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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恋 作者:谦少-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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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心烦……”我垂头丧气问她:“手术室那个病人,情况怎么样了?”
护士露出了警觉神情:“你是他的谁?”
“我是他朋友,就问问。”我瞥了一眼周围,迅速往她口袋里塞了点东西。
“那个病人啊,送进来的时候挺恐怖的,”她小声告诉我:“好像被砍了几刀,流了好多血,连背上都砍了,年纪轻轻的,真是可怜……”
我不知道那两个正在表演深情相拥戏码的人,听到这个,会不会有一丝丝愧疚。

晚上九点,赵黎被推出来。
脸色苍白,身上插满管子,输液输血,平素那样飞扬跋扈的人,此刻就安静躺在病床上。
彼时我已经让阿青带着齐楚和莫延回去,我一个人守在医院里,八点钟阿青来送了一次衣服,她是聪明女孩子,没有劝我回去,而是告诉我:“林哥,饭店那边没什么事,你放心。”
我自然放心。
秦裕是尽忠职守的人,和我一起在医院守着,他很沉默,不和我搭话,医院走廊晚上冷,我裹着羽绒服缩成一团,正昏昏欲睡,发现他在打量我。
下午吃饭他不叫我。他一直在打各种电话。但是,到了晚上,他的司机提了夜宵过来,他默不作声分我一份。
甜腻松饼,滚烫的红茶,放了蜂蜜,赵黎最喜欢的东西。
我记忆里,他永远是最活泼最精力充沛样子,一双细长桃花眼,开着下流玩笑,在我身上摸摸蹭蹭。
今天下午,他走之前,我还在和他说,让他带了果酒给我晚上喝。
医院清出来的他的衣服上满是血,被秦裕拿走了,隔了那么远,我也闻得到泼洒在上面的果酒味。
齐楚不明白我为什么那么恨莫延,在他心里,赵黎就是个流氓,所以他以为是赵黎惹的事,他的莫延是无辜的。
然而我知道,绝对不是。
赵黎虽然张扬,却从不会惹无谓的麻烦,更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冒险,他的手,是要用来拿最佳导演奖的,他还有那么多的电影要拍,那么多的场景要搭,他还有那么多的梦想没实现。他怎么可能去冒这样的险?
我总是叫他小流氓,笑他下流,但是,我心里清楚,他的心,比我的,比齐楚的,比任何人的,都要干净太多。他是向着阳光生长的植物,而我只活在黑暗里。所以不管他怎么胡闹,我都没有真正生过他的气。
我从不表露,然而我喜欢和他呆在一起,他总能让我想起好的东西,年轻,梦想,干净,瑞文戴尔,和我也曾经有过的那些东西。
齐楚问我,为什么不做他的好朋友,他的兄弟。
我不愿意。
因为赵黎才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


明月

我在医院的走廊上做了一个梦。
我梦见我和赵黎去新西兰旅游,他背着很多胶卷,我问他,你为什么不放下来呢,背着多累呢?他于是朝我笑笑,把那些胶卷取下来,那些胶卷都缠在他身上,全部扯下来之后,他身上全部是血,脸色苍白……
我从梦里惊醒过来。
仍然是医院冰冷走廊,灯光明亮,我揉了揉脸,准备去卫生间洗把脸,发现我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一个人。
他穿黑色风衣,风尘仆仆,四十岁上下。和我一样守在赵黎病房门口,然而他不是秦裕。
看我惊醒,他转过脸看我。
他有着和赵黎一样的眼睛。
“我听阿南说过你,”他声音低沉告诉我:“你叫肖林,对吧?”

我不知道自己该以何面目面对赵易。
我曾和他通过电话,那时候是《汉宫秋》开拍,他在找男二号“宣帝陛下”的演员,公司给的机会,赵黎搭的桥,我和他通了通电话,答应周三送齐楚去试镜,周二他打电话告诉我,他们找到了一个新人,齐楚不用过去了。
所以我拿这人情威胁赵黎,才有了齐楚在云麓里的大红。其实原设定里,齐楚那个云麓弟子更温文尔雅一些,而不是现在这副冷冰冰的样子。赵黎还是答应了。
而现在,赵黎躺在重症监护室里。
“是我。”我恭敬答他:“我和您通过电话。我现在是齐楚的经纪人。”
他“哦”了一声,似乎想起什么般,问我:“你怎么还守在这里,我让秦裕送你回饭店吧。”
“不用的。”我平静答他:“我想在这里守着,齐楚那边已经打过招呼了。”
“医生说阿南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短时间内不会醒,你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事。”他眼神疲惫,风尘仆仆,我却不敢与他对视。
“我想守在这里。”我告诉他:“赵黎是我朋友,在这里我会安心一点。”
秦裕从家属等候室里走了出来,轻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从长椅上站了起来。
“我刚下飞机,在那里眯一会儿,你要是累了,可以进来睡,我让秦裕准备了你的床。”
“谢谢赵先生。”

我知道,其实坐在走廊上,也守不了什么,我连赵黎现在的脸都看不清。
但是,至少呆在和他只有一门之隔的地方,我的负罪感不会那样深。

天亮了,大黄过来接我回饭店。
导演进了医院,片场都停工一天,消息已经传了出去,秦裕做的好公关,硬生生说成是拍摄意外,场面已经稳住,早上七点,走廊里静悄悄的,大概演员都在补觉。
我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晚上睡过,现在倒不是很累,就是头昏得很,喝了点果汁,吃了面包,坐在床上打阿青电话,准备召唤她过来问那两个傻逼的情况。
电话打了两声,被挂断,然后门被敲响了。
我还以为是阿青,结果开门就看见稀客。
是明月。
屏幕上再娇艳的女演员,卸了妆都要逊色许多,明月眼尾长,化了妆显得媚,不化妆就有点没精神,她身边连助理也没带,估计找我是有正事。
“是你啊……找我有事?”我头晕着,没多少精力应付她的刺探。
“不请我进去坐坐?”她偏着头看我,见我不接话,又翘着嘴角笑了起来:“再等下去的话,莫延就得看见我和你在交谈了。”
果然是关于莫延那傻逼的事。
“进来吧。”我给她开了门。
“要喝什么东西?”
“白开水就好。”她坐在我最喜欢的那张沙发椅上,穿着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珍珠拖鞋,翘起腿,偏着头看我。
作为一个同性恋,我对于这种随时随地都在卖弄风情的女人不太待见。
我给她倒了水,在她对面坐了下来:“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她拿着杯子,指甲涂深红蔻丹,十指尖尖,抬起头来,意味深长对着我笑。
“赵导救回来了,是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难道没救回来你就不说了?”
她笑了起来。
“要不怎么和你打交道就是麻烦呢,”她一副坦诚模样:“我只是问句话而已,不管赵导那边是什么情况,我都会告诉你的。”
“那你说吧。”
明月把水放到了一边的桌上。
“赵导是和景莫延一起出去,才被人打伤的,是吧?”她直视我眼睛:“如果我告诉你,打伤他的人是莫延找来的呢?”
果然。
“你有什么证据?”
“当时我只是看到莫延和几个流氓模样的当地人在说话,没有当成什么大事,反正那小孩喜欢鬼鬼祟祟的,所以没拍照也没录音。”她顿了一顿:“但是,当时有人和我一起看见了……”
“谁?”
“喏,”她指指窗外:“现在躺在医院的那位。”
“赵黎?”我露出疑惑神情。
“别不信,”明月翘着嘴角:“我的助理说,当时本来应该是你跟着莫延去的,赵黎抢着去了,他要不是猜出了莫延想干什么,怎么会代替你去。要知道,别的演员不清楚,我和齐楚都清楚地听见赵导和副导说,晚上不准备加夜场的,他为什么要突然去找管理场地的人?”
我的心都沉了下来。
果然,和我猜的,差不离。
赵黎虽然聪明,却不够世故,他一生顺风顺水,所以把人想得太好,以为不让我跟莫延单独呆在一起,就不会发生什么事。但是,莫延那个傻逼,却没有顾忌他的身份。
我觉得心寒。
不是为了莫延的谋划,而是,为了明月的那句“我和齐楚都清楚地听见赵导和副导说,晚上不准备加夜场的。”
齐楚,是知道赵黎晚上不准备加夜场的。
就算,在当时赵黎自告奋勇带莫延去买胡琴的时候,他没反应过来。那么,在莫延出事之后,他几次打断我和秦裕的对话,不是为了混淆我们视线,让秦裕忘记赵黎“加夜场拍摄”这个说法的漏洞,又是为了什么。
我还以为,他是为莫延受伤乱了阵脚,所以情绪激动一反常态。
原来,在那时候,他就已经隐约猜到这件事的真相,才会那样转移我们视线,维护莫延。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告诉赵家,赵家不缺我这个消息,还会得罪莫延。威胁莫延?我可不敢得罪景家。我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说出来就没用了。”她笑着:“而你不同,你就算知道这个消息,也只会想着遮掩,所以你欠我一个人情。”
“你想错了,我还有三天就和齐楚解约了,以后退圈了,没人情还你。”
她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
“未来的事,谁说得定呢。”


广阔

阿青敲响我门的时候,明月已经走了。
“对不起对不起,”剪着短发的女孩子一脸负荆请罪的表情:“我刚刚在和小叶打电话,打完才发现大叔来了电话……”
“小叶?凌蓝秋到了?”
“刚刚到的,直接去医院看赵导演了。”阿青递来手机:“小叶说凌姐在和赵易聊天,关着门,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赵易那样心机深沉的人物,只怕早就从秦裕那里猜到事情真相,怪不得在医院那样刺探我。
枉我自诩聪明,竟然被瞒得这样可怜。
“林哥……”阿青小心翼翼看我:“你脸色很难看,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你去把我给齐楚叫来。”

齐楚到的时候,我已经喝下一杯冰水,从脑子到心脏都是冰凉的,很是应景。
他大概也没睡多久,脸色带着点疲倦,只一双眼睛仍然灼灼有神。
只一天没见,我却好像一夜之间走过十年之久,满心都是悲凉。
“坐吧。”
他在我床边坐了下来,看了看我放着冰块的杯子,大概以为我喝了酒,皱起眉头,刚要发难,我已经先他一步问。
“说吧,莫延找人打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他沉默了。
“我知道他对你不满,但是,赵黎受伤之后,我才知道……”
看吧,赵黎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他却轻描淡写一个“受伤”带过,甚至,他都不敢接着我的话说出“莫延找人打你”这六个字。
他说是不满。
真是好笑。
“废话就别说了,”我直视他眼睛:“就说你准备怎么解决吧?”
“你觉得呢?”他目光温和看我。
总要到了这个时候,他对我,才会有这样温和态度,才会这样问我“你觉得呢?”
我觉得杀了莫延都不解恨。
“赵易昨晚已经到了,凌蓝秋呢,今天早上也已经到了。”我用同样温和态度告诉他:“既然人都到齐了,就把莫延带过去吧,把他是怎样找人砍我没砍成,又是怎样把赵黎砍得重伤的事情说清楚,看赵家准备怎么发落……”
齐楚的拳头握紧了。
“他还只是孩子,他……”
“你他妈脑子有病吗!”我一挥手把杯子扫到了地上,摔个粉碎:“他这是蓄意杀人!杀人你知道吗!赵黎身上缝了多少针你知道吗?他险些死在手术台上,你知道吗!你是不是连他杀了人也要袒护啊!傻逼!”
齐楚垂着头,一言不发。
我的心都冷了下来。
“齐楚,我再问你一句话,”我低下头来,看他眼睛:“要是现在躺在医院的人是我呢?你会送莫延去坐牢吗?”
他抬起眼睛,看着我。
“我会。”
“不,你不会。”我站了起来,拿过收拾好的行李包,把里面的通讯工具都扔了出来。
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你不会送他去坐牢,因为他是你喜欢的莫延,你为了他遮掩,为了他对我温和,你甚至,还为了他,对我撒谎。
“你要去哪?”他抓住我手臂。
“你管不着。”我把最后一部手机扔到一边,扭转手腕,想从他手里挣扎出来:“我他妈辞职了,我去哪你都管不着……”
“别这样。”他终于露出慌乱神情,拖住我,伸手抢我行李:“我以后不会再对你发火了,我现在脾气已经好了很多了,以后都是你说了算……”
“那你把莫延揪出来,带他去见赵易。”我冷冷看他。
他咬紧了牙:“我做不到……”
“那就放开我,”我冷冷看他抓住我手腕的手:“这个你总做得到。”
他没有照办,反而握得更紧了,他甚至还莫名其妙质问我:“肖林,你要为了赵黎那个人渣辞职,是不是!”
我懒得和他多说,问他:“你放不放手。”
“不……”
我一脚踹在他膝盖上,拎着行李重重砸在他脸上,然后扔下一个戒指盒子,拔腿就跑。
我一路从三楼跑到大堂,酒店值班人员纷纷惊讶看我,我跑到酒店外,打车去医院。
行李里通讯工具全被我扔得干干净净,他交给我保管的东西也早就还给他,我不过是提前三天辞职,从此天高海阔,那个叫齐楚的人发生的任何事都与我无关。
清晨八点,北中国阳光灿烂,空气这样干净,世界这样广阔。

出租车司机看我匆匆忙忙,笑着问我:“去哪?”
“县医院。”
“去那啊……”司机收敛了笑容:“你去那?”
“看朋友。”
准确说来,是看朋友,兼告状。


心眼

我到医院的时候,凌蓝秋和赵易都已经不在了,只有秦裕,坐在家属等候室里开着笔记本不知道干什么,听见我进来了,抬起头来。
我若无其事,向他示意了一下自己提着的行李:“赵先生昨晚说的,给我开的床是那张?”

“要是阿南知道肖先生住在医院陪着他,应该会很开心的。”秦裕给我铺床的时候,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赵家的人,果然是一句话就能让人心都软下来的。

十点,凌蓝秋回来医院。
彼时秦裕被叫去片场,这女人,一副轻车熟路样子,径直进门,看见我,怔了一怔:“肖林,你怎么在这里?”
“赵黎是我朋友,我怎么不能在这里?”我反问她。
她端详我一会儿,露出恍然大悟神情。
“你和齐楚翻脸了?”
“宾果。”我笑着嘉奖她。
“那你为什么要在这里?”她还想瞒我:“就算辞职了,你也该回北京,这里的事不归你管了。”
“算了吧,在我面前耍心眼。”我嫌弃看她:“是莫延叫人砍伤了赵黎,景天翔派你下来收场,是不是要保住莫延和齐楚?”
凌蓝秋叹了一口气。
“说是要保住,怎么保得住……赵易就这么一个儿子……”她大喇喇在我床边坐下来,踢掉匕首跟的高跟鞋,偏过头看我:“要不,你来帮把手?”
我哈哈大笑。
“笑什么?肯不肯,一句话。”她竭力引我上钩:“这件事之后,齐楚和莫延肯定要分,你信不信,到时候你再回去给齐楚当经纪人……”
说着说着她也意识到不对劲,在我带笑眼神里声音渐渐低了。
“你以为我会不知道,莫延本来想砍的是我。”我冷笑看她:“齐楚已经和你通过电话了吧,我说了,我要把莫延送进牢房。”
凌蓝秋脸上的表情淡了下来。
她坐在那里,穿着丝袜,细长腿,脚跟靠在地上,大喇喇坐了一会儿。
她说:“肖林,我真不想和你当对手。”
“我也是。”
她意兴阑珊站了起来,穿着丝袜,在地上走了两步,把鞋子捡了起来,穿上。
走到门口,她握住门把,回头看我。
“保重了,肖林。”
“你也保重。”

有时候,真正的决心,往往不是歇斯底里的时候下的,而是你一直忍一直忍,忽然,一根轻飘飘的稻草落下来,忽然就压垮了你。
现实不是电视剧,没那么多眼泪和咆哮,没那么多直白台词,大多是,你也藏着,我也掖着,藏着掖着久了,就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我还记得,我刚进圈的时候,最好的朋友是齐楚,最喜欢的人是齐楚,唯一的愿望,是把齐楚捧红,让他爱上我。
如今七年过去,我最好的朋友是赵黎,他躺在医院里。
我最喜欢的人是齐楚,我刚刚和他决裂。我最大的愿望,是把他喜欢的人,送进牢房。
七年而已,人事全非。
年轻的时候,觉得世界很简单,喜欢一个人,就会一直喜欢,有一个梦想,就会一直坚持,后来走着走着就发现,原来这世界这样大,每个人都很渺小,像苇草一样,在社会的洪流里颠簸流离,进退全不由自己。
终于也走到这一步。
就在昨天,我还以为我们能善始善终。
真是好笑。

在医院呆了两天,把周围的馆子研究一遍,找了几家好吃的,记在本子上,秦裕问我:“肖先生,你在记什么?”
我怎么好意思告诉他,我在准备等赵黎醒了,嫌弃医院食物的时候,偷偷从外面带东西进来给他吃。
赵家有权有势,赵易是小儿子,有才华,赵黎的爸爸赵袁是当家的大儿子,疼赵黎,手笔大得很,赵黎现在的医生和设备,都是他从省城搞过来的。本来是准备把赵黎送到省城去,赵易却不准备停下片场那边工作,准备把云麓传拍完。
总共还有半个月的戏,赵易竟然不找人接手,自己一个动辄拍上亿制作大片的大导演,接着赵黎的进度开始拍,我被他的决定吓了一跳,他一脸淡定:“阿南不喜欢别人碰他的戏。”
他跟我说起赵黎当年在国外上小学,交手工作业,自己拍短片,对焦都不会,忙活一晚上,累得趴在地毯上睡着了,他看他辛苦,就帮他拍了。结果赵黎气得发飙,闹腾了一天,这就算了,他的小学老师听说了这件事之后,还上门来教训他,说他不该帮小孩完成作业。
我听得认真,想象赵小流氓还是个胖乎乎小屁孩的样子,笑得险些从床上跌下来。
赵易有时候睡酒店,有时候睡在医院,有时他看剧本看到深夜,趴在桌子打瞌睡,面孔英俊坚毅,麦色皮肤,简直是男人范本,我不禁怀疑,赵黎有这样的好基因,怎么还长成了一副小流氓的样子。
我没去片场,也没再碰到过齐楚,莫延好像被景家接回去了。赵易拍了第一天,回来说:“剧组里有个年轻人,演技不错。”
可惜,那人是个傻逼。
我没和赵易说,莫延本来是想要砍我,他也不说,只是默认了我在医院守着赵黎。
我原来号码全部弃置不用,连邮箱都换过,但毕竟是在圈里混过的人,总有些消息渠道,我也知道,现在景家和赵家彻底翻脸了。景家不知道是觉得亏欠了莫延还是什么,竟然没有把莫延交出来,还护着在家里,连齐楚,也从上面新派了个经纪人下来跟着。
真是一出好戏。

我有去探视过一次赵黎,穿着无菌衣进去。其实是赵易念子心切,每天趴在门口玻璃上看,总觉得他儿子要出什么意外。所以进去探视,顺带着连我也带进去。
赵小流氓气色好了一点,还是傻逼一样躺在床上,这家伙很自恋,常说他的脸就是本钱,莫延总算有点眼色,虽然在他身上切水果一样横一刀竖一刀,却没有伤到他本钱。
他只有眼睛像赵易,桃花眼,其余大概都是像他那个不知名的妈,窄脸,白皮肤,看起来就像个小流氓,笑起来也是坏笑。

我住进医院第三天,赵黎醒了。
这家伙恢复能力不是一般的强,醒了就嚷嚷着要转普通病房,他爸赵易好玩,他躺着的时候温情得跟什么似的,他一醒就变成严父,披起无菌衣,进去和他吵架,秦裕推出我去劝架,我才进门,小流氓一眼就瞄到我:“你来干什么?”
我斟酌再三,碍于他亲爸在场,再者他又是伤员,所以忍住没揍他。
小流氓身上被砍七刀,闹腾一会又睡过去,睡前“遗言”要我回去,赵易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只当他是说胡话。
半周之后,鉴于小流氓和赵易吵架的音量有显著上升,医生大手一挥,小流氓转普通病房。
我摩拳擦掌,等赵易一去片场,跑到他的单人病房去收拾他。
小流氓侧在床上,脸色苍白,一脸忧伤地盯着电视看。
我故意大声摔上门,反锁住,表情阴沉朝他走过去,一副准备和他算账的架势。
赵黎竟然看也不看我。
我不知道他在闹什么别扭,在他床边坐了下来,揉了揉他头发:“你怎么了,小流氓……”
“别碰我。”他嫌恶地甩了甩头,牵动背上伤口,痛得龇牙咧嘴。
我审视了他一会儿。
“听着,如果你想装失忆的话,我告诉你,等你伤好你就知道错了……”
“你能离我远点吗!”他恶声恶气打断我的话。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恶劣态度搞懵了。
打我认识他开始,他就一直追在我后面跑,时不时上来摸摸蹭蹭,他身边陆陆续续有过很多人,但是,我们一直都算是比较好的朋友,就算一年不联系不见面,再见面的时候也可以像以前一样,开玩笑,讲笑话,约着一起去喝酒,然后勾肩搭背醉醺醺地回来。
我们从没真正翻过脸,甚至连架都没怎么吵过。
他从没对我黑过脸。
我做过很多次宣传,面对过无数凶神恶煞的主办方、观众、甚至别的大牌明星,每一次我都可以圆滑地周旋,可是这一刻,看着他嫌恶表情,我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我有点紧张:“你心情不好?”
“还要我说多少次!”他把手上的电视机遥控器狠狠摔在地上:“我讨厌看见你!给我出去!”
脸上火一样烧,我在他突如其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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