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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重生记(又名:朕不信弄不死你们) 作者:御九重-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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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饿,喉咙跟火烧似的,连眼皮也快粘到一起,而且头昏脑胀,连走路也磕碰起来。
天色似乎越来越暗,所以当他看见前方那个红影时,立马精神抖擞得跟见鬼似的扭头就跑。
花无错见了,也不急着追,等他跑出老大一段路,才脚底下步法展开,不过几个借力就到了李越前方。
花无错看着他道,“我对杀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一点兴趣也没有。”
李越刚松口气,又听他道,“不过你例外。”
李越顺口接道,“为什么?”
花无错笑道,“为什么?昨夜你有说过为什么吗?”
李越连忙道,“我说我认错人了……”他小心翼翼询问道,“你信吗?”
花无错道,“哦?你把我认成谁了?”
李越没话说了。
花无错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昨日他便是如此打扮,李越看不出他卷在腰间的剑,加上以前的事,自然还是认为他不会武,卑鄙的想在那清冷小地杀人毁尸,没想碰上硬钉板。
花无错的指腹在薄刃上划过,他看着李越道,“等我杀了你,我会再跟你说一声,杀错人了。”
李越一急怒呵道,“苏浔!”
花无错愣了愣,没见有人出来,“你叫谁?”
李越笑了,他认为就算到自己身边,依苏浔的身份也没必要弄个假名,但现在看来,还真是假名。“罢了,你要杀就杀吧。”
李越闭上眼等死。他本来就是一个死掉的人,这重生是偷来的日子,能杀一个一号解恨也算值了。
偏偏花无错没动手,执着的问道,“苏浔是谁?”
李越道,“苏浔?你不就是苏浔吗?”
花无错盯着他片刻,五指扣住他咽喉道,“想诓我。”
李越与他对视着,牵扯唇角,眼里却是难掩的恨意。
花无错五指越收越紧,就在李越觉得喉管都要被他掐破时,他又突然松手,“你把我认成苏浔,那就把苏浔带到我面前来。”
李越恶狠狠的想,现在这么威风,按照剧情发展,还不是得要被他纳进后宫压在身下暖床。“你可以去找武林盟主燕逑锋,苏浔总会出现的。”
花无错闻言道,“你认识燕逑锋?”
李越道,“不认识,一面之缘。”
花无错道,“我不信,既然是一面之缘,你为何知道燕逑锋身边有一个苏浔。”
李越道,“我还知道他身边有一个叫林琊的。”
花无错思虑一二,笑道,“有点儿意思,跟我走。”
李越被他推搡着往前,“去哪里?”
花无错道,“当然是找燕逑锋当面对质。”
李越如临大敌,抱住一颗树道,“我不去,我还有急事赶往安阳。”
花无错道,“去安阳做甚?那儿被水淹了。”
“什么?!已经淹了?”李越面朝着树,背对着花无错,脸色几番变化后貌似痛苦的道,“不行,我一定要去,我弟弟还在那里!”
花无错道,“八成是淹死了,你去了也没用。”
李越愤愤然,死了最好,没死就该折腾自己了!但嘴上仍说,“就算死了,我也要找到他的尸体。”
花无错二话不说,将剑架到李越脖子上。
李越道,“上哪呢?燕逑锋带着他那小情人游山玩水的,怎么找他?”
花无错道,“我自有办法。”
花无错把李越带进了一个大城,李越见外头有很多难民,城门的兵官却不让他们进去。
李越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花无错不屑笑道,“朝廷的事,别管。”
李越暗道就是朝廷的事他才要管,但他还是识趣的没吭声,跟着花无错走到城门口。
城门的守卫拦住了他二人,花无错是直接就放进去了,倒是有一人多打量了李越几眼,“哪儿来的?”
眼看花无错就要开口,李越抢先答道,“安阳!”
守卫甲不着痕迹的退后一步道,“安阳的灾民不许进去!”
李越道,“为何?”
守卫甲道,“这是知府老爷下的令,安阳有瘟疫,来者不许进城。”
“瘟疫?”上辈子,李越听都没听过。
守卫甲不耐道,“去去去,闪开!”
李越转身就走。
没几步,花无错的剑又贴上了他的脖子。
李越无奈道,“他们不让我进去啊。”
花无错朝他冷笑一声,就那么一手用剑架着李越脖子,逼着李越走回城门。“他是为了躲我才说胡话。行个方便”说罢摘下李越腰间的钱袋递了过去。
三人离得很近,花无错也是个懂人情世故的,递得非常有技巧,掩人耳目。
李越正用两根手指头努力捏着剑刃挪离自己脖子远点,见状,连忙伸手握住守卫甲接钱袋的单手。
一双眼含情脉脉,实在是执手相看竟无语凝噎。
守卫甲只觉得李越的手很烫人。
李越很合时宜的咳嗽了两声。
守卫甲大惊,连连后退将长枪横着挡在自己和李越之间,扯嗓子喊,“快把这个人赶走,他有瘟疫!”
一队人马瞬时从城门里冲出来。
花无错不想和兵官对上,揪着李越朝那难民聚集的地方走去,然后一把将他推开,力道之大,让李越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
那些官兵不想接近患者,见他们自己走远,便没有追上来。
花无错道,“你耍什么花样,真以为我不会杀你?”
李越自打摔倒开始,就没想起来,干脆就那么趴地上,有气无力道,“你不用杀我,我也快死了。”
花无错道,“你骗骗那些蠢人还可以。”
李越不动也不说话了,还干脆闭上眼睛。
花无错见他脸色确实不好,这才走上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真当烫人。
他又回头看看加了几个兵的城门口,伸手点了李越的穴道,“那你就趴着吧。”说完,朝城门走去。
李越那个恨啊,这个苏浔上辈子看起来是多么听话的一个人,他重生后再遇见,怎么就完全变了样呢?!
他趴地上动弹不得,之前的难民们也听到了守卫甲那一大嗓子喊叫,纷纷离李越远了些。
李越发誓,这辈子要是还能活着回皇宫,他再也不单独外出了,一定要带很多很多高手前呼后拥!
这时一双小脚丫停到了李越眼前。“大哥哥你在干嘛?”
脆生生的童音在李越耳边响起,李越心中一喜,道,“我在玩游戏。”
“什么游戏?”
“不会动的游戏。”李越道,“小孩,只要你在我背上戳一下,让我可以动了,我就给你买吃的好不好?”
“我要吃小糖人。”小孩道。
李越道,“没问题。”
小孩蹲到李越身边,手指在李越背上一阵乱戳。
李越,“……不是那里。”
小孩子道,“哪里?”
“上面一点。”
“对,再上面一点。”
“左边点。”
“左边,左边知道吗?另一边。”
“就是这里!”
“……用力一点。”
“再来一次!”
、第三章
花无错提着一包药从城中出来,便见原来的地方已经空无一人。
李越确实是只有三脚猫的功夫,而且内力薄弱,对花无错这种高手来说,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不过他命谢千秋教他武功,也不是嘴上说说而已。
虽不过数日,他武功没什么进步,其他倒是学了点。
也好在方才花无错没用刁钻或特殊的点穴手法,真让他给解开了。
李越从钱袋里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小孩,小孩却不要,说道,“我只要小糖人。”
李越没耐心跟一个孩子解释那么多,便道,“那你跟着我,我一会给你买。”
然后小孩就屁颠屁颠的跟在李越身后了。
李越进不了城,只得带着小孩在城郊走了一圈,路过一户人家,从篱笆外见那屋檐底下晾着几件衣服风干,就打起了主意。
李越让小孩子别出声,自己翻着篱笆进去了。因为是阴雨天,这户人也没把衣服晾在院子里,就横着一根竹竿挂在墙边屋檐下连搭的一个草棚里头。
李越竖耳静听,屋里没动静,他就伸手碰了下衣服,是干的。
李将一两银子放在人窗头,然后扯下衣物,见旁边还晾着一小号的,就朝外看向那一身衣服都粘着污泥的小孩,顺手也拿了下来。
接着出院落拉着小孩跑了。
小孩道,“你怎么能偷东西?”
李越道,“我没偷啊,我给他们留银两了。”
小孩道,“不问自取是为窃。”
李越乐了,“你这么小,谁教你的?我是用银子公平交换的,哪来什么窃啊偷的。”
小孩哦了声。
李越丝毫不觉得自己教坏了小孩,找个隐蔽处换下干燥衣裳,整个人都觉得舒爽许多。
他看向小孩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道,“康大哥叫我小豆子,你呢?”
李越道,“我姓岳。”
小孩道,“岳小哥,我的小糖人。”
嘿,这孩子。李越没去计较他怎么就成小哥了,小孩子的心思他想他是不会明白的。见小孩子自己懂事的换了衣服,李越替他擦了擦花脸,干净后仔细看着,这孩子的浓眉大眼里已经透出几分英气。
李越半蹲着将几样贴身物品拿出来收好,最后捡起扇子,展开后发现扇面被雨水浸透了,一扯开就碎得不成形,无法,只得顺手扔了。
他收拾好东西,牵着小孩子的手道,“走,进城给你买吃的。”
小豆子道,“你忘了?城里现在还进不去。”
李越道,“你放心,我说过的话一定算数的。”
他带着小豆子走回难民多的地方,回来之前,自然是在远处先观察了一会,确定花无错不在后,他才不再躲着走。
小豆子领他到一棵树下坐好,“我康大哥要是回来,我们就能进城了。”
李越道,“你康大哥是谁?”
小豆子双眼发亮,站起来边跑边叫,“康大哥!”
李越看了过去,小豆子扑到一个少年的怀里,蹭得那叫一个欢。
虽然这少年还未长开,五官轮廓略有稚气,但李越认出来了,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他未来的丞相大人,魏燎。
康锦棠身后跟着好几个衙差和一个大夫,然后组织难民依次给大夫确诊,若无瘟疫之人,即可放入城中。
康锦棠安抚了小豆子几句,忙活去了。
小豆子跑回李越身边,却发现他靠着大树睡着了。小豆子盯着他看了一会,回头朝康锦棠喊道,“康哥,你快过来看看岳小哥。”
康锦棠不一会就走了过来,“小豆子,这又是你从哪找来的骗吃对象?”
小豆子道,“我没骗吃的,是我帮他,他给我吃的公平交换。”
康锦棠笑了笑,“他怎么了?”
小豆子道,“你快看看他是不是病了。”
康锦棠靠近李越探了探额头,脸色一正,“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
小豆子道,“好一会了。”
康锦棠道,“快去叫大夫过来。”
康锦棠扶着李越靠正树杆,拍拍他的脸叫了几声,不见他醒来,心中不免忧虑,直到大夫过来把脉后说,只是寻常的受寒发烧,他才放下心来。
康锦棠问道,“他有亲戚朋友在吗?”
“他只有一个人,不过他有银子。”小豆子指指李越的钱袋。
康锦棠责怪的拍了下小豆子的头,他向几个相熟又牢靠的乡亲交待几句,又找来一个人帮他扶着李越,拿着大夫给的药方带李越进城去了。
他家是在安阳那边,不过离这还有好些路,此人的病不宜耽搁,自然是就近的好。城门守卫因上头有命令,又经大夫证实,也就放李越进城。
康锦棠用李越的银子找了家客栈,又让小豆子去抓药,自己留在客栈照顾李越。
李越其实烧了快一整天,这会才倒下,实在难为了养尊处优的皇帝。
康锦棠用冷水浸了巾子敷在他额头,等小豆子抓药回来,马上借这客栈的厨房熬上了药,然后吩咐店小二等药就好了,就送房里去。
因为有小费,店小二十分爽快的答应了。
康锦棠并没有继续留在客栈,只是让小豆子在这照应着。
虽然小豆子年纪还小,不过十分聪明,康锦棠倒是不担心他。
安阳水患,父亲忙得焦头烂额,多少人无家可归,只得到邻城寻一个安身之所,可惜邻城不但不通融,还将难民们拒之门外,父亲来不了,康锦棠就代父前来与知府交涉。
凭着几分机智和口才,硬是让知府点头答应,找来一个大夫诊断难民过后就放人进城。
小豆子等熬好的药凉了些,就喂着李越喝下了。
小豆子的娘亲以前也常常生病,他很小就照顾娘亲了,喂药这种事他还是拿手的。
几乎是滴水不漏的喂半昏迷的李越喝下药,小豆子又懂事的替李越盖好被子。
这喝了药,睡了一觉捂出汗,第二天一早,李越就生龙活虎了。
李越洗了澡,倍儿精神的牵着小豆子离开客栈,“走,越哥带你吃好吃的去。”
对这小孩,李越是打心底的喜欢。
小豆子如愿的吃到了小糖人,而且一手还各拿着两三个,对李越也更加亲近了。
李越知道昨天灾民们可以进城了,今儿一看,街道上倒是没什么看似无家可归的人。一问才晓得,原来是朝廷派的钦差大人到了,正在城西设了临时居处,还在派发米粮。
李越暗想,这不是挺好,赵铴没干什么坏事啊。
李越和小豆子一块到城西,他先是在拐角处躲着四下看了看,确定赵铴不在后,才走出去。
小豆子对他的举动很新奇,也是有样学样的在他屁股后跟着。
李越看见一个难民欢喜的捧着一碗粥喝着,他凑过去一瞧,那粥稀薄得跟清水似的。
李越道,“这怎么能喝?”
难民看他一眼道,“唉,有得喝就不错了。”
李越道,“不是说朝廷在派粮吗?”
难民抬手一指,“这不是在发粥吗?”
李越又问,“没银子发?”
难民看神精病似的看他一眼,“哪儿有呢,你发给我?”
李越回头对小豆子道,“你康大哥呢?”
小豆子说,“他昨晚安顿好这些灾民就连夜回安阳了。”
李越道,“走,我们也去安阳。”
小豆子欢欢喜喜的哎了声,跟着李越走了,经过街市时他道,“岳哥,你不是挺有钱的,买些米回去呗,安阳好多人都吃不上东西。”
李越应了,和小豆子寻米店,结果一连找了好几家,都是所剩不多。偏小豆子还嘀咕道,“米变得好贵。”
李越心中别有他想。今年戚伏刀大胜,之后几年朝中均无战事,粮仓充足,他圣旨里写着开放官粮给灾民补贴,按理这些商家是断不会再抬高米粮赚黑心钱的,因为将粮价抬高了也没用。
可今日一看所谓的派发米粮之举,李越就有数了,之前魏燎所说的看来全是实情。
李越在小豆子指点下雇了一辆马车载着百来斤大米往安阳去了。
那车夫一听是安阳,怎么也不肯去,最后还是李越直接买了他这马,自己赶车。
李越会骑马,不代表他就会赶马车,和小豆子一人一边坐车头,折腾来折腾去。
好在这是老马识途,并没有让他多费心。
百来斤大米对灾民来说实在太少了,但也确确实实成了救命粮。
、第三章
康锦棠对李越很是感谢。
李越站在高处,看着大半被泡在水里的房屋,感慨良多。这些土胚房被水冲泡得倒塌破损,街巷狼籍,水中不时有浮尸出现,或人,或动物。
康锦棠道,“还不知岳兄大名。”
李越道,“单字吏,对了,我听说有瘟疫,情况如何?”
康锦棠冷笑道,“不过是几个体弱之人相继病倒,他们以讹传讹罢了。”
李越道,“你父亲是这安阳县令,你可知这安阳共有多少人口?”
康锦棠看他一眼道,“安阳也不算小县,各村乡镇的,林林总总四千余人,受灾者约过半。”
李越心中估量一下道,“你放心,朝廷拨放的粮款一定够补给灾民的。”
康锦棠道,“你怎么知道?”
李越道,“我是从帝都过来的,在官场有那么一两个朋友,圣上的圣旨曾有耳闻。”
李越说得信誓旦旦,但是赵铴迟迟没有动静。
他明明已经到了邻近的淮城,难道真敢连到安阳过过场也不干?
赵铴此时正在淮城卦各种宴,收礼物收得手软。
县令康安几次前往拜见,却被拒之门外。
李越拍案而怒,康锦棠将李越带来的米粮大部份给了一些老弱妇孩,又叫上些人上淮城去了。
李越自然是跟着。
那马车的马被宰掉吃了,他们一行人只能徒步前往。为了路程短些,自然是走山道。
大概是从重生起,除了顺利解决掉一号这件事除外,李越的运气就一直不太好。
雨后山道泥泞难行,脚底下还不断打滑,这些小心一些都可不计较。
要命的是遇上了山体滑坡。
石块从上方很快的滚落下来,康锦棠是走在前面的,李越和小豆子居中。
康锦棠听见身后动静回头去看,就傻眼了,连叫都叫不出来。
一块巨大石头眼看就经过碰撞半弹跳到空中要砸上小豆子,李越在后方连想的时间都没有,几乎是本能反应的冲上去将小豆子护在自己怀里。
然后半弯下腰,就在这窄小的山径上翻了个身。
可惜饶是他超常发挥,还是没能完全躲过石块,大半个身子被石头擦碰了一下,使得李越压着小豆子就趴倒在地了。
康锦棠和村民将他两带离那滑坡区,才稍敢停下来看两人伤势。
康锦棠的嗓音听着有些轻颤,他将小豆子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豆子,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砸到了?”
小豆子被李越保护得很好,倒是一点伤也没有。他摇头道,“多亏了岳哥,不然我死定了。”
作为一个小孩子,他实在是镇定得可以,居然丝毫没有后怕。
康锦棠听他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连忙去看李越。“岳兄,你怎么样?”
李越揉着胳膊道,“没什么事,就有点疼。”
康锦棠突然朝着他一本正经的双膝跪下道,“我替小豆子双亲谢你了!”
李越被他吓了一跳,闻言才伸手扶他起来道,“别别,举手之劳而已。我们还是快离这远点吧,安全些。”
这路上才听康锦堂将小豆子的事细细向李越叙述。
小豆子原姓魏,叫魏灯,康锦棠是取盏灯如豆之意,才叫他小豆子这个小名。
他这么一说,李越便将魏燎二字联系上了,但是他上辈子似乎从来没有听过魏灯这个名字。
李越不知,当年魏燎能从淮城逃出生天至帝都,靠的是魏灯。可怜魏灯年纪小小就因魏燎而死,让魏燎如何能不恨。
这魏灯的父亲参军后战死沙场,母亲又体弱多病,也于两年前去了。他一直由康家接济才不至沦落为小乞丐。
康家虽不算视他为己出,但康锦堂却把他当亲弟弟般看待。
这路程走了三个时辰左右,才到淮城。
然而这次他们又被拦在城门口了。
依然是那个守卫甲,他见是李越,便道,“我说你是没事找事吧,好好待在淮城不好,非要往安阳跑。现在知府老爷说了,灾民都已经接进了城,钦差大人在城内发放粮食,又动用灾款替他们造所安居,其余的人全是染了瘟疫的,必须隔离开。”
李越道,“胡说八道!哪里来的瘟疫?!”
守卫甲道,“老爷英明,就知道你们是不会承认的,想进城求医,也要考虑一下是否会传染给别人啊!”
李越怒了,“滚开,这城我还非进去不可了!”
康锦棠来不及阻止他,李越就动手了。
李越虽说打不过华戈那些高手,但对付几个守门兵还是有两下子的。
小豆子看李越动手,马上见缝插针的也揍了那几个军爷拳头,他天生一股蛮力,打人十分疼。
康锦棠头疼的揉额角,就听得城门上方有人道,“把这些刁民全给我抓起来!”
康锦棠抬头看去,脸上露出个讥讽的笑,“张师爷,这是何必呢,我只是来求见大人。”
知府座下的张师爷道,“康小公子,当初大人按你的要求,已经放了灾民进城,现下奉圣上旨意救民振灾,你还闹什么?”
城门里又出来一队兵,他们和那些守门兵不同,眼神肃杀,动作齐整,一看就知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驻军。
张师爷嘿嘿笑了两声,“殴打兵官就是你们不对,这是想起乱造反吗?来!把这几个暴民全抓回牢里。”
李越冷声道,“你们敢?”
张师爷一怔,但随即道,“还不动手?”
李越这下倒是没反抗了,只是看看那队兵,又看看张师爷,淡淡道,“一丘之貉。”
皇帝被抓去坐牢了,这事要是让帝都的皇太后和小王爷知道,不定得掀翻天呢。
但李越被押进牢中,一路上十分安静。
康锦棠为此还安慰他道,“官官相护,朝廷就是如此。”
李越此时想的却是别的,他想杀苏浔,但苏浔似乎来头不小,而燕逑锋那身家背景,似乎也不好解决,那就更别说世代为将的戚家了。
戚伏刀将名在外,他身为皇帝不好无端收拾,只能慢慢弄死他。
首先要考虑的就是戚伏刀手上的兵权问题。
虽各地驻军皆有其将领统率在军营训练,但山高皇帝远,皇帝哪真能明白其中的一些弯弯绕绕。
知州府的大牢里,关的人那是形形□,江洋大盗有,杀人犯有,小偷小摸有。
他们这伙暴民被塞在一个牢房了。
地上干草铺地,李越席地就坐。
康锦棠安抚大家道,“别急,父亲见我们不回去,一定会来打探消息,再想办法救我们出去的。”
李越不急,他是即来之则安之,找个位置躺下道,“浑身疼,别吵我,让我睡一觉。”
康锦棠一直担心李越被那石头弄伤了哪里,但他身上也没有什么伤,只有些乌青,他本人又说没大事,也就不再多问。原还先进城行让他去看大夫,谁知道就被抓起来了。
在康锦棠看来,这岳吏虽着一身布衣,但眉目间那份尊贵之气难掩,他又说在京中有官场朋友,想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李越这一睡,睡了很久,醒来时牢房已经完全阴暗了下来,只有外头几处壁火照明。
李越看见了华戈。
他起先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但揉了揉眼睛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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