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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恋 作者:谦少-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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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城市也有一点好有别的城市没有的星空。
满天繁星,墨蓝天穹,看久了,连人的心都干净起来。
“肖林。”他忽然叫我。
我偏头看他。
夜色隐瞒了太多东西,我只看见他目光灼灼。我说过的,他眼睛里有太多东西,所以看着你的时候,总显得深邃又专注。
“怎么了?”
“你记不记得?”他没头没脑来了一句。
“记得什么?”
“有人来酒吧打架那个晚上。”
他一说,我就想起了。
那年他还在读书,我也才刚刚毕业,他在驻唱,有人的女朋友常来听歌,喜欢上了他,所以那小流氓带了人跑到酒吧砸场子,我们糊里糊涂乱打一通,回家的时候,发现不知道谁告诉了那个人我们租房的地方,那人带了一堆小流氓在巷口堵我们。我们又累又困,没地方可去,又不能回家,就在城郊找了个废弃的平房,爬到屋顶上,躺在被太阳晒得热热的水泥板上,那个晚上,也是这样漂亮的星空。
我笑了起来。
“过去那么久了,谁还记得那样多。”
我说过的,我跟他在一起七年,他的一举一动,我都能看得通彻透明,我还有五天就要走了,这时候再来叙旧,有什么用?
齐楚倒也不生气,靠在栏杆上,继续喝酒。
我是好玩,喝调的花式酒,他却拿了一瓶红酒,倒在杯子里喝,我本来也不想管他,眼看着喝掉半瓶,怕他明天头疼,提醒他:“别喝多了,明天还有戏。”
“两场而已,一个下午就拍完了。”他端着杯子,偏过脸来看我:“你什么时候走?”
“周六。”
“机票订了?”
“嗯,”我抿一口酒,整条舌头都涩起来:“这酒好苦。”
他把杯子扣在酒瓶子上,伸手过来接我的酒:“我尝尝。”
他轻描淡写要,我也轻描淡写给,看他抿了一口,整个眉头都皱起来。
“这酒好难喝。”他硬吞下去,又苦又辣,笑起来:“这酒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看别人在喝,觉得好看就点了。”我侧着头,带笑看他。
不愧是我喜欢过的人,再狼狈,也是潇洒的。
“别喝了,简直是毒药。”他顺手把我酒泼了,杯子递给我,给我倒红酒。
“你辞职之后,有什么打算?”
看着他专注盯着酒杯,以便让自己看起来像是随口一问。我笑起来:“没什么打算,想到处走走,但是最近累得很,要在家休息两个月再走。”
“有人和你一起走没?”
我想起某个承诺要建瑞文戴尔给我看的小流氓。
“有的。”
瑞文戴尔看不了,去新西兰转转,总是好的。

“走之前,大家一起吃顿饭吧。”他跟我一起走到我房间门口,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当然。”
他穿黑色衬衫,走廊里灯光明亮,照得他睫毛阴影落在脸颊上,一管鼻子笔挺,嘴唇那样好看。
他垂着眼睛,就像他年初在《烽火》中的那个角色一样,英俊且忧郁。
“那我回去了。”
我说完,竭力不慌不忙,进了自己房间,关上了房门,靠在门上,做了几个深呼吸,揉了揉僵硬的脸,总算感觉好了点,正准备去放水洗澡,门又响了。
我还以为是阿青过来找我,结果一打开门,门口站着齐楚。
“你……”
他抓住了我手臂。
“怎么了?有什么事……”我被他拖着一路走,只能跟着他问:“我们现在去哪?”
他一言不发,拖着我去坐电梯,等了半天没等到,拖着我走楼梯,这酒店不高,才七八楼,就这样,也爬得够呛,到顶楼时,我已经走不动了,被他拖着,总算爬到水泥浇灌的楼顶平台上,远处黑乎乎一团,是酒店的水塔。
我累得弯着腰喘气。
“躺下。”齐楚冷冷说着。
“啊?”我惊讶看他。
他不和我多说,把我肩膀按下去,我整个人都往后仰,以为要摔,急忙用手掌撑地,他却轻巧扶住我脊背,把我放平,躺在地上。
我被他吓了一跳,刚要发难,他却蹲了下来,眼睛专注看我:“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背后水泥板还带着余温,隔着薄薄衬衫,烫得皮肤都熨帖。一睁眼就看见西北天穹,满天繁星,是漂亮到极致的景色。
“星星很好看。”我老实告诉他。
“还有呢?”
我偏头看着他,真诚地问:“你什么时候放我下去?”
本来还以为,他会生气。
他却只是说了句“算了。”
然后,他在坐在水泥板上,在我旁边躺了下来。

我搞不清他这是要来哪一套。
我不是那些看到星星就能惊呼“好浪漫”的偶像剧女主角,在我面前,他也无需装一个浪漫深情王子,因为我比谁都清楚,这个叫齐楚的人,性格冷漠,脾气恶劣,极少照顾别人,“王子”这两个字,他压根沾不上边。
但是我应该还是喜欢他的。
不然,我也不会这在样尴尬境地,还没有爬起来拔腿就跑,而是耐心等着他把该说的话说完。
怪不得赵黎整天嚷嚷着不要住在城市里,原来这天远地远的内陆城市空气确实比那些大城市好上许多,没了灯光干扰,夜空很是漂亮。听得见远远的音乐声,是当地少数民族在跳舞,这样听起来,竟然也觉得还不错。
齐楚枕着头躺在我身边,我闻得见他身上的冷冽的味道。他的习惯,是每天拍完戏,卸了妆之后,必须洗个澡,好像片场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这些年来,他固执地把自己和那个我打造出来的,英俊耀眼的、用谎言堆积起来的齐楚划分开,有时候我想,也许在他心里,他自己仍然是那个背着吉他,坐在屋顶上唱歌的青年。
他连现在的自己都不喜欢,又怎么会喜欢把他变成这个样子的我呢?

“你不喜欢这样吗?”
我看星星看得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困得有点迟钝,转过头看他。
“你是说哪样?看星星还是我们现在的关系?”
凌蓝秋也说,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会隐藏,有什么说什么。我笑她说梦话,谁不说齐楚的经纪人肖林八面玲珑,最是世故圆滑。
其实她说的是对的。
我把我所有的世故圆滑全都用在外人身上,却把我所有的赤诚坦荡给了一个人。
可惜他不领情。
就像现在,他只会嫌我破坏气氛。
“像以前那样不好吗?”他不接我话,而是转过脸来,眼睛专注看我。
他问我:“你有没有想过,和黄景一样,做我最好的朋友,或者说,兄弟。”
他眼神这样真诚,我简直不好意思回绝他。
但是不行的。
我肖林,就是喜欢你,我追了,尽了最大的努力,七年兢兢业业,用尽所有方法,也没有办法让你喜欢我。所以我认栽了。喜欢就是喜欢,我不玩苦逼暗恋那一套,我不要做你的朋友,也不要做你的兄弟,要么在一起,要么江湖永不再见。
对你,我从未蓄意欺骗,从未遮掩我内心情感,我坦坦荡荡,问心无愧。
但是我的话说出来,却是这样的。
“能和我做兄弟的人那样多,为什么我要选你?”我反问他:“你脾气这样不好,莫延又难相处,我为什么要选你做兄弟。”
要不是喜欢你,我怎么会为你做尽所有兄弟该做的事,再做尽所有兄弟都不能为你做的事,最后,你却要求我做你兄弟!
人不能这样的。
齐楚看着我,眼睛一点点冷下去。
不是我的错,齐楚。
早在半个小时之前,你就不该敲开我房间的门。一切应该结束在那个告别上,你转身走开,我关上门,彼此平静道别,然后各自睡去,分道扬镳。
那是最好的收梢。


结局

还有四天。
我在收拾行李。
其实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关于齐楚的,我都不准备带走,倒是阿青和mickey都准备了送我的礼物。还有就是这些年跟着齐楚天南地北跑,行李里用惯了的一些东西。
自从上次在聚餐上把阿青推出去之后,我不再像以前一样整天跟着齐楚在片场,经常是在酒店呆半天,无聊了才去片场看看,或者干脆在酒店呆着,要是阿青遇到急事电话我再过去。
赵黎那小流氓不知道怎么回事,打了鸡血一样,心情好得很,大漠场景里有几个新演员,生瓜蛋子,他以前是最讨厌这些菜鸟的,教戏都是用骂的,还说“不骂他们学不会”,现在竟然也耐心起来。每天晚上拍完戏,别人都累得要死,他还有心情找我喝酒。像搞传销的人一样,拼命跟我宣传新西兰的美景,我被他烦得没办法,答应在北京休息两个月,等他拍完云麓,就和他一起去新西兰玩。
虽然公事都交接了,齐楚却还有很多东西在我这,他平时话少人又冷漠,却不是什么心细的人,连祖传的玉佩都是给我保管,我用绒布包好,放在一个装戒指的盒子里,准备还给他。
收拾到一半,电话响了。
阿青催我去片场,是齐楚在云麓最后一个造型做好了,要我去看。
最初的定妆照出来时,这个造型就是争议最大的,赵黎和我吵了几次,谁也说服不了谁,只好搁置,先发了别的定妆照再说,后来几经扯皮,双方各退一步,他放弃把齐楚搞成半兽人的打算,我勉为其难,让他在齐楚左脸上画个麒麟。
这个造型出得晚,没有定妆照,只有电脑做的效果图,现在真的画了出来,阿青不敢一个人做主,还是叫我去看。
我问阿青:“你照几张照片传过来算了,我在收拾东西。”
阿青那边沉默一下,大概是问了齐楚,然后告诉我:“BOSS说让你过来。”
我没办法,打了车去片场。
这片场风景好得很,原本也是旅游区,赵黎花了大本钱租下来,明明是秋天,湖水澄澈,草原上开着一种不知道是什么的粉色野花,云雾一样。往远处看,山坡上全是色彩缤纷果树。
在云麓游戏里,这地方叫忘尘谷,藏在大漠里。
在仙魔大战结束后,魔化的云麓弟子杀了小仙女之后,被封印的记忆渐渐失控,人也狂暴起来,最终打伤殊华公主,跑进茫茫大漠里,遭遇沙暴,昏死在忘尘谷外。被长相酷似殊华公主却性格温婉的云忘尘救起,他记忆一片空白,在谷中呆了一个月,每天想起一点往事,从与殊华公主的相遇开始,分离,失忆,遇到小仙女,种种……
最后的月圆之夜,他走出山谷,与追杀到此的凡人少年林小白一战。
云忘尘站在忘尘谷的悬崖上,看着他们在沙暴到来前苦战,最终,云麓弟子在最后关头忽然弃下手中剑,被凡人少年刺穿胸口,倒了下来。
他是自己求死的。
凡人少年抱着他逐渐冰冷的尸体,怔怔许久,往昔一幕幕在眼前翻过,最后他失声痛哭。
而那个“云忘尘”,也站在悬崖上流下眼泪,她身后,那个比传说还要美丽的忘尘谷一点点坍塌下来,最后化为茫茫沙漠中一个怪石嶙峋、寸草不生的山谷。
澄澈的湖水,美丽的花海,可以策马奔驰的草原,都是假的。是她为了给云麓弟子活下去的希望而建造的幻境。在那个幻境里,一切都干净美好,没有战争,没有邪魔,她是性格温婉纯洁的云忘尘,而他是那个故事最开始时,刚出师门,行侠仗义的云麓大弟子。
这和游戏里那个充满血腥的结局不同。
但这也是好的结局。

齐楚的最后一个造型之所以要和什么神兽扯上关系,是因为游戏里,云麓弟子是因为被云麓仙境的守护神兽麒麟附身,才会渐渐打破记忆的封印,狂暴起来。
赵黎这人喜欢较真,电视剧又不是电影,以好看为主,真实性倒是其次。他非要把齐楚变成游戏里一样的半兽人,还好有我拦着。
好在齐楚轮廓无可挑剔,皮肤也好,在脸上画个麒麟也没什么。
我到的时候,妆已经化好了,齐楚穿着一身黑色战甲,浑身都是戾气,左边脸颊用墨线和金线勾了一只麒麟,赵黎的班底好,画出来效果不错,那只麒麟像从皮肤里透出来的一样,我站在齐楚旁边左右打量了一下,建议造型师在脸颊旁边放两缕刘海下来,齐楚轮廓英俊,但总是过于正气,这样显得邪性重点。
关键是,也好看点。
造型搞好就开拍,赵黎脚不沾地,一会跟着摄像机跑,一会儿指挥道具师摆这个摆那个,这风景区租金奇贵无比,所以先把有外景的戏集中起来拍好,那些室内的对话,还有没什么大动作的外景戏,内心纠结戏,都回棚里拍,省一天算一天。
我悠闲坐在遮阳伞下,看阿青替齐楚照看着一大堆东西,还时不时得应付莫延的骚扰。
阿青不敢说我,mickey却敢开玩笑,他在帮齐楚整理铠甲:“林哥,你这么潇洒,也不过来帮下手……”
我拿着剧本扇风:“老子过两天就回北京潇洒了,哪像你们,还得留在这里吃沙子。”
mickey被踩到痛处——他大概是职业原因,有点娘兮兮的,一天到晚关注他自己那张脸,天天说这里空气干燥,他皮肤缺水。连阿青一个女孩子都没他麻烦。
“你想得美!”他吓我:“BOSS就因为这个不爽呢,你以为你走得成,我昨天听见BOSS和老总打电话了,不许你辞职,不然他就撂挑子,哈哈……”
他说得半真半假,我没当回事,笑着回他:“那感情好,你们又落到我手上了,赶快过来给我捶腿,不然过两天发配你去帮布景老师铲沙子,晒不死你……”
mickey配合地装成被我吓得缩到一边,夸张大叫“林哥饶命!”
我哈哈大笑,眼角扫到莫延正在看我,他也就在齐楚面前装乖,看我眼神总是阴森得狠,我只好回他一个挑衅表情。
拍完上午的戏,坐在车里吃盒饭。
BOSS心情不好,气氛就诡异得很。我本来要回酒店,他冷冷一句话:“回去干什么?”
“收拾行李。”
“你合同期限好像还没到吧。”他冷冷瞟我一眼:“上整天班难道不是应该的。”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脾气不好,我不和他硬碰硬,坐回去,继续在遮阳伞下看剧本,逗mickey玩,mickey是我当年从个三流专科学院里招的,学美妆美发的,他其实很有天赋,想去国外读服装设计,可惜家里供不起。他年纪小,今年才23,我当初招他的时候就和他说好,等他27岁,送他去英国上设计学院。他确实是努力,有时候飞着赶通告,大家都在补觉,他一个人在看书。
齐楚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很是看我不惯,他要拍打戏,累得要死要活,好不容易休息十分钟,还要给我找事做:“肖林,给我念剧本。”“肖林,我要喝水。”“肖林,风扇呢。”
我懒得搭理他,全部推给阿青。反正总共还有四天时间,这些事以后还是要落到她头上。
拍到五点,休息半个小时,再拍一场就收工吃饭。齐楚坐在椅子上,一下午打戏,确实把他累得够呛,鼻尖上都是汗,越发显得皮肤白。那只麒麟倒是质量好,一点都没晕开,化妆师一补好妆,他就转过头来准备继续支使我。
莫延不知道从哪溜出来,欢快蹦到他旁边,小宠物一样蹲在他面前,跟他说了几句话,然后转过脸看着我。
齐楚也转过脸来。
“肖林,你带阿莫去买胡琴。”
“好,”我轻松答应,转头:“阿青,阿青……”
“阿青被我叫去拍风景照了。”他昂着下巴,一脸“你还想来这招”的表情,支使我:“去吧,不远,就在外面……”
这风景区挺出名,外面有许多摊贩,都是本地人,拉帮结派,卖些民族特色的纪念品,价格贵得要死,天知道莫延这傻逼又看上什么。
“他自己不能去?”我嫌弃看他。
他皱起眉头,刚要说话,莫延忙着插话,攀着齐楚手臂:“外面好多人,我怕走丢了……”
你天天在片场撒欢到处跑,我才来了几次,你让我带你去是怕自己走丢,鬼才信!
齐楚也就是想支使我一下,倒不是真想我跟着莫延在外面跑上半天,所以我服个软应该就能混过去,我正准备说点软话,赵黎声音忽然插了进来:“跟我去好了。”
真是哪里都有他的事。
“我要去外面找负责人商量拍夜场,”他解释:“正好可以带莫延去买东西,你不用多久的吧?”
莫延没想到这变故,正准备辩解,我顺水推舟:“赵导愿意帮忙再好不过。”
赵黎一脸“我是活雷锋”的正气表情看着我。
这小流氓难得正经,我逗他:“晚上请你喝酒,你等会顺便买点果酒……”
眼看事情就要定下来,莫延小声向齐楚求助:“楚哥……”
“不是怕被别人买走吗,还不过去!”齐楚皱着眉头,态度恶劣,一副恨不得我和赵黎都滚出他视线的架势:“肖林,给我去车里拿《匹夫》的书!”

我慢悠悠去车里拿了两本书来,给了齐楚一本,自己也坐在椅子上看,他脸色黑得很,一脸不爽,翻得书页哗哗响,眼看着二十多分钟过去了,阿青拍了风景照回来给他看,他哼了一声,接过单反,看了两眼,转过头来叫我。
“肖林……”
话没说完,他电话就响了。
他看一眼屏幕,接了起来。
“阿莫……”
……
“什么!你现在在哪!有没有受伤!”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书和单反都栽到地上,语气焦急对着电话安抚:“你别怕,我马上过去!”

“阿莫和赵黎被人抢劫,受了伤,现在都在县医院里。”


赵黎

赵黎的助理叫秦裕,比赵黎还要大上十多岁,是赵易给他的班底,沉着稳重的人。
齐楚急着要去医院见莫延,脱下铠甲就想跑,我叫大黄拦住他,阿青已经听我吩咐,一路跑着叫来秦裕。
〃赵黎和齐楚的表弟现在都在县医院里,是刚刚在外面被人抢劫,受了伤。〃我简单跟他说完:“你在这边有人脉没?”
“没有,”不愧是跟过赵易的人,这样突发状况也沉稳得很:“不过赵先生当年来这里拍过电影,请过这里公安厅的人吃饭。”
偏远县城,官就是贼。
“你有他们电话吗?”我问他。
“有的。”他早已经拿出手机:“不过小赵先生的伤势……”
“县医院离这不远,我们这就赶过去,秦先生也一起过去吧。”我朝大黄使个眼色,他连忙松开齐楚,跑去开车。
“肖林,你显什么威风!阿莫就在医院等着我……”齐楚气得眼睛都红了,对我兴师问罪。
秦裕看了他一眼,继续和身边的副导吩咐事情,小声说着“安排演员回去,先不要通知赵先生……”
“我们现在就过去医院了,”我叫一下秦裕:“秦先生也现在走是吧?”
“我自己有车。”秦裕吩咐完了,拿出电话出来打,一边朝自己的车走过去。

直到坐在车上朝县医院赶过去,齐楚仍然余怒未消。
“肖林,你不是要走了吗,干嘛又管起我的闲事,难道你又想通了……”他语气刻薄嘲笑我:“还是你习惯了……”
我放下手里手机,冷冷瞟他一眼,他大概也没见过我这样严厉表情,怔了一下。
“你这样急着讨好赵家的人……阿莫他只是个孩子,他现在一个人在医院里,有多需要我……”
“齐楚!你他妈敢不敢和我打赌!凭我对赵黎的了解,只要他不是被打得爬不起来!绝不会让你家那个该死的莫延受一点伤!”
“你凭什么和我保证!就凭赵黎那人渣……”他提高音调,大声质问我。
“就凭我和赵黎的交情!”我吼回去:“因为他会担心,要是你那个傻逼莫延受了伤,我在你这怎么交差!”
“你空口无凭……”
“你他妈是真傻吧!”我忍无可忍,抓起手机摔在地上:“要是赵黎现在爬得起来,他怎么会让莫延来打这个电话!你他妈能不能用点脑子,不要再发春地担心那个傻逼莫延,你怎么不想想,要是赵易的私生子被你那个傻逼害死了,你他妈在演艺圈还有个屁的前途!”
车里一片寂静。
阿青眼泪都吓出来,手里还拿着手机一遍一遍地拨着我叫她打的电话,我把手机抢过来,摔到一边:“还拨个屁!景天遥早就收到消息了,他哪里敢担这个责任,还不是要回去问他爸,一个私生子而已!景家能有多上心!指望他们撑腰!屁!赵易就这一个儿子!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谁敢揽这个责任!”
mickey靠在车窗边,缩成一团。
他跟我三年,学费才攒到一半而已。
不知道齐楚是总算想明白过来,还是在担心他那个莫延,冷着一张脸坐在那里,一身要杀人的戾气,因为刚才的争吵而喘着气。
我忽然觉得很疲倦。
坐了下来,揉了揉脸,只觉得脑仁里疼,像有刀子在搅,太阳穴也一跳一跳,我闭上眼睛,靠在车窗上。
明明,只有四天了的。

赵家人喜欢谦虚,秦裕只是一句“请过吃饭”,我们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有不少穿着警服的人等在那里。
赵家黑白两道皆通,不是说着玩的,赵易虽然是小儿子,却是第二代里才华最出色的,再加上一个第三代里最出色的赵黎,更是整个家族的希望,赵家老爷子心头肉。
而现在,他躺在手术室里。
我带着齐楚走过去,走廊尽头的手术室门口,一大堆人,秦裕正在和一个公安局长模样的人讲话,旁边也有医生站在一边,长椅上,坐着毫发无损的莫延。
他一脸可怜兮兮,可惜没人搭理他,看到齐楚来了,顿时露出又委屈又欢快表情,一路飞奔过来,扑进齐楚怀里。
齐楚抱住了他。
我冷冷看着这两个抱得开心的傻逼,靠在医院墙上,拿出烟来吸,有护士提醒我:“这里不能吸烟……”
我歉意笑着,把烟头按灭了,朝她笑着摊摊手,她也笑笑。
“没办法,心烦……”我垂头丧气问她:“手术室那个病人,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露出了警觉神情:“你是他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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