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庶子生存指南(制香) 作者:满地梨花雪晋江vip+番外-第4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嗯~嗯~~嗯~~~~啊!”偏偏夙又加重了力道,从耳廓耳根扫回到耳根,握紧马缰箍住盛烟的那只手也往内压了压,只逼得盛烟抑制不住地发出断断续续的低吟。

眼见着再撩拨自己要先受不了了,酆夙扬这才慢慢放开了盛烟的耳朵,舔了舔唇瓣,轻声喘息着笑道:“下半句呢?答不上来了要受罚哦!”

盛烟不服气地扭头瞪他,“欲雨鸣鸠日永,下帷睡鸭春闲!我会答不上来?明明是你使诈……这次不算,再来!”

酆夙扬无所谓地点了点头,“再来,你也不一定有答的上……”

“别废话,你快点说!”盛烟这次把头埋得很低,想要离他的脸远一些,可惜不成,完全被揽在怀里呢,哪里躲得开。

就听酆夙扬这时道:“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

盛烟心说这个简单,立时笑答曰:“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嗯嗯,这首诗真的有些意思……”酆夙扬语调古怪地赞叹了一句,不知在闷笑什么,跟着又道:“绣帐罗帷隐灯烛的下句是何?”

盛烟挑眉,不以为意道:“绣帐罗帷隐灯烛,一夜千年犹不足啊……”迟疑了片刻,半眯着眼睛,回头撅嘴道:“这个不是《乌栖曲》么?”

“是啊!你继续接啊……”酆夙扬勒进马缰,让马儿渐渐停下来,下巴抵在盛烟肩窝处,搂住他笑得身子发颤:“快接!”

盛烟霎时羞红了耳根,嗔怒道:“不接了,你坏死了!”

酆夙高扬起脖子,哈哈大声了几声,搂住他一抖马缰,于风声中笑道:“绣帐罗帷隐灯烛,一夜千年犹不足。唯憎无赖汝南鸡,天河未落犹争啼。盛烟……只因为是你,我才觉得一夜千年也不够啊!”

盛烟反手掐他的腰,“光天化日的也不怕人听见!”

“怕什么,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酆夙高一甩马鞭,马儿刺溜往前窜,盛烟又往他怀中一倒,两人相依相偎,无法分离。


77 第七十六章   狻猊舞榭  
两人同乘一骑,在郊野飞奔了半柱香时间,盛烟就开始嚷嚷着累,要下马走走。酆夙扬促狭地看了他而羞红的脸颊几眼,翻身下马,对他道:“不如你自个儿跑一阵,我且看看,你如今的马上功夫如何了?”

盛烟一听,勾起一抹清浅清透的笑,拉起马缰往前而行,慢慢跑了几步,才大胆驱开了这匹骏马,身形稳健,墨黑长发风中翻飞,仿若在空中泼洒开一汪水墨。

酆夙扬看着频频点头,盛烟在马背上放开了束缚的飒爽风姿,俊逸灵动,像冰雪融化了剔透的水波,在草地上潺潺流淌,经由之地皆是一片蓊郁清澈。

一个人跑起来自然是洒脱,没有顾虑,盛烟迎着风奔驰了一阵,觉得额上渗出了汗,这才调转马头。

就见酆夙扬不知何时走到了一棵大树旁边,背靠着树干,从腰间抽出了一个护手革履式样的东西套在了手臂上。

盛烟又靠近了一些,就见他走到前方的空地上,从腰间锦囊里掏出了一只哨子,含在口中吹了吹。这个动作盛烟从未见过,但却在书上看过的,夙莫非是要……

稍微勒紧了一些马缰,让马儿跑的慢了下来,盛烟仰头往碧蓝的天际望去,只见一只展翅翱翔于云层之间的黑雕由远处盘桓而来,在夙头顶振翅飞了几圈,又听得哨子一响,便立刻俯身而下,一身黝黑羽毛在耀目的日光中华光浮动,煞是勇猛英武。

酆夙扬这时高高抬起手臂,这只黑雕就从空中俯冲下来,渐渐平滑直落,双爪一收,拢起长翅,轻巧地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盛烟看得嗓子一紧,顿时目瞪口呆,赶忙策马到了近前,从马上亟不可待跳下来,走到他眼前盯住了这只雕,一对眸子一动不动的。

“夙,这是……你养的?”盛烟根本不知他何时豢养了一只如此雄壮的黑雕。

酆夙扬笑着伸出左手,摸了摸它的脑袋,道:“不是我豢养的,是我驯服的……不是与你说过,在边关那段时日,除了练兵有时是很无聊的么,也没有其他消遣,岑舒砚就提议让我驯服一只雕……刺探军情或者传信什么的,都用的上,偶尔也还能护主。”

“是舒砚哥的主要……”盛烟努嘴瞪他:“在岑府时我就看出你们早就认识了,怎么不告诉我?”

“你不一样没对我说过?”酆夙扬把手臂伸过去,让他试着摸摸这黑雕,“不用怕,它虽说是猛禽,但人了我这个主人,对于我认可了近身的人是不会攻击的。”

“真的?”盛烟胆子不算小,但第一看黑雕,特别是它那对锐利的眼眸,还是有点儿怕,和它对视了几眼见它没有多大反应,便半眯着眼伸出一根手指,摸了下他的头。

“哈哈,大胆摸么,它不会啄你的!”酆夙扬轻笑着捏着他的手往上触摸。

盛烟忍不住笑弯了眉眼,道:“好顺滑的羽毛哦!”

“那是当然了,也不看它每日吃的什么……”酆夙扬又摸了他几下,手臂往空中一扬,黑雕瞬时抖开翅膀,脖子一挺,飞回了属于它的那片广阔天空。

盛烟站在酆夙扬身侧,仰头凝望着它自由自在地飞翔于上,勾起嘴角道:“雄心大志之人即便大鹏展翅也恨天低,这鸟儿,真是好生令人羡慕啊……”

酆夙扬抬手搂住他的肩膀,低声道:“羡慕什么,你想要自己的天空,就放开手自己去闯!”

“自己……去闯?”盛烟愣着看他,“可人都有自己的身不由己,你看大哥不正是囿于龙家的牢笼,你不也是囿于皇家,我呢……也有自己冲不破的桎梏。”

“你说的没错,但海阔天空不一定是眼前看到的,手中摸到的……只要你的心走远了,放开了,像这片土地一样广袤无垠了,天空自然就会出现。”酆夙扬慢声细语说着,把手臂上的护腕革履取下递给他,“想不想试试?”

盛烟惊讶地指指自己问:“你让我试,我行吗?”

酆夙扬扬起眉梢笑道:“不怕,大可一试,你身上有我的气味……小黑它认得你的。”

“什么啊,你的气味?!”盛烟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袖子,瞪他一眼道:“去你的,试试就试试,我倒要看看这有何难!”

倔强的性子上来了,盛烟有样学样,把哨子要过来,回想了一下刚才夙的几个动作,直直抬起手臂,距离自己的脸远一些,稍微迟疑了那么一会,吹响了哨子。

酆夙扬没有看天空,只注视着他的眼眸道:“嗯,就这样很好,手臂不要弯,初次看见黑雕的影子落下来时肯定会有点发憷,你可以不看,但身子切忌不要抖,也别躲……好,手臂现在抬起来一些!很好!盛烟,是不是很重啊?”

盛烟侧目与黑雕近在咫尺,手臂勉强支撑住平抬着,吐了口气道:“是挺重的,不过还好……真没想到它能落在我手臂上……太有趣了!”

酆夙扬这会儿又掏出一张牛皮,垫在自己的肩头,对他勾手:“来,让它立在我肩上罢了,我估摸着你坚持不了多久。”

“什么啊,我还能再多坚持……”盛烟刚想放话,就觉得手臂发酸了,这黑雕重不说,手臂如果倾斜一点,它就会动动爪子,盛烟还真有点吃不消了,只好凑过去,把黑雕递过去。

黑雕傲气十足地扭动脑袋看了盛烟一眼,那神情似乎是鄙视。

盛烟不高兴地看着它蹲在了夙肩上,撇了撇嘴:“你看,它在笑我呢!”

“哪有……”酆夙扬抿嘴勾起一侧嘴角,拉起他的手臂到眼前看,“还好,它没抓伤你,落得算是准的,我驯服它时,可是被挠过好几次。”

“疼不疼,我没见你手背和胳膊上有伤痕啊?”盛烟边说,边把革履脱下来还给他,“想想你胆子也够大的,驯服这畜生多危险啊,舒砚哥也是,就不怕你受伤了?”

酆夙扬不以为然地低头噙笑,“如果不是臂力不好,岑舒砚自己就想驯养一只,他说男儿大丈夫与猎鹰黑雕为伍,才是真正的豪气干云呢。”

对此,盛烟是没想到的,岑舒砚在他印象中一只是位翩翩浊世佳公子,虽然当过数年参军,皮肤也晒黑了些,但只要一穿上长衫,那份清俊温雅的感觉就立时回来了。他会对夙说这番话,可见心中自有凌云壮志。

盛烟退后一步,细细打量此时的酆夙扬。

只见他穿着织有麒麟对舞纹的云锦袍,身旁骏马矫健,鞍边挂着样子繁复新奇的一对酒囊,肩上驾着黑雕,威风凛凛、春风得意……天下怕是再也找不出比他更为出众的轿子了。

如此指点江山人物却被他龙盛烟一人独占,何其有幸!

酆夙扬见他发怔,伸手捞起他一束发丝攥在手心。

“其实,你几年前与岑舒砚有书信来往,我是知道的……只是你没对我提起过,我也就没问,后来到了军中才发现那参军之一就是岑舒砚,竟与他一见如故。在很多事务见解上,我与他还十分投机……不过,我对他隐瞒了和你认识的事情,直到这次他才知道。”原本不打算坦白这件事的,但酆夙扬觉着已经没关系了,盛烟不是个心眼狭小之人,不会计较这种事。

盛烟轻点了头道:“嗯,我料想你们就是在军中认识的,你的身份特殊,如若说起与我儿时相识,那反倒不好解释……如此也好。反正,现在大家都是朋友,日后见面也依然可以把酒言欢,这样就够了。”

看来,盛烟是想把岑舒砚对他曾生爱意这件事给揭过去了,那也好,既然大家都各自有了归宿,实在没有必要把某些细节说的太清了。

酆夙扬又逗弄了黑雕一会,教着盛烟喂它吃了几片肉干,便将它放飞了去。

一晃一个时辰很快就要过去,两人往回赶时,走进东门城楼不久后,看到了一座空旷的舞台,就矗立在街市中央,把两条街的商铺搁在两边,人来往来的地方,倒是异常打眼。

“夙,停一停……”盛烟想上去看看,扶着夙的手下了马,顺着一楼台榭的楼梯上到二楼,四下里寻望开了,向中间走了走,看到了在摆放在舞榭地板上的一块五彩花纹的地衣。

织锦地衣上面压着四座姿态可爱的狻猊香炉,顿时让盛烟想起了一句话:“狻猊镇角舞筵张。“

“哟,没想到这还真是舞榭。”酆夙扬也低头瞧了瞧,感叹道:“想必此处只有适逢元宵乞巧这样的佳节时才会用吧,高高的舞榭,华美的织锦地衣,还有用以焚香和镇角的香狮子。”

盛烟蹲□子,捧起一座狻猊看了看,脸上满是笑意,“这个滑石香狮子做工精致,光洁细腻,纯净微透明,温润如玉……无论是观赏还是拿来镇角都是极好。真没想到,在西北这里能看到镇角香狮子。”

“嗯……是还不错。”酆夙扬也弯下腰看了一番,对盛烟笑言:“唐人秦韬玉的《豪家》有句道:地衣镇角香狮子,帘额侵钩绣避邪……按彻清歌天未晓,饮回深院漏犹赊。因为舞者起舞时会难免踢起脚下的地衣,所以就用狻猊这类的造型各种的香兽放在四角镇住,既美观也可让香气随舞缭绕。不过……

原本我只以宫中和王公贵族里府邸里才会有这样的物什,没想到民间也有。但好像曾听太子爷说过,先皇祖父在世时,曾在西北大排筵宴,赏赐西北征战的将士,这舞榭说不定就是那时留下来的……”

盛烟又有所思地起身,小声道:“要是这舞榭上演了歌舞,应该有很多人可以看到吧……”

酆夙扬看他神情像是想到了什么,便道:“那是当然,这里过往的行人很多。”

“那为何……非要等到元宵乞巧时才上演歌舞?平日也并非不行吧……”盛烟似乎在自言自语,思虑了片刻,眉梢高扬地拉住酆夙扬的手道:“如若我将以蔷薇水替换香丸的台子搬到这里的一楼,又在二楼请舞姬奉上歌舞,你说……是不是整个城镇子的人都会晓得我们龙家的香丸了?”

这法子,有些新奇,也有些张扬,但对于现今的龙家老字号不可谓是一招妙棋。酆夙扬凝眸沉思了半晌道:“可行,但这事儿要与此处的衙门通通气比较好,还得准备妥当……舞姬也不好找吧。”

盛烟也考虑到了这一层,“嗯,你说的这些我都要拟定详细的事项,一样样来做,现在只是这么一想,回去还要与邱掌柜商量……也不急于一时,但我觉得这件事如果办得好,龙家必定能在西北打响名号,重振昔日辉煌。”

“那,你不又要多呆些日子?”酆夙扬轻蹙眉头,“我过两日只怕要去其他几个地方查看布防,不能再陪你了。”

“无妨,你正事要紧,这西北军务马虎不得,边关几处关卡都是整个天翔朝的屏障……皇上压给你的这担子可一点不轻,凡事小心,事情要做的周全,却别被让朝中之人拿住你什么把柄,我老与我同出同进我还担心……”盛烟也不知自己为何忽然间唠叨起来,慢条斯理嘱咐着,还伸手给夙摆正了腰带上的环佩和锦囊。

“什么也无需担心,我说过,护你周全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酆夙扬握住他摆弄着自己腰带的手,“这两日我就多帮你一些,看见你安排妥当了才好放心地走。”

“嗯……那……”盛烟抬头,这才发觉他俩现在是站在毫无遮掩的舞榭上,慌忙让他松手,“真是,底下路人都看见了!”

酆夙扬心说早被人看见了,嘴角轻扬,不以为然地抓住他的手下了舞榭。

等回到香铺一瞧,两人均是吓了一跳,从铺里到门外排出去好长一条队伍,都是拿着蔷薇水来换香丸的人。

因为人群太多,盛烟和酆夙扬只能从后门进了院子,换了身轻便的衣衫到了铺子里,就发现邱展柜和几个学徒是忙坏了。

盛烟立即捋起袖子,上前帮忙。

酆夙扬的身份毕竟尊贵,盛烟一把将他推出门外,让他回房去休息,顺便想想自己的公务,能处理的就尽快处理,或者出门去会晤这里的将官也行,他这边看来连晚膳都要推迟了。

酆夙扬一想也是,进屋换了身朴素一些的酱紫长衫,独自散步着朝着驻扎在这里的军营去了,不料……这一私访还真让他查出不得了的问题来。


78 第七十七章'   对峙 
 

地衣初展瑞霞融,锈帽金铃舞舜风。

酆夙扬端坐于马上,从远处寻望着今日已开始焚爇香狮子的舞榭。盛烟为了确保正式上演歌舞那一日,几座香狮子不会出什么问题,特意查检了一番,加重了底座,且试着焚爇了几颗木犀香丸。

只见一线轻烟从白色狮子口中慢慢溢出,扶摇而上,香逐游丝。

阵阵微风拂过,木樨香似有似无地从鼻尖滑过,沁人心脾,让人有了一种仍旧身处八月时节的微妙错觉。

他还想多看几眼,然而昨日发现之事如不立刻解决,实在后患无穷。他必需现在就赶回灵邺,与太子商量妥当。

酆夙扬静默地凝眸,又看了半刻,终而拉起马缰调转马头,拍马而起,飞驰出城门。

舞榭上,蹲在香狮子面前盛烟微微仰起头,手中的香盒也忘了盖上。

邱掌柜顺着他的视线望了望,笑道:“十少爷,小的一直没敢问……这位贵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盛烟抿嘴收回视线,把快要倾倒的香盒握紧,故作高深道:“邱掌柜在西北这么些年,每日都会接触各色人等,三教九流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么?”

“哎哟,十少爷太抬举小的了,虽能看出这位贵公子身份不一般,但他是官是民,小的还真不知道。不过,这位公子贵气十足,肯定非富即贵……除了岑府的二少爷,我看放眼整个大西北,也没人能与其比肩。”

盛烟低低笑了两声,道:“那我呢?”

“十少爷您看您这话说的……小的不是那个意思,您与这位公子站在一起,实在是……”邱掌柜思索着要用什么措辞合适,却一时半会搜刮不到,着急地支吾起来:“实在是天作之合,哦不,是赏心悦目,好像也不太确切……那就是……”

“好了,他与我的关系,这几日你也看出来了。邱掌柜,这事儿我大哥是早早知晓的,不过在偌大的龙家……你是第二个知道的。”盛烟也不说其他,只淡笑着撂下这么一句,仿若只是在谈论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邱掌柜即使不算人精,也算是心思敏锐了,立刻听出了盛烟的话外之音,连忙颔首道:“是是,十少爷信任小的,小的知道该如何做了。”

盛烟抬高了下巴,轻微往下压了压,转身去打开另一个香狮子,“邱掌柜,昨儿个在铺子里,有其他三个掌柜在,有些话我也没来得及问你……说老实话,你觉着,这西北的香品生意在将来十年,是做的,还是做不得?”

此话一出,邱掌柜身子震了震,拧住眉头道:“十少爷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盛烟半眯着眼,沉声道:“哦?那你且说说,真话是什么,假话又是什么……”

邱掌柜叹了一口气道:“若是十少爷想听假话,小的就不用费神,您听到的自然是龙家香品即使再过十年,也可在西北独占鳌头这类的说辞。但如若您想听真话……小的就要多多思量,这话是不是会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灾祸……”

“你说,无论我听了是否高兴,这间铺子的掌柜再过十年你也做得!”盛烟这时放了话,按道理掌柜的任命只能由大老爷来定,但他此话并非虚妄……而是确有把握的。

邱掌柜并未质疑他,笑着点头道:“既如此,小的就大胆说了,西北这些年的香品生意不如过去好做了,一方面是外邦过来的小香品商贩越来越多了,品质虽然参差不齐,但胜在价格便宜。其二西北近来不够太平了,许多有远见的人家开始节省,缩减日常开支,平常人家需要享受香品的数量也就降低了。

最重要的是,这边原本就不如江南富裕,达官贵人也不算多,珍稀的香品极少能有人家买得起,当然岑府一直是老主顾,即便到现在,所用的所有香品也都是从我们龙家老字号采买的。”

盛烟听得仔细,面露忧思道:“那对大老爷,你说真话还是假话?”

邱掌柜涩然笑了笑道:“大老爷一向对所有掌柜要求都高,如果哪月生意不好了,小的们的月俸都会被扣下一部分,为了让自己好过些,自然是说假话的时候多,说真话的时候少。”

“原来如此……”盛烟没有责备他的意思,大老爷的性子他当然清楚,自负且自大,在龙家宅子里他是绝对的权威,对于龙家一切生意也都要把持在手中,就算是二老爷龙瑟兰帮他打理了二十多年的生意,他也从来不肯放权,大小事务都要过了他的眼,不让底下人擅自处理。

可这样一来,底下人阳奉阴违的情况也无法杜绝,像邱掌柜这样,因为“天高皇帝远”,大老爷并不确切知道西北的情形,他们便会在每月的账目上敷衍了事或者动动手脚。

他六哥龙碧炼来西北查账时,对此是觉察出了问题,还是故意隐而不顾呢?

看来这次收拾好了西北的烂摊子,回家后要与大哥仔细商榷,大老爷过去那套经营的法子是决计不成了,不但要改,还要大刀阔斧地摒弃。

放弃西北的生意定然是不行的,但再也不能用江南香铺的那套经营法子了。

盛烟思虑再三,决定把计划提前,明日便让舞榭上燃起香狮子,派人请舞姬连夜从隔壁镇赶过来。

并对邱展柜嘱咐道:“这事儿,你需得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办,依我看,你的顾虑很对,西北的香品生意在今后十年会越来越不好做……龙家老字号如果还期望在这里立足,就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在我离开之后,四家香铺都不要开了,关门整理,待我回家与大哥确立了新的香品种类和价格,再传信让你们补货开张。”

“是,小的明白了。”邱掌柜嘴上答应,但心里还是有些忐忑。这十少爷把问题看得透彻,也有胆色,但……大老爷会答应让他掌权么。

不过两头都不得罪,现在是大少爷把西北事务交给十少爷全权处理,哪怕最后大老爷要怪责下来,也有十少爷在上面顶着,他还怕什么。

吩咐着帮工把舞榭重新整饰一新,盛烟才回到铺子里。然后就忙着把西北其他三家香铺的账本都搬回了阁楼,一本本地翻阅。

这些都是他与邱掌柜两人合作无间“逼”出来的真账,至于龙碧炼当初来时看到的是否为真帐,是否又看出了假账中的猫腻,只能回到永嘉才会知道。

这一看就看到了掌灯之后,若不是觉得饿了,盛烟还不会起身。

让邱掌柜端了一个食盒进来,他便坐在几案前,囫囵吞枣地用过了晚膳。

也不知道夙这时是在赶路还是停下来休息……盛烟禁不住想到酆夙扬,回想起他昨晚回来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就觉得愁思纠结。

昨晚夜幕垂髫,酆夙扬一进门就拍桌子怒气冉生道:“哪里是驻守兵士该有的样子!军纪懒散不说,竟让我看到几个外邦兵卒打扮成天翔朝人,从军营中出来!”

“什么?会不会是你看错了?”盛烟觉得这不大可能,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歇口气再说。

酆夙扬摇头对他道:“我与西酉国人交战过,他们的长相与我们本就不同,光看背影也许不确定,但我与他们打着照面而过……不会认错!”

“那你后来进军营了吗?”如果这事儿是真的,那不就意味着……这军营里有人与西酉国人勾结?盛烟不太了解军务,但这点事情还是想的明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