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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经年 作者:灵力不足-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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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他一定会记得你的生日。”
厉封脸红地答应:“嗯。”
方行衍当然记得他的生日,大概是不愿意相信吧,才会下意识地打了这个电话求证。
“吃完了,逛逛吧。”抱着岳铭章的西服动作迟缓地起来,还好没坐皱。
岳铭章目标明确地拉着他去了一家手机店,问了厉封的意见,立即购了一部手机,亲自替他把卡换上,似真非真的说:“再用那只手机,好像在虐待你一样。”
厉封满脸通红为那只手机说话,“用了好几年一直没出什么问题,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没想到就坏了。”
岳铭章未语先笑,“你长情,我只是更放心。试试看,跟我是同一款,黑色可以吗。”
厉封真心地称赏,“很好看。谢谢。”
岳铭章见好就收,“就当是新年礼物吧。在这里等我,还是一起上去?”
厉封听进了心里,朝他羞涩地笑了笑,毫无防备地跟着他上了几层楼,抬头一看岳铭章要去的地方,默默地停下脚步老实在原地等着。
岳铭章笑了笑,店员马上迎向他。岳铭章从容不迫地挑选了几款润滑液,还有各种必要的安全套,收在一个素雅的纸袋里,笑了笑递到厉封的手上,很沉,“帮我拿着?”接过他手里的西服,举止优雅从容地穿回身上。
等回到楼下时,方行衍一脸不耐烦地被岳析微套着近乎,连蕙长不大地抱着一个超级大的玩偶,一脸陶醉地埋着脸。看到岳铭章携着厉封下来,条件反射全都站直了。
结果一看,手上拿东西最多的反而是最不像购物狂的岳铭章,他拿了好几个很大的袋子,很拥挤,厉封都站不到他的身边了,只能退开一大步。
岳析微匆匆扫了一眼牌子,有知名的内裤品牌,其他的应该也是衣服,家具服之类的。而厉封只提着一个白纸袋,清爽地跟在他哥身边。
“车上大概坐不下,你自己打车回来。”嘱咐了岳析微一声,领着一大一小走了。
连蕙狐疑地看了看岳铭章,半晌才像是想到了什么,惴惴不安地问:“老公,你说他们是不是像夫妻??快告诉我!”
岳析微一脸无奈地拧了拧她的鼻子,“算你聪明看出来了。你也看到了,我哥丢下了可爱的弟弟优先载他和他的东西回家了。所以,在他面前千万不要乱说话,什么你大哥暗恋我大哥这种话就不要说了。”
连蕙在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遵命!”两人没心没肺地笑起来,自顾自去打车了。
岳析微很晚才回到家范围内的树下,小声叫:“蕙,你踩着我的肩膀上去。”等她上去后,才手脚灵活地上了树,不一会儿正要越过他二哥的房间,把连蕙偷渡回自己的房间。
岳维渊一脸黑线地看着那两个黑影,“啪”打开了灯。
岳析微被吓一跳,刚要跪地求饶,发现是他二哥,愣了愣,“二哥,你怎么回来了?”
岳维渊没回答他,抽了抽嘴角,从那个一直讨好地朝着他笑的女生身上移回目光,半晌才拋下一句,“别乱来啊。”
岳析微脸一红,含糊不清地答应了一声,“二哥保密!”匆匆拉着连蕙进了自己的房间。
岳维渊的房间离岳铭章他们的并不很近,而且他从回来后就一直黑着灯,不过他没想到一向敏感的岳铭章会没有发现他回来的事实。
匆匆回了国,他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厉封,受到欺骗?感到耻辱?都不是,远远比这要复杂得多。
从来,从来没有想过,大哥的那个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平淡地听着自己朝他述说的那些过去。
公车“女孩”就是厉封的事实让他错愕不已,脑海深处被自己烧掉的那张学生照上的脸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他还逼厉封跟着他哥去出差,不,他哥不是去出差,那么又是谁把骄傲的,他的哥哥逼走的?
是他想见又不敢见的厉封吗?
他们之间的事那么复杂,让他想知道又不敢知道,让他头痛欲裂翻江倒海。他哥最爱的那个人当了他将近两个月的佣人,这让他无比难堪,光是想到就觉毫无颜面。
可是,当时在龙湖见到厉封的岳铭章不是也什么都没说吗……越想越觉得愤怒的岳维渊毫不冷静地走出了房门,在他哥的门前站了一会儿,里面有他哥的说话声,温声软语像是在哄什么。
把耳朵贴在门上,厉封清润的说话声才渐渐清晰起来,还没睡?岳维渊错愕地愣了愣,深吸了一口气,把手放在了门上,轻轻敲了敲。
岳铭章怔了怔放下手里的书,轻声问厉封,“还不困?”
厉封打了个哈欠,把头靠在枕头上蹭蹭,眯了眯眼睛点头,果然。
岳铭章亲了亲他额头,替他盖好被子,拉开门走了出去。
岳维渊对他毫不意外的态度感到不自在,半晌才拉长了声音叫了一声,“哥。”
岳铭章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解释般说道:“故事很长,他身体不好,我想让他先睡了再跟你说清楚,他白天睡多了。别怪我。他,于我真的很重要。”
岳维渊怔怔地点头,跟着他来到书房。
岳铭章背对他看了一会儿窗外的黑色,笑了笑,随口问:“析微回来了?”
岳维渊一看瞒不住,果断点头,“嗯。”
接着又沉默下来。
“当时只有十岁吧,你还很小,我也不大,那天把你从家里抱了出去,命令司机开去了一个你想也想不到的地方,你知道我想让谁发现你的存在?”
岳维渊不作声,静静地听,眼神忍不住闪烁起来,像是要躲着一片猛然砸向他的光亮。
岳铭章自顾自说下去。“你让我平生第一次有了炫耀的冲动,我猛然地想让他知道我的家里有一个如此可爱的弟弟,我想让他看看你,也如我一样摸摸你的小手,也像我一样看到你就会满心喜悦,朝我露出笑容。”
岳铭章冷静地看着岳维渊,坚毅的眉,内敛深沉的眼,“维渊,那还不是爱。”他说,然后怔怔地停下来。
“如果是爱,怎么会那么容易就被扭曲成了恨意。当时的我肤浅幼稚,毫无自尊心地恨着对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一无所知的厉封,讨厌看到他笑,讨厌看到他受到委屈,就跟在我身后小猫一样叫我的名字,我讨厌他的软弱只知道寻求他父亲的、我的庇护。”
“从海台工厂回来后的你整整几个月不能开口说话,这让我痛苦不已,你什么也不懂,而我什么都开始懂了。物分九等,厉封的世界我碰都不碰。”
侧头看向那道新装的暗门,嘴角露一个自嘲的冷笑,很淡,眼角一低重新变得温暖。
“后来发生了什么都不重要,只有一件造就了如今的厉封。他父亲车祸死了,死在一个大雨天。他理所当然过得不好,烫手山芋一样被亲戚丢来丢去,低眉顺眼地活着,没过多久就饿晕进了医院。如果当时的我忍住了没有管他,现在的我……”
说着,起身走到桌案边上,拿起笔,抽了一张白纸,随意地写了什么,钢笔一开始并不流畅,只留了痕迹,他却没有停顿,淡淡地看着那行不完整的字,“会有这样一个人,让我觉得没有爱上他,人生很寂寞。厉封就是我这一辈子的感情,唯有这一点,我全心全意地依赖着直觉。”
岳维渊怔怔地听着,时不时不安地看一眼岳铭章的表情,渐渐安静下来,心里沉沉的像压了一块石头。
一直以来,岳铭章冷静得像一台精准的机器,衣服上芬芳的香味都详细具体到立体化的诱惑不是没有,可他连表情都是冷硬厌烦的,好像除了工作以及精致的生活,对其他的事则无心以对,他只是不想给任何人机会,固执不肯回头地谈着一场由他开始的暗恋。
“他毫无特别之处,小时候一样的贪玩,长大了就学着别人深沉,平凡但不普通,他没有我们都有的父母,战战兢兢地活在角落里,委曲求全地把自己孤立起来,只是再也不敢多看我一眼。”
房里的声音静了静,岳维渊跟着沉默下来,就听他的一声叹息。
“我只是普普通通地爱上了一个人,独自过了这好几年。”中间发生的事岳铭章没有细说,说了岳维渊也未必就懂,淡淡地用这句话结束了谈话,还是下意识地在岳维渊面前保护了厉封。
他不爱,则一厢情愿,他爱,则两情相悦。岳维渊懂他大哥的意思,他的感情无关厉封的对错。
“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告诉我?我还把他当成了……”说不下去,脸色涨红,委屈得红了眼睛。
岳铭章倒是朝他笑了起来,“他自己找的工作,认认真真地干着,我也是意外得知他在你那儿,说什么都会让他受到惊吓,当然是不说。再者……你不是对他很好吗,我没什么不放心的。”拍了拍岳维渊的肩,再不说什么,回到了他的卧室。
他走后岳维渊郁闷地发了一会儿呆,心里已经决定找个合适的机会就辞了厉封。
被他大哥放在心上的人,他不敢用。抬手拿起桌上的白纸,一愣,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情话,只记了两个名字。
莫涵收到那笔钱在回乡途中给厉封打了一个电话,郑重地道了谢,喃喃地说:“我要去把她接来了。厉封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好不好,这笔钱,我一定会还的!”
厉封犹豫了一下才避开岳铭章去了阳台上,“莫涵,你还年轻,别把什么都想得那么大那么宽,都会过去的,给我快递一张欠条就够了,我相信你,一定要联系我,一定。”
莫涵没有学历,那么一家子全靠他养,至少十年内,他根本不可能还出钱来,厉封知道,也只能是一个知道。
莫涵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双肩颤抖,带着哭腔,“嗯!”很用力地挂断了电话,那声音引得厉封打了一个寒战,全身都凉凉的。
从那以后,再也没能联系上莫涵。
厉封是在除夕的前一天收到那张欠条的,上面属着莫涵好听的名字,没有地址来源。
心不在焉地准备了晚饭,一家子围在一起,到中途,坐在岳铭章身边的厉封草草吃了两口,怔怔地放下筷子,揉了揉胃。
岳铭章侧头,问:“怎么了?身体不舒服?”近日都没有要过他,前几天的伤应该无大碍了吧,略一犹豫飞速朝着他的后腰看了一眼,又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
连蕙知道是厉封亲自下的厨,食欲大增,立即口齿含糊地说:“厉封哥做得很好吃啊,怎么会没胃口呢!”被严阵以待的岳析微扯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发现他大哥根本没看他们,视线令人发毛地在看厉封。
回忆了一下,撞见连蕙从他房间里出来的那天好像也没黑脸!跟他往日严谨龟毛的作风根本不一样。谈恋爱真是令人春暖花开啊,心情愉悦地在桌子底下勾了勾连蕙的小拇指。
厉封打起精神,礼貌地一一看了他们一眼,看到岳维渊时,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才抱歉地说:“中午吃多了,你们吃。铭章,我上去歇会儿。”
岳铭章看他脸色确实不好,便放他上了楼,“好,别吹风。”
岳维渊朝着厉封的背影看了一眼,默默地收回视线,这么几天下来,他们始终没有交流,厉封不好意思,他也为难。岳铭章则没有管,生活久了就慢慢融合了,毕竟是一家人的事。
方行衍吃饱了饭才上楼去,缓缓推开岳铭章卧室的门,厉封坐在阳台的矮沙发上发呆,没有听岳铭章的话,懒洋洋地吹着夕阳底下的风。
“怎么了?”
厉封瞳孔涣散地看向声音处,双手放在腿上,有些可怜气,“想得多,人就累,可是管不住自己想得多。”
方行衍朝他走了两步,看了看边上放着的一本温馨的天空蓝色封面的书,他没看过,应该是岳铭章的书,保存得很好,已经看了一大半。
“随遇而安吧,累了自然就要休息。他也没有强迫你一下子就接受他的生活态度,慢慢来。退一万步说……哥,莫涵是个意外,岳铭章不是不清楚的,他了解你的一切,这就是爱。”说完还无所谓地摊了摊手。
厉封失笑,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让他坐下,决定找他说说贴心话,“你刚到里森的那段时间是不是也很不习惯?”
方行衍:“当然了,跟我小学的环境天差地别,到处都是名车接送的学生,阵仗一个比一个大,我在他们当中跟个异类似的。只可惜啊,我成绩又那么棒,总是登台演讲,或是拿奖喽,这么一来,简直就是万众瞩目,不过吗,适应着适应着,慢慢就习惯了。我始终相信我现在没有的我以后一定会有,所以我决不庸人自扰。”
厉封被他逗得笑起来,心里的郁闷一扫而空,不一会儿岳铭章就走了进来,板着脸,“不说点什么?”
厉封眯着眼睛,用手揉了揉脸,方行衍已经走了。“今天的风很暖。”岳铭章却没由着他,自顾自把他抱进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1 章 

到了晚上十点,两人睡下,厉封看了他一眼,老实地靠近了一些,半边身子挨着他躺。
岳铭章似乎是不好意思,“看你的脸色,我就是想也不敢真当了禽兽,睡好。”用被子把他包得很好。
厉封脸立即就红了,这种话岳铭章总是能不经意说出来,顶着那张好看的,微微有些认真就会严肃起来的脸。
岳铭章委婉地表达了他的生理冲动,关了灯正打算躺下,厉封小心地拉了拉他的睡衣,一只手飞快地摸进他的腰,动作温柔地在他劲瘦细滑的肌肤上游走了一番又掩耳盗铃似的退了出来,灯关了岳铭章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否则又该愣了。
停了停不见岳铭章动,厉封郁闷地抬头看他,他不太懂暗示,所以想做什么都比较直接,有些时候挺笨……但是这也不懂吗。
“啊!”
岳铭章很有攻击性地翻身压住他,没等厉封反应过来就一低头,没留间隙飞快堵上他的嘴,舌头深深地抵进厉封的口腔里。
他有很优良的生活习惯,睡前醒后的清洁都做得令人赏心悦目,舌头上还带着一点牙膏的味道,一日之间长出来的淡淡的胡茬硬硬地摩擦到厉封的皮肤。
厉封这次没丢脸地流出口水来,很迟钝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岳铭章的口水吞进了肚子,接着整个人就像被刷了一层红漆。
又亲了一阵,岳铭章很喜爱地摸了摸他滚烫的脸,边从抽屉里拿东西,边随意地说:“年夜饭,我订了酒店席,明天好好休息不用忙。……家里人多嘴杂,做一次饭太费心力。”敷衍地补上后一句。
这借口就是随便从地上找的,才六个人而已。
厉封仰面躺倒,就着被他把腿往上推起的姿势,气势不足弱声嘟囔:“我交钱学过的手艺呢,看不起我。”
岳铭章:“又不是让你以后都不做,这种大日子,不行。”
厉封听了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飞快闪过,隔了半晌正要说什么感到身下一疼,岳铭章在进来。
害羞之后看到岳铭章的那地方会激动起来,这是很久以后的事,那时候,厉封已经一点也离不开岳铭章了,一直相处得很好,平淡而真实。
浓烈的永远是人为的感情,增加或者再增加,厉封时常受岳铭章的影响,他在他的身边活着,是这样一个灼眼而心动的事实。
“疼不疼?”从厉封乖顺地躺在他怀里起,他就不吝于不厌其烦地询问厉封的反应,从浅意识里悉心照顾着厉封,真正地在相处也是从这一刻开始。
他是处处比厉封本事,床上也不例外。
厉封一直没有忘记安臻告诉他的话,那个他念念不忘的捐助人是岳铭章。所以对于岳铭章的体贴,他的心里总有一股挥不去的怅然和忧伤,如今看到岳铭章会有一瞬间,升起想回到从前的冲动。
如果早知道,他会来香泉湖,会像眼前这人希望的那样,会来找他。
“不疼。”轻轻地回答后,用心地抱住他的背,耳鬓厮磨。
岳铭章满心的喜欢呆子一样怔着,沉默了好久,淡淡地,“嗯。”用力地抱住他。
如岳铭章所说的那样,结束了一天的游玩后,第二天晚上,衣履光鲜一行几个人驱车来到市中心附近一家有名的酒店,在那里结束了除夕夜的那顿团圆饭。岳铭章今年应是刻意从简,厉封也颇自在,头一次在大酒店里吃年夜饭。
期间岳铭章向岳荣成夫妇去了一个问候电话,顿了顿才推了推坐在他身边细细用餐的厉封,小声告知,“是我父母,问候一下吧。”
厉封是穿了一身略正式的麻质西服,搭配一条含蓄优雅的直筒裤显得腿笔直修长。岳铭章则一改平日沉闷,是一派素冷的绅士风格,配上那样一张英俊贵气的脸庞,总有些浮华得不真实了的感觉。
厉封擦掉鼻尖上冒出来的汗,羞涩地笑了笑,才小心翼翼地接过。
本以为会是贤淑的岳夫人,结果,听声音却是脾气略火爆的岳荣成。他耐着性子等了等,不听被他指了名的年轻人出声,纳闷地望了一眼露台远处坐着看海的妻子,不得已,“如果是在考虑对我的称呼,就不必了,叫我一声伯父也受听。长子托你照顾……新年好罢,礼物已经寄去,希望你看了能喜欢。”
厉封好不容易才能张开嘴,轻轻地叫了一声,“爸,新年好。”
岳荣成猛得咳起来,意外之下瞪圆了眼珠,半晌粗着脖子应,“嗯。”挂了电话。
厉封吁了一口气,见一旁的岳铭章错愕地瞪着他,埋下头吃东西,耳朵却红了起来。
之后老二岳维渊,老三岳析微皆有收到那一通简单温情的电话。老三常年跟在父母身边,时间略长,大概是岳夫人接过了电话,岳析微只得撒娇卖起乖来。
连蕙好奇地看着岳家三兄弟,头一次仔细地打量了岳铭章,以及他身边窘迫不已的厉封,半天抿了抿唇,笑起来,默默地感受着远处传过来的闷闷的烟花爆竹声。
出来后,年轻情侣自然是偷走开玩去了,岳维渊朝着厉封站的位置说了一声,去看看许途,便也走了。岳铭章牵着厉封的手,一一应允了,自行去取车。
方行衍的处境则尴尬不已,活活的一个电灯泡。正打算找借口离开,厉封却说:“大宝,想不想吃糖?”
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向他摊开手掌,有巧克力,有太妃,各种形状,花花绿绿的包装,看上去很有年味。
错失先机的方行衍跟着他们走了两步,闷不吭声吃糖果,岳铭章特意给他开了后车门,方行衍满脑袋黑线。
厉封想了想坐进了副驾驶位。
城市的中心依旧是最热闹的地方,随着年代的变更,需要返乡团圆的人家越来越少,好似已经在这座城市生了根。
随着车子上路,厉封做了一阵心理建设才说:“家里都没大扫除。”
岳铭章抽空看他一眼,笑了笑,“怎么没有,终归是传统,不过我请了人做。回去你可以检查。”
厉封哎了一声,“挺好。”低头想起事来。
岳铭章想起他常年租住在别人的房子里……把着方向盘的手一顿,低声道:“明年,可以把那幢旧屋整理一新,也有多年没有换过样子了。”
厉封轻嗯了一声,忍不住雀跃轻快地说:“我能布置。交给我。明天就是明年了,有些事做也显得热闹些。”接着一愣,苦恼不够坦率地望着他笑。
岳铭章失笑:“明天?我祖父母还健在,总该认认人。”看着厉封不安的神色,“放心,我自有说辞。”
方行衍听着就又往嘴里塞了一粒糖,甜得倒牙,看也不去看前面的两个大人。
不一会儿车子在一家小型会场外停下。岳铭章拿着几张票,对着不解的厉封说:“几年前来过一次,这里每年的固定时间都会有音乐会。私人的地方,来的多是大小家伴。她邀请了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很适合放松,就没有拒绝。”
是一间宽敞的地下室,布置得很有点私人音乐会的样子,几张精致的黑绒布铺的小圆桌,不远不近的舞台。
厉封一眼看去,已经坐了受邀的几家人,多是年轻富有的夫妇,盛装而出,享受地围坐着。
女主人立即看见了岳铭章,走过来打了招呼,随意两三句话,也不细谈,冲厉封微微一笑,把他们引向座位,不一会儿,就有白衣侍者送上了香槟,端上瘦长精致的玻璃杯。
场面有条不紊安静而规律,第一次来的恐怕就只有厉封以及他身边的方行衍了。
当音乐响起时,厉封怔了好一会儿,才把视线从那位吹响萨克斯的女人身上移开,岳铭章凑在他耳边,低声说:“她的中音萨克斯表演十分引人,值得一听。”随意地把一张填完的支票放入了侍者的托盘中。
厉封短短地愣了一会儿,接着就纯粹地欣赏起来,是普通人也能在胸中激于情怀去聆听的音乐。
结束后,女主人携着她的乐团深一鞠躬,对在座的各位表示了感谢,随后公布了今晚筹到的款项,送了捐助数目最多的岳铭章一座水晶树。
全场毫无异议,今晚的岳铭章尤其大方,当之无愧。
之后便是有序的离开,中途不免有人要来搭话,岳铭章一概不理,带着厉封以及晃神的方行衍出来。
之后几天,厉封带着岳铭章去看望过冯医生,孤寡的老医生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关系,不置言,只说让岳铭章待他好些。岳铭章应允,提醒他近期不要变卖那处房产后,就拉着厉封走了。
这种全身心放松的日子一直过到年假正式结束,受到洗礼的不仅仅是厉封,想法最多的恐怕还是年轻而不安分的方行衍。
那之后,岳铭章不知跟他做了怎么的协议,开始全力培养他。里森开学后,他安分地学习,梁睿觉得方行衍变了不少,那股积极向上的冲劲让他忧郁,好像离他越来越远。在某个周末去原来的那地方找,才知道方行衍哥哥搬了家,原来是真的越来越远。
两个年轻人的关系依旧,只是多多少少有了变化,梁睿交女朋友他还是会难过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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