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沉舟 (完结+番外)作者:楚寒衣青-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卫祥锦站起来迎上前去:“贺少!许久不见了。”
“卫少。”贺海楼淡淡一笑。
顾沉舟不在的三年里,卫祥锦和贺海楼在同一个圈子里,平常难免碰面,但关系很淡,也就是见面一点头的程度,加上卫祥锦后来加入军队了,更是没有交集。
“大前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卫祥锦也不客套太多,招呼过后就直接进入正题,他正色说,“这桌酒是特地感谢贺少的。贺少帮了小舟就是帮了我,现在不太方便,等这一段过后,我一定摆一桌大的当众感谢贺少!”
说着他给自己倒满了一小杯白酒,举起来对贺海楼说:“贺少伤还没好,就别碰酒了——今天只是我的一点小小感谢。”他说完就一口气连喝了三杯,中间连个顿都不打,三杯过后,脸色已经红了起来,“贺少请了。”
说着将酒杯翻转,里头一滴不剩。
贺海楼的唇角下垂了一点,又在没人发现的情况下若无其事地扬回去,他笑着坐在主位,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举起来说:“这次占卫少的便宜了,下次我们不醉不归。”
顾沉舟这时出声:“以后机会还很多。”说着视线朝贺海楼的方向滑了一下,正好和贺海楼看过来的目光对上。
当下,贺海楼给了顾沉舟一个讨喜的漂亮笑容。
顾沉舟也回给对方一个淡淡的微笑。
一场饭局,宾主相谈甚欢,都把气氛往融洽的方向引导,这不算饭点,尽管卫祥锦依旧叫了一桌子的菜,但或许是大家都吃饱了菜又太过精致的关系,两个小时的交谈下来,基本上没什么人动筷子。最后散场的时候,一桌子的宴席还好好地摆着。
贺海楼和卫祥锦及顾沉舟在国色天香门口分开,一晚上光卫祥锦喝酒了,在里面的时候还不觉得,出来猛地被冷风一吹,酒精立刻攀上脑海,让卫祥锦呻吟一声:“喝得有点多了。”
顾沉舟一个晚上基本没怎么碰酒,去检查驾驶员酒精度都没问题,他伸手扶了一下对方:“还行吧?”
“没事。”卫祥锦不在意地说,“部队里喝起来比这个凶多了。”
顾沉舟点点头,去拿了车载着卫祥锦往天瑞园的方向开去。
晚上十一点的时间,郊区的车道上来往车辆已经不多了。顾沉舟开着车平稳地朝前行驶,进了市区中心又拐过几条弯弯曲曲的街道,忽地降下车速,问身旁闭着眼睛休息的卫祥锦:“要不要?”
“什么?”卫祥锦张开眼,有点迷糊地问了一句,就看见街边一位老人在沿街推着烤地瓜的车子走动。
“要!”卫祥锦瞬间精神了,毫不犹豫地接话说。
顾沉舟顺从地把车子开到街边,摇下窗户向老人要了两个地瓜。
卫祥锦从兜里掏出散钱交给对方,很高兴地交换左右手一边给地瓜散热一边剥皮:“我们多久没吃这个了?”
“我觉得有十年了,小时候你带我出来吃,还因为这个被打过呢。”顾沉舟将车子停到街道旁,从卫祥锦手中接过一个,也开始剥起皮来。
“真是这个数!”卫祥锦咬了一口,然后斜了顾沉舟一眼,“顾大少,小时候是你撺掇我出来的,然后吃干抹净嘴巴之后,责任三下五除二,往我身上一推,我妈用手帕给你擦嘴巴,我爸用巴掌打我。”
顾沉舟咳了两声:“咳咳,真的?”
“如假包换,十足真金!”卫祥锦说,“你陷害我的次数多到自己都忘了做过什么事了吧?”
顾沉舟:“……”真记不全了。
两人在车里相互吐槽一段,话题绕回贺海楼身上。
“你觉得贺海楼怎么样?”顾沉舟问。
“跟之前的印象一样,”卫祥锦说,“我不太喜欢贺海楼,他玩得太疯太过界了,不过这次他帮了你,不管是出于什么,这些都是我该表示的,我就你一个兄弟,他帮了你就是帮了我,救了你就是救了我,反正他那些真正过界的玩意也不是在国内……”
顾沉舟玩味笑了。
卫祥锦一时没注意到,他还说:“倒是晚上你看起来和他挺熟稔的啊,关系不错?”
顾沉舟说:“我去过他家里。”
“嗯?”
“那天晚上贺海楼受伤,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晚上后回到家里,在家里又被猴子抓伤了……”
“猴子?”卫祥锦呆了一下。
顾沉舟没有理会,继续往下说:“我去拿纱布,打开抽屉,里头就一袋未拆封的纱布放在里头,抽屉底板上都蒙了一层薄灰了,而装纱布的袋子上干干净净的。”
卫祥锦的神情有了轻微的变化。
“贺海楼不经常住在家里。”顾沉舟平静说,“家里一根葱一罐米没有,常备药物没有创可贴没有,但有一袋未拆封的纱布和没扭开过的消毒药水。”
卫祥锦脸上的笑容褪去,神色变得冷硬。
顾沉舟看向对方:“你在军队里专门学过这个,分析得出来吧?”
“他知道自己会受伤,专门准备的。”卫祥锦冷冷说。
“没错。”顾沉舟十指交叉,“一卷纱布和药水说明不了什么。或许是巧合,但从另一个方面来看……”他脸上还带着笑容,又平静又冷漠,像画上去似地完美和从容:
“他早知道这件事,是特意掐着时间,赶过来的!”
47、第四十七章 肥肉
“他如果知道——”话说到这里,卫祥锦反而收了怒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这次的事情是郁系做的?”
顾沉舟露出淡淡的笑容:“如果他知道,就必然是!汪系还不至于连一件事都没法保密。”
卫祥锦目光闪了闪:“你说会是郁系中的哪一个?贺海楼自己?贺家的掌舵人?或者其他跟贺家有关系的?”
这三个选择基本囊括了所有可能:贺海楼如果知道这件事,要么这件事是他直接经手的,要么这件事是他偶然间发现的;而贺海楼一个还没有进入体制的三代公子,想要偶然发现这样的事情,除了从家里得知还有什么办法?要从家里得知,办这件事的人怎么会跟贺家没有关系?
问题进行到这一步,挑起话题的顾沉舟却没有接下去,而是两三口吃完手中的东西,重新发动车子,轻描淡写地说:“只是一点猜测,也许真是巧合呢?”
卫祥锦的手撑在车窗上,他放下座椅,靠躺上去正好透过车窗看见深蓝近黑的夜空,几颗孤星,一轮弯月,跟着他们一路走,一路停。
车子停在了卫家门口。
卫祥锦从车上下来,顾沉舟坐在驾驶座上说:“太晚了,我就不跟你进去了。”
卫祥锦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回头出声:“有什么事要做的话,记得告诉我。”
顾沉舟笑起来,他唇角挑的有些高,眼睛也眯起来——他脸颊不胖不瘦,线条非常柔和,所以很少笑得这样明显,那显得太过亲昵。
“我忘了谁也忘不了你。”顾沉舟说,他的手指很长,不论是拿着小提琴的琴弓专注奏乐,或者漫不经心地敲击方向盘,都显得赏心悦目,“放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顾家站在这个位置,如果没点儿本事,就不要怪别人把它当成肥肉咬上一口。”
卫祥锦回来的第二天,好巧不巧,汪书记带着汪荣泽上门了。
上午时间,顾沉舟还在家里没有出去,双方分宾主坐下,汪博源就先开口:“顾部长,这次我是特地上门来道歉的——我这位侄儿,平常疏于管教,也太口没遮拦了一些!”
开门一句话,就定下今天交谈的基调:这事不是我们做的,我这侄子不过嘴巴不好,替人背了黑锅。
“令公子我看着很好,不知汪书记说的是什么事情?”顾新军问,某些事情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总也需要有人挑到明面上来。
汪博源微微一笑,额上露出几道抬头纹。跟一向严肃的副总理贺南山不同,这位从庆春市调上来的书记是一个身材微胖,生活中非常和蔼风趣的长者,但跟他生活中的随便相对的,是他非常强硬的政治作风:“四天前在国色天香那里,这小子说了一些不恰当的话,今天就是特地带他来向小舟道歉的。”
这时一直在汪博源身旁当布景板的汪荣泽也连忙挤出一点笑意,对顾沉舟说:“顾……”他一时间倒有些为称呼犯难:想叫顾少,但转念一想,在长辈面前叫什么少?也太高调太招人眼了;要说叫名字,一面之缘实在没这么上赶着亲密的;要说叫弟,年纪倒是对上了,不过今天他是来道歉的;叫哥……他还拉不下这张脸。
最后汪荣泽硬是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顾兄弟,那次是我犯浑,口没遮拦说错了话,还引来了一些麻烦……”这个麻烦就直指顾沉舟被袭击的事情了,“这都是我的错,兄弟在这里跟你说对不起了。”
顾沉舟笑道:“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汪哥还特意过来一趟,倒显得我小心眼了。”他客气地说,“上次还跟汪哥说要尽地主之谊,带汪哥逛逛京城,结果一直没能兑现,该说抱歉的是我才对。”
这和善的态度算是让汪荣泽长出了一口气,他暗忖要自己碰到这倒霉事,别说是不是对方做的,不端端架子去寻点晦气那简直是不可能的,没想到这顾沉舟还真的不当回事,可见上次的事都是那个贺海楼挑起来的。这么一想,他就把双倍的怨恨投到了贺海楼身上,再面对顾沉舟时,不止表情放松了一些,连嘴里的道歉都真诚许多。
坐在旁边的汪博源一直保持着和善的微笑。在听见顾沉舟那句‘带汪哥逛逛京城但一直没有兑现,是我抱歉’的话的时候,他暗叹一声,心想顾家这是不愿意和他联合了。
没想到郁系都下这样的手了,顾新军还是没有站队的打算。
这个结果虽然令他非常失望,但也不至于当场失态,他保持着风度笑了笑,主动站起来说:“这次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件事,既然事情解决了,顾部长,我就不继续打扰你难得的休息日了。”
这是要从现在开始避嫌啊。
顾新军和顾沉舟一起想道。
不说曾经和汪博源共事过的顾新军,连顾沉舟都对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书记产生了些许好感。
顾新军站起来挽留:“汪书记,你才过来没多久,这么急着走干什么?我们喝喝茶聊聊天,别分开个几年,就什么交情也没有了。”
“不不,该走了,该走了,”汪博源笑呵呵地,“公是公,私是私,以后多的是机会慢慢叙话,到时候别嫌我罗嗦了!”
顾新军又留了几回,但汪博源执意离开,都走到门口了,他只得把人送出去。
两个小的落在后头,汪荣泽称着顾新军和自家伯父说话的机会,也抓紧跟顾沉舟唠叨两句:“顾少,今天承你的情了,咱们都在同一个圈子里,交往不是一次两次——你且看着下次。”
这也算是表态了。顾沉舟说:“汪少太客气了,都是小事,不值得什么。”
汪荣泽赞了顾沉舟的气度一句,接着说:“这里跟顾少透个底,这次的事真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我放着挑事的贺海楼不去找,找顾少做什么?如果是我们,”他把汪系说得含蓄了一点,“我们为什么要把手边的东西往外推?世上可没有这个道理啊。”
“还有,”他又颇有深意地加了一句,“我听说贺海楼那天晚上是跟顾少在一起的,顾少不觉得太巧合了吗?我当时并没有邀请贺海楼啊……”
“荣泽,”站在远处的汪博源略略扬声,叫了汪荣泽,“我们该走了。”
“好,伯父,我就来!”汪荣泽说,匆匆一握顾沉舟的手,“顾少,下次见了。”
“下次见,汪少。”顾沉舟也跟对方一握手。
顾新军站在路边,看着汪博源的车子消失在转弯处,才走回来对顾沉舟说:“你怎么看?”
顾沉舟问:“汪书记是不是找来了什么证据?”
顾新军微微点头:“这几天他也一直在查。”但并没有说到底是不是对方做的,显然对方拿出的证据不够证明这件事不是汪系做的,或者这件事是郁系做的。
“现在还不确定。”顾沉舟听了之后,思索着稍停一会,才回答顾新军。
顾新军倒是有一点诧异:自家儿子从国外回来之后,他明显感觉到对方越来越沉稳谨慎,而且听这个话头,对这件事,他也有一点思路?
顾沉舟确实有一点思路。
但这点思路与其说是分析,不如说是对贺海楼天然的不信任。因此他在根本没有打算说出来的同时,还不动声色地加强了和贺海楼的联系——任何掺入了政治的事件,很少是单纯的“事件”,这些事件往往只是引出更深层次目的的敲门砖,而要获得更深层次的结果,出手的人总不会只做这么一回。
那天晚上,主动开车过来的贺海楼,是主使者,还是知情者?
接下去的几天,顾沉舟除了陪难得回来的卫祥锦外,就是有事没事跟贺海楼打打电话,加上最近贺海楼刚被开了脑袋实在没啥地方好玩的,一来二去,等卫祥锦参加完卫诚伯的生日宴会并上了飞机之后,顾沉舟已经第三次登上贺海楼的门了。
“吱!”
猴子在上蹿下跳。
“吱吱!”
猴子在左顾右盼。
“吱吱吱!”
猴子在偷偷摸摸。
坐在沙发上的顾沉舟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桃子,塞给被链子拴住脖子,真的只能巴巴伸长脖子望茶几上水果的猴子手中。
得到水果的猴子眉开眼笑,双手抱拳,对着顾沉舟连连作揖,然后一溜儿跑到角落啃起桃子来。
贺海楼看了猴子一眼:“它被你训练过?”他顿了顿,“它之前从没有做出过这个动作。”
顾沉舟怎么可能有心情去训练一只猴子?他说:“也许是因为你从没有给过它水果吃?”
贺海楼:“……晚上吃什么?”
“家里煮了饭。”顾沉舟回答。
贺海楼露出招牌英俊笑,□之:“求陪吃。”
“贺少还少吃饭的人?”顾沉舟哑然笑道。
贺海楼不觉伸手摸了一下从头发里延伸到额角边的伤口,接着又摸了摸颚骨——上头还有一点淡淡的淤青:“缺,缺一个姓顾叫沉舟的人。”
顾沉舟没有掩饰自己的目光,他看了贺海楼的动作一会,才摇摇头说:“待会还有事,下次我做东,一定陪贺少吃顿饭。”
贺海楼沉默一会,突地扬扬眉:“顾少,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顾沉舟刚刚抬眼,贺海楼就笑道:“真心话大冒险,我猜顾少一定玩过,先由我来开个头吧:之前汪荣泽上门找顾少,是不是暗示过那场袭击跟我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小剧场肉:
某年某月某日某时
贺:我们今天玩什么?皮鞭,蜡烛,捆绑?
顾:……你只有这三个吗?
贺:(居然被鄙视了!)'甩响指'你等着。
三天之后
快递:先生请签收。
顾:?
贺:'摇尾巴'拆开拆开
顾:'拆'……这是什么?
贺:'英俊笑'新的花样啊!
顾:……走吧。
贺:'兴奋'野战吗?
顾:去精神病院。
最后两人一阵拉锯,于钢琴上奏响一夜乱调~
48、第四十八章 钢琴前的真假话
不可否认,顾沉舟的兴致被这句话吊起来了。
“真心话大冒险?”顾沉舟问,“规则怎么样?——石头剪刀布?”
“不,我们来另订一个规则。”贺海楼说,“不用石头剪刀,也不用非得说真话——”他看着顾沉舟的神情,微微一笑,“一人轮一次,一次一个问题,对方需要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问问题的人,在下一次出问题时,同时要判断对方的回答是真是假,时限十五秒——或者还可以另加一个规则,我们的问题只能围绕七天前的袭击来。”
顾沉舟有趣地笑了笑:“哦?那怎么结束?”
“喊停结束。”贺海楼说。
“赌注?”
“如果是顾少先喊停,”贺海楼正对着顾沉舟面孔的视线不自觉向下移,再向下移,再向下移……然后他在顾沉舟有所反应前适可而止了,“就陪我吃顿晚饭怎么样?由顾少下厨。”
“如果贺少先喊停呢?”
“这真是个问题,”贺海楼说,“我不介意陪睡一晚……”
正准备屋为棋盘话为子的顾沉舟当场就在心里卧槽了,差点没端住表情。
“开玩笑的,”贺海楼很快笑起来,“如果我输了,由我做一餐给顾少吃怎么样?或者其他顾少希望的赌注?”
由你给我做或者由我给你做,结果不都是我要留下来?顾沉舟心里这么想到,但贺海楼的重点鱼饵是在这场“真心话”上,他沉思一会,咬了对方的钩:“一场游戏,不必太较真,贺少说这样就这样吧。”
“第一个问题:汪荣泽上门找顾少,是不是暗示过那场袭击跟我有关?”
“是。”顾沉舟说,又问,“那场袭击跟贺少有没有关系?”
“真。跟我没关系。”贺海楼问,“你认为是汪系做的还是郁系做的?”
“假。郁系。”顾沉舟问,“郁系这么做目的在哪里?”
“真。离间顾家和汪系的关系,”贺海楼问,“顾家真的打算靠向汪系?”
短短一分钟之内,两人你来我往,已经问完五个问题。
贺海楼的第三个问题一出,顾沉舟第一次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凝眉思索两三秒,然后说:“假。顾家有这个打算。这次的主使者是郁系的哪一位?”
“假,主使者是……”贺海楼轻轻一停,并没有按照最开头的规则那样正面回答,“谁,你觉得我真的会说出来吗?”
贺海楼并没有严格按照之前的规定正面回答。
顾沉舟一下笑起来。
这个笑容跟他在卫祥锦那里露出的一样明显,但没有那天晚上给人的单纯亲昵感,而是混杂了诸如有趣、沉冷、兴味,惊讶和更多的理所当然等等情绪的笑容。
平心来说,顾沉舟长得并没有太出众。
但贺海楼看着看着,就觉得这张脸如同刻在心口般无法忘怀,稍一闭眼便能将所有细节描撰。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郁系的?”贺海楼目光在顾沉舟脸上溜了一圈就克制地收回来。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暗自想着,顿了一顿,唇角露出一点难以捉摸的微笑,“继续?”
“继续。”因为贺海楼刚才是反问,所以顾沉舟没有判断真假,“从见到你开始。那天晚上,你是为了什么过来的?”
“真。为了把你搞上手。”贺海楼一脸正直地说,“你这几天跟我走得近是不是准备探我的底?”
‘把你搞上手’……顾沉舟心道这话不尽不实,半真半假啊:“假。是。”他又问,“贺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真。事情就发生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怎么会不知道?”贺海楼略一扬眉,“虽然我知道,但其实我没有参加这件事——这样说顾少相信不相信?”
顾沉舟看了贺海楼一眼:“停。”
一个字音落下,房间里的快速对话立刻停止。
顾沉舟低头沉思一会,问贺海楼:“为什么要玩这一场游戏?”
“我以为我表现得很明显了:因为我想要你留下来。”贺海楼笑眯眯说,“顾少信吗?”
顾沉舟也笑一笑:“贺少都这样说了,我当然信了。”
“难得顾少认同了我对你的想法一次,”贺海楼说,“我去那里,喜欢顾少,想要顾少留下来,每一句都是发自肺腑啊。”
这时时间距离游戏开始,才刚过五分钟,表白完的贺海楼心满意足地说:“顾少晚上决定煮什么?”
“你这里有什么?”顾沉舟问。
“泡面。”贺海楼回答。
顾沉舟:“……”
贺海楼:“你不会打算煮这个吧……?”
顾沉舟还真不会,游戏游戏,如果只敢玩输不起,未免也太没有意思了:“我去超市买菜和米,你晚上想吃什么?”
贺海楼心满意足地笑起来:“顾少看着弄吧,顾少会弄什么?”
“家常菜。”顾沉舟肯定回答对方,“茄子,豆腐,草根汤,再加一盘清蒸鱼?”
“行。”贺海楼爽快地点点头,“一起走?”
“你这里有什么?”顾沉舟没有回答,而是先提了一个问题。
贺海楼认真想想:“只有锅,当初买这套时精装修配的。”
“……把锅拿出来,散散气味洗一遍吧。”顾沉舟说这句话的同时也提醒自己别忘了买油盐酱醋,“碗筷有吗?”
“这个怎么可能没有!”贺海楼义正词严,但跑厨房一看,瞬间抓瞎:“呃,还真没有……”
就你平常这样泡面加外卖的情况,没有不奇怪,有才奇怪呢。顾沉舟心里这样想,随口应了一声,也就出了门。
有事干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小时候还在青乡县的那几年,上山爬树,下河捞鱼,摘果子追野兔,洗碗搓衣服,很少有事是贺海楼没有做过的。现在虽然隔了十数年,但除了手生外,时间的流逝显然没有让他忘记以前就会的技能。
贺海楼都忘了自己这十数年来什么时候这么勤劳过了:他不止把蒸锅和炒锅翻出来洗干净,还从柜子里翻出不知什么时候塞在里头的一件围裙穿上,又找了块抹布开始擦流理台和柜子里的灰尘——每周一次的家政人员永远不会照顾到这些不在明面上的灰尘。
这一通忙乱下来,贺海楼都有点忘记时间了,直到射进窗户的光线变暗,客厅响起门铃声,他才拿着抹布穿着围裙去开门:“顾——”
他想叫顾沉舟,但站在门外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
贺海楼眉头稍稍一皱,神情又变成平常那种带着浓重漫不经心的玩世不恭,但这种表情跟他穿围裙拿抹布的形象实在太过不搭,导致站在门口的中年人一时之间也卡了卡壳,神情微有奇异。
“是方大秘啊!”贺海楼口吻淡淡的。
“贺少,”方大秘是贺南山身旁的第一秘书,贺南山有什么重要的难办的事情,一般会让这位深得他信任的秘书去办——其中有关于贺海楼的一切事物,都包含在贺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