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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in tokyo) 作者:江南游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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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饿啊……”
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天籁终於想起自己今天一整天只吃了一个三明治的事实。房东太太显然又出去打牌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如果出去买速食──看了看表，这时候大概连咖喱饭也没有了。
难道自己在被打死之前就要先饿死了吗？
“咕噜──”
饥饿的痛苦让天籁模模糊糊地想起新城家厨房里的面。虽然新城的手艺一般，可到底是自己煮的面啊，比咖喱饭还好吃呢……
“算了，忍忍吧，睡著了或许就不会饿了吧。”
天籁努力逼自己忘记肚子的不满，试图靠睡眠躲避饥饿。
“咚咚！咚咚咚！”
……
“咚咚咚咚！”
……
“咚咚咚！咚咚！”
“天籁！你在家吗？开门！”
讨厌……谁啊？这个时候来……
“天籁！我是新城！你在家对不对？快来给我开门！不然我就把门砸开了！”
新城？
虽然天籁觉得新城不是会乱来的家夥，不过万一他要真把门砸坏了可是要自己赔的。多少钱且不说，房东太太那麽唠唠叨叨的自己就受不了，说不准她一气之下把自己赶出去，自己一个重伤病人，饥寒交迫还要无家可归，那可是天下第一惨了。
“来了。”
天籁强忍著一身疼痛从床上爬起来，走到门口给新城开门。
“你昨晚干什麽去了？”
新城劈头盖脸就质问天籁昨晚的去向，天籁本来是打算好好跟他说的，但是现在实在没力气，就只说了一句“去跟朋友喝酒了”，就转身回了屋里，继续躺在床上装死。
“喝酒？”
新城进了天籁的家，瞥了一眼墙角的啤酒罐。
“以後喝酒也告诉我一声，我还以为你被人绑架了。”
“绑架也没人会绑架我的。”
天籁慵懒无力地答了一句，谁知肚子不顾时机地“咕噜”地响了一声，这让他有点尴尬。
“还没吃饭？”
新城问了句。
“嗯。”
天籁虽然不愿意承认，可也没别的办法。
“家里有什麽吃的吗？”
新城再一次仔细地环顾了一下四周。
“冰箱里可能有什麽吧，我不知道。”
天籁一看就是个不会自己下厨的，就算打开冰箱估计他眼里也看不到什麽食材，说不定只能看到罐装啤酒。新城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去厨房找东西。
“不是有荞麦面吗？这个只要烧热水煮一下就好了啊。”
新城拿著荞麦面回到天籁的房间里，结果一低头发现天籁竟然已经睡著了，而且仰面朝天，四肢大开，连被子都没有盖好。
刚才不是还在说话嘛？怎麽这麽快就睡著了？
新城只好又叹了口气，回身先把荞麦面放在桌子上，然後俯身帮他把胳膊和腿摆好，又把被子给他盖好，这才拿起荞麦面，回厨房去给天籁煮面。
不一会儿，面就煮好了。新城自己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於是翻了个大碗出来盛了热乎乎一碗，抱著大碗进了天籁的房间。
“喂，饿死鬼，起来吃面了。”
新城把面先搁在桌角，然後找了个大垃圾袋，把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统统收了进去，当然没忘了地上的啤酒罐，然後把面碗挪到桌子中间，自己则坐在桌子旁边等天籁起床。
“天籁！起来了！”
新城又提高了声音，床上的人依旧稳睡不动。
新城心里有点不爽，毕竟刚出锅的荞麦面最好吃，自己辛辛苦苦做的怎麽能被他这麽糟蹋？便不满地从地上站起身来，几步走到天籁的床边，刚要伸手拉他，却突然发现他脸上发红，额头上缀满了冷汗。
“喂，天籁，你没事吧？”
新城看情况不对，赶紧摇了摇天籁的肩膀，又摸了摸他的额头，天籁难受地皱了皱眉毛，嘴巴张了张，却没发出什麽声音。
这家夥，怎麽发烧发得这麽厉害？不是说只是喝了一晚上的酒吗？难道喝多了在路边睡觉著凉了？
新城环顾了一圈，这才发现被天籁随意丢在地上的药袋和病历。新城拿起来看了一遍，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麽病，心里大概对服药方法有了个数，便赶紧去厨房倒了一杯水，然後按药袋上的说明取了药放在手里，从背後抱住天籁，把药塞到他嘴里，往他嘴里倒了点水。
好在这家夥还有喝东西的本能，咕咚咕咚就把水喝下去了。
新城放下杯子，重新把天籁放好，盖上被子。天籁又沈沈地睡了下去。新城想想不能这麽放著他不管，於是拿了天籁的钥匙出门回了趟家，把自己家里的退烧药和体温计拿了过来，顺带拿了几本明天上课要用的书，一边陪天籁一边备课。
一觉睡到九点多锺，天籁终於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一醒来就闻到一股香喷喷的荞麦面味道，他赶紧睁开眼睛，只见新城坐在自己屋子里，一边看书一边用笔画著线。
“你怎麽在这儿？”
天籁一边说著一边从床上爬了起来，新城一见他醒了，就把手里的书放下，过来把他扶起来，顺便伸手摸他的额头。
“喂，你干嘛？”
天籁嫌恶地推开他的手。
“看你烧退了没。你刚才发烧40度，自己不知道吧？”
天籁这才看到桌上的体温计和开了盒的药，新城趁机摸了摸他的额头。
“嗯，貌似已经不发烧了。要吃东西吗？”
天籁看了看新城的脸。
“荞麦面。”
呆呆地伸手指向桌上的碗，一脸呆相简直像个刚会说话的婴儿似的。
“已经泡烂了啊。”
新城一脸无语地笑道。
“没关系。面汤我也吃。”
饿极了的人真是比小动物还乖。新城忍不住噗哧一笑，拿著碗转身去了厨房，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碗泡得软乎乎的荞麦面，天籁接过来，发觉面还是热的。
“不知道你什麽时候醒，所以就放在锅里温著了。”
天籁低头喝了一口。面条确实烂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大病过後又极度饥饿，他突然觉得这荞麦面比他吃过的所有荞麦面都好吃。
“……谢谢。”
天籁难得不是出於应付也不是献媚地道了声谢，新城看出他的生硬，随意地笑笑，又坐回到那边去，拿起书。
“天籁，我看你病历上写的是外伤，你怎麽了吗？”
正在喝汤的脸一滞。天籁不知道该怎麽跟新城解释，只好胡诌道：
“跟人打架了。”
“因为喝醉酒吗？”
新城顺势问道。
“酒？”
天籁看了看新城，这才想起刚才说的昨晚跟朋友喝酒的谎话，便支吾道：“嗯，是啊，喝多了，所以就打了起来。”
新城放下书，一脸语重心长的师长样。
“这种酒以後还是少喝吧。”
“要你管。”
天籁仍是少年人特有的叛逆。
“你要是再喝酒误课，我就让你不及格。”
“无良教师！”
天籁一边骂著一边三口两口喝光了荞麦面汤，新城看他吃得面汤一滴都不剩，就知道他真是饿惨了。
“要不要再吃一碗？”
新城起身到天籁身边，接过他手里的碗。
“还有吗？”
一脸馋猫样。
“我出去买吧。”新城笑著答道。
天籁看了新城一眼，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在。
“那就算了。你没必要对我这麽好。”
“你是我的学生，你生病了，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新城说完这句就拿起桌上的钥匙出了门，只留天籁一个人坐在床上，看著他的背影。
“随你的便吧。反正跟我无关。”
天籁躺在床上，向里翻了个身，打开手机。
──果然自己已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一条信息也没有。
“啪”地合上手机，天籁没来由地感到一种悲哀。
就像当初被抛弃一样的悲哀。
作家的话：
其实我觉得新城来给天籁煮面的场景很温馨啊，有没有人这麽觉得？虽然天籁这小孩很不懂接受别人的关心就是了，嗯……
、第二章 4
“我回来了。今晚外面真冷啊！”
新城润提著整整两大包食物和饮料跑回天籁的家里，一进门却见天籁又睡著了。
“这家夥。”
新城牵起嘴角一笑，然後去厨房把袋子里的东西一个个塞到冰箱里，把一些不容易坏的放在桌子上。
收拾好一切，新城又坐回到天籁的身边，伸手去摸他的额头。
好像不发烧了。
新城放了心，看了看天籁的睡脸。突然，他发现他的鼻梁上好像有什麽异样的东西，他轻轻地伸出食指去沾了一点，放在眼前看了看，又用舌尖舔了舔。
是眼泪。
那一刻，新城润突然觉得，天籁真野可能并不是看上去那麽一个对什麽都无所谓的人。
他看了看天籁手里握得紧紧的手机，叹了口气，帮他把被子盖好，然後回身收起自己带来的书，把天籁的钥匙放在桌子上，拿起自己的钥匙，关上灯，默默地离开了天籁家。
** ** **
一觉醒来，天籁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睡得这麽满足了。虽然一活动还能感到皮肤上伤口的灼痛，但是身体里面的元气已经恢复了，就像是充电充满了一般。
起了身，洗脸刷牙。打开冰箱找啤酒，惊喜地发现冰箱里多了很多吃的东西。
首先是自己最爱的咖喱饭，然後还有各种口味的一煮就可以吃的拉面、荞麦面。
天籁努力地想了半天，这才想起昨晚新城到自己家里来过的事。不过因为昨晚实在是太累了，脑袋也昏昏沈沈的，所以只记得他给自己煮了一晚超级好吃的荞麦面，除此之外就什麽都不记得了。
算了。
虽然是周六 ，但是天籁记得自己今天可以不用去公司。他愉快地拿起桌上的零食大吃特吃起来，一边打开电视看综艺节目，享受好久没有享受的假期。
话说新城那家夥，该不会是从自己钱包里翻钱出来给自己买的这些吃的东西吧？
等等，西装口袋里还有一包钱呢！难道被新城？！
天籁一个激灵跳起来，赶紧去摸自己的血汗钱。
还在。还好。
天籁觉得这些钱放在信封里实在不安全，他拍了拍手上的食物渣，穿上外套，决定去银行把钱存到银行卡里。
存好钱，天籁顺路去星巴克喝了一下午咖啡。只有在这个时候，天籁真野才觉得人生还是有点幸福的。像在这样的午後悠闲地喝著咖啡看著街上行走的行人，才是真正的人生啊！虽然这悠闲的成本是自己拿身体和命换来的。
“小真？”
听到突然有人叫自己，天籁一愣，回过头去，一见不是别人，竟然是小南。
“小南？你怎麽在这儿？”
“哈哈，今天是新城老师的生日啦！我们约好一起去给他过生日，不过先在这里碰头。对了，好不容易小真也在，一起过去吧？新城老师一直很关心小真的事呢！”
天籁当然知道新城关心自己的事。不过他突然不是很想见新城，便随口编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啊，我一会儿要和客户谈生意，所以才在这里等著。新城老师的生日我就不去了，你替我把祝福带过去吧。”
“诶？这样吗？好可惜啊……好不容易有机会能见到小真的说，小真最近也没有回学校，完全消失了呢！”少女的脸上是难掩的失望。
看来大家都不知道自己和新城交易的事。也是，因为两年前那件事，现在哪个老师也不会希望被人知道和自己有私交吧？更何况还要一起过夜。即使那只是出於好意，只是补课而已。
“那就这样。我先出去买点东西，再见吧。”
“嗯，小真慢走哦~”
天籁就这样逃离了星巴克，也逃离了那个叫新城润的男人。
、（9鲜币）第二章 5
绕到傍晚才回到家。天籁一步步爬上楼梯，没想到却看到新城正站在自己门口，对著自己的门。
“你怎麽……在这里？今天不是你过生日吗？”
天籁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声，新城一扭头看到天籁，微微地露出一个笑。
“生日庆祝已经结束了。不过天籁竟然知道我的生日啊，真感动。”
天籁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赶紧解释道：
“没，刚好在街上遇到小南，是她告诉我的。”
“原来是这样。”
“那，你来找我又是做什麽？你不要说是因为我没有去你的生日庆祝所以来跟我要生日礼物的吧？”
“哈哈，我看上去像那种人吗？”
“还蛮像的。”
两个人说著笑著进了屋，把门关上。
“今天没有再发烧吧？”
“嗯，好像没事了。”
“是吗？那真好。”
天籁去厨房给两个人倒了茶，端到屋里，放在桌上。
“天籁，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你问吧。”
或许是因为闲散了一天，天籁今天的心情难得的好。
“你最近，是不是过得不好？”
天籁喝茶的手停住了，抬眼看了看新城。
“为什麽这麽问？”
“你昨晚睡著之後……哭了。”
嘀嗒。
嘀嗒。
时锺在屋子里响得过於规律了。
天籁又喝了一口茶，才把茶杯放下。
“大概最近工作压力比较大吧。”
“被上司欺负了吗？”新城关切地向前倾了倾身体。
“类似吧。不过也没什麽，一般不都是这样的吗？”天籁随意地笑笑，“对了，你今天到底是来干嘛的？不会只是来关怀我的工作吧？”
“啊，我是来补课的。”新城好像才想起来似的，又把後背挺了回去，“昨晚不是没有上课吗？”
“真的假的？”天籁忍不住吐槽道，“你还真是有责任感啊，都追到学生家里来了。”
“我要是不追来，你下周的课会赶不上的。”新城不理他的吐槽，认真地尽著自己为人师表的义务。
“好好，我知道了。等我去把窗帘拉一下。”
天籁说著若无其事地起身去拉窗帘。
虽然这附近应该没有住很多学校的同学或老师，但是万一给人看到新城在自己家里和自己独处，还是会引起很多麻烦吧？
“那就开始吧，上次是讲到哪里？”
天籁拉好窗帘，回来坐到新城润身边。
“这里。”新城指了指自己手上的讲义。
“哪里？”天籁探过身去。
“这里，第三行。”
“啊……哎？！等等！你干什麽？！”
新城突然伸手过来扯衣服的举动让天籁大吃一惊。他赶紧往後退去，一边用双手护住衣服，不过还是被新城扯开了一个很大的开口，一半的胸口都露了出来。
“你身上的伤，到底是什麽？”
新城显然是蓄谋已久，看著对方严肃的脸，天籁一把扯过领口，生气地系起扣子。
“说了是打架啊！”
“胡说！这明明是鞭子打的，难道你们用鞭子打架吗？”
新城才没那麽容易被他骗过去。
“……大概……是电线什麽的吧，酒吧里很乱啊，我怎麽知道？”
年轻的学生还在嘴硬。
“天籁，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被怎麽了？我很担心你啊！”
天籁慌乱地低头系好扣子，一边飞快地在脑海里思考回答。
“大概就是那样，你不要问了。”
“天籁！”
新城大吼了一声，然後才沈下气，又好好地问他：“你是不是被上司体罚？”
天籁抬头看了眼新城，没有点头，但是也没有摇头否认。
看来是了。
新城叹了口气，把散在一旁的讲义捡起来。
“你还是学生，不懂得怎麽保护自己。这个社会上的人是很坏的。如果你的上司再体罚你，你可以向法院提请投诉，或者向厚生劳动省寻求帮助，或者干脆离开那个公司，不要再做了。”
“不行！”天籁断然拒绝。
“为什麽？”新城显然很意外。
“如果我不做，就没有钱。没有钱，就要挨饿，房租也没有钱交，衣服也买不起，难道你要我去街上要饭吗？”
“要饭也比被体罚好吧？”
“那是你这样想吧？我可不是这样想的。我只要能活下去什麽都可以做，只要有人愿意养我，我可以天天给他舔脚趾。”
“……”
新城不觉得天籁是个纯粹拜金无尊严的败类。不过想想他说的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一个没毕业的学生又有那种不良记录，想靠自己在东京活下去，肯定是非常辛苦的吧？
“那好，你把房子退了，住到我家里来，你的吃住由我来管，衣服和电玩暂时不买也没关系吧？”
新城一边说著一边起身找了个袋子收拾天籁的东西。
“喂喂！你装什麽烂好人？”
天籁才不要住到新城家里去，话说没来由地凭什麽要他照顾自己？
“我说过的吧？如果是经济的原因我可以帮你想办法。不过现在是学期中不能帮你申请工读，这样，你先把这份工作辞了，然後去找个正常的兼职，好吗？”
“我才不要！你把我的东西放下来！”
天籁一把扯过新城手里的袋子，把里面一股脑的东西都倒在地上。
“你到底要干嘛？”
“这话该是我问吧？我和你没什麽关系不是吗？为什麽要管我到这个地步？对你有什麽好处吗？”
天籁拎著袋子瞪著新城，新城也看著天籁，一言不发。
“我，我是你的老师。”
过了许久，新城才说了这麽一句。
天籁把袋子丢在地上，自己也随意往地上一坐。
“老师又怎麽样？你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学生。”
、（7鲜币）第二章 6
夕阳渐渐地沈下去。窗帘不再透过光，屋子里也似乎变得有点冷。
“新城先生，我谢谢你一直照顾我，关注我。但是请你也多少考虑一下自己吧。你应该还没有女朋友吧？天天跟我混在一起可以吗？还有，虽然我跟你交易的事情学校里没有人知道，但是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大家会发现我和你走得特别近的，到时候新城先生的名誉多少也会受到影响吧？如果丢了工作怎麽办？”
天籁一连串的问题让新城终於沈默了下来。想想也知道，到底没有人会为了别人拿自己的工作和人生开玩笑吧？
天籁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笑了笑，然後站起身来，拿著茶杯去厨房倒茶。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这家伙以後也会学规矩一点吧？
倒完茶，天籁回到客厅。没想到新城润已经把地上的东西都收拾好了，抱著书拎著袋子站得笔直地看著自己。
“喂！”
天籁的表情比刚才更加愤怒了，毋宁说是恼怒。
“天籁，你的话我懂。但是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房东太太要一个礼拜之後才能回来不是吗？至少养伤的期间先住在我家看看怎麽样？”
一个礼拜之後？啊，说起来，刚才冰箱上好像是贴著一个留言条说一家去北海道旅游什麽的，但是应该已经贴了好几天了……
“总之我先回去收拾床铺，正好家里有多馀一副被褥，我拿出来铺好就行了！你换好衣服马上过来哦！”
新城说完也不等天籁答覆就自顾自地抱著自己带来的书和天籁的日常用品跑了出去，天籁赶紧急忙忙追上去抢，但是到底身上有伤，没几步就被新城逃了出去。
这混蛋！到底想要干嘛？！
天籁气急败坏地回到自己屋里往地上一坐，新城的茶杯还在桌上静静放著，好像还散发著新城讨厌的体温。天籁气得一把把茶杯推翻在地，好在茶已经喝光了，空茶杯咕噜咕噜地滚到床脚，被床脚拦住了。
叹了口气，天籁还是站起来走到床边，弯腰把茶杯捡起来，顺势拿著茶杯往床上一倒，全身无力地盯著天花板。
“明明最讨厌屋子里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天籁把茶杯拿到鼻子下闻了闻，然後生气地随手丢在床上。
** ** **
“来来，卧室在这里。这一床是我平时睡的，这床新的是你的。”
新城润拉著天籁到卧室指给他看地上的床褥，老式的和式榻榻米给人一种老家似的亲切感，天籁总觉得自己好像小时候睡过这样的屋子，这让他对新城家的排斥感减少了不少。
“明天是周日，所以下周一再去公司辞职吧。不过新工作要早点找起来比较好，你做过什麽别的兼职吗？”
新城一边说著一边热心地拿起报纸坐下来翻找起来，天籁觉得新城这家伙实在是太奇怪了，明明跟他无关的事，那麽上心干嘛？
“嗯……一年级的时候在学校附近的超市里打过工，不过好久没做了。”
“那也没关系，反正超市的兼职都是那样的嘛。”
新城的眼睛飞快地在报纸上检索著，突然好像看到了合适的工作，赶紧伸手去桌子上拿笔画下来。
“喂，新城。”
天籁低声叫了一句。
“天籁，你看这个怎麽样？虽然薪水有点低，但是白天不用上班，这样你就可以在学校上课了！”
“喂！新城！”
天籁更大声叫了句。新城润好像才意识到天籁的声音，带著一脸没来得及收起来的兴奋，抬头看著他。
“啊？”
新城抬起头，看著一脸表情复杂的天籁。
“那个，我先跟公司说换到别的部门吧。”
新城怔怔地看著天籁，一时没有反应上来。
“可以吗？”
“嗯。换到别的部门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我还是想在公司做下去，这里比较有发展的空间。”
天籁的眼睛并不看新城，好像有什麽不愿意说的难言之隐似的。
“这样啊。那样也好，只要不被欺负就可以了。”
新城说完这句合上报纸放下笔。他似乎也终於意识到自己有点多管闲事，只好讪讪地笑著去洗漱，一边说著今天好累啊，还是早点休息吧，对了天籁，你的洗漱用具也放在卫生间里，一会儿直接过来就可以……之类的。
天籁则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客厅里，然後突然一个後仰躺在地上，望著旧旧的天花板。
“这里也到处都是别的男人的味道。”
、（5鲜币）第二章 7
礼拜一上班，天籁早早地跑到九条小姐那里跟她问好。
“天籁先生，早上好。”
九条小姐的微笑总是那麽让人舒服。
“九条小姐，你好。请问社长已经来了吗？”
“社长现在在里面，天籁先生要见社长吗？”
“麻烦你了。”
“好的。”
九条说完拨了个电话，然後对著听筒恭敬说道：
“我是九条。天籁先生说有事想要见社长，现在方便吗？”
“我知道了。”
九条放下听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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