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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古西欧 [完结]-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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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没有它们,也许格瑞根本没有办法在凡纳斯这个国家呆到现在。

他将双手从毯子里伸出来,稍微靠近火源。跳动的火焰给他的皮肤映上了一层柔软的橘红色,让它看起来没有那么惨白,但是指关节处接近青黑色的冻伤,却是没有办法掩盖的。

这是在从帝都赶往凡纳斯的路上造成的伤痕,半个月之前,它比现在看起来还要严重。经过这半个月的修养,格瑞的手才终于不那么触目惊心了。

尤朵拉看着他,突然开始怀疑,这个孩子,真的能够在凡纳斯这个国家活下来么?

他还只有十四岁。

格瑞的生日舞会最终还是如期举办了,但是最重要的主角却只是匆匆露了一面。在他与埃米尔公主的订婚仪式完成之后,格瑞就不得不只身来到凡纳斯拜访凡纳斯女王。埃米尔公主名义上的母亲。

而事实上,这个程序并没有迫不及待到这种地步。

尤朵拉忍不住再次想起他们离开提斯兰迪家族是,卡萝蒂的表情。

对于格瑞的身体,她绝对是清楚的。但是即使如此,她却只是看着,甚至没有留给格瑞收拾行李,尤其是御寒衣物的时间。

如果不是维特一直看着她,尤朵拉绝对不会怀疑她会不会做出什么丧失理智的事情。

但是即使如此,她也没有让格瑞好过。

提斯兰迪家族派出的侍从,刚刚走出帝都的范围,就立刻消失,只留给他们一辆空荡荡的马车。如果不是安格斯后来赶到,尤朵拉甚至怀疑他们究竟能不能顺利的来到凡纳斯。

现在,他们呆在帝都设在凡纳斯的驿站,等待着凡纳斯女王的召见。也终于,能够暂时喘一口气。

尤朵拉其实是不明白的,为什么明明之前十几年一直视如珍宝的小心呵护的人,会突然间态度转变的这么大?

她看着格瑞在火光中显得格外温柔的侧脸,忍不住问出了声:

“为什么,卡萝蒂会那么对你?她不是很爱你么?”

格瑞略微勾起了一点唇角,他看着尤朵拉,想到尤朵拉和曾经的他一样是孤儿,觉得她这么问也不奇怪了。

“母亲的爱,不同于父亲,是不需要理由的。”

他轻轻的说道:“她之所以爱你,是因为你是她的孩子,所以即使你什么都不做,什么优点都没有,她也仍然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爱你。”

“但是,一旦这一点不成立。那么无论你做什么,无论你有多优秀,她都不会愿意再继续爱你。”

而格瑞,从本质上来说,并不是卡萝蒂的孩子。

就像卡萝蒂所说,他不过是占据这具躯体的恶魔罢了。所以,她可以尽可能的恨他,这一点就足够了。

这个理论,是暮晓曾经捧着书念给格瑞听的。她曾经有一阵子很想见自己的妈妈一面,但是,这个念头没有持续多久,在夏天结束之前,暮晓就不再提起这件事情了。

那本书,也被她扔在角落里,再也没有翻开。

尤朵拉仍然带着茫然的表情,但是却放弃了继续问下去的打算。也许有些事情,真的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明白。得到过,然后再失去,这过程会被刻在灵魂上。

她端起一旁炉子上已经煮到沸腾的奶茶,为格瑞倒了一杯。他们都不太喜欢咖啡,而凡纳斯这个国家没有饮茶的习惯。

“要加糖么?”尤朵拉问到。

格瑞摇摇头,接过有些烫手的杯子,捂在手心里取暖。奶茶的味道很香,虽然格瑞不是很喜欢这种过于甜腻的饮料,但是闻起来还是很好的。

尤朵拉与他一样的捂着杯子,她坐到格瑞身边,与他一起盯着壁炉里的火焰。

“你知道么。”她突然说道:“我小时候在凡纳斯呆过很长一段时间。”

她想了想,突然笑了一下,说道:“对于异邦人而言,那真的很长了。即使到现在,我也没有在哪儿地方呆过这么久的。”

这是格瑞第一次看见她笑,实际上,自从他们踏上凡纳斯的土地上之后,尤朵拉身上那层看不见的隔膜就渐渐有消融的迹象。

这个有着寒冷的冬天的国度,在尤朵拉看来,也许有着它的温暖。

“异邦人是不能有国家归属的,但是实际上,所有异邦人都想要成为一个国家的一员。”尤朵拉吹了吹杯子上面浮动着的一层热气,继续说道:“听起来很矛盾。但是实际上,是只不过是因为自由的代价太大了而已,没有什么别的。”

“曾经差一点,我就会成为凡纳斯王国的一员。”她稍微偏过头,绿色的眼睛里一片迷茫“这是个很好的国家,我从没见过比它更好的国家了。”

但是,这却不是她的国家。

“我没有办法以灵魂发誓向它效忠,我做不到。”尤朵拉看着格瑞,低笑一声,问到:“你懂么,某种程度上而言,你可是个比我更彻底的异邦人。”

格瑞当然懂。

有些事情,有些人,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被取代的。

格瑞曾经设想过有一天自己如果被揭穿了会怎么样。他原本觉得,再次失去父母,自己一定会伤心欲绝,难以接受。

但是事实上,格瑞发现自己的感情波动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强烈。在面对卡萝蒂的愤怒的时候,自己虽然仍然难过,但是却有一种解脱感。

卡萝蒂毕竟不是他的母亲,他们不是母子。

即使他们相处了十几年,这一点,还是没有改变的。格瑞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已经塑造完成的,成年人的灵魂。

他可以接受卡萝蒂的一切安排,他甚至可以按照卡萝蒂的意愿死去。但是,这些是因为格瑞觉得他亏欠卡萝蒂的,他该还的。

他爱卡萝蒂,但是,他却无法像孩子爱母亲那样,将卡萝蒂当成自己生命的支柱。

“说说你的国家吧”尤朵拉说道:“那个世界,是什么样的?”

格瑞愣了一下,他回想着自己的世界。那些原本清晰的细节现在已经模糊了,在这个世界的十几年,已经在开始渐渐磨损他的记忆。但是即使如此,关于暮晓的那一份记忆,却仍旧清晰无比。

他笑了笑,正要说些什么。尤朵拉却突然抬头,看向楼梯的方向。

安格斯从二楼走下来,黑色头发被睡的乱糟糟的,。他昨天直到接近凌晨的时候才回来,然后一直睡到现在。他还穿着睡袍,脚下踩着拖鞋,脸上还带着一点没睡醒的样子。

尤朵拉收敛了笑意,站起身子,回到了一楼自己的房间。格瑞不知道为什么,尤朵拉从来不跟安格斯说话,甚至尽量避免和他同时呆在大厅里。

安格斯丝毫不在意尤朵拉的离开。他看着格瑞,脸上露出一点笑来。

“有吃的么?我饿了。”

他抓抓头发,说到。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几章就是安格斯和格瑞各种腻歪,各种这个那个了。我勒个去,我终于写到这一段了…… 

往事

安格斯现在看起来很无害,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像是睡够的猫咪出来巡视地盘一样。

他来到格瑞身边坐下来,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他杯子里的奶茶。

“太甜了。”

他皱着眉头抱怨道,然后放开了格瑞的手腕。

格瑞一时间找不到话说,他觉得现在的气氛有点奇怪,但是又具体说不上来到底奇怪在哪里。

安格斯大大咧咧的在壁炉前伸直了双腿,他靠的离格瑞很近,一半身子几乎是和格瑞贴着的。格瑞微微侧过头去看他,从下而上的视线里,安格斯的侧脸被跳动的炉火映衬着,带出了一点柔和的调子。

“路易斯夫人什么时候过来?”安格斯拿火勾拨了拨壁炉里的火,问到。

路易斯夫人是负责照顾他们饮食的人,是个性情温和的中年妇人。她是凡纳斯人,有两个孩子,其中大儿子已经结婚,她和她的大儿媳妇住在一起,帮他们照顾孩子。因为空闲时间很多,所以她就接了驿站的工作。

她只会在早中午固定的时间过来,有的时候天气太恶劣,她的孩子就不会让她再过来。而现在,格瑞望了一眼窗外,离晚餐的时间还有很久。

而且,天上已经开始有铅灰色的云层在聚集,晚上,恐怕会有一轮新的暴风雪降临。

路易斯夫人,今天大概不会来了吧。

“我饿了。”安格斯突然转头看着格瑞,再次重复到。

格瑞无言的和他对视了一会,认命的走进了厨房。

拿人手短,吃人手软。不管格瑞对这个人再怎么戒备,人心总是肉长的,来凡纳斯的路上,安格斯对他的照顾,他看在眼里。

格瑞这个人,说白了就是吃软不吃硬的主。别人欠他再多,只要不超过他的容忍范围,他都可以不在意。但是,他不能接受自己欠别人的。人情债这东西,背上了,就不是那么轻易可以偿还的。

安格斯抱着胳膊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格瑞站在灶台前单薄纤细的后背,眼神渐渐的暗了下来。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格瑞的样子,这孩子虽然一直都是单薄的样子,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弱不禁风过。

格瑞自己也许没什么感想。他不知道,在别人看起来,他现在像一个精致的玻璃娃娃。尽管外表看起来还是光滑完整的,但是在内部,早已布满了细碎的裂纹。

碰一下,就会碎的吧。

安格斯皱着眉头,这种念头让他觉得不安。而格瑞的态度,更是让他觉得心惊。

格瑞什么都没有问。

他从离开帝都开始就变得沉默,这并不是那种不说话的沉默,而是,完全不关心自己现在的状况。

他没有问为什么卡萝蒂会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没有问为什么尤朵拉和安格斯会与他一起到达凡纳斯。他像是放弃了一切一样,默然的看待现在的一切。

离开提斯兰迪家族,对格瑞而言,似乎是隔开了自己与这个世界最后一层联系一样。现在,格瑞完全呆在自己的世界里,似乎没有什么事物值得他重视,值得他放在心上。

安格斯苦笑着摇摇头,这不是他想看到的情况。

他看着格瑞的后背,突然开口问到:“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格瑞回头看了他一眼,握着黄铜汤勺的手,指节处泛着一点点白。他看着安格斯,略微垂下了视线,淡淡的说到:“我问了,你就会说么?”

安格斯勾起一点笑意来,点了点。

格瑞想了一会,开口问道:“你和尤朵拉,怎么回事?”

安格斯皱起了眉头,问到:“你就想问我这个?”

格瑞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安格斯无奈的摇摇头,他想了一会,还是说到:“你知道神殿的大祭祀吧?”

格瑞握着汤勺的手猛的一紧,他用另外一只手握着自己的手腕,点了点头,说道:“亚撒么?尤朵拉说起过他。”

她说过,她会杀了他。格瑞想起在那片虚无的恶魔之门,还是长发的尤朵拉,悲伤的流着眼泪的样子。

安格斯挑起眉头,带着点感叹的语气说道:“那她肯定没有跟你说过,亚撒其实是她的舅舅吧。”

亚撒有一个双胞胎的姐姐,也就是尤朵拉的母亲。在最开始的时候,他们被一同接到了神殿,分别作为祭祀和圣女的人选来培养。

不同于大祭祀绝对不可以离开神殿的规定,圣女的在神殿是有着一定的自由的。再加上那个时候尤朵拉的母亲还小,神殿对她也没有看管的那么严格。所以,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她利用自己对神殿的熟悉,私自离开了神殿。

那是一个让格瑞听起来忍不住皱眉头的故事。

就像所有恶俗的三流言情小说的套路一样,她遇到了尤朵拉的父亲,一个四处流浪的异邦人。单纯的像一张白纸的女孩子,立刻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如果她再笨一点,事情也许就不会一直纠缠到下一代了。但是,即使被爱情蒙蔽了双眼,她也仍旧是聪明的,在与爱情无关的那些领域,她比任何人都要来的理智。

她向尤朵拉的父亲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她虚构了自己的身份,并且逃过了神殿对她的搜寻。她和尤朵拉的父亲就像是一对最普通的异邦人夫妻一样,四处流浪,有情水饱,直到有一天,尤朵拉的母亲发现自己怀孕了。

尤朵拉的父亲决定带她回异邦人的定居地。

那个地方,就是最初洛维斯带着第一批异邦人找到的新的居住地。流浪在各个地方的异邦人都可以来到这里,对他们而言,这个地方就像是巢一样。不管飞的再远,那里总是会为他们留下停下歇息的地方。

尤朵拉的母亲欣然的跟着他来到了定居地,但是,她却没有想到,这个地方,居然也是神殿的主要势力分布地之一。

这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如果不是帝国忌惮神殿的势力,异邦人根本不可能在这里定居下来。

几乎就在她踏上这片土地的同时,她就重新回到了神殿的视线里。

那是亚撒第一次和长老们产生冲突。

在亚撒独自呆在冰冷的神殿的那段岁月里,能够随意的和说笑的人,能够一遍一遍的向他描述外界事物的人,只有他的同胞所生的姐姐。即使后来她抛弃他独自离开了神殿,他也从来没有责怪过她。

他不能就这么让长老们处死她。

在漫长的争执过程中,长老们终于还是退让了。他们答应,只要尤朵拉的母亲肯认错,重新回到神殿,他们可以放弃追究。

谁都不清楚,为了达成这样的让步,亚撒究竟付出了什么筹码。

但是,尤朵拉母亲却不愿意,她即不愿意离开自己的丈夫,也不愿意自己的弟弟为自己牺牲任何事情。

双生子之间,也许真的有某种默契。所以,亚撒似乎早就料到了自己姐姐的反应,他没有劝她,因为他知道那是没有用的。

他只是,让人杀死了尤朵拉的父亲。

安格斯抱着手臂,低声说道:“动手的人是上一任圣蝙蝠骑士队的队长,也我的老师。那个时候,我也在场。”

他不太愿意回想那个时候的场景,没有再说下去,房间里突然变得沉默起来。

格瑞停止了搅拌的动作,锅里已经升腾起一层热气,让他的视线变得迷蒙起来。他回头想看看安格斯的表情,却被靠近的安格斯捂住了眼睛。

他不想让格瑞看见他现在的表情。

安格斯有很多事情都没有说。

比如尤朵拉的母亲在生下尤朵拉之后没几年,就离开了人世。

比如这件事情让异邦人和神殿有了隔阂,最终分道扬镳。

而那个定居地,后来渐渐发展,形成了他们现在所处的凡纳斯王国。

比如,尤朵拉在她母亲死后,就跟着异邦人离开了神殿,然后十几岁的时候才再次归来。

再比如,其实真正动手杀死尤朵拉的父亲的人,不是安格斯的老师,而是他本人。

那是他杀死的第一个人。

血流的到处都是,手掌心里一片粘腻。尤朵拉的母亲一脸木然的看着他,直到怀里的人渐渐失去温度。

安格斯知道自己一辈子都忘不了她的视线。

格瑞感受着眼前的一片黑暗,只觉得身前的人,似乎要被悲伤压垮了一样。他迟疑了一会儿,伸出手覆盖上了安格斯的手背,然后轻轻的拍了拍。

安格斯低头注视着格瑞,他在他的手掌下眨着眼睛,睫毛划过他的手心,带着一点麻痒的触感。

他低下头,单手把他揽在怀里,蹭了蹭他的脸颊。

屋子外面,乌云聚集,北风仍旧在凄厉的嘶吼着。而在这小小的方寸之间,他拥着他小小的身子,便隔离了整个冬天的风霜雨雪。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之后觉得,安格斯有故意求安慰的嫌疑……

雪夜

这一天直到天黑,路易斯夫人都没有来。

尤朵拉站在窗户旁,看着灯光照亮的门外的一小片雪地,和仍旧在不停飘落的雪花。现在,冬夜是安静的,北风已经停歇,只有偶尔被积雪压断的树枝,才会发出一声低沉的吱呀声。

她默默的看了一会儿,然后拉上了窗帘。

格瑞和安格斯正坐在壁炉前,低声的说着什么。格瑞仍旧裹着厚重的毛毯,坐在离壁炉最靠近的位置,一副很冷的样子。安格斯坐在他旁边,一条腿直直的伸着,偶尔伸出手帮格瑞收拢一□上的毯子。

尤朵拉低着头想了一会,然后慢慢走过去,坐到了格瑞身边。

“尤朵拉?”

格瑞眨眨眼睛,冲她轻轻的笑了一下,向安格斯的方向挪了挪,给她空出来位子。

尤朵拉和安格斯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尤朵拉慢吞吞的收回视线,然后把手伸进了格瑞的毯子里。

“冷。”

尤朵拉说着,当做自己没有看到安格斯一瞬间变得凌厉起来的眼神。

格瑞理解的点点头,大方了分给尤朵拉一半毯子。他们两个身形都属于比较娇小的类型,一张毯子完全够他们用的。

“暖和点了吧?”

格瑞问到,而他身旁的安格斯,脸都黑了。

尤朵拉看了一眼安格斯,唇角微微扬起一点笑来。她故意倚在格瑞颈窝处,低声说道:“格瑞的身上很暖和呢。”

格瑞倒没觉得有什么,但是安格斯听起来,这句话简直是在挑衅。

“冷就回自己的房间去。”

他勉强抑制住自己的怒气,冷声说到。。

尤朵拉无声的笑了笑,说到:“可是房间里更冷啊。”

她离开格瑞的颈窝,看着格瑞的眼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提议道:“要不,格瑞,我们一起睡吧?”

格瑞只当她是在开玩笑,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安格斯阴沉着脸,盯着尤朵拉,却没有再说任何话。

尤朵拉低低抱怨了什么,似乎是觉得无聊了,干脆的离开了沙发。她懒洋洋的跟格瑞道了晚安,就直接回房了。

格瑞打了个哈欠,揉揉眼睛,他也有些困了。

“去睡吧。”

安格斯低声说到,揉了揉格瑞的头发。格瑞睡眼朦胧的瞪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的没什么威力。

他揉着眼睛上了楼,但是当他躺到床上的时候,格瑞却又突然变得清醒了。

真的很冷。

从壁炉里带来的那一点温度,很快就消散了。被子不算单薄,但是,却似乎永远都暖不热一样,冷冰冰的让人发抖。

格瑞在被窝里蜷缩成一团,睁着双眼,看着视野里的一片黑暗。

帝都从来都没有这么冷的冬天。

尽管很没出息,格瑞忍不住再次这么想到,但也是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在帝都已经没有容身之地了。

卡萝蒂不想再看到他哪怕一眼。在她眼里,她是杀死了她的孩子的恶魔。如果有可能,她绝对会用自己的生命,来唤回自己真正的孩子。

如果真的格瑞回来的话,她一定会很高兴吧。

格瑞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他没有再想下去,而是选择闭上了眼睛 。

过了很久,他才终于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

他没能睡的很安稳。那些荒诞的梦境持续的纠缠着他,更严重的是,他分不清这些梦境中,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幻的。

他看见自己拎着超市购物袋站在斑马线前等绿灯,但是红灯却一直不肯熄灭,马路上车辆像是流水一样。他站在马路这边,一直一直的站着,就是无法穿过马路。

他看见小格瑞蹲在提斯兰迪家族花园的池塘边,蹲□子用手拨动着水玩。还是少年的阁瑞斯王子,躺在他身后的草地上,微笑着看着他。

他看见暮晓就站在马路对面,笑吟吟的看着他,然后朝他挥了挥手。

他看见小格瑞回过头和阁瑞斯王子说些什么,然后那个金色头发像天使一样的少年突然大笑了起来,直起身子拍了拍小格瑞的头。

马路开始破碎,暮晓一脸焦急的看着他,不停的呼喊着他,满脸泪痕。

小格瑞在池塘里不停的挣扎,阁瑞斯王子站在岸上,一脸漠然。

原本明媚的阳光,一瞬间消失了。

然后,他看见了亚撒。

他微笑着,弯腰向格瑞行了问候礼,银色的头发像是月光一样倾泻而下。

“欢迎来到凡纳斯。”他说着,然后突然微微皱起了眉头,问到:“你那里下雪了么?”

亚撒的手搭上了格瑞的肩膀,在拿到眼前的时候,指尖上就多了一片剔透的雪花。那片小小的雪花尽管单薄,但是却并没有融化的迹象。反而像是凝固了一样,安静的呆在亚撒白皙的指尖上。

他盯着这枚雪花安静的看了一会,然后轻轻的笑了一下。

“非常感谢你,我很久没有见到雪花了。”他微笑着说到,像是在怀念什么一样,低低的叹了口气。

格瑞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

亚撒吻了一下那枚雪花,当他的唇离开指尖的时候,那枚雪花变成了一滴小小的水珠。

“以前有人跟我说过,雪花之所以美丽,就是因为它只能存在片刻。”他看着格瑞,询问道:“你觉得呢?”

“说这话的,是女人?”格瑞答非所问。

亚撒微笑着摇摇头,叹息道:“不是呢,虽然听起来的确像是多愁善感的女人,但是却真的是个男人。”

“也许你们很快就会见到彼此。”他看着格瑞,继续说到:“毕竟你跟他,很像。”

格瑞皱起了眉头,他总觉得,亚撒这句“很像”,似乎不是在指外表或者个性上的相似,而是别的什么。

但是亚撒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他拉起格瑞的手臂,轻轻的触摸着那上面已经变成绯红色的藤蔓纹络。

“真是抱歉,你离我的距离太远了,力量有点不太好控制。”他说着道歉的话,语气里却没有丝毫的歉意,而只是简单的陈述:“不过,既然你现在来到了凡纳斯,应该就不会再被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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