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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 作者:坑-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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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瘫坐在床沿处的地板上,四肢无力,头脑混沌。迷茫的内心,更是万分不知所措。
能想的办法,都做过了。
打也打了,烧也烧了;照妖镜、鬼画符、毒药……一切对付妖魔鬼怪的法子,也都试过……偏生就该自己倒霉,怎么刘清也是怪物?
自己一直喜欢的……究竟还在不在了?又或者……是人是鬼?
“瑾瑜……”床上传来刘清低微的呼唤。
瑾瑜很激动,立刻调转头颅朝床上吼,“你莫要叫我!我现在烦得紧!我都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
“我是……刘清……”床上的声音断断续续,很艰难才说全一句话。
瑾瑜闻言,骤时停止了哭泣,赶紧爬起来,跪走到床沿边上,试探性地去瞧刘清,“你真的是刘清?那为什么……我之前看见你的手……你的手变成那样?”
刘清缓缓转过侧脸,看到瑾瑜哭得红肿的眼睛,眼角也不禁落下一行泪。
“是咱刘家亏欠你的。瑾瑜,这些年你对愚兄的恩情,愚兄只能来世再报了。愚兄命数已到,活不久矣。那灵魂与吾纠缠在一起的树妖,也会一并被吾拖至阴间。以往吾每回想告诉你实情,那妖怪一定会用法力将我困于体内,并取而代之。吾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还有那害死吾弟弟的狐妖……是吾没用,拖累尔等。瑾瑜,那变作刘立的妖孽不会放任树妖被吾害死。他这些年已经陆续又往吾身体里灌进了另外两个人的灵魂,用他们包裹住树妖,借以保护它的精元。可惜吾身体太弱,承受不住那么多魂魄在体内挤压,那两只游魂与吾,还有树妖,渐渐都有所消耗,为了保住各自的意识,只好拧成一股,如今再想分开,也断不可能了。这也是近年来,吾性情大变的原因。瑾瑜,再这样下去,吾怕往后会伤害于你。你还是赶紧逃走吧。吾弟弟已经不在了。刘家……好歹也要留下一个……”
刘清发自肺腑的一席话,听得瑾瑜感动莫名,又悲痛欲绝。以往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段,慢慢整合到一起,继而恍然大悟。
“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逃跑的。”
瑾瑜吸吸鼻腔。眸子内充满晶莹。明明一副天可怜见的脆弱模样,出口的话,平平静静,语气中却透出一股子格外坚决的味道。
只为等待这一刻,瑾瑜像是已足足用了一生的时间。虽然脸上仍有泪痕,目光中的温柔,却带动嘴角,微笑了出来。
“刘清,我喜欢你。”
一直以来,这个憋在瑾瑜内心最深处的秘密,希望找寻一个合适的时机,完整的告诉他。
可是当瑾瑜终于有勇气面对这份禁忌又虚浮的感情时,刘清的性情已经不再受控制。
瑾瑜的愿望,从来都很渺小。刘立甚至不止一次用不屑的口气嘲笑他“卑微的梦想”。
可瑾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始终坚信,只要自己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有实现心愿的一天。
如今,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哪怕刘清的生命,已经回光返照……
不过,好歹,他是清醒的。
而且这在瑾瑜脑海中畅想了无数遍的场景,真实来临时,竟比任何想象,都来的完美和圆满。
刘清只在听到的瞬间,微微露出一丝惊愕的表情,很快便展开一抹化不开的温柔微笑,望向瑾瑜的目光,除了怜惜,还有浓浓的,无论如何流露,都无穷无尽的爱怜。
“愚兄知道……愚兄一直……都……很内疚……”
他放在床铺靠外的手指,几近艰难地摸索到瑾瑜放在床沿处的手背,先轻轻碰了一下,又慢慢覆盖上去,继而紧紧抓住。力道大得整个手掌都在为之颤抖,像是仅在这一刻,就用尽了他一生的力气,就只为在濒临死亡的最后一刻,向对方证明什么。
瑾瑜回望他泪光粼粼的双眸,两人相顾无言,又好像一切都不再需要言语,只是神交就已明了对方想说的所有。相扣在一起的手指尖,渐渐泛了白。
刘清像是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定定望着瑾瑜,像是要把他的模样,刻进自己的灵魂。
“来世……来世……吾与你缘定三生,若吾反悔,咒吾遭天打雷劈,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一语毕,刘清眼一闭,失去了意识。瑾瑜紧紧握着他的手,跪在塌前,泣不成声。
不知过了多久,瑾瑜忽觉手心一凉,掌内的手突然被人狠狠抽走了。
瑾瑜吓了一跳,下意识抬首去寻,想把握住这点终其一生,难得可贵的温存,谁知迎面被人甩来一巴掌。瑾瑜眼前一花,捂着侧脸,摔倒在地,回首去瞧,只见刘清生龙活虎地坐在床上,眼神冰冷又厌恶地揉着手腕,藐视趴在地上的瑾瑜道:
“皮糙肉厚,打得本座手疼。怎么?你还觉得委屈了?谁准你趁本座睡着之际,随便占本座便宜?活该被人揍。屡教屡犯。我瞧你长得一副聪明样,人居然挺笨?怎么只有你在?刘立呢?”
瑾瑜见此,知他又变了性子,只好默默从地上爬起来,不理会他的恶毒言论。
‘吱嘎’一声,门扉被人推开了。
刘立端着一个盛满饭菜的托盘走进来,到了圆桌那儿,‘砰’地一声,重重落下,先看了一眼床上的刘清,又看向杵在一角,怯生生盯着自己,瑟瑟发抖的瑾瑜,皱起眉,没好气地对瑾瑜道:
“乖乖吃饭。吃完了,喂他吃药。总不会叫少爷我伺候吧?给你端饭来,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别不识相。”一边说,一边撩起下摆,坐到了刘清床前,动手去捋刘清睡得有些凌乱的长发。
刘清像是很高兴,一个猛子扎进刘立怀里,眼神像孩童般纯洁地望着他笑,笑容却有些傻气。
刘清吸吮着手指问刘立:
“太傅今天给我讲什么故事?”
刘立摸摸他的头,微笑道:“你没有好好听话。今天不给你讲故事了。”
刘清闻言,居然嘴一嘟,“呜呜”哭起来,撒娇地在床铺上蹭腿,“太傅,我以后都听你的。你就给我讲一个吧。”
刘立笑得有些苦涩,“只要你好好保护青青。在外边包住它,别让它受伤。我就每天给你讲一个故事。”
刘清眨巴眨巴眼,天真望着他道,“青青是谁?我认不认识?”
“你认识,也不认识。青青是我的爱人。它若死了,我会很难过的。”
刘清似懂非懂地摇摇头,“我不要太傅难过。太傅难过,我也会很难过的。”
瑾瑜早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看着桌上那托盘里尤冒热气的饭菜,只想反胃。听闻至此,还是忍不住低喃了一声:“禽兽!”却立马被刘立听到了。
这时的刘清,因为方才那一阵闹腾,渐渐也没了精神,倒在刘立怀里,失了知觉,又睡死过去。
刘立便将冰冷无情的眼睛,朝圆桌这边的瑾瑜递来,“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是‘禽兽’!仗着别人喜欢你,就作死地利用别人!”
瑾瑜这些天,什么都看过了,听过了,如今竟不觉得还有什么可以吓到自己,平平静静就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奇怪的是,刘立并没有恼怒,慢慢放好刘清,又帮他盖上薄被,起身朝瑾瑜走来。
瑾瑜一直企图说服自己不怕,但其实内心深处,对刘立还是有一丝畏惧的阴影。这会儿见他过来,桌子下的脚,不禁向后挪了一步,又暗暗在心中咒骂了自己一声。
刘立却笑了,走到瑾瑜对面,也坐在圆桌前的凳子上,“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窝囊?”
瑾瑜一愣,抬首朝对面望去。
刘立又道,“你现在是不是又在想:为什么我能晓得你的心思?”
瑾瑜身形一震,袖笼中的手已经开始不可抑制地发起抖来,脸上却一副强装镇定的模样。
“你给我下了蛊?”
“哈哈哈,荒唐。你知道什么是‘蛊’?又见过‘蛊’这玩意么?”
瑾瑜的确没见过,又困惑地找不出他猜中自己心思的原因,不解地皱紧了眉头。
刘立瞥视他哼笑几声,眼神轻蔑,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又不停想折腾出点事儿的小屁孩。
“看来又是听人说书。”
瑾瑜的脸颊骤然红了一片,很是气急败坏,又有些无可奈何。刘立这个对手,总是可以在自己最窘迫的时候,准确地抓住自己的小辫子,让自己在做好架势,准备迎战的前一刻,突然就气短三分。
刘立道,“我活的年月,比你长了不知多少倍。看穿你一个小鬼头,我还用得着下蛊?亏你想得出来。”
瑾瑜闻言,亦有一丝悲愤凝聚心头,暗暗攥紧袖口,压抑怒气道,“既然你这么厉害,又何苦为难我们刘家几个小辈?刘立已经被你害死了,刘清如今也……你究竟想要什么?还是你非要折腾到刘府家破人亡才肯罢手?我们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有些事说来话长,一两句话,也道不清,说不明。我要什么,一开始你不就很清楚了么?如今为何又要来装傻充愣?”
瑾瑜‘嚯’地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拽着领口,朝对面的刘立咆哮道: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你要什么?你几时说过?”
“我要你……”
“什……么?”
“爱上我。”
一时间,屋内寂静无声。
瑾瑜不知何时,已止住哭泣,但同时也忘了呼吸。漆黑又雾气迷蒙的瞳孔,收缩扩张,望向对面直视他,眼神坚定又深深寂寞的刘立,一下子跌坐回凳子上。
“为什么?”
“因为青青喜欢你的模样。”
瑾瑜好不容易才消化了这句话,又困惑道,“因为你嫉妒?我喜欢的是刘清,不是你的爱人。”
刘立哼笑,“事到如今,你还分得清哪个是他么?连我都分不清了。你一个十四出头的小鬼,能辩得清真伪?”
“就因为这样……你就对我下毒,逼着我一直与你做那事?”瑾瑜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抓在衣襟上的手指,泛白又颤抖着,“即使身体被你强占了,我也不会喜欢你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再说,你做这些又有何用?只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明明心里有喜欢之人,还到处留情播种,你当自己是情圣么?”
刘立站起身,离开圆桌,不再看瑾瑜,面朝窗户,背手苦笑。
“呵呵,你还真当我是风流情种?想当年我风流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无论是风华绝代的美人,还是位高权重的文臣武将。我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又得不到?可每回我得到后,又失去了。因为他们得到我后,并不满足,总想拥有更多。人之贪得无厌,令我心寒。唯独青青,我与他相依为命许多年,他从未向我要求过什么。如今,我只剩它一个挂念。这一回,不似以往,我输不起。”
瑾瑜听得心慌意乱,潜意识里已经明白了什么,又不想去深究,总想逃避。刘立却不给他这个机会,说到此,忽然调转过头颅,直视瑾瑜道:
“青青头一回见到你去树下,就喜欢上你的模样。它为了讨你欢心,进了刘清的身,用法力硬生生将本已命断的刘清拖延了十年阳寿。但它两千年的道行也因此大打折扣,经不起第三次倒换肉身。当年你在树下许愿的二十年寿命,不会想抵赖吧?”
“你……你什么意思?”瑾瑜四肢冰寒,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
刘立朝他走来,到了跟前,嘴唇贴近瑾瑜的颈侧,小声在瑾瑜耳边说了些话。
瑾瑜早已瞪圆的眼睛,此时睁得更大,仿佛眼珠子都要瞪出来般。两滴盈润的泪珠,夺眶而出,顺着滑嫩的面颊皮肤,直流而下。
刘立却已站直身子,漠然道,“你好好考虑。这不仅是救青青。对刘清,还有你母亲,你也算尽了一些力。凡事都要有牺牲。爱就要懂得付出。”看到瑾瑜脸上呆滞的表情,又捏着瑾瑜的下巴,玩味地笑了一下,“再说,喜欢上本少爷,也不是这么难的事情吧?好歹我在扬州,也算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
瑾瑜任凭他抚摸着自己的脸颊,把玩着自己的耳垂,又拍拍头顶,离开了刘清的房间。
瑾瑜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腿脚一软,跌坐在地。
恍惚的眼,被泪模糊。垂头丧气,手指在冰凉的地面上,渐渐弯曲,看着两手之间的青砖上,一滴一滴,湿了许多圆圆小小的印子。胀痛的脑袋,丝毫头绪与对策都没有。
一些二人昔日里,不曾留意的对话,在这一刹那,全数在瑾瑜脑海中一股脑儿浮现出来。
“你不想跟我走,莫非等会儿还想对着这颗树洞说东说西?”
“这棵树,少说在这也有几千年。世间换了几朝几代,死了好多个皇帝,它都还没枯……”
“可我小时候听家里的老仆役说,这树里住着一只白狐狸精。喜欢哪个,就会变做美人,找上人家,做那夫妻之事。等人喜欢上它,它就可以吸走那人的三魂六魄,用以修炼。可被它吸走魂魄之人,从此便只剩行尸走肉的躯壳;又或者成为长眠不醒的活死人。你老对着说话的树洞,说不定就是那狐精的老窝。你就不怕它听多了,找上你?”
找上……呵呵呵呵……
其实早就在身边了吧?
瑾瑜一边哭,又一边自嘲地笑了。
那夜的大雨,瑾瑜永生不会忘记。拖着残破的身体,躲在刘清卧室窗台外,偷听到屋内夜莺与刘立床第之间的对话,如今历历在耳畔回响。
“我抱过你几次了?”
“合着这次,该九回了,少爷。”
“你喜欢我么?”
“嘻嘻,当然喜欢。我喜欢少爷喜欢得紧呢。”
九回……
应该叫吸走‘三魂六魄’吧?
“瑾瑜,你喜欢我么?”
“瑾瑜,你真喜欢我么?”
“操!死贱人!我宰了你!这段时间我同你一共做了五十六次!你要是稍微有一点喜欢我,你就不该还活着!!”
“听说夜莺得了怪病,怎么唤,都醒不来。三少爷也忒薄情了!连大夫都不给请,好歹夜莺跟他,也算夫妻一场,居然就让人草席一卷,丢出去了。啧啧啧……大户人家的事情,讲不清楚的咧!”
床铺上仍在睡梦中的刘清,忽然又坐起来,勾着兰花指,掀开蚊帐,朝屋内张望,看到坐在地上哭的瑾瑜,柔柔问他道,“少爷呢?你看见三少爷了么?”
瑾瑜一愣,继而明白过来,手捂颜面,又哭又笑,十足已像个疯子。饥肠辘辘的脾胃,‘咕咕’叫嚣着,宣告主人已经很多天没有进食。这种奇怪的感觉突然让瑾瑜很心烦,脑袋也疼,眼睛更是干涩酸胀,一切都不顺意,一点都不顺心。那桌上看起来香甜可口的饭菜,到了瑾瑜眼里,就跟抹着毒药的砒霜一样,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
不想再看,不愿再想,瑾瑜扬手袖落,胳膊一掀,尽数打翻了去,倒在地上,失了力气,却昏不过去,脑袋异常清醒。就这么睁着眼,活活瞪了一夜,脸上的表情一片死然。身体,在冰冷的地面上,不时打几个寒颤,便是一宿。
翌日,刘立又来了。一眼就看见满地的狼藉,还有缩在墙角处,衣脏发乱的瑾瑜。气不打一处来的他,竟一下子就将瑾瑜拉着手臂,拖拽出来。
“好得很啊,你!不吃饭是不是?你想绝食而死?没这么容易!”
瑾瑜其实只是吃不下,却也不想再跟他解释什么。软掉的腿脚,已然没有力气自己站起来,被刘立大力的拖拽,膝盖跪在地上一路拖行,渐渐蹭掉了一层皮肉,疼得牙关直抖。
刘立很快注意到了,赶紧将他拉起来,抱在怀里,动手撕开他的裤子,仔细查看瑾瑜膝盖上的擦伤,发觉不打紧,这才直起身,嘴里不停叫骂着,忽然又一把推开瑾瑜,道了句:
“真脏!”
瑾瑜还没醒悟过来,刘立已将他拉回了自己屋子,推进屏风后,连人带衣,一起丢进装满热水的浴桶内。
“给我洗干净点!只要水还是浑的,你就甭出来,给我一直泡在里边!”
若是要面对刘立,瑾瑜巴不得永远不出来。恨不得闷死在水里才好。
可他也不知在水里呆了多久,一只手忽然从水面伸了下来,抓住他的头发,一下将其提拉出来。
肺部重新呼吸到新鲜空气,对于瑾瑜来说,并不是一件幸事。刘立阴沉的脸色,毫无疑问显示着他现在的心情有多糟糕。
而此刻的瑾瑜,甭提有多丑了。
头发湿哒哒地,如海藻般贴在脸上,看起来就像一坨发霉的咸酸菜。两只眼睛肿得像鱼鳔,仿佛随时都要腐烂般,惹人讨厌。
刘立心头没来由一阵烦,丢开瑾瑜,出了屏风。
“你马上给我滚出来!”
瑾瑜被他推撞在木桶边沿。弄撒的洗澡水,‘哗啦啦……’如波浪般回响。心里的逆鳞,也被刘立一片片生生剥离了去,露出鲜红的血肉,却致死都不能叫一声“疼”。
以前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没有缘由抱怨。
今后的一切,也都是自己的选择。没有后悔的余地。
少顷,心头一万分不情愿的瑾瑜,还是擦净了头发上的水珠,穿好深衣,从屏风后慢吞吞走了出来。
刘立同样穿着深衣坐在床沿,看到他小步小步地踱,干脆站起来,拉着瑾瑜的手腕,将他往床铺那儿带。
到了,二话不说,压倒在床上,就开始解彼此的衣服缎带。动作熟练,手法流畅,却依旧面无表情,就跟那夜瑾瑜躲在窗台下,看到他上夜莺时一模一样。
瑾瑜知晓他要干嘛,也终弄懂了他的目的,内心的排斥,还是让他忍不住伸手压住了刘立正在自己侧腰上掀开衣裳的手背。
“何……何苦来……你不情我不愿的……难倒只有这一个法子?”
刘立手指一停,下一刻已抽出被他覆盖的手,又继续动作,平静无波道,“好歹也算一个法子,总要试试。而且今个儿是十五,你不会忘了吧?我不上你,一会儿难受的可是你。”
瑾瑜嘴唇一抖,说不出话来,眼眶内雾气缭绕,委屈又惹人怜。刘立却就此放开了他,爬起来,背对瑾瑜,坐在床沿,整了整衣襟。
“不愿意就算了。弄得好像每回都非得我强迫你。你当我乐意跟你么?你不清楚,我自个儿还不清楚我想跟谁睡觉么?可我跟谁都不能跟他!青青进去的时候,刘清还太小,又抱恙在身。这么多年,能拉扯大,也都靠青青两千年的法力在维系。但他终究只是一个将死之人,不举比起续命之事,又算得了什么?”
刘立说到一半,竟自言自语越说越快,像是压抑得太久太久,再不解脱,也已离崩溃的边沿不远。他突然转过身,一把抓住瑾瑜的肩膀,摇晃他道:
“都是因为你!都是你的错!”
瑾瑜被他摇得头晕,手臂生疼,下了死力气挣脱钳制,朝他怒吼,“怎么又是我?我遭你惹你了!才会往家里带回两个妖精……”说着,懊悔不已,趴在床铺内,哽咽无声。
刘立像是发泄了一阵,心情又稍稍平静了些,坐在床沿,胸膛仍旧起伏不定,俯视床内的瑾瑜,恨恨道:
“都是因为你老超出我的预算,破坏了我的计划!打我进人间的第一天起,就没有撬不走的墙角,勾引不了的人!何等风流的人物我没见过?到头来哪个不是拜倒在我腿下!偏生遇见你,又丑又倔!我是阴沟里翻船,有苦说不出!你怎么就偏偏喜欢上刘清?不喜欢我呢?”
最后一句话,刘立像是一下子将这十年来淤积的郁闷,一股脑儿嘶吼出来,声音大得骇人。
话音落尽时,寂静的屋子内,竟有回音流向窗外,消失在夜色中的院落。
瑾瑜压抑的哭腔,带上了浓浓的鼻音。拼命扭开的头,藏不住滑出眼眶的泪。
“你也不瞧瞧自己以往对我做的那些事。哪一件,能让我稍微对你动一点心?”
刘立闻言,突然很激动,喋喋不休道:
“你要是喜欢我,我至于那么做么?你以为我喜欢来硬的?对着一个不喜欢的人!我不犯贱!我也是被逼急了!说到底,你最爱的终究只是你自己!”
“不……”
“你嘴里一直说你喜欢刘清,却什么都不肯为他做?只是一味看着他慢慢病死而已!”
“不……不是……”
“怎么不是?你们人类就是这样,表面上尽是虚情假意,其实内心自私自利得很!”
“求你别再说了!我不是……我不是这种人!不是……不……呜呜呜……”
瑾瑜捂着耳朵,不停摇头,趴跪在床铺上,哭得枕头都湿了。刘立却动手扒掉他的裤子,压在他背上,做着野兽亘古不变的□动作。
昔日自己对刘清许下的愿,说过的话,仍历历在目。
“刘清,我会一辈子对你好的。即便……要我用命去换,我也愿意。”
“绝不反悔!”
瑾瑜终于受不了这种身心俱损的折磨,趴在枕头上,放声哭喊出来。
刘立喘气的声音就在耳边徘徊,带着怨恨的质问,在身体愈见加快的律动中,不停地向瑾瑜发泄着他内心淤积的怒火。
“你为什么不爱我?为什么?为什么?!我吸不出你的魂魄!!你这个会喜欢自己继兄的不要脸贱货,有什么资格说我是禽兽?你才是不折不扣的□!我干死你!”
尤带急喘的话音骤停,刘立一声低吼,孽根狠狠嵌入瑾瑜温暖的体内,只余两只鹅卵大的蛋子拍打在瑾瑜白嫩的屁股上。
瑾瑜被他撞得轻哼出声,意识模糊只觉得体内炙热的硬物差点将自己的肠肚插穿,又终停在身体最深处,抖了几下。一些滚烫的液体,渐渐充满了肠道,又顺着闭合不上的□,慢慢流了些许出去,黏在大腿根部,又脏又瘙痒。
春去秋来,夏至冬离,一年又一载。
三年过去了。
瑾瑜已经十七岁。
而原本就比他大两岁的刘清,如今已年满十九。转眼,就要弱冠了。
当年瑾瑜在榕树下许的二十年阳寿,如今眼看已不剩毫厘。
前些年还会趁刘立走开时,挣扎着意识蹦出来同瑾瑜说会儿悄悄话的刘清,如今已经奄奄一息,很难再见得到一面了。
那三年前被刘立强行灌入刘清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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