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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心妄想 作者:枯目-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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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很惹人深思了。
路遥不太想说自己的事,尤其问他的还是黎威,总的来说他们算是没什么交情的,硬要说起来,那就是倒霉事和黎威总是捆绑出现。
这规律不知道能不能在今天打破。
“我是自由人,什么叫流浪啊?我爱上哪儿就上哪儿,你管得着吗?”
“我是管不着,但是有人爱管啊。”黎威弦外有音的说了这么一句,路遥顿时没话好说,知道他说的是高楷,气不打一处来。
正当路遥的好心情慢慢被黎威若有似无的撩拨消失了大半的时候,丁叔从厨房出来,一边拿围裙擦手,一边不好意思的说:“你们别见外,一会儿就吃饭。对了,鱼是清蒸还是红烧?”
路遥和黎威同时开口。
“清蒸。”
“红烧。”
丁叔愣了愣,转头看了看路遥,又看了看黎威,有点犯难了。
这时候黎阳站在厨房门边淡淡说了句:“那就煮一锅鱼汤吧。”
“……”
晚餐很丰盛,路遥很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家常饭了,主要还是热闹,对黎威,路遥是一点不放在眼里,所以没什么好拘束的。
对丁叔那就更别提了,鉴于丁叔是这屋子的半个主人,所以他就自动忽略黎阳板着的那张冰块儿脸了。
黎威和路遥两个人一点不含糊,食指大动,吃完抱着肚子喝茶的时候,才觉得吃太多了。
丁叔特别高兴,一直都在笑,虽然他平时也挺爱笑。
吃晚饭,黎威和黎阳猫进书房说事情,路遥就坐在沙发上跟丁叔说话。
“哎,丁叔,跟我说说呗,你和那个黎阳怎么会在一起的?”
路遥以为丁叔会忌讳不好意思,没想到丁叔态度还是比较坦然的,笑着说:“没什么好说的。就是觉得活一辈子不容易,万一我哪一天要是死了,肯定会后悔。”
路遥愣了愣,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那你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值得你这么做?”
“没什么值不值得的,又不是交易。这样也好,我虽然一个人也过习惯了,但有时候也会害怕,孤零零一个人,就算是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路遥抬头看着他,“丁叔……”
丁叔摇了摇头,“我是说真的,我以前自杀过,觉得就算是死也要离开他。”
路遥吃惊的看着他。
“现在我却很庆幸当时遇到了一个人,我那时候就想开了。我没对真正关心我爱护我的人做过什么就去死,太不值得。后来我就想回老家,回去才知道,什么都没了,一个人都没有了。”丁叔说得很平静,脸上还带着笑意,仿佛回味一样的语气,但路遥听得出他话里那股子惆怅。
这些话丁叔是第一次说起,路遥心里泛着涟漪,开始佩服这个外面柔软,内心刚强的老男人。
“我有时候觉得,为这些事要死要活挺可悲的。我的弟弟要是还在世的话……我当时要是早点知道的话……我宁愿替他去死。但我既然活着,他死了,那就是上天注定的。”丁叔低头看着自己绞着的手指。
路遥明白后面的故事是什么,所以丁叔才会不遗余力做慈善,给孤儿所捐钱,在天寒地冻的冬夜里请他吃面。这个人是个好人,真正的好人,看不到一点伪善。
路遥这辈子见到过很多种人,自命不凡的,心机深沉的,虚伪做作的,放荡不羁的……但像丁叔这样的人,却是第一次见。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种,硬要归个类的话,那就是傻瓜那一类吧?
路遥想着,也忍不住笑了。
“丁叔,你是好人。但没必要可怜对方就答应跟他在一起。”
丁叔笑了起来,“不是,我放不下,其实……也是因为在乎他。”
路遥笑了笑,点头说,“那就好。”
黎阳站在客厅外面,身后的黎威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客厅里,对路遥说:“不早了,我送你吧?”
路遥一看,不知不觉都九点多了,还真是忘了时间。“哎,时间过的还真快!是该回去了。”
丁叔连忙站起来,“不要紧,改天再来玩儿。”
路遥笑着点了点头。
黎阳也就对黎威点了点头,看着丁叔要送他们下楼,连忙说:“你还是别处去了,外面冷。”
“那你去送送他们吧。”
黎威摆摆手,“别麻烦了,送什么?早点歇着吧。”
两个人在丁叔的目送中上了电梯,开车出来,才感觉到夜晚的寒意。
黎威看了看他,“送你到哪儿?”
路遥沉默了一下,“你送我到路口就行。”
“你要去哪儿,我送你。”
“不顺路。”
“我送你,有什么顺不顺路的?”
路遥转头看着他,“你听不出来我不想让你送吗?”
“如果你和高楷住一起,那我可以理解。但是我很疑惑,你们究竟算是什么关系?”
路遥心里微微一颤,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问,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究竟是什么关系呢?这还真是个值得考究的问题。
路遥苦笑了一声:“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真的不想惹麻烦。”
黎威沉默了一下,才说:“你看起不像没事。好吧,算我多事。如果你不想高楷看见,我可以送你到大门口。”
路遥没想到他这么坚持,况且这个点,高楷很可能还在医院陪着路黎,于是他还是答应了。
他坐在车上没说话,也没有表现出一点想说话的欲望,只是看着窗外发着呆。
黎威也很体贴的保持着沉默,开了音乐默默开车。
把路遥送到别墅区大门口,看着路遥下车。
“谢谢。你没我想象的那么糟。”
黎威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他挥挥手走进去,心说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看着路遥的背影,黎威笑了笑,有些意味深长。
回到家里,黑灯瞎火的,高楷确实还没回来。路遥洗了个澡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耳朵却一直下意识的听着楼下的动静。
不过,路遥没等到高楷回来的响动,就已经睡着了,高楷开门进来,他也没惊醒。
路遥做了个梦,醒过来的时候,一身冷汗,睡衣都湿透了,他一抹脸,不知道是汗还是眼泪。
拽着胸口的衣服,好一会儿才喘过气来,心脏还阵阵悸痛着,那种声嘶力竭哭过的感觉依稀还在,连肺部都有一点发疼了。
灯忽然开了,高楷皱着眉头站在门边看着他。
路遥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脸色苍白的看向高楷。后者走到床边坐下,低声问:“做恶梦了?”
路遥咽了口唾沫,哑声说:“嗯,吵着你了?”
高楷看了他一会儿,“别胡思乱想,放松一点。过两天你就去学校吧。”高楷拿纸巾给他一边擦脸,一边说,“今天干什么去了?这么早就睡着啦?”
路遥一愣,转头看了一眼床头的电子钟,竟然才一点。他却感觉做了好长一个梦,怎么挣扎也醒不过来的感觉,却原来根本没有那么长,感觉上却跟过了一辈子似的。
高楷看他不说话,表情上似乎还没缓过气儿来,就站起来说,“我去给你倒杯牛奶,喝了再睡吧。”
路遥看着高楷转身出去,才爬起来进浴室洗了个淋浴,出来的时候,床头放着一杯热牛奶,高楷却并不在。
他拿起杯子一口喝光之后,掀开被子又重新躺下,却再也睡不着了。高楷总是在这些方面很细心,路遥觉得好多了,但是睡意也渐渐理他越来越远。
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发呆,如果脑子里什么都没想,或许还能舒服一点,但是这个时候,路遥满脑子都是梦中的情景。
冷清的丧礼,宾客都穿着黑色的西装,却都不是他认识的人,灵堂雪白雪白的,放着一龛遗像。他走过去,却怎么也看不清遗像那张脸。
灵堂上摆着一口黑色的大棺材,他低头往里看,里面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
他慌张抬头,才看清遗像上那张灰白的脸,也是他自己。
路遥睁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房顶,忍不住伸手打开床头灯。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梦里是别人的皆大欢喜,却没人看得见他。
路遥特别怕鬼,小时候就开始怕,长大了也怕。但现在的这种害怕,却不同于以往。他太难过了。
但梦里哭得太毫无顾忌了,现实里他的表情却很平静。
路遥轻手轻脚爬起来进了书房,开了电脑,重新打开那个电子邮箱,将里面的文件拷贝到U盘里,然后将邮箱里的文件清空。
他坐在椅子上,想着高楷平时坐在这里的时候,想着什么。高楷把一切都预料好了,他知道U盘里的那些东西流出去了,所以他想拿回来,但是没有那么容易。
甚至他不知道东西在谁手里,但他知道和路家有关。
他想要这东西,却不想为了这个改变什么。不管是路黎,还是路遥。
路遥有一种似乎抓到重点的感觉,高楷的性格,就是要掌控主导一切,这是否也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不过现在,路遥想要赌一把,赌高楷心里有那个人。
、真正的放手
路遥的手机响了,打过来的人是医院的一位医生,路遥没想到匹配结果这么快就出来了,钱有时候还真是个好东西。
路遥接了,并且约在医院外面见面。去了之后,拿了东西直接走了。
对方是个明白人,什么也没问,只是拿钱办事。
大多数时候,路遥对这种人挺不屑的,但现在就又觉得赞赏。
把衣服领子竖起来,路遥慢慢在街道上走着,也没什么目的。走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医院一趟。
没想到的是,高楷竟然不在。路黎看到他的时候笑了笑,但路遥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不知道等死是个什么感觉,但必定不是什么能让人继续微笑的事情,这个大家都有共识的问题,却没人会提出来。但路遥问了:“哥,这辈子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路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反问:“那你呢?”
路遥没想到他的问题又被抛了回来,也愣了愣,认真想了一会儿,竟然一时也不知道答案。要说起来,也许还真有,但总觉得那是痴心妄想了。
于是路遥笑了笑,“每天都开开心心,没有那么多烦心事。”
路黎看着他,好一会儿才笑了笑,抬头看着天花板,一副深思的模样。“我最想做的事……看来只有下辈子能实现了。”
路遥静静思考着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明白了什么。没有一副健康的体魄,什么也做不了,连医院也离开不了。
“哥,记不记得小时候?我老是粘着你?”
路黎点了点头。“可是我回国之后,你就长大了。”
“其实我很羡慕你,我曾经还想,要是生病的那个是我,我爸会不会也宠着我,关心我?那时候特别不想看到你笑的样子。现在想来,我真是个笨蛋。”路遥说得坦白,这些话他从来没想过说给路黎听,但现在,他好像一点顾忌都没有了,想到这些,心里也觉得泛酸,眼睛涩涩的难受。
路黎只是看着他,没打断。
“所以,我老是期待能有一个人宠着我爱护我,对我好。但是长大了之后,得不到的就觉得特别不屑,所以我不爱跟你讲话,也跟我爸对着干。”路遥吸了吸鼻子,垂首道,“直到他死了,我才知道为什么。现在想想,其实对我最好的人就只有你了。我闯了祸,你总跟爸爸求情吧?我以前乱花钱,你就给我擦屁股吧?我呢,什么也做不好,也什么也做不了……”
路黎愣住,想伸手拍拍路遥的肩,但路遥很快揉了揉眼睛,抬头对他笑了笑,“哥,其实我那都是嫉妒你呢。现在不了,因为知道你对我好。”
路黎心里很乱,很难受。他对路遥真说不上好,路遥说的那些能代表什么呢?他从前也并没有真的替路遥想过前途和人生的事情。
否则就不会任由他在外面胡来什么也不说了,真正开始考虑,也是在跟高楷在一起之后。虽然面对死亡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早就已经麻木了,但谁不想好好活着呢?
但,跟高楷在一起之后,这种把每一天都当做末日一样来对待的感觉才鲜明起来。
路家没有了,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如果他不替路遥想一想,谁又能替他想呢?这只不过是他最后唯一能做的,还算有意义的事情了。
然而他没有想到,路遥心里的想法,竟然这么让人觉得难受。他渴求有人关心他。他或许还没长大,但也有他自己的世界。
路黎听到这里,却稍稍安心了,经历过,才能成长。
“路家的下场,我一点也不意外。富贵险中求,到头来也不见得能好,钱太多,就成了一堆数字,一点意义都没有了。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过点普通人的日子。”路黎静静看向路遥,非常平静,也非常认真。
路遥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笑。
临出门之前,路遥回过头来看了路黎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路遥刚走没多久,高楷就来了。
路黎脸色很差,神情疲惫,但是靠在病床上,却一点想要休息的意思也没有。
高楷皱了皱眉头,走过去问:“怎么了?累了就好好休息。”
路黎好像才发现有人进来似的,勉强笑了下,才说了句:“你来了?”
高楷坐在一边,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路黎才开口,“我死了,路遥会伤心的吧?”
对于路黎忽然而来的提问,高楷也是一愣,皱眉道:“别想太多。”
路黎摇头,不是他想太多,而是不得不想。
高楷叹了口气,忽然问:“路遥来过了?”
“嗯。”
“过几天他就开学了。”
高楷这么说,意思很明确,几天之后,路遥就不能这么频繁的出现在他面前了,这也是路黎自己当初的意思。
但是现在,路黎挺矛盾,有时候也挺想见见他。
“哦……”
高楷看了看他,笑了笑,“有心事?”
“嗯。”路黎坦然点头,“为什么你这么平静,但路遥却为我哭呢?”
高楷静静看着他。
晚上九点,高楷的车开进车库。
进门的时候,路遥正坐在沙发上,没开电视,只是坐着发呆。这几天路遥一直这样,也没对他说过什么话。
高楷以为大部分是因为上次酒吧的事情,他一直心里耿耿于怀,但听了路黎的话,他却开始有些担心了。
路遥的心事并不向他倾诉,但不代表他什么也没想。有时候越是沉默,越是想得多了。
“坐在这里想什么?”
路遥转头看着他,“我想跟你谈谈。”
高楷有些诧异,但脸上还挺平静,走过去脱了大衣扔在单人沙发上,一边解开领带一边坐到路遥身边,半闭着眼仰靠在沙发靠背上,显然是挺累的了。
“你想谈什么?”
路遥深吸一口气,开口说:“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你如果跟我哥在一起,身边就不该有别人。不管我之前跟你是什么关系。上次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高楷睁开眼睛,皱眉看着他,看他停下来看着自己,才坐直了身子,轻出一口气:“你只是想说这个?”
路遥听他说得这么不在乎,这么轻忽的语气,心里涌起一股浓重的异样感。他强行忍住,转而又说:“我没资格要求你什么,我知道,你也没把我当回事。但路黎是我哥。你没考虑过他的想法吗?”
“你想要我跟他上床吗?”
路遥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高楷,有一种呼之欲出的冲动。他咬了咬牙,“高楷,你他妈混蛋!”
高楷挑眉笑了笑,“你到底想说什么?”
路遥看着他的笑脸,摇了摇头,“我已经不想说了。我哥比我聪明,比我脑子好,他会知道该怎么办的,不像我……”
路遥站起身,朝楼上走去。
高楷坐在沙发上开口说:“你爱我吗?”
路遥顿住脚步,浑身一颤,但没敢回头。他有点害怕看到高楷一脸玩味的表情,如果一个人的真心能被践踏,那他宁愿从来没有过那种东西。
没等到答案,高楷径自说:“你有多爱我?足够用来当做筹码,交换我的吗?”
路遥转头看着他,“我不需要了。别让我哥伤心。”说完,他头也不回的上楼,留下高楷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皱着眉头,回味那句“我不需要了”给他带来的些微冲击。
这种不屑一顾的自负,路遥究竟是从哪里得来的呢?
高楷想起了什么,忽然笑了笑,转而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然而,紧接着,高楷就明白了路遥的意思,也明白了结果和他的料想相差太过遥远,几乎没有扭转的余地。
第二天下午,高楷正在陪几个老头子喝下午茶,张立权一个电话过来,说路遥请医院给他和路黎做过HLA抗原配型。
“这事情不是吴医生负责吗?”
张立权也很头疼,“这事儿是下面的做的,吴医生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几天。”
高楷挂了电话,顿时有些烦躁起来,跟几个老家伙说了一声就出来了,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半。
他开车往医院去的半路上,忽然变了车道。
高楷把车停在大门口,心里隐隐有些不安,拿钥匙开了门,客厅厨房都没人,他直觉奔上二楼路遥的卧室,床上放着一个U盘,下面压着一张小便签条儿,上面写着:除了我哥,还有这个东西,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高楷眼前一晃,猛然转身冲进浴室里。
高楷顿时浑身一震,扑鼻而来的是浓郁的血腥味儿,地上干干净净的,路遥光着上半身躺在浴缸里,里面的水已经被染成了血的颜色。
路遥躺在浴缸里,表情很安然,睡着了一样,只是脸上苍白的像纸,没有一点生气。
一股凉气从头窜到脚,高楷从来没有这么慌乱过,他猛然回过神来,疯了一样将路遥从浴缸里捞出来,一面解下领带去系他的胳膊。
路遥左手两道伤口,一深一浅,右手上也有一条较浅。高楷抖着手打了两个结,拿了浴巾将人包住,抱起来就往外跑。
王鹏飞的车停在外面,他人刚一下车,就看到高楷冲了出来,怀里抱着路遥,顿时吃了一惊。
“快开车!”高楷想也不想,就对着王鹏飞大叫。
王鹏飞立刻回神,连忙打开后车座的门,上车后立马发动引擎把车子开了出去。
高楷脸色如灰,脱了大衣紧紧裹住路遥,额头上都渗了汗,嘴唇微微颤抖,目光紧盯着怀里已经人事不知的路遥。
路遥身体体温已经很危险了,高楷用下巴贴着他的脸,感觉着凉意慢慢传递到自己的身体里,仿佛生命的流逝,不着痕迹,但却能清晰的感觉的。
这种感觉是灭顶的,非常糟糕。明明见过太多死亡了,为什么现在,他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不甘心?
、针锋相对
王鹏飞一面驱车在车流中穿梭,一面隔着后视镜观察着后面的情况,脸色也慢慢难看起来。
就是不开口询问现在的情况,大致是个什么事情,王鹏飞还是能猜到一些,尤其是这事情发生在路遥给他打了电话的现在。
只是不明白路遥为什么要这么做。
后面抱着路遥的这个男人他不是第一次见,但也明白他的身份可能不简单,跟路遥的关系更是说不清道不明。
认识路遥这么久,其中一点一滴也不难看出些头绪。
王鹏飞一直没开口说话,只是开车。
中途,高楷打了个电话,简短的说了两句,表情看得出焦急,两只眼睛里也带着血丝,看着挺骇人。
高楷却并没有在意前面开车的人的视线,只低头盯着路遥,一只手压在他脖子上,感受那点逐渐微弱的脉搏。
车几乎是一到医院门口,立刻就有医护人员迎上来。
高楷将路遥放上担架,跟着快步上了电梯。
张立权急匆匆赶过来的时候,看到高楷一脸焦躁的靠墙站着,脸色阴沉,身上外套扔在一边的椅子上,身上的白衬衫上满是血迹,领带也不翼而飞了,衬衫领口开着。
王鹏飞坐在另一边的椅子上,低垂着头,看到张立权过来,才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头沉默了。
“怎么样了?”张立权刚一开口,高楷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个医生就从里面走出来。
“谁是病人亲属?”
高楷和王鹏飞都猛然一惊,走过去同时开口。
“我是!”
“我是!”
高楷转头看了王鹏飞一眼,王鹏飞心里不是滋味,就听高楷转头问医生:“怎么样?”
“血库里血不够,病人急需输血。你们这里谁是AB型?”医生脸色很不耐烦。
高楷点了点头,“抽我的吧。”
医生只点了一下头,就转头对护士道:“快点儿!”
高楷什么也没说,就跟着医生走了,他被安置在路遥旁边躺下,侧头去看,路遥还处在失血性休克之中,需要依赖仪器呼吸,也没有一点转醒的迹象,但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止血包扎过了。
仪器的滴答声显示,路遥的心跳还在。
护士拿着针头低头给他抽血,脸上面无表情,看他盯着旁边的人看,忍不住说:“你是病人什么人?”
高楷转头看着她,没说话,护士看他没开口,也就没追问,而是说:“看他手腕上的伤口,割得挺深,一般自杀行为的患者割腕都是伤口一边儿深一边儿浅,这个有点儿不一样,像是怕自己死不了似的。”
高楷低头看了下胳膊上慢慢流入针管的血液,又把目光转向路遥。
护士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听,是不是愿意听,口气也不热络,“这种人,一般大夫都不愿意救,就算救回来,他也会想法儿去死。说句不好听的,他病在心里,把他身体救回来了,心里的口子没法儿补上。”
护士看他的眼神,知道他在听,苦笑了下。恰好医生过来,看了躺在一边的高楷一眼,冷不丁说了句:“所有自杀的人,家人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你啊,干嘛不晚点儿回去啊?那不就正好成全了他?”
高楷皱眉看向这中年医生,有点不可思议。那医生只是毫不在乎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到一边路遥的身边,对护士说了两句,就转身出去了。
路遥被转入特护病房。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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