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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挽云鸿 作者:影涯雪-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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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青丝随意披散着,色泽如世间最好的墨,却光泽更甚,让那人看上去多了一分柔和。再一看叶孤城的装束,明白叶孤城已准备就寝,西门吹雪这才说道,“深夜来此,打搅城主了。”
“不妨事。庄主有话,直说无妨。”
这一回西门吹雪反倒不说话了,只盯着叶孤城,目光片刻也没有移开。
叶孤城微感诧异,沉吟了一下只好先开口,“庄主可是想问我为何回白云城?”其实他本以为归途中西门吹雪便会问他,并没想到西门吹雪竟能忍耐到这时候。
西门吹雪仍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叶孤城的眼中多了一点执拗之意。
“杀子之仇岂能不报?南王府不肯放过白云城,也不会放过万梅山庄。陆小凤本是天涯浪子,花家又与朝廷关系甚深,南王再有心也只能派些杀手或是在饭食中下毒,一时半会儿动不了他们。”叶孤城说着顿了一下,“朱允邯死于庄主之首,南王动不了庄主,却极可能派人去万梅山庄。为防万一,庄主还是回庄为好。”
“那么城主呢?”
“我暂且留在白云城,看看南王府下一步的动作。”
“那我陪城主留在白云城。南王要去万梅山庄闹,他只管去。若是要拿万梅山庄来威胁我,那是他妄想。他要是在万梅山庄杀了人,我自会向他报仇。”
西门吹雪的回答全如叶孤城所想,让他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自然他不是不知道,若他现在告诉西门吹雪自己乃重生之人,西门吹雪便会离开白云城回万梅山庄,可即使他说出了南王府的事,他一时也难以说出那些话来。
“庄主心意已决,我自不会勉强。”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目光仍停留在叶孤城身上。
“庄主可是还有事要说?”
西门吹雪这时才收回目光,十分罕见地迟疑了一下。他自然是有话要问。万梅山庄在中原势力极大,对于南王府的动作他知道不少,也知道叶孤城的身世是白云城的要害,是落在南王手中的把柄。这次南王府要想摧毁白云城,必定会利用这件事。
那叶孤城会如何应付?南王手中究竟掌握了多少?白云城中究竟还遗留了多少线索?这些事不是万梅山庄能够查到的,也唯有叶孤城才知晓。
可西门吹雪该如何问?若叶孤城知道西门吹雪掌握了叶氏的秘密,会做何反应?难不成他还能告诉叶孤城,他其实来自前世?而在前世他在紫禁之巅杀了在自己剑下求死的叶孤城,又在救对方出无间炼狱后重生到这一世?
西门吹雪心有迟疑,叶孤城也不知该说什么,两人一时都沉默了。
良久,还是西门吹雪开了口,“朱允邯是我杀的,我会告诉南王,要报仇就来找我,不要牵扯白云城。”说罢就起身走到了门口。
听了西门吹雪的话,叶孤城微微苦笑了一下。看着西门吹雪就要转身离去,他忽然说道,“南王的怒火不止在于朱允邯的血仇。眼看到嘴的鸭子突然飞了,他不会善罢甘休。请庄主千万小心才好。”
西门吹雪怔了一下,回头看时却是叶孤城阖上房门的最后一刹。也不急着回房,他就坐在外面的回廊,慢慢琢磨着叶孤城的话,大约已三更时才回自己的屋子。
之后几日里叶孤城都忙着安排白云城的事,若是不去书房,西门吹雪根本见不着他。不过西门吹雪倒也不急,闲时便坐在桌旁擦着自己的乌鞘古剑,待收到万梅山庄的传书后便将心思全放在那上头,不知不觉每一日的时光就流逝了。
这日傍晚,吩咐下人送出了密信后西门吹雪并未直接回到城主府,而是绕道去了海边,想看一看夕阳下的南海和白云城。
摆在面前的难题并没有解决。他不知道叶氏在白云城中是否留下了前朝的东西,龙袍、玉玺…他也不知南王手里是否握有实据,如果有,又会是什么。
不过他现在倒是想明白了一点,那就是哪怕只是一个传言,皇帝也会向白云城动手。哪一个皇帝不少猜忌多疑呢?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漏过一个。且白云城的财富不亚于中原皇室,还有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又地处南海,皇帝鞭长莫及。对于这样一种势力,皇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除掉它的机会。所有即便叶孤城只是寻常人,世人也会知道他是前朝皇族血脉。
远远地,西门吹雪就看见了一个熟系的白色身影,怀里抱着他很熟悉的宝剑,正站在岸边,静静远眺临近海平线的夕阳。
叶孤城也看得了踩着白沙一步步走来的人,点头致意,“西门庄主。”
“城主喜欢在这里看夕阳?”
说不上喜欢,只是看久了文书,忽然想换一样东西看一看而已。叶孤城不语,又看着天际。突然他感到了一阵异样的触感,却是西门吹雪握住了他的手,稍稍用了点力,已然使出轻功,带着他飞过了海面,“西门庄主,你这是…”
“城主觉得乏了,可放松一下,别太累着。”
“……”慢慢地回握住西门吹雪的手,叶孤城微一垂眼,看着卷起小浪的海水,感受着送来浓浓腥味的海风,心头不知弥漫了怎样的情绪。有多少次,他像现在这样迎风飞翔在海面上,由着白衣扬起,手中三尺青锋折射着寒芒。不过那是在月下,天宫中的仙人不愿惊扰了红尘众生,悄悄地来到这个世上。
现在若是有人见到自己与西门吹雪联袂在海上施展轻功,会怎么想呢?
心头惊了一下,叶孤城忙抬眼,正欲开口,就见西门吹雪已扭头看向身后。
西门吹雪看的,是夕阳下的白云城。金色的阳光洒满了城中的每一个角落,似乎为它镀上了黄金,打造成了一座世外的宫殿。
和剑下的血花,天外飞仙的剑华一样,这也是一种美丽。
剑下的血花,天外飞仙的剑华,那是死亡的美丽;夕阳下的白云城,那是生命的美丽。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西门吹雪带着叶孤城回到了岸边,一面又说道,“不怪城主如此在意白云城。”
“我在意白云城,并不只是因为它的美丽。”
“它是因城主而与众不同。”西门吹雪继而点点头,“我明白城主的意思。我有一事告知城主,之前并非有意相瞒,只是…”
“不知是何事?”
“针对南王府一事,我动用了万梅山庄的力量。现今飞仙岛附近有万梅山庄的人。”
此事叶孤城早已知晓。因并不介意,西门吹雪又未曾提起,因而他也没有说。今儿西门吹雪既说到了这事,他自不会改了主意,“劳庄主费心。南王府本也欲针对万梅山庄,庄主此举并无不妥。”
对叶孤城的话,西门吹雪有些惊讶。就算叶孤城再信任西门吹雪,他也不至信得过万梅山庄。西门吹雪着实没有料到叶孤城竟会一口答应,不禁有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叶孤城坦然面对了西门吹雪的目光,瞬间的心思却是万般复杂。
如果是西门吹雪先发现自己是重生之人,他会选择瞒下去还是直接挑明呢?或者他会选择直接离开再不相见?
“西门庄主,有些事我也并非有意相瞒,只是…”
“若城主觉得不便讲,我绝无勉强之意。待城主愿意说时再讲也无妨。”
也许是不愿讲,也许是…叶孤城皱着眉想了想,眼神忽然恢复了往日的宁淡清和。无论是不是不愿意讲,他都必须告诉西门吹雪;无论他将承担什么样的后果,他都必须让西门吹雪做出选择。
只有西门吹雪才能决定是否要再留在白云城,是否要再见叶孤城。白云城的事只是他的事,万梅山庄的事才是西门吹雪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3 章
“庄主,已经到客栈了。请您和叶城主在此休息,明日再出发返回山庄。”车夫拉了拉缰绳,一面恭敬有礼地对车厢中的人说道。
精致的木门被推开,一只拿着一柄乌鞘古剑的手先伸了出来,随后就见一个白衣乌发的男子走下了马车。接着另一个同样身着白衣,只是一头青丝束在一顶檀木珠冠中的男子也步下马车,两人遂一道进到院中。
因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要住下,客栈中并没有一个多余的住客。饶是如此,他二人还是单独住了一个院子,也安排了归属万梅山庄的侍女在院中伺候。
见叶孤城的目光四下一扫,西门吹雪便问道,“城主可还觉得满意?”
“庄主安排得妥帖,自无不满之处。”离开飞仙岛已经三日了,一路上无论衣食住行俱是西门吹雪在安排,吃住都是在万梅山庄的客栈,坐的是万梅山庄的马车,就连穿的衣裳也是由万梅山庄的铺子置办妥当了送来。因此叶孤城半点没有动用白云城在中原的势力,听任西门吹雪安排。
进到了屋子里,叶孤城刚一跨过房门便嗅到了一股极淡的梅香。夏日炎炎,自不会有梅花盛开,做此安排只能让叶孤城想到万梅山庄。而这梅香中蕴含的冷意,更是给人带来了一丝清凉,只不知是有心还是巧合了。
侍女们用玉盘端来了一把玉壶和两只玉杯后退下。西门吹雪亲自执壶,倒好了清水后递给叶孤城,“还有四五日工夫方能到万梅山庄,委屈城主一路辛苦。”
“庄主言重了。”叶孤城端起玉杯抿了一口,“我既答应了庄主,必不会食言。何况也算不得辛苦。”
他答应了西门吹雪随他去万梅山庄,或者说是西门吹雪让他答应了一同去万梅山庄。
那是西门吹雪在知晓了真相后向他索要的补偿,一个出乎他意料的补偿。
他本以为西门吹雪会离开白云城,甚至不耐听完他的话就会拂袖而去。西门吹雪的剑下没有活人,而他本已死在那人剑下,可他现在还活着,虽说是重生却是那个曾经的灵魂活在这个世上。重生的西门吹雪会来到白云城,是因为他眼中的那个白云城主,是一个干干净净的剑客。若是西门吹雪知道了事情并不如他所想,他的眼中是否还会有那个看上去纯净无瑕的身影?知道了真相的叶孤城用指尖狠狠掐住了自己,知道真相的西门吹雪又当如何?
静静地听完了叶孤城的话,西门吹雪端坐在椅中望着那人的眼睛,一言不发,也没有离开。
他在想什么?叶孤城不知道,也只能看着西门吹雪的眼睛,默然地等待。
西门吹雪自己也说不清到底在想什么,因为他想了太多,想了叶孤城的剑意,想了叶孤城对白云城的执着,想了叶孤城收慕息怅为徒,想了那一式天外飞仙,想了叶孤城并不介意他知道梧月岛的事…想到最后,他只想到了一句话,“我有三个问题想问城主,也要城主答应我一件事。”
“庄主希望我答应什么事?”
“请城主安排好白云城的事后随我回万梅山庄。白云城的百姓十有五六都不会武功,且刚遭大劫,恢复元气不久。若南王要了清恩怨,可在万梅山庄。”西门吹雪说得很平淡,仿佛那根本就算不上事,“城主可答应?”
“若我不答应,庄主打算如何?”
“我说的这个办法,于白云城有益无害。至于万梅山庄,那不需要城主操心。”
“…若庄主想清楚了,明白自己究竟在说什么,那我答应。”不答应,西门吹雪不会罢手;答应,他不会置万梅山庄于不顾。说来说去,不过是一句话而已,只能看说话人的心思。
“如此再好不过。”西门吹雪似乎只听到了“我答应”三个字,“三个问题中的第一个问题,我想向城主求证一件事。此事城主或不愿回答也罢,我只希望城主若是答了那必是真话。”
“庄主想求证什么事?直说便是。”
“我曾听陆小凤说城主身陷无间炼狱不得转世,此事可是属实?”话音一落,西门吹雪就见叶孤城脸色一变,素来淡然沉静的人面色苍白,眼中是难掩的讶意。不必再多说,他就知此事确如陆小凤所言。仿佛有一枚极细极细的针在心头扎了一下,西门吹雪皱了一下眉头,来不及多想就探过身去,握住了叶孤城的手。
“…庄主重生到这一世,可是因为我的缘故?”叶孤城任由他握着手,一字一字地说道,“或者说世上竟还有人,能杀经历了紫禁一战的庄主?”
在紫禁一战中脱胎换骨的剑神,有谁能够击败?不管西门吹雪说出哪一个名字,叶孤城都不会相信。
“并非没有人能够打败我。”西门吹雪沉吟了一下方才说道,“不过我确是在杀了那个诅咒城主的人后才重生到这一世。”
“…对不起。”他没有想到自己死后竟还会拖累西门吹雪。不过西门吹雪说的能够打败他的人,是谁?并非没有人能够打败我…真的会有这个人?
“城主不必致歉。我很高兴,因为能够再见到城主。”只要能够救叶孤城,他可以杀天下任何人。只要能再见到叶孤城,无间炼狱他也敢下,何况只是重生?
“不是因为可以再见天外飞仙?”对于西门吹雪这样的剑客来说,天外飞仙是一个致命的诱惑。叶孤城很清楚,“不过我并不如庄主那样带着内功转世,十年修为于‘天外飞仙’虽算不得十分重要,到底也会受到影响。我恐怕一时尚不能如庄主所愿。”
“或许城主了解我的剑也只在意我的剑,但我在意‘天外飞仙’,更在意‘天外飞仙’的主人。”听到叶孤城所言内功一事,西门吹雪挑了一下眉,神情又很快平静。十年功力有何要紧?叶孤城便是再不拿剑,也是无人可比的天外飞仙,何况叶孤城的剑术造诣相比前世更为精进,这就足以沸腾西门吹雪的血液。而他如今要的,首先也是那个天外飞仙的人。
他只了解西门吹雪的剑,不了解西门吹雪的人么?叶孤城怔了一下,终是微微一笑,“若能够十分了解庄主,那自是一件好事。”
西门吹雪的眼中也有了一抹笑意,不过很快收敛起来,“我问城主的第二个问题,是城主两次梦魇,还有向挽凌阁借天华血玉这些事,是否都是因为这一段往事?”
闻言叶孤城慢慢点点头,“这么说也不算错。”不过他心里想的却是梦里突兀出现的一抹白影,还有一个曾经让他摆脱过梦魇的名字。
那时的他如何会想到是西门吹雪将他拉出了那个绝境?可除了西门吹雪,还有谁会这么做?那一个世上,还有谁会这样在意叶孤城?
察觉到手上的力道重了些,叶孤城抬了眼,慢慢地柔和了目光,微微弯了弯嘴角。
他不是没有对西门吹雪笑过,事实上他刚刚才微笑了一下。可只有这个笑容落在西门吹雪眼里,方能够让他心里一松。
现在的叶孤城,还是过去那个叶孤城,也不再是过去那个叶孤城了。
“第三个问题,庄主想问什么?”
“城主早已看出事实的真相,为何一直不肯告诉我?”
“若先看出真相的是庄主,庄主会告诉我吗?”
西门吹雪想了想,最后摇摇头,“我不知道,城主也不必回答我了。”
他会告诉叶孤城吗?他想告诉叶孤城,但他也会担心,担心叶孤城怪他阻止自己杀了皇帝,担心叶孤城怪他害自己饱受地狱之苦。虽然在理智上明知叶孤城不会这样想,可一旦事情涉及到叶孤城,他的理智就不会时刻占据上风。以己度人,他自然也能明白叶孤城的心思。如今叶孤城能将这些话说出来,就已经很好了。
叶孤城凝视着他,此刻如水的目光也渐渐平静了西门吹雪的心。
五日后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便踏上了去往万梅山庄的路。不管出于什么缘故,这一路很是平静,白云城中也没有传来不好的消息。叶孤城放下手里的玉杯,垂目看了一眼手边的寒铁剑,“此剑应为庄主所有…”
“这是城主的剑。”西门吹雪打断了叶孤城的话,说着又指了指乌鞘古剑,“倒是此剑应为城主所有。若城主不介意紫禁一战,此剑便为我所用;若城主将此事放在了心上,我请城主收下此剑。”
紫禁一战,到底谁该收下谁的剑?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都明明白白。再说那时叶孤城能强迫西门吹雪收下寒铁剑,如今尚无紫禁一战,便是要收,也当是叶孤城收下乌鞘古剑。
“既是庄主说了,那便作罢。”叶孤城微微叹了口气,忽然目光微动,“不知这一世,庄主期待怎样的一战?”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4 章
晚膳摆在了院中的小亭子里,俏丽的侍女端着托盘徐徐而至,又悄无声息地退下,留下桌上的一盘清水煮的虾仁、一大碗蒸鸡蛋、一碗水煮青菜、一盘用鸡汤煨熟的竹笋、一碟只搁了盐的白水蘑菇、一盘清蒸鲈鱼、一碗龙骨芸豆莲藕汤,配着熬得很稠的白粥和几样糕点,满满地摆了一桌。都是一些清淡爽口的菜馔,很符合两人的口味。
只不过当叶孤城看到手边的白玉小杯时挑了一下眉,“庄主这是…”
“一点桂花酒而已。”西门吹雪拿过侍女刚刚送来的一把银壶,在玉杯中斟满了酒水,“并不碍事。但城主若是不愿,我绝不勉强。”
听上去只是普通的桂花酒,可叶孤城凭着酒味就明白这是难得的佳酿,尽管他几乎从不饮酒。无怪陆小凤总是心心念念万梅山庄的好酒,当真是识货的人。不过这酒再好,在叶孤城眼里也毫无意义,甚至还不及一杯清水。
若是陆小凤在此,定会长叹一声“暴殄天物”,然后抓过酒壶直接往嘴里倒。
看着那只动也未动的玉杯,西门吹雪果真是没有半句勉强的话,直接将银壶搁到了一旁,一面又拿起筷子用膳。刚吃了几块虾仁,他就见一名劲装护卫和一个手持托盘的侍女步履匆匆地走来,就在凉亭外行了一礼,并不进来回话。知道必是有要紧话,西门吹雪便起身走到了亭外,听护卫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听罢他摆手示意那侍卫退下,自个儿径直回到座中,神情依旧平静得很,似乎并未发生任何事。
也许即使天塌了下来,西门吹雪仍会是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叶孤城也无心去问出了何事,直到西门吹雪告诉他有人在他的饮食中下毒时才抬起眼。
“城主一路劳苦,我令人准备山药红枣枸杞小米羹,那人便是欲在羹中下毒。只可惜动作慢了些,手下的人抓到他时他已服毒自尽。”
“嗯,那庄主不妨让人把羹端来。”
“我也正有此意。”说着西门吹雪抬手一招。那侍女足下无声而来,将盛着小米羹的两个青瓷碗摆好,又行了一礼方退下。
叶孤城垂目拿着勺子搅了搅,吃了一勺,“那人自是南王府派来的。毒药可有特别之处?”
“他们只求一招得手,用的毒药甚烈,不过也算常见,看不出具体来路。”
“不妨,也应是如此。不过南王府耐性逐渐耗尽,事情也就好办得多。”不过一个南王,前世便是志大才疏的庸人,这一世又能翻出多大的浪来?若是连一个南王也无法应付,他非但白活了一世,也枉为白云城主,“事到如今,不妨再等等,看看还有多少好戏。”
“有戏就罢了,却非为好戏。”西门吹雪舀了一勺羹,慢慢咽下了又说道,“我想到一事,不知是否要紧。南王既是派人在你我饮食中下毒,应也派人去了白云城。虽说南王未必要取高足性命,可若是用药控制了他的神智,让他胡言乱语说些没有的事,事情就麻烦许多。不知城主觉着是否要再叮嘱一句?”
叶孤城微微颔首,“庄主考虑周全。我虽已嘱托过此事,息怅心思也算细腻,府里人做事都很小心,可难免防不胜防,还是多提醒一句为好。”
既已有了主意,两人就将此事放下了,只一心一意用膳。
而自那以后,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又遇上了好几出这样的事,或是要在饮食中下毒,或是要在衣物被褥中藏毒针,手段不同而相似。
不同于对付陆小凤和花满楼,面对以剑术闻名天下的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南王并没有派出杀手刺杀二人。谁敢招惹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动剑?那样做,除了送命外没有任何实际意义,还白白浪费了银子。南王虽不是一个聪明人,但也懂得这一点。如何用最少的付出换取最大的利益,他可是想了几十年了。
再一次看着万梅山庄的下人将两具面色发紫的尸首拖出去,叶孤城转身回到房中,脸上略有些倦意。西门吹雪跟了进来,手一抬,按在了叶孤城的肩上,“城主还是歇一会儿吧。”
叶孤城摇了摇头,只是在椅中坐了一会儿就睁开眼,“玩了四五次,这一招应是差不多了。先是杀不了陆小凤和花满楼,如今又次次败在万梅山庄的人手里,怒火中烧,下一步南王必定会有新动作,甚至另选一条路。”
西门吹雪点点头,“城主以为他会怎么做?”
叶孤城想了想,便提到了一件事。三日后西门吹雪发现叶孤城一语中的,不过还有一事是他没有料到的。当然这也不是怪事,叶孤城就算料事如神,也只是“如神”,而非“神”。
白云城的信鸽飞入了万梅山庄的客栈,带来了慕息怅的密信。
叶孤城展开看了,冰冷的眼神中带了一抹讥讽,“南王和朱允邯可真不愧是父子,手段如出一辙,不过也只有这点道行。”
西门吹雪接过信看了一眼,“他还想挑起南海各派的内斗。然而有了之前的事,汨罗宫不会再轻易对上白云城,其它门派要与白云城为敌也会先掂量掂量。南王打的如意算盘,只怕是要落空了。”
那只是一个必然的结果。叶孤城在意的,是南王打的如意算盘。
那也正是慕息怅在信中所说的,叶孤城所没有料到的事。
慕息怅去了汨罗宫,说是要为之前的事向汨罗宫讨个说法,还要汨罗宫向白云城献上大笔珠宝。沈岩漫兄妹本对此并不在意,只要能缓和汨罗宫与白云城的关系,得到白云城的帮助向南王府报仇,他们愿意付出任何代价。珠宝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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