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斗出的爱情-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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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也不喜欢她，但有什么办法呢？
“潇潇，”
沉默了半天，萧沐突然开了口。“你听叔叔说，不管阿姨做的对不对，她是你的长辈，你要尊重她。如果你不喜欢她的话，可以少跟她说话，但是。。。那里是你的家，你不可以不回去，你不回去，爸爸就没有人陪了，他会不开心的，知不知道？”
蔡潇潇看了看萧沐，又看了看蔡锦添，好像真的听懂了，点了点头。
“可是。。。可是能不能明天再回去？”
蔡锦添和萧沐对望一眼，女儿就是太听话太柔弱了，所以只要是她提出的要求，根本就让人没办法也不忍心拒绝。“好，”蔡锦添把女儿抱起来，“今天晚上爸爸和萧叔叔一起陪你睡觉。”
萧沐猛地抬头去看蔡锦添，心说他还真是。。。可着劲儿要把事儿往大理闹。这父女俩一起夜不归宿，姚青琳那天还不得翻了天？
看着萧沐有些不满的表情，蔡锦添笑了笑，似乎自己也在恳求，“一晚上，没事儿。”

于是，萧沐也不再说什么。两个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女儿坐在中间，这种一家三口吃完晚饭看电视的情景，还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蔡锦添搂着女儿的手往下落了落，然后试探性的覆在了萧沐的手背上，萧沐一愣，下意识的想要把手抽出去，却不想蔡锦添按得狠紧，渐渐的，五指扣住将他的手握住了。
渴望这种平静的幸福，已经很久了。虽然如今只是短暂出现，但也要。。。抓住他的分分秒秒，将可能的幸福发挥到极限。
只有这样，我们才都不会忘记。

萧沐的嘴边突然扯上一丝奇怪的微笑，更像是在嘲笑他自己。他跟蔡锦添，从来都没有以正常的方式和轨迹发展过，以前、现在，包括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很可能都要以这种诡异的方式相处，说在一起也并没有在一起，但却保持着身体、心理、以及情感上最亲密的联系。
他的婚外情从婚前就已经开始，而自己，却不远万里从遥远的西欧主动回来，主动陪他玩这一场游戏。
真希望有一天，他们可以忘掉一切的不愉快，放开曾经的所有顾虑。或者是因为爱的还不够，因为萧沐一直相信，只要爱一个人到一定程度，其他的事情就都不算什么了。
那么，就请再等一等，等我爱你到那种程度的时候。。。。。。

蔡潇潇第二天还要上幼儿园，所以他们睡得比较早，九点多就上了床。萧沐的床绝对够大，两个大男人中间加一个小女孩儿绝对绰绰有余。
不是没有客房，而是。。。以他们的关系，理应睡在同一张床上。
在蔡潇潇刚睡下没多久，蔡锦添的电话就响了，是谁打来的自然不必多问。蔡锦添看了一眼，毫不留情的挂断，然后立刻关机。
“你也。。。太过分了吧。到时候真要讲理，可是你的不对。我劝你们俩，还是尽量少吵架。”
“哼。。。”蔡锦添不在乎的冷哼一声，“敢这样对我的女儿，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萧沐淡淡的叹了口气，“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什么大事？你真是这样想的？不是什么大事儿，你会那么生气的把潇潇抢过来？”
萧沐一愣，看着已经半撑起身子一脸不满的蔡锦添，没有说话。

谁料蔡锦添又躺了下去，好像很泄气，语气也有些无奈，“萧沐，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就是太爱自欺欺人。你经常会在冲动的时候，本能的时候做自己真正想做的，却在下一秒。。。说自己没做过。。。。。。”
包括你爱我，但你不愿承认。。。。。。
“潇潇她，其实是很依赖你，很需要你的。萧沐，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睡吧。”
萧沐突然打断他，果然，又是自欺欺人么？明显感觉到蔡锦添的不满，却还是很听自己的话拉好被子睡了。
黑暗中，萧沐睁着眼睛，最后，突如其来的说了一句话，“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考虑一下。”
这时，蔡锦添在愣了一下之后，体会到话里的意思，安心的笑了出来。　
47　失控后的“我爱你”
　　　蔡锦添看着女儿进了幼儿园大门，然后转道去公司。这会儿正是上班高峰期，路上车来车往有些拥挤，在红灯的时候停下，想起刚刚女儿在车上说的话，不自觉的又笑了起来。
“爸爸，萧叔叔人可好了。嗯。。。比阿姨好多了。”
“要是能一直住在萧叔叔家就好了。”
“萧叔叔不是你的朋友吗？怎么以前都没见过他呢？”
蔡锦添嘴边的笑意越来越重，女儿天真的话，却句句都说到重点。潇潇，不要心急，你的。。。另一个爸爸已经给了我们保证，我相信，只要再多一点点时间，他就会回到我们身边。
蔡潇潇和姚青琳这次的争执歪打正着，正好变成一个契机，话说回来，在某种程度上，或者也是应该感谢姚青琳的。

一天忙碌之后，蔡锦添接了女儿，顺便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去——这是刻意为之，和姚青琳同桌吃饭的感觉。。。真的不怎么样。
一回到家，就看见姚青琳黑着张脸，双手交叉在胸前，翘着傲气十足的二郎腿坐在沙发上。蔡锦添想，昨天晚上她没能出气，现在大概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炸药包吧。
想到这里有些好笑，却还是顾着自己的形象，继续拉着女儿往前走。蔡潇潇似乎有些害怕，躲在蔡锦添身后，蔡锦添反手把女儿拉在身前，停下来，“阿兰。”
“是。”保姆立刻下楼，看着客厅里即将爆发的战争，避犹不及。
“带潇潇上去，看好她。”
“是，少爷。”
这间大宅里已经没有了老爷，可少爷这个称号，一时半会儿大家都改不了口。

看着蔡潇潇跟阿兰上楼，蔡锦添拿眼角瞥了瞥姚青琳，连问都没问一句就径自到楼上卧室去。果不其然，他刚把外套脱了坐下，姚青琳就紧跟进来了。
蔡锦添抬眼一看，接着低下，点了根烟。姚青琳死盯着他，好像一肚子的气不知道该怎么发，最后怒气冲冲的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
蔡锦添猛地一抬头，姚青琳的动作让他有种巨大的违和感。这间卧室并不是他跟姚青琳的新婚卧室，而是跟萧沐共同生活了一年多的地方。而姚青琳坐的那张椅子，正是萧沐每天无所事事的时候，经常坐在上面上网的。可以说，在那段无法形容两人关系的日子里，萧沐跟那张椅子的接触，甚至比跟自己还多。
于是，蔡锦添就一直保持着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他“妻子”的动作。
于是，这种眼神引起了“蔡夫人”极大的不满。

“看什么看？”姚青琳一手向后搭上椅背，继续翘起她标志的二郎腿，用身子将椅子转动了一个角度，斜视着坐在床上的蔡锦添，“一夜不回来你还有理了？”
女人现在动作，以及椅子转动时跟地面发出的刺耳摩擦声，还有她嚣张的话和她的眼神，无一例外的慢慢燃烧起蔡锦添身上的怒火。昨天他竟然还突发奇想要跟她一起吃饭改善关系，看来，他真是吃错药了。
然而爆发之前，他还是想起了萧沐的话，再者，天天吵架的日子，他早就烦了。捻掉手上的烟头，蔡锦添淡淡说道：“昨天你对潇潇的所作所为，我就当没看见不知道，什么都不追究了。我劝你别再得寸进尺，安安生生过日子可以吗？”
“哼。。。哼。。。。。”姚青琳故意装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从嗓子眼里挤出两声冷笑，“真是奇了怪了，你不追究？你不追究我还要追究呢１
姚青琳一拍椅子站起来往前走了两步，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气势，“我跟你结婚这么长时间了，你有履行过一天，哪怕一个小时做丈夫的职责吗？对我比对个下人还不如，要不就是天天晚上不回来，昨天还干脆大的小的都不回来了，这是你得寸进尺还是我得寸进尺？１
“在你觉得别人对你不好的时候，最好想一下自己做的对不对。我懒得跟你吵，麻烦你声音也小一点儿，顾点儿面子行不行？”蔡锦添的语气明显带着无奈，而那女人却丝毫不会审时度势，可着劲儿要把事儿往大闹。
“我就是不顾面子怎么了？你做事的时候顾过我的面子吗？你说句良心话，你把我当过你老婆没？我告诉你，蔡潇潇虽然不是我生的，但在法律上我就是她妈，我凭什么不能管她？哼。。。”姚青琳越说越气，一时激动，完全看不出蔡锦添的脸色已经越来越差，仍在义愤填膺的说个不止，“随随便便一个人都可以从我手上把孩子抢过去，真以为我不是亲妈就能随便欺负是不是？蔡锦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晚上不回家都干什么去了，我告诉你别太过分１
“哼，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就关机，你在干什么？别说什么有应酬公司忙那一套，肯定是带着女儿跟生她的那个小贱人鬼混呢吧？”
蔡锦添猛地一瞪眼睛，姚青琳仍不消停，“干什么？我说的不对么？堂堂的蔡氏总裁别做了不敢承认啊，你有本事也让你那姘头见见光，让我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有几斤几两重啊？不过不看我也知道，那种人就是会在床上下功夫，把你服侍的云里雾里，然后。。。。。。”

姚青琳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蔡锦添突然站起来扬手就甩她了一个耳光，手劲儿之大，让姚青琳踉跄了好几步，整个脸烧红，头上都嗡嗡作响，甚至把嘴角都抽烂了。
“蔡锦添你。。。你。。。。。。”
姚青琳大口吐气，一手捂着脸，瞪着暗含泪光的眼睛，竟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警告你，生潇潇的人，是我蔡锦添这辈子最重要的人，你再敢多说一句，我立刻捏死你。”
“还有，这间房子，你以后不许再进来。”

“你。。。你。。。。。。”姚青琳吞吞吐吐，心里有堆积了太多的不满，被蔡锦添这几句话逼到现在，也顾不得后果，总之是不发不行了。
“蔡锦添，别看你有钱有势，但是你是最无能的。自己喜欢的女人保不住，现在还要带着孩子来娶我，你怕我，你怕我们姚家会抢你的生意抢你的地位，结了婚你还在怕，你不敢跟我□，你怕我一旦有了孩子要吞了你们蔡氏更是易如反掌，连个女人都怕……蔡锦添你太无能了，你根本就是个懦夫１
“蔼—１
姚青琳猛地惨叫一声，整个人被蔡锦添抓着双手一推，靠在墙上。
“你。。。你要干什么？”
近距离的看着蔡锦添几乎嗜血的双眼，任谁都会害怕，姚青琳只觉得自己双腿都在打颤，刚才那几句话虽然骂得很痛快很解气，但后果。。。似乎严重了点儿。
紧接着，她就听到头顶那仿佛来自地狱一般的声音。

“我不跟你上床，不是因为不敢，而是因为不屑。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就算你有了孩子我也不会认，想做我孩子的妈，你想都别想１
然后，蔡锦添就用行动证明了。
没有情话，没有亲吻，没有爱抚，没有任何前戏，甚至连位置。。。都是跟□没什么区别，就着把她压在墙上的动作，扒了衣服直接办事。
整个过程很快，蔡锦添的欲望是被炸出来的——据说，愤怒也是引发□的原因之一，粗鲁的动作让姚青琳疼的连连直叫，蔡锦添自然当做什么都没听见。只不过，一想到自己正在这个女人体内，他几乎立刻就软了下来。于是，匆匆发泄后退出来，抽出纸巾简单清理一下，这时，无力跪倒在地上的姚青琳才猛然发现，他们俩自始至终，甚至连一件衣服都没有脱下来过。。。。。。

蔡锦添瞥了姚青琳一眼，刚刚一进去他就知道她根本不是处女，随即冷笑一声，“连半点儿贞操都不懂得女人，还有权要求别人？一头撞死算了１
他拎起摔在地上的姚青琳，把她拽出了屋。刚刚一时冲动在那间房子里做那种事他已经很后悔了，现在可不能再让那个女人继续污染下去。
姚青琳倒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哭哭啼啼个不停，心里把蔡锦添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可是，她现在有什么办法？总不能去告自己的老公把自己给□了吧。。。。。。

怒火渐渐平息下来，蔡锦添也后悔了。他刚刚到底在做什么？结婚之前他已经决定了不碰她，现在被人几句话惹毛了，竟然这么轻易就。。。背叛了，背叛了萧沐。。。。。。
在浴室里冲了个凉水澡，站在花洒下，冷水从头而下的浇灌，让来越来越清醒，越来越冷静。
姚青琳说自己无能，说自己是懦夫，其实，就是这样的，不是吗？
她句句都说对了，自己喜欢的人不能拥有，孩子整天看后妈的脸色，公司的发展也要以这种可笑的联姻方式才能继续进行，甚至还要。。。喜欢的人逼他去结婚。他不是无能，不是懦夫，又是什么？
天底下，真是没有比他更无能的男人了。。。。。。

带着浑身冷水直接穿上睡衣，去到女儿房里，她已经安静的睡着了。小小的身体被被子裹住，只露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顿时让人心软下来。
坐在床边，蔡锦添俯□亲了亲女儿的侧脸，轻声说道：“潇潇你知不知道，萧叔叔其实不是叔叔，他是，他是爸爸，也是妈妈。。。。。。”
孩子自然听不到，皱了皱眉，继续睡过去。蔡锦添淡淡一笑，心里却也有些失落，刚刚那些话，他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的说出来？
翻开手机，只是稍一犹豫就拨通了电话，现在，他很想听听他的声音。
“喂？在干什么？”
“噢，看几份文件，潇潇呢？”
“睡了。现在有空吗？”
“嗯。。。。。。”萧沐想了想，看看表，手上这几份文件也并不是很急，“嗯，有空，怎么了？”
“出来好吗？想见见你。”
萧沐突然心里一滞，蔡锦添很少说这种“想见你”之类的话，而此时他的语气和和内容都怪怪的，电话里不好多问，萧沐也不急，反正马上就要见到他了。
“好。”
他想，蔡锦添一定是有话要说，于是约在了一家不太红火却格调清静的小酒吧。

他离得比较近，没等多久蔡锦添也来了，两个人在酒吧角落坐着，萧沐本来只想点果汁，但拗不过蔡锦添，还是照他的意思要了加冰的伏特加。
蔡锦添二话没说就灌下去一大口，正要再喝，萧沐就用手挡住了，“哎，你是要来喝酒还是要来说话的，只喝酒的话，我可不陪的。”
刚说完萧沐就愣住了，这句话。。。真是怎么听怎么有歧义啊。。。。。。
蔡锦添倒没介意，在沉默了许久后，盯着酒杯里流动的液体，淡淡说道：“萧沐，我是不是很无能？”
萧沐一愣，心说这家伙没事儿又乱发什么神经。
“我妥协过很多次，做了很多违心的事儿，到现在，最想要的还是没得到，我是不是很无能？”
“蔡锦添，别这样，”萧沐一手搭上他的肩膀，试图安慰，他话里的意思自己很清楚，他想要的东西…自己也很清楚，但就在他思索该用什么话来劝的时候，动作突然僵住了。
因为，蔡锦添说：“萧沐，我爱你。”
他说，他爱自己。。。。。。
萧沐努力去回想以前的事，想证明这究竟是不是第一次从蔡锦添口中说出这句话，但想了很久却都找不到答案。原来这么久以来，他从来都忽视了他么之间所有的细节。
这么说，自己也有罪的是不是？

“萧沐，我爱你，”蔡锦添又说了一遍，但是。。。。。。
“但是我刚刚，出门之前，我跟姚青琳做了。”　

48　在一起　　
“但是我刚刚，出门之前，我跟姚青琳做了。”
这句话好像有回声一样，在萧沐脑海中反反复复回放了很多遍。身体是僵硬的，甚至有些发麻，很难想像，因为蔡锦添的一句话自己就突然成了这样。本能地把放在他肩上的手拿下来，有些尴尬，所以掩饰性的喝了口酒，也是想让自己清醒清醒，却没想到，酒精的作用竟让人头脑更混乱了。
沉默了很久，萧沐才断断续续的说了句：“是。。。是吗。。。。。。”
三年前他曾经跟蔡锦添说过，他们都不是贞洁烈女，有需要的话尽管去找别人，不必顾忌他，他不在乎。但事实是，自己真的不在乎吗？
这三年来，无论走到什么地方，他都会想起蔡锦添，他的怀抱，还有他动情的时候看着自己的模样，在每一个孤单的夜晚，甚至会拿这些记忆中的画面做着小小的自我安慰。
他可以不在乎吗？
只可惜自己已经失去了立场和主动性，他们是夫妻，他们做那种事，理所应当，光明正大。

“我很没用的对不对？不该做什么我偏做什么，该做的却一样都没做，我太没用了，因为那个女人的几句话就控制不住自己，一开始已经决定了不碰她永远不碰她，结果还是。。。。。。真他妈太没用了。。。。。。”
蔡锦添低着头，仍然沉浸在自己无穷无尽的自嘲和反省中，并且很快的就将其转化成为更高级别的自虐行为——当萧沐被耳边传来的清脆的“啪啪”声转移掉心中的杂念时，再一转头，只见蔡锦添竟然在很没形象的自己给自己扇耳光。
“喂你好好的干什么？！”
萧沐连忙抓住蔡锦添毫不留情的两只手，从脸上扒下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明显的一片红肿，还好酒吧里人不多，他们又坐在角落，音乐声也比较大，总算没形成大规模围观。
“哈。。。哈哈哈。。。。。。”蔡锦添仍把头埋得很低，不知道是哭还是笑，总之失态的样子很颓废也很狼狈，但萧沐看起来，只觉得隐隐一阵心疼。
“我他妈的真的很无能，不是男人。。。你骂我几句好不好？你骂我几句，打我几下，让我舒服点儿好不好？……我满脑子都是你，无论怎么样都放不开。。。。。。”
蔡锦添反握住萧沐的手，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再这样下去，萧沐怕他很快就会因为情绪激动哭出来。劝人的本领他跟蔡锦添都不擅长，饶是现在自己心里也不舒服，却也不知道该通过什么方式表达才好。

于是，萧沐靠近他一些，本能的托起他埋得很低的脸颊，探头到他面前，让他直视自己的双眼，“听我说蔡锦添，我。。。我不生气的。我不在乎你跟她发生什么样的关系，一点儿都不在乎，那是因为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只有我一个。”
这句话，前半句是假的，后半句却是地地道道的大实话。萧沐硬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决定说出来，虽然是早就谙熟于心的事实，但第一次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很不适应。
蔡锦添恍惚了，从萧沐口中听到这种话，他不得不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做梦，意识还清不清楚。看着他呆愣的表情，萧沐以为是自己表达的意思还不够，于是，咬了咬嘴唇，换了口气，继续说：“我不说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之类的空话，你就当是为了潇潇，为了将来，为了。。。我，再坚持一下好不好？”
蔡锦添猛地抬起头来，对上萧沐有些慌张但也执着的眼神，这算是。。。他对他的表白么？
“我之所以这个时候回来，就是因为我对你还。。。还有信心，我之所以不怕你结婚，甚至不想让你放弃婚约，都是因为我坚决的相信，只要坚持过这一段，我们就可以。。。有一个很好的将来。”
“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蔡锦添好像傻了，萧沐说了那么多话，他竟然只是愣愣的坐着丝毫没有反应。而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他是被萧沐这番言辞给吓傻了。
从来不敢揣测萧沐的意思，怕自己多心，怕自己自作多情，就连现在都不敢多想哪怕一点点。终是因为失望落空的次数太多，现在只敢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大胆多想了一点儿，到最后的下场还是两手空空。

“你到底。。。明不明白？”
萧沐也开始小心试探，是自己说错了话了还是怎么了？为什么他的反应会这么奇怪？还是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的话？虽然表面上自己确实什么都不在乎，但这些，却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后的心里话。他花了很长时间去审视他跟蔡锦添之间的事，到最后发现，自己还是无法说出“爱”，但他确实已经在无意之间，占据了自己心里很重要的地位，自己做事情之前，也都会为他考虑考虑——这就是萧沐对人好的方式，很简单，但能收到这份好的人，为数不多。

就在两个人互相猜测的时候，突然有人打破了此时的沉默和尴尬。二人闻声同时望向远处的舞台，只见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站在上面拿着麦，说：“今天，我请在座的各位给我做个见证，我要献给台下的那位女孩儿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我是真心爱你的，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一生一世都在一起，希望我。。。也能成为你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希望五十年以后，我还可以在这里，唱这首给你听。”
年轻人用手向下一指，灯光师默契的将追光打到了台下一位年轻女孩儿身上，女孩儿因为羞涩半低着头，却一直幸福的笑。
男孩儿的歌声很纯净，开始是清唱，整个酒吧都回荡着悠长深情的曲调，然后乐师适时的加入低低的伴奏，更是相得映章。
自始至终，男孩儿一直看着女孩儿，脉脉含情。而女孩儿的笑容似乎也已经说明，她已经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人。
酒吧满载着甜蜜的爱的气氛，萧沐突然发现在这个过程中，蔡锦添一直紧紧地握着他的手。男孩儿的痴情和勇敢让蔡锦添深深动容，虽然他跟萧沐是不被社会承认的群体，他不能像这个男孩儿一样骄傲地向所有人宣称他对萧沐的爱，但爱情本身是相通的，他坚信，五十年以后，也会像现在这样握住萧沐的手。

顿时，酒吧里甜蜜的爱情气氛让萧沐有些不适应，刚刚他们还沉浸在一个很沉重的话题里，现在却有些不着调了。更何况，说了那些话之后，他竟有些不知道给如何面对以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