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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 作者:坑-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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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媳妇,正是刘府大少爷房中的大丫鬟夜莺。”
“哼!”刘立冷笑一声。
夜莺本伏在地上低低抽泣,闻及,立刻抬起头来,抱住刘立的裤腿,撒娇摇晃。
“三少爷,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呀!奴婢那日回家,被二狗瞧见奴婢手臂上有淤青,追问之下,奴婢心里不痛快,就朝二狗发了一通牢骚。但奴婢真的没有那个心加害于您啊!”
刘立沉着脸,朝一旁的张大人道:
“让您见笑了。家务事,还劳烦您操心过问。”
“职责所在。应该的。刘公子客气。”张大人微笑道,“下官府中还有些事……”言及于此,很识相地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又同刘立客套了几句,就先行离去了。
花厅内骤时静得骇人。
只有抱住刘立大腿的夜莺,呜呜哭泣的声音。
刘立站了一会儿,倒是没怒,微笑地抬起夜莺的下巴,盯着她人比花娇的脸,看了好一会儿。
“上次本少爷就说你长得挺好看。怎么脑袋如此不开窍?喜欢王二狗?”
夜莺抽泣几声,不明所以地瞪着泪湿的大眼睛,怯怯望向刘立。
有那么一瞬,刘立突然想起瑾瑜哭着看自己时的眼神,又皱眉“啧!”了一声,直起身子,俯视她道:
“回家把婚退了吧。本少爷相中你了,想收你过房。”
夜莺呆愣了好一会儿,恐惧地眼神,渐渐化为欣喜,又慢慢闪出雀跃的光辉。
刘立却已离开她,往花厅外头走,才到门口,小翠跟过来,欲言又止。
“什么事?”刘立瞥眼斜视,语气微怒。
小翠偷瞄一眼仍跪在花厅中央,喜极而泣,不停叩头谢恩的夜莺。
只见她一个劲地朝刘立的背影磕头。
“谢谢三少爷抬爱。奴婢这就回去跟家里说。”
忽又闻她独自个儿窃窃私语道: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三少爷尚未成亲,要是来年我能生下个大胖小子,以后定是飞上枝头当凤凰的!”然后高兴得直乐呵。
刘立站在门外,像是也听到了她的话,眉头皱得更紧,语气也变得更坏了。
“你有什么事?看哪儿呢?谁才是少爷?”
小翠被他怒喝回神,快快答道:
“三少爷您今天不是一直在找二少爷么?”
“难道不是吗?可他人呢?”刘立面容抽动,像是一提起“瑾瑜”,就怒到极致了。
小翠缩着脖子道,“刚才后门来报,二少爷回来了。”
刘立冷笑,“原来又偷跑出去遛弯了。”
小翠道:“您是不是要他立即来见您?可他现在……好像不大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刘立没等小翠说完,率先抢断道。
小翠便不再搭腔,也不说话。
刘立没等到最想听的,咳嗽两声,又问小翠,“他现在人在哪里?”
“大概刚过花苑。现在正好回屋了。”
刘立一撩衣摆,走路时,都带起了风。语气颇有些气急败坏,“本少爷自己去找他总行了吧?!”
说归说,真见着时,还是震撼了一下。
这才几日不见,瑾瑜整个人,足足瘦了一圈。
本来圆润的鹅蛋脸庞,现在削尖成了瓜子面。一双原本灵动活泼的大眼睛,如今肿得像两颗粉红的水蜜桃。每望自己一眼,那哀怨又委屈,还稍带些畏惧的眼神,看得人心揪揪,酸涩涩,说不上什么滋味。
刘立原本还气着,想着见到他,定要好好质问一番,不说出今个儿上哪儿去了,必要他好看!
哪知一来,见到他满身的泥巴,满脸的尘土,头发也散了,鞋也掉了,怀里还紧紧抱着一面花纹古色古香的铜镜,不晓得是干什么用的。
刘立没料到短短几日不见,瑾瑜会是这副样子。如今瞧见了,方才还一肚子的气,霎时间烟消云散,本想出口骂人的话,怎奈何一张嘴,就变成了恶意的调侃。
“哟,去哪儿玩泥巴啦?也不叫上本少爷。自个儿跑去玩耍。”
刘立说着,伸手想揩揩瑾瑜脸颊上的泥。谁知他才一靠近,瑾瑜骤时吓得倒退了几步,本能地避开他的手,还朝远离他的方向,缩了缩脖子。
刘立眼神一凌,停在半空中的手,顿时一下抓住瑾瑜的手臂,将他一把带进了自己怀里,臂膀禁锢,圈锁在胸前,恶狠狠道:
“怎么着?才几天的光景,又不长记性了?是不是想让我再立刻教你一遍,你是喜欢谁的?嗯?”
瑾瑜的脑袋瓜子一个劲摇晃。身体瑟缩在刘立怀里,不住打颤,大眼睛惊惧又恍惚地瞪着刘立,眼泪不要钱似的,滚滚往下掉。
刘立看着,钳制他的力道,不动声色地,渐渐放松了些。
瑾瑜根本察觉不到,全身紧绷得好像僵尸,哽咽地抖了抖嘴唇,红着眼睛,流泪道:
“我喜欢你,不喜欢刘清。”说完的瞬间,小黑扇子似的睫毛微动。干净细腻的脸庞,霎时滑下两行清泪。
刘立看着,深深长叹一口气,拉着他的手,到塌前坐下,搂进怀里,低声安慰道:
“是我负你。刘清和我都对不住你。往后,我会尽量对你好些。”
瑾瑜没想到刘立会突然说这些话,委屈感豁然增加了好多倍,低下头,眼泪流得更凶了。
刘立今天也不晓得吃错什么米,见他如此,既不怒,也不恼,更没有骂人。搂着瑾瑜,轻轻拍背,额头抵额头,低声细语地宽慰道:
“别哭了。上次是我错怪你。那些揍我的人,已经抓到。我给你赔罪。”
瑾瑜像是根本没听进去,越哭越厉害,不停用手去擦眼睛。
刘立又抓过他的手,不让他抹,“再哭,眼都要瞎了,你还揉!”又撇撇嘴,嘀咕道,“再说你也有不对的地方。我给你那玉佩,老值钱的。你怎么一声不吭就拿去当了呀?真没情意!”
瑾瑜闻言,潸然泪下,“我没钱用。”
“没钱用你还买珍珠?”刘立摊开手掌,露出好多颗小翠那儿匪来的珍珠,“哪来的?”
瑾瑜摇摇头,默默不语,只是一味掉泪。
“啧!你别哭了成吗?我只不过随便问问。”
刘立双手抓着瑾瑜的手,没腾出空来,见他脸上又添新痕,一个情不自禁,凑过嘴去,亲在瑾瑜挂泪的眼睑上。
瑾瑜吓得倒吸一口凉气,躲开脸道:
“你做什么?”表情又羞又急。
偏偏他越躲,刘立就越执拗,非要轻薄他似的。
二人在床沿拉拉扯扯的结果,自然又是刘立一把将瑾瑜抱进了怀里,紧箍老实,才算作罢。嘴唇却一直吮吸他眼睫毛上的泪,末了又伸出舌头,将他脸颊上的泪痕也一并舔舐干净,又轻抵住对方的鼻尖,望向瑾瑜眸子深处,轻哄半吓道:
“不许哭!再哭,我强 暴你哦!”
虽说刘立讲得是玩笑话,可惜瑾瑜怕他怕得紧,此言一出,瑾瑜就立即被恫吓了,顷刻间合上嘴,再不敢哽咽出声。可那哭哭啼啼的抽泣,却不是一下两下就能收得住的,闷闷憋在喉咙里,弄得肩膀也跟着一抽、一抽,看得刘立心头也是一揪、一揪的,很不好受。只好转移话题,说点别的,碰巧眼尖的他,又瞧见瑾瑜怀中抱着一面没见过的铜镜,背面的花纹,古香古色,像是有些年代的古董,一般人没有钱财,定是弄不到手的。
瑾瑜不是说没钱用么?
怎么搞来这么一个玩意?
刘立好奇指着它道:“你怀里的,是什么东西?一直抱着,这么宝贝?给本少爷瞅瞅?”
瑾瑜介于刘立每次一这么说,定会抢夺自己的东西,于是瑾瑜抓铜镜的手指,忍不住扣得更紧了些。
但偏偏这次刘立却没抢,很有风度的伸手等着瑾瑜递给他看。瑾瑜有些吃惊地抬眼望向他,发现他目光之内,一派温柔,怔怔摆出一副要痛改前非的架势。
瑾瑜黑亮的眼珠子在雾气迷蒙的眼框内游移了几下,怯生生松开怀抱,将那面镜子,背面朝上递了过去,哭音带着浓浓的鼻腔。
“我那日上街,就是去给你买礼物的。你送了我一个玉佩,我没钱还礼,只好当了,给你买面镜子。因为一些缘故,我今日才去将它取回。希望你喜欢。”
刘立伸出双手,还未接过,先听着瑾瑜的话,喜上眉梢,笑出一排白亮整齐的牙齿,晃得瑾瑜失了神,隐隐发觉,这是刘立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一时间,竟比以往俊朗了不止百倍。
刘立犹自沉浸在收到礼物的喜悦当中,抚摸着那铜镜背面的纹饰,边瞧边道:
“这是面古镜,好些年头了。你哪儿弄来的?”
一个时辰前……
瑾瑜坚持不懈地又一次从山坡上爬起来,捡起地上的腰带,又要上吊,却仍旧再一次从断枝桠上掉落下地,跌在树根丛中,牙关磕碰,疼得直掉泪。
这一次,瑾瑜像是彻底绝望了,趴在泥土地上,手握成拳,不停捶地,泄愤似的边哭边喊:
“阎王都不收我!我有这么惹人嫌吗?还是地府中的判官,都嫌我长得丑?死了会污浊他们的眼?我不想活罢,怎么寻死都这么难?!”说着,呜呜大哭,一时竟收不了声。
“咳咳……”忽然间,古榕树背面,传来几声浑浊的咳嗽。
“呜呜呜呜……唔?”瑾瑜抽泣到一半,霎时收了声,呆头呆脑朝那咳嗽声发出来的地儿瞧去。
只见那处树根,粗壮如碗口,比其他地方,稍微隆起。若平视,很难观全。
瑾瑜方才心情低落,又急于发泄情绪,哪里注意到附近会有人。如今一看,那树根之后的平地,果然伸出两只手臂,在空中打了一个圈,像是在伸懒腰。
与此同时,一个邋遢至极的乞丐,打着哈欠,从树根后探出头来,眨眨眯成一条缝的小眼睛,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
他咂咂嘴,抠抠乱糟糟的头,吹吹长长的,布满黑泥的指甲,抓了抓屁股,又伸进裤裆中,逮出一只肥肥的跳蚤,指尖一弹,开始挖鼻屎。
瑾瑜一向极爱干净。穿着虽朴素,衣帽鞋袜却总是洗得白白净净。卧室虽简陋狭小,却也布置得整整齐齐。以往在家,刘清即使长期卧床,也非要每日沐浴一次。刘立那个大骚包就更不用说了,身上长期佩戴着上好的香囊。屋里更是各色熏香都备齐,俨然一个关人妖的华丽大笼子。
小时候不懂事,瑾瑜还笑话过刘立。照例被打之后,再不敢挑刺。
平常在书院,同窗也都是大户人家的子弟。哪个不是打扮得风流倜傥,俊秀飘逸?
瑾瑜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见着如此肮脏之人!
邋遢到瑾瑜看了他许久,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
因为他满脸的黑泥与油垢,已经完全挡住了他的面部特征,根本看不出年纪,也瞧不出样貌。唯一能知道的:他是一个男人。嘴角边,有一颗黑芝麻大小的好吃痣。
瑾瑜甚至一度认为他嘴角边那颗痣也是脏东西,可是后来无论他挑牙缝,还是吐痰,甚至使劲吮鼻涕,那个黑痣跟着嘴唇上下抖动,时高时低,就是不掉下来。瑾瑜才敢确定的!
确定的刹那,瑾瑜的脸几乎黑了一半,脑袋亦有些眩晕,脚步不自觉地就先往后退了一步。好像不赶快离远一点,那人身上的跳蚤,就会立马朝自己飞奔过来。
那人幽幽开口,语气闲适懒散,声音倒是非常好听。
“你命到了,阎王三更要收你的命,你便活不过五更。命没到,你就是自残一千次,一万次,你也照样死不成。要是弄个半身不遂,或者偏瘫、断胳膊、少腿的,又死不成,你说何苦呢?”
瑾瑜根本听不进去,只觉得他脏,恨不得马上离开此地。殊不知,此刻同他说话的乞丐,却是大有来头。
话说回二十年前。天上有仙,地上有海。
海分四域,分别按地理位置,称作:东海、南海、西海和北海。
天庭分派四位龙王,镇守四海。负责风吹起浪,潮汐潮落。世间传说已久,众所周知。
但世人鲜少知晓的,是四海之内,掌管汪洋众生的神官,称之为:鲛王。
传说鲛王是一种金色的鱼。半身似人,半身像鱼。会说人话,善歌唱。离水上岸时,与人无异,尤美貌者,雌雄难辨。但知之人甚少,更没有人见过。
天庭有一个地方,叫:琼浆池。而鲛王,便是这池中天养天成的精灵。
琼浆池边,有专门负责给鲛王投食神果的仙童。待鲛王长成,才将其放归四海,执掌神官之位。
二十年前的一天,一个嘴角边有好吃痣的仙童,不小心放跑了下一任的东海鲛王。
那东海鲛王年幼贪耍,没见过琼浆池以外的地方,于是便顺着云雨之水,降下凡尘,从此下落不明。
还好那鲛王尚未成年,凡间才没有因此酿成水祸。
东海龙王掐指一算,横竖也才几年光景,那鲛王就得赴任东海,若不及时找出,东海必将泛滥成灾,海水甚至会倒灌长江,淹没两岸繁华之都。到时凡间必将生灵涂炭,一片汪洋。
玉帝闻言,大怒不已,责罚犯错仙童,贬入凡间,找寻鲛王下落。
哪知那仙童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天生神仙,不是后来飞升的。于是从来没见过凡间的盛世景象的仙童,一去之下,大开眼界,嘴角边的黑痣一动一动,几样好吃的东西下肚,竟将玉帝的懿旨忘到西方极乐世界去了。胡搞瞎搞,坐吃山空,很快便将天庭派发的银子,花销干净。几年时间,却一转眼就到了。
扬州城发了百年一遇的大水。大水过后,又生瘟疫,城里城外,死伤无数。一时间,饿殍遍野,妖怪丛生。
仙童这才知道,自己一时的疏忽和贪玩,造了多大的孽。心里愧疚,居然嗜酒成性,破落成一个邋遢乞丐。
天庭派神来寻回他时,他正倒在地上,醉得像个酒鬼。
连那来寻他的神官都看不下去,速速读了玉帝的旨意,便乘着云彩,飞回了天庭。等那仙童酒醒了之后,才发现事态的严重性,抓过懿旨读了好几遍,肩膀又垮了一截子。
大意就是:鲛王已乘大潮回归东海上任。于是扬州城也很快退了水。但由于他的疏忽,很多妖怪趁着水灾,混入人群中,破坏六道轮回。现收回他一半仙法,降为半仙,长留世间,捉妖除魔。有朝一日,妖魔退尽,方可重回天庭。
从此,半仙童子,赐名:钟馗。
可惜他长期太邋遢,不收拾又嗜酒,本来极好的样貌,给他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如今瑾瑜见了他,吓得转身就想跑。
钟馗方才正在树下睡觉。
捉妖除鬼?
别开玩笑了!多累啊!
长留人间,那我就是人了呗。只不过不会死而已。
钟馗倒是很想得开。圣旨看完一丢,依旧该吃肉吃肉,想喝酒喝酒。长江两岸乞讨流浪了十年,硬是一个妖魔鬼怪都没抓。土地公倒是时常跟他抱怨,说最近妖怪越来越多了,品种也在逐渐翻新。
钟馗依旧不理不问,翘着二郎腿,抓抓头,抠抠屁股,走走游游,喝喝小酒,日子过倍儿舒坦。
除了脏了点……
可好不容易遇着个艳阳天,太阳暖烘烘的,春风也徐徐,多适合睡觉啊……
一壶米酒下肚,刚打个盹,来了一个‘奔丧’的,还一嚎一整个上午。哭完了你就走吧,居然还闹着要上吊。
钟馗枕着树根,翻来覆去,硬是睡不着了,干脆竖起耳朵,听他在说些什么。
结果一听之下……
“喂,癞哭猫!不就是遇上一只狐狸精,喜欢上你喜欢的人么?瞧你那点出息!呐,我这里有面照妖镜,你拿回去试试。”
钟馗听着他哭,心里就烦,只想快点打发他走。没在身上抠抠摸摸的手臂,朝瑾瑜站的方向伸来,杠在树根上,手中果真捏有一块花纹古朴的铜镜。
瑾瑜愣了好半天,吸吸鼻子,靠近几步,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了。
“这……真的是照妖镜?妖怪照了,眼睛会瞎,还是会流血?”
钟馗也没往后看,脑袋在树根上寻了一个舒服位置,吧唧嘴道:
“嗯……这面镜子可以看到过去,也可以预知未来,是面博古通今的宝镜。”
瑾瑜张开嘴,暗暗“哇……”了一声。忽又听他补充道:
“应该也可以照妖吧。妖现在是人形,过去应该是动物。镜子如果可以看见过去,应该照得出妖怪原型。不知道,我还没试过。见跟你有缘,送给你了。”
他这话说得极随意,语气也甚为无所谓。听在一心求死的瑾瑜耳里,却是生的希望。一时间,心窝觉得格外温暖,再看他人,也不觉得那么讨厌了。
瑾瑜抱着镜子,轻轻走到他前面,微笑着道了声:
“谢谢。”
钟馗闭着的眼,像是被太阳光刺到了,恰逢此时睁开了双眸。
刹那间,时间仿佛停止了流逝;周遭万物,也都化为了虚幻。唯有眼前那人的微笑,宛如一朵绚丽的奇葩,在心中绽放。
于是瑾瑜抱着那面来历不明的镜子回了家。
钟馗却一直保持瑾瑜跟他告别时的姿势,呆呆望着瑾瑜方才站过的地方,瞳孔没有聚焦。以至于瑾瑜什么时候跟他告的别,怎么离开大榕树的,他都不清楚。
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千年古榕下,又多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美好又强压着怒气。
“我叫你帮我找儿子……你在这儿发什么呆?!我的镜子呢?!”
刘府二少爷卧室。
瑾瑜紧张地看着刘立,心脏在胸腔内怦怦直跳,似乎它每蹦一次,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这镜子应该有些来头。看纹饰,像是上古时期的铜镜。你从哪儿淘来这么个宝贝的?”刘立边问,边慢慢将铜镜翻了过来。
瑾瑜屏住呼吸,看着刘立朝镜子里一照!
瑾瑜差点晕了过去。
不信……
怎么可能?
也许是自己看错了!
袖口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瑾瑜按按太阳穴,咽了咽口水,再一次朝刘立和镜子望去……
只见刘立对着镜子扬扬眉尖,笑得风流倜傥,又扭回头来,调侃瑾瑜。
“为什么送面镜子给本少爷?难倒你想告诉本少爷:我是天底下最帅的爷们?”
瑾瑜本来已经准备好说辞,也猜到他会这么问。就说是看他喜欢照镜子,于是便想到送这个。可现下这番情景,瑾瑜是断然说不出口了。太过惊吓和不能理解的恐惧,让他的四肢如风中的桔梗,瑟缩不已。嘴唇紧抿到失去血色,又习惯性地咬上了。
想不通……
无论如何都不会是这个结果。
瑾瑜回来的途中,确有想过这面镜子是假的,却惟独没有先看过照得出人的那一面。
如今刘立将它捧在手心,镜子中他那完美的刀削侧脸,简直英俊得无可挑剔。
照不出狐狸模样也就算了。
可为什么……
仅在他身边的自己,铜镜中,愣是照不出人影?
瑾瑜暗中挪了好几次位置,也悄悄看了许多遍,
没有……
还是没有!
刘立沉浸在得到礼物的喜悦中,并未发现瑾瑜的异常,只是一味抱着那面镜照来照去,瞎臭美。一会儿嘟嘴,一会儿摆酷,喜欢得不得了。
瑾瑜左右觉得不对头,大着胆子,伸手去够镜子,想抢过来仔细瞧瞧。哪知他才一靠近,刘立顷刻举高手臂,瞪视他道:
“你想反悔?!既许了给我的,到我手上,就是我的东西!不许碰!”
瑾瑜乍一听,就知道刘立的老毛病又犯了。只好顺着他道:
“我既买了它,自然是送与你的。又岂会舍不得?你也忒小心眼了。”
若照以往,瑾瑜这样跟刘立说话,早被揍了。可如今两人关系暧昧,瑾瑜讲这番话时,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竟用眼角撇他,到了刘立眼里,自动变成了抛媚眼。刘立看着眼热,忽然间就心花怒放,丢了镜子,一把搂过瑾瑜,上下其手。
“谁晓得你这□的小妖精,背着我,还与多少人有染?书院里那群半大虎狼崽子,平日里见着你,就跟那馋嘴猫闻见鱼腥味似的。恨不得我爹明日就倒了台,好将你收回府,藏在房中百般疼爱。”
瑾瑜本在伸手够床铺上的铜镜,闻言,身体一震,回过头来瞪刘立,咬牙忍着怒气不说话。那双又大又灵动的眸子,渐渐蒙上雾气,幽幽怨怨,又倔强不屈。
刘立与他近在咫尺,对视了一阵,渐渐收起玩味的笑,呼吸变得粗重起来。仅下一刻,向来不压抑自己欲望的刘立,就已将其扑倒在床铺上,不顾瑾瑜大声的喊叫与没什么威胁的抵抗,一边撕扯他的衣服,一边道:
“横竖都是便宜。不如我先占了再说。”
瑾瑜挣扎了一会儿,体内那奇怪的淫 毒又再次将他席卷至刘立特有的爱抚与玩弄之下。
刘立这一回做得比以往都激烈。嘶吼的声音也更大。他嘴里不干不净的调情话语,听在瑾瑜耳里,除了侮辱,就什么都不剩下了。
不想哭的,因为在敌人面前哭泣,就意味着惧怕和懦弱。可惜眼泪就是不争气地流淌,好像身体里,除了水,就什么都没有了。
刘立却非常喜欢看见瑾瑜哭。特别是在床第之间,自己每一次律动,瑾瑜那种顿感羞耻又压抑哭泣的神情,总可以让他□高涨。
反反复复折腾,来来回回□。非要将他弄晕过去,再做醒过来。
刘立非常享受一边进出瑾瑜的身体,一边欣赏他幽幽转醒时,不甚清醒又天真脆弱的表情。
于是乎,刘立乐此不疲。一逮到机会,定要将瑾瑜往床上弄。
但他从来没有吻过瑾瑜。
哪怕一次,都没有。
癫狂的欢爱,从下午一直持续到深夜。
刘立心满意足地睡去之后,他怀中的瑾瑜,依旧瞪大着两只泪红又茫然的眼。
没有血色的唇,紧咬到失去知觉。
掀开刘立搁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悄悄爬坐起来,再一次拿起床上那面奇怪的铜镜。
深呼吸,翻过镜面……
空的!
还是没有。
镜子里,除了床帏与屋子里的摆设,还有床铺上侧卧的刘立。
唯独就是没有自己!
为什么这镜子照不出自己???
瑾瑜不死心地又一次将镜子对准刘立,然后躺下去,睡到刘立身边,仰着手,用镜子照向二人。
刘立恬静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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