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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王 作者:柳满坡-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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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保持了这个姿势没一会儿,某人就又不满足了,手不老实的摸着纪悄的t恤下摆,找到缝隙后就不动声色的就往里钻,温热的手指碰到纪悄冷冷的小腹上,柔软滑腻的触感让阎澄几乎爱不释手。

纪悄被摸的不怎么好受,阎澄深知他的敏感点,就算不需要直捣黄龙也能惹得纪悄燥热渐起,后颈在此时被湿热的舌头再轻轻舔过,纪悄直直就打了个战栗,然后忍不住给了阎澄一脚。

被窝就那么点地方,姿势也比较别扭,所以纪悄没怎么使上力,阎澄的动作也并没有停,直到纪悄说,“你还想来一次?”

他们最近的所谓“一次”是什么时候自不必说,纪悄的语气里明明没什么威胁,阎澄却只觉xia身一麻,那晚硬生生从天堂被抛到到地狱的生不如死一下子又充斥在了眼前,让他浑身上下的流氓因子在这一句话里飞速疲软了下来。

阎澄嘿嘿一笑,把手从纪悄的衣服里慢慢地拿了出来,又放回了他的腰上,只是头还是凑在他的耳边吹气道,“闹着玩的,说好了不做就不做,说话算话,说话算话。”

纪悄回以一声冷哼,也懒得和他计较。

阎澄忽然问,“纪悄,你什么时候生日?”

纪悄一愣,说,“我不过生日。”

阎澄的眼前又浮起之前在饭店时巧遇那个女人的画面,不过圣诞节,不过年,也不过生日,这是什么样的人生……

“还记得我上次给你说的我家的事儿么,你还要听不?”

纪悄以为他必定要在那个话题上绕一阵,谁知这么快就被转移了,他不知道阎澄什么意思,不过对于阎家这样的家庭,纪悄和许多平民一样,到底有些小小的好奇心。

“你说吧……”

“上次说到我妈对吧,”阎澄笑了笑,略作思索还是问道,“你觉得妈妈该是什么样儿的呢?”

这句话过后,纪悄很久都没有回答,阎澄以为自己怕是又说错了话,正暗自后悔着怎么岔过去,就听纪悄道,“温柔的吧,漂亮,温柔,对你好……”

阎澄“呵”了一声,纪悄却敏感地窒了下,竟然反问,“不对吗?那我……不知道了。”

阎澄忙道,“不,应该是对的吧,人家都这么说,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

纪悄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明显也呆了呆,就听阎澄道,“反正……我母亲不是这样的。”

阎澄紧挨着纪悄,瞪着眼睛望着高高的天花板,目光却慢慢空茫起来。

“先说说我爸妈怎么认识的吧……我爷爷很年轻就当了兵,也上过很多战场,大大小小战功无数,我小时候最爱听他给我讲那时候的故事,多么刺激了不起啊,不过后来我才知道,那听来威风凛凛的岁月其实很苦也很危险。”

“战后,我爷爷也风光了不少时日,家里借着这个因头越来越好,但你也知道,那个年代有多乱,一个不察就有可能身败名裂。我爸爸高中毕业正赶上了那时候,他这人稳重低调,但其实野心不小,本想一路继续求学然后靠着我爷爷的人脉顺当的进了那个圈,接着再各凭本事一点点往上爬,这其实很自然,也是最方便最稳妥的一条路,可偏偏在那时候,家里出了事。”

“具体缘由我爷爷没有告诉我,他只说最苦的时候天天有人来砸我们家的门,把他拖出去打,打完了又来扫荡家里的东西,一天可以扫十几遍,连个空碗都不放过。如果不是我奶奶变着法子求了几个还算有交情的人来疏通疏通,我爷爷和我爸爸一定早就被打死了。不过我奶奶到底没有撑太久,不过两三年,她就因为心力交瘁积劳成疾去世了。“

“自此的十几年里,阎家一直过着没有光明的日子,哪怕那时代已经过去了,但辉煌早就不在,我爷爷只能到处托人给我爸爸勉强找了个工作,在车间流水线上做柴油机,但是就这样的艰难度日都过不了几天,他又被人打压陷害的丢了本就不美好的前途。”

“我爷爷实在没办法就希望二伯和小叔能拿出点钱来,至少帮家里渡过难关,他知道他们在之前捞了不少,也没被抄了去,二伯藏在他媳妇儿娘家那里,小叔则是全给换成金银托人送出国了,只是……”说到这里阎澄又笑了声,那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我爸爸也算硬气,他谁都不求,那时候他在部里的师傅把他介绍给了一个炼钢的老师傅,因为国家需要大力发展钢铁企业,务必落实涉及到每个区域每个点,所以他竟然不远千里去了边疆,我爷爷说,他也不知道我爸那时候究竟是抱着自暴自弃自我放逐的想法,还是真的想博一次,釜底抽薪的意思,边疆没有熟人,没有亲友,只有渺茫的前路和恶劣的天气。我爸走得那天,我爷爷觉得他应该是最后一次看见这个三子了……”

听得入神的纪悄不由慢慢转过身,黑暗里就见阎澄眼眸澄亮,熠熠生光。

察觉到纪悄的目光,阎澄伸手又把揽得更紧。

纪悄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后来呢?”

阎澄眯起眼,“后来……大概是阎家命不该绝吧,我爸爸遇见了我妈妈。”而谈莺的出现,也让阎鸿佐的人生从那一刻开始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第74章  

阎外公和阎外婆早些年就出了国,正避过了国内最动荡的那段岁月;他们的女儿谈莺生在国外;在那里一直念到大学。谈莺也是学生物的,学的是植物学;她随着父母的工作调动回了国内;原本只是待上一阵便要离开,却不想机缘巧合下让他遇上了阎鸿佐。

在边疆对阎鸿佐是苦熬;对谈莺不过是和友人一次实地取材考察的经历而已。要不怎么说一个人的外貌也算是上天的赏赐呢,阎鸿佐虽然这些年吃了不少的苦,但之前这么久居于人上时养出来的气质和本就不俗的模样也让他在一干下层工人里显得非常出挑。但光凭这些原本也不足以让谈莺刮目相看,要真琢磨起来;一切只能说归咎于天时地利人和吧。

具体这两人怎么相识相知相爱的,老爷子没有告诉阎澄;也没法说的太透,加之阎鸿佐这人虽然虎落平阳,但到底抱负远大,年轻时的谈莺想必也少不了被他这点吸引,最后无非就是一些巧合下让这两人看对眼了。

不过谈家也不是一般的人家,三代以上都是书香门第,且家底殷实人脉丰厚。他们倒不是看不上当时阎家的落魄,而是对于阎鸿佐没有太大的信任,特别是阎外婆,她总觉得这样好高骛远的落难小子心思太活络,未必是值得托付的人,也没法判断他到底是看上了谈莺还是他们背后的谈家。

只是谈莺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家里不同意,她便留在苦寒的边疆一待就是五、六年,直到阎外婆忍不下去,亲自去看了女儿,却发现她早就劳脱了一层的皮,哪里还有当年那矜贵美丽的样子,然而那一双眼还是那么冷然而坚定。

阎外婆当时就对她说:我们同意了,这个老公也是你自己选的,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

谈家其实也未必真替阎鸿佐做了多大的事,只是托人把他弄回了A市,给他在政府部门搞了个不起眼的职位做做,又在谈莺的帮助下重新考取了大学,光荣毕业,两人也在那一年顺利成了婚。所以龙困浅滩的龙只要给他一汪深沉的活水,他自己也会想尽法子游回汪洋大海的。不需要多大的帮扶和推助,只需要偶尔的小提携小机会,阎鸿佐就能洞悉时事逐一攻破。

废了十年的时光,他这边起来了,自然也松动了阎老太爷的压力,该有的军功、威望、权利、奖赏、关系也全都回来了,于是相辅相成,越来越好,一切也都变得顺利起来。

阎鸿佐有今天和他自己的本事分不开,但如果没有谈莺这条活水,也许等待他的只是客死异乡含恨而终的命运。

“所以我爷爷一直很感谢我妈妈,也感谢谈家,不过我外婆并不是很领情就是了,特别是这几年……我父母的关系,早已大不如前。”

阎澄边说手边轻轻地抚着纪悄的背,他这样的行为倒未必如之前一样是抱着揩油的心思,而是一种烦躁不定的表现,纪悄抿着嘴巴,到底没有动。

“从我爸爸离开U市调回A市起,他们就分开睡了,一开始只是分房,到后来我妈妈直接搬到了别院住了,说是方便养身体。我妈妈的身体的确不好,那时候在边疆受了苦,生我的时候已经算是高龄了,又难产,后来随着我爸爸到处忙碌,没注意调养,就这么落下了病根,到现在一点风吹草动就可以几天都下不来床。”

“不过在我的印象中他们其实就没有特别好的时候,或许小学前似乎有过吧,我已经不记得了。”而无论谈莺和阎鸿佐的关系如何,她对阎澄始终如一,从头到尾的冷淡。

“我外婆总说我妈妈是很关心我的,但是……我却感受不到。我年节回去一周,只能看到她一面,即便她醒着,她不想见我的时候,我去了也没用。呵,不过她对我爸爸还要冷淡,一个月能见上一次就不错了。”当初的患难夫妻,到底没有经过时间的磨砺,曾经的海誓山盟,不过只是现实的一个玩笑。

说到此,两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阎澄是一边沉浸在过往的思绪里,一边注意着纪悄的情况,只是等了半晌纪悄都没有说话,也没有追问具体的缘由,阎澄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看了看床头的时间,已经过十二点了,“说完了,是不是也挺无聊的?和一般的人家没什么区别。好了,很晚了,睡吧。”

良久,纪悄才轻轻“嗯”了一声。

阎澄把下巴搁在纪悄的头上,紧紧地环着他,睡着前一遍遍对自己说:再等等吧,总会成功的。

而纪悄则一直目无焦点的望着眼前阎澄的领口,片刻才阖上了眼。

……

许是回忆从前还是影响到了阎澄的心情,他做了一晚上的梦,一会儿梦见他爸妈知道他和纪悄的事,威胁他们“如果不分开我们就离婚”,一会儿又梦见餐厅里那个女人冲过来甩了自己和纪悄一人一巴掌说让他离纪悄远一点!

阎澄醒醒睡睡,几乎一晚都没怎么好眠,直到再睁眼才发现天光早已大亮了,而身边的床铺也只剩冰凉。

阎澄猛地起身,左右找了一圈都没见纪悄的人,浴室里也是空的,刚要开门往楼下跑,头一撇,却一下子怔住了。

他慢慢地回到床边,从枕头旁拿起了一个包装简洁的小盒子。

阎澄不是第一次收礼物了,但是这一次他发现他竟然无法自控的手抖,抖得险些把那盒子上的细绳都扯断了,他忙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后才又小心翼翼地继续去拆。

外包装掉落后,露出一个浅色的木盒,那木盒做工挺一般的,一看就知道不是奢侈品好货,但阎澄还是激动的不行,直到他打开看到里面躺着的一个玉坠时,一瞬间阎澄控制不住的眼眶发热,好半晌才被他用力眨眼把这略显难堪的感觉给压了下去。

说是玉坠其实只是一枚由玉石为底打磨成竹子形状的挂件而已,玉的水头倒是挺足,不过颜色不够纯,远不到碧绿,绿中还掺白,一般的玉器店都能买得到,也不太适合阎澄用,但是阎澄还是把这东西拿出来紧紧握着,感受着手心传来的沁凉滋味。

然后,他用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就心急火燎地往下跑,想第一时间就能看见纪悄,谁知,还没冲下楼,就见到客厅的餐桌边外婆正批判着现今学术界的种种虚伪文化,连U大都被浸染的全是坏毛病,而她身边坐的不是纪悄,又是谁?

外婆说得正起劲儿,被阎澄的出现硬生生的打断了,她回头瞥了瞥对方头顶上翘起来的头发,不满道,“房间里着火啦?”

阎澄一怔,脸上扬起傻笑,眼睛却还一眨不眨地看着纪悄,“没、没有,我这不是饿坏了么……”

外婆斜了他一眼,还是赶紧让桂婆婆给他盛粥,对于一早看见纪悄在这里出现并没有说什么,只当他们昨晚玩疯了又和上次一样借宿而已。

阎澄和纪悄吃完了饭,便让司机送到了学校。现在时间还早,纪悄正好要去寝室拿书包,阎澄陪着他上了楼,难得打开门竟然没看见孙小军,不知道是昨晚没有回来还是早早就出去了。

阎澄见此哪里还忍得住,啪的拍上门就从后面把纪悄一把抱住了。

纪悄还在整理一会儿要用的书,被阎澄那么一搞一时无法动弹,但他也没说话,只任对方抱着。

阎澄手臂用力,几乎勒的纪悄腰腹发痛,他说,“礼物我很喜欢,很喜欢……“

纪悄低下头,不知道是不是阎澄的错觉,竟从发间隐约看见他耳垂泛起了一点微红,看得阎澄心神一荡,差点又脑子不清楚起来,心里那幸福的泡泡咕咚咕咚的直朝外冒。

好在他还知道这里是哪里,宿舍也随时会有人进来,只搂搂抱抱再过一把干瘾而已。

压下兴奋的神经,嘴里却道,“其实要是你亲自送我的就更好了……“

得到的自然是纪悄的冷眼和一个毫不客气的肘击。

********

期中考的成绩出来了,高三能进尖子班的人其实大家心里也算有了基本的数了,就算有人凭着最后的期末考和月考爆冲到了年级前五十,但是他的基础肯定也没有一直发挥稳定的学生要扎实,心理状态也未必是最佳的。

纪悄自不必提,阎澄倒是又有了进步,擅长的科目都恢复到了他之前的正常水平,而让大家意外的是,阎澄的数学不再徘徊于及格线的区间内了,而是一跃至了年级前五,就算大家都知道他之前是有故意的成分在,但看到成绩在他手里如此的收控自如,不是把学生老师都当傻子耍么,不由顿觉气馁,而且他上去了,自然有人要下来,反正挺多人因此心里都不好受的。

只是里面肯定不包括老秃头,果然,像阎澄这样不听话的孩子,就需要特殊手段特殊对待,如今顺利收服,老秃头在年级里走路都有风起来。

不过阎澄对于自己的成绩倒没怎么太过在意,在家长会后面对一干恭维只是维持着惯常的亲和笑容,趁着伍子旭他们不查,纪悄也被老师拉着当标杆一样夸耀时,阎澄一转身上了六楼。

高三年级要布置的事多,家长会还没有结束,阎澄避过教室内的视线,走到布告栏前在成绩单上仔细寻找着,他心里的猜测大概是在三、四十名前后,可是,现实显然比他料想的还要残酷一点,阎澄在靠五十多,近六十位的地方才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名字。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竟然就掉了四十几位?!

阎澄还是有点惊讶,一来可见附中的竞争之激烈,另一方面也可见这人的前途之堪忧。

不知想到了什么,阎澄又勾唇笑了起来。

他想,应该快了……

不过阎澄预估姜睿大概还能撑上个把月,慢一点到模拟考后都有可能,可谁知,他似乎还是高看了对方,没一个星期,阎澄的手机就接到了姜睿的来电。


第75章

阎澄并没有马上就去同姜睿见面;他又不急不缓地等了差不多一周的时间;直到姜睿又来了好几个问询的电话;口气已一次比一次急后,阎澄才选了一个周末赴约。

姜睿现在已经可以下床了,他在半个月前就回到了学校,不过行动还是非常不方便;据说平时是由他的室友帮忙接送上下课的;生活也亏得对方照拂。大家都是高三,别人愿意抽出宝贵的时间帮你其实是挺值得感激的一件事,但是姜睿这次和阎澄见面的地方定的是医院;并不是寝室;抽的也是他来做检查的时间,看来他的防备工作做的还是非常到位。

姜睿正坐在取药窗口前等着取药,手边放着两根拐杖,他这段日子以来瘦了很多,比阎澄上次见到他时又像是换了一个人,双颊凹陷,眼下则带着深深的黑眼圈,的确和此刻的环境很相配。

阎澄打量了他一圈,似笑非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吸毒了呢。”

姜睿表情不忿,而他原本的意气风发也全因最近的频频受挫快被消磨殆尽了,此刻只剩满肚子的焦躁和郁闷。他一开始的确不屑于和阎澄为伍,之前说了,姜睿是个极度自信的人,甚至有些自满,高考于他只是崭露头角的第一步而已,他未来的人生还有很多难关需要去克服和挑战,怎么能容他人来注水呢?而且还是沾姜甄的光,这对姜睿来说更是绝不允许的。

但是姜睿的大好计划全被这一摔给破灭得彻底,他到底不是天才,他那些引以为傲的好成绩高排名依旧抵不过身体和时间的双重摧残,在第二次月考时他已觉力不从心,在期中考后看到年级排名,姜睿更是坐不住了。他明白,现在不过才开始,他脱节的知识补不上,越到后面差距只会越拉越开。如果他连高考都失利,何谈之后的成就?何谈他未来的人生?

姜睿输不起,想到也许到时要回头去求池姝萱让他复读或者和阎澄纪悄他们变成同学,姜睿就丢不起这个脸,这时候,他唯一想到的只有阎澄和对方当初许下的承诺。

不过姜睿在打电话的时候也犹豫过要不要再看看模拟考的成绩,可是他又想到,毕竟这样的纨绔子弟,说什么要追姜甄,并且愿意为她耗费心力收集消息只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已,还指望人家来真的细水长流和她谈恋爱结婚吗?万一这劲头过去了,自己这尴尬的情况要怎么办?说好的的约定还做不做数?

所以姜睿等不及了,加之阎澄的故意拖沓,姜睿着实度过了煎熬的一周时间,直到此刻在这里见到了对方,他这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阎澄在他身边坐下,和上次一样,依旧不说话,再次考验着姜睿的耐心和自尊。

终究是自己有求于人,姜睿也没什么好摆架子了,他顿了下道,“你之前的意思,有没有变?“

阎澄搭着腿拿着手机在玩,哼笑了一声,“我什么意思?“

姜睿眉头一皱,“你之前不是说……”

“我说的我当然记得,”阎澄打断他,“不过结果还要看你说了什么……”

姜睿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心里对于他们这些人的印象更是定了性,他忍不住自我安慰道:伍子旭追不到姜甄看来是不会放手的,反而早点让他知道些什么,两人在一起腻了也好早点分开,就姜甄那脾气,应该不至于吃太大的亏。

阎澄看他不说话,淡淡道,“怎么?还没想好,要不你慢慢想,我先走了?”

他作势要起身,姜睿果然急急喊住了他,“你要我说什么?”

阎澄心头一跳,面上还是一派自然,“随便聊聊,你们家的情况,小时候的事情,你父母……还有关系比较密切的亲戚什么的。“

姜睿不语,只低着头似在挣扎,阎澄倒有点怕他临阵反悔了,不由道,“你放心,我可以保证这些消息除了我之外,不会超过一个以上的人知晓。”

姜睿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

“好吧,先说姜甄吧,姜甄的性格直来直往,不喜变通,不爱迎逢……”

因为拿的是姜甄做借口,所以话题绕在她身上也无可厚非,阎澄只默默听着,他今天可是做好了十足十的耐心来的,不达目的不会轻易罢休。

“这种脾气,一部分可以说是遗传,一部分,应该是家庭因素吧。我的父母,在我八岁,姜甄六岁的时候离了婚。“

“为什么?“

姜睿顿了下才道,“婚外情,出轨的人是我……母亲。”

很普通的答案,接下来就该绕过这个话题着重说孩子的成长了,可是阎澄却在此追问道,“和谁?”

他会这么问也是因为姜睿姜甄两个对他们母亲不满以致态度冷淡是十分正常,但是连纪悄也跟着一起,那就需要了解一下了。

而这个问题显然正中姜睿的痛脚,他抿着嘴巴良久都没说话,阎澄只有继续安慰,“你要觉得不重要也可以不说,只要能把事儿从头到尾顺清楚就行。”

可是这个点显然是最重要也最关键的,是牵扯到他们如今尴尬关系的导火索,姜睿没办法跳过这个把整件事说清楚,挣扎半晌,他还是开了口。

“和……纪孝泽。”

听见这个姓,阎澄就直觉不好,姜睿还怕他不明白,又冷笑着补充了一句,“知道是谁吗?你认识的,纪悄的……爹,亲爹。”

阎澄一下子握紧了手里的手机,脸上的淡定也褪了下去,姜睿却没空管他的情绪了,只径自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

他的神色变得颇有些古怪,像是憎恶,又像是同情,“这世上最可怜的男人就是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我爸爸起先不知道,一直给别人养了六年的女儿,结果竟然发现她是野种。”

“姜……甄?”

“对,就是她,我妈妈的……”他本想说我妈妈的宝贝女儿,不过这句话实在不贴切,谁宝贝姜甄呢,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你能了解那种感受吗?那个野男人不止是你老婆的姐夫,还是你老婆的初恋情人。”

“他和你母亲?”

“早就认识……比我爸爸还要早,不过我妈妈却最后还是和我爸爸结了婚,你知道为什么吗?”

阎澄想到在饭店里的那个女人。

“因为你姨妈吗?”

“狗屁的姨妈,那个女人……”姜睿又笑了起来,眼神冰冷,“在我看来,纪家全是人渣,没一个是好东西。”

他之前骂姜甄是野种,阎澄还能装没听见,现在连带着将纪悄也骂进去了,阎澄有点不太舒服了,“你赶紧说,别绕弯子。”

“说什么?他们那些恶心的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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