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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相见即眉开 作者:长干-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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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
“明白就好。”蒋独照把贺平安的折子放进袖子里,话锋一转,“你这个折子牵涉的事情太多,且随我回府上慢慢商讨。”
“啊?”
“走呀。”蒋独照眉毛一扬。
“又去你家?”贺平安问道。
……
这天陆沉一回王府就看见贺平安黑着张小脸坐在正堂里。
“对不起陆沉,折子可能批不下来了……”平安率先道歉。
“怎么?”陆沉皱眉。
“不怎么……”
“到底怎么了?”
“反正……就是没戏了。”
“为何会没戏了,你怎么跟主管大人讲的?”
“……没讲。”
“嗯?”陆沉眉毛一挑。
“我……”贺平安小声嗫嚅道,“我一着急,就……拿墨泼他了。他肯定不会批了……”
陆沉问道,“你拿墨泼他?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后来,陆沉又去找罗升了解情况。
罗升当时呆在外堂,听不太清贺平安和那位蒋大人说了些什么,就看见最后两个人吵起来了。
然后贺平安拎起砚台直接砸向蒋大人,撒腿就跑。
幸亏蒋大人躲的及时,脑袋没砸中,只是被泼了一脸的墨。
陆沉听完这个版本的故事,就去问贺平安“你和蒋独照是不是有仇?”
“他、”贺平安低下头,“他……把我的麻雀踩死了。”
贺平安这么一说,陆沉就立刻明白了。那天,把贺平安欺负哭的人便是蒋独照。
这一年,陆沉的镖局生意已经与各大钱庄掺合到了一起。于是他派人去钱庄查账。蒋独照为官二十年,而且看起来也并不清廉。陆沉猜测这厮肯定在钱庄洗过钱。
也就两天的功夫,陆沉手下把蒋大人半辈子的帐都查完了。
陆沉把厚厚一沓账本交给贺平安,然后对他说,你就按我说的去做——
这天天气不错,蒋大人来三司当值,顺便在心里默默算计着怎么收拾贺平安。
那天贺平安泼他脸上的是上品宣德墨,号称色泽浓郁、永不褪色……蒋大人敷了整整三天的脸,才算是把墨给洗干净。
于是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个小兔崽子。
正想着,就看见一袭白衣的少年笑眯眯的站在三司正门口。
不是贺平安是谁!
蒋独照咬牙切齿的走过去,“你还敢来?”
贺平安又把折子递了上去,“大人你批一下吧。”
“你认为我还会批么?”
“先看一看嘛。”
蒋独照接过折子,却发现折子下面还夹了个小本子。
翻开看,只看了一眼就怔住了。
这分明是自己近些年记的私帐,而且只是一个复制本。
“你从哪弄来的?”他问道。
贺平安道,“军器监要建作坊,还差一笔钱,然后我们查了一下,蒋大人近些年总是把户部的基建钱拨入到永顺钱庄一部分。这笔钱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拿来建作坊。已经报到刘大人那里去批了。”
“刘大人?是刘老相公?!”蒋独照问道。
贺平安点点头,“是呀。”
蒋独照的心一沉。刘相公正是蒋独照的顶头上司,当年他入仕也是靠刘相公一步步提携。
此人可以说是蒋独照的恩公。
可是这位恩公此时正执掌三司,主管户部,发现自己手下竟然会有这么大一笔账目漏洞,难说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蒋独照扔下折子,撒腿就准备往刘府赶。
贺平安捡起折子,对蒋独照说,“等一等,你先帮我把折子批了呀。”
蒋独照恶狠狠的看着贺平安,此刻他恨不得杀了此人。
贺平安笑眯眯道,“没事的,我听说刘大人人很好的,大概不会置你于死地,顶多骂两句。但是,你要是不帮我批了的话,保不齐我再往皇上那里递一份呀。”
于是蒋独照咬牙切齿的在折子上签了自己的大名,紧接着夺门而出。
蒋独照连轿子都来不及叫,此刻正午,街上人正多,跑步自然要比坐轿更快些。
怕被人认出来有失体统,蒋独照脱下官服就在街上狂奔。
回头一看,贺平安那个小兔崽子居然蹦蹦跳跳的跟在自己后面。
蒋独照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贺平安开开心心的回答,“看热闹呗。”
蒋独照无暇理他,一口气跑到了刘老相公府上。
这天,计相刘半城在府上设宴,到场了五六十位大人。
众人正在后花园里吟诗作对,只见蒋独照直直的冲了进来。
然后就望着刘半城大喘气。
刘半城一脸惊愕的看着蒋独照,这是因为蒋独照脱了外衣,披头散发的。
可是他这个表情被蒋独照理解为“遭了,刘相公果然生气了。”
原本蒋独照还想把刘相公请到里屋再好好认错,毕竟有这么多外人看着呢,太没面子。
但是现在刘相公已经生气了,如果他还顾忌自己的面子,定会被刘相公认定为认错不够诚恳。
于是,当着五十多位大人的面,蒋独照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刘老相爷,独照一时糊涂!现已知错了!”
刘半城一脸疑惑,“独照,你这是做什么?”
“我、我……”蒋独照来回看看周围的大人,心道他私吞库银的事情怎么好当面说?只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
刘半城见他这个样子也在心里想,这人是怎么回事,想了半天,貌似明白了。
于是尴尬道,“独照,今天设宴,没有给你发请柬是老夫的不对,老夫是觉得你公务繁忙不忍打搅。没想到……”
前些日子,刘半城曾给蒋独照发过一次帖子,蒋独照因公事没来赴约。于是这次刘半城索性不给他发了。
没想到这人竟然反应这么大。
周围的人也都在窃窃私语,敢情就是因为这蒋大人没被邀请,就自己跑过来给人家下跪?
狗腿子也不带这么当的。
蒋独照彻底愣住了。
他看刘半城说话的语气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莫非……
蒋独照回头看看身后跟着进来的贺平安。
小脸快笑成一朵花儿了。
于是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上当了。贺平安根本没把账本交给刘半城,这小兔崽子从头到尾都在耍自己玩。
蒋独照灰头土脸的从刘府里退出来。
一出门就又看见贺平安开开心心的站在门口给他招手。
蒋独照的表情都扭曲了,他咬牙切齿道,“你等着。”
他这话刚一说完就看见贺平安身后走过来一个侍卫,往自己面前一站,“蒋大人,王爷有请。”
“王爷?”蒋独照狐疑的跟着那侍卫走了。
来到对面的一个茶楼。
就看见晋王爷正随意的坐在一个很偏的角落里看书。
走近,蒋独照给陆沉行礼,“见过王爷。”
陆沉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蒋大人坐。”
蒋独照忐忑不安的坐下。忽然发现,陆沉正在翻的,正是那本账本。
“蒋大人这几年赚了不少钱啊。”陆沉说道。
蒋独照不敢回答。
“其实,我是不想动你的。”陆沉忽的抬起眼睛说道。“动你的话,三司的人都得跟着动,太麻烦。我这个人就怕麻烦。”
陆沉的语气很平淡,一双眼睛却很凌厉。
“那、那……”蒋独照眼睛轱辘一转,说道,“下官攒的那些钱原本就是用作基建,如今给王爷开作坊用,正合适。”
陆沉定定的看着蒋独照。
看的蒋独照心里都发毛了。
“什么叫你攒的?”陆沉忽然说道。“贪的就是贪的。和我说话要老老实实的说,知道吗?蒋大人。”
“哎、哎”蒋独照赶快点头,“下官知错了。”
陆沉给自己斟了一杯,说道,“我现在确实是缺钱,你那钱我就收下了,这个账本我也收下。正好吏部我还缺人手,以后你就跟着我干了。”
“啊?”蒋独照愣道。
陆沉说,“你不愿意也可以,但是奉劝,和我作对之前,先料理好后事。”
蒋独照在心里想了一番。
如今自己的把柄还落在人手上。
而且,当今圣上今年已经年过五十了。不出意外,再过个十来年,眼前这位主就成了皇帝了……
于是蒋独照又噗通一声跪下了,“愿为王爷效犬马之劳!”
陆沉心想,这人还真是个墙头草,刘半城栽培了这么久结果却栽培出了个草包。
下一次整治各部官员的时候顺便就把他给了结掉。
心里想完,面子上陆沉却拍拍蒋独照的肩,“那我们今后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陆沉正想走,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对了蒋大人。”
蒋独照望着陆沉。
“我记得贺平安跟我说,你把他的鸟给踩死了?”
“下、下官一时糊涂。”
“嗯,怎么说也是条性命。贺平安把那鸟埋我府上的后院了,好像不太合适。明天你把它迁出来,立个冢,如何?”
蒋独照在心里想,这不是开玩笑么……然后连连点头道,“一定会好好安葬。”
“既然立了坟冢,逢年过节的自然也少不了祭奠。但是老让蒋大人去祭奠一只鸟似乎也不太好。我看这样吧——”
陆沉接着说道,“索性把那鸟迁到蒋大人祖坟上算了,逢年过节的,一起就祭奠了。”
蒋独照愣了半天,看着晋王爷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
最终,咬咬牙道,“都听王爷的吩咐。”
直到蒋独照离开,贺平安从后堂跑出来,一屁股坐到陆沉身旁。
陆沉递给贺平安一个蜜饯子,平淡道“还解气?”
贺平安一边吃着蜜饯,一边点头道,“好解气!”
“解气就好,以后你想吃什么喝什么买什么,只管写帖子问蒋独照要,他保准比孝敬亲爹娘送的还及时。”
贺平安道,“哼,我这辈子都不会理他这样的人了。”
陆沉又说道,“贺平安,你还有什么仇人趁早告诉我,这两天比较闲,可以替你解决。再过几天我就要走了。”
“走了?你去哪?”
“锦云城。”
“干什么呀?”
“公事。”
“哦……”
“还有什么仇家吗?”陆沉又问道。
贺平安摇摇头,“谁会有那么多仇家啊……”
“锦云城在哪呀?”贺平安问道。
“京城往西,穿过秦岭。”
“那还挺远的……好玩吗?”
“山很多,水很多。”
“那还不错。”
陆沉结了帐,贺平安跟在后面,两个人一起回王府。
走在路上,陆沉思忖了半天,回过头对贺平安说,“对了贺平安。”
“嗯?”
“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
“想!”
贺平安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
于是,两个人开开心心的在路上晃荡着。
一路上贺平安在各种小摊边上跑来跑去,找着需要带的东西。
陆沉扔回贺平安拎起的腊肉,“不用你管,会有人准备的。”
然后贺平安就一直冲陆沉傻笑。
“陆沉陆沉,我长这么大还没跑过这么远呢!”
陆沉点点头,“我也是第一次去。”
陆沉走在大街上。
街上是车水马龙都显得那么的欣欣向荣。
天空也是大片大片的蓝色舒展开来。
贺平安像小狗一样在他身旁跑来跑去。
“陆沉陆沉,我们买两个碗吧!要不怎么吃饭。”
“陆沉陆沉,要不带两个猪蹄?路上好解馋。”
“陆沉陆沉,你看这个瓷枕头好不好看?”
陆沉道,“你给我老实点,都说了不让你带东西。”
他皱着眉头,阻止着贺平安买这买那。
心底里、藏得最深的那些东西,却悄悄地晕开了……

第五十八章

这天,贺平安来同乐巷跟哥哥辞行。
却看见状元府上门庭若市,进进出出全是些四五十岁的大妈。
贺温玉这府上算是把全京城的媒人都给集齐了。
原本全部撵走就行了,偏偏贺温玉是个认真性格,一定要一个个的接见,问清来由,是说媒的,再解释道“父母不在,未敢娶亲,大嫂请回。”
谭墨闲在一旁幸灾乐祸道,“你在门上贴个‘本人已有心上人’不就完了。”
贺温玉白他一眼,“瞎说。”
“怎么瞎说了。”谭墨闲笑道,“你这样一个一个见,何时是个尽头?”
贺温玉道,“但是,万一有的人不是说媒的呢?总得见了问过才知道吧。”
谭墨闲道,“好了好了,我不管你个死心眼了。”
然后睡回笼觉去。
说起来,谭墨闲算是赖上贺温玉了。
他被封了个六品小官,结果第一天当值就迟到了,扣了三个月俸禄。
已经和自己爹绝交,又没钱租宅子住。
于是直接卷起铺盖就住进了状元府。
按照惯例,考取状元的都会赐宅邸的,可是别的状元的府邸也只是叫“秦府”、“张府”之类普普通通的名字。
唯独贺温玉住的地方被人专门叫做“状元府”。这是因为连中三元的状元,本朝就他一个。
也于是……说媒的人越来越多了。
贺温玉给父亲写信希望接双亲来京城住。结果贺筝是个倔脾气,当年自己黯淡离京的事情还没忘呢,此时不想被人说成是沾儿子的光。
于是回信一口否决。还是住在老家的长干巷里,继续当自己的穷教书先生。
贺平安对贺温玉说,“我要去锦云城了。”
贺温玉道,“跑这么远做什么?”
小平安低着头,“公、公事。”
陆沉告诉他是公事,于是他就假装这是自己的公事。
“什么公事,你就是想跑出去玩。”贺温玉马上戳穿他了。
“嗯……可是行李都准备好了呀。”
贺温玉蹙眉道,“早点回来,过年的时候同我回乡,把父亲母亲接过来。”
“嗯,知道了。”
贺平安跑回王府,陆沉已经等着他出发了。浩浩荡荡的一大队人,个个骑着高头大马。
贺平安看着那一匹匹的马,眼睛都亮了。
除了和哥哥来京城,他还没跑这么远出去玩过呢。也没骑过这么帅气的马。
可是陆沉指了指旁边的马车,“你坐车。”
贺平安说,“……我想骑马。”
“你会骑吗?”陆沉问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
“那就是不会骑了。”陆沉说道,“上车。”
贺平安不甘心的坐进车里……
出发了,车子摇摇晃晃的,贺平安探出脑袋四处张望。
行人马车川流不息,沿街叫卖不绝于耳。
过了丹凤门就出了京城地界,路上的人烟渐渐稀少。
陆沉勒马,来到贺平安做的车旁边,“下来吧,可以骑马了。”
“真的?”贺平安马上下了车。
方才在京城,路面上人挤人,自然不好骑马。而此时荒郊野外,练着骑一骑倒挺合适。
陆沉把自己的马给贺平安骑,这匹马是从东南一路上跟着陆沉过来的战马,经历过的战争不计其数,最是通人性。
陆沉把贺平安抱上马,“自己扶好,别抽它。”
贺平安点点头。
上了马,视野也变得开阔起来。
马自己平平稳稳的走着,贺平安握着缰绳,一脸的傻笑。
看着一路的风景,然后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遇见陆沉时,他牵的就是这匹马。
刚开始因为新鲜,贺平安还骑得挺开心的。可是骑了整整一下午,两条腿间磨得生疼。
但其他人都骑得好好的,于是贺平安就不好意思说。
陆沉看见贺平安坐在马上不老实,屁股挪来挪去的,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等傍晚在客栈休息的时候,陆沉把贺平安叫进房里。
贺平安问“怎么了?”
陆沉说,“上药。”
“啊?”
“你第一次骑马,一定是腿磨破了。”说着,陆沉掏出一个瓷瓶。
贺平安边走过去边问,“什么药呀?”
走到床边,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被陆沉抓住前襟,摁倒在了床上。
“嗯?”贺平安睁大了眼睛望着陆沉。
陆沉把手伸到他脑后,解开发带,然后捉起他两只细细的手腕,捆在一起。
贺平安反应过来了,“你又捆我!”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次陆沉没等贺平安踹自己,抓住裤腰就把裤子扒下来了。
把两条腿打开,折到胸前,使这人动弹不得。
“你快松开我……”
怎么可能松开?陆沉下午的时候就想这么干了。
拔开药瓶子,准备上药。
细嫩的大腿根被磨破了一层皮。
冰冰凉凉的药膏均匀的涂抹好。
陆沉只觉得贺平安的两条腿一抖一抖的。
于是,突然恶趣味的把整个人翻了个身。
“你要干什么?”贺平安扭过来脑袋紧张道。
“这么多天了,这里长好没?”
说着,掰开小白屁股,隐秘其中的小红梅微微一缩。
贺平安差点没蹦起来。
“你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
陆沉挑起眉,“不理我?你敢。”
说着,伸出食指,慢慢按了上去,揉了两下,“这里,还疼吗?”
平安的脸红得简直可以滴出血来,“你怎么老是这样……”
“看来是没事了。”陆沉说道。
然后,某种恶趣味心理越来越占上风……
手指沾了冰冰凉凉的膏药,一点点抹进去。
听着身下的少年先是不停的抗议、过了一会嗯嗯啊啊的,再也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
再然后,自然又是芙蓉帐暖度春宵了……
第二天,贺平安彻底不能骑马了。愤愤不平的侧躺在马车里。
说到做到,不理陆沉了。
于是贺平安整整一天都没跟陆沉说过一句话。
晚上吃饭的时候,陆沉发现贺平安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盘子里剩下的最后一只虾。
于是问道,“吃不吃虾?”
“吃。”
毫不犹豫的一个“吃”字出口,贺平安在心里想,坏了,不小心和他说话了。
翻过重重叠叠的山脉,再经过两三村落,四处逐渐多了人烟。
再过长亭驿站,便见一座高高的牌坊。朱红漆的柱子,翠绿的琉璃瓦。
沿牌坊两旁店铺林立。投壶蹴鞠、骰子牌九一样不少。随随便便的就是一群人晃着折扇围作一团,压大压小、买进卖出。几十只眼睛盯着,骨骰子转来转去。或是开怀大笑、或是捶胸顿足。
与京城人的斯斯文文不同,这里似乎到处都是豪迈汉子。一把砍刀别在腰间、光着膀子划拳斗酒。
也与京城的繁忙不同,这里的人都很散漫。随便一个躺椅就可以在路边坐一下午。
路边的老人们三三两两,拎一个茶壶放地上,晒着太阳、聊着天,好汉且提当年勇。
不像别的地方,未嫁人的女子不能出闺阁。这里的姑娘们,挎着竹篮,搁满针线活,沿街做买卖。
然后家家户户的后院还都栽种着大朵大朵的芙蓉花。正可谓花重锦官城。
锦云城,这算是到了。
陆沉一行刚入城,就有人迎了上来。
这些人是镖局的伙计。陆沉在全国开了好几家镖局,形成一个消息网。其中锦云城镖局的规模要算是仅次于京城的了。
这次陆沉来锦云城,主要是为了两件事。
一是建立粮草武器中转站,锦云城是两大战场中轴处最大的一个城镇,运输便利;
二是买马,昭国的骑兵不如漠北,问题很大程度就出在战马上。大概是由于本地民风彪悍,锦云城的马市一直很活跃,已经与西夏国建立了一套完整的马匹走私线。陆沉要把这条走私线变成官营,使西夏马匹大量输入昭国。
来到镖局,出来迎接的是一对兄弟。
一个又高又胖,一脸络腮胡子,人称“王老虎”。
另一个弯腰驼背、尖嘴猴腮,人称“王猴子”。
他们都是从东南时代就跟着陆沉的元老了。在此地负责镖局生意。
此刻见陆沉来了便是鞍前马后。
晚上镖局挂出了大红灯笼,宰了一头牛、两条狗。大铁锅抬上桌,狗肉火锅嗞嗞地冒着热气。整一缸上好的花雕酒也抬到一边。所有人都拿碗当瓢,舀着喝,酒水顺着脖颈留下。
平安闻见狗肉味就馋了,把自己白天时还逗过这条狗玩的事忘得一干二净……拿着筷子叨了一筷头。刚吃一口就被辣住了,张着嘴直吸气儿。他老家在江南,做菜口味清淡为主,几乎不吃辣。而锦云城的菜肴那是是无辣不欢的,就算是吃根黄瓜都要沾着辣椒面来。
陆沉看着贺平安的嘴都被辣红了,掰了半张饼给他。
“吃了就不辣了。”
贺平安咬了两大口,过了一会儿,辣劲儿果然过了。辣劲儿一过,看着那满锅通红,又馋了……
于是贺平安整个晚上就这样纠结的吃着,一会被辣到,一会又被馋到。
有大汉递给他一大碗酒,“小兄弟来一碗?”
贺平安才不能输呢,端起碗,仰着脖子就喝下去了,一滴没浪费。大汉给他道一声“好!”,于是当仁不让的再来一碗。
陆沉看着他小脸喝得通红,就去拉他走。
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陆沉身上,不好好走路。
陆沉皱眉,索性把他抱起来。
轻轻的,没点重量。一被抱起来就习惯性地往人怀里钻。边钻还边咿咿呀呀的,这次陆沉听懂了,他说的是“三声喝断当阳桥!一世威名今丧了。”
这是一段戏词,贺平安小时候在老家的茶馆听来的。讲的是张飞替关云长报仇,结果自己反而被害那一段。
陆沉想,这家伙不会是梦见自己成了末路英雄吧。
不禁展眉。
在悄无声息的暗夜里,轻轻一笑。
进了屋,把贺平安抱到床上。因为酒喝多了,整个人浑身发烫。
陆沉替他把衣服脱了,然后就看见单薄的胸膛上被留下的红红点点,腰还被抓青了。
这是自己前天留下的。
忽然觉得贺平安还真是好脾气。
陆沉拿出药膏来替他上药,心里想着,以后就对这人好一点。
 
第五十九章

第二天晌午,贺平安才醒过来。睡得晕头转向的,还突然发现自己没穿衣服。
陆沉在隔壁练字,听见贺平安坐起来了,就走过去。
贺平安见陆沉过来,便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又默默地倒下了……
陆沉皱眉,“你这是干什么。”然后递过来一套新衣服。
“我没把你怎么样,就是替你上药了。”陆沉道。
贺平安从被子里缓缓冒出半个脑袋,“真的?”
“真的。”
穿好衣服,陆沉对贺平安说,“今天带你去马市。”
城西就是锦云城最大的马市交易场所。
各地的商人们往来不绝,其中不乏西夏人与漠北人,甚至还有卷发深目的波斯人。
异国人的马匹货物需要经过验关才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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