偿欢-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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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的说，“我很好……”

“哦，那就好，事情办得顺利吗？”纪元笑呵呵的问。

“啊！嗯，挺顺利的……”韩天思这才觉察到自己的粗神经，自己在巴索的家里，这该如何解释。

“你在哪呢？！”纪元问。

果然……

韩天思迟疑了一下，慢慢的说道，“我在……酒店。”

“哦，是吗？！那你好好休息吧。”纪元说着就要放下电话了。

可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好巧不巧的巴索推开门对韩天思大声的说，“韩天思，水热了，你要不要现在洗澡，还是等睡醒了再说？”

韩天思急忙捂住听筒慌乱的看向巴索，巴索看着韩天思的样子顿时明白了一切。

他尴尬的笑笑，然后掩上了门。

“喂……”韩天思慢慢的重又拿起话筒，听到电话那端轻微的喘气声，仿佛做错事的小心说着，“纪元，你还在吧？”

“是巴索？”纪元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嗯……”韩天思慢慢的解释，“我不是想说谎，而是不想让你担心。”

“你太小看我了……不过我知道，好了，你快去洗耳恭听洗澡然后睡吧，倒一倒时差，睡醒我再和你打电话。”说完，纪元挂断了电话。

韩天思慢慢的将手机放在床上，然后推门出去。

巴索就站在门外，“纪元没有生气吧。”巴索问。

韩天思笑着摇摇头。

巴索抒了一口气似的笑笑，“我真的怕他误会，都怪我唐突，习惯了不敲门就进去，你放心，今后我会注意的。你洗洗澡就睡吧，我出去买菜。”

巴索一口气说完这些，顺溜的就像是早都打好了腹稿，还没等韩天思反应过来，巴索就已经走了出去。

韩天思看着巴索急匆匆的背影愣住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巴索的身影就好想要逃避什么。

“咚”用力的关上身后的铁门，巴索才大口的呼出了一口气。

他抓了抓自己的脑袋，然后赌气似的冲下楼去。

坐在车上，巴索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废物。

在看到韩天思慌乱的眼神和下意识握住听筒的动作，巴索才深刻的意识到局外人这个词的意思。

被排除在外吗？！亏自己还习惯的将门推开然后呼唤着韩天思的名字。

过去会是怎么样的情景呢？！是羞怯的微笑，还是惊喜的闪动，韩天思的这些表情……都和自己无关了吧。

因为他已经属于另一个人了，不再说没关系，而是说还好，这个月发生了什么……他不是傻子，自行想象也可以得知答案了吧。

想着韩天思在另一个的身下承欢，巴索的内心就好像被揪扯着，可是自己还能说什么？！他曾经禁锢着他折磨了他，逼他离开了自己，是的，他曾经想过挽留他，可是他知道那是错的，那是他一贯的占有欲，这样只会伤了他，所以他选择了放手。

可是，现在看那个决定却觉得傻得可以，自己什么时候这么伟大了，说是为了韩天思，现在看来还不是因为自己胆小，怕自己因为再伤害他而闹得更加不可收拾吗？！

所以，他才放开了他，所以，他现在心痛是活该！！！

直到现在，巴索才意识到自己是不爱韩天思的，他不喜欢爱这个词，在现在这个词泛滥成灾的现在，他也不觉得是那样的感情，他只是把他当作了自己的一部分，追逐着他，为他而忍辱负重，为他吸引，为他魂牵梦萦，为他而活，这不是比爱情更深的羁绊吗？！

而这样深的羁绊不是爱还是什么？！

亏自己一向以聪明人自居，且以为看透了男欢女爱，却没料到反而因此错过了最值得珍视的东西。

真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巴索觉得自己被上天狠狠的摆了一道。

都怪自己被迷蒙一眼，错把爱的深刻当成了恨的执着。

或许，只是因为这种感情太过久远，久远的把它视作平常而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一切都晚了，他有过拥有他的机会，可惜都没有参透，所以，他和韩天思终究是要错过的。

毕竟，上天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是他没有珍惜。

十年前，是他没有正视自己的心意，十年后，是他忽略了自己的心意。

现在……他只是希望他好好的，这就足够了。

巴索狠狠地踩下脚下的油门，飞速的冲了出去。

巴索漫无目的的游荡，然后，他到了他们曾经住的那套房子，那里承载了太多的记忆，巴索轻轻摇下了车窗，看着那一盏明亮的灯，过去，他从来没想过，原来只是一盏灯就会让人觉得温暖。

游荡了不知多久，巴索才算回来。

他没什么胃口，于是就买了一些熟食带了回来，只是他记不清韩天思喜欢吃什么了，一向都是他做着自己爱吃的饭菜。

一切，顺乎自然的好像就像会持续一辈子的事。

可惜自己没有早点看明白。

没有什么是注定不变的。

巴索在楼下下了车，他无意识抬起头，却看到自己房间的灯亮着，一时间恍惚如同昨日。

两厢记忆重叠，巴索心里又是一阵的钝痛。

他从觉得自己是个感情脆弱的人，可是现在动不动的伤怀，矫情的就像是个失恋的诗人。

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这就是所谓的情难自持吧。

他现在觉得矛盾，心痛的想要韩天思离开，却又因为心痛想要韩天思留下，巴索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这么优柔寡断。

快步走上楼去，巴索敲开了门。

韩天思穿着一件牙白色的衬衫和白色短裤，两条腿晃着人眼。巴索血往脑门上涌，自己差点流鼻血了。

“你怎么穿成这样！？”巴索几乎是大吼着问。

过大的声音吓了韩天思一跳，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对吗？！

“我没有睡衣，就只好穿成这样……不会有什么吧？！我和纪元在一起也是这么穿的呀。”韩天思怯怯的解释。

巴索觉得韩天思真是高估了自己的燃点，难道纪元的自持力这么高，看着韩天思穿成这样都无动于衷，他真的觉得纪元不是柳下惠而是X无能。

“没事……”说着没事，巴索还是扭过了脸。

“你去哪了？这么晚回来……”韩天思接过巴索手中的食品袋说道。

“这里没什么好吃的，我去了远一点的地方。”巴索敷衍道。

“哦，这样，我去把饭弄好，你去洗洗手吃饭。”

韩天思提着袋子往厨房里走。

巴索说道，“你自己吃吧，我没胃口，而且文件还没看完的。”

韩天思看向巴索，却只看到了一个背影。

将东西放在盘子里，熟悉且地道的中菜，韩天思在英国的日子多少有些怀念，但是一个人吃起来，也没有记忆里那么美好了。

巴索仔细的看着文件，却听到身后响起敲门声。

巴索起身开门，门外是韩天思端着碗。

“你吃点再看吧……”韩天思将一碗米粥递了过去。

巴索看了他一眼，慢慢的妆了过去。

韩天思转身要走，却听到巴索淡淡的问，“今天下午……纪元，没误会什么吧？！”

“没有。”韩天思笑笑，巴索真是奇怪，难得一个问题都问了两遍了。

“哦，那就好。”巴索笑笑。

韩天思想要离开，却再次被巴索叫住。

“韩天思……”

“怎么了？！”韩天思觉得奇怪，什么时候巴索变得这么吞吞吐吐了。

“你和纪元在一起快乐吗？！”

“我……我们很好，我上绘画，他在旁边看，很有意思。”韩天思笑着说。

“那……”巴索笑了笑，“没什么，你幸福就好。”

韩天思奇怪的望着巴索重新关上了房门。

那……比我们在一起时最快乐的时候还要快乐吗？！这是什么破思维，巴索抓狂的揪扯着自己的头发，还好，这样丢脸的话没有说出口。

虽然，韩天思的回答更让他难受。　

搅局者（上）

过了两天是周末，小乖被接到了巴索的房子。

两天里，巴索和韩天思客气的就像是萍水相逢的路人，一切平静的诡异。韩天思觉得就像是巴索说的那样，他和他真的成了平淡的兄弟。

这样很好，不是吗？没有那样扭曲的关系，他们终于可以坐在一起，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但或许就是这样的淡淡平静，却让韩天思觉得疏离，虽然巴索语气是轻轻的温柔的，可是他知道他真实的样子，霸道的，但是对自己好。

这样的感觉，也许他再也不会体会了，也许会有一个人被巴索生气的吼着，却又被无奈的哈珍惜着，而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了。

韩天思坐在床边默默的想着事情……

“爸！”一声朗朗的同意召唤回了韩天思的思绪。

“小乖……”韩天思将儿子揉进怀里，这小家伙几个月没见，个子倒长高了，而且看气色也很好。看来，自己的离开并没有给他带来负面的影响。

“爸，你是不是不开心？”小乖仰着小脸问。

“没有啊……”韩天思觉得自己什么都瞒不过小乖的眼睛。

“爸……”小乖叹了口气。

“怎么了？”韩天思有些担忧的望着儿子。

“爸，我有一道题，不知道该怎么算？”小乖眼珠一转，为难的说着。

“是什么题，我帮你看看。”不疑有他的韩天思说道。

“苹果一块钱一斤，橘子两块钱一斤，要是随便给你，你要哪个？”小乖耸耸肩。

“嗯……当然是要橘子啦，比较贵，不是吗？”韩天思不知道小乖为什么会问这样一道题。

“我不会啊，我就会选苹果，橘子虽然比苹果贵，但是我还是喜欢吃苹果，你们大人呀，问题想的太复杂。”小乖故作神秘的说道。

“你这个小鬼，到底想说什么？”韩天思被小乖弄得云里雾里的。

“爸，叔叔说你离开，是为了让你更好的生活，但是，你快乐吗？”小乖睁着乎灵灵的大眼睛望着韩天思。

韩天思愣愣的看着儿子，他不知道为什么，儿子稚嫩的脸庞上却写满了连自己都猜不透的深意。

“之道题是谁告诉你的？”韩天思淡淡的问。

“叔叔……他和你选的一样，他说我长大了就会明白他的答案，可是，如果只有我长大才能明白答案的话，那为什么要现在告诉我？真是搞不懂。只是我始终都觉得，只要是喜欢的话，就不要考虑别的什么了，人想太多干嘛？”小乖摇晃着脑袋说道。

韩天思的内心里好像是被触动了一样。

“你什么时候见得他？”韩天思淡淡的问，可是内心里却是难以抑制的激动。

“自从你走后的一个月，不，三个星期，其实你在的时候，叔叔偶尔也会看来，问我愿不愿意回家，我都觉得烦。”小乖看着韩天思慢慢的说到，“叔叔这个人看着很凶，其实也挺关心人的，就是表达方式有点过火。”

“难得你会说他的好话。”韩天思捏了捏小乖的鼻尖。

“我只是希望爸爸能开心一些。”小乖有些哀伤的说。

“爸爸很好，真的。”房间的强调反而更加缺乏说服力。

小乖无奈的看着老爸，乖巧的闭上了嘴巴。

大人啊……

“你回来了？”韩天思接过巴索手里的文件包客气的说道。

“小乖在哪？”巴索对韩天思笑笑，然后说道。

“叔叔！”小乖从屋里冒出一个脑袋。

“喂，臭小子，还躲着我？！”巴索走过去，一把将小乖拉到自己的怀里，“说，你又想出什么对付我的馊主意了？！”

“我没有……”小乖一幅满不在乎的表情。

巴索和小乖闹的不亦乐乎，韩天思就这样被冷落了下来。

默默地走进厨房，韩天思继续做着饭，不一会，巴索走了进来。

“你出去和小乖呆在一起吧，我来做饭。”巴索说着挽起衣袖。

“别了，你还有工作，去忙吧。”韩天思说着。

“没事，我来弄……”巴索说着就要抢过韩天思手里的切菜刀。

可是韩天思一个闪躲，却将刀锋划过了手指。

锋利的刀口将韩天思的指尖划出一了道细痕，血水慢慢的渗了出来。

巴索皱起了眉毛，不满的嘟囔，“你看你，真么笨，还抢着干。”

将韩天思的手指伸进水槽里冲洗着，巴索的眉毛一直皱着，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可是掌心的浊度却透过紧贴的皮肤渗透到韩天思的身体里。

韩天思微微仰着脸看着巴索，他似乎瘦了一些，脸色也变得憔悴了，是因为太操劳的缘故吧。可是他一直替自己关心着小乖，自己真的是个笨蛋啊。

似乎感受到了韩天思的注视，巴索扭过头来，正好对上了韩天思的眼眸。

韩天思没有躲避，他想起了很多的往事，他想起那次划破手，他想起来巴索拉着他去买衣服，他想起来他们一起去看小乖，这些小小的琐事或者巴索都不记得了，可是他还记得，不用挂在嘴上，就像写好的书，合上了就看不到里面，打开来，却可以看到那些散落的记忆。

巴索的手慢慢拂上了韩天思的面颊，巴索轻轻低下头，

那粉嫩的红唇让他的心跳怦动。

轻轻地附着上，是记忆力的清甜，手还握着手，带着湿淋淋的水渍。

甚至于连水龙头都没有关，不哗啦啦的流淌着也不顾。

深深浅浅的吻着……

慢慢的，转换着角度。

巴索轻轻的吻着韩天思，就像是吻着一个易碎的梦，轻轻的一碰就醒了。

拂在韩天思脸颊的手也慢慢变成了揽着韩天思的后颈。

缓缓地撬开那红唇，探入里面。

深深的吸吮，怀里的人发出嘤咛，巴索知道他该放手，可是放不开，他想要更多。

可是，就在此时，该死的门铃响了起来。

巴索想要任凭那铃声疯狂的吵闹下去，但是，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猛然惊醒的韩天思一把推开了巴索，红着脸低下头，断断续续的说道，“门……门铃响了……”

“我……去开门！”巴索有些埋怨有些不满的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巴索打开门，他真想狠狠骂这个搅局的家伙，可是当他摆好架势打开门的时候，门外站着的人却让他张不开口。　

搅局者（下）

“怎么？见到我惊喜的说不出话来？”唐菲笑盈盈地望着巴索。

巴索冷下了脸，“你来干什么？”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啊，搅扰了你的好事？”唐菲笑着说。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巴索低吼到。

“我只是过来实现我的诺言而已。”唐菲冷笑着说。

“混蛋……”巴索从齿间错出这么一句。

“是谁？……”韩天思走了过来，在看到门外的人后，沉默了下来。

“你好，好久不见，巴索，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唐菲娇嗔道。

“你给我离开……”巴索抓住唐菲的手就从门里冲了出来。

韩天思看着巴索仓皇的离开，脸上露出黯然的神色。

“爸……”小乖在身后叫着。

韩天思转过头对儿子笑笑，然后说道，“饿不饿？吃饭吧。”

小乖懵懂的看着父亲突然苍白的脸色，轻轻的点了点头。

一段饭吃的心绪不宁，韩天思觉得胃痛的难受，一个人倒了杯温水，喝下去却不觉得丝毫缓解，用手压着绞痛的胃部，韩天思想着能找到药的地方，开始乱扒。

就这么随意的翻弄着，韩天思发现了床柜第一层露出的小小页角。

出于好奇，或者什么感觉，韩天思拉开了抽屉，里面赫然是自己的大头照。

发黄的页面看起来是放了许久，照片上的页脚被捏的有些卷，虽然上面沾了些许尘灰，但看来还是干净的。

韩天思看着这相片愣住了，他虽然笨，但是不至于连这都想不明白。

这样靠手边的位置，定是放些经常触碰的东西，过去的几日，韩天思从来没有注意过，如果不是因为胃疼难忍而四处找药也不会发觉吧。

韩天思觉得心里翻腾的厉害，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就这样，韩天思的身心都受着煎熬，他一直坐在床上等着巴索，可他等了一夜，巴索都没回来。

本来一颗炙热的心就这样被等待熬成了死灰。

看来，有时候自己想多了……韩天思自嘲的笑笑，然后将照片放进了那层抽屉。

巴索没有回来，是因为他被唐菲死缠着不能回来，纵使他心里糟乱的难受，可她还是忍着。

看着唐菲在自己的怀里熟睡，巴索才轻轻地抽出自己被压的要断掉的手臂。

如果不是他知道唐菲是个说到做到的女人，自己绝不会屈下身子来伺候她。

巴索看了看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

他轻轻的迈着步子，离门只有一步了，身后却传来幽幽的声音，“你就这么想要走？”

巴索无奈的扭头，“唐菲，我没时间伺候你，而且，我不会和韩天思再有瓜葛，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他？”

“放过他？”唐菲呵呵的笑起来，花枝乱颤的样子。

“好啊，我可以放过他，”唐菲止住了笑，冷冷的说到，“你知道吗？唯一让我安心的方式，就是你和我结婚，你属于了我，我就不会再担心你会属于别人。”

“你做梦吧。”巴索冷笑。

“我做梦？你以为我只在国内才能糟蹋他吗？！听说他在伦敦学绘画对吗？！他有这个钱？！还有，他的签证没问题吧？！万一有人告发他有移民倾向怎么办？我觉得他应该在英国过得很好吧。”唐菲慢慢的说。

“你……”巴索的拳头握了起来，他真想飞一个拳头到她的脸上。

唐菲慢慢的走过来将手搭在巴索的脸膛，然后枕在他的颈间，“我知道你会做出选择的，对吗？！我不求你爱我，因为我不相信爱，我只知道要把喜欢的东西握在手里，为此，我愿意付出一切。”

“……好，我答应你。”巴索说完，轻轻地推开了靠在自己身上的唐菲。

他从来没想到过，一个人的执念竟然可以到如此的地步，就算是毁了对方也不会放手。可是，谁又能说她是错呢？！也许自己为了韩天思默默做出这许多，在唐菲的眼里也是荒唐到家吧。

幸福，是只有自己才能定义的事情，即使在别人眼里是一种不幸。

“小乖也要回学校了，你也该走了。”巴索回到家里的时候，看到韩天思等待自己心里涌起莫名的情绪，他很感动，他想抱着他说点什么，或者干脆什么都不说，只是抱着他，那就已经足够了。

可是，他不能够那么做，他不能再搅乱韩天思的步奏了。

他已经没了呆在他身边的权力。

韩天思默默的看着巴索，什么都没说。

“睡吧。”巴索说道。

然后背对着韩天思就要躺在沙发上。

韩天思紧走了几步扑在了巴索的怀里，巴索还残留着一股浓郁的香气，很熟悉，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

可是，他不想想，他想试一下，他胆小了那么多年，他想要不顾一切一回。

“你让我走，是不是因为她……我知道你爱她，但是你下午为什么会吻我？为什么你的床边放着我的相片，你告诉我……”韩天思发出嗡嗡的哭泣声。

湿润的水汽漫过了巴索的衣襟浸润到他的心里。

他想要吻韩天思，止住他的哭泣，因为他现在完全体会到了心疼的感觉。

可是他不会那么做，他只会冷冰冰的说，“韩天思你还是这么贱，我喜欢女人，你看不明白吗？！你只是我打发时间的游戏而已，实话告诉你，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所以别再在这里说这些恶心人的话，你不觉得自己很BT吗？”

这句话让韩天思打了个寒颤，他抬起头，巴索的脸上是他记忆里冷酷的讥笑。

自己真的是个白痴……

韩天思脱离了巴索的怀抱，低下头，慢慢说，“明天我就会离开，多谢你这几天的照顾。”

巴索看着韩天思摇摇欲坠的身影，几乎要伸出手将他再度拥在怀里，可是自己清醒的制止了自己的行为。

巴索恨透了这份清醒。

韩天思一夜没有睡，他想了很多很多。

关于纪元，关于自己，然后即将天亮的时候，拨通了电话，：“喂，纪元，我想要见你。”

韩天思打过电话后，迷迷糊糊的睡了，他觉得有人将毛巾搭在自己的身上，粗糙的手掌拂过脸颊带来片刻的温暖，却又突然间不见了，短的，就像是一场梦。

巴索从韩天思的房间出来，轻轻的掩上门。

谁知身后的门却又再次打开，他以为会见到韩天思，这次怕是真的要诀别了。

但是出来的却是小乖。

“你是个笨蛋！”小乖低声嘟囔。

“你懂什么？！”巴索走过去，摩挲着小乖的头顶。

“我什么都懂，我知道你不爱那个女人，因为你只爱老爸。”小乖说道。

“你这个小鬼，真的是人小鬼大，你在这胡说什么。”巴索无奈的说道。

“我没有胡说，你们总以为我小，什么都不懂，但是你们经历的我都经历了，你们没看见的，我也都看见了，因为你们总是以为我看不见。”小乖从巴索的掌下退了出来。

“你这跟我说绕口令似的，好了，别闹了，好好陪陪你爸爸，我走了。”巴索捏了一下小乖的脸颊。

“叔叔，我告诉过你，不要伤害我爸爸，我会杀了你，虽然你又害我爸难过，但是我不会那么做了。”小乖像是宣言似的说。

“为什么？”巴索有些好奇。

“因为我知道，带给他最大痛苦的人也能带给他最大的欢乐。”小乖坚定的说道。

巴索愣住了，他有些失神。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句话，带着小孩子的天真，却深刻的震撼着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