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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陷阱 [出书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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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湿漉漉的自己弄脏了阙南炎笔挺的西装,程亦禹才挣扎着想起身,已被对方直接推开,后背撞上墙壁的磁砖,伤口一阵抽疼。

「既然是秘书的身份,我不会再和你有工作以外的接触,不再抱你,更不会拿你泄欲。」

阙南炎蓦地向前一步,以宽阔的胸膛将他压在墙上,一手攫住他的大腿,强迫他抬起单脚,刚才还惨遭玩弄的秘所瞬间暴露而出。

不肯屈于过度羞耻的姿势,程亦禹激动地扭身反抗。「放开我!你……你不是说不会再抱我?」

「还剩下三天。」如此宣告的阙南炎,将下身贴近他的双腿间挤压,彼此磨蹭的快意惹得他频频喘息。

「是你说的,这三天,你还是属我的。」

「不……别碰我……」程亦禹下意识地拼命摇头,危险的预感占据心头。

他不知自己为何害怕。

他想留在这个人身边,也为了无法再触碰对方而震惊。

如今,他只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

既然他们将不再拥有身体的结合,他就不该再接受这个人的拥抱,不然他的身体会变成无法被任何人满足。

「因此,这最后的三天里,我会让你拥有毕生难忘的回忆。」

不理会程亦禹微弱的抵抗,阙南炎挺拔的身躯挤进他敞开的腿间,架起他的另一条腿,从正面狠狠贯穿他。

「啊……啊啊!」

「让你永远记得,你曾经是我的宠物。一辈子都忘不了被我疼爱的时光,永远忘不了,我所给予的痛楚和快感。」

「不……啊……呜呜……」

线条迷人的唇用力堵上他的,侵入口腔的舌尖灼烫了他的嘴。而深深嵌入他体内的坚挺性器,逐渐浸润柔韧的内部,带来一片潮湿。

无论是他的唇,还是体内深处,全都被这个男人填满到不留一丝空隙。

大掌攫住他的腰肢,阙南炎挺腰往上一顶,逼得他哀喘连连,身体也随着直冲脑门的快感向后弓起,背部的伤痕疼痛如火烧。

疼痛、愉悦交错着令他发狂。

「呜……好深……」

身体才稍微放松,下沉的体重就让后穴将凶器吞得更深,扩散到四肢百骸的酥麻感,迫使他痉挛般地颤抖着。

重获自由的双手,只能选择抱住阙南炎,也顾不得自己浑身湿透,一径揪住他昂贵的西装,将一切交托给这足以撑起天地的宽大背部。

不再受到阻挡的欲望前端,汩汩淌下体液,就算没有遭到爱抚,光凭后蕾获得的剧烈刺激,也逼得他濒临爆发边缘。

「不……我……不行了……要出来了……」

「那就全都射出来吧!」

略带沙哑的磁性嗓音,宣告他得以暂时获得解放,加快了律动的速度和力道,企图拆了他似的狂乱冲刺。

身体、灵魂就要被这个男人破坏殆尽了……

正因为他是背叛过主人的宠物,才会遭遇这种对待吗?现在的浓烈拥抱,全都是为了让他独自啃噬今后的空虚滋味,所做的惩罚吗?

「啊!」

再一次猛烈的冲撞后,他颤抖着身体迎向等待已久的顶点,飞溅的白浊液体弄脏了对方的衬衫和自己的胸口。

下意识缩紧的后蕾,几乎同时被一股热潮濡湿。跟往常一样,他完成了最后的仪式,任凭男人的气味浸染他。

泪眼迷蒙中,他看着阙南炎露出神情愉快的冷笑,以指尖抹去他落在胸前的体液,直接插进他的嘴里,仿照情交似的猥亵抽送。

「呜……不要……呜嗯……」

他讨厌尝到自己的味道,这会提醒他自己有多淫乱,提醒他为了这个人沦为欲望的俘虏,抛下自尊任凭对方践踏。

「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如此低语的阙南炎,拔出手指,再一次以热烈的吻封住他的唇。

渗进他嘴里的津液,冲散自我厌恶的味道,只剩下被对方浸染的沉溺感。

只有这个人。他所爱的、所想要的,只有这个人。

但他永远也得不到响应,也无法说出口。

「呼……嗯……」

在喘息声中,激烈的情交再度开始。

射精后变得虚弱的身体异常敏感,在连番肆虐下,后蕾被抽插到近乎麻痹,内部却宛如融化般火热湿润,舒服得飘飘然。

为了获得更多,他淫浪地扭腰迎合,绞紧内壁攫取即将逝去的体热,哭喊着自己都拒绝听闻的淫声浪语,哀求对方赐给他更多快感,有时又渴望获得解放。

两人相系之处和彼此摩擦的赤裸肌肤,灼热到令人晕眩,也满足到近乎热泪盈眶,只剩下心是空虚的。

连他都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脑浆仿佛化为黏稠的熔岩,吞噬所有理智。

每当他哭泣、射精,就会听到愉快的笑声,直到他连自己是否还清醒都分不清了。

「我绝对不会放你自由的。」

意识再次远去之际,他似乎听见他的持有者说出这句话,只是,他不敢肯定其真实性。


第八章

他需要的不是自由。

他甘心一辈子被锁在牢笼之中,等待君王的临幸。

在牢笼里,不可能拥有隽永的结局,但是离开牢笼,毫无幸福可言。

可惜人有贪婪的本性,一旦获得了什么,就会想要更多。留在那个人身边,就会希望留住他的眼光;留住他的眼光,就会想要留住他的心……

无穷无尽的欲望,就像滴落在沙坑里的水滴,永远也注不满,只会让渴望的心越来越干涸。

所以,他选择不看、不听、不想……静静待在那座牢笼里,直到这最后的契约结东,获得他不再渴望的自由。

室内回荡着过于煽情的呻吟,使气氛格外淫靡。

承受两人重量的床垫,在挤压中发出声响,浑身赤裸的青年,跨坐在西装笔挺的男人腿上,放荡地摆动腰肢取悦他。

一开门就看见如此香艳旖旎的场景,程亦禹低头看了看手表,以毫无起伏的音调,向身穿西装的男人开口。

「董事长,还有五分钟就该回公司开会了。」

「你应该不是只为了向我报告这种事才进来的吧?」

不只身上的西装依旧整齐,气息丝毫没有紊乱的阙南炎,一边说一边催促停下动作的青年继续服侍他。

「喂!你真要让他在这里看啊?」

「没关系,他早就习惯了。」

阙南炎看都下看他一眼,在抱怨「可是我不习惯」的青年耳畔低语着「有人看着你不是更兴奋」,只见青年瞬间涨红了脸,咕哝着「你好过份」,纤细的腰肢反而款摆得更加起劲。

真是恶劣的嗜好。

程亦禹在心中咒骂着他的雇主。如果可以,他一步也不想踏进这个房间。

即使他心知肚明房里的人在做什么,阙南炎也不可能不知道他发觉了,还是直接喊他进来,要他在情交现场报告事情。

他不晓得黄秘书退休前,是不是也曾被迫接受如此下流的锻炼,但自从成为阙南炎的秘书,这三年来,他已亲眼目睹无数次他拥抱别人的场面。

跟往常一样,他忍住夺门而出的念头,勉强报告完今天的议程,知道阙南炎没有提早结束这场秀的意思,他只能识相地离开。

「我先出去了。」

当阙南炎起身将青年压倒在床上时,程亦禹在越显高昂的喘息声中退出房间,将一切猥亵的言语和画面隔绝在意识之外。

尽管他的雇主没有恶劣到把人带进办公室影响工作,但自己所居住的别院,却变得热闹起来,每晚都有不同的住客,几乎到了夜夜笙歌的地步。

就像现在,正在房里和那个人翻云覆雨的青年,外表既年轻又俊美,懂得运用甜腻的声音和迷人肢体撒娇。

就算掩上房门,荡人心弦的呻吟与哀求还是不绝于耳。如同每个夜晚,他独自躲在房间里听到的一样。

他想要捂住耳朵,遮住双眼,可惜这也是他的工作之一。他必须眼睁睁看着所爱的人拥抱他人,同时尽忠职守,不能离开工作岗位。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他下能走,也不想走。

他会留在这个人身边,直到最后一个三年的契约期满;直到自己连秘书这样的工作也失去为止。

他不晓得这算不算是阙南炎给他的惩罚,针对他三年前的背叛。

然而,对方要是不明白他的心意,自然不会察觉这对他而言,不啻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无论如何,就算必须遭受这种精神折磨,他也不愿再回到身为玩物时,那种没有尊严、受人凌辱的日子,他甚至下愿再回想起来。

只是有时,还是会怀念那个人的体温。

他早已忘记被男人拥抱时,自己的身体有多炙热,或者说,是他刻意遗忘这段不堪的回忆,是的,他已经遗忘了……

他应该觉悟,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当初是他心甘情愿以矛盾的身份留下,竟不知满足地想要拥有更多。

但这些折磨也即将结束了。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眼看着,自己很快又要面对同样的窘境。

低俗的春宫秀,在几分钟后结束。

比预定时间还早出现的阙南炎,显然在径自获得满足后,抛下房内的人离开。

跟往常一样,程亦禹迎上前去替他整理领口,抚平衣物上的皱褶,领着他前往已有司机等候的轿车。

结束漫长的会议和一整天的紧凑行程,两人再度坐回车内返家,夜色早巳深沉。

车内的气氛凝重而寂静。

今天的会议此想象中进行得顺利,除了正在商谈的并购案,就连将某位问题董事除名的动议,也按照计划获得其它股东的同意。

因此,程亦禹相当清楚,是什么原因导致阙南炎心情不佳。

「董事长。」

在他的轻声呼唤下,阙南炎偏过头来,深沉如海的黑色双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是不是该放君扬少爷出来了?」

「才关他几天而已,这回他得好好学会什么叫做听话。」阙南炎的口气依旧淡然,却说出残酷的宣判。

「在他亲口答应不再和那个小歌手牵扯不清之前,谁都不准放他出来。」

「可是,他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

身为秘书的程亦禹,明知自己不该干涉雇主的决定,但他一路看着阙君扬长大,不忍心见他因不听从父亲的命令放弃恋人,被强制带回阙家接受惩罚。

小孩子成长的速度,永远是如此惊人。

短短三年,曾经放荡度日的阙君扬,从毫无目标的生活,到明白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认真参加练球,以全国前六名的排球队成员保送大学,也尽心学习各种乐器,甚至加入乐园,专心投入演出。

虽然程亦禹不懂运动,更不会欣赏音乐,但阙君扬在球场上活跃的表现,以及坐在舞台后方打鼓的帅气模样,都令他莫名感动。

跟他共同被关在阙家的小孩,一步一步朝自己的梦想迈进,同时也找到值得他付出一切去爱的人。

他曾在阙家的主屋,见过那个和暴君「夏桀」同名、拥有倔强眼神的年轻男孩,尽管个头不高,焕发出的傲然神彩,依然轻易吸引众人的目光。

他终于明白,为何颇受异性和同性欢迎的阙君扬,独独对这个小个子男生如此倾心,甘心被他就此束缚。

只可惜,他们的恋情无法受到阙家大家长的认可,仅被视为刻意的叛逆行径,注定是波折连连的艰辛历程。

那个他看着长大的孩子,如今像只负伤的野兽被关在位于别院的房间,锁住双手、失去自由,怒吼着不让任何人靠近。

目睹阙君扬凄惨的遭遇,心疼之际,也勾起他三年前的那段可怕回忆。

充满恸哭、求饶、痛楚……以及淫欲的三天,令他永生难忘。

他只知道自己受罚的期间,阙君扬同样躲不过严厉的惩处。之后,他们被禁止见面。

这道禁令直到最近才解除,他们彼此都不再提起这段过往,只维持着最低限度的礼貌,点头、擦肩而过。

然而,两人之间早已形成无法以语言描述的羁绊,他衷心期望能为这个孩子做些什么。

「他想吃的时候就会吃了。」阙南炎瞥了程亦禹一眼,仿佛在讨论一个事不关己的人。「挨饿也是他自己选择的,他以为绝食我就会放他出来?幼稚!」

就算是亲生骨肉,只要不顺己意,也不可能获得宽恕。

程亦禹很清楚,他爱上的就是这样的男人。

「再这样下去,君扬少爷会搞坏身体的,不光是他下肯进食,继续把他关在那种地方……」

「你看不过去,就亲自去喂他啊!」

冷笑的嘴角有说不出的残酷,阙南炎语带嘲讽地补上一句「这还正中你的下怀」。

「他爱上那个小歌手,一定让你很不爽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打算怎么满足他,我想和三年前同样的方式,或许不错。」

没想到阙南炎会掀出这段难堪的往事,程亦禹一时怔住了,浑身僵硬,说不出话来。

「这回我可不会阻止你,这几年你一直孤家寡人待在别院里,你也憋得很难受了。」

「我只是不希望君扬少爷继续受苦而已,我从未以那种下流的眼光看待他。」

「下流?那你当时又为什么引诱他?」

阙南炎直视着他的灼灼目光,不只是质问他三年前的罪行,更像在责备他:为什么背叛我?

程亦禹率先移开视线,他无法坦承自己背叛的理由,这个人不可能了解他和阙君扬内心的纠葛,更不可能体会他们的痛楚。

更何况,要是他和盘托出,就跟表白自己压抑了十几年的心意没什么两样。

当年结束惩罚之后,阙南炎也不再追问他理由。他想对方只是想警告他不准再次背叛,对于他犯错的理由则一概不在乎。

他太了解阙南炎这个人,他不可能替被逼到绝境的人设想,不理会他们是基于什么理由选择犯错。

就像十五年前,父亲之所以犯下滔天大罪的原因,跟本不在他关心的范畴时一样。

只是,既然不打算追究,他不懂阙南炎为何现在才旧事重提。

无言的情况不知维持了多久,首先打破沉默的是毫无情感的嗓音。

「总之,他是我阙家的继承人,该走的路早就规划好了。无论是你,还是那个生不出后代的小歌手,谁都别妄想得到君扬。」

程亦禹想说「我不想得到君扬少爷,他也不是你的禁脔」,但最后,他选择保持缄默。

他已经放弃辩解了,反正阙南炎不在意,也不可能理会,隐藏其后的真相,一点都不重要。

眼看车子驶进阙家大宅,程亦禹要求司机在大门口就让他下车,阙南炎也没有出声询问,只是默默地望着他,等他主动说明原因。

「我去君扬少爷的住处一趟,看有没有需要先处理的事,顺便替他收拾些个人物品。」

闻言,阙南炎一瞬间微微眯起了眼,似乎想说「有必要吗」之类的话,最后只是摆摆手,表示他可以下车了。

然而,有个不祥的预兆蓦地闪进程亦禹的脑海。「董事长,我想薛董事已经接获他必须退股的通知了。」

坐在车内的阙南炎瞄了他一眼,「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这位董事今天遭到股东会决议除名,表面上是「不正当行为妨害公司利益」这种笼统的原因,实际上是他与不少黑道份子往来,加上多次收贿、侵占股款罪证确凿。

阙氏企业顾及形象硬是将其恶行掩盖下来,却也早就想除之而后快。

好不容易说服其它股东全体同意将他除名,但这个手段肮脏的人就算被判驱离,他们的挑战也才开始而已。

「我会通知保全人员加强巡守,请您也要注意自己的安全,除非必要……」

「你的口气就像外出买菜的主妇一样唠叨,那种程度的家伙动不了我的。」阙南炎嗤之以鼻地冷哼一声。

没想到会被形容成主妇,又气又闷的程亦禹一时不知该如何响应。

「虽然你的契约快到期了,也别搞得像等一下就会溜走。快走吧!然后早点回来,别在外面流连忘返。」抛下平淡的叮咛,阙南炎擅自关上车门。

眼看轿车向豪华主屋的正门口驶去,程亦禹以苦涩的心情注视着车尾灯好一会儿,才转身朝自己的车走去。「什么主妇啊……莫名其妙。」

他不可能成为阙南炎名正言顺的配偶,不只是自己的性别,更由于那个人心中根本没有他。

夜晚再度流逝,距离最后一个契约的期限,又更近一步。

他告诉自己,当那天到来,他会放下所有的爱恨,静静地离去,毕竟在那座宅邸中,不会有人为了他的离去感到惋惜。

同时,他衷心期望拥有心爱之人的君扬少爷,能够脱离这座牢笼,获得幸福。

至于把他们同时拘禁在这座宅邸,那个他所爱的男人……他永远都不可能探测暴君的内心,因此他不知该如何期盼对方的未来。

在冰冷平静的外表下,是否潜藏着火焰般的热情?还是,早在他深爱的女人离去之后,也跟着燃烧殆尽?

不过,这一切都将与自己无关,虽然心里觉得痛,但若无其事地默默离开,是他唯一能展现的洒脱。

只是他从未想过,他原以为的平静结局,在不久之后,即将被彻底推翻。

从他遇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开始……



「阿禹!你为什么带他来这种地方?」

即使独自被关在阴暗的房间里好几天,双手还遭到束缚,继承了那个人血脉的阙君扬,依旧拥有严厉的气势,质问他为何冒险将恋人偷偷带入危险之地。

程亦禹无法回答这个问题,直到现在,就连他也无法确定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

几个小时前,他在阙君扬的住处楼下见到那个名为「夏捷」的孩子,显然是担心恋人的下落,在门口徘徊了好一阵子。

他实在不忍心而上前打招呼,果然被追问阙君扬的下落。

禁不住夏捷的苦苦哀求,只好稍微透露他的行踪,也表明不可能带他去找人。没想到,这个胆识过人的孩子,竟然要求直接见阙南炎一面。

那一瞬间,他动摇了。

初次见到夏捷的时候,他第一次发现有人能毫不畏惧阙南炎的压迫,胆敢当面反抗这个暴君,责备他不了解,也不懂得认同儿子的才能。

很勇敢,也很鲁莽。

当时的自己,以羡慕的眼光注视着决定挑战艰辛的孩子,渴望自己也能拥有这份勇气。

于是他将对方带回阙家,他想看看,这个孩子是否能够打破这座牢笼。

然而,第一次的挑战是挫败的。

阙南炎当然不可能同意释放阙君扬,甚至提出了刻意刁难的交换条件。

只要你肯跟我睡一次,我马上让君扬跟你走。

那一瞬间,程亦禹没有漏看阙南炎向自己投以意味深长的一瞥,是炫耀、是嘲讽,也是暗示。

尽管只是短暂一瞥,却提醒了他,只要是自尊心高傲如夏捷的人,就不可能像当年的自己那样,不知羞耻地答应如此的条件。

而他的预感,果然成真了。

曾经是他的持有者,也是他所爱的男人,毫不留情地在第三者面前,戳破他最不堪的过去,指出那个他再也不愿回想的卑猥身份。

他可是君扬在那方面的启蒙导师呢!是吧?阿禹。

当时阙南炎睥睨的眼光,仿佛在说他只要曾经身为宠物,就永远也摆脱不了这个污名。

面对那个几乎没有心的男人,不只是夏捷铩羽而归,就连自己,也被这份冷酷伤得体无完肤。

没错,在所谓的「三十大限」以前,他的确是任凭摆布的宠物。当时他选择背叛,意外以另一种形式留在这个人身边,他自认不再是玩物,也努力用工作能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他以为自己卑微的地位可以就此改变,但无异是痴人说梦罢了。

他早该知道,自己永远都无法和阙南炎站在对等的地位,无法对抗自己当初踏上歧路的命运。

在意识到自己最终的下场,最后一丝希望跟着破灭的同时,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羞愧、愤怒,还是绝望?他不知道。

只有一个念头油然而生──他要放君扬少爷自由。

自己没有勇气,也没有能耐做到的事,他希望这两个孩子能替他实现。

要成为真正的领导者,就不应该被无谓的情爱所牵绊,只要能解决欲望就好,为了一个人牺牲所有就太愚蠢了。

阙南炎曾如此宣称,这才是王者的屹立之道。

他终于了解,那个人永远不可能属自己,也不可能爱任何人。

但在内心深处,他期望这两个孩子能证明阙南炎是错的。

那个人不是不容挑战,也不是牢不可摧,一定有人能够抵抗他的操控,开拓自己想走的道路,所凭借的是想要守护某个人、为某个人付出的情感,那才是最强的力量。

而他自己,是一辈子也不可能获得这份证明了,因为讽刺的是,他爱着某个人的心,反而让自己跌入更黑暗的深渊,再也走不出……

「阿禹!」阙君扬气急败坏的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

被他责问为何让珍爱的恋人穿上佣人制服混进来,程亦禹感到啼笑皆非,在别院的重重监视下,他实在想不出能将夏捷带来见他的第二个方法,但解释这段原由不是自己的责任。

「不要忘了还有计划要进行。」提醒夏捷后,程亦禹不理会还想追问计划细节的阙君扬,兀自离开了房间,让两个孩子暂时独处。

按照计划,他得将车子停在能最快接到他们的地方,在约好的时间回来切断监视器的电源,再趁乱带他们逃离这座牢笼。

然后呢?他们能逃到哪去?没有人能逃离阙南炎这个人。

如果他们选择逃离,就表示已经下定决心会想办法自己找到出路。

那么自己呢?他的下场又会如何?他也要逃吗?可是他能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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