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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仙古]吾心归处-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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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那个,会在他伤重的时候为哭得惨兮兮像只小花猫,会手舞足蹈讲述着外界五彩缤纷,会用了三个月时间以满手刀伤为代价斫出一张很破但是很得他喜欢的古琴的,那个韩云溪吗?
不,这些都不是他该想的问题。他应该想的是,怎么抽。出太子长琴的命魂四魄来修复自己的灵魂,毕竟,他的修为虽然到了玄仙的境界,不过是多了几年的缓冲时间而不是彻底解决。或许他应该发一次善心,想个法子来让这个百里屠苏多活上几年。
长琴按住心口,这里有些疼,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来气。这种疼痛,比之当初在乌蒙灵谷时身上的疼痛更甚,比之前些年水火失衡时更令他痛苦。
他的脑中忽然冒出个疑问——那么,他又是谁呢?
究竟是巫妖混血的天命乐神得到了太子长琴的二魂三魄以及零碎记忆,还是太子长琴的半魂得到了洪荒长琴的元神记忆却误以为自己是长琴呢?
他,究竟是谁?!
长琴周身的灵力骤然紊乱起来。
无形的灵力有如刀刃,蕴含的极致水火之力更是在周身三米之内肆虐。若非长琴灵台尚有一线清明,他身上的灵力早就爆裂开来。
黛青心中一惊,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挑拨之语竟然惹得长琴有了走火入魔的征兆,心中懊悔不已,忙凝聚起身上的神力强行梳理稳住他的灵力。
其实,长琴修行多年,本心坚定,若非长琴此时境界不稳,全靠元神勉力压制身上修为以至于给天道留了空子,黛青这区区几句挑拨之语哪里会惹得长琴走火入魔。
长琴咬牙忍受着周身经脉的剧痛,努力用元神牵引灵力在身体各处游走。而黛青的灵力甫一进入长琴的身体便立刻化作一股暖流温养着长琴几欲炸裂的经脉。
长琴的面色稍缓,然而下一瞬,他的脑海中出现了一段记忆。
那是连记忆的主人黛青都不曾知晓的,铭记于她灵魂上的记忆——
蓝天,白云,燃烧的火焰。
寒光森森的利器,慢慢切进身体之中,流转的灵力被阻断。远处,是含着愤怒不甘的模糊呼号,近乎声嘶力竭……
这样的场景在记忆中显得十分突兀,但长琴本就难以收拢的灵力却因为这些场景猛然炸裂开来,伴随着刻骨铭心的愤怒。
——若非……本座何以会落得今日这般地步!天道至公,好一个天道至公!这所谓天道,凭什么定下本座命数!
长琴只觉得识海中一阵轰鸣,自他来到此方世界便沉寂下来的本命神器凤来琴铿然一声,含着杀伐煞气的琴声在凤来第一弦上响起,并且随着长琴心中的杀意,逐渐增加到了十三弦。
这在灵魂中响彻的琴声,在第七弦的时候,天墉城数千年来屹立不倒的结界已经摇摇欲坠。
黛青咬唇,心中满是焦急。结界的异状已然惊动了天墉城的上层,她虽然不惧,但她此时忙于梳理长琴的灵力而不能分神。此时的长琴已经是濒临入魔,若她分神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黛青心中暗恨——那个韩云溪,那个百里屠苏,果然是个祸害!她一念之差,如今是步步皆错!
正焦急间,黛青握住长琴手臂以输送灵力的手掌猛然感到一股大力,竟硬生生震开了她的手。猝不及防间,黛青连退了三步,再抬头的时候,长琴已经不见踪影。
“糟了。”黛青的心一沉,俏脸煞白。以着长琴如今的状态,妄动灵力便已经十分危险。更何况此时还没有她的灵力压制梳理,他又会如何!
黛青樱唇微抖,握着法诀的手指异常僵硬。只是,刚欲施术化光追去,身后逼来的九霄雷霆便已然近身。
黛青脚步一错,扬起的广袖轻柔优雅,却毫不费力地抵消了由戒律长老含怒发出的九霄雷霆。
素来慈眉善目脾气温和的掌门涵素真人此时沉着脸,手中拂尘一甩,寒声道:“天墉城不知阁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失敬。不知道友何处参悟仙道,又对我天墉城结界有何不满?”
就在片刻之前,天墉城的结界已然破碎。这护山结界本是有天墉城开山祖师所设,历代不惜天材地宝以巩固,向来阻天下妖魔于天墉城之外。如今竟被人毁坏,向来清修多年鲜少过问门派内事务的涵素真人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
他在位期间竟使得护山结界损毁,又有何脸面去见历代祖师!若非掌教多年,涵素真人几乎维持不住一派掌门的风范。
脾气向来温和的涵素真人亦是如此愤怒,更何况是掌管门内刑罚的肃正真人。这位往日里脾气火爆的肃正真人眼睛通红,牙齿咬得咯吱直响,一字一句道:“阁下只身破我天墉结界,定是道法精妙,在下肃正,愿讨教一二!”
不需多言,天墉城上层长老一个个都拿出护身法器,严阵以待。
黛青本就心急长琴伤势,却被这几个修为不过履霜、洞虚期的人拦下,心下不悦。当即下颔微扬,水眸含煞,绝艳出尘的容颜多了几分傲视天下的气度,素来柔和的女声此刻有着毫不掩饰的不屑:“区区结界,也就尔等蝼蚁珍之重之。本座今日就是破了你的结界,尔待如何?!别说区区结界,就是今日本座毁了这昆仑主峰,也轮不到尔等指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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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墉城众人误以为是黛青毁掉护山结界而愤怒不已,黛青不屑解释却因他们的不自量力而满心不悦,战况一触即发。而无意识毁掉结界的真正罪魁祸首长琴,此时却神智昏沉,在下意识挣脱了黛青的手之后,身形化光。他全凭直觉想要寻一处僻静之地,却不想,这转瞬之后,他竟然来到了青玉坛。
此时的青玉坛,气氛也不似往常平和。空气中弥漫着的是刺鼻的血腥气,地面上是尚未干涸的新鲜血迹。而长琴甫一抬头,映入眼中的竟是一张熟悉到厌恶的面容——武肃长老,雷严。
然而此时,应该唤这位在门派中素有声望的长老为“掌门”了。
雷严见到长琴的那一刻,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与惊喜。他忍不住拊掌大笑,道:“掌门无能,非但不能振兴青玉坛反而使得青玉坛备受其他门派的欺压。雷严不才,今日率领众弟子褫夺掌门尊位。少恭身具丹芷长老之职,炼丹之术无人能出其右。本想处理好门内之事便去请少恭,想不到少恭今日竟回到了青玉坛。”
也许是一召得到门内权柄而使得雷严有些得意忘形,也可能是青玉坛上层永为黑夜的缘故,他根本没有注意到长琴越来越难看的神色以及身上有些紊乱的灵力,就连本是万里无云的天空此刻聚集了无数暗色雷云都未曾察觉到。
层层的乌云之中,隐约有电蛇游走。
雷严兀自笑得畅快,道:“莫非是少恭有感,青玉坛将在你我二人手中壮大所以前来共谋其事?以魂魄入药,丹药效果更佳。玉衡这件宝物妙用无穷,就是无法分。身,前些天我倒是想出了个法子,还是多亏了少恭曾言明月珠有重塑之能……”
雷严的嘴在长琴面前不断开阖,但具体说了什么,长琴却什么都没有听清。耳边不断回响的是血液在体内奔流的声音以及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的扑通声。那张清隽得几乎能够用秀美来形容的面目,渐渐随着这些声音而变得扭曲。
“轰隆!”那是天际雷鸣炸响的声音,纠缠着暗色雷云的电蛇,游走的速度骤然变快了许多。
然而,长琴什么都没有听到。
他的眼中,只剩下这张令他憎恶的面容。
此刻的长琴不去想,当初乌蒙灵谷之事雷严不过是听从了前身的建议行事,他只清楚地记得,他如今进退不得,有着雷严的一份功。劳。
足下的土地,以着长琴为中心,迅速化为焦土,水分乃至生命力,尽数被蒸干。然而下一瞬,那些焦黑的土地上却冒出几乎能够冻结人灵魂的寒气,细小的冰晶星星点点地散落在地上。
“雷……严……”长琴慢慢地道,平静的声音似乎带着沁在骨子的温柔,这个名字在他的唇齿间百转千回,却硬生生使得听到这声轻唤的雷严打了个冷战。
雷严几乎是下意识将巨剑握在手中。
“你……”还是去死好了。
长琴的话到底还未完全出口。
九天之上,几乎一人粗的绛紫色雷霆,轰然劈下。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长琴跟雷很有缘有木有总是挨雷劈有木有。黛青这次也倒霉了有木有,天墉城全体上下算是和她杠上了她这是为了长琴背黑锅有木有。下面该剧情了,琴琴苏苏你们准备好了没~~~长琴:_#苏苏:=_=

、第31章 百里少侠

茫茫沙海,一眼望不到边际。
长琴收回远眺的目光,幽深的凤眸落在了自己的手掌上——那是一只挑不出半点瑕疵的手掌,白皙如玉,五指修长,指甲亦是圆润的浅粉色。
只是,那只手掌却是半透明的,长琴甚至能够透过那只手掌看到足下粗糙的沙砾。
长琴微微阖眼,掩去眸底的厉色——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一连数日,他无法调动灵力无法召唤凤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为何会以这样的形态存在。
他只能不停地朝着一个方向走去,冥冥中,那个方向似乎有着什么。
这里没有昼夜,天空中亦没有日月星辰。目之所及,便是沙海茫茫,没有人烟,甚至没有鸟兽昆虫。呼吸进身体的空气似乎都带着这里特有的热度,足能够灼伤心肺。
他一直走着,直到他的面前出现了一棵树……不,确切地说,应该是两棵依偎在一起远远看去更像是一棵的巨树。。树干是百余个高大巫族都无法环抱的粗壮,延展的树冠有着遮天蔽日的气势,深绿色的叶片层层叠叠,浅绯色的花朵点缀其中,数目极其稀少却更显珍贵。
一进到巨树的笼罩范围,就连风都变得柔和起来。
“这是……菩提树?”长琴微微蹙眉,在这样的环境中却生长着这样灵气十足的菩提树,眼前的情景竟如此诡异。
然而,最令长琴惊讶莫名的是,这菩提树下竟坐着一个人。
那人身穿白色广袖宽距,衣领袖口处以着墨色锦缎镶边。他有些随意地靠坐在菩提树下,额角抵着粗糙不平的树干,黑色的长发披散开来,挡住了他半张面孔,唯露出略尖的白皙下颔。随着长琴的走近,他能够看到那只未被广袖遮挡的白皙指间拈着一朵菩提花。也不知道他究竟在那里坐了多久,他指间的六瓣菩提花已经凋零了五片,第六片摇摇欲坠。
长琴如被蛊惑一般,慢慢地走近那个男人。
在距离那个男子还有十步的距离时,长琴的脚步一凝,凤眸霍然瞪大,素来云淡风轻的眼中第一次出现类似惊慌失措的情绪——这个人,竟然有着与他一般无二的样貌!
那是属于巫族太子,乐神长琴的容貌。
正在这时,那人指间拈着的菩提花微微一颤,最后一片花瓣飘然落下。随着浅绯色花瓣的轻盈落下,那人的眉睫轻轻颤动,整个人似乎正要清醒过来。
“你——”长琴刚欲发声,周遭的情景霍然起了变化。巨大的菩提树,茫茫的沙海竟然飞速从自己身边掠过。而他的身后却传出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使得他整个人向后跌去。
视线一阵发黑,但耳边却传来些许模糊的声音——
“不好!那些妖怪好像又来了!”
“这次……这次是要抓谁去炼药……”
“咦?桐姨,少恭是不是要醒了,我看到他的手指动了!”
“欧阳大夫要醒了吗?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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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琴慢慢睁开了眼睛,朦胧的视线中人影影绰,看得并不真切。耳边是有些吵杂的声音,听得他忍不住轻轻蹙眉,心下有些厌烦。
忽然,他心口一悸。
长琴忍不住微微偏头,而逐渐明晰的视线中,一个人映入他的眼中。
那人的年纪显然并不大,身形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他的身上穿着黑红两色的南疆玄衫,左肩以及左臂之上扣着金属护甲。随着不疾不徐的脚步声,那人的样貌逐渐在长琴眼中变得清晰——宛如远山一般秀气的眉,沉静的黑色眼眸,挺直的鼻,时常抿起而略有些倔强的唇,以及眉心的那一点朱砂。
长琴张了张嘴,那个名字几乎就在唇边。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那个少年的胸前时,他的目光刹那间沉寂下来。
那是他送给韩云溪的璎珞,他亲手缀上的虹光琥珀如今正在他的身上,而原本属于那颗琥珀的地方,现在却挂着几根鸟毛……
几根不知道从那只破鸟身上的,带着鸟臭味的鸟毛竟然挂在了他亲手熔铸融入心血并绘制了阵法的璎珞之上!长琴敛眸,忆起那只肥得跟芦花大母鸡没有什么太大区别的所谓海东青,心中更是不悦。
“少恭,你可算是醒了!”正在这时,耳边响起了有些熟悉的跳脱声音。长琴微微侧眸,正见着一脸喜意的方兰生。
方兰生?
长琴微微蹙眉,目光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周遭的情形,那堆放着稻草的阴冷地面,锈迹斑斑的栏杆,时不时溜过的蟑螂老鼠,怎么看怎么像是地牢。还有牢中的人,寂桐,方兰生,一些家住在琴川中的人。
为何他会在这里?
他记得……他应该是和黛青去了天墉城,然后——
长琴的眸子霍然冷了下来,哈,心魔,他竟然被心魔入侵,他竟然质疑自己本身的存在。随后,天道又送了他一份大礼——十二色神劫。十二色神劫,别说是玄仙修为,就是太乙玄仙都未必能够全身而退。
长琴悄无声息地运转了一□内的灵力,却发现,除了身体有些疲乏之外,他的身体非但没有走火入魔以及承受雷劫的损伤之外,修为更是进了一步,稳固在金仙之境。即使是金仙之境,也隐约有种要突破的感觉。
长琴的眼神微动,他记得,那段记忆的最后,是雷与火的对决……
还有方才的那个梦境,那拈在与他相同样貌之人的指间的菩提花,究竟是某种预示,还是他曾是遗落的一段记忆,他根本无从断定。
耳边,是方兰生絮絮叨叨的声音。无数次令长琴头痛的唠叨声,此时倒是顺耳了不少。
从方兰生的口中长琴得知,他已经昏迷了五天。
结合了方兰生的话,思及当日的雷劫,长琴大致能够猜测到,应该是雷劫之后他承受不住肆虐的灵力而昏迷。而雷严,虽然雷劫不是冲着他来的,但凭着他微末的修为,雷劫的余威根本不是他能够抵挡的,是被劈死了还是被劈焦了长琴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当时身处青玉坛的寂桐趁乱将他带来琴川,只是,刚和前来接他们的方兰生在郊外碰面,他们就被翻云寨的妖怪们给抓了回来,说是要用活人来炼药。而他们,便是炼药时上好的材料。
当时长琴一连昏迷了几日,不仅是同一个牢房的人觉得长琴可能生了什么重病,就连那些妖怪都认定长琴活不了几天。炼药需要活人,怎么着也不能让长琴在没被炼药之前就先死了。于是,那些妖怪不顾方兰生和寂桐的阻拦,就要拿长琴去炼药。只可惜,当他们一碰到长琴的时候,长琴的身体上就窜出了白色的火焰,碰到他衣角的妖怪连叫都没叫上一声就瞬间成了灰烬。
于是,没有妖怪再敢打长琴的主意,甚至于抓人去炼药的时候也避着长琴走,连个衣角都不敢碰上一点。
于是,每次妖怪前来抓人的时候,那些人都尽量往长琴的身边躲去。
于是,每天齐心向上天祈祷希望长琴早些醒来成了这些被关在地牢中众人,除了盼人救命以及下一个被炼药的不是自己以外,最为殷切的希望。
末了,方兰生很是愤懑不平地加了一句:“要不是我那串通灵的佛珠也不小心被他们夺了,早就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
长琴瞥了一眼方兰生,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要是方兰生真的那么厉害的话,在佛珠还在手上的时候怎么还被这些靠着药力而变成半人半妖的怪物抓来这里。看在方兰生这些天还算尽心尽力地照顾他,长琴便不准备刺激他了。
见长琴醒来,看样子也没有什么不妥,方兰生心中大安。目光一转,见到这个前来独身闯翻云寨的人不过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当即便联想到那些年少有为的少年侠士,仗义救人不务矜夸的江湖大侠,心中一面埋怨二姐他们不让自己去江湖闯荡,一面又很是羡慕百里屠苏这一身超然的气质。
于是,方兰生拿出了戏文中江湖侠士礼尚往来的那一套,又是之乎者也,又是豪迈拱手,直说得百里屠苏额角青筋直跳,一句“闭嘴很吵”反而换来了方兰生更多的抱怨不满,忍耐闭眼侧脸不去看方兰生的模样看得长琴忍不住嘴角微翘。
虽然性格有些不同,但是炸起毛来还是一样可爱啊。长琴忍不住想道,于是,唇边的笑容蓦然变得柔和许多。
长琴坐直身体,轻声道:“好了,小兰。当务之急便是早些从此地脱身,一些繁文缛节倒也不必计较。”
方兰生嘟囔着,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百里屠苏循声望去,却见着牢中除了那些普通人和一个异常鼓噪的书生之外,还有一个身着杏黄色衣裳的青年。那人面色苍白,想来正是病中,但他五官俊秀,眼中含笑,只一眼便让人心生好感。即使身处囹圄之中,但他气度依旧从容超然。
“你……”百里屠苏有些失神般地道,为何他会觉得眼前这人很熟悉。
“你什么你!”方兰生跳出来挡在长琴前面,警惕地看向百里屠苏,大声道:“你这人好没礼貌,不知道礼尚往来也就罢了,怎么说话还半截,怎么,你对少恭很不满吗?啊(á)?”
百里屠苏默然地看着眼前直跳脚的方兰生,心中默默地想道——这个人,是真的中了软筋散吗?为什么他一点都看不出来。
牢中众人也很是无语地看着方小公子,他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这位少侠对欧阳大夫很无礼啊。
长琴抬手,指尖拈起方兰生的衣角,轻轻地往旁边一扯。方兰生回头,正对上一张笑得如沐春风的清隽面容,耳边响起的也是异常柔和的声音,道:“小兰,不要胡闹。”
方兰生打了个冷战,不知为何想起了堆在自家桌案上,小山似的宣纸,不由得默默退去。
长琴看向百里屠苏,温声道:“在下欧阳少恭,这位是方兰生,与在下是总角之交。不知少侠名讳?”
百里屠苏沉默半晌,就在方兰生忍不住再次跳脚的时候,他沉声说出自己的名字:“百里屠苏。”
“原来是百里少侠。”长琴笑得温和,道:“在下自幼习医,身上也带着些解毒避毒的药草。前些日子修行走了岔子,身上也有些护体的东西,那些半人半妖的山贼想来正是因此没能收走在□上的东西,倒是方便了不少。”说着,长琴取出一棵一尺来长,茎部与细叶皆是赤红色,顶部开着一朵三瓣紫色小花的药草。
“这是……倚月蓉花?”百里屠苏微微有些诧异地看向长琴,道:“想来欧阳先生亦非常人。”倚月蓉花并非凡草,万年开花一次,其香能解百毒,区区软筋散倒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长琴摇了摇头,道:“不过是擅长些医术罢了,术法修行实在微末,不值一提。”长琴凤眸坦坦荡荡,面上不红半点。
复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长琴又道:“那些山贼不知用了什么妖法来炼制丹药,伤人性命实在有违天和,不知少侠能够将其毁去?听闻这里山贼尽数妖化,我们虽然服用了解药,但面对那些妖物毕竟无法抵抗……在下这里有些迷药之类,对付一般妖兽也是无妨,少侠能否先使得此处山贼昏睡过去,以策安全。”
“对对对。”苏文有些神经质地道:“你一个人怎么能在那么多山贼妖怪中护得住我们,听欧阳大夫的没错,先都迷倒了再说。”
百里屠苏点头,转身便要走。谁知他这一转身,方才还在附和长琴的苏文立马惶恐起来,道:“等等等等,我们还要在这种鬼地方继续呆着?为什么不放我出去啊……我一刻都等不了了……万一你不回来了怎么办啊!”
百里屠苏冷冷瞥了他一眼,道:“即便现在让你们出了山洞,一样要小心藏匿,待我解决那些山贼。若是在此之间被山贼发现牢房空空如也,只是徒增变数。”百里屠苏顿了一下,继续道:“手无缚鸡之力,连自保都做不到,便不要心存侥幸。”
可能是方兰生与百里屠苏天生不和,他这一句并没有特别指明的话立刻惹得方兰生对号入座并十分不满地嚷嚷道:“什么什么?你说谁手无缚鸡之力?要不是我的佛珠被他们抢走了我一个人就能把那些山贼打得落花流水,我那紫檀佛珠就在他们收藏财物的地方,有本事你就给我拿回来。”
百里屠苏连看都没有看方兰生一眼,转身便离开了。
“哎哎哎,你这人怎么这样!!”方兰生很是不满,嘟囔着道:“哼,什么“少侠”,鼻孔都要长到天上去了,一副别人高攀他的样子!名字也够古怪,屠苏、屠苏……他家里人一定是腊月里喝屠苏酒时给他取的名字吧?真偷懒……”
长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方兰生,直看得方兰生一抖,道:“少恭,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没什么。”长琴笑盈盈地道:“只是觉得小兰和那位百里少侠很是有缘。”
“有缘?”方兰生好悬没跳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嚷嚷道:“谁和那个家伙有缘!!”
“难道不是?”长琴故作疑惑地道:“当初方伯父为小兰取名时也很是偷懒吧,我记得二姐似是很喜欢那种,‘兰生酒’。”
方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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