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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守卫 (完结)作者:priest-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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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还不等别人的目光落到他脸上,艾美就像被硫酸泼了一样,尖叫着捂脸跑了。

伽尔:“……”
“如果他注意到的话,他已经用那张素颜面对了你整整十三个小时了。”伽尔对路易说,“另外我觉得他如果不把自己抹得那么像红绿灯,看起来会更顺眼一点,你认为呢?”

年轻的学究先生眉毛皱成了麻花,他看起来快要被好友这句意有所指的话给气炸了,低声咆哮起来:“你那是什么表情?你认为我应该对一张花花绿绿的调色盘感兴趣?他就算把眼睛画成浣熊也和我没关系好吗?没、关、系!”

不过他沸腾的怒气突然平息下来——当路易转过头面对约翰的时候,他看起来已经非常彬彬有礼了:“见笑了,希望您拥有一个愉快的下午。”
说完,他转身就走,步子迈得非常大,在伽尔的笑声里留下一个恼羞成怒的背影。

楼上响起凌乱的脚步声,已经在最短的时间内就武装到了牙齿的艾美提着裙角,带着一阵能熏死蟑螂的香风飞奔了下来:“亲爱的路易大人,等等我!”

约翰:“阿嚏——”
埃文:“阿嚏——”

艾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经过约翰的时候脚步顿了顿,然后一把搂过他的脖子,以闪电的速度,用血盆大口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记得吃药哦小帅哥,晚上妈妈回来会检查的。”

约翰木然地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把艾美留给他的口红印抹出了一大片凶杀现场的痕迹。
“伯格治疗师非常热情,”埃文干笑了一声,“不过您最好先去洗个脸。”

约翰:“阿、阿嚏!”
 


7、第七章 诈尸后续 
 
圣殿当年用来祭祀典礼的正殿俨然已经成了游客聚集地,走进去往右拐,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这才是一些不开放的小偏殿,大部分挂着“员工休息室”以及“游人止步”的牌子。

圣殿第六百三十四任大主教查尔斯?古德先生今年已经七十六岁了,依然热爱与别人合影——这也就是为什么他每次回来的时候,都会故意挑游人比较多的时段,并且热衷于在一片惊叫声和导游们大声嚷嚷里从游人中穿过。
穿过正殿只要十分钟,一般古德先生会走两个小时,期间他就像是迪斯尼的吉祥物一样,摆着一张乐呵呵的笑脸,挺着他的啤酒肚,被不同的游人拉住合影签字,有求必应,从不拒绝。

这一天他难得步履匆匆,不那么招摇地走了员工专用通道。

从结界形成至今一千二百年,从来没有一个恶魔级的迪腐穿过结界网,这是他上任,上任的上任,以此类推一辈又一辈的老家伙们从来没有遭遇过的倒霉事。
古德先生本来就不多的头发更是掉得快光了。

“大主教来了!”有人喊了一声,大家自动让出了一条通路。
古德主教表情严肃地弯腰看看病床上正在输血的凯尔森:“他怎么样?”

“应该没危险了。”艾美说,“只是还很虚弱,这袋血输完以后我还要检查一下,但是以他的身体素质,三天之内应该能恢复意识。”
古德先生点点头,接着,他那苍老的手指结了一个复杂的手印,然后念念有词地轻轻点在凯尔森额头上,这可怜的男人有些灰败的脸色好像一下子之间放松了不少——这是大主教的祝福,据说古德先生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是个优秀的治疗师。

古德先生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凯尔森的额头,叹了口气,这才问:“徽章回收了么?”
“在我这里。”伽尔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打开露出里面包着的染血的徽章。

“伽尔,”古德先生结果凯尔森的勋章,看着他叹了口气,“真抱歉孩子,你的假期恐怕泡汤了。”
伽尔耸耸肩——反正自打他从圣殿毕业,假期对于他而言,一直是湿哒哒的。

古德先生擦干净徽章上的血迹,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感应,徽章在他的手心里散发出柔和的光晕:“让我们来看看,你之前经历了什么——显形。”

每个猎人身上都有这种徽章,当他们遇到危险的时候,徽章能把主人的紧急情况传达给同伴们,有报警和定位的作用,还能记录主人遇到的最后一个迪腐的影像,就像飞机上的黑匣子一样,被这些容易坠机的猎人们随身携带。

徽章在古德先生的命令下,上面飞快地浮起一层白雾,非常浓重,好像几百年前被工业革命污染的雾都一样,浓雾伸出传出来某种野兽贪婪的呼气声,似乎藏着无数双贪婪的眼睛,伸着舌头注视着它们的猎物,尽管只是一段影像,但是这种深藏的危险却让在场的每一个猎人都不自觉地紧张了起来。
那是一种无数次的任务积累出来的,对危险的本能感应。

随后几道灰影在白雾中闪过,白雾中猝然传来一个男人的惨叫声,艾美手一颤:“是凯尔森……”
血的颜色覆盖在了白雾之上,所有的影像都消失了。

“鲁尔丹,”古德先生脸色难看地叹了口气,“深渊豺——传说中恶魔级的食心怪,热爱人类充满嫉妒的心,负面的情绪让它极端强大。”
艾美惊魂未定:“那么多只……”

“不,只有一只。”伽尔看得更清楚一些,“深渊豺的动作非常快,善于隐藏自己,一击必杀。大主教,凯尔森之前是什么任务,为什么会被深渊豺攻击?”

“跟我来。”古德先生转身看了凯尔森一眼,弯腰检查了一下他胸口的伤痕,对艾美点了点头,“你处理得非常好,救了他一命。”
艾美愣了愣,古德先生很快带着一众猎人和教官们离开了,他这才调整了一下打进凯尔森血管里的药水和鲜血流速:“这可不是我的功劳。”
他喃喃自语地耸耸肩,想起了寄住在伽尔家里的那个神秘男人。
一个精通《大典》的猎人,真是太少见了。

古德先生的办公室里已经有人了,是个中年男人,脸上有极深刻的法令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总皱眉,他的眉尖也有一道折痕,非常瘦,脸皮几乎是贴在颧骨上,手指像枯枝一样。

有人惊呼一声:“史高勒先生!”

史高勒先生是这一任的执剑祭司,可惜已经很久没有人见过他了,据说是身患重病,一直在住院……他看起来的确是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
大主教拥抱了他这仿佛要不久于人世的老伙计,并不为他的出现感到意外。

“路易,”古德先生说,“你扶他一把。”
路易沉默地走上去,伸手支撑住史高勒先生轻飘飘的身体,他注意到这位不苟言笑的祭司穿了全套的祭奠用的礼袍,还随身携带了象征祭司身份的重剑,那玩意是个古董,不说本身的重量,光是里面的铁锈就差不多要把这可怜的男人压趴下了。
可没有人能替他接过那把剑,那就像大主教的权杖一样,它象征了祭司的权柄所在。

史高勒对路易点点头,缓慢地移动到了古德先生的办公室里面,在路易的搀扶下缓缓地坐下来。

“结界松动了。”这是执剑祭司坐下来以后的第一句话,很成功地把在场所有人都镇住了。
古德先生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撑在桌子上,沉默了一会,他问:“没办法修补么?”

史高勒摇摇头:“我研究了一辈子,也没能弄明白阿尔多大主教借以支撑结界的能量是哪一种,很抱歉。”
古德先生叹了口气:“不是你的错,我的老朋友,你已经尽力了。”
史高勒显得有些木然的眼睛里划过一丝情绪,他感觉自己身体好像漏了个洞,生命力就像是浴盆里的水一样,源源不断地通过那个漆黑的地漏流到另一个世界。

“结界怎么会松动?”一个黑发偏中性气质的女人问,她叫米歇尔?路克丽塔,本来是个猎人,去年刚刚有了自己的孩子,于是回到圣殿做了格斗教官。

“结界不是万能的,”史高勒说,他显得非常疲惫,“它像人一样,也会老,也有牙齿松动,浑身是病,走向死亡的时候。”
“我没想到是在我的任期之内。”古德先生苦笑一声。

“是的,可惜我没办法陪你走到最后了。”史高勒手里的重剑垂到了地上,发出嘶哑的声音,“十年前的一场地震,我们发现了结界松动的迹象,之后一直把这个消息瞒了下来,希望找到修补它的办法,可是没有,恶魔级迪腐的出现正是一个信号,保护了我们一千多年的结界正在消失,这可比臭氧层空洞扩散的速度快得多。”

屋里非常安静,针尖落在地上的声音都仿佛能听得见。过了不知多久,米歇尔才开口问:“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古德先生用眼神示意史高勒,憔悴的男人从兜里掏出一个新的徽章:“首先,我们要召回所有的猎人,从今天开始,每个人换上新的徽章,这是改良过的,具有一定的防御能力。第二,以后所有行动统一圣殿统一调度,每个任务安排整组猎人活动。诸位,单独作战的时期结束了,希望大家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熟悉习惯自己的搭档,除了‘金章猎人’之外,所有人禁止单独行动。”

“第三,从现在起,圣殿内所有教学方向内容作出调整,重新制定考核制度,不通过的不允许进入实习期。第四,成立专门的装备组和招生组,我们需要更多的装备支持和更多的新鲜血液。”

“第五……”史高勒的话音停顿了一下,他费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并且拒绝了路易的帮助,男人脊背依然挺得很直,他说,“路易?梅格尔特。”
路易疑惑地看向他:“先生?”

“跪下。”执剑祭司低声有力地命令。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了什么,这位魔鬼教官睁大了眼睛,几乎难以置信地望向史高勒:“先生,这不……”

“跪下。”史高勒的声音提高了一天,他的双颊绷得紧紧的,能透过干瘪的皮肤看到里面萎缩的肌肉。
路易看了古德先生一眼,大主教无声地对他点点头,他于是缓缓地弯下膝盖,单膝跪地。

“我,阿尔林?布拉德?法拉?史高勒,圣殿第五百九十六任执剑祭司,任期十二年,在这个职位上……马上要走到我生命的尽头。”大主教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史高勒顿了顿,双手举起祭司的重剑,把他递到路易面前,“那么——路易?梅格尔特先生,你愿意接过重剑的传承,肩负起保护圣殿的职责么?”

路易他抬起头来,目光正好和史高勒的眼神对上,男人的眼神极深,像两潭深井一样。
“我……”他嗓音干涩,喉头滚动了一下,才轻轻地说,“是的,我愿意。”

他跪在地上,双手接过那柄沉甸甸的重剑,手背上的青筋全都露了出来。
史高勒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大主教说:“正式的交接就定在下星期吧。”

“路易,”他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笑容,这使得那张严肃的脸变得温和起来,“我的孩子,你比我有天分,比我努力,最重要的是……你比我年轻,你相信你能把握好这柄剑。”
路易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史高勒叹了口气,重新坐了下去,显露出一种日薄西山的疲态:“我推算,结界彻底崩溃的时间不会长于三十年。”
一句话落下,窃窃私语声四起,古德先生闭了一下眼,一下子像是苍老了好多。

就在这时候,突然,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一个男人轻轻地说:“不,‘核’已经开始裂了,我想这个时间不会超过十年。”
他的声音非常低,就像是贴着别人的耳朵耳语一样,然而在场的每一个人却都听清了他说的话。众人一起回过头去,只见一个周身裹在雪白的袍子里的年轻男子站在那,他有一头微卷的、垂在肩上的金发,背光的地方近乎璀璨,领口别着一朵娇艳新鲜的蔷薇花,像是能滴下清晨的露水来。
男人浅灰色的眼睛在所有人脸上扫过,不自觉地在伽尔脸上停顿了一下,最后落到了古德先生那里。

瞬间,闹哄哄的大主教办公室安静得仿佛连一根针落到地上都能听得见,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小声惊呼:“天……天哪!阿尔多大主教!雕像……雕像活了!”



8、第八章 结界 
 
古德先生站了起来,原本靠在门口站着的几个猎人也都自发地让开了一条路,这长得和雕像一模一样的男人不慌不忙地迈步走进来,随着他的脚步,大主教办公室的一个柜子里突然传出一阵躁动,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拼命敲打着橱柜的门。
古德先生拉开柜橱,屋子里立刻出现了一道刺眼的光,米歇尔小声惊呼:“大主教权杖!”

大主教权杖就像是被什么吸引了,飞快地从柜橱里冲出来,准确地落到这个金发男人的怀里。金发的男人一愣,显得有些漠然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点温柔的神色,手指轻轻地拂过权杖:“看到你真好,老伙计。”

然而他并没有把权杖拿在手里太久,男人转过头,双手平举权杖,上前两步把它交给了古德先生,轻声说:“可我已经不是拿着权杖的那个人了。”
古德先生郑重地接过,目光却没有从眼前男人的脸上移开,老人用敬语问:“阁下是里奥?阿尔多大主教?”

“我是里奥?阿尔多。”男人声音依然很轻,几个字说出来,却叫人屏住了呼吸,“您是第几任了?”

“六百三十四任,查尔斯?阿诺?古德。”古德先生放下权杖,手放在肩头,艰难地缩回他那圆滚滚的肚子,行了一个古老的见面礼,“‘创下最辉煌时代的伟人们,权杖会永远铭记他们的光辉’,它传到我手里已经二十年了,我还从来没有见到它这样激动过——那么,伟大的先人,您是某个预言家的警示,还是千年前留下的幻象?”
这个自称里奥?阿尔多的男人轻轻地笑了一下,然而就如同院子里放的雕像,他即使笑起来,眉眼间也总是莫名奇妙地带着一点忧色似的,笑容稍纵即逝:“我只是个守护‘结界’的幽魂,古德先生,请跟我来。”

圣殿历经几千年,曾经小范围地修缮几次,不过也都是针对外围对游人开放的部分,真正的圣殿核心没有人能触碰,里面潜藏着历代留下的无数高深的魔法阵,它们中的许多,现在都已经失传,随便乱闯无疑是危险的。

古德先生让其他人在办公室等,自己带着伽尔,路易搀扶着的史高勒,四个人一起跟着这位突然出现的金发男子走进了圣殿那多年没有人触碰过的中心,男人对所有法阵的开启和关闭全都了如指掌,似乎走进去的只是他家后院一样。
他们穿过一条长长的、晦暗的通道,顺着几百阶台阶一直来到了深深的地下,落地的刹那,每个人都是一震,仿佛有一种听不见的声音直接触碰到他们的灵魂一样,从大地深处传来。

伽尔问:“那是什么?”
“是结界的核。”走在前面的阿尔多大主教头也不回地解释说,“它就在我的墓室里。”

“您的……墓室?”路易回过神来,一路走过来,这位历史学家的眼睛显然已经不够用了。
“结界的核就在我的墓室里,如果多年后结界老朽破坏,我就会再次从死亡的国度里被唤醒。”阿尔多的话里仿佛有某种神奇的韵律,听起来就像一阵风扫过人心头似的,“我把权杖交给了我的下一任,至于我自己,仅剩的使命就是守护结界。”

“那么,您是活了上千年么?”路易问。

“新任的执剑祭祀?”男人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柔和下来,“不,孩子,没有人能存活上千年,我只是把我生命和灵魂的一部分注入结界,躯体长眠,只要结界还健全,我就不会醒来……没有声音没有感觉,也没有光,从定义上看,那些年我也应该算是死了。”

“到了。”然后他脚步一顿,轻声宣布。

古德先生他们抬起头,发现面前是一道巨大的拱门,原本严严实实地封闭着,却在金发的男人站在那里的一刻,慢慢地往两边打开,里面如同大海一样蔚蓝的光从缝隙里柔和地钻出来,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那种来自灵魂的震颤。

“这就是结界的核。”

结界所以伟大,是因为它与人类,就像是另外一个臭氧层,尽管生活在其中的人早已经对此熟视无睹。
约翰却在看到这个世界的第一眼,就被迷住了。

比伽尔家厨房的精美瓷器还要迷人,比客厅里满满一盒各种口味的巧克力还要迷人,比那些透明如同水晶一样的玻璃、能随意制冷制热的机器、可以在千里之外和别人对话的小盒子、会发光的蘑菇……等等等等,加在一起都让人心驰神往。
他所见的所有人,看起来都那么幸福。
这里的空气谈不上好,据埃文解释,是因为工业污染的缘故,可是没有血腥味,整个世界都在那个看不见的保护膜的作用下和平地运转……这是当年他们连做梦也梦不到的一个时代。

顾及到他身上的伤,埃文没有带他走路,而是体贴地开着车在半山区转了一圈,约翰如愿以偿地坐进了会跑的“面包”里,一坐上来就忍不住东摸摸西摸摸,车子启动的时候愣了一会,然后趴在了窗户上,新鲜地看着外面飞快倒退的景物。

“我从来没坐过这么平稳的马车。”他问,“哥们儿,你是怎么让它跑起来的?”
伽尔他们离开仅仅半天的时间,埃文就和这位传说中的“神秘祭司先生”以教名相称,混熟了。因为对方实在一点也不神秘,他活泼而好奇,并且时常爆出一些幽默的比喻,爽朗爱笑。当他笑起来的时候,那苍白的脸色和显得异常幽深的眼睛就变得平易近人起来,几乎像个了无心机的大学男孩。

埃文说:“你看,刹车,油门——只要把这玩意踩下去,车就有力气跑,一个方向盘,自动换挡,非常简单,不久你也会掌握的。”
约翰慎重地想了两秒钟:“我觉得我光凭一只脚踩不动这么大一个铁家伙。”

埃文笑起来:“你在开玩笑么?”
“什么?”约翰睁大了眼睛,然后他把这个表情保持了片刻,自己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当然是。”
“真好。”他靠在副驾驶的车座上,感慨说,“你们这里真好。”

埃文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淡下去了,约翰的这句感叹,让他想起了路易对他那恨铁不成钢的评价,似乎这位严苛的教官认为,圣殿之所以连他这样的废物都招收,很大一部分是出于和平年代的原因。
他突然低声问:“我听梅格尔特教官和伽尔说,你曾经是个执剑祭司,是么?”

“特殊时期,我只是代任。”约翰说,“本打算在战争结束以后卸职的,谁知道还没来得及,就莫名其妙地来到了这里。”

“那你一定很厉害。”埃文的声音有点闷。
约翰偏过头看着他。

“我成绩一直不好,大概是最笨的学生了,”埃文在他澄澈的目光下,露出了一点窘迫的表情,“梅格尔特教官让我回去补考,我大概是圣殿历史上唯一一个实习期结束后还要补考的猎人。”

“成绩不好,是因为晕血么?”约翰问。

埃文抿抿嘴,他看起来沮丧极了:“这可真见鬼,对么?如果不是古德先生发善心,我觉得我早就被开除了。”

“古德先生是谁?”
“查尔斯?古德先生,他是我们的大主教。”

约翰点点头,他想了片刻,突然说:“你知道……其实很多人都有晕血的毛病。”
埃文挤出一个笑容:“你是想用这个安慰我么?不了谢谢,很多人还会怕毛毛虫和老鼠,不过我猜她们大多是中学没毕业的小姑娘。”

“我在圣殿做学徒的时候,有一个同学一开始也晕血。”约翰耸耸肩,“不过后来他成了一个了不起的人。”
埃文把车停在路口,等红绿灯,低下头小声说:“这不可能。”

“我本来也觉得不可能。”约翰说,“因为我其实挺讨厌他的,不过后来他真的成了一个了不起的人,我听说这个噩耗以后,简直觉得食不下咽——嘿,为什么我们停下了?哦……那些排成一排的圆饼是什么?还发着红光!”

“那是红绿灯,红灯代表往我们这个方向走的人要停下来,轮到往横向走的人通行,等灯变绿了,就反过来,防止撞车。”

约翰吹了声口哨:“这可真是个好主意!”

“是啊,”埃文似乎被他的快乐感染了一点,过了一会,他又问,“难道一定要你也讨厌我,我才能变成一个了不起的人么?”
“得了!”约翰一拳戳在了他的肩膀上,两个人同时笑了起来。

接着,约翰把他剩下的路程全都花在了大惊小怪上,车子已经驶出了半山区,进入城市中心地带,他们走在宽而且没有尘土的公路上,有四通八达的高架桥,两边是无数他仰着脖子才能看清楚的高楼,彩色的玻璃偶尔把光折射到地面,一闪而过,百货商场外面挂着巨大的广告屏幕,一个金发尤物正在上面向观众们推销化妆品,四下人声鼎沸。

有年轻的女人穿着各种颜色的衣服,婀娜地走过,步履匆匆的男人,边走边拿着伽尔那样的小盒子和谁飞快地说着话,小孩追着兜售气球的小贩跑,被他妈妈追回来强行领走以后放声大哭。

约翰终于沉默了,他整个人都几乎贴到了车窗上——新鲜的东西太多,转眼珠都来不及,早顾不上开口问了。

埃文把车停在了商场下面的地下停车场里,绕到另一边把车门从外面拉开,把这位异常有精神的伤患扶了出来。

他们一起坐了电梯,每次电梯往上升起的时候,约翰都有点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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