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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宝娶媳妇儿 作者:水千丞-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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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思明见他低着头不说话,心里一阵刺痛。他想通过这个唤起小虎对他的心思,只要有一点情绪的泄露,他都会抓出机会,让他重新敞开心,没想到只换来沉默。难道在他心里,自己没有一点好,能让他念起旧情吗。
进宝无法回到这样的问题,忍着心脏处揪心的痛,沉默的用树枝把鱼串起来,放到火上翻烤。
火光映着他的脸,灼热的温度扭曲了空气,阙思明看着他渐渐冒出吸汗的脸,就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隔了一层厚厚的看不见的屏障,任他如何努力,也打不破小虎的冷漠和木然。
香气很快四溢在空气中,进宝把烤好的鱼递给阙思明,“吃吧。”说完不等阙思明作何反应,捧着自己那串埋头啃了起来。
他是真饿恨了,从来没觉得什么东西这么好吃过,连吞进了刺儿都毫不在意。好吃到把他都感动哭了。
他一边吃,眼泪一边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他脚下被溪水洗的白花花的石头上不断增加深色的水渍。
阙思明吓到了,伸手去摸他的脸,“小虎,小虎?你怎么了?”他把手里的鱼放下,起身坐到他那边儿,有些无措的看着混着眼泪啃着鱼的傻小子。
“小虎,抬头,让我看看,你到底怎么了。”
进宝一把挥开他的手,“别烦,我,我吃完,浪费……”
阙思明怔愣的看着他埋着头,几口把那条鱼啃的面目全非,然后把那油乎乎的骨头尽数扔到阙思明身上,随即咧着嘴大声哭起来,一边哭一边骂,“阙思明你这个王八蛋,你问这叫什么狗屁问题,啊,什么狗屁问题。”
阙思明鼻头一酸,眼圈儿都红了,一把狠狠把人抱在怀里,“对不起,小虎,真的对不起,我再也不混蛋了,咱们和好吧,小虎,咱们和好吧。”
“和个屁好,你问我当初为什么喜欢你?我以为你对我真心的!你要真像你说的那么稀罕我,稀罕我那么多年,你怎么连那种话都说的出口,我王二虎是没啥能耐,可是也要脸的,你看不上我,我,我他妈还看不上你呢,谁差谁不能活啊,凭什么你要那么糟践我。”
阙思明只觉得心揪到一块了,疼痛难当。他真的后悔,后悔的想抽死自己,他想到说的那些话,有多侮辱人,简直把人的尊严都踩到泥地里,如果有个人敢这样侮辱他,他绝对把对方撕了,小虎脑袋是不灵光,可是心气高的很,他怎么就能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快,那样伤他。
他这么多年来内敛而极具克制力的情绪,瞬间有种要崩溃的错觉,在小虎像个小孩子一样的哭骂声中,只能一遍遍道歉,“对不起,小虎,真的,是我混蛋,我是无心的,我没有瞧不起你,对不起,小虎,咱们和好吧,和好吧,我真他妈受不了了。”
进宝就那么呜呜哭着,声音悲怮委屈,喘气都是一抽一抽的。
阙思明紧紧抱着他,豁出去了一般哑声低喊着,“小虎,我是真心啊,真的是真的。我,我喜欢你,从小就喜欢,从你从那个狗洞里伸出脑袋,好奇的看着我的时候,我就喜欢,我觉得你是老天爷送给我的。你让我给你当小媳妇儿的时候,我不知道有多高兴,我至今还记得你当时的表情,说过的每一句话,小虎,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要相信。小虎,我好想你,你走了之后,我每天都想。这些话我以前不好意思说,我怕你骑到我头上来,我怕有天我控制不了你了,你就会消失了,你不明白,我多怕我控制不了你……小虎,咱们和好吧。”
进宝绷直的身子悄悄的放松了,靠在他怀里一下一下的吸着鼻子,听着那些暖人心肺的话,心脏处传来阵阵的疼痛。
他以前做梦都想着阙思明能这么声泪俱下的跟他表白一番,让他好好扬眉吐气一回,可真等到了,心里却止不住的悲伤。
早点儿听到多好呀,他该多高兴啊,现在,总像是为了给他赔罪,勉为其难开了尊口。跟他说句他也稀罕自己,有这么难吗,难道就因为自己样样不如他,连说句真心话都是屈尊绛贵了?
进宝向来不是心思细腻敏感的人,此时困在情网中,也不免钻了牛角尖,变得患得患失,斤斤计较。
事到如今,他也迷茫不已,能跟这个人抱着,感觉一如既往的好。他不是不想,他是怕了,他还能不能再信一次,要是往后俩人生气了,那些话他都能张口就来,他到时候怎么办?
要是给人知道了,大概会嗤之以鼻,不就是气话吗,至于闹成这样,为了气话一刀两断的,谁听了都要觉得他矫情吧。可谁他妈知道那些话他看得多重,伤他多深。
他这辈子所有不爷们儿的地方,都是叫阙思明给逼出来的,他找谁说理去。
他哭着哭着也哭累了,一天一夜没睡,体力明显跟不上了。一放松下来,最后竟然在阙思明怀里睡着了。
阙思明看着他挂满了干涸的泪痕,花里胡哨的脸,心里酸涩不已。
要是能这么跟他一直抱着,不用说地老天荒吧,就是抱着一起咽气,他都觉得值。
他自己都想不明白,穿开裆裤的年纪一起玩儿过半年的小屁孩子,怎么就能让他记了十三年,重逢之后,短短一年时间,又怎么能让他稀罕成这样。
就算有绝顶医术,能生死人,肉白骨,也治不好自己对一个傻缺一往情深。他阙思明年轻有为,一世英名,全砸他手里了,他又找谁说理去。
抱着他仿佛就是全世界了。
阙思明吸了吸鼻子,轻轻的抱着他平躺下,给他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重心压到他身上,免得给地下的石头咯着,然后拿自己的外衣把人裹好,静静的看着他酣睡的脸。
他不知道小虎醒来之后,能不能雨过天晴,按照他这个驴脾气,恐怕起来就得不好意思,还得接茬闹。
他想念小虎对他笑,对他好,想念两人缠绵时的温情。
他不仅想着,小虎醒来之后就能给他一个笑容,这个渴望太强烈了,以至于他不敢睡了,他怕错过他醒来的一瞬间,于是就那么瞪着眼睛看着他。
只是体力的过度消耗,让他开始力不从心,上下眼皮直打架,不一会儿,也沉沉睡了过去。
第五十七章
进宝迷迷瞪瞪醒过来的时候,是因为听到了一阵奇怪的鸣音。这声音由近及远,开始好像就在他身边,最后又消失在了天际。
他睁开眼睛,入目是被月光照的微微发亮的小溪水,在夜色下静静的流淌。
他的背后很热,他很快发现自己躺在阙思明的怀里呢。使劲眨了眨眼睛,才想起来自己是挺丢人的哭了,然后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阙思明低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醒了啊,睡了好长时间呢。”
进宝不知道该拿什么脸面对他,还好现在天黑,他窸窸窣窣的整好衣服,从他怀里爬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他。
阙思明眼神暗了暗,正要说话,突然远处的高山窜起一道亮丽的焰火,在空中灼烧后消失不见。
阙思明看了一眼,“这破地方,真是不好辨明方向。我师父回信了,你如果休息够了,咱们走吧。”说着就站了起来。
“哦,哦,够了。”进宝把身上披着的衣服拽下来一看,不是自己的,就递给阙思明。
阙思明道,“你穿着吧,入夜了冷。”
进宝皱眉道,“你这样什么意思啊,你觉得对不起我,也不用把我当娘们儿,该怎么还怎样吧。”他顶烦阙思明这样献殷勤,太刻意了,让他浑身不舒服。阙思明啧了一声,“你想什么呢,你以前有内力,大冬天的穿这样也能保护自己,现在你内力被封了,这都秋天了,山里入夜了多冷,你要是冻感冒了,还不是添麻烦。”
进宝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就不推辞了,把衣服套自己身上,只是阙思明这样的衣服他没穿过,天又黑,找了半天系不上腰带。
突然身子一紧,他被阙思明两条结实的手臂从后面环住,在他耳边低声道,“我给你系上。”
进宝身子一僵,本能的就扭动着身子要挣脱。
阙思明却紧紧的抱着他,将他固定在怀里,急切却又轻柔的唤道,“小虎,小虎,听我说,小虎,别动,你听我说。”
进宝见挣了几下挣不开,终于不动了,双手紧紧握成拳,身子绷得笔直。
阙思明叹了口气,“小虎,你这真是提上裤子就不认账啊。现在是怎么的,还跟我势不两立吗,我说那些话,一个字都不顶用吗。”
进宝沉默了。
“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我是对不起你,可我也给你赔罪了,你要真是个爷们儿,能不能对我宽容些。咱俩再试试,行不行。”
“我……阙思明……”
“我知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要再混账,你打死我我都不还手。小虎,我舍不得你。你也还喜欢我,是吧。”
进宝一瞬间又有些哽咽,哑声道,“谁离了谁活不下去,我告诉你阙思明……”
“我离了你活不下去,行了吧。”阙思明突然开口打断他的话。
进宝一愣,怔怔的说不出话来了。
在他看来,阙思明这样傲慢的无法无天的人,能跟他说一句喜欢,已经是被逼到一定份儿上了,如今连这么让人燥得慌的话都能说出口,真叫他,叫他浑身都别扭。
阙思明把脸埋在他颈间,贪婪的吸取着属于他的温暖清爽的气息。
离了你不行……
如果以后都不能欺负你了,那么长的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呢。
“小虎,我说的是真的。我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进宝讶道,“什,什么!”
阙思明的语气瞬时变得哀伤;“我体内的血蛊最近动作越来越频繁,我感觉得到,我支持不了多久了,于其变成郁明镜的傀儡,我宁愿自我了断。”
进宝转过身来,急道,“你师父不是正在围堵郁明镜吗,郁明镜不是已经到山穷水尽了吗,只要把他打到,不是就能把血蛊引出来了吗。”
阙思明蹙着眉,一脸伤感,“我本来不想说的,怕你担心,可是……郁明镜是个阴险的小人,如果真的把他逼到绝路,他宁愿拼个两败俱伤,也不会让我如愿的,何况他身边还有我爹,能顺利拿下郁明镜的把握,谁都没有。而我的血蛊已经快要成型,恐怕来不及了。”
进宝急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那我们还在这里耽搁什么啊,还睡什么觉啊,你怎么不知道轻重呢,万一错过救命的时机了怎么办,还不赶紧走。”
阙思明拉着他的手,眼中一片温柔缠绵,“小虎,我就是知道自己恐怕时日不多,宁愿跟你多呆一段时间,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赶路上。如果不是你一直拒我于千里之外,我也不想说出来让你难受。”
进宝怒道,“你有病啊,这时候当然是救命要紧,我活生生的一个人,要什么时候跟我呆着不成,等你死了难道还要我下去陪你呆着?还不赶紧走啊。”说完就使劲拉阙思明,“走吧赶紧走。”
阙思明脚下跟生了根一样,寸步不移,摇着头,“小虎,我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你多陪陪我吧,等我死了,再没有人烦你了。”
进宝气的想揍他,“这时候说这什么屁话,你活着不就什么都有了,死了什么都没有!走啊!”
“我如果活着,却没有你,怎么办。”
进宝一愣,脸上有些发烫。
阙思明见他动摇了,更加紧迫跟进,“如果活下来你还是这样,一直把我往外推,我宁愿现在跟你好好呆着,起码死而无憾。”
进宝被他一口一个死的给震住了,血咒是他早知道的东西,而且阙思明眼皮上那两道血色的脉络,确实已经近的快要贴到一起了,跟刚开始遇见他时相比,长了好多。阙思明说他命在旦夕,他没法不信,因为是他亲眼见着那血咒一点点往眉心生长的,就好像看着阙思明的命线一点点在流逝。
他光顾着跟阙思明撇清关系,一时忘了阙思明身上还有那要命的血蛊,不是死,就是变成傀儡,变成傀儡,也不就等于死了。
阙思明一直以来,太过强势凌厉,让他很多时候都想不起来,他是命悬一线之人。
现在被阙思明这般哀伤的提及,只让进宝心里难受的不行。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在人命关天的大事面前,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都显得微不足道。
眼下最重要的是救命,阙思明能过了这道坎,才有往后,不然什么都是瞎扯淡。
进宝眼下急的没办法去思考他们的事,只是催促着阙思明赶紧赶路。
阙思明见逼到这个程度差不多了,再继续有可能适得其反,于是也不再追问,领着进宝以最快的速度往适才焰火的方向前进。
他们赶了一整夜的路,终于在第二日正午碰上了药谷的人。
被带到他师父面前的时候,阙大当家上来就是狠狠的一耳光。
阙思明偏着脑袋,表情没有一丝撼动,平静的说,“师父,我回来了。”
阙思明还想再打,但毕竟顾及着这里人多,该给他徒儿留个脸。再者看到他身后的进宝,顿时脸色铁青,重重哼了一声,撇过头去。
阙大当家想着现在不是时候,等把郁明镜的事儿解决了,再来解决这个小子。
进宝也是尴尬的很,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又跟药谷搅合在一起了。
他看得出药谷从阙大当家到下人,对他都有几分敌意。他天生脸皮薄,人家膈应他,他也不愿意在人眼前晃悠给人添堵,只是眼下他也不知道该去哪儿何时。
阙思明背着手,悄悄捏了捏他的手掌。
从手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道,让他顿时安心不少。
阙思明问道,“师父,如今情势如何?”
阙大当家沉吟半晌,“前日寻到了郁明镜的踪迹,和邬氏之人打了起来,双方都有损伤,但是没看到郁明镜和将军。郁明镜作孽这么多年,当初在他身边的邬氏家将现在也不剩多少了。这座大时山就是郁明镜的坟墓,老夫定要擒下他,让你和你爹从血蛊中解脱。”
阙思明点点头,“郁明镜身边恐怕除了我爹,也不剩下几个人了,现在就藏在山里,只要我们找到他,定能将他降服。”
“郁明镜生性诡计多端,又有你爹在手,既是打手,又是人质,当真不好办啊,哎。”
“眼下还是先找到他最重要。”
阙大当家看了阙思明一眼,迟疑道,“其实……其实师父有个想法。”
阙思明道,“师父请讲。”
阙大当家有些犹豫,最终开口道,“为师这次把长生石带出来了,想拿它交换你爹。”
阙思明愣了一下,“如果能换回我爹,自然好,只是……”只是他觉得,郁明镜不会放手。
“只要他肯放过你爹,并且给我们他的血,为师觉得,让他拿着长生石离开也未尝……”
“不行!”阙思明脸顿时涨的通红,“师父!你怎么会想要放郁明镜走?我以为你拿长生石交换,只是权宜之计。我们眼看着可以杀了他,报仇雪恨,怎么能看着他安然无恙的离开!”
阙大当家叹道,“为师这也是权宜之计,如果能将他斩杀,自然是好,但是他若拿你爹威胁我们,我们要当如何?还不如先把你爹换回来,介时郁明镜元气大伤,我们再去追捕他也不迟。”
“师父!”阙思明沉重的叫了一声,“郁明镜是多么狡猾之人,你会不知道吗,一旦放他离开,恐怕我们再也找不到他了。这十三年来,我做梦都想亲手杀了他,如今最好的时机就在眼前,怎么能放弃。”
“思明。为师知道你报仇心切,可是到底是报仇重要,还是你爹重要。”
阙思明顿时哑口无言,双拳握的咯咯直响。
“你爹是个意外,本来以为他死了,我们全无顾忌,只要杀了他就行,现在情势不同了,郁明镜虽然现在有如瓮中之鳖,手里却握着我们的软肋,权衡之下,他未必比我们弱势。你还年轻,自视过高。为师想要的却是稳妥,为师就怕到时候空手而归,与其这样,反不如以退为进,先让你爹和团聚,再想着报仇的事也不迟。”
阙思明沉默了,他知道他师父说的句句在理,如今的形势,这也确实是最稳妥的办法。
只是他心有不甘,他恨郁明镜入骨髓,无时无刻不想着能手刃仇人,要他看着绝好的机会就这样功亏一篑,实在让他愤恨不已,有生之年,还不知何时才能再有这样的时机。
阙大当家拍着他的肩膀,“思明,这事听师父的吧。你要报仇,来日方长,能不能救回你爹,以及解除你们体内的血蛊,却是在此一着了,毕竟你的情况,已经不能再拖了。”
阙思明咬着牙,最终只能生硬的点了点头。
搜山的人带进来了十多条狗,日夜交替着寻找着郁明镜。
一行人就这样在山里住了两天,终于有了郁明镜的踪迹。
第五十八章
郁明镜带着一众人偷偷下山的时候,被药谷的人发现了。
阙大当家带着人赶到时,正围堵到了他们,两方死伤不少,郁明镜身边已经不剩下几个人,若不是他们及时赶到,又要叫他逃了。
岳大将军依然蒙着面,宛若罗刹般,身上,剑上全是血,将郁明镜死死护在身后。但在看到阙思明的一瞬间,眼神中透出了焦灼与挣扎。
阙临裴难受的看着岳迎归,岁月如梭,转眼就是十三年,本来以为已经过世多年的好友,居然还活在世上,而且成了仇人的傀儡,阙大当家与他面对面的那一刻,简直痛心疾首,忍不住叫了一声,“迎归……”
岳迎归神情一滞,拿剑的手微微颤抖着。
阙思明哑声叫道,“爹,你是爹吗。”时间久远,而他当时年纪尚幼,对他爹的大部分记忆,都有些模糊。
只记得他爹是像山一样高大威武的男人,可以轻易将他高举过头。
可如今看来,自己已经比他还要高大,阙思明只觉心头酸涩难当。
郁明镜看着岳迎归的表情,目光中带了三分凄楚七分怨毒,怆然一笑。
萧总管叫道,“郁明镜,你如今已经山穷水尽,整个山都是我们的人,别再作孽了,束手就擒吧。”
郁明镜的脸色依旧病态的苍白,白的仿佛要跟他的衣服融为一体,一点红唇如白绢上晕染的朱砂,一头乌丝如雪地里妖娆的墨梅,整个人便如那泼墨山水般美的入情入景。
他淡淡的扫视了众人,最后目光却落在了岳迎归身上,他拉着岳迎归的衣袖,声音足够让所有人听到,但那神情,却像是情人间的密语,“若此时此地便是我命绝之处,我定要拉着你一同赴死。”
众人脸色骤变,阙思明怒喊道,“郁明镜,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郁明镜脸上不寻常的表情,似乎透漏了他莫名的心思,叫人想不误会也难。
阙临裴脸色铁青,一挥手制止了要往上冲的阙思明,冷道,“郁明镜,今日你插翅也难飞,但岳迎归为你所控,我们一时也难奈你何,不然我们做笔交易吧。”
郁明镜漠然的看了他一眼,“说。”
阙大当家从怀里掏出一个毫不起眼的石头。
郁明镜眼睛一亮,随即戒备的看着阙临裴。
“郁明镜,我带了长生石来,你既然如此执着与它,如今就近在眼前了,老夫可以将它给你。”
郁明镜眯着眼睛,“你要如何?”
“将岳将军还给我们,还有给我你的血。”
郁明镜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容,轻轻摇摇头,坚定的说,“后者可以,前者绝无可能。”
阙临裴蹙眉道,“你为何非要留岳迎归在你身边,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郁明镜傲然一笑,带些挑衅的意味道,“我和迎归,是夫妻一般的关系,阙大当家,难道你会将自己的妻子拱手让人吗?”
“混账!”阙临裴怒喊一声,气的脸通红,“你休得侮辱岳将军,你这个……你这个……”阙临裴气的说不出话来,指着他的手直颤抖。
萧总管脸色铁青,“郁明镜,你用血咒控制岳将军,对其百般……百般折辱,竟还口出污言,有再大的仇恨,不过杀了人了事,你竟如此下作,不怕遭报应吗。”
郁明镜还待开口说什么,阙思明已经一脸杀意,猛的向他们扑了过去。
战事一触即发,阙思明动手了,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
阙临裴也给气的不清,当下从马上飞身而起,直取郁明镜。
两方人马都拼死缠斗。
进宝急的头上直冒汗,奈何如今使不出内力,此时基本等于废人,只能站在他们身后,担心的看着阙思明。
郁明镜一方本就剩的人少,如今更是被逼的节节败退。
一直站在后方的郁明镜此时也加入了战圈。
进宝是知道他的厉害的,当时被他一掌打飞了出去,连掌路都没看清,远不像阙思明形容的那般武功平平。
果然他一出手,就跟阙临裴拼了个不分上下,叫阙家这边的人好生惊讶。
只是郁明镜虽有几分厉害,但连进宝都看得出来他脚步虚浮,面色如纸,俨然一副病入膏肓之态,仿佛随时就会倒地不起。
岳迎归则被阙思明和萧总管前后夹击。
阙思明开始还叫了他几句,但见岳迎归虽然眼神不断的挣扎,但攻击他们的动作却没有停。
阙思明也知道不把他制服,如何唤他都唤不醒,只是这毕竟是他爹,怕伤了他,打起来就缩手缩脚,萧总管也有同样的顾虑,俩人被逼的好生狼狈。
郁明镜对上阙临裴,也只有刚开始时的勇猛,不过几十回合,就明显不支,一边控制岳迎归一边应敌,显然对身体是巨大的损耗,他坚持了没多久,嘴角就流下鲜血。
阙临裴何等厉害,一招神鬼手正中他肩膀,划拉一下连皮带肉撕下一大块儿,郁明镜痛叫了一声,滚到在地。
岳迎归猛地将俩人逼退,飞到郁明镜身边,将他扶了起来。
郁明镜嘴里不断涌出血来,肩膀上更是红白一片,触目惊心,他死死抓着岳迎归的衣服,虚弱的靠在他身上。
阙家的人站成一个半圆,死死盯着他们两人。
邬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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