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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仙古]吾心归处-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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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之中,最令人惊讶的却是尹千觞。同样是魔气入体,别人是灵力逐渐被腐蚀,他却丝毫没有异状。尹千觞甚至觉得,那些魔气进入了身体之后,直接化成了灵力为他所用,巨剑之下威力更甚!
然而,纵是有人能够无视魔气侵害,但雷严的实力毕竟今非昔比,那些服了药的青玉坛弟子也是不能小觑。
红袖一扬将当初始皇陵墓中的阴灵鬼魂唤出助阵,红衣龙葵再回首以九转修罗斩格挡住险些刺进景天身体的利爪,终于忍不住抱怨道:“先生你这是炼的什么药啊~也太厉害了~”
一直以着专注目光望着台阶下手持凶剑的少年,长琴根本没有听到红衣龙葵的娇嗔,或许他听到了,也直接忽视了。
红衣龙葵一阵气闷。
见百里屠苏抿紧的唇有些发白,额上也冒出些冷汗,显然灵力过度,长琴的眸光不禁微微一冷。而在一旁拒不出战且一直用刀子一般的目光狠狠将长琴千刀万剐的噬月玄帝,身体忽然一僵,竟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直直地闯进了战局之中,利爪不由自主地狠狠给了雷严一道,直令得他肩膀鲜血喷涌。而百里屠苏也借此机会,以炽炎术为辅,借着玄真剑影狠狠挥向雷严众人。
一招玄天炽炎,台阶之前几成火海。
雷严大怒,魔气狠狠缠住眼前巨狼,巨剑带着凛凛威风,直直劈向噬月玄帝。噬月玄帝也是怒火中烧,谁背地里下的手他自然清楚,原本他也没有准备出手,最多等那个黑衣小子差点挂掉的时候救他一命!虽然是他误伤了这个魔,但他不会道歉,最多他现在转身去找那个站在台阶上看戏的小子报仇。但是,那个魔脑子不清楚竟然敢向他动手,他要是忍着岂不是堕了他噬月玄帝的威名?!
噬月玄帝仰天长啸一声,身上火炎骤现,身形在须臾间已然增大了数倍,与百里屠苏当日在水下所见的巨狼一般无二。
然而这时,那些与众人战在一处的青玉坛弟子忽然不支倒地,无力的模样与之方才的嚣张派若两人。
“……掌……掌门……毒……”那些弟子勉强吐出这几个字后便颓然倒地,转眼就没了声息。
“这……这药竟然有问题?!”雷严愤然回头,却见长琴身上的禁锢法阵已然消散,而他垂眸看向自己的目光,竟如看着蝼蚁一般。
“我敬你才华,一心想与你一起振兴青玉坛,你竟然在药中下毒?!”雷严周身魔气大涨,犹如修罗恶鬼一般,字字狠戾,“我自认待你不薄,你却出手相害?!”
雷严嘴角沁出黑色血丝,裸.露在外的皮肤竟然开始龟裂。他恶狠狠地看向长琴,疯狂道:“我已然入了魔身,你究竟是怎样办到的?!”
“魔身?”长琴微微侧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微阖的凤目掩住丝丝嘲讽,道:“掌门这般也算魔身?凡身入魔可不是那个人都办得到的,魔焰淬身,心魔燃魂,凡身入魔者,除非能够炼出魔心,否则连魔界最为低等的魔物都不如。那般九死一生的境地,掌门不觉得自己太过轻松了吗?”
长琴漠然一笑,道:“尚未魔化的灵魂,活死人的躯体,掌门这般,不过是当日有人用魔气强行炼化了你的身体,将你做成了傀儡而已。不过是一个被填充进无数魔气的傀儡,我总有千万种办法将它弄坏,不是吗?”
内殿之中,一时静默无声,显然长琴所言所行,已令众人惊怔。
“你——!!”雷严气急,眨眼握剑的右手已然崩裂,伴着黑色的血液,彻底化为齑粉。雷严也不看自己身上的伤势,只粗喘着,目光死死盯着长琴。
就在众人以为雷严要说什么的时候,雷严的身形一动,也不管自己此刻随时可能崩溃的身体,猛地扑了上去,右手锋利的指甲直接冲着长琴的咽喉刺去。众人不曾预料到雷严竟还有反扑之力,慌忙去拦已经是来不及了。
眼见了长琴的咽喉就要被那黑色的指甲刺穿,百里屠苏却已然挡在了长琴的面前,焚寂横档将雷严一击接下。剑上赤炎一闪,直接以雷严左手皮肉为柴燃烧起来。若非雷严左手断裂,这焚寂之火恐怕就要将雷严整个人焚烧殆尽。
百里屠苏目光凌厉,黑瞳之中隐约划过一抹赤色——若非他一直关注先生,片刻不离,恐怕雷严骤然一击便已经得手。想到雷严得手的后果,百里屠苏只觉不寒而栗。
“哈哈……”雷严身体逐渐崩坏,又没能将长琴击杀,但他却笑了,疯狂而得意,一字一句道:“成王败寇,少恭如此心机手段,栽在你手里,我不冤……只是,纵是你机关算尽,天下也有你不明之事。除我以外,天下再无一人知道……的所在,你永远也找不到她,你这一生,注定永远孤独痛苦……哈哈……”
百里屠苏忽然捂住额头,喃喃道:“这个笑声,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雷严笑得畅快,却不想,他所预想的,那人愤怒焦急痛苦的情景竟然没有出现。那人微微侧着头,语气似乎有些疑惑,又有些无辜,慢慢道:“巽芳……?那是何人?与我有关吗?”
雷严笑声一滞,目光死死瞪向长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长琴身后,寂桐猛地后退了一步,浑浊的眼中满是震惊。
长琴慢慢走到雷严面前,缓声道:“掌门眼下可是心生怨恨,恨不能将我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不待雷严回答,长琴的唇角勾起盈盈浅笑,道,“那也真是巧了,对于掌门,我也是这个念头呢。”
陵墓内殿之中,空气似乎一瞬间凝固起来。
“少恭……”方兰生不敢置信地看着长琴,根本想象不到如此狠毒的语言竟是从他那温文尔雅的总角之交口中说出,一时间他竟觉得,他从未认识过眼前这人。
长琴凤眸微敛,淡淡道:“你杀了不该杀的人,毁了不该毁的地方,偏偏,那些人于我有救命之恩。”语气中没有悲伤,只余叹息。
——若非雷严,冰炎洞中封印的焚寂剑灵不会阴差阳错地封进韩云溪的身体中,他也不会因为那个拙劣的封印而不得不取出体内的若水水精来免于那个小小孩子化身嗜血野兽。若非雷严当日没将韩云溪带回青玉坛,他们也不会失散多年,最终使得焚寂剑灵与韩云溪的二魂三魄纠缠渗透,最终无法将其分开,使得他陷入眼下两难的境地。
——可也正是因为雷严,最终造就出一个百里屠苏,一个令长琴忍不住倾心的百里屠苏。长琴并不确定,若非那一系列的阴错阳差,他对韩云溪的喜欢在意会不会变成如今对百里屠苏的倾心。
百里屠苏忽然上前一步,厉声道:“你!是否曾经去过南疆?!”
雷严微愣:“……南……疆……”
“乌蒙灵谷!”百里屠苏咬着下唇,眸底压抑着恨意,身上的煞气蠢蠢欲动。
长琴蹙眉,抬手按住了百里屠苏的手背,道:“屠苏!”
百里屠苏一愣,转头看向长琴,眼中不自觉带出些委屈来。长琴没有说话,只是紧了紧扣在百里屠苏五指间的手指。
“……是你……”雷严此时已经强弩之末,言语困难,但面上却满是震惊,喃喃道:“你……竟然……对了,我想起来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雷严忽地直起身体,冲着长琴厉声道:“我不信老天会一直庇护你!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话声未绝,雷严便颓然倒地,再没有声息。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亦发出细小的“噗噗”声,转瞬化为齑粉,只留下那件象征着青玉坛掌门的衣袍。
凝望着地面上的那些灰烬,长琴语带叹息地道:“掌门说笑了,所谓的上天……从来不曾庇护于我。”天道一向视他为异数,恨不能连身带魂一并灭掉,又怎会庇佑于他!
百里屠苏心中一紧,蓦地反手握住了长琴的手指,脱口道:“先生……”话已出口,但他却不知应当说些什么,只能愈加用力地握住长琴的手指。
长琴倒未觉得疼痛,但在一旁的方兰生忍不住跳出来,大声道;“木头脸,你快松手,你弄疼少恭了!!”
百里屠苏如梦初醒,慌忙想要松开手指,却不料长琴指间用力,一时间百里屠苏竟无法轻易挣脱,不禁涨红了脸。而长琴则微笑地看向方兰生,道:“小兰这佛法真是愈加进益了,方家二姐得知定会十分欢喜的吧。”
方兰生默默退后,二姐知道他跑来这里打妖怪会直接劈了他好不好。
这时,台阶上仿佛苍老了十岁的寂桐佝偻着身子,缓缓走下台阶,道:“……少爷保重,寂桐以后不能在你身边了。”
长琴目光不曾落在寂桐身上片刻,只略略点头。
寂桐心中一怮,不敢再看便转身离去,步履踉跄,饶是方兰生不满她出卖长琴行踪也不禁心中怜悯。
平台玉座之上,玉横忽然光芒大盛。那些死去的青玉坛弟子身上逸出点点魂光,尽数被吸进玉横之中。
“对了!那个自闲山庄的姑娘!!”方兰生忽然忆起自闲山庄中那个口口声声说他是“晋磊”,说他骗了她感情害了她全家的姑娘,不禁有些焦急地跑上台阶。
许是感觉到了方兰生的气息,玉横光晕的范围内忽然出现一个青白肤色,血眸利爪的女鬼,正是曾经的自闲山庄大小姐叶沉香。
玉横的缚魂之力惊人,若非叶沉香对方兰生前生晋磊的执念,她根本无法显形而出。叶沉香看着方兰生的眼中有着疯狂的恨意,若非玉横的束缚之力使她无法动弹,她早已将这个欺骗她最终杀死她却因轮回而尽忘的方兰生撕成碎片。
曾经的叶沉香有多爱晋磊,现在她就有多恨他!
方兰生不是晋磊,纵是前生今世,纵是在自闲山庄中他曾经中了叶沉香的鬼魅术见到了前生的片段。
方兰生一心助叶沉香脱离玉横束缚去往轮回,无论叶沉香如何叫骂诅咒,他也不曾停下诵咒。
紫萱仰望着平台之上的一切,听着属于晋磊、叶沉香和贺文君的往昔种种,心中忽然一怮——第一世无缘相守,第二世与君相守却终究敌不过时间,这是他们的第三世,也是最后一世。女娲后裔,苗族圣女,代代早亡,为天下,为苍生,但在紫萱看来,这更像是一种诅咒。
她宁愿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能与所爱的人一同变老。
似乎察觉到了紫萱心中的悲伤,徐长卿侧头看向紫萱,轻声询问着什么。紫萱轻轻摇头,美丽的容颜上略略带笑,但更多的却是忧伤,似乎已经隐约预料到什么。
叶沉香最终还是去往轮回。
就像是每一个死去的人一样,无论前生悲喜苦乐,轮回一场,前尘尽销。
作者有话要说:玄兮扔了一个地雷,谢谢么么~~~~
公主杯具了,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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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横之事告一段落;安陆的孩子亦是安然无恙,未免安陆众人心焦;众人决定先将孩子护送回安陆。至于玉横;则由长琴封印保管。
百里屠苏站在台阶上,视线有些空洞地落在雷严尸身化为的灰烬上;心中与其说是为民除害的痛快,不如说是不知何去何从的迷茫。
他此番下山本就是因为忆起了年幼时的一些过往,想要寻到仇人以慰全族的在天之灵。若是可以……屠绝鬼气,苏醒人魂……他还想要见一见他的族人,他的母亲,重生之法虽然飘渺;他还是想要一试。
后来;翻云寨之中;他见到了和幼年灭族一幕相似的玉横吸魂的情景,紧接着遇到先生。虽说是助先生一臂之力,但他亦是发自内心喜欢这样的旅程。
天下之大,风景之美,但能有一人分享,实在幸甚。
还有红玉、风晴雪、襄铃、方兰生……不因己身煞气而疏远,得友如此,已是无憾。
如今玉横事了,他似乎没有了跟在先生身边的理由。
百里屠苏眉睫微敛,轻声叹息。
掌心忽然传来细微的痒意,百里屠苏手指一颤,不由自主地合拢手指却发现,在他出神的时候,他的掌心里多出几根修长的手指,那人修剪得平整的指甲在轻轻挠着他的掌心。
百里屠苏面色一僵,下意识将那只手背在身后,同时目光扫过众人——很好,红玉紫萱几人正在安抚那些小孩子,尹千觞他们在搬尸体,没有人注意到他。
长琴满意地勾起唇角,很好,看来他的屠苏对他根本就是半点防备也无,对他的气息熟悉得很。他可还记得当初在虞山芳梅林的时候,要不是他施法,他的百里少侠根本就不能在他身边安睡。
百里屠苏素来警觉,哪里容得人无声无息地近身,纵是师尊紫胤,师兄陵越……也应该不会的吧。
长琴心中得意至极,但在百里屠苏转头看过来的时候却露出和往昔一般模样的温和笑容,神情从容自然,仿佛在做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长琴倾过身体,唇与百里屠苏的渐渐泛红的耳廓之间的距离不到半寸,百里屠苏甚至能够感觉到长琴温热的呼吸。百里屠苏有些不自在地侧过头,忽而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些过于刻意,很是失礼,又强忍着不自在地扭回头去,视线紧紧锁定长琴下颔的位置。
百里屠苏试图令自己表现得平常一些。
压下几到唇边的笑意,长琴的声音伴着温热的吐息喷在百里屠苏的耳边:“自回青玉坛之后一直被雷严拘在丹房中炼丹,今日更是水米未进,在下十分想念屠苏的丹桂花糕呢。”
一直?!水米未进?!!
百里屠苏蓦然抬头,眸中现出惶急来,道:“先……”关切的话语还未完全便倏尔顿住,百里屠苏僵硬着一张俊美面容,半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的唇,好巧不巧,正好擦过了长琴的唇角。
虽然只是一瞬,但是……
百里屠苏的脸,“腾”地烧了起来。他猛地后退一步,伸手将怀里的蓝底白花的小包裹掏出来,一把塞进了长琴的手中。他的动作忙乱,那个小包裹被掏出来的时候刚巧将他怀里的另一件物什带了出来。
百里屠苏动作敏捷,虽然发现那件东西被带出来的时候面上几不可察地一僵,但他利落弯腰,抢在了那件物什落地之前就要将它接住。
长琴凤眸微黯,虽然百里屠苏面上一直没有什么表情,但他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百里少侠在心虚——究竟是何物,又是何人所赠之物,竟然不愿在他面前展示,甚至忙不迭地掩藏起来。
长琴亦俯身,同时一道不伤身的灵气无声地打进百里屠苏的身体之中,使得他动作不经意地慢上一瞬。也正是这一瞬,看似随手为之的长琴将那物接在手上。
百里屠苏的手慢半拍地抓住了长琴的手。
百里屠苏面上有些讪讪,讷讷地收回手,似乎有些局促。
长琴本有些抑郁的情绪在看清手上物什的全貌时,顿时化成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的掌心之上,是一个拥有着一张圆圆饼脸的泥人,五官甚是模糊,依稀能够分辨出来的只有那两条黑线构成的眼睛。唯有那身衣裳还算传神,虽说衬得这整个泥人根本就是一水桶腰,好歹还是能够看出那层叠的杏黄色衣裳与自己眼□上所着很是相似。这身衣裳极有魏晋之风,广袖长袍,可到了泥人身上,倒是省去了捏出泥人手脚的功。夫。最令长琴嘴角抽搐的是,这个泥人的制作者着实用心良苦,竟然还捏出一张小小的古琴,虽然没有琴弦,虽然这张小琴很是诡异地挂在泥人的脖子上。
就冲着这张小琴,长琴足以断定,这是他的泥人。
当初铁柱观的时候,他曾经替百里屠苏包扎伤口,他身上带着什么他一清二楚。想来这个泥人应是在安陆得到了,长琴曾经去过安陆,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很快让他翻到那个捏泥人的老人家以及他诸多栩栩如生的作品,顿时无语——这才几年,那个老伯的手艺竟然退化成这个地步了。还是说,老伯指定了他的接班人,一个能够轻易砸了他招牌的接班人。
长琴好不容易止住嘴角的抽搐而抬头看向百里屠苏时,却发现百里屠苏的脸红得像是发烧一般,欲言又止的模样。见长琴看过来,面上又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百里屠苏判断),顿时有些慌乱地后退一步,有些难堪地咬了咬唇,嗫嚅道:“并非……并非亵。渎先生……只是……不是……”
长琴忽然福至心灵,凤眸一亮,脱口道:“莫非,此乃屠苏亲手所制?”
百里屠苏有些为难地低头,低声道:“屠苏愚钝,所制泥人不得先生风采万一。”这是实话。
长琴却愉悦地笑弯了凤眸,柔声道:“谁说的?!依我看,屠苏这泥人分明是传神至极,纤毫不差。”长琴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说着连他自己都不信的话,“比起铜镜模糊,屠苏的泥人倒令我看清自己的模样究竟为何。”
不远处,过来帮忙搬尸体的景天一副被噎到了的样子——他并没有偷听,只是碰巧听到几句。但是,这个泥人是先生吗?分明是一个发面馒头啊。先生见到如此破坏他形象的泥人竟然还笑得出来,还能够将它称赞得天花乱坠,这简直……不愧是先生,真不愧是先生!
听得长琴如此赞誉,百里屠苏有些难为情地抿唇,心中也不免嘀咕——那个泥人,当真有这么好?为何他没有看出来呢。
但耳廓却悄然红润起来。
长琴心中忽然一动,心底深处翻腾的喜悦不知何时竟变成了如被羽毛轻挠手心的骚。动,眼前倏尔闪过很多的情景——
最初的睁眼,那个扑在他身上喜悦哭泣的孩子。
乌蒙灵谷中,那个笨手笨脚却从不介意他冷然相待的孩子。
报草祭之前,浊流的七弦琴以及背着一双满是伤痕小手的孩子。
时光轮转,小小的身体抽长,变成那个在天墉城中沉默的少年。
翻云寨中用着笨拙谎言宽慰他的少年,琴川中被他脱光扔进浴桶中的少年,芳梅林中靠在他身边入睡的少年,江都城中被他牵着走过每一条街道的少年,以及被那双微带薄茧的手捧出来的丹桂花糕。
长琴从来不喜那些过于甜腻的糕点,但他却真心喜爱那些丹桂花糕的味道。
长琴的手不自觉地按住心口,心跳声越来越急促,似乎在催促着什么——那里涌动着的,是一种几乎要将他融化的感情。
他忽然很想亲吻眼前的少年——落在他的眼角眉梢,落在他如软玉一般的脸颊,落在他淡色的唇角,反复地研磨,亲自为他染上胭脂一般的颜色。
而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眼前的面容倏尔放大,百里屠苏为着眼前突然凑近的俊雅面容而吓了一跳,他下意识想要后退,然而一只手却揽住了他的腰。他想要错开脸,但后颈上的那只手却迫使他微微仰起头。
曾经不过蜻蜓点水般擦过的唇,此时用力地压在他的唇上。柔软的舌尖趁着他因受惊而微微张开的唇,蛮横地闯了进去,上颚被舌尖擦过时带起细微的痒意令得他忍不住重重喘息,眼角几乎沁出湿意。
百里屠苏的脑袋几乎成了浆糊一般,分不清他此刻究竟在何处,究竟在做什么。但他的眼中却清晰地映出了另一双眼睛——一双,纵是沧海桑田世事轮换,他都不会忘却的眼睛。
逐渐朦胧的视线中,百里屠苏依稀看到柔和的蓝色光晕,一圈一圈如水波般荡漾开来,像极了那人眼中逐渐漾开的温柔。
百里屠苏忍不住放任自己沉浸在这样的温柔里,在那股恨不能将他揉进身体里的力道中,攀上了他的肩膀。
……
秦始皇陵寝内殿之中,众人面面相觑,一脸纠结——能不纠结吗,好不容易将那些尸体都搬出了陵寝,回头却发现方才还在平台上叙话的两个人竟然没了踪影,无声无息的,半点预兆都没有!若非这里还有两个目击者——景天和尹千觞在,且看上去似乎没有什么着急的神色,他们早就要翻遍地宫找人了。
襄铃扁着嘴,泪眼汪汪地道:“屠苏哥哥和少恭哥哥怎么会不见了呢……是不是被这里的厉害鬼们给捉走了……呜呜……”
众人纷纷看向唯二的目击者寻求答案,却见景天一脸的呆滞,而尹千觞则摸着冒着胡茬的下巴,嘴里嘟嘟囔囔地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方兰生第一个扑过来揪住尹千觞的死命摇,边咬牙切齿地道:“你个臭酒鬼,说,木头脸把少恭弄到哪里去了?!”
尹千觞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哪里是恩公把少恭给弄走了,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虽然只有一瞬,但分明是少恭把恩公给弄走了。啧啧啧,他的眼睛可是亮得很的,虽说看不清光晕之中的动作,但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他在干什么!
只是,少恭就这么陷进去了?
听方兰生越说越离谱,襄铃哭声越来越大,红玉的目光越来越犀利,尹千觞自然不能说是长琴把百里屠苏给弄跑了,只镇定地道:“他们二人有要事处理,先行离开始皇陵一步而已。待得事了,自然会回来联系大家。”
终身大事,自然是要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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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界幽都。
漆黑的天幕之上,由灵魂组成的忘川静静流淌,影影绰绰,如薄烟一般,美得令人屏息。
忘川之下,是当初被娲皇带来此处隐居的女娲族以及龙渊部族居住的地方。然而此时,往日还算热闹的街上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本来燃在各处以供照明的灵火竟也熄灭了七七八八。
光影交错之间,唯有当初伫立在神殿旁的女娲石像依旧如往昔一般,神情悲悯。
然而,那巧夺天工极致美丽的女神神像的肩膀上,却站着一个女子,看衣着,正是本应该终身不出神殿的灵女。那女子长发及腰,面容说不上有多美丽,但眉宇之间却含着温柔悲悯的神情,竟与她足下石像的神情相像七分。
——那灵女,正是女娲因神力衰竭、身体沉睡而不得不借用的躯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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