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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弯计-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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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兵A对着医生欣然一笑,然后低着头,重新用粗制的麻绳将那些胡杨捆好,背在了自己的背上。烈日之下,男兵A带着一顶迷彩色的军帽,红色的短发藏在了军帽里,额上流淌着汗珠,穿着一件迷彩的贴身的T恤,灰黑色的长裤的裤管卷起,卷到膝盖的地方,系带的军靴随便拖在脚上,两条黑色的鞋带无力的拖在地上,总得来说看上去就是一副健壮帅气的大兵模样。
医生想,比起性格暴躁肆虐的男兵B,男兵A其实还算好相处,脾性也随和。
“谢谢。”医生挺直了腰板,然后走到男兵A的背后,问着:
“重吗?还是我来背吧?”
男兵A转过头,对着医生笑了笑,掂了掂了背上那两捆沉重的胡杨枝,道:
“没关系,这可比枪轻多了。”
医生记得,这个男兵A少年时期也和骷髅一样参过军,后来退伍以后,为了生计,便成了他姐姐的雇佣兵。
一步又一步,翻过一座座沙丘,医生和男兵A坐在后面,扛着一捆胡杨枝的骷髅走在他们的前面,慢慢悠悠的往吉普车那边走去。医生担心背着两捆胡杨枝的男兵A体力支撑不住,便伴在他的身边,在必要的时候,也有个照应。
“我听说你之前在东面的草原那边当兵。”
医生觉得自己和男兵A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聊,便随便找了个话题和他攀谈起来。
“对,在我们那当兵,不开车,只骑马。夏天夜里,草原的天空上全是星星,我和我的战友可以一起在草原上策马,累了便卧在草堆上喝酒聊天,十分惬意。”
听男兵A这么说,医生自己在脑海里想了想那幅夏夜星空的画面,看了看男兵A那张笑意盈盈的脸,也是淡然一笑。
走了将近八百米,医生和骷髅他们才走回了他们的吉普车。天色已暗,气温骤然下降,骷髅将肩上的那捆胡杨枝放置在地上,男兵A利索的将胡杨枝堆起来,然后从裤子口袋里取出了一只打火机,执起一根细小的枝条,焚烧它。
骷髅将汽车前盖支了起来,沉默的检查着吉普车各大零件的状况。医生立在他的身旁,双手插着风衣的口袋,看着低着头认真检查着汽车零件的骷髅。
医生想,如果骷髅不是个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的佣兵,那么他会是个很优秀很值得依靠的男人。
想着,医生的眼光落在了骷髅的侧颜上,如墨一样的眉毛皱着,狭长伶俐的眼睛被额前的刘海遮挡住了,鼻子英挺,鼻尖宛若一颗快要滴下来的水珠,薄唇紧紧抿着,整一副刻苦钻研,认真严谨的模样。
看到这里,医生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跳速度变快了。
感觉这种东西,说起来,还是很奇妙的。
当医生在发呆的时候,本来弯着腰的骷髅已经站了起来,用力的盖上了吉普车的车盖,然后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抽烟的他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抽了一口,然后叹了口气。
他转过身,看以一副心神不宁的神情立在自己身边的医生,便叫唤道:“喂。”
这是骷髅第一次主动叫医生。
医生回过神,见骷髅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便傻呵呵的挠了挠头发,随后厚着脸皮的伸出了手,对着骷髅说:
“给我一根。”
闻言,骷髅不耐烦的轻敲烟盒,将唯一弹出来的那根烟递给了医生,没有说话。医生接过那根烟,含着香烟屁股,摸了摸自己兜里没有打火机,便睁着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骷髅,表示自己没有打火机。
骷髅摸了摸自己的摄影马甲,才想起自己的打火机借给男兵A去生火了,便道:
“我也没有火。”
医生回头看了看那个还在努力生火的男兵A,正想抬手抽出嘴里的那根香烟。可是,就在这时,骷髅大手一揽,揽着医生的脖子,让自己嘴里那根燃着的香烟凑上医生嘴里那根未燃的香烟,将其点燃。
这一刻,医生睁大了眼睛看着一脸淡漠的骷髅。
两人四目而视,骷髅像个冷静聪明的王者,而医生却像只受了惊,想拔腿跑却不能的兔子。
骷髅推开了医生,而由于吸食的猛烈,医生被烟雾呛了一口,不停的捶着自己的胸口。
隐约间,医生觉得自己被骷髅戏弄了一番,正想破口大骂,骂骷髅刚才的动作差点吓死自己,可骷髅却冷冷丢下了一句,道:
“麻烦。”
这两个字搞得医生瞠目结舌,哑口无言。
确实,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在麻烦骷髅,麻烦他保护自己,麻烦他给自己做很多佣兵根本没必要做的事。
看着骷髅离去的背影,医生心里简直百感交集,一种形容不出来的,从未有过的感觉袭上他的心头。
02
正当医生想要跟上骷髅的脚步时,身上披着一条水蓝色珊瑚毯的女兵走到了医生的跟前,仿佛有什么想要和医生说的,却又难以启齿。女兵理了理身上的毯子,双手不停的搓揉着,再仔细看,那两瓣发白的唇瓣微微颤抖着,似乎十分的不安。
想起那夜那个精神有些不寻常的女兵,医生丢掉了嘴里的烟,趁着骷髅一行人在烤火之际,将女兵拉到另外三人看不到的地方,温柔的问着:
“怎么了?”
经过那夜的事情,医生觉得,其实女兵是个很敏感的人,像一个易碎的花瓶,以至于每每跟女兵对话,他都小心翼翼,百般呵护。
垂着脑袋的女兵抬起头,看着医生,一言不发。女兵的眼眶通红,眼角边的泪痕尚未消失,以这个情形看来,女兵方才哭过。
女兵用舌苔发白的舌头舔了舔干涩的唇,声音里带着哭腔,说道:
“我已经两个月没有来月经了。”
震惊的医生看着一边落泪一边摇头的女兵,也没经过她的同意,便执起了她的手,为她搭脉。
医生虽然西医出生,但在本科的时候也修过中医的课程,以至于对于搭脉望诊这些事,他也还算精通。
搭上女兵的手腕,感受着她脉搏的跳动,医生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女兵这往来流利,如盘走珠,应指圆滑的脉象是怀了孕的滑脉,也就是俗称的喜脉。
“恭喜你,要做母亲了。”医生瞥了女兵的肚子一眼,淡淡的说道。
女兵瞬间像丢了魂一般,跪坐在地上,拼命的摇着头,嘴里喃喃着:
“不,这不是真的。”
医生扶着她起来,望了望远处那两个一起烤火的男兵,便问:
“你知道谁是孩子的父亲吗?”
“是B的。”女兵不可置否的回答着。
医生扶了扶脸上的眼镜,疑惑着女兵长期和男兵A以及男兵B一起发生关系,她怎么知道这孩子是男兵B的。
女兵似乎看出了医生的疑惑,冷笑了一声,解释道:
“上两个月,A一直在外面出差,跟我在一起的,只有B一个人。”
闻言,医生一惊,又想起女兵身上那些伤痕,便抓着女兵的肩膀,问着她,道:
“你身上的那些伤是不是他干的!”
说道这里,女兵的泪宛若一场滂沱大雨,不停的从脸上滑落,由于情绪激动,晶莹的鼻水也从鼻子里喷了出来,十分狼狈。
“是B用皮带打的。”女兵解释着,然后突然揽上了医生的腰,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女孩,将头埋在医生的怀里,放声哭泣。
她哽咽着,对医生说:“他太脏了,这么脏的孩子,我不能要。”
医生没有说话,只是摘下女兵脑袋上的那顶军帽,用手摩挲着那头金色的短发。
抱着女兵的医生只是倏地想起自己那个还在上小学五年级的小表妹,那个小表妹和女兵一样,受了委屈或者伤心难过的时候就像女兵一样,躲在他的怀里哭泣。
03
得知女兵怀孕以后,在女兵百般央求下,医生答应她不把这件事情告诉队伍里的其他三人。这一天早上,医生刷好牙洗好脸,随便啃了几口干面包,便从风衣的口袋里抽出了自己的日记本,用仅剩一点点油墨的圆珠笔,记录着这些天他的所见所闻。
骷髅依旧无声的坐在医生的身边玩着俄罗斯方块,像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
医生偷偷瞄了一眼他的手机屏幕,觉得很奇怪,明明骷髅已经把俄罗斯方块的关卡全部闯完了,却依旧毫不厌弃的继续从头开始。骷髅用眼睛的余光瞥见医生正在偷偷瞄他,便退出了俄罗斯方块,将手机丢进了摄影马甲的口袋里,抬首望天。
医生汗颜,继续低头记录着笔记,装作不经意的说道:
“骷髅,你真的很喜欢玩俄罗斯方块。”
骷髅解释道:“据说这玩意儿可以遏制烟瘾。”
还没等医生再答话,只听一声怪吼从一旁传来。医生和骷髅转首看去,男兵B已经向医生冲来,然后扬起拳头,狠狠的砸在了医生的脸上。红色的鼻血从医生的鼻子里流了出来,医生觉得自己的鼻骨似乎都快被这男兵B打断了。本来坐着倒地运动的医生突然又被男兵B抓住了衣领。
男兵B揪着医生的衣领,睁着那双碧蓝色的眼睛,戾气横生,警告道:
“乔安娜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她。”
医生记得,乔安娜是女兵的名字。名字对于他们这一类人来说意义重大,因为他们拥有各式各样的代号,而随着时间流逝,名字也就被埋葬在各种代号里了。
还没等医生说话,男兵B又是一拳,拳头像一块急速下落的坚石,落在医生脸上。医生将嘴里的那口血吐了出来,根本没有力气开口去解释什么,而被愤怒冲昏了头脑的男兵B朝着医生吼道:
“那夜你搂着她,别以为我没看见!A可以,骷髅可以,但唯独你不可以!”
想起女兵受的那些欺辱,怒火一时袭上医生的心头,扬起手,对着男兵B的脸上打了一个耳光,大声骂道:
“畜生!”
这一句,完完全全激怒了男兵B。
男兵B掏出了装在军裤里的军刀,对着医生要害部位一刺,大叫着:“我杀了你!”
眼看着那匕首快要刺中医生的要害部位,骷髅快步跑到医生面前,用手握着男兵B执着匕首的手的手腕,冷着脸,看着男兵B,警告道:
“不想死的话就别再闹事。”
这一回,男兵B再也没有畏惧骷髅,只是使劲抽出了呗骷髅握着的手,骂道:
“骷髅,收别人的钱,做一个孬种这种事,我可办不到!”
说着,男兵B依旧不依不挠的向医生的方向击去。
医生被骷髅护在身后,担心着事态的发展,而男兵A 只是双手抱胸,站在一边看好戏。被所有人忽略的女兵却一个人走到了吉普车那边,镇定的打开了后备箱,取出了一把手枪,然后将六发子弹装进弹匣里,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到医生他们那边。
咔擦,子弹上膛,女兵头上的军帽被风吹走,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发亮,脸色苍白阴冷的女兵抬起手,枪头对准了男兵B的背部,用妩媚动听的声音,唤着:
“B。”
男兵B习惯性的转过身,而这时,女兵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子弹穿透了男兵B的胸膛,而男兵B难以置信的看着女兵,问道:
“乔安娜,为什么?”顿了顿,眼泪从男兵B的眼里流了出来,他难以相信的看着女兵,继续问:
“为什么,我明明比任何人都爱你?”
听到这里,女兵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朝着男兵B吼道:
“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觉得好恶心!”
听女兵这么说,男兵的眼里充满了失望羸弱的灰色,仿佛方才那个将医生摁倒在地,凶猛威武的那个人不是他。
每个人都有一块软肋,或许对于男兵B来说,他的软肋,便是女兵的无情。
男兵B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砰砰砰砰,四颗子弹从弹匣里飞了出来,笔直的打在了男兵B的要害部位。
女兵闭着双眼,用尽力气叫着,说道:“我绝对不可能生下一个强,奸犯的孩子!”
男兵B落地,没有合上的双眼怔怔的看着蓝色的天空,而情绪不稳定的女兵呆坐在地上,丢掉了手里的手枪,抽出了那把蝴蝶刀,冲到男兵B的尸首前,不停的刺穿着男兵B的尸体。
一刀又一刀,冷却的血液飞溅在女兵的脸上,而早已停止心跳的尸体也被她扎的千疮百孔。
骷髅走上前,将女兵拎了起来,说道:“够了,他已经死了。”
女兵没有理骷髅,只是胡乱的抓了抓头发,沾满了血的手胡乱的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从沙地上爬了起来,走到医生面前,诡异的笑着,问着医生,道:
“我比那些窑姐干净,对吗?”
医生看着明明泪流满面,却笑得畅快的女兵,先是用手指了指女兵的脸,又指了指她那双手,缓缓启唇,道:
“你脸上都是血,手上都是血。”
闻言,女兵用沾了血的手捧着自己的脸庞,像个疯子一样,又是笑又是哭,道:
“你是个医生,你是这里唯一的好人,你的认同对我来说很重要。”
医生看着女兵的样子,便是骇然,因为女兵这时的表情,不该是个生人该有的。
说完,女兵转身离开,顺手捞起了被丢在地上的那把手枪,然后登上了吉普车,将自己关在了后车厢里。
第二天,天蒙蒙亮,骷髅叫醒了医生,让他准备出发。当所有人打开吉普车的车门时,原本坐在后车厢里的女兵早就已经不见。男兵A清点了一下军火的数量,表示数量没有问题,而骷髅打开了自己摄影马甲里的钱包,发现钱包的钱都没有了。于是,骷髅和男兵A都断定,女兵是携着骷髅的钱逃跑了。
双眼目视远方的医生倒不觉得女兵逃跑了,相反的,他却觉得,女兵大概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_╰)╭

、佣兵骷髅(六)

01
男兵B死了,被葬在了黄沙里,而女兵带着枪和钱离开了队伍,消失的无声无息。
原本五个人的队伍里,如今只剩下骷髅,医生以及男兵A三个人。
自从眼睁睁的看着男兵B被女兵射杀的场面以后,医生常常就一个人呆愣愣的坐在副驾驶作里,脑袋里反复播放着那日女兵执着枪,一枪一枪把男兵B杀死,然后还用蝴蝶刀不停的捅男兵B腹部的恐怖场景。
骷髅安慰过医生,说男兵B和女兵的事纯属是个意外,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事情会走向会是这样,让医生不要在意。可是医生觉得自己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因为他出生在一个和平的年代,一个枪支管制的国家,没有战争,没有杀戮,以至于这些日子,亲眼目睹了那么多可怕的事情,他一时半会儿接受不来。
这一天,上午九点,骷髅放在摄影马甲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正在开车的骷髅只好单手从口袋里掏出那只响个不停的手机,按下接听键,让那单调过时的手机铃声消失,随后,他对着话筒说:
“你们已经到了?”
电话传来了一阵吵闹的声音,骷髅的嘴角多了一个诡异的笑容,瞥了一眼后视镜,握紧手里的方向盘,对着话筒继续说:
“那么下午两点,我们在那里见面。”
说完这句,骷髅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随意的丢到一边,继续认真开车。
上午十点零五分,坐在老板椅上的女人放下了手里的笔,叹了口气。三天三夜没有合眼的她十分疲惫,用指关节按摩着太阳穴,然后脱下了脚上那双挤脚的高跟鞋,霸道的将脚搁在办公桌上,稍作休憩。
她抬起手,那起了电话的话筒,唤着秘书进来,紧接着又顺手拿起了桌面上的相框,看了看相片里那个长相可爱俊朗的小男孩,淡淡一笑。
穿着黑西装的男秘书推开了门,恭敬的问着女子,道:“大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女子慵懒的靠在老板椅的椅背上,伸了个懒腰,懒懒道:“黑鹰可以出动了。”
男秘书瞬间明白了女子的意思,向女子鞠了躬,便快步歩了出去,下达指令。
吉普车依旧在公路上行驶,坐在后车厢的男兵A百无聊赖,一边打理着自己那头红发一边问着坐在驾驶座上认真开车的骷髅,问道:
“刚才是谁?”
目视前方的骷髅冷冷回答道:“我们的交易对象。”
男兵A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接着对着骷髅说:“这一票终于要干完了。”
骷髅只是嗤笑了一声,没有接话,而男兵A一个人一个劲的在描述未来他和骷髅干完这票之后的美好时光。
他们可以坐在酒吧里喝个烂醉,他们可以倚在高楼大厦的天台上肆意抽烟,他们还可以开着车飞驰在深夜无人的山路上。超速,漂移,挑战五连发夹弯皆是随意

医生听着男兵A说着他们今后要干的事,微微睁开惺忪的眼,瞥了旁边的骷髅一眼。
骷髅的表情不像是和朋友一起构想未来的那种兴奋和雀跃,相反的,是冷静和无奈。
说起来,男兵A这么说着,好像搞得骷髅和他的关系很好。
车子开了两个小时,突然骷髅踩了刹车,将车子停了下来。骷髅拉上手刹,没有拔车钥匙,将身上的安全带松开,打开车门,对着医生和男兵A说:
“早上水喝多了,我去撒泡尿。”
说完,头也没回的下了车,大力的关上了车门,然后往不远处的沙堆走去。医生看了看骷髅离去的背影,看着远处的他解开裤子上的皮带,脸微微发红,立刻将脸撇到一边。坐在后车厢的男兵A摇开车窗,看了看不远处的骷髅,心生一计,推开了车门,下了吉普车。
随后,踱步到驾驶座上,拉开那车门,坐了上去,嬉皮笑脸的对着一旁的医生说:
“后面好闷,我来跟你聊聊天。”
医生礼貌的向男兵A点了点头,男兵A对医生淡然一笑,然后转过头看着骷髅的背影,喃喃道:
“他好像有点喜欢你。”
“啊?”医生愕然,不解的看着男兵A。
男兵A看到医生那副惊讶的样子,噗嗤一笑,对着后视镜理了理自己的红刘海儿,说道:
“骷髅和我们不一样。”
“不一样?”医生问着。
“他只喜欢男人。”
闻言,医生惊的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告诉他,他之前猜骷髅当年在军营里被阿兵哥捡肥皂的猜想算是猜对了。
“我认识了骷髅一年了,他待人冷淡,可以说是没心没肺,很少把自己的香烟分给别人,很少跟别人同寝,很少这样保护一个人,很少软下心肠,甚至很少对一个人笑。”
医生低着头,看着烟缸里两根还未熄灭,苦苦挣扎的烟头,淡淡的回应道:“是吗?”
他突然有种想法,想把烟缸里的那两根烟头捡起来,继续抽,尝一下烟嘴上残留的余味。
“那你呢?”男兵A问着医生,顺手拧了一下插着的车钥匙,发动车子。
医生认真的考虑着这个问题,对于骷髅这个人,或许他更多的是感激和依赖。
“有一点。”医生说出了自己的答案,然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自己应该有一点喜欢那个人,喜欢那个永远都在抽烟或者玩俄罗斯方块,不善言语却处处周到的男人。
医生刚说完,男兵A狡黠一笑,左脚用力踩下油门,双手握紧方向盘,加速到一百码,让吉普车飞离了骷髅所在的范围。站在远处的骷髅系好了皮带,一边用手机打着电话,一边镇定的看着地上的轮胎轨迹,沿着轮胎轨迹慢慢向前走。医生摇开车窗,脑袋探出窗子,回首看着已经化成一个黑点的骷髅,焦急万分。他想要打开车门,跳车逃离。可是,一来,车速实在太快,二来,男兵A已经掏出了手枪,将枪口贴在医生的太阳穴上,随时都可以要了医生的命。
男兵A见医生一脸惶恐, 便像个爱调戏人的流氓,对着医生吹了个口哨,笑道:
“不好意思,现在是绑架时间。”
害怕的医生咽了咽口水,额上也流出了虚汗,以至于他能很清楚的体会到手枪枪口上的寒意。
他知道,只要男兵A一扣动扳机,子弹就会打破他的脑壳,穿过他整个脑袋,然后结束他的生命。
他怕死,所以他不想死,他还没有向父亲,姐姐以及骷髅证明自己,所以他不能死。
想到这里,医生倒是冷静下来了,问着一旁的男兵A,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脚踩油门,认真驾车的男兵A顿时大笑起来,道:“为了生财。”
医生还没说话,男兵A便继续对一旁的医生说,只道:“我知道你很讨厌军火这一类的东西。”
“是。”医生坚定的回答道。
他讨厌军火,讨厌枪支,讨厌弹药,讨厌暴力。因为他认为,这些东西只会给身处战争的人带来更大的威胁和恐惧。
“可是,没有枪支,你今天看不到活着的我和骷髅了。”
顿了顿,男兵A的脸上多了一份冷意,回忆着自己的过去,喃喃道:
“军火这种东西给弱小的人带来了武装和力量。”
医生已经不想再多听男兵A高谈阔论着他的谬论了,他只想找到一个能让他逃跑的突破口。
可是,男兵A毕竟不是吃素的,多年行军,其侦察能力和反侦察能力极强。笨拙的医生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只不足为惧的蝼蚁。
吉普车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脱离了公路,往黄沙里面跑去,扬起一阵阵尘土。沙子随着风飞进了车子里,医生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生怕有沙子飞进他的眼睛和嘴里。在急速行驶下,男兵A一脚刹车,吉普车一个漂移,滑出了数十米远。
医生意识到车子停下来了,放下手,睁开眼看着周遭的一切。还没等他弄清楚情况,只见另外一辆车从一旁驶来,从车里下来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这些日子同他们纠缠不清的那个组织的人。
原来,内奸不是男兵B和女兵,是那个善于伪装,巧言令色的男兵A。
一个高个子,手里持着冲锋枪的男子大力拉开了车门,用冲锋枪指着医生,用医生听不懂的语言,骂骂咧咧着什么。医生疑惑的看着那个大个子,表示自己听不懂他的语言,也不敢轻举妄动。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兵A用力推了医生一把,厉声叫道:“下车!”
医生垂下了头,听从他们的话乖乖下车。下车以后,医生站在一旁,被那个高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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