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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古西欧 [完结]-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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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锁住这个天使，让他成为他一个人的。他会为他打造这世间最美丽的牢笼和锁链，他会在他的发间装饰满满的宝石，在他身上披上最柔软的布料。他将亲手为他挑选最新鲜的蔬菜和水果，还有他所喜欢的温热的牛奶。
他想肆无忌惮的抚摸着他光滑柔软的皮肤，也许可以稍微用点力气，在他身上留下玫瑰色的痕迹。也许他还会不小心把他弄哭，他喜欢他的眼泪，那是唯一可以证明他已经不再是天使的存在了。
他开始计划，各种计划，强势的，温柔的，密不透风的。
班奈尔湖冰冷的湖水，将永远没有机会碰到他。他会在他为他建造的温暖的牢笼里慢慢长大，他的喜怒哀乐，都将只有他一个人能看的到。
他几乎已经迫不及待了。
船张满了帆，坐标已经校对准确无误，缓缓的驶出海港。安格斯站在甲板上，看着迪莫斯城的方向，五指张开，从虚空中缓缓滑过。
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格瑞，到那个时候，你就只能呆在我的掌心里！
“格瑞？”与此同时，在迪莫斯城里，乔恩碰了碰发呆的格瑞，担心的问道：“你累了么？这些东西明天再看也可以的。”
格瑞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他努力忽视刚刚在那一瞬间从脖颈一直蔓延的后背的森然感。将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的文件上。但是没看几行，他忍不住又开始想起了那个男人。
现在这会，他应该已经坐船离开迪莫斯城了吧？顺风的话，他在天黑之前就能赶到珊瑚海域。
莫丽端着托盘走进来，她弯着腰行礼，说道：“这是阁瑞斯王子和海娜公主寄来的信件，希望格瑞少爷亲自过目。”
格瑞收回思绪，接过信件打开封口。信件上的署名虽然是格瑞斯王子和海娜公主，但是实际上与格瑞之前收到的信件一样，都是随行的礼仪顾问拟定的各种接待要求，冠以他们的名义寄出。
他展开信纸，刚看完第一行就不由的愣住了。
“怎么了么？”见他表情有异，乔恩不由的问道。
格瑞将信递给乔恩，那上面简单而直接写着，海娜公主在路上听说目前是珊瑚鱼的捕捞旺季，希望能前往珊瑚海域亲自观看。希望迪莫斯城方面能提前最好相应的准备工作。
应该没事的吧，格瑞想着，等到阁瑞斯王子和海娜公主到达迪莫斯的时候，那个男人应该早就已经在珊瑚海域搭载别的船只离开了。
他这么努力的说服着自己，但是心头处的那片阴云，仍然浓重的笼罩着。
珊瑚海域
珊瑚海域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地方。出了盛产珊瑚鱼之外，它同时还处在一个极其特殊而重要的地理位置上。
这是一片拥有九百平方公里的海域，它位于迪莫斯城的东北方向，是整个帝国疆土向东延伸的极限。同时这里，也是凡纳斯海域面积的最西侧。
这是一片公约海，实际上，它不被任何国家所拥有。
凡纳斯是一个半面环海，半面通过陆地与帝国相连的国家。它盛产药材和各种矿石，这两者都是帝国需求量极大的商品。而凡纳斯，由于面积狭小，土壤又不适合作物生长，在粮食方面一直都过分依赖着帝国。因此，帝国同凡纳斯，互惠互利，一直都保持着相当密切的商业往来。
这些商业上的往来，其实有极大一部分都是通过两国之间的商队来进行的。这些商队普遍行走的，有两条商路。一个是陆地，穿过两国的交界线。另外一个就是海路。也就是，横穿过珊瑚海域的这条路。
海娜公主对于珊瑚海域超出寻常的感兴趣，在到达迪莫斯的第二天，他们一行人就直接登上了海鹰号，迪莫斯城最大的一艘航海船只，驶向了珊瑚海域。
格瑞站在甲板上，扶着栏杆，朝海面上望去。现在是早上九点多钟，太阳还没有脱离海平面太远，不远处的海水一片波光粼粼，不时有黑白色的海鸥低低掠过，溅起星星点点的金色光芒。
这真的是一个适合航海的好天气。
天空蓝的几乎透明，连半片云彩都看不到。空气中流动着缓缓的微风，带着海水新鲜的腥味，舒缓着人们的心胸。珊瑚海域此刻看起来风平浪静，美丽而且安详，船只航行起来像是行驶在光滑的蓝宝石镜面上。
但是，格瑞知道，这种平静，仅仅只会出现在一年之中的这个固定的时候。
迪莫斯城有首在海员中流传了很久的歌，格瑞听迪伦在酒醉之后哼唱过一遍。大致意思是说，珊瑚海蔚蓝的海面之下，沉睡着一个邪恶的魔鬼。他被神封印于此，失去了自由和阳光，只能与冰冷的海水为伴。在每年之中，他有三个月用来哭泣，三个月用来愤怒，三个月用来诅咒，而那剩下的三个月，这个魔鬼开始陷入沉睡，在黑暗中，思念他曾经拥有的一切。
穿越珊瑚海追寻黄金的人啊，要谨记神的恩赐与惩罚，要怀抱敬畏和谨慎之心。否则，你会被暴风雨卷入深海，被闪电击中桅杆，被雷声震聋双耳，然后永远与黑暗中的魔鬼相伴。只有最虔诚的海员，才能享受神的恩宠，到达你想去的彼岸。
这首歌的调子极其低缓，有些地方甚至直接是用一种叙述的语气。格瑞回忆着，尝试着把它轻轻哼唱出来。
“三个月哭泣，三个月愤怒，三个月诅咒，剩下三个月，他陷入沉睡黑夜……”
“你在唱什么？”
淡淡的阴影覆盖下来，格瑞侧过头，看见一缕金色的头发沿着栏杆滑下去，被海风轻轻的拂动着。
阁瑞斯王子。
格瑞不由自主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与格瑞设想中各种王子的形象都截然相反，阁瑞斯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害羞而且内向的少年。他有着一双天空一样清澈的蓝色眼睛，一头卷曲光滑的金发在背后留的很长，这些闪闪发光的发丝沿着下巴微微的向里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让他看起来更加的稚气未脱。
格瑞也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件事情，尽管头顶着帝国继承人和王子的称号，阁瑞斯本人，也不过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罢了。
他现在正好奇的看着格瑞，眨动着他那双澄澈的蓝眼睛，询问着答案。
格瑞微微后退半步，左手搭上右肩，弯下腰恭恭敬敬的行了问候礼。阁瑞斯看上去已经习惯了这些礼仪，他等格瑞行完礼直起身，又再次看着他问了一遍：
“你刚刚在唱什么？”
“那只是迪莫斯城当地的一支曲子罢了，阁瑞斯王子。”格瑞回答道。但是很显然，这个答案并不能让眼前的这个好奇心旺盛的少年满意。
他继续问道：“这只曲子是说什么的？我听见你唱到大海了，是跟这片珊瑚海域有关的么？”
格瑞顿了一下，刚想要回答。却看见阁瑞斯身后，朝他们走来的贝丝和海娜公主。
海娜公主，帝国第一长公主，被誉为帝都最美艳的女人。老实说，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格瑞是真的被真真切切惊艳了一把。与贝丝那种热烈而直接的美不同，海娜公主的美丽，是标准的帝都贵族的类型。
她的五官生的非常立体，尤其是嘴唇，娇艳饱满像是刚刚盛开还带着露水的蔷薇花。头发与阁瑞斯相同的金色，但是眼睛却是非常神秘和冷艳的绿，带着一点蓝，像是变化莫测的猫眼石。而她本人的性格也是冷艳高贵的，完美的诠释了所谓的贵族风范。
虽然不是第一次看见海娜公主和贝丝站在一起，但是格瑞还是再次有了那种，仿佛看见时尚杂志封面的感觉。火与冰，热情与冷漠的强烈对比，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美丽。她们只是简简单单往甲板上一站，格瑞就觉得自己的眼睛有点被闪到了的错觉。
海娜公主展开自己手里的象牙扇骨的小巧折扇，挡在了胸前，微微侧了侧身子，半靠在阁瑞斯王子身旁的栏杆上。她今天穿了一件蓝底白色云朵图案的薄纱洋装，映衬着身后碧海蓝天的背景，说不出来的好看。
“格瑞，我刚刚看见乔恩管家了，他正在找你。”她的声音很清脆，但是并不是普遍意义上那种少女的清脆，而是带着玉石敲击的寒冷的清脆。她的声音很符合她的脸和她气质。全部都冷冰冰的，隔着一层厚重的寒霜。
贝丝错开海娜公主半步，隐秘的冲格瑞使了个眼色。她今天穿了一件浅烟灰色的长裙，线条剪裁的很贴身，除了胸前的一条斜斜的白色装饰之外，并没有其他的修饰。她把自己的一头长发整整齐齐的盘在了脑后，用一条深蓝色的宝石发带固定住。
烟灰色是极其不称她皮肤的一种颜色，她现在看上去比平时至少要老了十岁。
贝丝是个聪明人，她对于场面的把握有的时候连乔恩都赞叹不已。所以在一开始的时候，她在服装选择方面，就偏向凸显自己的女爵身份，而并非迪莫斯城主。女爵，尤其是这种因为父辈或者丈夫的功绩而被册封的女爵，在帝国是拥有极高的地位的。尽管贝丝被变相的赶出了帝都，但是只要她女爵的身份存在，即使是阁瑞斯王子和海娜公主，对她也要礼让三分。
“阁瑞斯王子，格瑞小少爷，日安。”贝丝带着浅笑，向他们打了招呼。然后看着格瑞说道“乔恩管家现在大概在船长那里等你，你快过去吧。”
格瑞正求之不得，他真的不适合面对这些闪着光的王族生物。所以道了别之后就急匆匆的离去了。
海娜公主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的拧了眉头，声音中带了一丝不满：“阁瑞斯，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阁瑞斯似乎有些畏惧他的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他勉强的笑了笑，回答道：“我们只是在说……”
他刚刚开口，海娜公主就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道：“你知道的，缇斯兰迪家族特意来向父皇解释过，格瑞他的身体不好，最好不要过多的打扰他。你忘了？”
阁瑞斯王子沉默了一会，才回答道：“我没有忘，姐姐。”
海娜公主合上手里的折扇，在手心处敲了一下，冷冷的说道：“你没忘最好，我亲爱的弟弟。你当我们这次是为什么要来到迪莫斯城，缇斯兰迪家族……”
“姐姐！”
阁瑞斯突然突兀的打断了她的话，然后板着脸，匆匆的说道：“我有点不舒服，先下去休息了。”
海娜公主重新展开了手里的折扇，掩住了唇边浮现出的一抹冷笑。猫眼石一般的泛着蓝绿色的眼珠里，冰冷一片，看不出任何情绪。
贝丝静静的看着这一切，表情始终冷静不变。她等阁瑞斯王子走远之后，才又重新扬起微笑，扶上了海娜公主的手臂。
“公主殿下，海上风大，我们还是回房间去喝杯茶吧。”
海娜公主看了她一眼，半晌，才顺从的点了点头，扶着她的手缓慢的走下了甲板。
而对于这段对话一无所知的格瑞，正呆在船长室，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热牛奶，同时看乔恩和船长劳伦斯讨论着航线问题。
格瑞现在觉得乔恩真的是一个奇迹，他不仅看的懂那些抽象画一般的航海图，而且居然还会看星象。
“按照现在的速度，我们最迟今天晚上就会到达珊瑚海域的中心了。”劳伦斯一只手举着一杯麦芽酒，一只手在空中划着那些只有他自己才能看懂的路线。他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身体还非常硬朗。他从小就跟着他父亲在船上生活，基本上就是海上长大的，对于大海的脾气非常熟知。
“那是最迟的情况，错不了的”他笃定的说着，同时灌了一大口麦芽酒，继续说道：“中午过后肯定会刮风的，我的鼻子绝对错不了。”
他倒是的确有一个红彤彤的大鼻子，但是格瑞觉得那是因为他喝了太多酒的缘故，跟他能预测海上天气可能并没有关系。
对于劳伦斯的丰富经验，乔恩也是相信的，但是他仍然有些担心。如果在天黑之前到达不了珊瑚海的中心区域，那么他们就要在大海上过夜。虽然对于船员来说，这是极其正常的，已经成为他们生活中的一部分。但是海上的危险到了夜里就会倍增，况且这艘船上还承载着阁瑞斯王子和海娜公主。
格瑞听着乔恩和劳伦斯船长讨论着，终于忍不住举起手问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到了珊瑚海的中心区域就不用担心了？那里有什么特殊的么？”
乔恩和劳伦斯同时回头看着他，沉默了半晌，劳伦斯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来。
“嗨嗨嗨嗨，瞧啊，迪莫斯居然还真的有一个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而且这个人居然还是我们的小格瑞！”
乔恩笑了笑，伸出手揉了揉格瑞的头发，也是显得极其想笑的样子。
格瑞愣愣的看着他们，不知道到底什么是自己应该知道，但是却不知道的。
“这又不是他的错，毕竟格瑞是在帝都出生的，他的母亲可能忘记告诉他这件事情了。”乔恩笑着，回头跟劳伦斯说着：“他的母亲，住在迪莫斯中心的那位，您还记得吧？”
劳伦斯又是一阵大笑，他手里的杯子几乎都笑的拿不稳了。他喘着气说道：“我记得，我当然记得她，那可是一位了不得的小姐啊，迪莫斯绝对出不了第二个像她那样的人物了，出不了了。你也一样，乔恩，迪莫斯也再难出第二个像你这样的男人了。”
“乔恩？”格瑞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乔恩居然是迪莫斯城的人。但是，他还是更加好奇，到底珊瑚海域的中心有什么特殊的。
乔恩跟劳伦斯对视一眼，然后纷纷别过头去。乔恩忍着笑，看着格瑞保证道：“相信我，格瑞少爷，那里绝对是一个惊喜。”
这是只有迪莫斯人，才会知道的惊喜。
乔恩看着一脸好奇与期盼的格瑞，心底深处，一片快要浓的化不开的柔软。
政治
中午的时候，果然如劳伦斯所料，太阳刚刚划过正当中，海面上就刮起了大风。
其实对于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水手们来说，这种程度的风是件非常幸运的事情。如果风的方向刚刚好，或者船上有着有经验的老水手，就能调整好船帆的角度，利用风的力量来加快行驶的速度。
劳伦斯在方面，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他在甲板上站的稳稳当当的，在风中大声吆喝着指挥水手们调整着船帆。整个场面紧张而又井然有序，充满了劳动的节奏感。整个海鹰号仿佛是真的活过来的一样。
格瑞躲在甲板上一个背风的角落里，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工作，他甚至跃跃欲试的想要过去帮忙。
“格瑞？你在这里做什么？”
随着一声询问，阁瑞斯王子也坐到了格瑞的身旁，甚至学着他的样子在甲板上伸直了双腿。他的腿很长，被柔软的丝绸料子包裹着，脚上穿着一双皮质的白色长筒靴子。
格瑞悄悄的皱了一点眉头，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了，阁瑞斯王子出现在他身边的频率好像特别的高。
这种姿势下，格瑞也不好再次起身行礼。他转头看向阁瑞斯王子。发现阁瑞斯王子的视线，却停留在甲板上劳动着的水手们身上。
“说起来，我小时候一直梦想着能成为一名水手。”他说着，侧过头轻轻的笑了一声：“我是在十三岁那年，跟你一样大的时候，才第一次见到大海。那时候我跟着我的母亲一起乘船，但是我母亲她却非常讨厌大海，所以也从来不允许我在甲板多呆。”
他说的，是凡纳斯女王？
格瑞不由的转过头看着他，这个时候一阵风从阁瑞斯的方向吹过来，将他的头发扬到了格瑞的眼睛里。
“啊，不好意思。”阁瑞斯用手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他今天戴着一整套压发用的宝石饰品。那些颜色大小不一的圆形宝石，由细细的银丝系着，从中心雕刻着月桂叶花纹的圆环基座上垂坠而下，映衬着他金色的发丝。而其中最圆润澄澈的一颗蓝宝石，正垂在他光洁的的额头上。
即使没有光环和翅膀，他也像极了天使，格瑞这么想着。
“虽然我的母亲讨厌大海，但是她却跟我提起过珊瑚海。她说这片海域是充满了神的意志的地方，心有所念的人，就一定能在这里，找到心之所属。”他说着，然后突然转过头看着格瑞，问了一句：“格瑞，你有喜欢的人么？”
格瑞一愣，然后很快的摇了摇头。他这才反应过来，在这个世界是不存在早恋这么一码子事情的。
阁瑞斯笑了笑，蓝眼睛清澈透明的不染尘埃，他愉快的说着：“我来之前，神殿的祭祀跟我说，我将会在珊瑚海遇见一生中最爱的人。”
哎？格瑞惊讶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神殿的祭祀，是神殿与帝国皇宫之间沟通的桥梁，他们一般在帝国和神殿都有着极高的地位。而在平民和普通贵族之中，他们的形象往往都会被神化。通常，人们会以为，祭祀要么医术高超，能起死回生，要么能与另一个世界沟通，与亡者的灵魂对话。要么，就是像阁瑞斯所说的，拥有神的恩赐，能预知莫测的未来。
对于这些过于玄妙的传说，格瑞自然是报以怀疑态度的。但是看起来阁瑞斯对此深信不疑，他充满希望与期盼，眼睛似乎都在闪闪发亮。
青春期少年。格瑞在一旁听着阁瑞斯对于他心目中女神的各种描述与猜测，一边凉凉的想到。他难道不知道，他的婚事，是绝对不可能如他所愿的么？
在格瑞看来，阁瑞斯王子远远没有贝丝的勇敢与决绝。他是在水晶城堡里出生并且成长起来的，从来没有经历过风雨，娇嫩的简直像是玫瑰花的花蕊一样。
如果那位祭祀的预言不幸成真，格瑞真的觉得，那八成八会成为又一个悲剧。
“阁瑞斯王子，格瑞少爷，终于找到你们了”乔恩从甲板上走过来，看到他们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劳伦斯船长刚刚说，等一会风可能还会变大，所以你们还是尽快回各自的房间吧。”
阁瑞斯从甲板上站起身来，同时拉了格瑞一把，扶着他的肩膀帮助他站好。
乔恩不动声色的上前半步，伸手整理着格瑞的衣领，不留痕迹的把格瑞拉近了自己。
阁瑞斯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冲乔恩点点头，然后笑着向格瑞告了别，走下了甲板。
格瑞看着乔恩，刚想问些什么，乔恩却轻轻揽了一下他的肩膀，低声道：“先回房间再说。”
格瑞的房间里，贝丝已经等在那里了。她散开了自己的头发，右手拿着半杯鲜艳的红葡萄酒，左肩头上蹲着一只雪白色的海鸟。看到乔恩和格瑞进来，她对着他们笑了一下。但不管谁，都能看出她此刻的笑容到底有多勉强。
她看着乔恩锁上了门，才面色严肃的低声说道：“格瑞，乔恩，这回，事情可能有点麻烦了。”
乔恩看着她肩头上蹲着的那只小鸟，皱起了眉头，问道：“迪莫斯商队传来的消息？出了什么事？”
贝丝思索了一会儿，然后仰头将那杯葡萄酒一饮而尽，才迟疑着说道：“我有一支私人船队，一直都往来与帝都和凡纳斯之间，从事药材和粮食的进出口。”
格瑞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乔恩也稍微有些惊讶。
贝丝这么做，是违反了帝国法律的，而且违反的还不止一条。帝国法律虽然允许贵族从商，但是却禁止女性贵族从事商业活动。同时，帝国对于海上跨国贸易也是有着诸多的限制，其中有一条就是所有的船队必须得到皇帝的许可方可进行贸易活动，而且必须向帝国缴纳一定的利润所得。
贝丝的行为，严格算起来，其实就是走私了，这是相当严重的犯法。
“别这么看着我。”贝丝不以为然的摆摆手，说道：“你们总不会以为我在决定跟卡西欧结婚之前什么准备都没做吧？老实说，我给我们留的退路可不止这一条。”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继续说道：“本来这只船队，是我打算在最坏的情况下，跟卡西欧私奔去凡纳斯的。但是幸运的是，皇帝似乎比我想象的更加宽宏大量，不但没有剥除我的爵位，还给了我迪莫斯城主的位置，这一点，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然后放弃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所以，我就把这支船队带到了迪莫斯，伪装成分散的私人船只，进行商业往来的同时，也为我带来帝都和凡纳斯方面的相关情报。当然，顺便再帮我捎带点宝石和衣服之类的。”
格瑞和乔恩对视一眼，总算明白贝丝那些层出不穷的装备是哪儿来的了。其实，格瑞有一阵子总疑心她是不是挪用了迪莫斯的财政收入来着。
贝丝似乎是看透了格瑞的想法，斜睨了他一眼，然后微微动了动左肩。蹲在她左肩上的那只白鸟异常的乖顺，蹦跳着来到了她的手心中，啄了啄她的手指，细细的叫了几声。
“这只鸟半个小时之间刚刚带着信从凡纳斯飞过来。”她用食指轻轻顺着小鸟的羽毛，一边问到：“乔恩，对于凡纳斯女王，你了解多少？”
乔恩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才迟疑的说着：“凡纳斯女王，在她生下阁瑞斯王子之前，我曾经见过她几面，她是那种……”
乔恩再次迟疑了一阵，然后终于带着几分挫败的说道：“我看不透她，甚至完全看不懂半点。但是，她似乎天生就是为了王位而生的。除了女王，我想象不到还有其他位置能更适合她了。”
“即使你见到她的时候，她其实是帝国皇后？”贝丝挑眉问道。
乔恩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我很庆幸她在生下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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