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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丹青 作者:逸绍-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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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松雪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伸手摸高丞曦的头:“还看电影吗?”

高丞曦躲开,抹了一把脸:“别摸我,跟摸狗似的……看,怎么不看!”

他拿不定主意该干什么,当下只想着转移一下注意力。今天还是人覃松雪的生日,总不能因为一部电影搅了兴致。

“还有什么啊?给我看看……你这能放多久啊,带充电器没?”

“能放十个钟头呢,急什么。”高丞曦自来熟地扯了两张床头柜上的抽纸,擦脸擤鼻涕。

“给我看看还有什么电影……”

高丞曦打断他:“洗手间在哪儿啊,我去搓把脸。”

覃松雪指了指离床不远的门:“就那里。”

高丞曦推门进去,洗手间比较小,没有浴缸,只有淋浴。洗脸池上面放着两个一模一样的杯子,牙刷是同一款,颜色不一样,一黄一蓝,而牙膏只有一个。高丞曦打开水龙头随便冲了冲,没用毛巾擦。然后又好奇打开了旁边钉在墙上的小柜子。

洗发水和沐浴露只有一套。

高丞曦觉得他纯粹是在找虐。

他们看的第二部电影是,那一届的最佳影片奖。电影看完之后高丞曦都不知道里面讲了些什么,他问覃松雪好看吗,覃松雪点头。

“就是里面有两个人长得太像了,没分清楚……老外怎么都长一个样呢……”覃松雪嘀嘀咕咕的。

高丞曦小声骂了他一句傻逼。

中午覃母到了省城,易修昀载着覃父去火车站接的人,正值中午高峰期,路上有点堵车,等他们回到家后仨孩子已经准备泡方便面吃了。

覃松雪有两个星期没见着他妈妈了,殷勤地开了门,还拿着家里唯一的一双女士拖鞋出来放在他妈面前。

覃母对覃父和易修昀两个人的行为相当无语,从外面带了个全家桶回来,随即去旁边的菜市场买菜准备下午饭了。

蛋糕是易修昀提前订的,来的时候也顺便拿了。覃父的礼物永远是最贵重的,他刻了一方收藏鉴赏印给了覃松雪玩,用的巴林冻石,覃松雪爱不释手,当即沾了印泥往陈恪之的作品上一顿乱印。

“这些都是我的了!”覃松雪看着自己的杰作十分有成就感,戳了印之后那就变成了他的私有物。

覃父哭笑不得,陈恪之无语扶额。

陈恪之从来没在生日的时候送过覃松雪东西,覃松雪也不在意,平时陈恪之对他够好了,计较这个干吗。

但是今年陈恪之却给他准备了一个。

一只鸡蛋大的小乌龟。

覃松雪把小塑料盒打开,将墨绿色的小乌龟放在掌心,轻轻地戳了一下它的头,看见它缩进去之后觉得特别好玩,笑得十分开心。

“哥哥你看龟头又不见啦!”

陈恪之:“……”

覃父:“……”

覃母:“……”

易修昀:“……”

高丞曦想笑,被一旁的易修昀不动声色地捂住了嘴。

乌龟是最省心的宠物,一两个星期忘记喂东西了也能活下去,而且可以控制饮食量来控制它的生长大小,没有猫猫狗狗那样吵吵闹闹,在水缸里十分安静,还不用带出去遛弯。

关键是乌龟比一般宠物要长寿得多,不用担心会老死。

覃松雪对这个礼物喜欢极了。

晚餐十分丰盛,吃得高丞曦和覃松雪暂时忘了那些烦心事儿。

覃母只请了一天假,时间特别赶,晚上又直奔火车站了,覃父抱怨说怎么不多请两天,好歹在家睡一觉,这么赶火车太累人了,身体吃不消。覃母道明天一早有个特别重要的会,不能缺席,反正订的是卧铺,也能休息。

灯光下覃父突然看到覃母鬓角有一根白头发,愣住半晌没说话。

“怎么了?”

“别动……”覃父伸手把那根白头发揪下来,覃母轻轻地嘶了一声。

覃母看到那根白头发也有点晃神,神情有些疲惫,最终叹口气:“我也是要三十六的人了……”

覃父没再说什么,只道:“工作别太累,身体要紧,现在家里没那么紧张了。”

“唉……”覃母叹了口气,道,“正处到副厅是个坎,也不知道能不能混出头……”她得为覃松雪的未来铺路,职位越高,能为覃松雪做的就越多。

“实在不行就算了,正处不算低,陈安国到现在不也只是副处吗?”陈父今年三十九,明年就四十,年纪大了,留在县里已经没有晋升的空间。

“扯别人干什么,那是他不想升。”也不看看陈建国是干什么的,覃母对覃父很无语。

两个人在火车站门口说了好半天的话,覃母答应覃父下个月请五天公休假过来住,覃父脸色明显好了不少。

覃母进站很久之后覃父还站在外面望了半天,易修昀叼着烟笑他。

覃父往身上摸了摸,发现忘记带烟了,顺了他一根苏烟铂晶:“你个老光棍懂什么!”

“我那是不想结婚!”

覃父用打火机点了烟,吸了一口:“还是芙蓉王好抽。”

“那是你没品!芙蓉王真他妈辣……嫌我的你别抽。”易修昀伸手来抢,他是江浙那边的人,从学会抽烟开始就一直没换过牌子,苏烟的死忠。

“你这个太香。”覃父灵巧闪过,拉开车门钻进副驾驶座,表情和覃松雪如出一辙。

回家的路上易修昀又提起了一个覃父不愿谈的话题。

“尹惠林和黎兴敏都挺漂亮啊,老四,你艳福不浅……”

覃父把烟掐灭,蹙眉打断他,语气明显不高兴:“你什么意思啊,这两个能比吗?你好端端的提她干什么?”

易修昀趁着看后视镜的空档,瞄几眼覃父:“嘿,说两句还急眼了。尹惠林给我发短信了,说过段时间来n城,你打算怎么办吧。”

“她来干什么?你告诉她地址了?”

易修昀有点无奈:“还用得着我告诉她?她跟白老一打听不就知道了?她想查什么不就是个把小时的事儿……你说她到底想干嘛啊?”

“你问我我还不知道问谁呢!”覃父想起尹惠林简直要烦死了。

“诶,我说,老四你难道就没心动过吗?尹惠林是要背景有背景,要长相有长相,关键是这么久了,人还对你死心塌地的……啧啧……”易修昀摇头,一副可惜的样子。

“老六,你他妈就幸灾乐祸吧!”

易修昀笑,把抽完的烟头掐灭弹出车窗外。

“没素质。”

易修昀无所谓地嗯了一声。

“你跟黎兴敏说了这事儿没有?”

“她知道。”

“你可真敢说啊,你就不怕黎兴敏跟你发脾气?”

“你也不看看她是什么人。”

易修昀想想也是,覃母的风度和谈吐确实是一般女人没有的,骨子里还带着一些强势,但却非常维护覃父一家之主的地位,除了工作原因必须分居两地之外几乎是个完美的女人。要是换他有个这样的老婆他也不会出轨,而且他能感觉到,如果尹惠林真干出什么事,黎兴敏绝对不会是那种坐以待毙的女人,尹惠林不一定斗得过黎兴敏。

“要是尹惠林真过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样,反正我不会见她。我老婆今年的公休假还没用呢,大不了我带她旅游去,这几年就和她去了一趟j省,好多地方都没去。”

“嘿,那你儿子呢,不管他了?难不成我带?”

“我还不知道他?陈恪之不去他不会走的,那小子……有陈恪之在用得着你操心啊?早些年家里穷也没好好带着她出去玩过,这些年我和我老婆聚少离多,家里全是她一个人上下打点,说起来挺对不住她的。现在好不容易混出点名堂了,再不好好对她我好意思么。”

易修昀泼他冷水:“覃大师,您老人家还欠着我一屁股债呢。”

“急什么啊,要不要我签个卖身契给你?”

易修昀笑骂:“我操。”

第54章chapter54

高丞曦吃过晚饭又啃了口蛋糕;然后自己回了家,住的这边没什么的士;小孩子晚上一个人也不安全;陈恪之把他送到公交车站;看着他上车后才离开。

高丞曦坐在车上,看着陈恪之高大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他哥哥不是陈恪之呢……

易修昀和覃父到家的时候覃松雪和陈恪之已经睡下了,两个大人忙了一天也有些累,互相打个招呼也匆匆入睡。

两个小孩儿的床头灯还亮着,陈恪之洗完澡从卫生间出来;脖子上挂了个毛巾;腹肌和胸肌上还有未干的水珠。

“哥哥……”覃松雪把整个身体蜷在薄毯里,露出个圆圆的脑袋。

“还没睡?”陈恪之上床;手撑着压下去,胸肌几乎蹭着覃松雪的脸,去关位于另一边的床头灯。

覃松雪侧头正对着陈恪之,呼出的热气喷在他皮肤上,陈恪之被他弄得有些痒。

陈恪之身上有股沐浴露的香气,覃松雪突然伸出舌头舔了舔。

陈恪之:“……”

陈恪之莫名其妙:“干什么你?”

覃松雪:“哼。”

“睡觉了。”

覃松雪没向往常一样粘他身上,陈恪之觉得有些奇怪,伸手把他搂过来圈在怀里。

覃松雪不自在地扭了扭。

陈恪之问他:“怎么了?”

覃松雪哼哼了半天没说话。

陈恪之也不急,用肩膀推了推他,示意他开口。

覃松雪纠结了大概两三分钟,还是开口道:“今天我和高丞曦看了一部电影……”

“什么电影?”

覃松雪掀开薄毯坐起来,把放在床头柜的笔记本拿了过来,陈恪之看他动作然后重新把床头灯打开了。

“就这个。”覃松雪指着上面的两个单词,他认识后面那个是山,前面那个翻字典查不到,他又不敢用易修昀电脑,陈恪之告诉他搜索是会留下记录的。

“brokeback mountain?断背山?”陈恪之也不认识前面那个词,但看到back和mountain几乎一瞬间就想到了大热的,今天早上高丞曦和覃松雪一直躲在房间里看电影,原来看的就是这个?

覃松雪把本子放回去:“哥哥你也知道这个电影啊?”

陈恪之把灯关了:“嗯。”

覃松雪手指不自在地戳了戳陈恪之胸口:“哥哥,那你说……那你说我们和他们也是一样的吗?高丞曦说这样是同性恋……”

覃松雪一直被他禁锢在一个小世界里,几乎隔绝了陈恪之不想让他接触的一切东西,在某些方面他的常识还不如其他同龄孩子。

陈恪之几乎能肯定覃松雪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汇,他看不见覃松雪的表情,摸不透他内心现在在想些什么,是担忧,是不解,还是恐惧,或者都有?但覃松雪忍了整整一天,选择睡觉的时候才跟他说,也证明覃松雪目前的情绪还在他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猜到了这一点陈恪之才轻轻地重新搂住他,然后沉声道:“嗯。”

“杰克死了。”覃松雪得到了陈恪之的肯定回答,把头埋在他胸口,抬起一只胳膊紧紧地缠住陈恪之的腰,另一只挤进陈恪之与床的缝隙,钻过去两只手扣在了一起,两个人几乎没了间隙。

陈恪之被这么一弄觉得有点热,但没推开覃松雪。

“他们觉得杰克是变态……”

“他不是。”

“哥哥……你以前跟我说不能把我是你媳妇儿的事情告诉别人,根本不是为了要给陈伯伯和我爸爸他们一个惊喜,而是因为我们这样就是和他一样的同性恋吗……”覃松雪组织了很久的语言,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陈恪之没法否认,覃松雪意识到他们关系不正常的这一天迟早要到来,就算没有的影响,他也会从其他途径知道,而到了那个时候覃松雪也会知道之前一直被欺骗着。

陈恪之叹了一口气,把覃松雪搂得更紧了,覃松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没等到陈恪之的回答,覃松雪又道:“那你说陈伯伯他们其实给我们定亲什么也是假的了?”

“我爸爸确实说过这句话,但因为你是男孩子所以亲才没定成。如果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就得分开,你答应吗?”陈恪之没等覃松雪回答,接着道,“我不会答应。但是不管我们小时候有没有被定过亲,我只会认你当我媳妇儿。”

“球球,哥哥爱你……”陈恪之低头的角度刚好能吻到覃松雪的发旋,覃松雪的头发还有点湿,发梢摸上去凉凉的。

“我知道……我也喜欢哥哥。”覃松雪挣扎了整整一天,一想到他和哥哥这样就是同性恋他心里特别难受,别人根本不会接受他们之间的关系,杰克在电影里也死了。他一点都不想离开陈恪之,他无法想象没有陈恪之的日子会是怎样,陈恪之已经完全占据了他全部的生活。

他生病的时候,不高兴的时候,成绩太差被骂的时候,被人欺负的时候,完不成某件事的时候等等这些全是陈恪之在帮他处理,没有陈恪之在,他连鞋带都系不好。

他如何能离得开陈恪之?

“球球,我从小就特别喜欢你,你知道吗?”陈恪之吻着覃松雪的发旋,轻声说着,“你小时候会说的第一句话不是爸爸也不是妈妈……当时我在你家里练字,你过来站在小椅子上抓着我衣角,让我抱你,然后说了一句哥哥。当时我特别惊讶,那时候师父的笔都吓掉了。”

“小时候你长得特别好看,院子里的小孩儿都喜欢和你玩,可你偏偏特别霸道,还喜欢耍赖,把院子里的小姑娘都给得罪了,幼儿园也被你弄得鸡飞狗跳的……但是我就觉得你特别好,做什么都可爱。我一直喜欢你,从你说第一句话开始已经过了十一年了,我陪着你一年一年地长大,你一直就是我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你答应做我媳妇儿的时候我高兴了很久……”陈恪之停顿了一下,又重复了一句,“……很久。虽然当时你对这个词根本还不理解,但我真特别高兴。”

“你说得很对,我们这样就是同性恋。但是这没有正不正确一说,只是选择的不同罢了,没有规定说两个男人不可以在一起,不能因为我们互相喜欢对方就说我们是变态。我们没有做任何伤害其他人的事,不存在因为他们是异性恋就有资格来指责我们。”

“郑板桥也和我们一样,你知道吗?”

覃松雪震惊了,郑燮是清朝着名书画家,书里面花了大篇幅介绍过,他爸爸还专门教他鉴赏过郑燮的画和字,境界非常高,绝对称得上是历史上的一大奇才。

“还有画鸡蛋的达芬奇,他也是。而他不仅仅会画画,他还会发明,哲学,生物,地理……他的成就至今也没人超越。”

“我跟你说这些的原因就是想让你不要因为你喜欢的人是我,和别人不一样就觉得自卑。这根本不重要,你懂吗?这完全不影响你的学业和你今后的事业,还有更往后会取得的成就。”

覃松雪还是很糊涂,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不能告诉其他人?这样想着就问了出来。

两个人的姿势维持太久,肢体都有些僵硬,陈恪之干脆翻了个身让覃松雪睡在他身上。

“球球,我不想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覃松雪仍然趴在他胸口,耳朵紧紧地贴着他的皮肤,声音透过胸腔传来,耳膜的震动听上去像是敲鼓一样,有些沉闷,但十分响。

覃松雪还不能完全体会到陈恪之话里的含义,他只觉得陈恪之对他特别好,他一点都不想因为别人而和陈恪之分开。

“球球,你就是我最珍贵的宝贝。虽然我们没有什么不对,但其他人没法接受这件事,就像你觉得香菜好吃,而有些人天生厌恶一样。他们对用言语甚至是行动攻击你,而这些都是我不允许它们发生的。有我在,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到你。”

“也许我们的关系永远都不能和别人说,但是只要我们两个能够高高兴兴地在一起比什么都好。这是我们两个自己的事情,我们行的端坐得正,不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

覃松雪默默地听着,一言不发。

陈恪之没穿睡衣,忽然觉得有滴热热的东西滴在了胸口。

覃松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哭了。

陈恪之心中懊恼,现在就跟他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些?还是由于他之前没有好好给覃松雪打预防针,猛地来这么一下,覃松雪怎么受得了……

覃松雪擦了擦眼泪,想发声说话但是张口什么都没说出来,声带太久没震动暂时失了声。他清了清嗓子,然后才小声道:“电影里面的那个贱婢,杰克那么喜欢他,但是他把杰克给害死了。”声音里透着浓浓的鼻音。

覃松雪还是害怕的,他和杰克这个角色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共鸣,虽然他知道陈恪之不是恩尼斯,陈恪之不会抛下他不管,然后和另外一个人结婚。尽管在影片的最后杰克是死于意外,但他仍然觉得那是恩尼斯害死了他,要不然怎么会有杰克被乱棍打死的镜头呢?

他觉得怕。

陈恪之伸手把他眼角的水珠抹去:“那都是假的,宝贝儿,别哭……”

“我没哭。”覃松雪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嘴硬道。他觉得挺丢脸的,长大之后他很少像小时候那么哭了,而且每次流眼泪陈恪之都在场,但是他心里就是难受。

“球球,你还记得你以前对我说的话吗?就是咱们两个拉钩的那个晚上。”陈恪之没想覃松雪还记得那些细节,兀自道:“你说咱们两个要在一起一辈子,我一直记得。”

这件事情覃松雪模模糊糊的有一些印象。

身下陈恪之的体温很高,厚实的胸膛特别有安全感,覃松雪喜欢这么抱着他。

陈恪之由着他抱,就算两个人接触的地方出了汗也没挪一下。

覃松雪哭过之后心情慢慢平复了,对于陈恪之的话他通常都会无条件相信,这一次也不例外。

约摸过了七八分钟,陈恪之才动了一下,翻身把覃松雪放到他旁边,一只手捏住覃松雪还有些肉的下巴,亲了下去。

覃松雪毫不含糊地亲回去。

一个晚上的不愉快伴随着这个吻消失殆尽。

第55章chapter55

陈恪之高一要参加军训了;开学时间比覃松雪要早;覃松雪一个人在家没什么意思,准备提前两天返校。高丞曦和他一起练字没多久又吵了起来;覃父被他们两个弄得头疼。易修昀乐呵呵的在一旁看热闹。

陈恪之返校之后还参加了一个走形式的分班考试,筛选二三十个招生考试发挥失常的学生进重点班。

这次的分班考试还有从全省六七千人中脱颖而出的理科实验班参加;陈恪之去问了排名,他排在了年级二十七,顿时唏嘘不已;他本以为他能稳在年级前十的;看来高中部的水平和初中部真不是一个档次。

不过他们这些班和理科实验班的交锋仅此一次;往后的考试他们就得分开了,出的卷子都不一样;陈恪之想和他们比比也找不着机会。剔除了理科实验班的人后,他排在年级第二,第一的名字他不认识,应该是外校中考或者自招进来的。

国家其实在前几年出了规定说取消理科实验班的教学形式,可是通过奥赛来争取保送重点高校资格,不用参加高考,这对于那些在某些学科上有特殊天赋的孩子来说是个多么大的诱惑?附中这些学校光荣榜的有一半的人都是通过这种形式进的高校,那就是他们的招牌,所以很多重点高中对这样的政策置若罔闻,实验班照常存在,而陈恪之差点也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

陈恪之不想参加保送考试,为了能得到那个资格,高一高二得花多少精力他十分清楚,不用高考看起来风光,实际上平时付出了多少根本无法估量。他比覃松雪要大两届,等他闲下来后,也得去上大学不能和他待在一起了。

这对于他来说得不偿失。

教育局发了文件说不能乱收费,于是今年的军训服就没有订做,所有学生都是穿着校服军训的。覃松雪还特别失望,说陈恪之如果穿军装一定很帅。

高丞曦又从家里拿了一个有照相功能的手机,索尼爱立信的,320w像素,自动对焦,还配了氙气闪光灯,偷偷摸摸地照了陈恪之很多张照片。这台手机的像素比以前高了不少,电子产品的快速更新和发展速度确实令人瞠目结舌。

军训结束那天要阅兵,陈恪之作为班上个子最高的之一,又身为班长,教官看他形象不错,先点了让他举旗领方队,又推荐他去了国旗班。

覃松雪和高丞曦为了一睹陈恪之的英姿,撒谎说肚子疼要去医务室休息,高丞曦演技好,小脸煞白煞白的,老师没多加怀疑就答应了。

在一长串的队伍的方队长当中陈恪之最显眼,他的正步踢得相当正规,个高肩宽,举着旗子气势一下子就出来了,高丞曦看到他激动得手都在抖。

高一只有十二个班,全年级不到七百人,阅兵没用多久就结束了,大部分时间是校领导讲话。

“诶,高丞曦,我怎么看到有个女的给我哥递水啊?她谁啊……”覃松雪歪着脑袋,眯着左眼盯着陈恪之方队。

高丞曦也有点近视,没戴眼镜看不清。

没等高丞曦回话,覃松雪又道:“嘿嘿,我哥没接。”

三十米开外,作为排头的陈恪之礼貌地摆摆手,示意自己不渴,让身后的同学把矿泉水拿回去。

又过了几分钟,两个熊孩子躲着巡视的政教处主任,从看台下边偷偷溜回了教学楼,刚好赶上第二节英语课。

【你哥真帅。】高丞曦在草稿本是写上这四个字推给覃松雪。他仍然是覃松雪同桌,上英语课两个人不敢说话,偷偷写小纸条互传,老师就算发现了也可以辩解说是在讨论题目。

【那当然。】覃松雪回他。

高丞曦咬着笔杆子不知道在琢磨什么,覃松雪没等到他下句话,又开始拿笔在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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