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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攻,跪安吧! 作者:文刀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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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有一定手艺的下人就更是无法计算。但是,牵扯到裁决的话,则是赢则大胜,输则全败,毫无侥幸,决无在裁决失败后改易门庭一说,所有和原先家族血脉有关的,全部抹尽。

只有,极其偶尔的,那些被仔细确认过,没被“使用”过的元子可以幸免。

在林家现在的情境下,还算好的是,林家这种偏僻地方的家中,主子和下人关系都比较好,在得到裁决消息的时候,林家已经把所有不想留下来赌这一把的下人都辞退了。所以家中的下人虽然知道这是什么时刻,但是依然有条不紊的收拾着。

张老路过大堂的时候,归海稽还在那里坐着。

张老想了想,还是走过去,对着虽然知道他走过来,但是没有反应的归海稽恭恭敬敬地说道:“归海老爷,三十年前我带着当时还年幼的林老爷,一起去过敬花家珍老爷开的鉴赏大会,当时您还帮我治过伤,您还记得我吗?”

归海稽撇过头看了他一眼,定了一下,缓缓说道:“你,就是那个,被抓到和敬花家饲育的元子逃走的那个?”

提起以前的事,张老丝却毫不觉得有什么放不开的,他低下头坦诚地说:“是的,就是我。小人当时多亏得归海老爷治好了我的伤,不然连敬花家都走不出来。”

归海稽又把头转回去了,闭上眼慢悠悠地说:“时间过得真快啊,就像还在眼前一样。后来要不是我死了,我说不定还能做主,把那个元子给你要过来呢!”

张老连忙一揖,朗声说道:“小的知道归海老爷是个好老爷,老爷您仗义的名声在我们这些地方都传遍了……”

“不用恭维我,我只是看不惯敬花那种飞扬跋扈的作风而已。仗着自己手里的秘法要挟那些软骨头的家伙。兴致一来弄个什么鉴赏大会。哼!按你们的说法,他敬花珍,也不过是个老兔子头而已!”

归海稽看起来相当满意自己这形象生动的说法,嘴角稍微有些扬起,又意犹未尽的补充了一句,“他肯定没想到,他的后代子孙,更是把兔子头这个工作干得无比出色,真不愧是恒南第一,哈哈哈!”

但张老无论心里是怎么想的,也不能对这个说法表示什么赞同的意思。

“小人今天过来打扰老爷,也并非只是想跟老爷叙个旧。实在是心里有个问题藏了这么些年,不吐不快。”张老对着回忆往事时开始兴奋起来的归海稽又是一揖,“敬花虽然看起来声势极大,可是归海、长鱼,甚至于林家,都有完全摧毁它的实力,如果是因为敬花的秘法,那么一并抢过来好了,为何偌大恒南之中,竟容忍敬花这么久?”

归海稽的表情迅速冷淡下来,虽然他的身子还是没有动,可是,再次闭上眼睛的他,稍微抬起了一下左手,微不可觉的,黑暗的空气里,什么东西抖动了一下。然后传递过去的结果就是,张老的右手臂,准确说是右前臂,自手肘处齐根飞起,落地,之后才是血液从断口喷溅出,而喷出的血液在归海稽身前不远像是撞上了什么无形的墙壁似的,纷纷滴落下来。

“你的手当年是我给接上的,我自然也有权把它给取下来,更何况,我有这个实力。这个回答,解你几十年之惑,你满意吗?”

可是张老不为所动,除了脸色因为失血变得苍白些之外,那张红脸上的五官却似乎更有活力了,他管也没管右手的情况说道:“小人明白归海老爷的意思了,只是,当年小人被斩落的,还有之后被归海老爷您接上的,都是左手。”

归海稽突然在沉默的黑暗中大笑起来,不是猖狂的笑,而是那种觉得有趣便笑出来的大笑。归海稽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遇见这么有趣——倔强得这么有趣的人。

“我已经没有给你接上右手的实力了,所以,你的左手还是你的。这是你在十年前劝住林家没有搀和端木家之事的报酬。”

说完,归海稽比之前更沉默的融入黑暗。张老不言不语,低身拾起右臂,没行什么礼,直接走了出去。

而在另一边,刀小楠看着归海澄一盘一盘的把点心吃下去,心中的焦急变成无奈,无奈变成十分无奈。

小环倒是没什么,她好奇又小心地拨弄着归海澄的那些武器,她发现其中一把短剑上面香味十分浓郁。难道这个小家伙用这东西切什么来着?小环心想,然后又凑近闻了闻,果然扑鼻而来的都是那种稍微带着些腥气的香味。

把面前最后一盘点心吃完时,归海澄分明是有些难得的吃撑了,可是他还是满足的躺在床上,大声的“呜呜”了一下子。这时,他才认真看了看刀小楠,刀小楠瞬间就被他的眼睛给吸住了,那好像黑夜里晃动的灯火。

刀小楠恍惚间,觉得他的眼神似乎要说些什么,于是就一股脑地把要说的都说了出来。

“首先,我想请您下命令把包围林家的星子都撤走,然后,我希望您能理解林家的处境,我们并没想参与任何家族之间的斗争……”

关于后一条,刀小楠其实也觉得是妄想,保持中立这种话,无数次被验证是不可行的。

但是没头没脑的全说出来后,刀小楠才发现,刚才他的情绪失控了,他这才看清了归海澄闪烁着异样光彩的眼睛。

归海澄躺着听完后,“咯咯咯”的笑着在床上打滚,像只红色的肥虫子一样滚过来滚过去。

刀小楠不知道这到底是他吃饱后开心的表现,还是在嘲笑刀小楠的说法。

等到他笑够了,或者说滚够了,他盘腿坐在床上,手一扬,在那边放着的一对弯刀被他隔空吸了过来。这对弯刀没带着什么破风声,就这么轻飘飘的的,像是被人提着一样飞了过来。归海澄笑呵呵地把其中一把递给刀小楠。

所谓刀小楠者,就和名字一样,只是看起来像是,实际上连似都不似。他刚一接手,就觉得那把弧形的武器拖着他的手往下坠,另一只手只好也跟着忙接住,这才能“仅仅”的拿稳这一把。然后归海澄又是笑呵呵地用他手里的那一把轻轻的压住刀小楠手中的那一把,后者现在更是连冷汗都冒出来了。

在小环看来,就像是归海澄把一把弯刀递给刀小楠,然后刀小楠严肃的查看他手中的弯刀,仔细的用双手接住好好的看,然后归海澄又开玩笑一样的把另一把也伸到他眼前给他看。

但实际上,只是刀小楠被武器的重量给吓住了。

归海澄笑呵呵地把弯刀拿回来,或者说,这过程中他一直是笑着的。就像是归海稽没有什么表情一样,归海澄也没有除了笑之外的别的更多的表情。然后他起身下了床,笑呵呵地把所有的武器又重新挂上身,走出了房间。

小环现在还是没明白过来,刀小楠拿着这么些点心来收买这小子到底是要干嘛。

而刀小楠明白的只是,归海澄认为他根本没有谈论这些的资格,因为实力问题。

有一个声音在暗处轻轻地咏叹,看到了吗?如果没有实力,你,和你的人,什么都做不了。

“长鱼难就不在你们的控制之中。”

他是他,你是你。

“我想要的根本不是你们强加给我的东西,我只是想和以前一样。”

没关系的,很快你就明白了。




没有希望没有终结

公孙鸿觉得自己忍耐的极限已经到了。

所以,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看起来悠闲自得的长鱼难不顾形象地骂道:“妈的!这是第几次迷路了!你他妈的到底行不行!你刚才就不能先问好路了再杀死那对夫妇么!”

长鱼难活动了一下新取得的手臂,神色很委屈,低沉着声音温柔笑道:“可我分明就是杀了她丈夫,取了他的双臂,她看着我们身上的血迹就怀疑上了我们,我又怎么能辜负她的期待呢?”

“哼!”公孙鸿用鼻孔瞥了他一眼,然后就不能不注视着他的那双新手臂。那本来只是一双普通农夫黝黑粗糙的双臂,可是一旦接上长鱼难的胳膊,一双前臂就仿佛是泥捏的一样被轻易改造了,原本粗短的手指变得修长,皮肤也变得光滑白皙。

“我说,既然没多久就要换一双,你何必还把它弄个新样子?”公孙鸿虽然不明白这门秘法的奥秘,可是他实在是对长鱼难连问路也顾不上就杀人夺臂的事看不过去。

当然,愤怒的重点是没有事先问路。

长鱼难没有理他,他微微一笑,然后闭上双眼继续改造自己的手臂。所以这让公孙鸿更加的失落和气愤。

因为此时他发现,当初自信满满的计划,一个都用不上。不仅是他拟定的那个所谓“使鱼纵海”的计划用不上,事实上,罗睺里就没有一个星子或人类“猜对”恒南这片土地的形势。

恒东之地,,虽然土地辽阔,人口众多,可是这么多年以来早已被四司、皇甫、上官等世族牢牢把握,早在当初公孙家和王子家想要从他们手中分割一部分权柄时,就已经吃过一回苦头。而近些年来,虽然纯洁的星子数量没有大幅增加,可是混血种的地位却已经不像很多年前的那样低下了,让混血种来掌管家族中的领地也已经不新鲜了。唯一的问题是,恒东之地,已经封无可封了。

所以才有了罗睺。所以罗睺才会大着胆子把手伸向恒南。尽管身处恒南,就意味着要时刻防着西边的莫,但是,这也比在再无一丝瓜分希望的恒东要来得好。

刚刚好,在家中遭遇剧变之时,接手长鱼家的长鱼难,向整个星子世界发出求援的声音。为数量不少的,在恒东之地郁郁不得志的混血种,甚至是家族已经没落的嫡子都来到了长鱼难的身边。

这一切不乏罗睺的暗中鼓动,只是最开始他们还不看好长鱼难。一个无法证明其血统纯洁性的星子掌管一处领地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但是让这样一个家伙来领导一个家族的话,等待着他的只会是一个注定会打败他的挑战者和无法期望的自然死亡。

令罗睺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长鱼难竟然变成了非人。

罗睺这才认真的决定,要好好的和长鱼难合作,所以公孙鸿才会代替原来那个——在长鱼难变化成非人时被长鱼难吃掉的联络者,来到这无法理解的恒南之地。

其实,对于这趟差事,公孙鸿自己倒是很后悔。他身为罗睺的核心成员,根本就不在乎这次冒险能给自己的那点功劳。而且,他认为所有恒南人,脑子里面都被对力量的渴望塞满了,他们对力量的渴望超过了对领地的重视,对家族的重视,对自己的重视。

一个明显的例子就是,面前的长鱼难。他看起来倒是个好说话的家伙,对手下也是毫无架子,但他的手下还是尽心尽力的为他卖命。

虽然看起来是这样。的确只是看起来这样。

公孙鸿回头,段和鱼皎在死者的家中搜刮出有用的东西,食物,衣物(他们的衣服早就被弄脏了),鼠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掠夺到的地图在仔仔细细地研究。

的确,是很失落。

公孙鸿没办法,他瞅了瞅屋子里面,皱着眉在一张看起来最干净的凳子——在接受范围内的那种干净,尽量不让自己难过地坐下去。等着这个把自己排挤在外的小团队什么时候告诉自己下一步到底该做什么。

在公孙鸿看不到地方,鼠偷偷的用余光瞟了瞟身后的段和鱼皎,后者用眼神微微的示意,而长鱼难则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

于是,按照之前长鱼难的暗中布置,鼠在地图上偷偷添了一条本来没有的捷径,段则微微移动掩住了鱼皎的身影,避免让公孙鸿看见鱼皎手中的小动作。

公孙鸿对他们的计划一无所知,如同此刻身在林家的刀小楠一样迷惘。

开始,还是结束,重要吗?

“为什么不重要,他虽然只是个早已死去的徘徊者,可是就像他说的那样,我必须明白,这一切对我而言到底有什么意义?”

问你自己。

“我会失去什么?”

那一边笑的几乎疯狂。

你尽管去问问,你更相信的那位死者吧。

你拥有过什么?

刀小楠跟在归海澄的身后,小家伙高兴的样子不像在别人家里走着,反倒像是那边世界里小学生高高兴兴地在跟小朋友一起去春游。

归海澄一边快乐地一脚踹开某个房间,一边熟练的在手里把弄着一把短剑,他喜悦于每个房间里剩下的,被林家认为是非必须品的遗留物,或者是被主人遗忘的东西——某个人的小饰品,塞在床下的画像,书籍(其中有些是宣传反对星子统治的内容),还有不知道放了多久的小点心。归海澄找到这些明显不能食用的“食物”时,开心的拿给刀小楠看,然后不待刀小楠反应过来,就当着他的面一口吃下,不顾刀小楠没能说出口的阻拦,还“啪嗒啪嗒”地咂了咂嘴。

刀小楠这么目瞪口呆地跟着归海澄绕着整个宅子饶了一周后,才想起现在不是这么悠闲的时候。

可是就像拿着点心贿赂归海澄时一样,完全找不到说话的时机。

只是走到大堂时,刀小楠已经看不到归海稽了,这时的刀小楠还没有意识到,他是再也看不到归海稽了,而不是没有看到归海稽。

刀小楠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重,他的大脑里所有的区域都在思考林蔵月的事,林蔵月最后阴郁的表情,最后的话,那间只属于林老爷的书房里传出来的香味。这一切都让刀小楠感到不安。

那个人最开始嘱咐他的事,他们最开始商量好的对林家的计划,现在全部都要忘光了,现在只剩下林蔵月在他的脑子里。

刀小楠一直在想林蔵月,停不住地想林蔵月。恍恍惚惚之间,刀小楠想起来那个人曾经告诉过他,被真正认可为族长的星子有一股让人忍不住亲近的力量。刀小楠不知道现在到底是自己真的在想念那个瘦弱少年,和他最后挂着凄惨笑容的侧脸;还是他的力量,他那,背对着刀小楠时,只让他自己能够知道来源的汹涌着的无尽的残暴的杀意。

但无论如何,刀小楠就是不能让自己停止想念林蔵月。

然后,他继续跟着归海澄走着,麻木地走在林家的每一个角落。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哭了出来,他越来越难过,同时也想起,和林蔵月一起的过去,那些回忆变得越来越开心,远超事实的开心。他带着从没有过的开心的笑容,悲伤的哭着,跟着不知乏味,绕着宅子又走了一圈的归海澄,又走了一圈。

离这里很远很远的地方,是个偶尔做起过“少奶奶”梦的刀小楠都没想过会去的,那么远的地方。两边的营地对峙着,一片开阔的平原上,是很多年以来星子们都喜欢的决战场地,只是因为地方够大,够宽阔。

事实上,是因为无数年的死战,让这片土地被鲜血滋润得异常肥沃,这片土地上,长长久久的弥漫着那股回归天际的香气。

对于常人而言,这是一股不常闻见的香味,对于星子而言,这其实就是常人所谓的血腥味,只是,更浓郁。任何星子闻到后都能明白,这里肯定死过很多很多的星子。

但是,不会同情或者悲伤,他们只会被同类的血气吸引,撩拨起体内嗜血的欲望。

这里,没有名字,一般,都会被称呼为决战之地。因为这里曾经诞生过如此多的死亡,根本没有办法拿来用做别的用途。

所以,出现在这里,只能是为了彼此间的死斗。

这次出现在这里的,是归海家现任族长的亲弟弟,归海八带领着的,由归海一族中,最优秀,最强的子弟们组成的,归海家最强部队,以及,十数倍于他们的敌人。

最近几个月以来,没有一点出乎意料的,归海牢牢的压制着他们的敌人。而且由于上次长鱼钻了个空子,给归海家好好的来了一家伙,虽说没有伤筋动骨,可是却让所有姓归海的星子都很恼火。因为他们认为,在正面战场上,归海是不可能输给长鱼难这种,居然在决战之地,把这么多的普通人放进部队来给自己壮大声势的无耻败类。

无耻之极。

所以,所有的归海一面骄傲与自己方的强大,一面为敌人的弱小而发出各种轻视的咒骂。

“你们尽管笑吧。”扉冷笑一声,伸手把下人叫过来,对着他耳语一番。

一会功夫,所有有身份的星子来到扉的营帐,以及,每个被叫来的星子都有一两位同伴。

扉只是用眼神示意,其他的星子就明白了,他们用自己的家族发誓,现在在这个营帐里面的,绝对都是可以完全信任的。

于是,扉就相信了。实际上也无所谓,有什么关系呢?这也阻止不了我们既得的胜利。

“各位,”扉语气阴沉,却能让他们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他抑制不住的喜悦,“归海家已断一臂膀。”

“归海稽和归海澄死了。”




战斗双方一触即发

归海家的盔甲是大红色的,非常醒目,所以现在能够看出来是两个归海家的星子被他们的敌人围攻。他们的周围也是同样的情形:十几个或者几十个穿着其他颜色盔甲的星子在围攻一两个穿着红甲的归海族人。

如果从空中俯视这片决战之地,就会看见,一片红色正在后撤,还有比它大得多的一片蓝色在后面慢腾腾的追赶,它们之间广阔的土地上,是许多混杂的颜色包围着一点红色的景象。

本来的战况是,归海八的部队安安稳稳的压制着长鱼家的“杂牌部队”,几个月来都是如此。

所以今天,还真是被他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开玩笑的啦!”归海八一拳打在他那个老实得过分的侄子陈征舒胸口,后者迅速的把脸上的迷茫神情换成一副更严肃认真的模样。

但是,他还是非常愚蠢的发问了:“我军明明等待今日的决战已久,为何还要撤退?”

归海八前一刻还是满脸笑容,下一秒,先是一脚踢向他可爱侄子的膝盖窝,虽然没让他跪下,但是也让他上半身低了下来,然后归海八趁机抓住他的头发,几乎是立住膝盖把他的脑袋往上撞。
直到确认他的可爱侄子已经被撞得神志不清后,归海八随便招手叫来一个星子,“找匹马把他绑上去,记得绑结实一些啊!”

被围住的归海们,已经没办法看清自己的部队在哪里了。但是还是可以从被包围的程度猜测自己的队伍到底走到哪里了。

两名被包围得严严实实的归海族人在闲聊,完全无视距离他们十五步左右的敌人。

“我说啊,他们可是走得够远了。”这名归海,身材修长,相貌虽然不能不说是英俊的,但是脸上有一股不讨人喜欢的傲气。而且他并没有穿着盔甲,他的穿着像是所谓的胡服,袖口和领子都是较短的,被扎的好好的,腰上也不宽不紧的缠上腰带,一切都是为了方便活动而做。当然,他穿的也还是红色。

另一名归海,没回答他的话,双手捧着一个油纸包,低头吃着从家里带来的,好不容易留到现在的点心。和他的同伴不一样,他全身严严实实的穿着一套完全的盔甲,连很多星子嫌难看不愿意带的头盔也没落下。而且就像某个相似的吃货一样,身上也挂着七把武器:两只短枪插在背上,左边是一长一短两把刀,右边是一长一短两把剑,在腰背上还挂着一把流星锤。他虽然有一副讨人喜欢的长相,但是一种迟钝和麻木的气质完全的浮现在他的脸上。或者说是,他因为被食物分散了注意力,所以没有多余的精神来应付别人。

“我说啊,当初做这包酥糖的时候,厨子不是把盐看错了放进去了吗?”他嘴里含着食物,嘟嘟囔囔地说道。

“恩,恩。”

“……”

那名没有穿盔甲的归海,名字其实叫做妫鳌皎,他的性格也体现在他的名字上了。所以他的同伴,就对应的叫做妫褚。相当明了的,名字对应了性格,连同两人的关系。

妫鳌皎做了一件很符合他名字的事:因为他的同伴,只顾吃那包完全做坏的点心却不理他,所以他生气的抓住那包点心,一甩手给扔了出去。但是因为他们被包围的关系,结果是,这包点心被扔给了对面的全副武装的敌人。

本来全神戒备的长鱼家星子,看见有东西飞过来,下意识的抓住,然后在被吓了一下之后,才看见这是一包酥糖。

妫褚只是轻轻的看了那个脸上还挂着怒意的同伴,不言不语的,伴随着他身上数件武器在盔甲上敲打出的声响,走到那个被击中的长鱼家星子面前。四周的敌人全部下意识的退了几步。

“这是我的。”妫褚声音低低的说道,根本让人觉得好像他很委屈一样的语气,像是刀小楠原本的世界里某个小学班级里过分老实而被欺负的孩子。

那名长鱼家的星子犹豫了一下,但是找不出任何拒绝的理由。所以他下意识地把东西还了回去。

妫褚弯了弯腰接过,轻轻的说道:“谢谢。”

你谢个屁啊!长鱼家的星子这么想。

“你谢个屁啊!妫家的星子居然为了一包酥糖去跟长鱼说谢谢!”那边的妫鳌皎替他骂出了心声,“那XX不过就是个XXX的长鱼家的XXXX!你个XXXXX!”

他居然骂了XX和XXX还有XXXX,更过分的是连XXXXX都有!四周的长鱼全体低低吸了一口冷气。这么低俗的话,不仅是混血种不会说,恐怕连最没有受到教化的慕容都骂不出这么脏的字眼。这样的星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但是妫褚依旧没有理会,他左手捧着油纸包,右手拿起一块递到那个长鱼的面前,用满满是被欺负感觉的语气说道:“你吃吗?”

长鱼又犹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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