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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恋 作者:谦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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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此,他还会嚣张地把莫延摆到明面上来。
莫延本来就装惯了可怜,有心计,虽然智商不高,但是加上凌蓝秋的帮忙,和齐楚结成同盟,景天翔不会是对手。
我不知道怎么说凌蓝秋这女人好。
我懂她被至交好友和爱人同时背叛有多绝望,但无论如何,害了别人的性命,始终有点过分。
但我没想到,她不仅要乐盈的命。
而是要赶尽杀绝。

炖汤费了点时间,八点开饭,我招呼涂遥吃饭,他坐在沙发上,一脸冰冷看着电视屏幕。
我走了过去。
电视屏幕上,俨然是SV台的娱乐新闻。
穿着制服的外景主持,正对着镜头,站在涂遥的车祸现场,采访一个交警。
“您确定酒精测试超标吗?”
“是的,”鲜少面对镜头的交警肯定地回答:“我们当时给事故车辆的驾驶员做了酒精测试,是酒精超标。”
“好的,观众朋友,根据交警的回答,我们可以确定,小天王涂遥,当时是属于醉驾……”
背后的配图,是涂遥坐在警车车头上,一身水淋淋脏兮兮的难看照片。

“我操他妈!”涂遥抓过手边的头盔,狠狠砸在地上:“老子当时根本没开车,开车的是司机老袁……”
“涂遥……”我叫住他,免得他做出更过激举动来。
他恶狠狠看我,眼睛通红。
“我压根没有开车!”他哑着嗓子吼道:“我根本没喝酒,他们根本没给我做酒精测试……”
“我知道,我知道。”我握住他手臂,看着他通红眼睛:“我相信你。”
他咬着牙,气得脸通红,越发显得眉目无比张扬,握着拳头半晌,看着我眼睛,终于渐渐松开。
我按着他,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有凌蓝秋在背后策划这一切,她现在想抹黑你,你现在不能冲动,不能做出任何回应,只能等待你们公司的公关人员作出决定,你们公司有没有给你派经纪人下来?”
他眼神凶狠瞪着茶几,一言不发。
我叫了他一声:“涂遥。”
他转过脸来,仍然是一脸愤懑看着我。
我直视着他眼睛:“我可以陪你痛骂这些人,说那些娱记是信口雌黄,我也可以安慰你,说清者自清。但是这些都是空话,根本没用。”
“娱乐圈的事情就是这样,黑的可以变白,白的可以抹黑,你如果连这些东西都承受不住,只顾着生气,你凭什么当天王,凭什么拿金熊奖。你要生气,还是要想办法,你自己选。”
他又握紧了拳头。
我知道他是聪明人,只是他走到今天,太过顺风顺水,没经历过逆境。
“我要想办法。”
“那好,那我们先去吃饭,一边吃一边慢慢想,这世上最没用的事就是冲动,要想办法,第一件事,就是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用尖椒炒了牛肉,冲了紫菜蛋汤,煎了蛋,逼着他先喝下一碗姜汤。
给他盛饭,他确实是饿了,大口扒饭,但是显然不喜欢吃辣,只顾着用汤泡饭。我总算明白他为什么不认识蔬菜——他连筷子都用不利索。
“我在美国长大的。”他坦荡荡地跟我报自己底细:“我妈是涂娇娇。”
我瞬间就明白了。
这样漂亮的眼睛,这样跋扈的性格,这样好的皮肤,还有这样完美的鼻梁,其实就是港姐冠军涂娇娇的男版,只是他脸型比涂娇娇要窄,骨骼比涂娇娇还要好,所以我一直认不出来。
涂娇娇是华天第一代艺人中的翘楚,也是传奇花瓶,一点演技没有,但是实在是太漂亮,就是站在那里也能让人眼前一亮,所以当年红得铺天盖地,现在却被很多人遗忘了。涂娇娇脾气张扬,名声不好,华天前两任老总都和她牵扯不清,香港那些八卦小报一提到她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她后来感情失败,移居美国,郁蓝才能出头。
涂娇娇一直没结婚,我也不好问涂遥他爸是谁。
“我妈说过,娱乐圈到处都是脏东西。”他低头扒饭:“但是她说,只要会演戏,还是能出头的。”
涂娇娇当了一辈子花瓶,没想到生出个儿子,演技简直老戏骨一样,大概是母子两人的演技全集中到他一个人身上了。当时我看《汉宫秋》,越看越觉得心凉,只觉得有这样的同代人在,齐楚要拿金熊奖当天王,简直是难上加难。
吃着饭,我给他想办法。
“凌蓝秋现在接手了齐楚,你和齐楚戏路越来越近,要挡她的道,所以一定会收拾你,你躲也没用。”
“齐楚不是你的吗?”他反问我。
“我辞职了。”我轻描淡写带过:“你要做的,就是把所有细节,全部告诉你们公司的危机公关,好让他们想办法。话说回来,怎么新闻出来了这么久,你们公司人还不找你说话……”
“我把手机扔在家里了。”他一副坦荡荡样子,大嚼紫菜,张牙舞爪也这样好看:“公司那群人很烦,老是问我乐姐的事。”
有这样乱来的艺人,华天的公关也算是给力了。
“你吃完饭就回去吧。”我收拾自己碗筷:“你们公司肯定找你找疯了,你等会用我手机打个电话给他们,别说你在我这……”
“你还没告诉我我怎么办呢?”他急得大叫。
“你一个艺人,不用自作主张,你们公司的经纪人会教你怎么说话,你别临时被记者问得慌了就行。”
他按住了我要拿筷子的手。
他有形状最漂亮的眼睛,狐狸一样,眼尾上挑,瞳仁墨黑,飞扬跋扈的漂亮,直勾勾看着我。
“有一个好的经纪人,是不是很重要?”
“是。”
“要是我们公司给我派下来的经纪人不好,怎么办?”
“你跟公司要求换,你现在是大力培植的新人,公司会答应的。”
“那要是我不喜欢我的经纪人呢?”
我直视他的眼睛:“你想说什么?”
“当我的经纪人吧,肖林。”他坐在饭厅明亮灯光下,一张脸狐狸一样漂亮,却有着谁都没有的少年锐气,耀眼得让人不敢和他对视:“我会成为天王的。”
我避开了他的眼睛。
在这个世界上,他是第二个和我说这句话的人。
而我的回答,却不同了。
“对不起,我已经不做了。”


决定

涂遥这个人就像猫。不熟的时候,嚣张又乖戾,熟了之后,赖在你家不肯走。
“我演技很好的,”他四仰八叉躺在我家沙发上,大声叫唤:“你说过的,等过两年,我骨骼就长开了,别人就不会以为我是卖脸的……”
我站在厨房里刷碗,提醒他:“你再不回去,你们公司的人要气疯的。”
他翻了个身,敲得头盔啪啪响:“那些混蛋,我压根不想见他们。还不如在你家……”
我只能出杀手锏了。
“你这样闹腾,都不会想乐盈的吗?”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他上午的样子我也见过,那种悲伤,绝不是假装出来的。
半天没听到回音,我回头看,看见他站在厨房门口。
厨房里灯光是黄色,照得他眉眼都柔和起来,他垂着眼睛靠在门边,看着自己脚尖。
“涂遥?”
“我不知道,乐姐是不是有预感,”他垂着头,声音低沉:“昨天,她和我说,不管失去谁,都要过好自己的生活。”
“我想要你当我的经纪人,我想当天王。乐姐是因为急着带我赶通告出事的,我不想让她白死。”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把手套脱了,准备过去拍拍他肩膀。
“我骗你的。”
“什么?”
“我骗你的,”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睛里像有东西在发亮:“我没有这么厉害。”
“我冷静不下来,我一安静下来就想起乐姐死的样子,所以我去飙车,但是想到你,我就会好一点。只有在你身边,我才能好好思考。我不想回公司,我不想考虑任何东西,我只想呆在这里,什么都不想。我是个懦夫……”
我搂住了他肩膀,这少年比我高半个头。
“不是的,你不是懦夫。换了别人,肯定还没有你做得好。至少你没有去闯什么大祸。”
他把下巴靠在我肩膀上。
“我不能和别人比,我不能做普通人。”他轻声告诉我:“我是涂遥,我要比别人强,才能当天王。”
我不知道这句话是谁教他的,但是,这确实是实话。
这世上所有事,都是牺牲一部分,换来另一部分,站得越高,牺牲得越多,他才十九岁,就已经懂得这个道理。
“虽然被拒绝了,我还是想问,你能当我的经纪人吗?”他的手抱紧我背,嘘出热气在我耳边,他抱得这样紧,好像我不是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而是他唯一的救命木头。
形容不出的感觉,我不知道被拥抱也能这样深刻。
“我,”我张了张嘴,有点艰难地告诉他:“我并不是不想做你的经纪人。”
“我不确定,我是不是一个好的经纪人。我给齐楚当经纪人的时候,是因为别的原因,才能做得好。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照顾好你。”
“如果我说我愿意赌一赌呢?”

我最终答应,考虑一下。
涂遥骑着他的机车走了,顺带着要走了我的门钥匙,我对于这个才见过四面的少年,有着莫名其妙的信赖。
大概是,因为他让我想起很久以前的自己。
要命的固执,要命的骄傲,还有,那样擅长掩饰情绪。那样飞蛾扑火一样的热情。
他和赵黎一样,是有梦想的人。他还很年轻,还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事情,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是天堂还是地狱。
我犹豫再三,还是给赵易打了个电话。
“赵导,我是肖林。”
“肖林,你怎么走了?”赵易还在问我:“是不是阿南犯浑了……”
“不是的,我是因为家里有点事,所以回来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这边。”
“等过两天吧。”我转移话题:“其实我打电话,是有件事要和赵导说。”
“什么事?”
“我们乐综的经纪人凌蓝秋,和景莫延还有齐楚抱成了团,准备对付景天翔。”我顿了顿:“还有,涂遥酒驾的事,也是她策划的。现在华天和乐综要翻脸了。”
“知道了。”
“好的,那赵导再见。”
“再见。”

我知会赵易,不是想给他通风报信——以赵家的能耐,这些事,他应该比我都先知道。
我只是表明自己的态度:站在赵家这边,而且,支持赵易联合华天,帮一把涂遥。
凌蓝秋没有夸张,我们是真的要当对手了,就算没有正面交锋,明争暗斗也少不了。
我没有站在凌蓝秋那边。
于私心上说。赵黎和我关系上更近,而且是因我受的伤,莫延想要我的命,凌蓝秋站在他那边,已经是表明了态度。
从公道上说,凌蓝秋下手太狠,动辄要人性命,倾家荡产,有点过了,以后她自己想起来,只怕也要后悔。莫延更不用说,也是个心狠手辣要人性命的。
如果我给涂遥当经纪人,那就有一场好斗了。
但是,这个决定我做不了。
我想再问一次赵黎,如果他愿意陪我去新西兰,我二话不说跟他去。如果他不愿意,我再考虑自己接下来怎么走。
我不想去给涂遥当经纪人。
我不想再陷下去一次。




担当

这两天过得乱七八糟的。
肖航还是不接我电话,我给他选好一个包,专卖店送上门来,我试了试,背起来像个高中生。
涂遥的酒驾传闻越传越厉害,也不知道华天的公关是干什么吃的,就只有几个非官方后援团在弱弱地辩解,媒体又拿出涂遥以前那些对记者不理不睬、飙车、迟到之类的旧事出来说,华天再不动手,只怕涂遥的公众形象都要毁光了。
涂遥不来找我,我也忍住不去管这事,直到网路上放了一段乐盈葬礼视频。
盛大葬礼,棺材上摆满白玫瑰,华天高层全部到场,很多保镖簇拥,我在人群里找到涂遥。
两天而已,他瘦下一圈,穿修身黑色西装,头发全部梳上去,戴墨镜,露苍白脸。从乐盈棺材前面过去的时候,他踉跄了一下。
不只是那些粉丝,我看着都觉得心酸。
但舆论仍然说,这是因为他醉驾,是他害死自己经纪人,所以心里有愧疚。
当年合着凌蓝秋一起,把他逼得去走中性路线的时候,我也没觉得他这样可怜。

乐盈葬礼那天的晚上,我早早睡了,半夜猛的惊醒过来。
我身边睡了人。
我没开灯,只摸到他的脸,就确定那是涂遥。
他在哭。
他是骑车过来的,脸被吹得冰凉,眼泪却滚烫,他把脸埋在我手里,无声痛哭,我没开灯,一直等着他哭完。
他眼泪滚烫,汇集在我掌心里,我摸到他颧骨突出来,他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我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我炒了白菜梗炒肉,做了紫菜蛋汤,热了晚饭剩下的鸡腿给他吃。
他坐在饭厅,狼吞虎咽。
他饿坏了,也累坏了,眼睛下两抹青,下巴尖削,他身上还穿着参加葬礼的那身西装,手掌上不知道是摔的还是怎么的,一条条血痕。
自始至终,他不曾说一句话。
他像是一只困兽,四面都是荆棘刀枪,他无路可逃。
我知道,他要不是支撑不下了,绝对不会来找我。
他是这样骄傲的人,不会容许自己像普通人一样软弱,即使四面楚歌,他也不会求饶。我拒绝过一次,他就不会再问。他只是来补充一□力,舔舔伤口,然后又要一头扎进那险恶的舆论里,接受莫须有的指责,压抑自己的性格,忍住眼泪,然后,等到再也支撑不下的时候,才跑到我这里痛哭一场。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个孩子。
原来他比我见过的所有男人,都来得有担当。

涂遥要出门的时候,我叫住了他。
“客房我收拾好了,你明天早上再走吧。”
涂遥没说话,只是放开了门,转身走了回来。
他大概实在是累极了,我去给他放洗澡水,回来发现他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漂亮到让人恍神的面孔,睡着的时候,却比任何小孩都来得安静乖巧,他趴着睡,只来得及踹掉一只靴子,另一只还在脚上。
我给他脱掉鞋子,盖好被子,走到客厅,打赵黎电话。
彼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我想他是正在睡觉,但是,有些问题,我必须马上得到答案。
深夜医院一片安静,他在那边问:“是谁?”
“我是肖林。”
他沉默一瞬,然后问我:“你打电话来干什么?”
“我只是想问一句,”我咳了一声,然后问他:“我现在愿意和你在一起,你愿不愿意?不管你怎么回答,我们以后也还可以做朋友。”
“我不愿意。”他冷冷说道:“我也不想和你再做朋友。我不想成为你戏弄和将就的对象。”
“如果不是戏弄,也不是将就呢?”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他告诉我:“事实上,我一直想不通我为什么会喜欢你,你相貌也不出色,人也世故,就算我喜欢你,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因为我知道,我有一天会不再喜欢你,我会喜欢上符合我标准的人。”
“那祝你找到符合你标准的人吧。”
他沉默了一下,低下声音,跟我告别:“再见,肖林。”
“再见。”

我睡了一夜,做了很多梦。
梦见当年和齐楚躺在水泥板的屋顶上,满天繁星,他看着我眼睛,跟我说:“总有一天,我要成为天王。”
梦见那个小流氓一样的赵黎,哈哈大笑,搂着漂亮男孩子和我见面,他发誓说当大导演之后一定要去潜男演员,被我嫌弃了很久。
然后梦见凌蓝秋,梦见乐盈,最后梦见涂遥,满地都是血,他一个人孤零零坐在车头上,又瘦又疲惫,他问我:“你怕不怕这些脏东西?”
我想回答他说我不怕,我想说,我也曾披荆斩棘,那时候我和你一样年少,满腔热血,筚路蓝缕,伤痕累累,所以看见今天的你,我触目惊心。
但我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我听见客厅有响声,连忙爬起来,来不及找眼镜,跑出去,只看见一个模糊人影,站在门口,像是要走,我踩着一只拖鞋,急得大叫:“你别走,我已经准备当你经纪人了。”
然后那人影走回来,越走越近,凑近我脸,呼吸喷在我脸颊上,仔细端详我。
“你别动,我给你找眼镜。”
眼镜被放到我鼻梁上,涂遥退几步,提起手上早餐给我看:“看到没,我是出去买早餐了,不是要跑。”
我只觉得丢脸,恨不能把自己拍晕过去。
“啊,还有这个。”他大惊小怪,从地上提起一只拖鞋来,蹲在我面前,我仓皇后退,被他抓住脚踝,套进拖鞋里。
“好了,吃早餐吧。”


合同

我从没这样尴尬过。
对坐在餐桌边吃早餐,涂遥大概刚洗过澡,头发上还带着湿气,不知道他从哪找来一只夹衣服的夹子,把头发夹在脑后,真是漂亮得伤天害理的一张脸,这样乱来竟然也好看。
“大叔。”他忽然叫我。
“啊?”
他迅捷地把一团软糯东西塞进我嘴里。
“呐,给你吃南瓜饼。”
“唔……你……”我被噎得打起嗝来,他还扮好心,递水给我喝,一边还表功:“南瓜饼是我最喜欢吃的,看你听话,分你一半。”
我只想拿杯子砸在他那张得意洋洋的脸上。
吃完饭,他赖在沙发上看电视,我叫他:“喂,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去哪?”
“去你们公司,对了,在这之前要打个电话通知下,好让法律顾问拟合同,要谈期限和薪酬,还有很多细节……”我耐心给他解释。
他看外星人一样看了我半晌,看得我心里都发毛起来,然后从茶几下面摸出一张纸,又翻箱倒柜找出一支笔来,刷刷刷写了几行字,递给我:“呐,合同。”
我接过纸看,上面写着:
肖林是涂遥的经纪人。
涂遥签名:涂遥
肖林签名:
我感觉自己像被雷劈过一样。
“这就是合同?薪酬呢?期限呢……”
“我赚的钱分你一半,期限到我同意停止为止。”他翘着二郎腿打量我:“签吧,公司那个你们自己去弄,先签这个。”
我把纸扔给了他。
“哪有这样的合同,别玩了,快收拾东西,去公司了……”
他接住了那张轻飘飘的纸,挑起眉毛看我:“你不签,嗯?”
不知道怎么搞的,我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本能地觉察到了危险。
“我没说不签合同,”我往后退,撞在椅子上,也不敢呼痛:“我只是不签这个而已……”
他站了起来。
我拔腿就跑,以为跑到卧室就万事大吉,谁知道离卧室还有两三米,衣领一紧,已经被他揪住,一把按在墙壁角落。
“你……你发什么疯……”我对他的突然发难很是不解。
他一手撑在墙壁上,一手拿着那张纸,在我面前抖开,挑起眉毛看我:“大叔不肯签这合同,是吧。”
明明昨晚上还一副受挫的可怜小少年的样子,现在这算是怎么回事?
“你叫我签也没用,”我跟他讲道理:“这个不具备法律效力的。”
“那大叔为什么不敢签?”他笑得邪气。
我脑子里还是一片懵的,怎么也没弄懂这家伙怎么就忽然从个正常人变成这个样子,要不是膝盖上被磕到的地方还在疼,我几乎要怀疑我自己在做梦。
“大叔……”他在我眼前晃着那张纸:“不要让我等太久哦……”
他态度这样戏谑轻松,我顿时心头火起,一把打开他的手:“你发什么疯,我不过是口头答应做你的经纪人,我现在反悔了,你能拿我怎样?你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涂遥眯起了眼睛。
一直只觉得他的眼睛张扬漂亮,却不知道,眯起来的时候,竟然还有所谓气势的东西,被这样一双眼睛逼视着,我气势都弱下来,本能往后缩,背脊顶上墙壁。
他的脸凑了过来。
明明是要凑在我耳朵边说话的架势,却弄得像要接吻一样,我厌恶这样尴尬场景,准备踹他膝盖,推开他,结果脚一抬起就被他膝盖磕住,痛得我整个人都蜷起来。
“大叔,”他凑在我耳边,呼出热气在我耳廓上:“你要是再不签字,我可是要生气的哦……”

直到在那纸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我都没弄懂,自己到底在怕他什么。
我也没弄懂,他怎么就从一个热血又无害的好少年,变成这个样子。
他倒是开心,我一签完,他就抢了过去,小心翼翼叠好,放进胸前口袋里:“好了,大叔现在是我的人了。”
我对他的胡说八道只当是没听到,眼看着他又开心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禁不住问他:“你不准备出门?”
“出门干什么?”他转头看我:“我们来看娱乐新闻啊,大叔快过来坐……”
看来这没心没肺的性格还是没变。
“现在舆论这样糟糕,你竟然还看电视,要开记者会澄清,和媒体通气,拉拢这次没能抢到头条的媒体,给他们头条,让他们来参加你澄清的记者会……”我苦口婆心跟他讲道理。
“管那么多!”他大手一挥:“舆论是舆论,我一个演电影的,在乎那些!靳云森还撞过人呢,不一样拿金熊奖。”
我对他的说辞无言以对。
“靳云森是影帝,撞人时候已经大红了,你现在根基这样浅,一点负面新闻都要命,那些导演不敢用你……”
“balabala……”他抓住我手,拖我坐下,伸手按住我嘴唇:“大叔,你好啰嗦啊。”
我自认脾气好,还是快被他气得发飙了。
“算了,反正我也不是你经纪人,”我只能自己安慰自己:“你还是回去找别的经纪人吧,我还是不够了解你……”
涂遥不说话了。
又是这样的眼神,他眼睛一眯,那种吓人的气场又出来了,我不想惹他,只能服软:“算了,你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他眼睛眯得更弯了,“哈哈”笑起来,勾住我脖颈:“大叔又被我吓到了,我演技好吧……”
你不是演技好,你是精神分裂。
我暗自腹诽,缩到一边,正思考怎么通知华天的人把他抓回去,他却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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