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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仙古]吾心归处-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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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琴擅琴,这是他从无数个纷杂梦境中得出的结论。几乎是每一段人生,无论是男女还是精怪,无论那一双看似洁白无瑕的手指上沾了多少人的血,只要他触碰到琴弦之时,他似乎整个人都能够平静下来。
他,应该有过很多琴。
而且属于过他的每一张琴,无不是上品。
众琴之中,当以他那五十弦的凤来琴为最。
而眼下的这张琴,长琴几乎都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若是放在了普通商家之中,恐怕连上架的资格都没有。良质,善斫,妙旨,正心,这是一张好琴所应具备的品质,可是眼前这张琴,唯一能够够上的只有良质。换了别人送上这张琴,长琴绝对会认定这是对他琴艺的一种挑衅,然而,送上这张琴的,偏偏是韩云溪。
韩云溪,送给他一张连普通水准都没能达上的七弦琴,没有髹漆,没有铭文,甚至于琴身的打磨都没能够尽善尽美。
长琴何曾收过这般劣质的礼物。
可他偏偏……
长琴的目光越过桌上的古琴,异常幽深地落在了韩云溪的身上。似是不经意般,瞄了一眼他的手。
掌心,手背,五指,皆是伤痕,或深或浅,纵横交错。这样的伤放在一个平常八岁的男孩子身上或许并不很稀奇,但出现在一个长年被身为大巫祝的母亲拘束在屋中修习术法的下一任大巫祝手上,却是值得人探究。
看着那张绷得死紧的小脸,以及带着血丝的黑亮眼眸中隐约跳动的不安紧张,长琴刺进掌心中的指甲愈加用力地嵌入,在韩云溪看不到的地方,顺着骨节滴在地上。
长琴恍若未觉。
唯有如此……唯有如此……
“云溪大人!”屋外是艾彩带着恭谨的声音,“休宁大人请云溪大人速速前往祭坛处,来自幽都的贵客即将到来。”
“就来了。”几乎是艾彩话声刚落的同时,韩云溪近乎迫不及待地应道,同时在心里舒了口气。再待下去,他整个人就要冒烟了。要不是觉得放下琴就跑开实在是太丢人了,他早就跑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蹲墙角了。
刚走了两步,韩云溪像是想起了什么,慢慢地回头看向面无表情的长琴,小小声道:“大哥哥,你也……一起吗?”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往门外蹭去。
“祭典我会参加。”长琴言简意赅地道,似是不愿多言。
韩云溪胡乱地点点头,转身就跑出长琴的房间,顺着木制的阶梯,一阵风似的跑没了踪影,好像一刻都不愿意再待下去似的。
当韩云溪彻底从他的视线中消失后,长琴缓缓地坐在椅子上。浅色的唇微微动了动,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他微微仰首,右手依旧淌血的掌心轻轻覆盖在自己的眼睑上,左手则轻轻拨动琴弦,突兀的单音在空荡的屋子里响起,愈加凸显房间的死寂。
“……其声不奇,不古,不透,不润,不圆,不清,不芳,勉强得了个静字,真真糟蹋了上好的久年老桐……”长琴的唇迅速开阖,阴郁的声线,模糊的声音,隐约的怒气,“连初学琴艺之人都看不上眼的东西……”
长琴猛然挥手,一道无形的劲气直直击向桌案上的琴。然而,当如此近的距离,那道劲气非但没能击中古琴,反而拐了个弯,直直击中了桌旁的铜镜。
那面铜镜,无声无息地化为了齑粉。
染上了掌心鲜血的眼眸里,怒气汹涌,却不知道这股怒气是冲着这张劣质的七弦琴还是那个八岁的未来巫祝。
“这样一个破烂东西……偏偏……”长琴眸底神色变了又变,终于平静下来,只是看上去非但没觉得平和,反而有一种压抑的深沉。
他,似乎,应该重新定位一下那个孩子在他心中的地位。
长琴缓缓起身,走到了窗口,遥遥望向了祭坛的方向。那边,一个身穿巫祝服,手持法杖的男子正与韩休宁说着什么,周围的村民皆是满怀敬意地看着他们,想来那一位便是所谓的来自幽都的贵重之人吧。
长琴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目光便不自觉地落在了韩休宁身边的男孩身上。
“唔……”长琴的凤眸微微眯起,怎么忽然觉得,这个小云溪长得越来越顺眼了呢。原本还觉得他长得有些像韩休宁,但现在眼见着,这两人哪还有半点相似的地方——韩休宁比起他的小云溪,简直就是差远了!不出五年,就是诸天之上的仙神,又有哪个及得上他的小云溪……等等,他究竟是在想些什么东西。
长琴的脸复又阴沉下来。
长琴回头看了一眼往日他根本连看不会看的七弦琴,薄唇抿成一个冷硬而倔强的弧度——他似乎小瞧了韩云溪在他心中的地位了呢。只是,权当消遣的东西,真的能够放在心底吗?
他,值得吗?
长琴轻轻按住胸口处,似乎,当他面对那张普通至极的七弦琴时,不敢露出丝毫表情,不敢上前一步,唯有以疼痛来使自己清醒的时候,他就已经有了答案。
——他怕他会忍不住,将那个孩子抱在怀里,嵌进骨血中,再不分开。
那种连血液都沸腾起来的感觉,太过陌生,陌生到,他忍不住想要排斥。不过一张做工粗糙的七弦琴,只因出自他的手他便已经如此,这样的情绪,分明已经超出了底线!
长琴死死看着那个不过八岁大的男孩,眸底情绪晦暗不明。
许是他的目光存在性太强,那个扯着嘴角勉强做出和韩休宁相似端庄神态的男孩似有所觉地抬头,脑袋一偏,直直向着长琴这边看来。一眼见着长琴,韩云溪的小脸登时露出明媚非常的笑靥,顾不得身侧韩休宁的冷气,当即冲着长琴小幅度地挥手。
长琴下意识回了他一个温和的笑容。
韩云溪笑得更开心了。
长琴霍然转身走进了屋子,没将他有些懊恼的神情表露出来。长琴往床。上一靠,单手扶额——这简直了都,明明满心的焦躁不安,偏偏一见着那个孩子冲他笑,他也忍不住笑。甚至于他的心里还冒出了那样一个绝不适合自己的念头,饶是他自己都惊了一下。
“你只要一直笑着便好,所有可能夺去你笑容的一切,我都会为你铲除……”长琴轻声呢喃,面带嘲讽,“我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念头,当真……笑……话……”长琴的声音越来越轻,直至最后没有了半点声响。
他静静地坐屋子里。
屋外吵闹喧杂,即使报草祭真正的祭奠是在太阳落山之后开始的,但现在已经有了节日的热闹气氛。长琴定定地看着房门,有些怔然。
一扇房门的阻隔,屋外的节日的庆典,而屋内则是与之鲜明对比的冰冷死寂。不过一扇房门而已,轻轻地推开了,他就能够正面那些热闹喧哗。
可,一旦进入了,他还能够抽身离开吗?
一旦融进了那些风景之中,他,还会是他吗?
长琴觉得自己有些矫情,有些钻牛角尖,有些莫名其妙,可是他就是想要弄个清楚。
他不知坐了多久,久到照射进屋中的刺目阳光已然变得柔和,天光亦是愈加得黯淡。
长琴轻轻闭上眼,再睁开时,他的眼中已经不见半点迷茫。他倾过身,将韩云溪出品的那张七弦琴抱在怀里,修长的五指轻轻摩挲,自语道:“琴者,情也。韩云溪,你真的明白自己送了什么东西吗?”
他的唇角轻轻翘起,右手五指轻轻一握,像是抓到了什么。待得掌心摊开的时候,他的手中多了一柄不及一掌长的冰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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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咸大人?”韩休宁有些关切地道。
“无事。”幽都十巫之首,巫咸风广陌收回望向石壁处那间屋子的视线,看向面前身着墨蓝色巫祝服的女子。
面具下的唇角固定在一个恰当的弧度,虔诚而温和。他微笑着与乌蒙灵谷的众位巫祝交谈,对于凶剑焚寂的封印一事表现出恰当的忧虑挂怀却不会让人觉得不安。他对着谷内的其他人露出和煦的笑容,耐心地听着他们表达对女娲大神,对身为巫咸的自己的敬仰,正如他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所表现出来的模样。
完美无缺。
没有人注意到,他眼中转瞬即逝的疑惑。
方才,是错觉吗?
风广陌紧了紧握住手中法杖的手指。
他手中所持法杖乃是历代巫咸的法器,正如他从上一任巫咸那里接收了巫咸这个名字。
幽都十巫,皆是如此。
然而,方才,他明明没有驱动法杖灵力,法杖却自己亮了起来。骤然散发的银色光芒虽然只是一瞬却远比自己驱动之时更要耀目,他甚至能够感觉到法杖之中隐含的情绪。
狂喜,雀跃。
巫咸敛去眸底复杂的情绪。
这个乌蒙灵谷,似乎不一般呢。
只是……
温和的双目不著痕迹地扫过众人欢欣的面容,风广陌心中划过一丝黯然与不甘。
只是……再不一般,这也不过是和幽都一样,都是牢笼。
巫咸温和浅笑,冲着女娲的巨大石像,躬身行礼。
作者有话要说:长琴顿悟了,巫咸大人黑了请假条:筒子们,未来的一个月里更新不定啊,这是马上就要离家背井前去岗前培训的某萧满是辛酸的请假条啊。对于欢乐的学生生活这么快就pia没了,对于马上就要为日后的口粮而奋斗,心中无比忐忑ing。尼玛人生地不熟连个亲人都没有的地方,各种不安有木有啊~~~~~~~~~~~~~不过某萧能够保证,对灯发誓,本文绝对不坑,一定要把老板和苏苏撮合在一起!!!

、第13章 琴歌未央

当天空中最后一缕阳光湮灭时,安静得只能听到呼吸声的乌蒙灵谷中响起了诵读祭文的声音。
祭台四周的灯台在那个声音刚刚响起的时候便同时燃起,浅蓝色的灵活轻盈跳跃,与女娲巨像的右手掌心的灵火遥相呼应。
谷内所有的居民都聚集在祭台下方,仰头看着灵火之下,祭台中央,大巫祝韩休宁一脸肃穆地诵读祭文。她的身后,村中其余的巫祝也随着这个清冷的女声,念着熟记于心的祷词。
一炷香之后,祭文终于诵念完毕。韩休宁轻舒了口气,随即扬声道:“礼成。”
众位巫祝齐齐向韩休宁行礼。
韩休宁则对着女娲石像,遥遥施了一礼。
正在这时,站在祭台下的巫咸缓步走上了祭台。他与韩休宁对视一眼,随即同时举起手中的法杖,一蓝一白两道光芒自二人的法杖中逸散开来,纠缠着升到半空中,共同汇聚出女娲一族的图腾。图腾在半空中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当光芒令人无法逼视的时候,猛然降下,汇入了祭台之上绘画着的红色图腾中。
“轰”得一声,足足有数十丈高,几乎占据了整个祭台的赤色火焰,就此燃起。
祭台下,所有的村民,以及在韩休宁与巫咸开始施法时便退下祭坛的众位巫祝齐齐向着火焰施了一礼。
足下仍然踏着祭台,身处灼热火焰的韩休宁与风广陌仿佛感觉不到这个火焰的温度一般,然而火焰汹涌,却是真的连他们的发丝都没有燎到。
韩休宁向前一步,高声道:“祭典开始!”
整个乌蒙灵谷都沸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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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高兴的……”牢牢抱住从韩山大叔那里硬是抢下来的一坛子屠苏酒,韩云溪活像一只护着榛子的小松鼠,鼓着白嫩嫩的两颊,努力将这坛酒藏在自己的怀里,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立刻抱着酒坛子遁逃。
仗着自己身处的位置比较偏僻,韩云溪小声得抱怨,道:“报草祭年年都有,至于一个个兴奋成这样吗……切,真是幼稚……”韩云溪不承认,他自己是因为明明报草祭这天是他的生日但这一天每一个人都在忙着这个节日,连找个愿意给自己过生日的人都没有,心里有些酸罢了。
“哼,谁稀罕。”韩云溪偏头,不去看那一张张写满了欢笑的脸。韩云溪看向某处,许是因为大伙儿都聚在祭台这边,家家户户早已熄了烛火,以着韩云溪的眼力,根本就看不清楚远在石壁处的那间屋子里有没有人。韩云溪紧了紧手臂,大哥哥怎么还不来?
“云溪大人!”耳边响起了熟悉的清脆女声,韩云溪的身体在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下意识就僵硬了。僵硬只是一瞬,韩云溪当机立断将怀里的酒坛子掩在身后,仰起一张无辜的小脸,笑嘻嘻地道:“呀,是敏姐姐啊~”
韩云溪的面前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娇俏少女,乌发蓝衣,双手掐腰。在火光的映照下,腮边像是涂着胭脂一般,异常得美丽。只见她轻轻摇了摇手指,道:“云溪大人的年纪还小,还不能喝酒的哟!”
“我没喝酒……”韩云溪嘟囔道,他等着大哥哥呢,怎么能先喝酒!顶着少女明亮的视线,韩云溪像是护鸡仔的老母鸡似的,就差整个身体扑过去将酒坛子藏在身子底下了。
“唔,那是谁次次见了我都缠着我要酒喝来着?”风敏偏头,道:“还有上次是谁喝醉了酒吐得难受来着?”
韩云溪扭头:“敏姐姐都不知道的事情,云溪怎么会知道!”
“云——溪——大——人——”风敏拖长声音,其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韩云溪梗住,上次喝醉了酒,事后娘亲罚他抄了三百遍祭文,从早写到晚,写完后不仅觉得自己的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就连那些字他都有些不认识了。
“敏姑娘,云溪由我来照看好了。”没等着风敏再接再厉彻底掐断云溪大人再次醉酒的苗头,身后便传来一个温和的男声,几乎在声音传到耳边的时候,韩云溪眼中一向是大方爽利的敏姐姐,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那是比这火光映照下的胭脂色,还要明媚的红。
风敏不用回头就知道来的是谁,纵观整个乌蒙灵谷,单单声音就给了人一种很温柔的感觉的,也就只有长琴小哥了。
“嗯。”风敏双颊醺然,连目光也不敢与身后的少年直视,有些慌乱地道:“有长琴小哥看着,风敏自然放心。那、那就不打扰长琴小哥了……”说完,扭头地往人群那边疾步走去。走了几步,风敏像是想起了什么,忙回头道:“云溪大人切记要保重身体,宿醉伤身。还有,还有长琴小哥也是……”风敏的声音下意识放轻,“伤后初愈,总要顾着身体一些……”说完,风敏来头都不敢抬,跑回了众人那边。
长琴微微挑眉,不发一言。
韩云溪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小嘴微微张开——女娲娘娘在上,刚才的那个,真的是敏姐姐吗?敏姐姐会脸红吗?!敏姐姐会害羞吗?!!就连村里的哥哥跑来追求敏姐姐的时候,敏姐姐都能够脸不红心不跳地直接将他们轰走,而大哥哥不过只说了一句话!
一句,韩云溪压根儿看不出有什么强大力量的话!!
韩云溪眼眸亮晶晶地看着长琴,目光近乎膜拜——果然,不愧是大哥哥啊!
长琴有些无奈地摇头,伸手轻轻在韩云溪额头敲了一下,道:“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才没有!”韩云溪立刻将嘴闭紧,猫儿似的眼睛瞪得溜圆,明晃晃的几个大字——“绝对没有流口水”。
祭台处几近冲天的火光摇曳,将大半个乌蒙灵谷映照得有如白昼。此时长琴所站的位置,正巧一半身体隐在暗处一半处在光亮之中。韩云溪在与长琴的目光抗议中落了下风之后,当机立断地转移了视线,一眼便将长琴此刻的装束看在眼中,纯黑的眸子当时便是一亮,脱口道:“大哥哥今天好漂亮啊!”
长琴浅笑,不对韩云溪的“童言无忌”做出丝毫评价,只是在心中记上一笔。
其实这也不怪韩云溪,毕竟,今晚的长琴着实与往日不同。不同于他惯常的中原人打扮,此时的他像是一个地道的苗疆人。
他的身上穿着墨蓝色的窄袖紧身长袍,腰部束着冰蓝色的金属质地腰带,上面别着兽牙一类的装饰物,衣领袖口处则滚着一溜儿天蓝色绣着精致花纹的宽边。他的足上则穿着黑色及膝长靴,靴上绣着与衣领袖口同样的花纹。他的额上齐眉带着宝蓝色的额饰,黑发堪堪及肩。
就是这样一件苗疆风情浓重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竟使得这样一个温润的少年生出来一种凌厉的艳丽,两种不同的风格同时出现在他的身上,矛盾却和谐,让人移不开目光。
韩云溪忽然生出了一种“还好这个位置比较偏僻”的庆幸来。
咦?他怎么会有这样一种想法?
韩云溪眨了眨眼,目光在落在长琴怀里抱着的琴时,黑眸一亮,嘴角也忍不住上挑——既然大哥哥参加祭典的时候都带着这张琴,那是不是说,他这几个月的忙碌没有白费,大哥哥他……很喜欢……
对上韩云溪晶亮的眸子,长琴忍不住柔和了眉眼。
见长琴的面上和煦,韩云溪不禁笑得更加傻气。
“有什么好乐的。”长琴忍不住凑过去,对着他眉心处的那点朱砂就是一戳,道:“光抱着个酒坛子,怎么,咱们两个举着酒坛子喝酒?”他倒是无所谓,只是韩云溪这么点大,难道就不会一个没有拿稳,整个酒坛子直接把他自己扣在里面吗!
“对哦。”韩云溪抓了抓头发,道:“刚才光顾着抢酒了。”献宝似的将酒坛子往长琴的身边一推,韩云溪仰头道:“韩山大叔酿的屠苏酒可是村里的一绝,喝了屠苏酒,今后一年都没病没灾。呐~”韩云溪笑得两眼弯弯,“我去取碗,大哥哥等我回来,不许偷喝哦~”
长琴扬眉,道:“我又不是某个小馋猫。”
“云溪才不是小馋猫!”韩云溪扮了个鬼脸,转身跑开。
“真是……还是一个孩子……”长琴的目光凝望着那个小小的背影,有些苦恼地道。
“阁下,便是休宁大人口中的长琴公子吧。”身侧忽然传来温和男声,正是乌蒙灵谷的贵客,巫咸风广陌。
长琴笑意微敛,眸底换上了漠然的神色。他的目光随意地扫了一眼眼前的男子,不发一语。
巫咸丝毫不以为杵,视线随着长琴落在不远处和楚婵小姑娘说着什么的韩云溪,语带赞叹道:“休宁大人的公子,根骨极佳,于术法一途有着极高天赋,乌蒙灵谷也是后继有人……”
“我说——”长琴忽然开口道,“你究竟烦不烦!”长琴怀抱古琴,目光斜睨身旁的巫祝,声音平和没有丝毫的波动,道:“明明满心不甘却装出虔诚真挚,明明急切焦虑却装出温和持重,真是……不堪入目。”
巫咸一愣,不禁低头看向这个仅仅只到他肩膀处的少年。
那个少年下颔微扬,凤眸犀利深邃,似乎仅仅一个照面就看穿了他所有的心事。
“你的名字。”他听见那个少年问道。
而他则下意识回道:“巫咸。”
“啧,连自己的真名都忘记了吗?套着别人的名字,钻进别人的枷锁里,真是,无趣。”长琴有些厌烦地蹙眉,似乎看到了这个男人,感受到了比之这个谷中更加亲近的某种波动后,再看看拥有这种波动的人这般得不堪入目,长琴就有一种想要毁灭的欲。望。
风广陌面具下的面容,刹那间,苍白如雪。
“别再给我露出那种样子。”一身墨蓝色衣裳的少年漫不经心地轻抚怀里的古琴,淡淡道:“你的血注定了,你无法在我面前说谎。”
此言一出,不仅是风广陌愣住了,就连长琴自己也是一怔。
“大哥哥——”韩云溪气喘吁吁地拿着两个陶碗跑回来,一眼便看到了长琴身边的风广陌。韩云溪微微抿唇,心中无端地冒出些许不悦。他微微低头,道:“巫咸大人。”
“不是巫咸!”风广陌脱口道,他下意识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长琴,低声道:“不是巫咸……我叫,风广陌……”
韩云溪瞪大双眸,有些不明所以。
“哼。”长琴轻哼了一声,垂头对着韩云溪一笑,道:“有没有僻静点的地方,这里太吵闹了。”
韩云溪眼睛一亮,道:“当然有。”俏皮地眨眨眼,“那里可是我的秘密基地,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在哪里!”
韩云溪乐颠颠地将陶碗往挎兜里一放,弯腰抱起酒坛子在前面带路。长琴抱着琴紧随其后,行了两步,长琴忽地驻足回首看了一眼。
名唤风广陌的男子站在原地,孑然而立。
也不知是否幻觉,长琴的耳边响起了一个张狂的声音——
“我族乃盘古正统,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便是日后血脉断绝,也绝不会向这所谓天命屈服!”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吧,巫族都是一群硬脾气,看着他们能和妖族死磕到底不计牺牲的劲头就知道了。看看那个蚩尤啊后羿啊(洪荒小说流都设定他们为大巫),一个被分尸得彻底才消停,一个直接射了妖皇的九个宝贝儿子。大巫都这样了,祖巫更是,共工眼见着最后与妖族两败俱伤谁也没赢让道祖捡了便宜,直接撞了不周山,毁了洪荒,就是为了告诉世人,他们巫族没赢,别人也别想赢。于是,长琴在发现有着巫族血脉(失忆ing只是觉得亲近)的风广陌竟敢活得如此憋屈,哪怕没有了记忆他也怒啊,觉着丢脸啊,于是就发生了长琴言语的犀利挤兑。总之,巫咸大人,你丢了巫族的脸啊,虽然以后长琴会因着这个问题而愈加愤怒,直到麻木。PS:这是冒个泡的某

、第14章 酒醉醺然

韩云溪所谓的秘密基地,是乌蒙灵谷西面崖壁上的一处天然平台。那处平台距离祭台有些远,两处各是占据了村子的两头,纵观整个村子,这里恐怕算得上最安静的地方之一了。
“好酒!”韩云溪仰头将陶碗中的屠苏酒一饮而尽,小手一拍大腿,高声道,“再来一杯!”
长琴的嘴角微微抽搐。谁能告诉他,方才还信誓旦旦自诩千杯不醉的小孩,怎么才喝了三小碗就成了这副模样。长琴瞅着这递到自己面前的空碗,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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