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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陷阱 [出书版]-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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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算什么契约……」
「你不知道口头契约也是有法律效力的吗?快说吧!」阙南炎原本带有兴味的脸庞又开始出现不耐烦的神色。
咬了咬下唇,程亦禹垂下头,打算念完这一段尴尬的台词,然而,才念到「所有物」,他就因极度羞耻而打住了。
「还有呢?」后脑的发丝被阙南炎轻轻拉扯,顺势抬起的视线迎上深沉又强势到令人畏惧的双眸。
程亦禹觉得自己就像着了魔似的,只能任凭口中吟出最后一句宣誓,「我的身心都属你,不容许别人触碰……」
虽然是如此可笑又卑下的誓言,却在吐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心情变得无比轻松。
以轻松形容或许不太正确,应该说是一种近乎放弃的绝望。
不怪谁,是他自愿堕入地狱之中,被困在这个深不见底的牢笼中,等待对方的临幸。
「是你自己说要订契约的,我本来就是言出必行的人,倒是你,自己说过的话一定要做到,不要忘了。」
「我不会忘的……」
看不见、割不断的丝线,早已因这个誓言,在两人之间牵连起来。
曾经以为遥不可及的存在,在这一刻和自己产生了若有似无的联系,这个联系是无法令人留恋,却也无法轻易割断。
可是,他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从中解脱?
「这个契约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他不想持续这种荒淫的生活,他想回到父母身边,一家人继续过着之前的温馨生活。
但至少不可能是今天,那么明天、后天呢?一个月或一年够不够?还是更遥远以后的事?
他看不到,看不到自己逃离的那一天。
有如听到愚蠢笑话,阙南炎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你刚才不是自己说了吗?直到我抛弃你为止啊!不过你可以放心,我的宠物没有留到超过三十岁的。」
「三十岁?」
「简单来说,就是新鲜度的问题。我不可能对同一个人保持『性致』这么久,说不定你根本撑不过这礼拜。」
当阙南炎说出「借给你们家的金额视你的表现而定」时,程亦禹一时还想辩驳些什么,问题是他的处境根本不容许讨价还价,只能应了声「我知道了」。
「虽然我不确定你的新鲜度能撑多久,至少从你三十岁生日的那天开始,我再也不会碰你一下,甚至不会看你一眼。」
仿佛提醒他牢记在心中,阙南炎执起他细瘦的手腕,以前所未有的严峻语气开口。
「但是在那天到来之前,你要谨守自己的誓言。那么,小少爷,你知道身心都属我的意思吗?」
不等程亦禹回答,阙南炎已像宣读命令般开了口。「也就是说,你的眼睛只能看着我,只能听从我的命令,当然,你的身体也只有我可以享用。」
带着挑逗意味的嗓音穿越他的耳膜,一个晚上被享用无数次的身体大大颤动起来,扰乱心神的声音仍旧萦绕耳边。
「还有,你的心里只能想着我,我是你唯一需要侍奉和讨好的人,懂了吗?」
连他的心也想要操控吗?真是可笑!这是不可能的。
身体的确可以轻易被操纵,但他的心,埋藏着不容掠夺的自我主张。
程亦禹选择沉默,在心中默默打定主意,就算身体任由这个男人烙下所有物般的印记,在他重获自由的那天,也绝对不会在心底残留一丝对方的气息。
第三章
在导师忧心忡忡的温柔呼唤中,回过神来的程亦禹,抬眼看向她担忧的脸庞。
「你这次模拟考的成绩很糟糕啊!怎么会退步这么多呢?」
「对不起……」
「你该道歉的对象不是我啊!」导师深深叹口气。「你家里的情况还是不太好吗?听说你父亲也病倒了,他现在还好吗?」
「好很多了,今天就要出院了。」虽然程亦禹微笑响应导师的关心,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他每天都在医院和家里之间来回,更痛苦的是,他和阙家的关系必须瞒着父亲。
而阙南炎也没有食言,父亲的住院费用都是由他支付,他自己也只能告诉父亲,这笔钱是公司老同事先垫的,所以,即使身体状况并未完全恢复,因为不想欠人情,父亲还是坚持提早出院。
父亲回家之后,自己的重担或许可以减轻许多,但隐瞒的秘密总有一天会被揭穿的……
「能出院就好了。」接近放学时间,导师看了看手表,叨叨絮絮地提醒他该为逼近的大考用功念书,还说对他有信心,他也只能点头称是。
「这一阵子辛苦你了,要照顾父母和妹妹,还要兼顾课业,希望今后会越来越有起色。不过你今天的脸色真的很不好,回家以后要好好休息。」
「我会的。」话虽如此,但程亦禹心里很明白,这是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他也想要找时间好好念书,可是除了照顾家人,只要那个近乎没有人性的狂傲暴君呼唤他,他便必须火速飞奔至阙家,就为了当那个人发泄的玩具。
身体上的疲惫外,更折腾人的是内心的煎熬。
昨天晚上实在是因为学校功课太多,加上今天考试不断,他不过向对方商讨多点时间念书,却被皮带绑住双手,狠狠玩弄到天亮。即使很没骨气地痛哭求饶无数次,换回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羞辱与折磨。
要不是学校制服已经换季,否则手腕上的伤痕根本遮不住,也无从解释。
那个只会追求欲望满足的暴君,又怎会考虑到他的难处呢?
他怎么也想不透,既然这么讨厌他,为什么还能一再对他产生欲望?而拥抱他的时候,又总是怀抱着深沉的厌恶。
「还有,你好像越来越瘦了,有好好吃饭吗?」
没有……但这种话绝对不能说出口。正当程亦禹不知如何回应时,教师办公室外响起敲门声。
喊着「报告」的男同学踏进办公室,看了程亦禹一眼之后,向导师说明来意。「刚刚程亦禹的亲戚到教室来,说有急事要接他回去。」
「亲戚?什么亲戚?」导师的疑惑,也是程亦禹心中未说出口的疑惑。
从父亲遭遇困难后,本来就少往来的亲戚们变得更加疏远,任他想破头,也想不出谁会来找他,更不知道所谓的急事是什么,只能跟在导师身后踏出办公室。
「欸!程亦禹。」男同学追上他们的脚步,压低音量凑了过来。「我记得你没有哥哥啊……还有,虽然我觉得他相貌堂堂,讲话的方式却很讨人厌,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相貌堂堂却讨人厌……程亦禹的心头浮现不好的预兆。难道那个人跑来学校找他了?
学校是他唯一可以喘口气的避难所,可以暂时忘却家中遭逢巨变,也让他可以暂时脱离任人摆布的痛苦。
如果连这最后的自由领域也要遭到侵犯,他……
「咦?没看到人啊……」导师的疑问让程亦禹松口气,但教室内的骚动,显示刚才确实有不平凡的人物造访。
「老师,那个大帅哥说在校门外等程亦禹。」
「还是有司机的奔驰车喔!」
顺着女同学指示的方向,程亦禹朝校门口看去,感觉到全身的血液直冲脑门。
最糟的状况,果然发生了。
熟悉的黑色轿车正停在校门口,在车门边恭敬守候的是早已熟识的司机,而更令人感到烦心的,是那抹浑身散发傲然气魄的身影。
「程亦禹,他真的是你的亲戚吗?你要跟他走吗?」
面对导师的询问,程亦禹真想老实回答「我不想跟他走」,可是他很清楚,自己在学校里多待一刻,不耐烦的暴君可能会施予更严重的惩处。
「他应该是想带我去接我父亲。」
「那你赶快去吧!替我跟你父亲问个好,祝他早日康复。」
心虚地向导师道谢后,在全班同学好奇眼光的注视下,程亦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踏出校门口。
「你在磨蹭什么?快上车。」
果真,英挺的眉头紧紧皱起,程亦禹只能听话地照做。
车子立刻启动,他仍不知目的地是哪,可早已学会不主动询问,反正对方迟早会告诉他,何况多嘴的下场总是奇惨无比。
「你父亲今天出院吧?你跟我过去接他,我会亲自把钱交给他。」很快地,阙南炎以一贯冷冽的语气开口。「还有,既然你父亲都出院了,以后你就住到我这里来。」
「什么?」程亦禹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阙南炎没有撤回前言的意思,直视前方的侧脸有说不出的冷酷。「之前让你回家,是念在你还有妹妹要照顾,现在你父亲都回家了,你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那里,免得我找你还要等。」
「要我离开家里?我……」
即使这个家早已分崩离析,家人团聚的时刻也遥遥无期,但他所做的一切,就是希望能拼回原本温馨的家庭。
在饱受折磨而筋疲力尽的时候,能够看到妹妹安稳的睡脸,是他唯一的寄托。甚至在医院里凝视着父母亲的病容,也至少是一种安慰。
然而,这个操控他大部分生命的人,竟要他离开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人,这个契约必须付出的代价,与最初想象的距离越来越远,已到了无法负荷的地步。
「我不可能离开家里,我办不到。」
「第一次上你的时候,你也说办不到,结果呢?你现在不是被调教得好好的?」
俊美嘴角吐出叫人难堪的污辱,程亦禹逃避似地别过头去,毫不留情的声音依旧传来。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我的要求,那我现在就放你下车,不过这些钱就永远留在我身边了。」
卑鄙!彻底的卑鄙!程亦禹愤然瞪视着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男人,更恨自己的无计可施。
「不准用那种反抗的眼神看我,我不是个有耐性的人。」
程亦禹沉重地闭上眼,如果不这么做,绝望的心情可能会在他的眼眶蔓延。再怎么痛苦、再怎么不愿意,他也无法反抗施恩于己的阙南炎。
就算他祈祷有更好的方法可以解决困境,然而若不是无路可走,他也不会踏进这个深不见底的泥沼。
「我知道了,不过我还没向父亲提起这件事。」
「难道你要我去跟他说吗?」冷淡的表情,看不出是讽刺还是真的有这个打算。
「不!不是……我会跟他说的。我只是需要道别的时间……」
真有这么容易吗?从出生就开始生活在一起的家人,拥有世上最强烈的羁绊,能够因这个暴君的一个命令,就简单干净地切断吗?他没有勇气。
但是,即使多不愿面对,在已走过无数遍的冰冷走廊上,他还是独自一人朝父亲的病房前进。
自己一个人面对,总觉得有些悲凉、有些退怯。不过,那个人的出现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事情解决就赶快出来,我没有太多时间可以等你。」临时接了通紧急电话的阙南炎,只匆匆交代了两句话,就把钱交给他自己解决。
他曾想过干脆抱着这笔钱,带着家人远远逃离,问题是,他们能逃到哪去呢?而且,他们不可能丢下至今尚未恢复意识的母亲。
好难……好像怎么做,都不会有最好的结局。
「哥,你来啦?」还未踏进病房,年轻活泼的声音已经先一步传来。「爸,哥哥也到了,我们可以回家喽!」
在妹妹雀跃的呼唤中,父亲憔悴的脸庞在门后浮现,总觉得愧于面对家人的程亦禹,垂下头走到父亲的病床边,唤了声,「爸。」
「阿禹,你来啦?今天学校还好吗?」
父亲和蔼的声音令他好想哭,最后他只是苦笑着吐出「还好」两个字。
「好啦!走了啦!我们回家再聊吧!」程亦忻兴奋地将父亲的行李袋塞给他,前去搀扶父亲。「哥,你还傻在那里干么?快走啊!」
「等一下……这个……」咬了咬牙,程亦禹从书包里拿出了厚重的牛皮纸袋,就算察觉家人诧异的目光,他却连头也不敢抬。「给您……」
「什么东西?」
随着打开纸袋的声响,只听到父亲倒抽一口气。「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开支票或把钱汇进户头容易追查,所以拿现金给我。」
「我问你钱从哪里来的?你到底做了什么?」
夹在两人之间的程亦忻,一边安抚父亲激动的情绪,一边担忧地望着欲言又止的兄长。「哥,这些钱也是爸爸的同事给的吗?」
「阿禹,你快说啊!」
父亲的吼叫刺痛了他的耳膜,揪紧的情绪即将在一瞬间溃堤。
「是副董……」或许,说出真相让一切彻底崩毁,也没有想象中困难。
「副董?!」片刻沉默之后,程父不可置信地猛摇头。「他怎么可能这么做?他没有理由帮我啊!没有理由的……」
突然间,像是顿悟了什么,程父因病浑浊的双眼,瞬间睁大到极限,灼灼目光仿佛要将他燃烧。
「是你!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面对父亲的质问,他怎么也无法回答,但光这阵沉默,就已证实了程父的揣测。
盛怒之下的掌心朝他狠狠掴来,虽然身体仍孱弱的父亲力道并不大,但是,被怒骂一刀刀划开的心异常疼痛。
「你这混蛋,真是太可耻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天啊!不知羞耻的东西!」
一掌接一掌落在头上、脸上,程亦禹也不想闪躲。如果身体承受的痛楚,可以盖过心脏被割裂的痛楚,他宁愿被父亲打到失去意识。
「爸!快点住手!到底怎么了嘛!你们两个都怎么了?」程亦忻介入暴怒的父亲和呆立等着挨揍的兄长之间,脸上布满惊恐与慌乱,还是努力推开兄长。
望着妹妹纯净的脸庞,心头又是一阵抽痛,程亦禹实在不忍心将污秽不堪的真相告诉她。
「亦忻……你要好好照顾爸……」
「哥?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把这些钱给我退回去!混蛋!」
沉重的牛皮纸袋被毫不留情地扔开,程亦禹看着自己舍弃一切换回的代价,正悲惨地落在病房门口。
这一瞬间,心底开阔了起来。原来,这就是他的下场……
「阿禹,把那些钱给我退回去!」
在父亲的怒吼声中,他缓缓走向门口,正要捡起狼狈的纸袋,却被另一只大手抢先一步。
「啊啊,我就知道,你一定又会拖拖拉拉的办不成事。」
冷酷的语调从头顶传来,顺着笔挺的西装往上看去,对上了王者般睥睨一切的傲然目光。
病房内的气氛瞬间冻结,凝滞到仿佛空气都不再流动。
阙南炎拿起重新装好的纸袋,迈开沉稳的步伐,往病床边走去。「程经理,好久不见,我只是来打声招呼。」
敢怒而不敢言的程父,脸部表情已扭曲压抑到极限,看起来相当悲惨。
得不到对方的响应,阙南炎兀自将钱递给一旁不知所措的程亦忻,严厉的双眼紧盯着曾经背叛自己的下属。
「不管你要不要这笔钱,我们已经订好契约了,是吧?阿禹……」冷酷的唇刻意吐出程父对他的称呼,听在程亦禹耳里格外讽刺。「程经理,既然钱我也给了,要不要用随便你,你想坐牢也请自便,不过无论你怎么做,他都要跟我走。」
「这种钱……这种钱……你叫我怎么……」
无视于程父的懊悔,阙南炎只是冷冷呼唤手下前来。「小陈,等一下送程经理和他们家的小姐回去。」
「那哥呢?我要哥和我们一起走!副董,你要带我哥去哪里?」
眼看想来到自己身边的妹妹遭到拦阻,悲凄的表情令程亦禹心头的伤口又开始淌血,但操控着他一举一动的男人,只在他耳边宣告「该走了」。
上臂被有力的手掌握住,他觉得自己像一只悲惨的禽鸟,被主人一把攫住翅膀,就再也无法挣脱。
「哥,你要去哪里?不要走!」
「阿禹,走吧!」妹妹悲伤的呼唤被冷酷的声音盖过之后,在身后逐渐消失、淡去……只留下心上未干涸的血迹。
鸟儿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羽翼被残忍地剪下,但最痛的,是失去了存在的意义,被困入再也触碰不到蓝天的牢笼之中……
任凭一切崩坏比想象中容易,整个家庭被自己彻底摧毁的速度,也比想象中快。
侧躺在还有些冰凉的薄床垫上,感觉有些寒意的程亦禹,将自己裹进棉被。
「你放心,剩下的钱我会派人按时拿给你父亲,你父亲也会收到一笔『资遣费』。」
即使阙南炎如此保证,但以这种方式报答父母养育之恩,甚至养活一家人的自己,还真是可笑……
看着地板上的木质纹路,像永无止境的路途,延伸至遥远的一方。偌大的寂静房间,是他已经渐渐熟悉的领域。
以后,他就要在这样的房间里度过每一天。
莫名的孤寂感在心中扩散。
心急如焚的妹妹打了无数通电话,苦苦追问他发生什么事、恳求他回家,但他全都狠下心切断,简讯中的一字一句,也让他心痛到难以呼吸。
于是,他决定再也不去看、不去听。
即使做错事,只要你勇于认错,大家都会原谅你的。
母亲温柔的笑脸仿佛就在眼前,可是,那美丽的容颜益发模糊,他早就忘记母亲的双眼,忘记她身上没有不知名仪器围绕的模样。
现在,他做错了吗?即使他真的错了,再怎么认错也得不到家人的谅解。
他只是想和父亲一起守在母亲的病床边,听着妹妹的笑语,一家人共同熬过每一段艰辛的时光,等待有一天母亲会再度展开笑靥。
但是,一切就像被撕碎的画,飘散在空气中,再也拼不回来了。
「你干么哭啊?」稚嫩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程亦禹抬头望着叉腰站在枕边的男孩,尽管表情和动作都太过早熟,漂亮的黑眸依旧闪烁着幼儿特有的水润。
「我没有哭啊!」或许自己蜷曲在床上的样子,看起来的确很像在啜泣的没用男人吧!程亦禹振作精神,从薄床垫上撑起上半身。「你叫君扬是吗?」
「我是君扬少爷。」
男孩一脸认真地纠正他的叫法,程亦禹忍不住噗哧一笑。「君扬是你的名字,少爷是大家尊敬你才加上去的,所以你叫君扬没错啊!」
「我是君扬少爷!」红扑扑的小脸激烈地胀红起来。「君扬是爸爸叫的,我是君扬少爷!」
「好好好……君扬少爷。」
既然这个小娃儿这么坚持就顺着他吧!反正教育他不是自己的责任。
「你会喵喵叫吗?」
刚才还气呼呼的小孩,现在又若无其事地冒出一句无关的话,程亦禹不禁感叹。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跳跃性思考和喜怒无常啊!
「那天允嘉不是有说吗?我是大哥哥,不是小猫咪。」
「爸爸说你是宠物,你不是小猫咪,是什么?」
「都说了我是大哥哥啊!」差点失去耐性的程亦禹,不断提醒自己,这是幼儿特有的自我中心,这孩子不是故意忽视他说的话。
「这样好了,你以后叫我阿禹哥哥吧!你就不会忘记我是大哥哥了。」
「我可以摸猫咪毛吗?」
「这是头发啦!」他不禁怀疑阙君扬到底有没有在听他说话?
跟小孩沟通真的很困难,每一句话都让他又好气又好笑,可是只要看到那张圆鼓鼓的小脸,就有种连星星都可以摘给他的冲动。
「好啦!你可以摸我的头发,是头发喔!」
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小小的身躯稍嫌笨拙地坐下,很快地,程亦禹感觉到发顶传来轻轻的抚触。
「小洁老师说,摸小猫咪的时候要轻轻的,才不会害它受伤。」
果然没听进去……然而,就像那天一样,这双小小的手,竟然能轻柔地抚平他胸口溢出的疼痛,带来短暂的平静。
记得小时候,自己常窝在母亲的怀里,享受她温柔的抚摸。
亦忻也很喜欢突然伸手搓他的头发,然后兄妹闹成一团,即使听到父亲严肃的叱喝声,还是偷偷相视而笑……
「君扬少爷,你果然跑到这里来了!」
美好回忆就此中断,程亦禹抬起双眼,只见绑着马尾且动作利落的允嘉正朝这里走来。「真不好意思呐!你在休息,君扬少爷还进来吵你。」
「没有吵!我在摸猫咪毛!」
「都跟你说是头发啦!」
听到允嘉的笑声,程亦禹才发现自己竟然跟三岁的小孩争辩不休,觉得自己有点可笑。
「第一次看到你激动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没有表情呢!不过君扬少爷真的很喜欢找你玩,他老是溜过来看你在不在。」
程亦禹偷瞄了小人儿一眼。阙君扬似乎没有在听允嘉说话,仍专注地把玩「猫咪毛」。
「对了……」允嘉突然刻意压低音量说话,程亦禹隐约察觉到,这意谓着她是来传递「指令」。「副董说,他等一下会过来,请你准备一下。」
身体轻颤了一下,此时此刻,他完全不想见到那个人,也不想被他拥抱。
因为,只要听到那冷酷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他就必须面对自己被豢养的事实。
必须一再想起,心中有许多才被硬生生划开、一时难以愈合的伤口。
「好了,君扬少爷该回去洗澡了,跟大哥哥说拜拜。」
程亦禹赶紧坐起身来,望着可爱的小脸,心中感到万分不舍。
他衷心期盼这个小娃儿能多留在自己身边一下。
「君扬少爷,说拜拜喽!」
在允嘉的催促声中,浓密的长睫毛轻轻垂下,小手不甘愿地轻轻挥舞。「阿禹哥哥,拜拜……」
望着一大一小的身影逐渐远去,程亦禹才想起,刚才阙君扬似乎喊了他「阿禹哥哥」。
总算,这间屋子里还有人愿意把他当成一个「人」看待。
房内再度恢复令人窒息的寂静。等待的时间,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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