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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井冰 (完结[双结局]+番外)作者:苍白贫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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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大人…”

田崇光动也不动,愣愣的盯着其中较高的黑影,静默半晌,才有摆摆手,“灯来——”

淮淮整个身子都僵硬了,紧抿了唇,自牙缝里挤出一点动静,“春宝…坏了…”

春宝耷拉着脑袋,声音极低,“闭嘴…”

太监举高的灯笼,映着那人的脸,虽是低垂着眼,却掩不住的狠辣刚毅。

田崇光看的瞠目结舌,额上登时布一层冷汗,

“放下!”

淮淮闻言,赶忙反手将身后的棍子扔到地上,抬眼去看田崇光,

“放下了。”

田崇光后退几步,面皮灰白,像是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般,哆嗦着指着那太监,“灯…灯放下,别照了。”

小太监上前扶住田崇光,“大人,怎么了?”

田崇光抹一把脸上冷汗,闭口不语,转身急急朝御书房而而去。

心里却想着自己该是活见了鬼。

当年皇上下旨赐死何晏的时候,自己可是亲耳听闻,且何晏饮下毒酒后,尸首给抬出朝廷,也是有目共睹。

怎么才过了一年,这人又出现在这深宫里头,还是一身太监的装扮。

莫非是做了孤鬼冤魂,来找皇上索命。

可方才那一撇,那人却是面色红润,活生生的,全然不像个死人,脸说话间嘴里呵出的白气都是真真切切。

若真是如此,那皇上此一番…

田崇光越想越怕,以至于喜连出来宣自己进殿面圣,都毫无察觉。

喜连又叫了一声,“田大人?”

田崇光一脸的死气,这才回过神来,“公公?”

喜连微微的弯了腰,“皇上叫您进去呢。”

田崇光定神吸气,这才又道:“劳公公带路。”



42、刺客

淮淮同春宝绕道了后头,眼瞅着拿两个侍卫靠在一起,酣睡正香,便蹑手蹑脚的绕过去。

淮淮立在宫墙下,登时犯了难。

这宫墙附近连颗树都不见,若想空手爬上去,实在是有些难。

百般犹豫间,淮淮转了头去看一边的春宝,轻声道:“太高了…怎么办”

春宝仰头望着那高耸宫墙,面儿上更是惆怅。

淮淮那样好的身手都上不去,更别提自己这种畏高的人,且自己方才出来的时候,也忘了带先前做的钩子,这宫墙高出自己身体两倍不止,便是长了翅膀,怕是也飞不上去。

两个侍卫垂头缩首,呼吸清浅,睡的尚且不实,偶尔动一动,都是往身边的人身上挤。

这一幕,竟惹的一边的春宝都有了困意。

春宝打个呵欠,淌下些酸泪来,

“淮淮,你自己上去罢,我在这睡上一觉。”

淮淮低声道:“这侍卫随时可能醒来,你怎能睡在这?”

春宝阖上眼,“不如我先站着眯一会,你踩着我的肩膀上去罢。”

淮淮一喜,“这到是个好法子。”

言毕,便将春宝推上墙根,踩其面,攀爬而上。

春宝给淮淮踩的头晕眼花,几欲咬碎了牙根,

“娘诶,眼珠子都要踩冒来…”

淮淮顾不得收力,只想着赶紧爬上去。

两手摸到了墙头,一个提气,整个身子也便都翻了上去。

再往下瞅,春宝正陀螺一样原地打转,几欲瘫倒在地。

淮淮朝下伸了手,“春宝,上来。”

春宝乌纱都变了形,凹进去,黑元宝一般,见淮淮要拉自己上去,赶忙摇头,

“我在下头给你把风,你自个儿趴着罢。”

淮淮不在说话,正了身子转头向内里看过去。

宫墙里头,尽是把守的侍卫,间隔五步一人,虽时至三更,那些侍卫也都双目炯然,精神十足。

淮淮惊出一身的凉汗。

俯身趴在墙头不敢动弹,生怕给人看见,过了许久,这才大着胆子扯脖子朝御书房那边看过去。

眼前除了一层窗纸,什么也看不见。

淮淮懊恼的朝前拱拱身子,想着往前点兴许还能听见内里动静,未料这一动,身后的长棍划到了砖瓦,竟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剐蹭。

好在下面的侍卫,也都还没什么反应。

淮淮抽出棍子,正想着扔下去,却忽然有了主意。

春宝带这长棍,分明是让自己用来捅窗纸的吗。

淮淮感激的看一眼下头睡觉的春宝,拿了长棍一头,朝窗纸通过去。

立在窗纸下头的侍卫困顿难耐,打个呵欠,眯着眼,便也没瞧见那头顶细长的黑影伸过去,戳了个洞。

待再睁开眼的时候,四周静悄悄的,半点异常也没有。

墙头上的人早就收回了棍子,瞪大了眼盯着那窟窿。

窗纸给淮淮用棍子捅坏了一角儿,里头的光景,虽远了些,听不见动静,总归能看清。

方才那拿灯笼照自己的大臣,躬身垂首,频频拭汗,像是给骂的不轻。

后又跪在地上,刚说上两句,却给迎面而来的奏章砸了个晕头转向,灰头土脸。

淮淮心里暗自得意,想着皇上忒厉害,那样远的距离,都能砸到脸上,真真是艺技不凡。

下头的春宝冷的受不住,磕着双脚取暖,却忽然给人盖脸打一巴掌。

“大胆!你是哪个宫的太监!”

春宝给这一巴掌扇的精神过来,抬头瞅着面前凶神恶煞的人,愣了片刻,

“有道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你们为何要动手?”

侍卫狠蹙了眉,“御书房岂是你来打盹的地方,这样没规矩,自然要打。”

春宝这才发现面儿前正是方才打盹的侍卫,抬手揉揉眼,很是委屈,

“我并非特意前来睡觉,不过是再此路过。”

两个侍卫互看了一眼,想着自睁眼后,见这小太监就一直睡在这里,却也未有任何逾越之行,便冷声道:“大半夜的,不回去睡觉,反倒跑道这里来睡,莫不是有什么贼心。”

春宝吸吸鼻子,“主子差我去御膳房取些吃食,这不实在忒困,就挨着这宫墙根上睡了一觉,又碍着谁啦,你两个快别挡我的道,我还要去给主子取吃食过来,若是饿坏了我家娘娘,怕是你们两个吃不了兜着走。”

侍卫瞧春宝一脸傻呆,倒也不像是说谎之人,对视半晌,就纷纷让了路,

“去罢。”

春宝闻言,将头顶乌纱正正,便扬长而去。

墙头上的黑影动了动地方,抻着脖子往想着搜寻皇上的身影,却听得底下一声怒喝,

“有刺客!”

淮淮一抖,垂眼朝下看去,一个侍卫正仰面望着自己,拔刀而出。

侍卫这一嗓子自这寂静夜晚里,分外清晰,不多久,几十人便都赶了上来。

淮淮连忙俯□子,装成墙瓦。

刀尖闪着寒光,刺向天空,意欲撕裂。

为首的领队冷声呵斥,“拿箭来——”

淮淮小心的左右看两眼,发觉这墙头上只自己一个,再无他人,便也不能再装下去,坐起身道:“莫要射我,我下去便是。”

言毕,便从墙一跃而下,在地上滚了两遭后,给人结实的摁在雪地里。

御书房内,龙颜震怒。

喜连立在一边,大气而也不敢出。

散落一地的折子大敞着,无人敢上前收拾。

田崇光跪在地上,两股战战,“皇上息怒。”

元荆沉一双黑眸,慢条斯理的开口,那声音虽再无怒意,却像是丝绸一般勒上来,直叫人心口发闷。

“事已至此,你且说说,该如何是好。”

田崇光重重磕了个响头,“回皇上,依微臣所见,北疆驻兵充足,可调回十万,用以平寇。”

元荆静了许久,竟冷笑出声,你好歹官居一品,竟如此糊涂?”

田崇光嘴唇都有些不利索,“皇上…恕微臣愚钝,可眼下,的确是没有其他办法…东南兵败,两城总兵一死一降,流寇凶悍,眼下的大平精兵唯有北疆铁骑,此一番…也算是解了燃眉之急,到时候打完了,在调回去不迟。”

“简直愚蠢透顶!”元荆拍案而起,“外夷虎狼之势,攻防尚且不力,岂能干撤兵这等自毁长城之事。”

田崇光冷汗如注,“微臣万死。”

元荆面色苍白,“眼下东南兵力多少?”

田崇光道:“回皇上,不足五万。”

元荆道:“流寇北上,有渐逼京师之迹,当务之急,该是竭力防守,你速调南北两京的备操君,充实东南,以备战需。”

田崇光顿了顿,嗫嚅道:“回皇上…两京的备操军…早在两年前,就以有大部分编入北疆铁骑…且剩余人数,臣方才都算在那五万兵马里了。”

元荆脸色发青,音色极冷,“谁编进去的?”

田崇光闻言,忽然全身战栗,容貌万分诡谲,

“回皇上…是…是何晏。”

元荆一窒,正要发作,却听得外头忽然声色纷杂,喧嚣不休。

“有刺客!”

喜连心头一紧,赶忙招呼着,“护驾!”

语音刚落,忽然宫门大开,多个侍卫涌入外殿护驾,一时间,御书房人心惶惶。

元荆给这一吓,却也忘了生气,攥紧了手,朝殿外看去。

田崇光依旧跪在地上,纹丝未动,像是死过去一样。

御前侍卫领队躬身而入,旋即跪地抱拳,“启禀皇上,刺客已俘。”

元荆轻松口气,声音淡漠,

“带进来。”

侍卫沉声喝诺,转身出去,不多久,便同另一个侍卫将那刺客扭送入殿。

其实倒也不是扭送,淮淮一听得侍卫要送自己进去,简直欢喜的不行,很是顺从跟着进去,顺势跪在地上。

待看清那人的脸,元荆险些背过气去。

喜连心里头清楚,赶忙上前去捂淮淮的脸,“混帐东西,怎么又是你。”

一边的田崇光闻言打了个哆嗦,侧头去看,那人的脸已给喜连捂的严实,看不出一点摸样来。

在去看皇上,漆黑的眸子里寒光熠熠,却无半点杀气。

元荆挥挥手,“你先回去罢,五更早朝再议。”

田崇光得救一样,叩首谢恩,躬身退了出去。

淮淮给喜连捂的难受,挣扎两下,才露出脸来,

“皇上,是我。”

喜连见田崇光出了殿,这才放了手,退到一边。

元荆眸光倦怠,“将他带回去罢。”

淮淮闻言,大着胆子道:“皇上,我要留在这。”

元荆冷冷看他一眼,“放肆。”

喜连见状,回头给身边的两个小太监递了个眼色,

“傻呆着作甚,还不快将人拖下去。”

小太监麻利上前,使了吃奶的力气去拽淮淮,那人却纹丝不动。

淮淮生了根一般跪在地上,信口胡诌道:“皇上,我此番前来,其实是有东西给你。”

元荆一愣,“何物?”

喜连会意上前,正欲伸手,却给淮淮一躲,“此物需亲自交予皇上。”

元荆脸色发青,“那便罢了。”

淮淮急的几欲掉泪,“皇上,无需给我松绑,你且过来拿便是。”

元荆注视淮淮许久。

想着人给绑的结实,该不会出什么岔子,便缓步过去。

淮淮道:“皇上,还差的远呐。”

元荆微蹙了眉,朝前一步。

淮淮又道:“皇上,再近些。”

元荆压着火,俯下身子,“放哪儿了?”

冰冷的脸颊给温热的唇覆上,只此一下,如静水涟漪。

风自破露的窗纸而入,吹的烛心跳跃,迷乱人眼,和着透进来的月色,丝丝缕缕的,纠缠不清,

就像是这两个人。

元荆眼帘微垂,视线落在自己攥紧的手指上,静默片刻,忽然间猛一抬手,狠狠抽了那人一记耳光。

却不是恨,像是羞愤。

淮淮给抽的猝不及防,后又正过脸,

四目相投,淮淮笑意纯粹,

“皇上,便是你再怎么打我,我都喜欢你。”



43、信物

虽说时日隔的久了,喜连却因见过比这更甚,倒也没什么反应。

可苦了御书房内殿的宫女太监,

没一个人从见过这等场面。

若那人是个妃子也便罢了,可竟是这么个大男人,还说什么喜欢皇上,实在异数中的异数。

元荆耳朵赤红,沉一双黑眸,说不出话来。

喜连明白元荆的苦楚,狠狠剜一眼愣在一边儿的小太监,

“疯言疯语的,丢人现眼,还不快将他拖下去。”

后又道:“皇上仁厚,不同个疯子计较罢了。”

小太监使足了力气,却也拉不走淮淮,喜连实在看不下去,便又叫了侍卫进来,将淮淮拽出殿外。

淮淮给人拉扯着,回头去看那面色发白的人,

“皇上,你不吭声,我可当你默许了。”

元荆一震,“简直胡闹!”

可在去看淮淮,早就给侍卫拖拽的没了影儿,元荆心里头也是憋一口恶气,想方才那些侍卫木头一样,这会儿反倒是麻利了。

淮淮给两个人押着送回未央宫,松了绑,这才想起春宝来,等那侍卫走远了,想着出门,却刚好跟春宝撞了面儿。

春宝也是一愣,“淮淮,你回来了?”

淮淮瞅春宝乌纱瘪的不成样子,右眼青紫,嘴唇肿胀,便惊道:“春宝,你给侍卫打了?”

春宝吸一下鼻涕,脸蛋红紫,“没有,你没给侍卫揪下来吧。”

淮淮道:“他们想拿箭射我来着,我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便自个儿跳墙下来,虽说是摔的够呛,可也不碍事,倒是你,脸怎么肿成这样?”

春宝自袖里伸出一只手,轻触一下眼皮,痛的呲牙咧嘴,“还不是你踩的。”

淮淮摇摇头,“那你可冤枉我了,我光记着我踩你头顶来着,你也不想想,你那脸竖着,我可怎么踩得上去。”

春宝道:“你这呆子,我当你个头够高,只踩我肩膀就成了,未成想你还差那么一块,竟招呼也不打就上去踩头,我就这么一个乌纱,自然心疼的紧,就想仰面儿看你爬上去没,谁料你一鞋底子就碾过来,还在俺眼皮子上钻了一下,真真的疼的我呦…”

淮淮闻言,陪了些笑意出来,“真对不住,回头我将我的补药让给你,算是赔罪?”

春宝抬脚进了殿,“你倒是够意思。”

淮淮跟在春宝后头,“今晚上我屋去说话。”

春宝打个呵欠,“忒困,明天再说不迟。”

淮淮拉着春宝朝主殿而去,“这可是天大的喜事,保准你听了没半点倦意。”

两人进了未央宫,春宝抬手将内殿里的三彩悬灯里的蜡烛点着。

幸好盈盈前半夜将炭火备的充足,春宝此时只需将地中间儿铜炉上的丝罩揭开,以木柄铁铲拨弄两下,使其燃的更旺盛些就得了,待做完这一切后,春宝拥了一床被子,歪在床头,

“你有什么喜事?”

淮淮那眼底喜气简直要溢出来,“我跟皇上表了心意,皇上默许了!”

春宝闻言,惊的眼眶欲裂,“当真?”

淮淮得意的仰头,“千真万确。”

春宝登时睡意全无,“淮淮,若真如此,你可要飞黄腾达了,所谓一人飞升仙及鸡犬,待到那时,你可别忘了我。”

淮淮哈哈大笑,摆摆手,“那是自然。”

春宝凑上前,“快给我说说,皇上是怎么默许了。”

淮淮兀自笑了半晌,这才又道:“我趴在墙头给人当成刺客喊下来,本来是万分沮丧,想着若是被那些侍卫直接撵出宫去,可忒晦气,未料那些人竟直接将我绑了送到皇上眼前,实在是和我心意。”

春宝忍不住插了一嘴,“如此说来,你若是下次想见而不得时,只需拿着菜刀往里冲便是。”

淮淮眼露不屑,“傻兄弟,哪里还会有见而不得的时候,皇上都已经默许我了。”

后又接着道:“方才说到我给人绑进了内殿,之前在外头看见皇上发火,直朝那大臣脸上扔东西,可一见了我,皇上反倒是没了脾气,只温和的叫人将我领出去罢了。”

春宝咂咂嘴,“皇上倒是对你上心呐…”

淮淮继续道:“我看皇上这般,自然不会同意走,灵机一动,便将皇上叫过来,亲了他一下。”

春宝惊呼出声,双手覆面,“真真是羞人呐…”

淮淮道:“亲完后,皇上摸了我脸一把,我就同皇上说我喜欢他,碍于许多人都在,皇上也不好直接答应,一双美目含情脉脉的望着我,你且说说,这算不算默许。”

春宝听得入神,“自然算了!淮淮,接下来,你就要升官了罢!”

话音刚落,就觉得不对,便将脸凑上前,“淮淮,你的脸怎么这样肿?像是给人打了。”

淮淮摸了摸脸颊,“哪里,皇上摸的。”

春宝很是佩服,“这皇上怕是练过铁砂掌罢。”

淮淮道:“兴许是吧,话又说回来,既然我同皇上已经挑明了,我总的送他样定情信物不是。”

春宝道:“可送什么好?”

淮淮道:“春弟,你见多识广,此一番,还需你拿定注意。”

春宝道:“不如我明儿早上给你寻些差不多的物件来吧。”

福寿殿。

早朝。

九龙金漆座上的人苍白而冷,眸子里挥之不去的戾气。

“东南战事告急,谁能担此重任?”

此言一出,底下静默无声。

东南自圣祯起就连年战火,到元荆六年,换的总督不计其数,砍头,流放,大都下场凄惨,便是打了胜仗的那些总督,也都不能幸免,于此,那东南总督实在是个晦气的差事。

再者说,眼下没兵没钱的,流贼又凶悍异常,这等烫手山芋,自然是谁都不敢染指。

元荆等了许久,压着火道:“王爱卿,依你之见呢。”

那大臣颤颤巍巍的上前一步,弓腰垂首,“皇上,恕臣愚钝,臣实在不知…”

话音未落,便听得头顶音色冷寒,

“怕惹火上身是罢?”

“来啊——”

那白胖的大臣闻言,登时软了脚,“微臣该死…皇上赎罪…”

元荆面无表情,“拖到福寿殿门口,杖责五十。”

有御前侍卫领命上前,将那死猪一样的大臣拖了出去。

不多久外头便是呼号凄厉。

像是掺了些许肉酱飞溅的声响。

大殿里头的人,低眉垂眼,个个面皮青白,蜡人一般,没半点活气。

元荆的脸反倒是有些缓和,“林爱卿,你来说说。”

那林姓大臣攥紧了手,声音洪亮,“眼下国难当前,臣等理当为国荐才,可大平外忧内患,将才匮乏,眼下朝中无人,也只能将从北疆调人过去,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好一个朝中无人!”元荆闻言,脸色一沉,“你且看看这里的几个武将,莫非他们都是鬼吗?”

大臣双膝跪地,抱拳仰面,“皇上,恕臣直言,能打的将领或镇守边关,或战死沙场,剩下的这些人久居城内,毫无作战经验,如若贸然前去,现了拙,反倒是得不偿失。”

立在一边的田崇光默不作声,心里却极是赞同。

大平将才本就不多,圣祯的时候出了个夏念白,太初元荆年间,也就只有何晏。

只可惜,这两人都未能善始善终,一个流放,一个赐死。

元荆眼底黑气浓郁,静默许久,后又开口,“就按你说的办罢。”

早春的阳光薄凉,映在湿雪上,浮金一样。

未央宫里的两个人凑在一块,较矮的小太监摊开手掌,上头放了许多物件。

淮淮从春宝手上挑了一个,摆弄半晌,“这是个啥?”

春宝道:“陀螺。”

淮淮细细的观摩,“也就这个看上去还成。”

春宝将手里的梳子香囊收起来,“这是个玩物,真真有趣的很呐。”

淮淮道:“可是象牙做的?”

春宝撇嘴道:“你看不出来嘛,是木头的。”

淮淮微微蹙眉,“忒寒颤。”

春宝将梳子递上去,“这个说是象牙的。”

淮淮瞅了那梳子两眼,“还是这个罢,皇上该是不缺梳子。”

言毕,便拿了那陀螺,朝外头走去。

春宝见状喊了一句,“你上哪儿?”

淮淮头也不回,“找皇上去。”

春宝一惊,“淮淮,回来。”

淮淮转了身,“怎么了?“

春宝道:“这等传情的东西,哪里有人会当面儿给,都是托人捎过去,才有滋味。”

淮淮静了片刻,“那我便拿给喜连去罢。”

春宝一把抓住淮淮,“等等!”

淮淮道:“我还没走呐。”

春宝递给淮淮一个湖绿的丝绢帕子,“将那东西包到这帕子里,显得金贵。”

淮淮将陀螺递上去,给春宝包好了,便赶忙踹在怀里,朝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茶雾氤氲。

喜连犹豫半晌,躬身上前,“皇上,今早上有人拖奴才给皇上捎个东西。”

元荆换了明黄常服,淡雅的眉轻敛起一点,

“不合规矩。”

喜连自然知道是这不合规矩,若是换做别的妃子,也定是婉拒回去。

可这送来的人是淮淮,那就不一样。

皇上的心思,自己虽猜不透,可皇上对淮淮的心思,喜连却是明白的很。

喜连跪在地上,“奴才该死,奴才是给那傻子缠了一早,实在受不住…”

元荆闻言,依旧看着手上的书卷,眼也不抬,

“拿过来罢。”

  

44、送信

喜连起了身,将那裹得紧实的帕子搁在掌面儿,双手递上去,

“请皇上过目。”

元荆眼睫一抬,瞧一眼那系起来的帕子,

“拆了。”

喜连闻言,便小心的将里头的陀螺拿了出来,放在元荆面儿前的龙案上。

元荆盯着那东西看了许久,“这是何物?”

喜连道:“回皇上,是个陀螺。”

元荆搁下手里的书,凤目里难得一见的清冽,

“陀螺?”

喜连见状,不自觉笑道:“皇上,这是民间的玩物,宫里头确实是不常见。”

元荆将那东西拿在手里,“怎么玩?”

喜连恭声道:“还请皇上叫奴才给皇上示范。”

元荆默不作声,只将陀螺放在桌案上,后又目不转睛的看着喜连伸两个指头,捻了那陀螺后头的细柄,一个巧劲儿,那小东西便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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