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狙击 作者:巴荞-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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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完衣服，杨泽检查了一遍枪里的子弹，确认无误之后才搁在身上放好。走出秘密刑堂，特地多耽搁了一段时间才去大堂，可是看着大堂里稀稀落落的人，他抬手推了一下眼镜，语气极为冷淡地问跟在身边的小弟：“堂里的名单呢？”
“在泽哥你办公室那个柜子右边最下面一格。”杨泽忽然提起名单，小弟有点心惊，就连回话也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拿去活解了。
“我去拿！”更有眼色的立刻积极地申请去跑腿。
很快，杨泽就拿到了那份名单，对照着名单将目前在场的人都给圈了起来，而看了一眼那些还没有出现的，他在心里也有了盘算。
端坐在椅子上，杨泽吩咐了两句，随后就看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被人丢在了大堂的正中央。
顿时，堂里头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般，等离得近的看清楚那团东西竟然是副堂主彪哥之后，心里当即就明白了，这是新堂主对他们这些元老的警告呢。
堂里此刻按时站在这里的都是识时务的，虽然一开始心里都对这个“空降”的堂主很不屑一顾，但是看在杨先生的面子上，他们也不会在明面上和这个小杨先生不对付。于是，那些老滑头们便本着隔岸观火的心态来等着杨泽接下来的“训话”。
杨泽也没有急着说话，端起新泡的茶，宜兴紫砂的杯子，倒是一件好茶具，只是搁在这紫羽堂倒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想到这，杨泽唇角略微扬起一个小小的弧度，自嘲着：自己不也是这样么！
垂下眼眸，吹了吹茶水，喝了一口，看似悠然自得，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大部分人都等得不耐烦的时候，杨泽这才搁下茶杯，摘下眼镜用细绒布擦了擦镜片，然后重新戴上，这才抬起眼皮，神情冷淡地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他开口说道：“勾结外人在自己的地盘上兜售毒品，你们说，我应不应该给他一点小小的惩戒？”
小小的惩戒？
众人看着早就咽气的彪哥，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在堂上的各位，论资历都比我深，对于各种规矩也比我懂得多。要是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希望你们可以指出来。”话说到这里，杨泽忽然语气一转，继续说道：“帮派的发展靠的不是墨守成规，时代都在发展，帮里很多规矩都已经落伍，也是时候改改了。”
底下不时有人在交头接耳，杨泽冷哼了一声，说道：“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
沉默了片刻之后，有人站起来：“那不知道小杨先生想怎么改？”
杨泽敲了敲自己身下的椅子，说道：“这个位子，一直以来都是上头按照资历直接任命的，这个并不好，正所谓，能者居之，所以，有人要是觉得他比我更适合坐这个位子，只管拿出本事把我从这上面拉下去！”杨耀祖的黑羽帮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众人听了杨泽的这一番话，都盯着他看了半天，似乎都想要从他的脸上看清楚他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
明白众人的想法，杨泽从座椅上站起来，他走到彪哥的尸体旁，说道：“彪哥在这待了近十五年，按照资历来说，上一任堂主死了之后，他应该是下一任堂主，可是我的出现打破了他的期待，于是他就想干掉我，先是派人暗杀，后来又找人在自己的地盘上给我使绊子……”
听杨泽毫不避讳地说起这件事，众人都皱起了眉：这个小白脸也太不会做事了！把这些暗地里的事情摆上台面来说，不是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么！
“不过可惜啊，最后没能把我给拉下来，反倒是陪上了自己的命。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们，想要坐那个位子，除了有自信之外，还要有堵上性命的觉悟。”
“小杨先生，你这么做，就不担心紫羽会分裂，会人心不稳吗！”终于有人忍不住上前质问了一句。
杨泽勾着唇角，抬手推了推眼镜，微微笑道：“你要相信，黑羽是我父亲的产业，我又是独子，我怎么会砸自己的饭碗呢！”
“你……”质问的人却是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只在心里不停地骂着：败家子！败家子！
最终，堂会闹得不欢而散。
跟着杨泽的小弟站在一旁望着自家堂主，心里满是疑惑，他们也不明白向来英明的堂主怎么会那么说话，难道就不怕老爷子发飙？渐渐的，小弟们都开始替自家堂主的未来前程担忧了。
与众人的心情恰恰相反，杨泽此刻心情特别好，他也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会传到叶铭还有杨耀祖的耳朵里，他也相信，凭杨耀祖对黑羽的重视程度肯定会憋不住露脸。
猎物一直躲在窝里不出来，猎人还怎么打猎呢！
掏出手机，杨泽给顾若飞打了个电话，那边才接通，他便迫不及待地说道：“是我，六点来我这吃饭。”
“……”
顾若飞眨眨眼，心想，这小子今天心情不错啊，居然还主动请吃饭，不过，请人吃饭不是应该先询问别人有没空的吗？他这倒好，直接上来就丢了一句跟命令似的话，真是没礼貌！
“好啊。”虽然对杨泽的态度很不满意，不过有饭吃，顾若飞也不会推迟，只是瞥了一眼旁边病恹恹的猎鹰，顾若飞说道：“六点，我带朋友一起。”说完，还不等杨泽有任何反应他就先把电话给挂了。
顾若飞扭头冲猎鹰笑得异常灿烂：“走，小杨先生请吃饭。”
“……”你确定带个灯泡去约会好吗！
而另一边，被顾若飞挂了电话的杨泽在听到最后那句话之后却是忍不住笑了：这个人啊，还真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
所幸，杨泽现在的心情很好，要不然那个顾若飞口中的朋友要是真出现在他家的话，肯定会上他的黑名单。
看了一眼时间，杨泽没有在堂里多逗留，而是开着车去超级市场买了些菜然后回家准备晚餐。一道菜还没弄好，杨耀祖的电话便来了，杨泽就这么站在一旁没有去接，直到第三次响起的时候，他才悠悠然地接了电话，电话那头劈头盖脸对着杨泽就是一顿臭骂。
“呵呵……”等那边的骂声小了，杨泽轻笑了两声，和颜悦色地说道：“你都一把年纪了，也不怕气坏自己的身体？”
“你放心！我杨耀祖的命硬着呢！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你气死。你打的什么主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别以为我杨耀祖没有了你杨泽就会断子绝孙！”
“呵呵，怎么会呢，你怎么会断子绝孙呢，你现在虽然年纪大了，但是依然还是有生育能力的。”
“你……好啊！好得很！”
电话忽然中断，杨泽猜想，应该是杨耀祖气得摔坏了电话……
“脾气真大，就不怕爆血管。”推了推眼镜，杨泽走进厨房重新拿起铲子。
六点整，顾若飞带着猎鹰出现在杨泽家门口，也不用杨泽招呼，顾若飞和猎鹰完全把这当自己家一样，一点都不客气。望着厨房里杨泽的背影，猎鹰在顾若飞耳边轻声说道：“看起来，你的这个杨医生还真不错。”
“是么，是他做的菜不错吧。”
猎鹰刚想调侃顾若飞两句，哪知杨泽家的门又被人给敲响了。
顾若飞主动站起身：“我去看看是谁。”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顾若飞不由得眼角微挑：“找猎鹰？”他问。
“嗯……”门外，高畅笔笔直直的站着，可是顾若飞看得出来，心虚的高畅底盘有点打飘。
“进来吧。”也不管现在这里是谁家，顾若飞自作主张让高畅进了门，猎鹰一见高畅，那张脸上的表情越发的丰富多彩，他恨恨地瞪了一旁抱着胳膊等看好戏的顾若飞一眼，忍下想要冲上去把高畅揍一顿的冲动，扭过脸坐在沙发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电视。


41、道歉

高畅望着猎鹰故意留给自己看的后脑勺；原本准备好的说词却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怎么都说不出来。
今天早上他逃回去之后谁也没有见，一个人在湖边坐了很久；这期间；他想了很多事情；甚至是小时候的一些事情。等心情基本上平复了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会如此懦弱、不负责任。
作为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责任心，就在高畅打算为自己昨晚荒唐的行径负责的时候；却正好有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妇推着儿童车从他身边走过；他们脸上洋溢的幸福笑容就像是一阵狂风吹散了好不容易才织成的网。
是啊，他怎么就忘了呢；高家传宗接代的重任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果不是因为还有自己，那么高逸和顾孝景现在一定还不能获得家里人的原谅吧。
一边是父母，一边是……
这杆天平注定了是不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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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站着做什么，坐吧。”顾若飞招呼高畅坐下，可高畅只是往猎鹰那边走近了两步而已。
杨泽端着盘子从厨房里走出来，客厅的气氛很怪异，他扫过那三人脸上的表情之后，更是猜不出来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他可以肯定的就是自己的好心情瞬间就减少了三分之二。
后知后觉的高畅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别人吃饭。沉默了一会儿，他对猎鹰轻声说道：“我在楼下等你，吃完饭，我有话对你说。”
“不必了！”
猛的，猎鹰从沙发上站起来，镇定的迎面对上高畅诧异的目光，他说道：“你跟我来！”
高畅跟着猎鹰身后出了门，顾若飞没有跟上去，他在餐桌边坐下，杨泽将碗筷递给他：“不过去看热闹？”
闻言，顾若飞抬起眼皮，目光略带鄙夷的望着杨泽，笑道：“我更愿意看你的热闹。”
“……”
在杨泽看来，顾若飞总是最会破坏气氛的那一个人，很多时候，他都特别想把顾若飞的那张嘴给堵上。倾身上前，对着那张还带着浅笑的唇就吻了下去，一只胳膊揽住他的腰，另外一只手却是牢牢的按住他的后脑勺不让他脱逃。
处于被动状态的顾若飞不悦地皱起了眉头，这个杨泽还真是胆儿肥了！自己都还没答应和他交往呢，他就这么霸道，要是同意交往了，那还了得！
就在顾若飞准备给予反击的时候，杨泽将他松开，抬起手替他拭去唇角的津液，说道：“吃饭吧。”
吃饭……吃饭……
老子岂是能被你牵着鼻子走的！
只见顾若飞抬起胳膊勾住杨泽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然后毫不犹豫地回吻了过去，较之刚才的更具侵略性。这样吻让顾若飞产生了错觉，甜蜜却又是苦涩的，倏地，顾若飞推开杨泽，“吃饭。”假装不甚在意的拿起桌上的碗往厨房那边走。
被推开的杨泽有些疑惑地看着顾若飞的背影，可是回味起刚才的那个吻，杨泽忽然觉得自己像是明白了什么。
相对于杨泽和顾若飞这边的“融洽”，猎鹰和高畅两个人却是在用暴力在解决问题。
高畅跟着猎鹰上了天台，还不等他说上一声道歉的话，猎鹰的拳头就招呼到了他的肚子上。高畅习惯性地抬手想回击，可是想起自己是为了什么而站在这里，高畅双手紧握成拳，慢慢地垂下。他闭上眼睛，任由猎鹰对自己拳打脚踢。
可是高畅这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举动却是深深伤到了猎鹰的自尊心！
忍无可忍的猎鹰抓住高畅的衣领，怒气冲天地大声吼着：“高畅！你他－妈－的睁开眼睛看清楚！老子是男人，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来道歉！如果你今天是来和我道歉的话，你最好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要不然，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上了你？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高畅没有回应猎鹰的话，他现在正在思考猎鹰提出两清的条件。
身体本来就很不舒服的猎鹰，一整天粒米未进，再加上刚才那一阵拳打脚踢，他只觉得自己有点虚脱。抓住高畅衣领的手慢慢松开，猎鹰随意就往地上一坐，一下子忘记了自己有伤在身，这一屁－股下去，猎鹰疼得龇牙咧嘴。过了好一会儿，他见高畅半天没反应，仔细回想一下自己刚才在气头上说的话，心里猛的一惊：该不会是在做心理准备，然后给我上吧！
说实话，猎鹰此刻真是一点性趣都没有！由其这个人还是高畅！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跟根木头一样傻站着！我可不是顾若飞，没有那个闲情逸致陪着你！”
“……那个……对不起……”
猎鹰觉得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对不起”三个字，要他怎么回答？难不成，还要很有礼貌的笑着回答：“没关系。”没关系个蛋！老子都这样了，还要说没关系，那就是真欠－操了！
“昨天……”意识到对方根本就不愿意提及那件事情，高畅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只管来找我，我一定会替你办到，只要不是作奸犯科的事情。”
“呵呵”猎鹰冷笑，他昂起脸望着高畅，眼中尽是嘲讽与不屑：“高教官，我心领了！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要不是我们这些‘作奸犯科’人多管闲事，你只怕这个时候还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高畅紧抿着唇，猎鹰说的一点都没错，如果没有他们，他高畅早就成了一堆白骨。
“姓高的，既然你来找我，那么我们就在这把话都说清楚。”猎鹰很不舒服，他已经没有那个精力再与高畅耗下去，“昨天晚上的事，算是我自找的，我们都当没发生过。你真要是良心不安，那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老子现在看到你就蛋疼！
过了好一会儿，高畅才轻声说了一声：“好。”
他看了猎鹰一眼，月光下，猎鹰的脸异常的红润，莫名的，刺着红色羽毛的后背又浮现在自己脑海里，高畅心虚的收回落在猎鹰身上的目光，转身往楼梯口走去。
猎鹰见高畅走了，他才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腰，一步步慢慢往楼梯口挪，头很重，脚又打飘，一个不小心，猎鹰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听到动静，高畅毫不犹豫地返身，三步并两步的往回走，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猎鹰时，心里一紧，走上前想要把人给扶起来，可是紧紧隔着一件衬衫的厚度，他能感觉到手掌下那具身体的热度。抬手覆上猎鹰的额头，烫手的很。
“猎鹰？”高畅轻轻唤了他两声，丝毫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费了一些力气将猎鹰背在自己的后背上，高畅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在路过杨泽家门口的时候，他也没有放慢脚步，一直就这么背着，出了小区上了出租车就去了医院。
在出租车上，高畅想了想还是决定给顾若飞发个信息。拿出手机，发现有一条未读信息，打开一看是顾孝景发来的，他问：上哪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看了身边的猎鹰一眼，高畅低下头，手指在屏幕上移动，他回复道：有朋友生病了，我在医院。
高畅将猎鹰送去了中心医院，可是在办理住院手续的时候他犯难了。
猎鹰只是他作为雇佣兵的代号，他叫什么名字？高畅不知道，把猎鹰身上都摸了一遍，身份证之类的东西都没有找到，反倒是枪摸出来一把。淡定的把枪重新放回猎鹰的身上，高畅无奈之下只能拿了医生开的药，然后重新背着猎鹰坐车走了。
他不知道猎鹰住哪，也没有把猎鹰送到顾若飞那里去的打算，毕竟顾若飞和杨泽的关系，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于是，高畅只好将猎鹰带回他现在住的酒店。
想着医生交代过的话，高畅拿着药，有些犹豫地望着昏睡中的猎鹰，在做了一番心理斗争之后，他解开猎鹰的衣服，早上太慌张，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现在却是被吓了一跳。高畅从未想过自己会这么暴力，他小心翼翼地替猎鹰上了药，并帮着把身体给擦洗了一遍，换上浴袍，然后又将消炎药片捣碎融在水里，拿勺子慢慢给猎鹰喂进去。
等一切都弄好了之后，高畅就这么一直坐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咚——咚——”
酒店房间的门被人敲响，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高畅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眼中满是警惕。
“高畅开门，是我们。”门外，顾孝景的声音传来，脑子太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的高畅上前开了门，就看顾孝景笑眯眯的把一个保温桶塞进他的怀里：“吃吧，小爷我做的！老高说味道不错，嘿嘿。”
顾孝景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唠叨着：“你说你要去调查凌天也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幸好这一次你没事……哇哦……”顾孝景忽然捂住了嘴巴，他转身冲高畅眨眨眼：“高畅啊，你……呵呵……”
而跟着一起过来的高逸在看到床上熟睡的猎鹰时，脸色登时就变了。
高畅这时候才清醒过来，他想要解释自己和猎鹰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可是再仔细想想，他和猎鹰已经发生过关系，却是撇不清的。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顾孝景很惊讶，高畅和猎鹰？这两个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啊！要是和顾若飞，他还觉得有点道理。


42、暗斗

“我先去洗漱一下。”左右都不好解释的高畅心烦地抓了抓头；眼下就安全的做法就是把话题从他和猎鹰身上暂时岔开；可是高畅一到顾孝景面前就变得笨嘴拙舌；这话题岔得一看就知道其中有猫腻。
看着高畅伺机“躲”进洗手间里；顾孝景收敛起之前那一副八卦的样子，郑重且严肃地将高逸拉到一旁；小声问他：“老高；高畅和猎鹰肯定有问题；他们要是真在一起了，你家里会不会……”
想起那个严肃又正直的高将军，顾孝景很是担忧。他觉得高逸向家里出柜；作为高逸对象的他；好歹也算是根正苗红。可是猎鹰呢？且不说他现在是混黑道的；就是那个佣兵的身份；在高将军面前肯定是BE没得商量。
高逸没有回答顾孝景的话，他微微侧首看向柜子。顾孝景顺着高逸的目光看到柜子上有一个装着药的塑料袋，走上前随意翻了一下便打开一起搁在里面的那本新病例，当看到那个肛肠科的字眼之后，顾孝景整张脸都黑了。虽然病例本上写的名字是高畅，可是看高畅那样也不像有事的，所以答案很明显了不是么。
在顾孝景发愣的时候，猎鹰醒了，他看到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陌生人”下意识地就去摸枪，可是浴袍里面光溜溜，猎鹰才意识到有些不太对劲。而此时高逸早已经将顾孝景护在身后，但见他戒备地盯着猎鹰，只要猎鹰稍稍有动作，他就会在第一时间将他制服。
捕捉到猎鹰一系列的神情之后，顾孝景心里的疑惑更重了。
猎鹰头晕得闭上了眼睛，他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倒也推测出了个七七八八。无视高逸和顾孝景的存在，他掀开被子下了床，拿起自己的衣物就往洗手间走去。手才搭上门把手，门从里面被人拉开，猎鹰就这样和光着膀子头发还在滴水的高畅撞了个正着。
高畅一愣，但是很快就偏过身子给猎鹰让了路。
猎鹰一点都不和他客气，直接就甩门走进洗手间。
“这两人的气氛有点微妙啊……”顾孝景摸着下巴轻声嘀咕着。
而高逸在看到高畅身上还没消退下去的鞭痕时，竟也不由得皱起了眉，这种鞭痕和正常的鞭痕不一样，只是这样的鞭痕怎么会出现在高畅身上？他可不会认为自己弟弟有S－M倾向。
感受到哥哥和顾孝景的目光，心虚的高畅拽过一条干毛巾就擦头发，眼皮也不敢抬。
猎鹰整理好出来之后，看也懒得看高畅一眼，掏出钱包抽出几张钞票搁在塑料袋边上，然后在顾孝景诧异的目光中直接就走了，一句话也没有留。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顾孝景终于忍不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深吸了一口气，高畅决定对他们把事情的原委都和盘托出，不过，自己长生幻觉的细节他却给隐藏了起来。
听完了高畅讲述的事实，以及以后的打算，顾孝景和高逸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感情这种东西，总是强求不来的，光只是为了责任而在一起，无论对谁来说都是不公平的事情。
“我要回部队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任务……”高畅心想，或许这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个好机会，他需要时间去想一些事情。
“嗯，这边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和老高都盯着呢！若飞说，后天到天上人间来的毒枭和凌天的交情不错，可能会是一个突破口。”顾孝景没有再提及猎鹰，毕竟按照上辈子的“剧本”高畅最后还是和一个小护士结婚了。不过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也忍不住回去想，当一条轨迹改变的时候，是不是其它相联系的轨迹也会发生变化？
当天下午高畅收拾好便开着车返回部队，在等绿灯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一个熟悉身影，那个人应该是猎鹰，高畅看着他和一个陌生的男人一起走进旁边的咖啡店，还来不及看清那个陌生男人的样子，便听见后面催促的汽车喇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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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店里，猎鹰驾着腿看似放松地望着坐在对面的男人。
“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端起面前的咖啡，猎鹰浅尝了一口。
“想请你接个单子。”
男人笑着掏出一个信封，他将信封搁在桌上然后推递到猎鹰面前。猎鹰看了那信封一眼，想起顾若飞说的话，他并没有伸手去拿那个信封。
“猎鹰先生，你可以考虑一下，这次的报酬很好。”
“抱歉，我最近很忙，没有功夫。”
“先生可以先看看这张单子再做决定。”男人锲而不舍。
“……”猎鹰心想，自己什么时候成香饽饽了？一个两个都求着自己接单子，明明他们还可以找更厉害的，比如说：鬼刺、青龙，那两个人可是比自己闲得多呢！
在男人期待的目光中，猎鹰拿起那个信封，拆开，里面只有一张信纸，上面只写了一串密码。解开密码，猎鹰原本坚定的心开始有些动摇，这个单子真的很容易，报酬又多，最重要的，他觉得这个应该和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