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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唯一 作者:怜惜凝眸-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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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的呀。”容蓉被风吹得眯眼笑,看上去十分温柔。
“我是说他对你好不好?”
容蓉顿了一下,笑道:“挺好的。”
容一知道她没说实话,认真地道:“姐,人这一辈子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能和一个自己喜欢恰巧也喜欢自己的人在一起才是最幸福的事。你认真地想过你和贺全之间的事吗?”
容蓉避而不答,拍了一下他的胳膊,取笑道:“哟,说得好像你很有经验似的!怎么?有喜欢的人了?不然的话怎么有这么多的感慨?看上谁了?以前没听你提过啊?难道是最近的事?而且还是村里的?”
容一脸上一热,反驳道:“什么村里的?村里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女的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能看上早看上了。”
容蓉哈哈大笑:“哟,这么说,我弟的眼光还挺高!”
“说你的事呢,你扯我身上干什么?”容一有些无奈。
容蓉叹了一口气,道:“你想说什么我都晓得。没有娃子我也很遗憾,但我不能因为这个就不和贺全过了。你还没结婚,有些事你不懂。”
“那就趁早和贺全说清楚,让他去医院检查。现在不去检查,我怕以后就算想去也没机会了。”容一直接道。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贺全耽误容蓉一辈子。
“为什么没机会?”容蓉一愣。
容一耐心地道:“说复杂了你不懂。你看现在不少电视台都收不到了,手机不能用了,这条路上外地的车也少了,这说明什么?别人都说外面已经乱了,指不定明天市里的医院就不开门了,到时候想检查也检查不了。”
“真的?”容蓉有些惊慌,但还不至于乱了方寸,“那我,找个机会和他说说。”
“姐,”容一将车停下,正色看着容蓉,“不管你和贺全之间会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相信,我现在能保护得了你,你的娘家能做你的依靠。你完全可以更自信些!”他已经不能幸福了,至少要让容蓉幸福。
容蓉被他弄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点点头,道:“好,我晓得了。”
将容蓉送回去后,容一直接回家,不忘从空间里拿出一些时令水果,当做在路上买的。凌唯傲在院子里逗三只鹦鹉,就像没看见他回来了。中午为他“偷”烧肉,现在又对他不理不睬,容一觉得自己完全搞不懂他。他站在门口的树荫下,看着凌唯傲,也不吭声。
这时,一辆大车拉着棺材从门口经过,容一瞟见容父和村里的几位大叔都坐在车沿上。按照习俗,人过世的第三天才会将人拉去火化然后直接去下葬。估计是因为天气太热的缘故,尸体根本放不了那么久,所以才提前火化。
凌唯傲唤着小赖、大懒和小丑进屋。容一觉得自己站在大门口很傻,也跟着进去。谁知凌唯傲立马又带着三只金刚鹦鹉出来。
容一一阵火大,尽量克制地问:“姓凌的,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没什么意思啊?”凌唯傲瞄他一眼,“我要教它们说话,你在旁边它们不专心。”
容一气得扭头就往外走,走到院门口,忽然觉得不对劲,又冷着脸往回走。靠!靠!靠!这是我家吧?是我家吧!
“关我屁事。”
小赖抬起脑袋,一双懵懂的小眼睛转了两圈,悠悠地道:“关我屁事。”
容一一噎。
“噗——”凌唯傲忍俊不禁,仰头大笑。
容一扭身直接上楼。
“我要睡觉。你们最好不要上来,你们在旁边,我也不专心!”
容一进了房间,往床上一坐,突然也忍不住笑出声。那家伙就是个祸害!其实如果父母能接受凌唯傲……
算了,这怎么可能。容一苦笑一声躺在床上,听着楼下凌唯傲模糊的声音,不知不觉陷入沉睡。
昨晚没睡好,容一睡得很沉,起来时天已经黑透,一看时间,居然九点多了。到了楼下,凌唯傲正在和容父、容母聊天,手中拿着一把大蒲扇摇来摇去地赶蚊子。三人脸上都带着笑,相谈甚欢。
“起来了?饭菜都给你热着,赶紧去吃。”容母对容一说道,脸上还残留着几分笑意。
凌唯傲看了下墙上的挂钟,道:“已经这么晚了?伯父、伯母,我先上去睡了,明天再接着聊。”
容一的胸口闷得难受,顿时没了胃口。凌唯傲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给他一个痛快?如果放弃了,就趁早滚回他的北京!如果没有放弃,为什么要故意避开他?
末世之唯一 060章 你这样的男人
一早起来,容一拿着漱口杯准备去水井边洗漱,听到凌唯傲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
“伯母,您教我炒菜吧。让我以后也有机会在您和伯父面前露两手。”
容一因为心里有事根本睡不好,本来还有些迷糊,瞬间清醒过来,惊悚得向厨房里看去。容母坐在灶膛前加柴禾,笑呵呵地指点凌唯傲炒菜。凌唯傲站在灶前掌勺,不时在锅里翻搅几下,他身上系着的还是容蓉送给容母的浅绿色围裙。农村的灶其实设计得不合理,有些矮,凌唯傲那么高的个子弯着腰炒菜非常别扭。
容一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无知无觉地走到水井边,又无知无觉地刷了牙洗了脸,到堂屋坐下,回过神时发现凌唯傲和容父都蹲在地上研究拆开的电风扇。容一认出那个电风扇是容父房间里用的,不知出了什么毛病。
容一深思地皱着眉,凌唯傲这几天很奇怪,对他的父母都太亲近了,不是和容父在一起,就是和容母在一起。反而再没有对他说过或者做过任何与暧昧沾边的事,就像根本不曾对他告白过。他到底想干什么?
容一越想越觉得不踏实,站起身,对凌唯傲道:“你跟我出来一下。”
“怎么了?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凌唯傲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道。
“出来。”容一催了一声。
凌唯傲只好跟着他出去。
容一站在院子外,探头向里面看了看,警告地盯着凌唯傲,问道:“你老缠着我爸妈到底想干什么?”
凌唯傲看了他一眼,无所谓地耸耸肩,“你确定要在这儿谈?”
家门口就是大路,经常有村里的人来来往往。容一一想,也觉得不合适,就转身往前走。
两人走着走着,又进了菜园。凌唯傲一头黑线,为什么他们俩不管说什么话都是在菜园里?不过菜园四周比较开阔,任何人靠近都能立即被发现,也确实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容一用质问的口气道。
凌唯傲轻轻一笑,平静地直视他的双眼,淡声道:“既然你问了,我也不必瞒你。我很肯定你对我是有感觉的……”
容一的心猛然一跳,张口欲言。
凌唯傲抬起手,说道:“不必急着否认。但你却拒绝了我。我只能推测其中的原因。最可能的原因是,你怕你的家人无法接受我们的关系。对不对?既然是这样,我决定先想办法争取你父母的接纳,然后再征求你姐姐的同意。”
容一猛然转过头看着他,双眼充满不可置信。这个男人居然是这样的打算吗?一阵浓烈的酸涩感充斥在他的胸口,让他久久无法言语。
“猪儿,如果没有了这些后顾之忧,你是不是就会接受我?”凌唯傲漆黑的双眼里涌出一抹渴求,很快被隐藏。他盯着容一看了许久,才又继续道:“只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不接受我只是因为害怕别人看你时的异样目光,又或者是觉得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很恶心。如果是这样,我不知道我该不该缠着你不放。”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在容一的心上划下一刀,望着他平静的脸,容一心口的疼痛更甚。这个男人是真的爱他!这样的矛盾,这样的痛苦,原本不只有他一个人在承受;这几天的失落,这几天的压抑,不只是他一个人在经历;这几天的强颜欢笑,也不只有他一个人在假装。你这样的男人,让我怎么舍得……
“记得上次我父亲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吗?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他只给我一个月的时间处理手头的事,让我一个月后务必回北京。自从海啸之后,他们还没见过我。到时候,我肯定是要回趟北京的。”
容一浑身一僵,一个月吗?
凌唯傲笑叹一声,双眼凝视他,淡声道:“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最多能多拖半个月。如果在这段时间里我还是无法说服你的父母接受我,那我只有……”说到这里,他却说不下去。这些话,是他早就想和容一说清楚的。原本他想说‘那我只有死心’,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却说不出口。他不甘心,只要想到无法和这猪在一起,他就痛彻心扉。想到容一将来会和别人在一起,他甚至想过干脆带着容一一走了之。可容一在乎他的的父母,在乎他的姐姐,他不愿做任何可能伤了容一的事。他活了二十七年,没有像在乎容一这样在乎过谁。这二十七年,他得到了任何他想要的东西,但现在,他只求一个人。他可以舍去一切,唯独不想舍弃容一。爱,这种感情很可怕,让他想毁灭一切;但爱这种感情又很可爱,既然他有幸得到,就一定会紧紧地抓在手中。
凌唯傲的话没有说完,容一却有一种感觉:自己知道他要说什么。
“容一,小凌,回来吃饭!”容母在院子门口喊。
凌唯傲招了招手,表示听到了。他没有再对容一说什么,向园门走了两步又停下,口气似乎是在开玩笑。
“猪儿,其实你要赶我走也不难。只要你对我说一句你害怕别人看你时的异样目光,或者干脆说,你觉得和我在一起很恶心,我一定掉头就走。”
容一紧握着双手,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挺直的背逐渐佝偻,慢慢地蹲在地上。
容父和容母看凌唯傲进来时一副有心事的样子,疑惑地对视一眼。
容母问道:“小凌,你和容一吵架了?”
“没有,”凌唯傲心念一动,“他问我什么时候回北京,我问他是不是要赶我走。他就生气了。”
“这个臭小子!”容父气得一拍桌子,“翅膀硬了!不得了了!”
凌唯傲忙道:“伯父,他和我闹着玩呢。我们吃饭吧,我把他最喜欢的菜都吃完。”
容父顿时又被他逗笑了。
容母好笑地道:“小凌,你千万莫把容一的话放在心上,安心地住,你不嫌弃我们家我们就很高兴了,哪儿能赶你走?吃饭吧,多吃点儿。”
“吃完饭我们去后面岗上种芝麻,你们就在屋里呆着。中午饭让容一早点做。”容父道。
凌唯傲不解地问:“种芝麻?这一直干旱着还种?”
容父善意地笑起来,眼角的皱纹更加明显:“哪儿能因为现在干着就什么都不种了?说不定过两天还要下雨呢?”
“我对种田挺感兴趣的,我也去帮忙吧。”凌唯傲一边往碗里夹菜,一边说道。
容父和容母当他好奇,没拒绝。今天的早饭特意做得很早,再晚些气温就又高了,三人都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容一怕父母起疑,不敢在外面多待,很快回来了。进了门却看见另外三人其乐融融地吃着饭也没等他,一时不知该作何感想。
容父板着脸道:“还不过来吃饭?还让人请?”
容一莫名其妙地被凶了,一头雾水,但也不敢顶嘴,闷不吭声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自己盛饭,自己夹菜。另外三人都对他爱理不理的,让他更加无语。
凌唯傲看他垂着脑袋安静吃饭的小模样中带着几分委屈,突然觉得受伤的心被稍稍治愈了,嘴角悄悄地上扬了一个弧度。
容父和容母吃完饭,把筷子碗一推,准备出门。
“你在屋里莫忘记喂狗子、猪,还有三只鹦鹉,鸡子和鸭子我已经喂了。”容父对容一道。
容一莫名地问:“你们干什么去?”
“种芝麻,”容母道:“中午饭作早点儿。”
容父去小仓库拿需要用到的农具,凌唯傲拿起一把镰刀翻来覆去地看,琢磨这是干什么用的。
容一看那镰刀刃上反着寒光,背心一凉,连忙也跟着站起来。
“我也去,提前一个小时回来做饭就行了。”
容父想着凌唯傲失去新鲜感就会觉得无聊了,容一一起去也是个伴,就点了下头。
“你吃完饭再来,就在村后那块田里。”
“知道了,”容一走过去从凌唯傲手里把镰刀拿走,“这是镰刀,割麦子和谷子用的,种芝麻用不上这个。”
凌唯傲看着他,一言不发。
容一不敢迎上火热的目光,做贼心虚地看了看容父和容母,把镰刀放回小仓库里,回到堂屋继续吃饭。
像镰刀、锄头、条锄这些小农具,农民家一般最多准备两套够夫妻两人用。凌唯傲说去帮忙也是一片心意,容母便去西边隔壁蒋大伟家借了一把条锄。东边邻居出了远门还没回来。
凌唯傲看容父和容母把条锄抗在肩上,有样学样。
容一看得心里发酸,饭菜吃到嘴里也不知道是什么味道。
凌唯傲三人刚出门没走出十米远,碰到王彩凤胳膊上挽着个菜蓝子往这边走。
王彩凤一看凌唯傲头戴草帽、肩抗条锄,就和容父开玩笑。
“老容,你们屋里来个客人还叫人家帮忙下地?你们不会是把小凌当儿子使用吧?反而没看见你们的亲儿子?”
凌唯傲心道,这话说得好啊,这真是刚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当即笑道:“王婶,您刚从菜园里回来?容伯父和容伯母人和气又亲切,我倒是想做他们的儿子,还怕他们看不上。”他一边说,暗自注意容父和容母的表情。
容父被王彩凤的话刺激到,又听凌唯傲这么给面子,只觉面上有光,哈哈地笑起来,一瞪眼,对王彩凤道:“我就是把小凌当儿子了,怎么,你嫉妒?我中午回去就正式认小凌当干儿子!”
061 那片玉米地哟
容一把洗完的碗整齐地码在碗柜里,擦了擦手,从空间里找出三个保鲜盒,将三个保鲜盒装满空间里的溪水后放进冰箱里镇凉。空间里的水有灵气,能有效地缓解疲劳,增强免疫力。接着,他拿出几个粉红诱人的大桃子洗干净削皮切块。鲜红的果肉散发出香甜的气息,十分诱人。做完这些,水也足够冰了,他将水灌进水壶,然后将切好的桃肉装进三个保鲜盒里盖上盖子,每个保鲜盒里不忘放上一根牙签。之后他戴上草帽,锁了大门,左胳膊抱着三个保鲜盒,右手提着水壶,不紧不慢地往村口走去。
空中一丝风也没有,地面被太阳晒得滚烫,水壶外表沾的水珠滴落在地上,瞬间就被蒸发。
容家在村北一共有两块田,都紧挨沙石路,要种芝麻的那块不大,只有半亩,离村口不过三四十米远,容一还没走到跟前就看见凌唯傲拿着条锄真的在干活。田早就犁好并且用耙子爬过,土壤细碎,但还是会有一些漏掉的比较大的土疙瘩。正式种芝麻前,需要用条锄的钝头将土疙瘩碾碎。土壤越细碎,整地越精细,越利于保持水分。
“小凌,差不多就行了,不用磨得像面粉一样。”容父笑呵呵地对凌唯傲喊道。
凌唯傲走到容父和容母旁边,道:“爸,您和妈先种着,我先学学再帮忙。”
一个“爸”和一个“妈”如同两道晴天霹雳砸在容一头顶,将他整个人都砸懵了,呆立原地,胳膊里抱着的三个保鲜盒摔了一个在地上,盖子被撞开,里面的挑肉撒得到处都是。
“凌,凌,凌唯傲,你叫他们什么?”容一放下水壶,站在沙石路埂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凌唯傲,结结巴巴地问。
凌唯傲戏谑地对容父和容母道:“爸,妈,你们看,你们的亲儿子还吃醋了!”
容父和容母乐不可支。
容母嗔怪地瞅了容一一眼,道:“我和你爸本来就喜欢小凌,早就有意思认他做干儿子了。现在小凌也愿意给我们这个面子,我们就正式认下他了。”
容一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他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耻,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根本配不上凌唯傲的付出。凌唯傲在对他们之间的感情负责,在为他们之间的感情努力,而他呢?
“爸,妈,先吃点水果再忙。水果放久了就不好吃了。”凌唯傲无视呆愣的容一,从他杯中取了保鲜盒递给容父和容母。
容母把其中一盒递给了,道:“这碗你吃,我和你爸吃一碗就够了。”凌唯傲的“爸”和“妈”叫得越来越顺口,她听着也越来越顺耳,脸上的笑容一直没下去。
吃完水果,容父和容母开始撒种,芝麻撒种需要丰富的经验,不仅要将种子撒得均匀,还要注意密度,不能太过密集,否则会导致出苗拥挤;也不能太稀疏,会浪费空间,降低产量。容一和凌唯傲没有经验,暂时帮不上忙,就站在一边看着。
容父左手提着装芝麻种子的袋子,右手抓出一把种子,让种子从指缝里缓缓漏出,撒在地上,直行向前。容母用条锄拨土将种子盖上,同时做垄。种芝麻是精细活,种子上面盖的土不能太厚,因为芝麻种子小,顶土力也弱,如果盖得太厚,出苗困难。至于做垄,是为了将地分成一畦一畦,保证中间高,两边低。因为芝麻不耐渍,必须做好排渍工作。有民谚说‘地里有沟,芝麻增收’,就是这个道理。有沟才能及时排水,防止雨涝渍害。
凌唯傲暗自感叹种地也有大学问,观察容父和容母弄了两行,他提出自己试试。容父和容母既然认了他当干儿子,就真把他当儿子对待,自然愿意教。容父让他抓一把芝麻,先在袋子口上方试试让芝麻缓慢漏下,觉得差不多合格才让他真正往地里撒。
事实证明凌唯傲在这方面还是颇有天赋的,第一次就能让芝麻种子几颗几颗地掉落,而不是一次性漏出几十几百粒。那样既浪费种子,还影响成活率。
播完一行后,凌唯傲对容母道:“妈,您歇着,让容一试试。”
容一正坐在田埂上想事情,听他提到自己的名字,只好走过去。
容母把条锄塞他手里,揶揄道:“你试下,农民的儿子可不能丢农民的脸!”
容一老老实实地跟在凌唯傲后面拢土盖种。他以前毕竟曾见容父和容母做过多次,上手比凌唯傲更快。容母和容父站在一边看了一会儿,表扬了两人几句,看他们配合得不错,索性走到田边坐到树荫下休息聊天。
凌唯傲眼角余光不时从容一身上扫过,心里一直在暗笑。这猪肯定没有意识到他们俩的位置。
容一几次想对凌唯傲说点什么,但看他一副心无旁骛的模样,怎么也开不了口。但他心里明白,他和凌唯傲之间的事,他是该好好地想想了,给凌唯傲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这时,从路那头走过来一个人。
“容老哥,你们也是今天种芝麻?”
是繁荣村的村长金国隆,五十多岁,常年戴着一副黑框的旧眼镜。他看着田里忙碌的两人,又看了看田边悠闲坐着的容家老两口,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羡慕,看这四人挺像一家四口。他两个女儿都嫁在外地,唯一的一个儿子在外面打工时倒是能赚钱,但田里的活儿一点儿也不懂,现在在家也只会吃干饭(只吃饭不干活的意思)。
“哟,是村长。你也是今天种芝麻?”容父听见金国隆出声才发现他,起身给他递了一支烟,掏出打火机给他点火。
金国隆瞄了一眼他手中的烟盒,看是没见过的牌子,估计是容家儿子或者凌唯傲从外地带回来的。
“不种也不行啊,”金国隆走到树荫下,叹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都不下雨,实在愁人。”
“愁也没办法啊,”容父的个性一向比较乐观,“走一步看一步吧。”
容母关心地问道:“国昌和延秀他们还不回来,怪让人担心的,你们有没有收到什么信儿?”
“没有,”金国隆皱了皱眉,又是一声叹,“不知道他们在外面是什么情况。我们想找也没法找啊。”
容父看金国隆胳膊里夹着一个包,问道:“你去开会了?”
金国隆蹲在田埂上长吐了一口气,摇摇头:“去了,上面么指示也没有,不知道是么情况。以后不好办啊……”
容母有些震惊,看了一眼容父,没吱声。
“呵呵,有什么不好办的?”容父掸了下烟灰,不以为然地道:“只要有田,该咋弄还是咋弄。”
金国隆闻言也笑了,点头符合道:“是啊,对我们刨地的来说,一田在手,么事都好办!”
一时之间,三人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金国隆才好奇地道:“小凌打算在你们屋里一直住下去?”
容父道:“这我们没问,不管他住多久都行。容一能顺利从广州回来,多亏了他。我们已经决定认他做干儿子了。”客人来家里做客,是不兴问对方什么时候走的,听起来就像是在催人离开,不愿意继续招待。这也是容父之前听凌唯傲‘污蔑’容一时那么生气的原因。
“那要恭喜你们啊!”金国隆笑呵呵地道:“我看他这个城里娃子一点儿都不娇气。”
金国隆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容母对田里的两人喊了声:“小儿,小凌,你们过来喝点水休息会儿,剩下的我和老容来弄。”
凌唯傲此时确实有点儿累了,别的还好,关键是撒种的时候得弯着腰,总重复一个动作腰酸得厉害,直起身时忍不住扶着腰‘嘶’的一声。容一也差不多,拢土也得弯腰。容父和容母看他们那副狼狈的样子直发笑。
“行了,你们俩回去吧,别在这儿晒着了,”容父喝了一口水,发话道,“去上面田里摘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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