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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仙古]吾心归处-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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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世界,万千世界的本源之地。
宫殿前铺陈着白玉的石阶,自遥远的天际宫城一直到她的脚下,然而却令人生不出踏足的念头,只愿俯首跪拜。
宫殿的主人,也是法则的主人。
法则因那位而生,而世界因法则而成。只要他的一个念头,无数的世界便能够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凝碧敛眉顺目,缓缓跪倒在殿外的白玉阶之上。
万千世界之中,大道作为主世界的根基,唯有凝碧有了自己的灵智。并非是源世界的异数,而是掌控着万物的那位的一次随意为之。
大道有了灵智,不甘心作为世界的基石永不复出,于是借着九幽若水,凝聚成形。只是顾念着自己的责任,不便滞留洪荒,遂命天道在她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里,在特定的时刻令她的神识□陨落。
直到产下长琴的那一刻,凝碧才想起自己的身份。
只是,洪荒千万年种种一切,在她恢复属于大道的身份时再入不了她的眼,除了……与她血脉相连的那个孩子。
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心口涨涨的,仿佛只要看着这个孩子,她便会觉得满足。可是,当初的布置却容不得她滞留洪荒大地。
于是,她为长琴留下了神器凤来。
可她没有想到,赠予的凤来竟会为她的孩子埋下祸根。
大道至公,她的一次偏私只会使冥冥中的法则从长琴的身上寻得同等的代价。哪怕她就是大道的意识,她也无法阻止大道法则的本能。
她的孩子,她的凤来,生来便有大罗金仙的修为,又有伴生神器凤来,天道也不得不忌惮。但是,他的孩子却是永世孤独之命,不会有任何存在能够站在他的身边。他能与天地同寿,却永远不得欢颜。
永世的孤独她已经尽数品尝,她又怎会忍心自己心爱的孩子会遭遇到同样的事情。
只是,身为主世界的基石,大道却不曾过多插手天地之事,不然也不会择出天道代为管理。荒漠之中,一棵梦里窥见未来种种的菩提树,便已是极限。
她看着长琴分离自己的元神,并将那半数元神送往异世。
她看着长琴一步步算计巫妖二族,最终在那一战中奏响凤来五十弦。
她看着长琴在乌蒙灵谷之中度过最为虚弱却最为快乐的三个月。
然而,九年之后,与持有一缕元神的百里屠苏相遇,从算计到心动,从犹豫到坚定。
能陪在他身边的,依旧只能是他自己,但他却不再寂寞。
只是,百里屠苏却很快逝去。
她想要他的孩子,自由自在地活着。
她希望他的孩子,能够永展欢颜。
凝碧很清楚,长琴不过是她一次轮回下的产物,只要她还在,她可以轮回无数次,也可以再拥有很多的孩子。
只是,那些孩子,都不是长琴。
所以,她来到了这里。
冥冥中,她听到一声叹息——
“汝之愿,允。”
凝碧静静地微笑起来,俯首叩谢。
……
此方世界的沙漏,再度开始运作。
天空中,诡谲变化的暗沉混沌慢慢收拢,仿佛方才的暗沉墨色不过是幻觉一般。
然而,神界之中,端坐于帝座之上的天帝猛地吐出一口血来,随即,他的头发一寸寸染上了雪色。顾不得拭去唇边的血迹,天帝恨恨地拂袖,厉声道:“太、子、长、琴!”
殿外传来天将颤抖的声音:“启禀陛下。”
“说!”
“放置在天宫之中的始祖剑剑灵襄垣忽然苏醒,打伤了护卫天将,已经去往神魔之井。”
天帝眼中划过一道厉色,道:“九天玄女可曾返回?”
“启禀陛下,娘娘并未返回。”
“哼,废物。”天帝冷道,“传朕的旨意,令巨灵神前往神魔之井缉拿襄垣,若不能抓回襄垣,那他也不必返回神界。”
“属下领命。”
“传令神将句芒,女娲族人违反昔日之约,私出幽都并将凶剑交予魔界,是为叛逆。令其捉拿女娲族人,将其打入东海漩涡。”
“遵令。”
帝座之上,下达了一系列命令的天帝目光沉沉:“朕乃神界天帝,天地共主,纵是失却天纲,也无人能够撼动朕的位置!”
……
江都城
古朴的城墙之上,羽无双泪流满面。一旁,茶小乖手足无措,道:“无双姐姐,你别哭啊……我知道错了……”
羽无双颊边挂着泪水,却又忍不住微笑,哽咽道:“小乖,你错在哪里了?”
“我、我……”茶小乖欲哭无泪,她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她只是看到无双姐姐哭得那么惨,下意识就开始道歉了而已。
羽无双摇了摇头,抬手拭去颊边的泪水,只是泪水无声无息地簌簌落下,她却是怎么也擦不完,索性放下了手,道:“小乖没做错什么,我……只是太高兴了……”
“哈?”茶小乖不解。
“远古洪荒之时,娲皇座下有青女、玄女二仙。青女擅瑟,玄女尚武。后娲皇与凡人相恋,诞下一女。天帝大怒,欲对娲皇不利,为青女所知,及时通知娲皇。天帝未曾得手,迁怒青女,令其仙籍永除却不老不死,永世徘徊在人间,再深刻的记忆、感情,永远敌不过时间……”
“无双姐姐……”
“是了,我是羽无双,也仅仅只是羽无双。”羽无双目光沉静,静静地看向茶小乖,忽地一笑道:“数日前我曾听闻青玉坛丹芷长老前往东海之地。”
“什么?!”茶小乖猛地跳起来,大声道:“我怎么不知道!不对,无双姐姐你为什么不早说。”
羽无双淡然一笑,道:“不小心忘记了而已。”
茶小乖:“……”骗人。
……
渝州
“啪嗒!”景天手上的酒碗忽然落地,他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重楼拉过景天你的手,温和的灵力小心翼翼地探进景天的经脉之中,嘴上道:“又是怎么了?身上可是还有不适?”皱了皱眉,重楼冷哼一声,道:“实在是脆弱至极。”
景天仿佛才回过神一般,黑色的眼眸带着往日绝不会出现在他身上的沉静,缓缓道:“若是我此生此世永远都这般脆弱,又该如何?你……会再去找一个与你相当的对手吗?”
重楼蹙眉,冷道:“本座认定的对手只有你一个!”
景天忽地一笑,抬手扶额,道:“是我着相了。”复又笑道,“我记得,你曾经说要请我喝酒来着。”
重楼霍然抬眸,直直看向景天,星眸微眯,小院的空气骤然沉重了不少。
然而,景天却不为所动,缓缓道:“魔尊亲手酿出的杏花酒,莫非食言了不成?”
“你……”重楼缓缓开口,却惊觉,他的声音竟是异常嘶哑。
“我是景天。”景天灿然一笑,方才的沉静模样顿时消失个干干净净。然而他却歪了歪头,慢悠悠地续道:“还是龙阳……也是,飞蓬。”
神将飞蓬千年轮回,却并非一般意义上的轮回千年。满打满算加上这一世,他不过轮回了三次。并非鬼界对他的优待,而是在神界的关照下,他的每一世不得善终不说,更是会损伤魂力根基。每一次的转生他都需要在黄泉中休养百年才能够继续下一次的轮回。
只是,天帝借由天纲施下的惩罚,在天纲重塑的同时,烟消云散。
重楼定定地看了景天一眼,随即抬手打开一道空间裂缝,转身便迈步进去,只扔下一句“等着”便消失了踪影。
小院中,景天将重楼放置在石桌上的酒碗拿起,轻轻晃了晃碗里晶莹的酒液,慢悠悠地道:“魔尊重楼亲手酿的酒啊……虽然迟了一千年,大约,还是能喝的吧。”
说着,抬手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
……
东海
“哼,不过如此。”玄霄抬手轻轻拭去羲和剑刃上的血迹,清俊的眉眼之中带着不可一世的狷狂肆意。他头上的发冠已然化为飞灰,白衣之上染着大片的血迹,胸前更是有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但他面上不见丝毫痛楚之色,反而满是快意。
垂眸瞥了一眼海面上漂浮着的足有一人大小的四翼玄鸟,玄霄敛去面上所有的情绪,漠然道:“昔日你毁我琼华道统,今日吾玄霄只是将你斩杀,说到底,还是吾亏了。”
“上界仙神,不、过、如、此。”
斩杀九天玄女只是第一步,终有一日他会打上神界,将那些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仙神碾进尘埃之中。
玄霄冷冷地笑了起来,忽然,他的耳边响起了他二弟的声音,仿佛穿过五百年的时光,轻轻在他的耳畔响起——
【我去鬼界见了爹的魂魄,他还一直在等你,他说害得你这么惨,他一定要当面跟你说对不起,才去投胎……】
“云天青……”玄霄静默半晌,缓缓吐出这个名字,却又忍不住嗤笑道:“你说一直等我,可你又怎么知道我会愿意回头……想等便等下去罢,魂飞魄散也是你选择的路……”
“呵……从来犯了错都会在死皮赖脸地求得原谅,偏生这一次却做了缩头乌龟……玲珑的心思还不及天河,主动走过来,有那样难吗。”
“当真,无趣至极。”
玄霄剑尖缓缓抬起,霍然斩下,阳炎惊人之威,直接将玄鸟焚烧殆尽,灰飞烟灭。
……
昆仑山,天墉城。
紫胤觉得他睡了很久,以至于醒来的时候骨头都酸痛起来。
烟色的眉睫微微颤动,随即缓缓睁开。
入眼是屋子是熟悉的布置,正是他在天墉城剑塔的房间,而他此时正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被子。他微微侧头,正见着一身兽皮衣裳的挚友趴伏在床侧,双眸紧闭,呼吸清浅,显然正在熟睡。
紫胤定定地看着云天河安然入睡的面容,嘴角扯了扯。方才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五百年的时光逆转,他又变成昆仑琼华的弟子,天河、菱纱、梦璃、怀朔、璇玑、掌门、玄霄师叔……梦里,还有师公宗炼的慈爱面容,没有网缚妖界、没有琼华坠落……当真,是再美好不过的画面。
五百年,琼华不再,同门不再,他身边,只剩下天河。他一如五百年前的模样,除了双目已盲,他和当初刚上山的模样,一般无二。
正微微出神时,云天河仿佛感觉到紫胤的苏醒,他的眉毛皱了皱,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紫胤轻叹一声,缓缓坐起身体,却在下一刻皱了皱眉——他的头发,如今正被云天河捉住一缕,方才的动作正牵扯到头皮,有些疼痛。
然而,紫胤却发现云天河并没有松手的意思。
抬手拢了拢银色的长发,紫胤道:“屠苏如何了?”他不曾忘记自己正是要去搭救自己的小弟子时突然晕了过去,毕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断不能让他在强行取出魂魄而化作荒魂。
“紫英……”云天河忽然开口,他的手指不曾松开,固执地攥着紫胤的长发。
“你的头发,白了……”
紫胤却不在意,五百年的时光,并非是没有留下印记的。
他刚欲开口却猛然怔住。紫胤霍然低头看向云天河,目光死死盯住他的眼睛,颤声道:“天河……你的眼睛?!”他甚至不敢明确地问出来。
为了云天河的眼睛,他去过太多的地方,从雪原到密林,甚至还求助到了魔界,只是天河的眼睛时违逆了天道的惩罚,哪怕换掉一双眼睛,他也无法再看到。
然而如今,那双空洞了五百年的眼眸亮晶晶,目光直勾勾地看着紫胤,直看得紫胤忍不住侧头,面上有些发烫。
“紫英……”云天河虽然疑惑自己的视力为何突然恢复,但万事不萦于心的性子使他很快就将疑问抛之脑后,转而认真专注地看着五百年不曾看见却依然铭刻在心底的容颜。
云天河有些傻气地笑了起来,紫胤本有些不自在,却不由自主地被他笑容感染,面上的冰冷稍稍褪去,眉眼变得柔和起来。
然而云天河的下一句话顿时令他的脸僵住:“紫英,你好看得能当饭吃了~”
韩菱纱曾笑语:“小紫英当真秀色可餐。”云天河直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好看能当饭吃,但菱纱说的话,总是对的吧,因为他现在看着紫英就觉得很满足了。
就像是刚刚吃掉一只巨大的烤野猪一样。
紫胤:“……”
紫胤重重闭眼,他反复告诉自己,云天河的性子相处了五百年他应是再清楚不过,那些莫名其妙之语忽视了便好……但是——!!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云、天、河,你给我滚去思过崖思过!”
“哎哎?为什么呀~?”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此时的屋外站着一个美丽的女子,却是每隔十九年才会与他们二人相聚的幻冥之主,柳梦璃。
柳梦璃拢了拢鬓角的发丝,唇角挽着笑容,盈盈笑道:“云公子和紫英都好好的,如此,我便放心了……”
……
云消雨霁,天气晴好。
长琴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冰冰凉类似鳞片的东西正在磨蹭着他的脸侧,他眼睛也不睁开,抬手揪住湿滑的某物,随手一抛。
“吾友——!!”一声惨烈的呼声伴着“砰”的一声响,黑蛇状悭臾先是整个被嵌进墙壁里,片刻后方才滑落在地。
“先生!”耳畔响起的是熟悉的声音,长琴忍不住微微勾唇,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
此时的他,正枕在屠苏的腿上,视线中,百里屠苏双眼微红,正关切地看着他。
长琴低低地笑起来,道:“屠苏这模样,当真秀色可餐。”
百里屠苏也不恼,只喃喃道:“先生……”
长琴眼带笑意,抬手揽住百里屠苏的颈背,将他向自己压过来,唇角相贴,片刻后才分开。
百里屠苏抿了抿此时才带上些血色的唇,他记得自己已经散魂,此时能够活过来,先生必定是付出了极重的代价。他垂眸看向放置在身侧的凤来琴,轻声道:“先生,你的琴弦断了……”百里屠苏下意识觉得,这张琴对于长琴而言是极为重要之物。
“不用去管它。”本命神器受损,连带着他的修为大降,但长琴却不愿百里屠苏一直记挂着这件事。他无所谓地笑着,手上用力,直接将百里屠苏压在身下。
长琴的唇角轻轻在百里屠苏的颈侧磨蹭,带着笑意的声音仿佛能够直接沁入心底:“屠苏,屠苏……”
温热的呼吸在敏感的耳侧吞吐,百里屠苏有些怕痒地缩起脖子,紧接着他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掌轻轻解开他的腰带,顺着衣襟滑了进去。
百里屠苏倏尔瞪大了眼睛,下意识抬手按住了长琴的手掌,蹙眉道:“先生身子未愈,不该动……动情。欲之念。”
话刚说完,百里屠苏就感觉到衣裳里的手掌一顿,紧接着大殿之内的空气骤然紧绷起来。百里屠苏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长琴,却见他的先生凤眸微眯,唇角带笑,只不知为何,那个笑容看上去有些毛骨悚然。
“屠苏的意思是……”长琴慢悠悠地道,声音危险却温柔:“我不行?”
百里屠苏诚实点头,先前他为先生检查过身体了,修为大损,伤了根基,需要调养很长一段时间。
正在这时,被长琴随手丢出去的悭臾晃晃悠悠地爬了回来,嘴上道:“吾友,屠苏,你们这是……啊~”
这次悭臾直接被长琴丢出了殿外,随即挥手设下结界——在方才长琴的琴声里,虽然天兵化为齑粉,天火业已熄灭,但天火焚烧过的景象着实惨然了些,除了山顶的宫殿还算完好以外,整个大陆光秃秃的,半点生机也无。
可怜再次被挚友抛弃的悭臾一路飞出大殿,直直撞到一面墙上。虽说悭臾已经修成应龙,皮糙肉厚,但也是会晕的。
巫礼皱眉拎起地上晕乎乎的悭臾黑蛇,摇了摇,道:“醒醒。”
他的身后,巫姑蹙眉看了看软趴趴的悭臾,道:“身上被下了术法,看手法,应是主上的手笔。”说到此处,她不禁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
巫盼等人纷纷点头,面上有释然、也有惭愧。身为主上巫卫,非但没能及时护卫主上安全,反而遭了暗手动弹不得。若是主上有个好歹,万死难赎其罪。
巫礼冷笑道:“神界当真送了好大一个礼,不回敬一二如何了得。”
大殿之外,巫祝开始商议如何“回敬”神界,而大殿之内,百里屠苏只觉得阴风阵阵,他似乎是……说错话了呢。
轻咳一声,百里屠苏道:“先生……”不论如何,先道歉罢,哪怕先生的身体再是羸弱,他还是先生,但不小心触到先生的伤口却是他的不是。
未等开口,百里屠苏就听到长琴慢悠悠地道:“行与不行,屠苏自己试试便知。”
长琴一开始并没有打算下嘴,只是想要亲亲抱抱摸摸而已,毕竟,他险些失去了怀中的这个人。但是,他竟被心上人质疑了能力,哪怕只是无心之语——最重要的就是这是无心之语,无心之语素来正是反映一个人的真实想法——这是长琴无论如何无法忍受的!
百里屠苏还没太想明白长琴的意思就整个人被他拉进炙热的情.潮之中,想要劝解的话到了唇边成了隐忍的喘息呻.吟,推拒的手也在一波波的快.感之中不由自主地攀上了长琴的脊背。
无论事后的百里屠苏会怎样的别扭,但此刻他完全沉浸在长琴给予的快。感之中。当身体的最后一分气力被榨干的时候,百里屠苏的神志都有些迷蒙了。
疲乏睡意一波波涌来,百里屠苏半眯着杏眸,已然昏昏欲睡。这时,他却感到一直在他身上折腾得不停的男子喘息着吻着他的耳廓,意图挑起另一波情。潮来。
百里屠苏无法,只得伸出软绵绵的手推了推长琴的肩膀,嘶声道:“够了……先生真的够了……我们……快、快些回家吧。”
长琴一怔,满心的渴望化为满足欣悦,他轻轻将额头抵在百里屠苏汗津津的额上,缓缓道:“固所愿尔,岂敢不从。”
顿了顿,长琴慢慢道:“屠苏,你可知……这世上唯有汝之所在,方为吾之归处……”
家对长琴而言只是落脚的地方,唯有百里屠苏所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归宿。
魂魄相依,生死相随,没有什么比这更加美好。
“还有,屠苏……”长琴抿了抿唇,轻声道:“我似乎从未说过,我……心悦于你……”他与屠苏做过最为亲密的事情,屠苏也许诺此生不离他左右,但他发现,那些远远不够。那种喜欢到欢喜几乎满溢的情感,不宣之于口难以纾解。
百里屠苏微怔,他涨红着脸有些不自在地侧头,却也慢慢地道:“我……我亦然。”
长琴忍不住微笑起来,眼底是毫不掩饰的雀跃。
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哪怕他依旧没能挣脱冥冥中的天意,但……
这样,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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