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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丹青 作者:逸绍-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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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恪之是个好学生,平时和张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张伟也从来没提到过他,所以黎超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但不管是前一种还是后一种,事情都不好解决。

黎超把对覃松雪的恨转移到了陈恪之身上。

那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王八蛋!

要不是陈恪之,覃松雪早就被他整死了,要不是陈恪之,他会遭这个罪?

不管怎么样,他都决定去找一下张伟和林立军,那是他唯一可以寻求帮助的地方。

黎超虽然被打得惨,但是脸上只被顶了一下,鼻梁上留下一片乌青,眼角破了相,其他部位都挺好,所以看起来不算严重,去医院检查也没什么大问题。

一个星期后黎超好得差不多了,去了游戏厅找张伟。

街上的游戏厅被拆得所剩无几,很多都被网吧取代,张伟不在,黎超又去了附近的网吧。

这回找到人了,张伟正在打传奇。

张伟看到黎超来了,一点没惊讶,好像预料到了一般。

“我晓得你要讲什么,陈恪之是我以前的班长,小学的时候人还可以,帮了我好多忙,你莫去想找他麻烦。”

黎超震惊不已,张伟竟然为了陈恪之不帮他?一个优等生怎么会和一个出来混的关系好?

他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无法理解陈恪之的城府,只看到了班上优生差生水火不相容的局面,又怎么能懂陈恪之看重的人脉关系?

虽然班委会的干部很多,起作用的却基本上是班长一个人。张伟他们总是拖欠作业,偶尔打个架,很多班干部喜欢打小报告,但陈恪之从来不干那事儿,还劝张伟闹事的时候离学校远点儿,别逞能被逮着,不把事情搞得人尽皆知就行。

而且陈恪之为人大方,经常带些东西去学校分,张伟平时吃了不少,课堂作业不会做的时候也乐意去问他,作业实在赶不及了就去抄陈恪之的,陈恪之每回都借,毫不拖沓。久而久之张伟他们都觉得这个班长人不错,不像其他尖子生那样狗眼看人低。

张伟这些人虽然不读书,但人讲义气,陈恪之对他们好一分,他们能回敬十分。直到现在他们不在一个班了关系都还不错,在食堂碰见的时候张伟还会说请陈恪之的客。

所以当陈恪之找他说黎超的事情不让他插手后他满口答应,不就是视而不见吗?黎超和他们顶多是在一起打个电动的关系,低年级的小孩子能有什么用,给过他什么好处了?

陈恪之当初找上他的时候说的可是“张伟,黎超去年把我媳妇儿眼睛给伤了,我和他的恩怨你们别插手了。”

即使诧异陈恪之什么时候找了女朋友,而且还被伤到了这么重要的部位,但见陈恪之不愿意多说,张伟调侃几句之后也没追问。陈恪之这种人,又高又帅,还不允许有两桩莺莺燕燕了吗?他们班有一对小学六年级就开始谈恋爱了呢!好兄弟的媳妇儿被黎超给弄伤眼睛了,跟他马子被黎超弄伤了有什么区别?别说是不插手这事儿,就算陈恪之开口让他收拾黎超他都愿意。

所以虽然陈恪之只找了他,但是张伟做事儿很上道,把玩得好的几个全都打了招呼,把黎超的路彻底给封死了。

第35章chapter35

“他都把我打进医院了!”黎超咆哮道。

张伟不耐烦地打断他:“关老子屁事;快点滚,莫以为我不晓得你怎么惹了他,老子拎得清。再吵老子搞死你。”

张伟这里吃了闭门羹;林立军那里就讨不了好了。

他们两个混世魔王基本上是绑在一块儿的,黎超从来没见他们两个一山不容二虎闹过矛盾。

既然找他们不行,那么回游戏厅呢?

游戏厅的人都认识黎超,经常打电动也混熟了;但是提到帮忙……

“这段时间我们都蛮忙的;不太方便啊。”混混a为难地开口。

黎超连问好几个人基本上都是相同的回答。

在游戏厅里面的不是张伟他们那一拨的就是社会青年;那群人混社会久了,个个都是人精,会为了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出头?给他们什么好处了?

听张伟说陈恪之他们家还是当官的;摊上事儿惹不起。

谁都不愿意帮黎超。

黎超兜兜转转一整天求助无门。

怪不得陈恪之走的时候说让他去找人帮忙,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找不到。

他颓然地蹲在地上,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呢?他被陈恪之打了,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吗?他斗不过陈恪之,连找人帮忙都做不到。

那他还可以干什么?

黎超有种脊梁骨发寒的感觉,他刚意识到和陈恪之结下梁子是件非常恐怖的事情,他没办法形容出那种坐立不安之感,因为覃松雪,他惹上了这个他不该惹的人。

都是覃松雪。

黎超一直压抑着他这股情绪,避覃松雪如蛇蝎。

他并非善罢甘休的人,他仍然恨覃松雪入骨,同样也恨陈恪之,更恨他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去反抗。

覃松雪对此毫不知情,平时在学校碰见黎超的机会并不多,上体育课时黎超不愿意见他,两个人一两年平安无事。

解决了黎超的问题后,陈恪之和覃松雪在2005年又迎来了另一个人生的转折点。

覃母要调去团市委任书记一职,正处级。覃父是三年学制,还剩下一年,覃松雪留在县城无人照顾,即将面临和陈恪之分别的问题。

陈恪之能放覃松雪走?

根本不可能。

他为了覃松雪留在了县城,因为这点事覃松雪要走,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覃母的调令是在六月。

覃母跟覃松雪说要他去市里念书时遭到了覃松雪强烈的反对,他说他要和小恪蝈蝈在一起。

覃母好说歹说奈何覃松雪就是不松口。

其实覃松雪不愿意走,覃母也不太想勉强他,下个学期覃松雪就得升六年级了,成绩在班上勉强十几名的样子,去了市里能跟上那里的课吗?如果落差太大,覃松雪厌学了怎么办?

小升初是个很关键的考试,直接决定了他要去哪所中学,一点都大意不得。

当晚覃松雪和陈恪之睡觉的时候,覃松雪抱着陈恪之不撒手,陈恪之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跟他说让他别担心这事儿,他们不会分开。

覃松雪问陈恪之是不是要和他一起去市里念书,如果蝈蝈去他就去。

陈恪之捏他的脸,说不去市里。

覃松雪要满十一岁了,仍然是胖嘟嘟的包子脸,个子中等偏矮,没有一点少年的模样。

“那去哪里啊?”覃松雪懵懂地问。

五月的天气还不热,晚上还有些凉,两个人抱在一起很暖和。

“不用你去想。”陈恪之亲他。

有他在,小痞子根本用不着长大,学会去考虑那么多事情。

覃松雪迷迷糊糊的,对于两个人私底下亲热这件事早习以为常,甚至还渐渐喜欢上了这些动作。蝈蝈全身都硬邦邦的,只有嘴巴好软。

随着年龄越大,覃松雪明白的常识就越多,他知道他们是在接吻,是情侣之间才能做的事。

蝈蝈说他是他媳妇儿,他们就应该是这种关系,应该理所当然地去做这件事,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蝈蝈晚安。”亲完之后陈恪之把他推开了,覃松雪不疑有他,陈恪之比较怕热,刚刚碰到他的时候发现他都流汗了。

覃松雪又道:“蝈蝈你笑一个嘛!”

陈恪之扯了扯嘴角。

覃松雪心满意足闭上眼。

陈恪之背对着覃松雪关了灯,望着被撑起来的睡裤无言。

躺回去后仰面望天花板硬撑着等这股火过去才睡了。

第二天陈恪之去找了覃母谈话。

陈恪之很少和覃母正式谈话,上一回还是因为覃松雪上幼儿园时和高丞曦的那场矛盾。

说实话陈恪之并不是特别愿意和覃母深入地打交道,这个女人相当厉害,除开性别劣势不谈,没有后台一步步在官场站稳脚跟已经相当不容易,她的手段和心机比现在的他高明了不知多少倍。所以他说话的时候不得不考虑好每一个漏洞,不让覃母发现他谋划的蛛丝马迹,然后去怀疑他的动机。

覃母是大人,而他还是个未成年,双方的能力并不对等,覃母一句话就能让他和覃松雪分开。他输不起。

和这个女人周旋有些累。

陈恪之去找覃母的时候,覃松雪在书房里忐忑地等待结果,看着面前的字帖久久不能下笔。

覃母在卧室改开会用的材料,门没关,陈恪之礼貌地敲了敲。

“黎阿姨。”

材料似乎是急用的,覃母并没有放笔,应道:“进来吧小恪。”

覃母披着一件外套,神情严肃,材料上已是一片改动过的痕迹。

陈恪之瞟了一眼,大概是开会用的发言。

“黎阿姨,我想和您谈谈球球的事。”

覃母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你说。”

陈恪之沉默几秒,正经道:“我想带球球去省城读书。”

覃母写字的手一顿,终于放下笔:“你要带球球去省城?”

“n大附中。”学校已经定好了。

覃母皱眉:“球球下学期六年级。”

“黎阿姨,您先听我说完。”陈恪之道,“我知道您下个月就要去市里上班了,师父他还在美院念书,您想带着球球走,给他报市里的实验小学。”

覃母的确是这样想的。

“我觉得球球直接去省城比较好。之前我堂哥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去那边念中学,我觉得那时候年纪太小不大合适就没答应。下学期我升初三了准备过去参加插班考试,顺利的话就直升附中高中部。球球不是没人照顾吗?我想让他跟着我走,省城的教育质量比市里高很多,我查了高考的录取率,附中的一本上线率是市一中的三倍,根本比不了。”

“球球他现在英语成绩不好,但初一是从字母开始学的,零起点,球球可以跟着老师一起把之前遗漏的给补回来。我堂哥也是在附中念的书,说那里的老师特别负责。您也知道,我们这边的老师很多都只顾着成绩好的学生,对差生还有中等生都不太上心。”

“如果球球去市里念六年级,两边的教学进度不一样,那边没人辅导他,可能他会跟不上课,如果直接上初中的话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我们这一届就有很多人出去念初一,您之前主管文化教育,是知道生源流失这回事的。我们这边的教学质量确实不好,我妈也推荐我去外面念书。我下个月就参加附中的插班考试,球球下下个月考初一的招生考,这两个月我能保证他会通过考试。”

“开学后我还可以照应他,他去市里的话,没一个熟人,其他孩子已经相处五年了,形成了那些所谓的小团体,万一他融入不进去就麻烦了。初一的话大家都是新生,不存在这个问题。”

“早点离家也更容易培养他独立,我大伯二伯都在省城,在学校还有我,我拿球球当亲弟弟看待,这您是知道的。去省城后我们家会照顾好球球的,黎阿姨您就放心吧。您不是经常去省城出差吗,现在高速路也通了,去省城很方便,您有时间可以随时来看球球。”

“最后一点,黎阿姨,昨天晚上球球跟我说他不想和我分开。我考虑了一晚上,只能想出这么个办法,您看怎么样?不过如果您觉得不合适,那就算了吧。毕竟您才是他家长。”

陈恪之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通话,覃母一字不落地全听了。

陈恪之一共跟她讲了七点理由,每一条都说明了去省城比去市里要好,连她都没有考虑过那么多。

县城的生源流失问题十分严重,一中的一本上线率加上特长生不过百分之十,很多学生都选择出去念书,拦也拦不住。这里的教学质量问题她是知道的,扪心自问,虽然她不想看到县里教育问题的恶性循环,但是对于自己的儿子她仍然希望能有一个最好的环境。

无疑比起市一中而言n大附中要强上许多。

但是覃松雪才十一岁,这么小离开她,他会适应得过来吗?自律性她倒不怎么担心,有陈恪之监督着覃松雪。去省城后他们见面的机会最多一个月一次,会不会造成他们关系生疏?

这才是覃母最看重的问题。

覃母对陈恪之说了她自己的顾虑。

“黎阿姨您放心吧,球球他很喜欢您,不会因为离开您了就和您生疏。独立和他对这个家的感情是没有冲突的,我向您保证,他一定会经常给您打电话。球球小时候您去省城挂职的时候他不就那样吗?”

覃母失笑,小覃松雪的确偷偷打过她电话,小声说想她了,让她快些回来。

“那行……我和他爸爸再商量商量。”

陈恪之和覃母谈覃松雪念书的事情,严格地说起来算是逾越了,他和覃松雪并没有血缘关系,就这么和覃母谈是非常不合适的。

但他想让覃松雪留下来的话只有这个最方便快捷的办法,他只希望刚刚那一大堆话能说服覃母。他从很早之前就想这么做了,包括辅导覃松雪英语时没有尽全力也是在为现在做准备,覃松雪跳一级,和他呆在一起的时间就会长一些。

覃母也有自己的计较,她并不是很在意陈恪之的身份问题,陈恪之带着覃松雪长大,两个孩子关系好得跟亲兄弟似的,他带覃松雪去n大附中多半是不想和覃松雪分开,才分析了那么些理由。

不管怎么说,都是为了覃松雪好。

覃母当晚给覃父通了电话,最后决定覃松雪跳过六年级不读,参加市一中和n大附中两所中学的招生考试,二者的考试时间并不冲突,考的内容同样是语文数学两门,英语作为参考成绩不计入总分。

等覃松雪参加招生考试的成绩出来再做下一步决定也不迟。

第36章chapter36

覃松雪的事情定好了;覃父那边也有点变动。

覃父在高研班入学两年半,把能学的东西基本上都学了一遍,参加了一次中青展交了入中书协的申请;有了导师推荐,审核一次就通过了。

覃父在美院认识了很多贵人,有同学有老师,其中有一个和他关系很不错;两个人都无意去大学评职称当教授;合计说毕业了之后开个工作室;办两次个人书画展,让导师宣传,把牌子打响;往后的作品就不愁销路了。

那个同学姓易,双名修昀,他入行比覃父早,路子也宽一些,就在覃父开始准备毕业作品的时候易修昀拿了另一则招生简章给了覃父。

中国书法院第一届研究生课程班高研班招生简章。

“老四,这是白老给的,说让咱俩去那儿混一年。咱们该学的都学完了,交了作品照常毕业,转学不麻烦,白老都打点好了,就看你去不去了。我在帝都那边认识不少人,改天带你认识认识。”易修昀和覃父在一个寝室,按年龄排了顺序,覃父第四,易修昀第六,平时他们都以这个互相称呼。

学制一年,学费两万。毕业后授硕士学位。

还得再耽搁一年。

覃父犹豫了。

易修昀以前就玩收藏,在书画界也小有名气,两万块钱的学费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个事儿,但对于覃父而言却是一笔数目不小的开支。

在校期间没有额外的收入来源,覃父不想问覃母要钱,只有卖一些作品维持基本的生活费,最高的价格是他用深仿古色的绢临摹的米芾,写了一星期,易修昀牵线卖了六千块。

学费也是他前几年攒起来的,买字帖,买纸这些都是一大笔开销,他的作品没有销路,过得十分拮据,本想毕业以后情况能好转,但这个招生简章一来就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

“你去吗?”覃父沉默半晌问易修昀。

“老四,你跟我开玩笑呢?这么好的事儿能不去么,书法院那群人是什么地位?我还正愁怎么和他们打交道呢,现在可以直接当他们学生,我干吗不去?”易修昀指着招生简章上面写的几个如雷贯耳的名字叼着烟笑道。

覃父自己也笑了,对啊,这么好的机会,能不去么?

那些很有名望的书法大家对自己的学生是相当上心,一是能考进去当学生的人确实有些本事,二是自己的学生就是自己的招牌,参展之类的比赛都会开后门走捷径,如果不把学生带出名堂那不是闹笑话吗?从他们手下学出来还用愁工作室办不起来?

易修昀和他的运气确实好。他们是美院高研班的第二届学生,书法院去年成立,他们去的话就是第一届,好的机遇全赶上了。

如果不是钱的问题,覃父二话不说肯定去帝都。

他手里的积蓄只剩下四万多了。

“老六啊,这事你让我再想想吧。”覃父没说他犹豫的原因,易修昀心里会明白,全寝室乃至整个班覃父的经济情况都是倒数,去帝都一年的花销比这边只多不少。

“行,报名截止五月一号,在那之前给我答复就成,我报名表都填好了……我还打了一份多的,先给你……”易修昀从身后拿出报名表递给覃父。

其实只要覃父开口,他是可以借钱给他的,并且不要一分钱利息。但是干他们这一行的多少有些心高气傲,有极端的就算条件再差,都不会开口问人借钱。何况这并不是为了合伙做事,而是因为生活方面的原因,覃父更加不会找他帮忙。

易修昀作为一个外人不好多言,打了招呼就去吃饭了。

覃父一个人拿不准主意,给覃母打了电话,两口子在电话里讲了一个小时,覃母仍然坚持让覃父去书法院,如果钱不够可以拿家里的,她和球球这几年没用多少,能存的都存下来了。

覃父怎么能开口问她要?覃松雪要念初中,那也是一大笔开销,覃母坚持让他继续念下去他只能自己想办法凑钱了。

第二天覃父填了报名表,易修昀拍了拍他的肩,什么也没说。

那两个月除了教授布置的作业之外,覃父每天熬夜刻三方印,每天临摹高仿的字帖,画大写意山水,人都瘦了一大圈,易修昀拿着他的作品二话不说就去联系买家,由于他们还是学生,短期内买家并不好找,有一部分其实是易修昀自己掏的腰包。

等明年他们开了工作室,一切都会好了。

工作室的地点没有定,覃父想在省城,易修昀则想在帝都,二人并未达成共识。

但时间还早,这件事也不急,他们还有一年的学业没完成。

覃松雪知道他爸爸要去书法院后十分崇拜,覃父跟他说他可以不用来念这个,直接去本科书法系就好。

这话是在电话里面说的,覃松雪没开扬声器,所以覃母还不知情。如果她知道,一定会强烈反对。

陈恪之开始着手给覃松雪突击。

陈铭给陈恪之寄了很多届的招生考试试卷,语文大同小异,难度和他们期末考试差不多,拉分的主要是数学,陈恪之插班考试的内容就是教学大纲上面的那些,而覃松雪的一部分是奥数的范围。

覃松雪的数学成绩还过得去,他已经有了书法这项特长,覃母没有让他去参加什么奥数班,覃松雪的童年算得上是十分惬意的。

“蝈蝈,奥数是不是好难滴?”覃松雪班上有奥数班的,这个学期还有参加比赛得一等奖回来的同学,炫耀了整整两星期,这些同学自视甚高,上数学课从来不听,只顾着做奥数题。覃松雪对读书没太大兴趣,即使好奇也没去接触过那些题目。

陈恪之拿着卷子摊开:“不难。”

“我要做这个卷子啊?”覃松雪咬着笔看题目,“我六年级的东西还没学咧。”

“先做,不会我教你。”

六年级的数学知识点很少,学几个算法分配的公式再求求体积就没了,花两天时间覃松雪就能记住。

奥数的内容用小学有限的知识非常难以解决,但是套上初中的解法就相当简单了,例如二元一次方程组。

陈恪之给覃松雪做了硬性规定,每天必须做一套数学题,不做完不许上床睡觉。老师布置的作业可以随便写一下,期末考试也不用专门复习,一心一意准备n大附中的招生考试。

覃松雪平时家庭作业都是乱做的,有答案就抄答案,没答案才会自己些,暑假寒假还认真些,因为陈恪之会给他改。他排在十几名的成绩完全是陈恪之鞭策出的结果。

现在陈恪之这么规定,他不敢不去遵守,小时候被陈恪之揍屁股的经历历历在目,而且不做完还不能和陈恪之一起睡,几年前开始他和陈恪之睡一张床都成习惯了,晚上没人抱着他他还会觉得不适应。

“蝈蝈,你怎么不做卷子咧?”覃松雪写完求圆的面积题目问陈恪之。

陈恪之已经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做完了,坐在床上看怀素的千字文,头也不抬:“我都会了,你做你的。”

覃松雪埋头写算式,没过一分钟又开口道:“蝈蝈你怎么那么厉害,什么都会。”

陈恪之敷衍地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覃松雪见陈恪之不理他,自讨了个没趣,撇撇嘴继续写。

“蝈蝈,圆周率你可以背到好多位呀?”覃松雪正把π代入计算,取的前两位小数,算了三次,每一次都是新的结果。

陈恪之想了想:“三十几位吧,不多。”

“哇,这么多还不算多啊!我只背过十位,觉得太长啦就没有背,我们班上那个奥数班滴可以背到一百多位咧!老师还表扬他!”覃松雪一说话就停笔,说到激动的地方还停下来做手势。

陈恪之漠然道:“没什么用。”

“我觉得背好多的人好厉害,老师……”

陈恪之打断他:“写作业。”

覃松雪蔫了,闷闷道:“……哦。”

过了一会儿覃松雪又说话了:“蝈蝈……”

陈恪之皱眉,抬高声音道:“闭嘴。”

覃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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