他后退离开,便关门回到卧室,一直走到坐在床边的颜透的面前,慢慢蹲跪下,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苦笑:“忙着偷听什么,对付他容易,可我该拿你怎么办?”
颜透憋不住的问:“你是不是打算不要我了?”
“我不知该怎么报答爷爷对我的好。”陆青衣温柔的把脸伏在他的腿上:“爷爷的年纪很大了,他剩下的时间应该都是开心的。”
颜透不甘心的说:“我明白他对你有多重要,可是你明不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
陆青衣不回答。
颜透垂下眼眸说:“虽然我们没有认识多久,虽然我们对彼此还有很多不了解,可是我仍然……”
“不是一直想做吗?那我们现在做吧。”陆青衣很突兀的说:“我把身体也给你,然后,我们就暂时等……”
闻言颜透立刻激动地推开他:“等什么?!等你爷爷……去世吗?”
陆青衣慢慢坐在地毯上,陷入沉默。
“谁他妈要和你做,只要不分开,我就永远跟你柏拉图!”颜透生怕他扑过来似的,退到卧室门口气的开始乱讲话。
陆青衣累的有点晕眩。
如果他是戏剧里的人物,高兴时可以笑,难过时可以哭,心里藏什么都可以表演到脸上,反正很快就会有个淋漓尽致的结局。
可现在他不是,他正切切实实的跪在生活的面前,他的喜怒哀乐根本无处安放,他猜不到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其实这些年发生的一切都很清楚。
生命出现的人的分量也很明白。
事情从发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没有更好的选择。
“我没给你选择题,我给你的只是一个答案。”陆青衣扭头看向窗外最后一丝残存的光明,冷冰冰的说:“你走吧,爷爷的要求我不会拒绝,我永远不会跟我爸一样用背叛来伤害他,他这辈子受得够了。”
颜透早就有预感,却仍旧无法相信:“那你就愿意伤害我?”
“颜小透,谁没遇到不过几次不如意,长大点吧。”陆青衣瞅着他笑。
这个笑是他所有的为数不多的笑里,最没有温度的那种。
Chapter 31
颜透走了。
在经过毫无效果的可怕争吵之后,便情绪激动的摔门走掉。
他临走的时候只扔下一句话,这话在走以后也于冰凉的空气里旋绕不止。
“难道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没想过家人会反对吗,你究竟为什么和我在一起?”
陆青衣没有回答,虽然答案他比谁都清楚。
正因为想过太多太多次,才始终忐忑恐惧,才小心翼翼不敢放肆丝毫,才故意用爱情的砂糖把胆怯掩住,去贪恋那么点与永恒有关或无关的幸福和自由。
而这份自私龌龊,又怎么能说。
寒冬里的游泳池是一年中最冷清的时候。
陈路在没有尽头的工作中熬得很累了,禁不住端着咖啡到窗边,要去看看后院那一面净水想想家事,谁知刚撩开窗帘,就发现颜透在其中鱼一样忽隐忽现的身影。
好不容易把颜慎铭送走,难道这家伙不该找那男生甜甜蜜蜜腻腻歪歪的开心去吗?
为何又忽然回家发疯?
虽然已经疲于表弟的麻烦事,陈路终于还是放不下担心,匆匆下楼走到外面叫道:“你又在干吗,想生病吗?”
游泳池每天都会换水加温,但这毕竟是零下几度的室外。
颜透猛地从水中钻出来,短发贴在漂亮的脸上,眼睛过于明亮,燃烧的都是怒火。
“臭小子,又怎么了?”陈路无奈蹲在池边,皱眉发问。
“……他爷爷让他甩了我。”颜透闷了半天才讲出来,飘在那里沮丧的像个幽灵。
“所以你打算冻到发烧得肺炎,这样人家就能回心转意?”陈路扯过浴巾,命令道:“擦擦,进屋里去。”
颜透不听话的甩了甩头发:“哥,当初林哥哥的家里人就没反对吗,你怎么办的?”
陈路说:“没有,他妈让我好好照顾他一辈子。”
颜透打算寻找些经验的希望落了个空,忍不住骂了句,转头又扎进水里。
陈路不想再浪费口舌,正打算亲手把他从冷水里抓出来,颜透却又奇迹般的游了回来,三步并作两步爬上池边道:“哥,我不打算在你这儿住了,我打算自己生活,找点空间好好想想眼前的事。”
在不经意间,已经断断续续的守着表弟几乎十余年,陈路本能的反应是不信任的拒绝,却又在瞬间想起了很多自己曾经历过的往昔,所以已经到嘴边的话渐渐转化为一个微笑:“随便你,这样也好。”
颜透接过浴巾,看着表哥进到灯火柔亮的别墅里去了,才用力的擦乱头发。
这样自虐似的折磨身体根本没有用。
就算被无情的扔下了,心里所能惦记的却仍旧全是陆青衣。
那种踩在焦灼火板上的感觉就连颜透自己也没料到。
难道人家说越得不到的越好,竟是真的?
不然为何会难受到,想用刀把五脏六腑都挖出来扔在这月光下,才发泄的出被重重压抑的满腹相思。
香气四溢的粥被吹凉的刚刚好。
陆青衣小心的舀了一勺,送到爷爷嘴边,看着他脸上那越来越深的属于年龄印记的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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