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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下丹青 作者:逸绍-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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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月量身高,他刚一六三,周伊竹则是一七零起跳。覃松雪从关节开始痛到现在生长速度一直没大的变化,磨磨蹭蹭的,他算是班里个子矮的了。
下午周伊竹比赛的时候覃松雪没去看,他在陈恪之班里呆了一天也没和周伊竹说上一句话,也许是被她认出来了。之前周伊竹那么喜欢陈恪之,而他总和陈恪之在一起,记住他的脸也很正常。
两个熊孩子吃了一天,晚上没自习课,陈恪之在团委办公室那边有事,他们就先回了寝室。
从覃松雪那回所谓的宣告主权之后,高丞曦再也没和他讨论过关于陈恪之的问题,覃松雪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高丞曦知难而退。
这是我先看上的人,你不能再下手了。
朋友“妻”不可戏这句话在高丞曦的价格观里占着很重要的位置,凡事都讲个先来后到,即使他不能确定覃松雪和陈恪之的关系,但光凭着覃松雪对陈恪之的执着程度他就不能对这段感情插足。覃松雪的态度表明了不喜欢别人觊觎陈恪之,他再去想陈恪之的话,该如何面对覃松雪?
所以,他除了放手别无选择。在懵懂的爱情和一辈子的友情面前,他仍然选择了后者。
高丞曦少年老成地叹口气,怎么他的感情路这么坎坷呢?自己亲哥结婚了,之后喜欢上一个没血缘关系的,结果最好的朋友捷足先登。
这都什么事儿啊……
明白他和陈恪之毫无可能性之后高丞曦也就不再想了。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他对陈恪之的感情其实也说不上有多深,更多的是一种憧憬,内心深处渴望着有人关爱,这个人并不局限于陈恪之一人,和知道他哥哥要结婚之后不同,他没有那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了的失落感。
既然陈恪之不行,那就换一个吧。
谁说一定要是他呢?
想到这里,高丞曦觉着他内心特成熟、特稳重,真是太有深度,太有内涵了,今后他一定会碰到个比陈恪之还好的人,并且还爱他爱得死心塌地。
谁料这个中二的想法在多年之后一语成真。
一千五和三千米都是预决赛,一个上午一个下午,报这两个项目的基本上都是体育生,陈恪之在他们当中显得有点突兀。
一千五的已经比完了,陈恪之第三。下午覃松雪有了接人经验,跟打了鸡血似的,老早拿了一瓶葡萄糖和一瓶水在比赛场地乱窜,等陈恪之跑完之后去终点接他。
平时覃松雪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到了运动会的时候他完全感受到了陈恪之的超高人气,站在他旁边两个高中部女生拿着手机不停拍。
覃松雪撇撇嘴,心道以为把快门声关掉了他就不知道在偷拍吗?
还有装备更加齐全的直接拿卡片机上阵,看似在拍所有队员,实则对焦点一直放在陈恪之身上没挪开。
覃松雪把他爸的卡片机给拿来了,高丞曦则用上了他那个骚包的手机,也对着陈恪之拍。
覃松雪瞟他一眼。
高丞曦坦然地望回去。
他现在又不喜欢陈恪之,他怕个屁。对于陈恪之,他现在是欣赏居多。
此时陈恪之正在做热身运动,肌肉线条若隐若现,穿着运动短裤,颀长而结实的大腿暴露在外,上半身穿着夏季校服,前面别着号码,挡住了宽厚的胸膛,但这并不妨碍覃松雪和高丞曦脑补。其实陈恪之并不期待能拿名次,他体力再好也拼不过将来要吃这口饭的职业选手啊,名次别太难看就成。
裁判员站在跑道上念号,念到陈恪之的时候覃松雪兴奋地对着他连抛了三个飞吻,陈恪之眉眼含笑对着他点了点头,那一瞬间的柔情把覃松雪的小心脏击溃,渣都不剩地直接化成了水,将陈恪之团团包裹住,密不透风。
这个镜头被校园报的记者准确地抓住了,并且作为运动会的头版占了整张报纸的四分之一。之后更是引起了轰动效应,各年级的人都在打听这个能让人一眼就惊艳沦陷的男生是谁,更有甚者还把那页报纸给剪了下来。
枪声一响,几个体力好的立马加速形成第一梯队,陈恪之也加入其中。三千米的项目只有高中部才有,除了一百米之外就是这个最受人瞩目,他们一动,全校跟着一起沸腾,所有人都集中在跑道两侧喊得声嘶力竭。学生会体育部的人借着广播站话筒不停地喊着不能带运动员跑,但是每个人都充耳不闻,耳边全是加油喝彩声,覃松雪和高丞曦两个熊孩子完全被盖了下去。
覃松雪顾不得嗓子疼,扯着原本就嘶哑的声音给陈恪之加油,明知道他听不见却仍不停息,高丞曦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也跟着一顿乱叫。
第66章 chapter66
能坚持跑完三千米的人并不多;很多人都因为身体吃不消而不得不放弃了,下场之后撑着身子在卫生间呕吐;陈恪之始终在第一梯队,呼吸始终没乱,保持在一个固定的频率,在超了最后一名两圈多以后终于鸣响了枪声;最后一圈留有体力的基本上会加速。陈恪之前面有个校田径队的男生,他们两个几乎同时加速,显然那人对于陈恪之一直跟着他相当吃惊;但毕竟训练有素;最后两百米的时候愣是被他加到了跑四百米时的速度,陈恪之吃不消了;体力再好也不是铁打的,逐渐被拉开了距离,但他仍是第二名,并且保持到了终点。
对于这个结果陈恪之已经很满意了,他以为最后比赛的时候会有三四个校队的代为参赛,不过事实说明这次运动会他们都比较守规矩,让真正的选手上场了,导致跑三千米的选手里面只有一个是专业的,让陈恪之捡了个便宜。
因为知道覃松雪在终点接他,所以陈恪之没有安排班上的人到终点去,不过仍有很多人自动聚集在了那里,根本不用提醒,包括在教室里学习的也有人下来看了,其中包括周伊竹。
陈恪之发梢挂着汗珠,每跑一步就掉落几滴,洒在跑道上瞬间蒸发,覃松雪在终点挥舞着双臂,陈恪之刚过终点的那一刹那就像个小肉丸子一样蹦了出去,陈恪之的视线没从他身上移开过,见他过来直直地冲了过去。
相向的速度非常快,两个人很快就撞在了一起,陈恪之伸手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他身后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墙,陈恪之过来的时候就和覃松雪一样挪了过来。覃松雪被陈恪之的撞击力冲得往后仰,栽在身后的人身上,陈恪之搂得他连一点空隙都没有,他鼻间全是陈恪之的气味,陈恪之宽阔的肩膀完全阻挡了他的视线,耳边的呐喊似乎隔了很远,他像陷入一个小空间。
只有他和陈恪之的小空间。
那几秒对于覃松雪而言相当漫长,陈恪之在冲进人群的时候就放开了他,转而把胳膊搭在他肩上,另一只胳膊顺手交给了班里的体育委员,体育委员会意,弯腰让他的胳膊顺利搭了上去。
刚跑完步陈恪之双腿发软,使不上力,看东西也有些飘渺,等裁判员记了号码和成绩就被覃松雪和体育委员扶着离开了比赛场地,高丞曦狗腿地递了一瓶冰水过来,陈恪之摆摆手,不喝。
这时另一瓶水递了过来,已经拧开了,没冰过。
“就喝一口。”这声音听着有些耳熟。
覃松雪抬头一看。
周伊竹。
覃松雪当即就垮了脸,她不是不和陈恪之说话了吗?现在过来是什么意思?他恼火的表情并没有被周伊竹看到,因为周伊竹在递水的时候头就扭到一侧去了,假装四处观望。
陈恪之愣了一下,盯着那瓶水,他依稀记得自己和周伊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因为一瓶水。
旁边还有体育委员在,陈恪之想了想,把胳膊从他肩上挪下来,接过水:“谢谢。”
喝了一小口之后让高丞曦帮忙拿着了。
高丞曦也是一脸愕然,显然没搞清状况。
覃松雪恨恨地踩了陈恪之一脚,动作幅度不大,看上去就像覃松雪用脚后跟蹭了他一下。
周伊竹笑了,道:“运动之后多走走,休息之后再喝点水。我先有点事儿,正哥辛苦你们了,拜拜!”
体育委员点头道:“好,你去忙吧,这儿有我们就行了……哦,对了,记得把教室里的人都叫下来,待会儿还有接力赛。”
周伊竹:“好。”然后转身往教学楼方向去了。
陈恪之心想,他这算是和周伊竹“冰释前嫌”了?他实在摸不透周伊竹在想什么,这之前完全没征兆……
覃松雪等了半天也没听到陈恪之说话,更加有脾气了,伸手往陈恪之的腰拧了一下。
陈恪之:“嘶……”
体育委员:“怎么了?”
陈恪之被拧了一下,头几秒疼得厉害,轻微咬牙道:“没事儿,正哥你先去组织一下接力赛的事儿吧……咱们第几道来着?我跟我弟弟走一会儿就好,等下我过去跑第一棒。”
体育委员考虑一下:“行,不舒服再说,第一棒还来得及换人。”
等体育委员走了之后覃松雪说话就没顾忌了,把陈恪之放在他肩上的手甩开,生气道:“你什么意思?”
高丞曦还在一边呢,陈恪之被覃松雪弄得有些无语。
不过高丞曦挺识相,看到陈恪之的目光之后把两瓶水放下就走了。
“那什么……你们先聊。”
覃松雪没好气:“快滚。”
高丞曦捶他一拳走了。
人都集中在赛道上,三千米结束之后初中部的接力赛马上开始了,他们所在的位置很冷清,方圆十米之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你说什么都好,就是别骗我。”
陈恪之还没说话呢,覃松雪就蹦出一句。
陈恪之笑:“骗你什么?我是真不知道她来送水……之前我没和她说过一句话,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你气什么啊?”
覃松雪:“我最讨厌你什么都不跟我说。”
陈恪之摸他脑袋:“我有什么没告诉你?好了,别想那么多,我今天找她问清楚还不行?”
覃松雪这才稍微消了点气:“不准你和她一块儿。”
因为是在学校,陈恪之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在外人看来两人只是关系好的一对兄弟罢了。知道内情的高丞曦不满地在一旁直撇嘴。
跑完三千米之后陈恪之全身的血都在沸腾,完全活动开之后身体机能调整到了最佳状态,接下来的接力赛第一棒发挥得相当不错,一路遥遥领先,短短一百米的距离被抓拍了无数张照片。
陈恪之确实想和周伊竹重新谈谈,弄清楚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如何起头他却不知道,女孩子的心思都显山不漏水的,他把握不到那个准确的切入点。
陈恪之回到家还在想对策,直到晚上收到了周伊竹的短信。
【周伊竹:班长,我想通了,我们以后还是当朋友吧,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年的时候我太冲动,给你造成了困扰,对此我感到很抱歉。19:53pm】
陈恪之瞄了一眼客厅,覃松雪正睡在沙发上和易修昀看电影,于是转身回了卧室。
摸了摸手机光滑的边缘,思量之下陈恪之按下了按键。
【陈恪之:好。19:59pm】
不一会儿周伊竹的短信又过来了。
【周伊竹:你一定很爱她吧?20:01pm】
【陈恪之: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20:02pm】
【周伊竹:有些事情一定要负责噢~ 20:05pm】
看到这句话,陈恪之嘴角忍不住弯了弯,回道【陈恪之:会一辈子。20:06pm】
【周伊竹:祝你们幸福:) 20:08pm】
陈恪之由衷地回了一句【谢谢。】
周伊竹是个好姑娘,知道陈恪之心有所属之后并没有死缠烂打,并且在几个月后调整好了心态,将这一页揭过,化解了二人间的尴尬,这在同龄人中间尤为难得。
合上手机盖,周伊竹叹了口气。
这几个月她想了很多,虽然并没有见过陈恪之所谓的青梅竹马,但是她能感受到那人在陈恪之心中的分量。做同学快一年,陈恪之身上的光芒根本无法掩盖,集中了能有的所有优点,这样的人叫人如何不喜欢?
过年的时候,陈恪之那条短信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陈恪之那么优秀的人,怎么可以……
在那个瞬间陈恪之高大的形象几乎完全崩塌,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外连笑容都很少的陈恪之居然这么早就和人上过床了。在她心中,陈恪之就应该是那种完美的形象,突然间变得和平行班那些所谓的帅哥差不多,她无法接受在她看来十分丑恶的逆转,所以她当即就把陈恪之拉黑了。
元宵节在书城碰见陈恪之纯属意外,不过也让她见到了陈恪之不为人知的一面,对他弟弟那么温柔,连手套的指缝都会细心地一点点捋平。
他还是那个近乎完美的陈恪之,只不过他有了爱人。
周伊竹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来冷静,当所有的热情和冲动都退却的时候,她也彻底放下了。
即使心有不甘,她也没法去和那个藏在暗处的青梅竹马竞争。
这么早就私定终身了,怎么可能不是一辈子的感情?
运动会是她和陈恪之关系缓和的一个契机,她不想让这件事成为两个人高中生活中的一个疙瘩,甚至是她今后人生的污点。她明白陈恪之对人好,如果她去示好的话,陈恪之不可能拒绝。
而事实证明,她的想法确实是正确的。
陈恪之和她的关系果然恢复如初,只是没了她以前那种穷追不舍的劲头。
但周伊竹唯一没有想到的是陈恪之那句只说了一半话——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
让他至死不渝的是一位少年郎。
运动会之后校园报一出,陈恪之在整个学校人气陡然增高,高丞曦嗅到商机,把自己以前偷拍的一些私货给弄了出来。
“小雪,你看我把这些照片打印出来卖怎么样?”
都是些陈恪之生活中的照片,高丞曦抓拍的,覃松雪一边翻一边道:“全部发我邮箱里。”根本没理他说了什么。
覃松雪对于高丞曦的行为不予置评,因为他手机里还有非常之多的其他人照片,无一例外都是长相好身材也好的男人。
覃松雪:“啧啧啧……”
高丞曦:“嘁。”他就是喜欢看怎么了?
覃松雪:“诶诶诶,不对啊,你手机里怎么还有几张易叔的照片?”
高丞曦:“他长得帅,不许我看啊?”
覃松雪十分鄙视的嗤了一声。
覃松雪看了老半天,高丞曦忍不住了:“我刚跟你说的怎么样?”
覃松雪:“什么啊?”他沉浸在陈恪之的照片里不能自拔,真是越看越帅。
高丞曦:“就是我把你哥照片印出来卖钱的事儿,你同意吗?”
覃松雪眼珠转了一圈:“行啊。”
高丞曦欣喜道:“你同意了?”
覃松雪擅自就给陈恪之做了主:“印吧,不过你得给我钱啊……一张我拿20%怎么样?”
高丞曦瞪眼:“凭什么啊?!”
覃松雪理所当然道:“授权……不对,版权在我这儿,你要印当然得给我钱了,政治课不都教了吗?叫你不好好听课!”
高丞曦风中凌乱,无语道:“那也是你哥的肖像权好吗?”
覃松雪更加理直气壮了:“我是他媳妇儿,我说了算。”
高丞曦:“……”
高丞曦:“我去你妈的!”
然而两个熊孩子打得一手好算盘,照片却一张没卖出去,洗照片的钱全给赔了。
毕竟陈恪之只是普通学生,并非艺人,卖相即使不错,但如果要花钱买,就没一个人愿意了。
这下把高丞曦给郁闷得够呛。
作者有话要说:1、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这句话的大意是那位披头的少年,和我是天生的一双,我到死都不会变心。出自。
第67章 chapter67
暗棕色的檀香木盒里装着一枚和田玉素章;通体半透明;蜜蜡黄色泽柔和均匀,上方印纽雕的麒麟瑞兽;静静地躺在暗红色的海绵凹陷处。
易修昀将印章取出,拿在手里,拇指指腹摩挲着印章上面圆润的麒麟腹,一脸肃穆与漠然。
“易老师!”门口突然传来高丞曦的声音。
易修昀手里拿着玉转身;问:“怎么了?”
“小雪……不;你知道覃松雪去哪儿了吗?他刚跟我说他来刻章。”结果房间里没人。
“大概上去了吧;我没看见他。”
“那行;我上去找他……咦;易老师;这是你的印章石吗?我能不能看看?”
桌上的木盒雕工精美;他手中的黄玉也十分夺目,高丞曦只是瞟了一眼便被吸引住了目光。
易修昀也不避嫌,招手让他过来,大大方方地把玉递给他:“这不是印章石。”继而补充道:“和田玉。”
因为高妈妈的缘故,高丞曦经常接触玉石,自然懂得一些鉴赏知识,之前没戴眼镜所以没看清楚,拿到手里就知道这不是田黄了,触感也有细微的不同。但不论是田黄还是黄玉,价值都不菲。他手里这块最低五位数起跳,加上雕工或许破了六位数也说不定。
“真好看。”高丞曦由衷道。其他的赞美之词他说不出来了,总觉得他说什么在易修昀面前都是班门弄斧。
易修昀道:“谢谢。”
高丞曦有点错愕,平时易修昀不这样啊,随便说句话就道谢哪是他的风格?压下心中的疑惑,高丞曦继续道:“易老师,我能看看你其他的印章吗?”
“你等等哈……”易修昀向来大方,当即就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大木盒,放在桌上。
高丞曦一打开,里面密密麻麻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素章,白色的、红色的、青色的、黄色的、黑色的,有印纽的、没印纽的琳琅满目。高丞曦根本不敢对这个盒子里的东西估价,光是那几个黑色和黄色的,加起来价格应该超过七位数了。
易修昀就把这东西放柜子里。
印章实在太多,高丞曦一时间不知道该拿哪个起来看,又不知道如何保养印章石,不敢伸手去拿,怕手上的油脂沾到石头上。易修昀看出他的困窘,把黑色的那块轻轻抠了出来。
易修昀一只手里拿着印章,另一只手扶在高丞曦的肩上。
“站着别动。”易修昀突然道。
高丞曦:“?”
而后印章就挨到了高丞曦的脸,凉凉的,表面很光滑,触感很舒服。
易修昀按着印章的边缘在高丞曦脸上来回蹭了好几下才拿下来。
高丞曦:“……”
“昌化鸡血。”易修昀笑道,示意让高丞曦凑下来看印章石的变化。
黑色印章上面原本有暗红色的花纹,但是蹭过之后那红色立马变得艳丽无比,如同鲜血一样跳了出来,高丞曦着实被惊艳了一把。
“诶?我要玩!”高丞曦彻底被吸引住了,指着盒子里另一个鸡血石道。
易修昀又抠了一个给他。
这个和刚才那个明显是一对,规格一模一样,上面的纹路也能对得上。
高丞曦接过去就要往易修昀脸上蹭,易修昀轻轻挡开:“蹭你自个儿的。”
高丞曦不满道:“为什么啊?”
易修昀笑:“我脸上又没油。”
高丞曦:“……”
高丞曦一看还真是,易修昀平时收拾得干干净净,脸上连个粗点的毛孔都找不着,反观高丞曦,虽然细皮嫩肉的,但是鼻尖上有一层薄汗,颧骨附近也有些出油。
易修昀看着高丞曦恼羞成怒的样子,舌尖无意识地舔了舔犬齿,继而哈哈大笑。
高丞曦被易修昀调侃,吃了个哑巴亏,但毕竟是他老师,他不敢跟对覃松雪一样肆无忌惮,没反击回去,继续看余下的印章。
“喜欢哪个?”过了几分钟易修昀突然问。
高丞曦一愣,难道易修昀要送他印章?这也太贵重了吧……虽然他知道易修昀一向不重视钱财。
为了不说错话,高丞曦斟酌道:“那个和田玉的最好看。”
易修昀唔了一声:“那个不行,换一个。”
高丞曦:“……那就这个鸡血吧。和田玉的为什么不行啊?”
易修昀把鸡血石拿了过来,又从旁边拿了一把刻刀,同时道:“玉太硬了,刻不了。”
还真要送给我?高丞曦惊悚了。
“那你买玉干什么?”
易修昀动作顿了顿,然后道:“……不是我买的,别人送的。”
易修昀刻章就用一把刻刀,也是6。5mm的白钢,直接把印章攥在左手,右手则拿刻刀直接往上面凿了。
“易老师,你……你不先写点东西上去吗?”
易修昀头也不抬道:“不用。”
刻刀在印章上凿过,发出沉闷地“咚咚,砰砰”声,石料的碎屑被刻刀推开,再一吹全部消失无踪。易修昀的刀法变化多端,有时候一凿到底,有时候却一点点地往前推,高丞曦不学篆刻,不懂里面的门道,只觉得易修昀认真严肃的样子特别帅气。
印章上面的字都是反向的,高丞曦连写都写不熟练,但是易修昀却草稿都不起,直接拿刀刻,光是这一点就够高丞曦佩服了。
这个章易修昀用的是阳刻,高丞曦勉强辨认出是用小篆刻上的两个字。
易修昀刻章比覃父还快,从开始到完成不过短短二十分钟,字刻完后,易修昀又凿出个边,随即用刻刀敲碎了印章平整边缘的一部分,让印章边角看起来破败不堪。
“敲了干什么?”高丞曦有点心疼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易修昀吹了吹缝隙中的碎屑,“这样处理过了才有年代感,漂亮些。覃柏……覃老师教你写字学古人,刻章也是一样的。”
“哦……易老师,你这刻的什么啊?”
易修昀没回答,把自己的印泥拿出来,打开瓷质盖子,用旁边的小棍子把印泥和匀了,挑起来弄成圆圆的一坨,拿着印章从下往上不停地往上面按。
“以后盖章的时候打印泥就得这么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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