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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路之爱 作者:半江明月-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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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陌路之爱
作者:半江明月
备注:
一夜情缘后,从此扯出了纠缠不清的缘分。
一个是风流惯了的大少爷,他将喜欢误当做了爱。
一个是从不相信爱,却试着相信自己能去爱。
爱与喜欢,从来是模糊不清很难认清。
两人渐行渐远,终成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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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水情
凌晨二点,对于习惯在黑夜出没的沈青来说,实在是有些早,从PUB里出来,他的头脑还是十分清醒,一点也不觉得乏累。
PUB隔壁新开了家酒吧,名字很俗,露水情。沈青在门口徘徊了会儿,决定下一家就是这里。
酒吧里比想象中的要清净多了,并没有多少人。沈青瞧了几眼,都是些男人,而且多是其貌不扬的中年男人。
“喝一杯吗?”一个看上去有三十多的男人即使穿着西装却也掩不去眉宇间的苍老,他的长相实在很平凡,平凡到走入人群里绝不会让别人多看两眼。
这是搭讪吗?沈青摸摸自己的脸,心里涌起无力的烦躁。他长了一张比女孩子还要清秀的脸,脸上干干净净,肤白如玉,腰身细得也不寻常,拜这身材所赐,曾多次被人误以为是人妖。即使他是一个混混,混了几年,也只有一个小弟。
“滚开。”沈青没啥兴趣,被一个男人搭讪,这对他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心情好的事。
中年男人一愣,随即一笑,咧嘴露出两排很白的牙齿,这也算是他唯一可吸引人的地方。“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排遣寂寞。”笑得很暧昧,说着手就摸上了沈青的腰,好细的腰。
沈青秀气的眉毛一拧,“拿开你的猪手。”别看他长相偏斯文,可是他毕竟是男人,该有的力气还是有的。
“痛……痛……,我松手就是了。”男人痛得不行,失算,这小子手劲还挺大的,不过他身材可真好。即使穿着一身胡里花哨的寸衫,一截白皙堪比珍珠的锁骨,很是性感精致,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尤其是他喝酒的姿势,一举手,修长的脖颈扬起一个非常迷人的弧度,酒红的液体沿着喉结慢慢滑入锁骨,真想尝尝,这味道。
男人不死心,找了个离沈青隔两个座位的地方坐,点了一杯无色的酒,也不喝,时不时地用眼光偷瞄沈青。
沈青直接无视他,事实上他现在心里很郁卒,很不爽。阿宝那小子,连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那女人跟别人跑了这小子就只会淌眼泪,前儿个喝高了,被车撞了,这会儿正躺在医院。20万,他上哪儿弄来这么多钱。
十四岁就出来混了,他是逃家一个人跑到了B市,那时年少,常常听别人说B市遍地黄金,一夜暴富的事不胜枚举。他受够了每天三点一线的日子,早上从家里出发去学校,中午从学校回家吃午饭,吃完饭再去学校,然后晚上又从学校回到家。他还只有十四岁,却要被这种枯燥泛味的生活所束缚,日子过得波澜不兴,虽然活着却好像死了一样,无悲无喜。
来了后才发现,这里确实遍地黄金,不过那是对满大街开宝马奔驰的人而言,也有人一夜暴富,可也有人一夜身败名裂,跳楼自杀。这里是天堂,可对沈青来说,却不是。因为他什么也不是。没学历,没身家,没特长。原本想要闯荡一番,如今却……
越想,越觉着憋屈,他怎么就混到了这个地步。沈青开始有些醉了,这酒后劲真够大的。先前喝着还未发现。
伏特加,原来如此。不过他什么时候点了这么一杯酒,他不记得他有点过。
“喂,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没点过这酒,我可没钱。”沈青朝酒保嚷,酒保头也没台径自擦着玻璃酒杯,“有人替你点的。”
很好,很干净的杯子,酒保看着挺满意,放下这个,又拿起另一个,生活就像这杯子,被不同的人用,虽然会留下各种痕迹,可是只要擦一擦,又是一个新的,周而复始,处处充满杯具。
“谁啊,钱多了没处花吗?”若是换做平常,有人请他喝酒,他必然会拒绝,可是这个时候,他就不想理那么多,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求醉,一醉解百愁。
“那边的那个人。”酒保努了努嘴,“咦,刚才还在的。挺帅的一个人。看上去才二十出头。”
沈青没有接腔,别人帅不帅与他没关系,帅又不能当饭吃。将最后一滴酒喝掉,他打算走人了。
夜晚的风吹得很舒服,四月的天,说热也不热,说凉也不凉,温度适宜,即使在夜里,穿着一件寸衫也不会感觉多冷,何况他心里此刻正热得很,胸膛中就像有一把火在烧似的。看来真的是醉了,眼前居然看到了两个穿白寸衫的男人。
“借过。”晃晃悠悠,脚下一个趔趄,沈青用仅剩的一点意识想抓住些什么,触手可及的是一双冰凉的手。
好舒服,沈青有些贪念这温度,能缓解他身上的火热。
“你醉了。”男人低沉如上了年头的好酒那般温纯的声音从沈青头顶传来。
“我没醉。”他若是真的醉了,为何心里还记挂着那20万的事,为什么还担心阿宝。为什么。“这酒,贵得吓死人,可一点效果也没有,不会是兑了水吧。”现在这个社会,什么都能作假,就像他到这里来靠的也是一个虚假的亲戚。
“好好,你没醉。”男人有些宠溺地搂着他,他的身体很适合他的怀抱,搂着他就像搂着失而复得的靠枕一样,很舒服。
“跟我回去好吗?”循循善诱,今晚的月亮好圆,风也很迷人,一个人过,总觉着有些寂寞。湛蓝如海水一样深邃的眼睛里是情潮浮动。
“呵,睡着了吗。你不拒绝,我当做你答应了。”男人低笑一声,弯腰抱起沉睡中的沈青,头也不回走向了靠在路边的火红色保时捷。
夜深了,街边的霓虹依旧不眠不休地闪烁,绽放着属于夜的美,这个夜晚,有人一夜春宵,也有人寂寞难解。一夜情缘,宛如露水,天明后,当太阳升起时,就要被晒干,不留一点痕迹。
、楚慕天
沈青是被刺眼的阳光给弄醒的。白晃晃的天花板首先映入眼帘,然后是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意识有一瞬间的空白,只是呆呆地睁着那双有些微肿的朦胧睡眼。
奇怪,他房间的天花板有这么白么?还有这盏骚包的吊灯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你醒了。”声音有些低沉暗哑,但仍可以听出男人话语里的愉悦与满足。
很高大的男人,穿着暗红色的浴袍,浴袍前襟微敞,露出一片胸肌。男人边走边用大毛巾擦拭头发,走进了,这才瞧见他有一张很俊的脸,与自己截然相反,剑眉朗目,鼻如刀削,轮廓分明,浑身上下都流露出浓浓的男人气息。
他真的很高,应该有一米八以上吧,而且眼珠子居然是少见的蓝色,沈青抬头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个仔细,这人,混血。
“你是谁?”
沈青头仍有些昏沉沉的,脑海中模糊回忆昨夜到底是灌了多少黄汤,才让他今天痛得这么难受,他打算起身,却突然浑身一僵,糟了,他还光着身子。
“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虽然都是男人,但是沈青还从未在别人面前光着身子过,多少有些尴尬,不由将被子抵到了下巴。
“呵呵。”男人轻笑出来,他将毛巾随手一丢,然后突然坐了下来,柔软的床垫半边沉了下去。他靠得极近,近到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沈青白皙的脸上,沈青无端的不自在。
“你……靠太近了。”这算是什么桥段,他居然在一个男人面前不自在,心脏无端地漏跳一拍,如果换成一个女人,沈青想他大概不会这样。
“楚慕天,不能。”男人眨着深邃的蓝眸,唇畔的笑意若隐若现,视线紧紧盯住沈青鲜嫩的红唇,好想吻上去。
沈青楞了一下,才明白过来他的话,这个男人叫楚慕天,他拒绝出去。
“作为礼尚往来,你应该告诉我你的名字。”楚慕天又凑近了一分,近到沈青无法躲避他的视线,湛蓝的眼睛如汪洋的大海,迷人而又暗藏汹涌。
“沈青。”被楚他这样直勾勾地盯着看,沈青虽然谈不上讨厌,但也不是很喜欢。
“我要穿衣服。”光着身子,睡在别人的床上,沈青平白的气弱三分,在这个强势的人面前,没办法保持以往的淡定。
“你请便,当我不存在就好了。”楚慕天两手一摊,像个无赖,他根本就不怀好意。
“抱歉,我不是暴露狂。”沈青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个人,让他有种无力感。他真的不擅长应对这样的人。
“有什么关系,我不介意你多暴露一点。”楚慕天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眼珠子直盯着沈青露出被面的白皙的颈子,看着看着,脑海里就自动回忆起了昨晚上看到的那副曼妙的身体,眼神越发炽热,心里某一处有火兹兹上窜。
“有病。”沈青唾弃道,“你无论如何也不出去?”
“嗯。”楚慕天鼻子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沈青叹了口气,遇上这么个痞子样的人,还能怎么样,看就看吧,反正都是男人,又不会少块肉。
可是想归想,被人这样火辣辣地盯着,沈青承认自己确实不够淡定,这捏起被子的手是无论如何也下不来手。
靠。沈青暗自鄙视自己不干脆。
“怎么不穿啊,难道你今天要一天躺在床上吗?虽然我是不怎么介意。”楚慕天火上浇油,他心里是既想一饱眼福又想着能将沈青留下来更好。
沈青无可奈何拿他没辙,再次鄙视自己眼力不好,才会撞上这么个人。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沈青想着就算是退让,也不能平白让楚慕天占了便宜,于是先伸出手将衬衫拿过来,仰起的脖颈修长,下巴的弧度就像是得到巧匠的厚爱,精心勾勒出的悠长,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楚慕天看着不觉咽了一口水。
沈青顶着堪比十万伏的炽热,扣着袖子的手一阵哆嗦,心里边无比郁闷,这活脱脱就是视觉骚扰,可恨他又不能理直气壮地告他,如斯情景倒让他体会了一把何谓调戏,这要是搁戏本子里,定要来一出成何体统,举案齐眉相敬如宾那是三生有缘,多数是同床异梦,背道而驰。
沈青一边想着有的没的,倒也没那么介怀了,他想着楚慕天这人可能有某些方面的怪癖,比如喜欢看别人裸体之类的。横竖没少被人这么看过。想着心一横,一把掀开被子,□着□,无视楚慕天火热的视线,快速地套上了裤子。
最尴尬难堪的囧局过了,往日的清冷又回来了,沈青看了眼时间,不早了,离医院给的期限只剩一天了。
“谢谢你昨晚好意收留我。”虽然楚慕天是个怪人,但是他昨晚没让自己露宿街头是事实,沈青是个有恩报恩的人。
“哦,那你要如何谢谢我呢?”楚慕天意兴慵懒地仰躺在床上,从下往上将沈青全身逡巡一遍,越看越觉得沈青的身材,很具诱惑,那腰细得不像话,那脖子,那皮肤,无一不精致,无一不让他流连。
一般情况下有人会这么回答么?沈青楞住了,他以为……
“怎么,你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楚慕天一脸笑意,沈青看不明白他笑脸背后的真实想法。
“你想我怎么做?”原来不是每个人都是雷锋,这世上的事,公平的很。是他太过肤浅。
“呵呵,你说呢。”楚慕天起身,一步一步走进沈青,沈青僵着身子不动,任他摸上了自己的脸。
“好光滑,滑腻腻的,像摸着上等的丝绸一样,顺手。”楚慕天边摸着边夸,这触感,昨晚就体验过了,想不到依然是这么舒服。
“摸够了吗?”沈青冷着脸,忍着起鸡皮疙瘩的冲动,心里边狐疑,他不是一个优雅成熟的人么,为何会露出这种欲求不满的露骨眼神。
“不够。”怎么会够,这只是望梅解渴,他心里最真实叫嚣的渴望岂是这点蝇头小利能满足得了的。
“你还想要什么?”
“你,我要你。”
楚慕天收回手,湛蓝的眸子倏然暗沉,汪洋无波的海面下是暗潮涌动,他已经忍了一个晚上,不是他那该死的绅士风度做作祟,只是他没兴趣对着一具失去意识的身体上下其手,他虽然喜欢男人,但还没变态到趁人不备就硬上了人家。
沈青或许明白了,又或许还是没有明白,总之他不说话,只是用一双墨黑如玉的眼睛,将楚慕天从头到尾都看了个仔细,而楚慕天只是耸耸肩,由着他看,甚至在沈青对上他的眼时,还不忘对他一笑,那笑里的挑逗意味十足。沈青这两年没少见过这种眼神,他怎么就给忘记了,这个男人与以前的那些个男人,骨子里根本就是一路货色。
“你喜欢男人?”沈青的脸很怪异,他不希望答案是他所想的那样。
“正确来说,我喜欢像你这样的男人。”楚慕天笑咪咪宣布答案,沈青自欺欺人的样子真可爱。
“你喜欢我哪里?我这张脸?还是……”沈青挑眉问,如果是,他是否应该考虑去整容,毕竟这张脸已经为他带来太多麻烦,他很想弄明白这些喜欢搞不伦的人究竟脑袋里的构造跟他是哪里不同,放着女人不爱,偏偏喜欢男人。
“算是吧。”楚慕天不否认,沈青这张脸确实很吸引人,尤其是他干净乌黑的眼睛,像泉水一般清澈。
“除了这张脸,你还喜欢我哪里?”如果只是脸,他以后出门戴个鸭舌帽应该可以解决这种困扰。
“还有你的身体。”楚慕天其实想说,喜欢他的全部,可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对沈青一无所知,唯一知道的,只是沈青的身体,毕竟昨晚帮他换衣服时,他可是瞧了个够本。不过他身上那些淡淡细细的伤痕是哪里来的?
“我身上有的,你身上也有吧,搂着一副与自己一个样的身体,能有什么兴致?”
“你不觉得将一个男人压在身下,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么?”的确,他就是这么想的,自从三年前,那个人引诱了他,从此他在女人身上便找不到任何的快感,也只有将男人狠狠的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才能让他得到暂时的满足。
“你有病。”沈青白了他一眼,得出结论。
落地窗外大片大片的阳光撒进来,沈青修长的身子在阳光下,披着一身淡淡的光辉,神圣而又极具诱惑。“你的这里好鲜艳,红红的,像待人采撷的草莓。”楚慕天的手游移到沈青的胸前,隔着薄薄的布料,捏住小小的凸起,脑海里为回想起旖旎画面而心里一阵热烫。
低沉暗哑的煽情话语,明明只是身体的一处还隔着一层布的接触,却像被猫爪子撩拨一样身体被撩起了一股酥麻的感觉,从未与人如此亲近过的沈青直觉想要推开眼前这人,想要将这股陌生的感觉挥去。
可楚慕天是个中老手,哪里会轻易让到手的福利飞了,自然是越发靠近,一手如愿揽住了沈青的腰,大手也顺势抚上了沈青如玉的颈子,细细摩挲着。手心的触感极佳,温热的肌肤下感受着沈青的脉动。“你心跳得好快,是有感觉了吧。”
沈青抵死也不愿承认他有这种丢脸的反应,只是死咬着唇压抑住将欲出口的□,他要忍,毕竟楚慕天收留了他一晚。可是越是忍耐,反倒是心里的感觉越发明显,而楚慕天这厮,手也越来越嚣张。
“你的这里,也很诱人,圆圆巧巧的,呃,弹性也不错。”楚慕天伸长手,以指轻弹那两瓣臀,光只是摸就如此兴奋,若是……越想,下腹越紧,都说早晨男人的那活儿禁不起挑逗,现在看来,他能忍到现在,可以算是极限了。
“够了,放开我。”沈青开口,虽极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一开口,嗓音不若平日的清冷,反倒是带上了几分嘶哑,墨黑的眼睛虽然染上了□,却依然能看出几分清明,他不能就此束手就擒。
楚慕天正尽兴,想着更进一步,却被一通电话干扰了,他本打算无视掉,奈何电话那头存心与他较上劲似的不依不饶一直响,如果说沈青方才还有一点沉沦那么此刻在这通电话的干扰下,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对自己唾弃。
楚慕天感受到怀里人的僵硬和挣扎,知道再下去也是徒劳,于是悻悻然地松手,接起了电话,沉着脸极为不快。“喂。”
电话那头的人还浑然不知方才他坏了人家的好事,还在那不知死活地东拉西扯,扯的无非是一些狗屁倒灶的小事,楚慕天啐了一口,道,“这点小事也解决不了,我请你来是干什么的。”
楚慕天的表情很吓人,挂了电话后回身才发现,沈青跑了,趁他接电话的当头。
好啊,有道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沈青。如果再见,绝不会轻易放过。
、再相会
今天是昨天的重复,明天没什么可期待的,于沈青来说,如果阿宝没有出事,那么他的日子就跟墙上的月历一样单调。可这世上很多人,很多事都栽在这如果上。
政府三不五常开个会拿医疗制度说事,也罗列大小各种政策,医药费是跌了,可这手续费却依旧昂贵。
“阿宝,你有医疗卡么?”沈青抱着一丝丝的期望问动弹不得的阿宝,阿宝住院有半个多月,这期间的所有费用几乎掏空了沈青这几年的储蓄,想着阿宝好歹是本地人,应该会有医疗卡吧。
“沈哥,对不起。”阿宝心里愧疚得要死,当初以为自己烂命一条,死不足惜,不想花那个冤枉钱。“都是那个死三八,还有那个不得好死的混蛋,妈的,怎么就没把老子撞死。”阿宝越想越觉着窝囊,为了个烂女人,将自己弄得半死不活,还连累了沈哥。
“闭嘴。”沈青最见不得别人轻易将死挂在嘴边,说着甩了阿宝一耳光,他用的力气很大,打在阿宝包扎得跟个猪头没两样的脸上,看不到手印。“蝼蚁尚且知道偷生,更何况是一个人。”
阿宝虽然是本地人,却很早就父母双亡,打小就没正经上过几天学堂,对他讲大道理那无异于是对牛弹琴,“蝼蚁是什么?”
“笨蛋,是蚂蚁了。”
“偷生跟蚂蚁有P关系?”阿宝继续问,沈青哭笑不得,白了他一眼,“你管他们有什么关系,总之就是说好死不如赖活,人活着才有希望。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希望,那是什么?”阿宝仰起脸,绷带下露出的两只眼睛,空洞而迷茫。
“希望就是……”沈青说着就默默将脸移向窗外,阿宝只能看到那白皙莹泽的侧面轮廓,深深的拉长,阿宝从未见过这样一面的沈青,安静似乎与自己拉开了一道无形的间隙,离自己很远。阿宝不喜欢这样的沈青。
“我知道了,我希望我有一天,能有很多很多钱。”
“臭小子,你有没有出息,眼里就只晓得钱。”沈青笑骂他,方才的失落荡然无存,就像从未发生过一样,仍旧是那个没心没肺的沈青,有一个小弟,在一家歌舞厅里替人家看场子。
阿宝呵呵傻笑,不接话,他心里也有了希望。
“你先躺着吧,我出去一下。”沈青替阿宝将被子掖紧,说完转身就要走,袖子却一紧,沈青回头,是阿宝扯住他,“你去哪?”湿漉漉的眼神,活像一个遭人遗弃的小狗,沈青对这种表情从来都没辙。“你这小子,别弄得像个女人似的,我去想办法弄钱。”
阿宝其实是不愿松手的,沈哥孤身一人,与自己一样,根本就不可能弄到20万,除非去抢银行。阿宝有时候是个善于胡思乱想的孩子。“沈哥,我就烂命一条,你可别为了我去抢银行啊。”说着越想越觉有可能,作势就要起来,沈青又是一番好说歹说,阿宝这才抹着泪放手,被阿宝这么一折腾,沈青就是存了那想法也轻易不能说。
不是都说天无绝人之路吗?总会有办法的。
“阿青,不是我不帮你,你也知道的,最近我手头有些紧,一时间挪不出这笔钱。20万毕竟不是个小数目。”
Ken哥话已说到这个地步,沈青也不好强人所难,只能黯然离开。
从Ken哥家里出来时,沈青原来存着的那一点小小的期望也顿时化为泡影,他瘦小的身影被拥挤的人群淹没,每一个人都是那么忙,偶尔有人会停留,也只是因为他的长相,唏嘘一声,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沈青自嘲一笑,Ken哥是他想到的唯一一个能帮他的人。
万安广场中央新建了一座巨大钟楼,是新市长上台的见证,这个城市虽然很繁华,却依旧保守到让人有窒息的感觉。沈青很喜欢这座钟楼。
沈青合膝而坐在钟楼前的台阶前仰望着天空,发呆。钟声响起,是归家的信号,大片白鸽群起飞向无垠的天空,天边的落日黄昏,烧成一片,是火烧的寂寞。
楚慕天再次见到沈青,就是在这里。
依旧是火红色的跑车,在这熔金落日下,分不清是红色多一些,还是金色多一些,楚慕天修长的身子倚在车门上,从下顺着台阶仰望,沈青的背后耸立着巨大钟楼,几乎将沈青瘦小的身子吞没,如果不是他眼力尚好。
他们隔得不算远,也不算近,楚慕天约莫估算了下,大致有接近二十步的距离。隔着这段距离,楚慕天又发现对沈青的兴趣又浓了几分。不论是远望还是近看,沈青轻易就能勾起他潜藏在心里最深处的欲望。
楚慕天上前,步履极轻,沈青并未察觉,直到他面前出现一双皮鞋,黑色皮鞋乌黑发亮,不沾一丝灰尘,一看便知价值不菲,沈青低垂着头想。
“沈青。”楚慕天盯着沈青乌黑的脑袋瓜子,居高临下,声音里压抑着的是只有他自己才明白的兴奋。分开不过才半日,居然又见到了。楚慕天原来没想过要来这里,只是突然听到了钟声,然后他就莫名其妙地绕到了这里。
有人曾说,在不想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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