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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经年 作者:灵力不足-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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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方行衍大概是觉得冷,往他怀里缩了缩,皱着眉头嚷嚷:“再动把冷风贯进来你就给我睡客厅去。”
梁睿果然不动了,他飞快地看了一眼方行衍,死死闭着眼睛命令自己睡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傻天真,总之他自己把自己骗睡着了。
中途醒来去上厕所过来的厉封条件反射地走进自己的房间,方行衍猛一抖,瞪着一张惊魂未定地脸看着走进来的黑影。
厉封有所察觉,闷笑着抱歉,“吓着你了吧,大宝,哥忘了,这就回去。”
方行衍胡乱点着头,眼睛紧紧盯着他的背影,等他走出去才脱力般松了一口气,喃喃:“应该没有看见吧。”斜眸睡得人事不省的梁睿,视线在他的嘴上停留了一会儿,闭上了眼睛,呼吸渐渐均匀。
睡梦中的梁睿寒毛倒竖,委屈地抱紧了方行衍。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6 章 

到了第二天,梦见被章鱼拖进海底的方行衍痛苦地睁开眼睛,被吓得魂都差点飞走,眼前的是梁睿放大的脸,这厮腆着一张脸睡在他的肩窝里,头发毛乱,干净无暇的脸上一夜之间长出了一颗泛着光的青春痘,方行衍抽着嘴角,刚要推开他下床,腿一动。
=口=!!
被一根硬物抵着的大腿一抖,仔细感觉的话,好像还……方行衍猛得看向梁睿,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地说:“梁、睿、啊……你给我死开!”一巴掌把他抽飞到墙上去,红着一张不正常的脸匆匆下床穿衣服。
梁睿被他打醒一下子蹦起来,泛着泪花控述地盯着他的动作,半晌张大嘴打了一个哈欠,一行清泪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来,配上他人生中第一颗青春痘,要多气人有多气人。
方行衍热着一张脸,结结巴巴地说:“快、快、快起床了……一,一会儿送你去学校。”
梁睿茫然地哦了一声,不太舒服地扯起湿漉漉的内裤,突然反应很大的捂住了顶起来的裤裆,别过脸目光在墙上游移,扁着嘴说了一句,“怎么办咯。”头一次遗精的少年就是这么别扭的!
方行衍脚步一个踉跄,丢下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就逃命一样离开了。
厉封正在做早餐,看见他出来很高兴地打招呼,“早啊,大宝,昨晚睡得好吗?你同学呢,起了?听见他叫声。”
方行衍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胡乱答应一声,跑了出去,“哥,我先出去了!”
厉封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匆匆忙忙的背影,茫然地哦了一声。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句“进来”,厉封好奇地走进去,手里还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几个包子,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只撒了点腊肉条。
梁睿感激涕零地看着厉封,就差跪下喊爹了,“哥,你真好。”
厉封才不理他,旁敲侧击地问:“现在才六点,还困吗?”梁睿甩着尾巴摇头。
厉封又问:“是吗,是在学校习惯了吧?五点多就要起来早读了吧?累不累啊?”
梁睿懒得刷牙,伸手就要拿包子被厉封不着痕迹地躲开,可他就是不下床,看着包子幽幽地说:“那可不,每天六点上操,六点二十就要早读了,七点才吃早饭。没办法,里森教学本来就是临城最严的,在里森就读的学生将来不是考四中,就是出国留学,还好我是体育生,不出意外的话,明年应该就保送了吧。”
厉封一阵心疼,想起方行衍干巴瘦的身板,淡淡地问:“里森的餐厅挺大的,饭菜吃得惯吗?”
梁睿马上上套,滔滔不绝地说:“从我小学起就又贵又难吃,牛肉炒得又油又腻,青菜又咸又苦,行衍他总是说明明就很好吃啊,哥,你不知道……真的难吃。他好像对什么都很珍惜的样子,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人一个月就给他七十块伙食费。打发乞丐呢!”明明最讨厌吃包菜,因为那个最便宜,所以每次都一个人缩在没人的角落吃。如果没有梁睿,如果没有梁睿,现在的方行衍不是现在的方行衍。
一开始装作不经意地看见那个有方行衍的位置,不去看他抽搐的脸色硬着头皮坐下,第一次就告诉他自己不喜欢吃葱,把菜丢进了他的碗里,芋头,清蒸鱼,然后呢?
……被方行衍扣了一头一脸的汤汤水水,这就是和方行衍成为同桌第一天,他受到的待遇。
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
厉封的脸色很难看,他勉强自己笑了笑,语重心长地对梁睿说:“梁睿,哥也是对你说心里话,你在学校一定要多看着点我们家大宝,不要让他受欺负,哥会感激你的,好不好……”
梁睿用那种我们都明白的眼神看着厉封,朝他挤了挤眼角,“那还用说,哥,你忘了,白莲花~~”
厉封梦游一样走了出来,两只眼睛上还映着梁睿那张长了青春痘的嫩脸,心说是不是太无助了。梁睿挣扎着在他的身后伸长了手,嘴里发出无声的“俺的包子~~~……”
正好方行衍鬼鬼祟祟地走了进来,他接过厉封手上原样进原样出的盘子,随口说:“哥,你快去上班吧,这厮我会负责送走的。谢谢哥的早饭。”把他推出去,反锁了门。
梁睿一下子紧张起来,看了看他手上的早餐,戒备地后退了一步,像个良家妇女般扯着被子贞烈地喝道:“出去干什么了!”把人家拋弃在举目无亲的地方,怎么那么坏!
方行衍不自在地咳了一声,先把盘子放到了床头柜上,在梁睿的注视下,把手伸进了口袋,拿出一样什么朝梁睿丢了过去,红着脸说:“拿去换。”
梁睿惊疑不定地伸出一条还没长毛的修长美腿,用脚趾一点一点夹了过去。方行衍冷眼看着,胡乱揉着头发看着窗外,尴尬地笑,干巴巴地说:“应该是你的号吧……便宜货,哈、哈。”
梁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出来,其实心里很感动却偏偏要幽怨地说:“新的啊。其实给我一条你穿过的就行了,我嫌我啊~~”
方行衍的脸猛得涨红,好半天才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我的,你穿不下。”引来梁睿嚣张的大笑声,方行衍忍着要把他拍进墙里的冲动别过了头,不去看他的动作。
梁睿一开始还遮遮掩掩觉得别扭,突然腰也直了气也壮了,当着方行衍的面就把那条再也不纯洁的内裤脱了下来,一脚踢到床底,用一种鬼祟的语气轻飘飘地问:“行衍,你是不是还没有过?”
方行衍猛得看向他,又不自在地移开视线,半途中觉得奇怪又硬是停下来,盯着梁睿冲着他脸摇晃来摇晃去的鸟,死着一张脸冷静地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十四岁才遗精啊!”
梁睿用一种受到了伤害的眼睛震惊地看着他,半晌弱弱地问:“那你几岁?”
方行衍咳了一声,尽量轻松地说:“十三吧。”然后用一种恍然大悟地眼神反问,“你昨晚究竟想什么了!”
梁睿一抖,抿了抿唇,小鼻子小眼幽幽地看着他没说话。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此时在岳维渊住处的厉封。
因为岳维渊还没有开始上班,所以相对的,厉封也没有什么事做,午饭后,岳维渊接了一个电话,应该是他的朋友,出差来了临城,要他出去聚聚。
但厉封觉得他们的关系没有跟许途那么好,岳维渊是考虑过,才决定出去的。
“厉封,把车库里的车发动起来,我要出一趟门。”
厉封点点头,看岳维渊用起了拐杖便没有特意去扶他。
进了车门后,岳维渊前额上的头发微微有点湿,他苦笑道:“这帮人,就等着看我笑话呢。啧,被取笑我也认了……”厉封也知道他是爬树摔下来断的腿,抿了抿唇没说什么,替他把拐杖放好。
“XX路261号,复活酒吧。”厉封一顿,看了他一眼,发动车子。
复活酒吧是莫涵工作的地方,是一家……同性恋酒吧。
离龙湖别墅区并不远,其实坐33路车就能到,生长在厉封常常经过的那条长长的路上。
车子行驶了半个小时,就在岳维渊有了点困意时,厉封出声道:“岳先生,到了。”
岳维渊睁开眼,朝外看了看,大概不是特别习惯在大白天来酒吧,愣了愣才由厉封协助下了车。
那里早早等着的一个高大帅气的男人看见他,马上迎了过来。
“维渊!来了。”说着便稍微用力推开了厉封,自己扶住了岳维渊。厉封看了看自己的手,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莫名感受到了一种敌意。
他再抬头时,果然。
那个男人冷冷地看着他,又朝着岳维渊笑起来,状似随意地问起,却难掩里面的酸气,“这帅哥谁啊?”看厉封的动作也知道是岳维渊的私人司机,是故意这么问的吧,他没料到岳维渊还会带一个人来。
还在纳闷怎么就他一个人的岳维渊恍然大悟地看向厉封,介绍道:“景明,这是厉封,是我的……朋友,先说好,你不要欺负他。对了,不是说其他人一起的吗,他们呢?”他说得随意,看来路景明骗了他,他也不是太介意。
路景明毫不热情地向厉封打了招呼,转头就向着岳维渊大倒起苦水来,他抱怨着,“我只能住一天,这次来临城出差,办完事就得回去,其他人上班呢,一时也叫不过来。对了,你的腿怎么了,我们才几个月没见,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死样子的?”
岳维渊暗暗观察他,路景明今天特地穿了一身亮色的西装,在人群中很显眼,整个人意气风发,显然在那边做得不错,遂调侃道:“别说了,你还不知道我哥,我也是自作自受。回家晚了,不敢让他知道,爬树回房的时候脚滑了一跤,我看见我哥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路景明一阵后怕,不由得有些埋怨岳铭章,生气地说道:“你哥的恋弟情节也太严重了,什么都管。”
岳维渊想起他哥警告他不准和路家老三交往的话,背后一寒,硬是岔开话题,看着眼前的复活酒吧道:“这酒吧挺漂亮。我们别站在外面了,进去休息一下吧。”
路景明变了变脸色,挣扎地看了看他没说什么。岳维渊一走进去就发现不对劲了,里面的人行行□□什么样子的都有,不远处就有一个穿着暴露妖精似的男人,虽不多,但是该明白的什么都明白了。
看见有人进来,里面的人齐齐看了过来,首先看见一个柱拐杖的,目光变得有些戏谑,大概是把他当成某种饥渴男了,这是要负伤上阵啊。
岳维渊尴尬地回头看路景明,压低嗓音埋怨道:“难怪就叫了我,你怎么带我来同性恋酒吧,我还带了朋友呢!换一家换一家。”说着心虚地看了一眼厉封。
厉封倒是诧异地回看了他一眼,但不是因为岳维渊想的那个,他还以为岳维渊提前知道,难怪刚才那么坦然。这样一想,又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路景明,若有所思地移开视线,对岳维渊说:“我去外面等你。”
路景明却拦住了他,嘲讽地说:“怎么走了,进去玩玩又没什么,也别土包子了。”岳维渊显然也不想厉封丢下自己走开,用一种自己都不知道的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他。
厉封愣了愣,避开他的手说:“怎么会。”
岳维渊突然叫住他:“厉封,不喜欢的话,不用勉强自己。”他看得出来厉封一点也不想进去,大概是因为许途的关系,他不是第一次出入这种场合,许途喝醉了总喜欢把他叫出去,有好几次都是去捞他才错过了门禁时间。
但是跟着表里不一的路老三来,这让他有些郁闷和不快。
厉封抿了抿唇,最终是没有扫了路景明的面子,路景明哼了一声,当先走了进去,选了一个角落的卡座,叫了一些酒。
岳维渊很快放松下来,他看着渐渐多起来的人,漫不经心地说:“只有男人的酒吧,果然差了点什么啊,真不知道你来干什么。”说完就有人前来找他搭讪了。
岳维渊抽了抽嘴角,脸色铁青地把那个穿着一身西装一看就是社会成功人士的男人打发走了。路景明取笑他,说我就知道他肯定会过来请你喝酒。
岳维渊不太习惯,僵硬地笑了笑,路景明兴致很高,很快也有一个一直眼巴巴朝这里看的男人凑过来请他喝酒,他一走过来,岂止妖风冽冽,边上还立即就传来了一阵戏谑的嘘声。
厉封想,路景明或许是认识他的,看他不置可否地举了举杯,那人便坐下了。
厉封一直惊奇地看着这个衣着暴露的男人,那个人起初并没有留意到他,侧头一看,不由得全身僵硬。
“怎么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7 章 

顾云翔震惊地看着呆板的厉封,刷了亮片的眼睛几欲脱框,显然对他的印象非常深刻,说完一愣,目光沉沉地看向无聊地把玩着拐杖的岳维渊,高大帅气青年才俊,一阵痛心疾首的沉默后掉头就走。
路景明不明所以地看着,顾云翔是他们这里出了名的娘,逗逗他倒也无伤大雅,要动真格的,怎么也得是……目光暗沉地看着清奇出尘的岳维渊,仰脖一饮而尽。
正喝着,吧台处传来一声骚动,光影闪动处只看见一个相貌非凡气势凌人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身后还跟着一个探头探脑的小助理。
岳维渊首先看过去,脸色一变冷汗直流惊讶地几乎要躲到桌子底下去,条件反射地觉得他是来捉自己的。他送充气娃娃给他哥更多的还是为了闹着玩,难道他哥真的是……天啦!
岳铭章显然也看到他了,脸色猛一沉,对着身边的服务员小声说了什么,慢慢走过来。
一直在神游的厉封只觉得眼前一暗身边罩下一片阴影,犹豫着朝身边坐下的人看去,瞳孔猛一缩。
岳铭章沉着脸坐在半明半黑的暗处,没有看他,严厉地盯着一脸紧张的路景明看了很久,才缓缓地跃过厉封把岳维渊从桌底下揪出来,不容置疑地喝:“出来,像什么样子。”
岳维渊结结巴巴地往厉封边上蹭,一下子就把他推进了岳铭章的怀里,而岳铭章没有躲开。
厉封僵硬地从岳铭章身上坐直,哀求地说:“岳先生,你坐坐好。”岳铭章淡淡地把扶着厉封的手抽回来。
岳维渊头皮一阵一阵发麻,问:“哥,你怎么……怎么会来,这,这种地方”
岳铭章愣了愣,脸色缓了缓,看着远处的某一点,皱着眉,忍耐地解释道:“来接一个人。”岳维渊朝着那边看了一眼,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那个被严寒架住的男人。
“他。”
严寒不负重望,步履蹒跚地来到他们面前,把一直说胡话还打着冷战的颜致一给甩在了沙发上,捏着肩膀说:“喝死过去了,岳先生,现在怎么办?”说完看到岳维渊,又看到厉封,顿时露出了一脸怪样,目光若有所思地在两兄弟间游走。
岳铭章好像朝着厉封的方向看了一眼,把脸色苍白很不对劲的颜致一从沙发上扶起,淡淡地交待道:“早点回去。”
岳维渊在他身后伸了伸手,接下来都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到门口的岳铭章似有所觉一个回头,厉封正看着他。
严寒拉开门叫了他一声,他朝厉封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从酒吧离开后,一路上岳维渊都板着一张脸,后座的路景明已经喝得烂醉,有意无意地往岳维渊身上靠,动手动脚地说喜欢你,我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也不知道是不是醉后吐真言。
“把他送到机场边上的洲际酒店。”忍无可忍后,出声向厉封说道。
厉封过了很久才回神,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路景明一僵,慢慢直起身子,脸上哪还有半点醉意,他沉默地看着目光漠然的岳维渊,不甘地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喜欢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岳维渊无动于衷,冷淡地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说:“你喝醉了,别说了。”
路景明忍了忍,面容扭曲咬牙切齿地说:“岳维渊,去年你生日那天,我亲你你其实根本没睡着吧,你早就知道!呵呵,不然你哥会暗示我爸那样的话吗,现在家里人都知道我是同性恋了,你满意了。”
岳维渊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有点明白他哥说的路家老三心术不正是什么意思了,顿时一阵反胃。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你到了,下车吧。”
路景明受不了这个刺激,疯子一样大叫起来,“为什么我不行,许途就可以!你们是不是早就睡过了。”
岳维渊又是一愣,跟个酒鬼说不清楚,他脸色难看地从后视镜里扫了厉封一眼,沉默,车子发动,把路景明远远地甩在后面。
“我累了,你回去吧。”回到龙湖后,岳维渊说完像是猛得想起什么马上改口,“不,送我去香泉湖!现在马上!”
厉封觉得他有点紧张过度了,虽然不太想去,但还是点了点头,安心扮演好他的本职工作。
车子很快来到香泉湖岳铭章所在的那栋房子,下车前,岳维渊突然回过头来,惊讶地说了一句。
“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你是哪一栋,你怎么会知道。”
厉封的手一紧,半天才费力地说:“我往这送过一个快递。”说完同样惊讶地看着岳维渊,想起来当时岳维渊送出,而岳铭章签收的……
一个同性恋用的情趣玩具。
岳维渊没他想得那么远,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说:“你跟我一起进来吧,一会儿再一起回去。”
厉封迟疑了一下,说:“不了。我还是在这儿等——啊~!”猛然惊叫了一声,身体吓得一抖,灯火通明的房子里传来了阵阵巨大无比的尖叫以及玻璃碎裂的声音。
岳维渊把厉封猛得一推,“快,快进去看看。”说完手忙脚乱地要上拐杖,差点摔下来。厉封心里咚咚一跳,迈开腿跑起来,门是开的,厉封一推就跌了进去,从地上惊恐地望过去。
坐在地板上的岳铭章雪白的衬衫上刺目的鲜血,缓缓抬起头看过来。
被岳铭章压在怀里的颜致一嘶喊着挣扎起来,岳铭章朝着他大喝:“还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按住他!”
跟过来的岳维渊也朝他吼:“他毒瘾犯了!”
“我难受,我难受,快死了啊,给我一针,就一针。”
“快快快,别让他弄伤自己!”厉封的身体先一步冲了过去,手足无措地站住,不敢去碰浑身是血的岳铭章。
岳铭章猛得看向他,忍耐地按了一把他的头,“我没事。”表情像快要哭出来的厉封跪倒在地上,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深深地深深地垂下头。
刘海掉下遮住他的眼睛,岳铭章没再说什么。
等把颜致一安排好,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后,一脸寒霜的梁古殷出现在岳家的大门口,他飞快地跑到岳铭章身边,一把抓起他的衣服,面目狰狞地问:“他呢!”
岳铭章冷漠地推开他的手,松了松领带,淡淡地说:“五年了,他还在吸毒。这就是你的爱吗?梁古殷,你未免太任性。”
梁古殷目眦欲裂地瞪着他,后退了一步喃喃地说:“不,我不是……不是这样的。”
岳铭章不想再听下去,毫无感情地打断他,强硬地说:“既然舍不得,那么我来。这个毒我帮他戒了!”
梁古殷颓然地倒在地上,门外应声传来车子的警鸣声,岳铭章朝外看了一眼,梁古殷根本忘了把车子停下就冲了出来,岳铭章看出去时,失去控制的豪车刚好撞倒他的花坛,心里微微一动。
意识到和五年前的情况一模一样,岳维渊怎么也无法接受,忍耐着对梁古殷说:“是你把他骗出去的,是你把他丢下的,梁古殷,你这个人。”
“好恶心。”
局外人。厉封拿了纱布也不说话,走到岳铭章的身边。
岳铭章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把还在滴血的手伸给他。
“抱歉。”
厉封一顿,摇了摇头。
伤口很深,里面还有碎玻璃,医生来了后才渐渐止了血,厉封帮不上忙。
远处的梁古殷毫无生气地跪在颜致一的身边,眼泪像是已经流干了似的空洞地睁着。那种感情厉封看不懂,但他想,他真的……
舍不得。
每一次戒毒失败时,他又是怎么想的,痛苦恐怕只多不少吧。想着手上的动作一顿,有些难以控制地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一个夜晚。
岳维渊仅仅只是正好参与过颜致一的过去,年轻公子哥粘点毒实在太普通了,梁古殷就是其中之一。
他一直玩得很开,但不可否认,连当时的岳铭章都承认了他自身独具的优秀。他们在偶然的一次聚会上结识,而在当时的学生会主席岳铭章手底下做事的颜致一,正是岳铭章介绍给他的。
岳维渊跟梁古殷并不熟悉,愤怒来得快去得也快,换个人来说,那些话或许就太重了。
见厉封在帮他哥的忙就慢慢撑了过去,说:“每次都麻烦你。今天吓着了吧,你不要误会,是我哥大学时候的学弟,都在B省,因为都是临城人,所以比别人亲近一些。唉,想不到啊,他很可怜的,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荒唐的人。这么晚了,厉封你直接开车回去吧,路上小心。”
厉封手一顿露出了无比诧异的表情,朝着岳铭章的方向看了一眼,点点头,朝外走。
转向岳铭章,厉封听见他不确定地问:“哥,戒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是把他送到戒毒所去吧,你工作那么忙。”之后,就听不清了。
岳铭章收回视线,厉封已经发动车子离开,才看了一眼梁古殷淡淡地说:“我想我表达得很清楚。别站着了,回书房,想想怎么把路景明的事告诉我。”
梁古殷冷冷地直视他,知道那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那一夜便赖在了岳家。
岳维渊乖乖地进到了书房,岳铭章没有让他罚站,给了他一张椅子。
岳维渊咬了咬牙,小学生状:“哥,去年,不是有一帮人来给我过生日了吗,最后喝多了都睡在这儿,你是不是……看见什么了?”
岳铭章脸色狠狠一沉,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脸看。
岳维渊全身过电轰然倒进椅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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