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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起 作者:南平晚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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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过后,章日就五岁了。南淑开始着手准备章日启蒙的事情。原来游甯提议的先生,又便宜,据说学问又不错。但是现在自己和游甯的关系,南淑实在张不了嘴问游甯找人。
南淑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到城东头那边看看。
文秀才开的学堂在城东的落华街。故名思意,住在这里的多是落第秀才,还有不得志的书生。租金相对比富阳街便宜,环境呢,也是绿树成荫,可惜距离集市有些近,终究不太讲究。
文秀才的学堂在落花街尽头。一间普通的院子,院门前一颗大树,远远看去,那课大树放佛遮挡了半边院子似的。
小院门口有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看门。老人见南淑两手各牵了一个孩子,其中一个看上去到了启蒙的年纪。老人推开木门,让南淑领了孩子进去。
院子不大,看上去比章家的前院还要少上三分之一。进门左侧是厨房,打开的大门看见里面有炉灶,估计是文秀才自己一家吃饭的地方。
小院正对三间大房。正中一间传来小童念书声,好些童子探头看向窗外,却看见南淑带了孩子进来。
左右两间大房门窗关紧了,也不看出里面概况,想来也该是文秀才书房之类的。小院右侧是两边偏房,同样是关紧了门窗。
南淑看着环境,心里就不大满意。学生使用的地方就一个正厅,课间活动的地方可以说是没的。而且和先生的家人混在一起,连前后院都没有。
勉强压下心里的不满,南淑走到窗边,侧头看向正厅内。正厅中央,一个年约四十开外的干瘦男子,捏着下巴一点胡子,眯了眼睛,摇头晃脑念着。他念一句,学生跟着念一句。
南淑注意到,正厅里横三竖四,摆放了十二张长桌,其中十张已经坐了人。每张桌子坐了两名童子。
童子们打哈欠的,偷偷丢纸团玩的,乖乖念书的,趴在桌上睡觉的,各种状态都有。而坐在最前方的文秀才也不管他们,只是自己不断念书。
南淑摇摇头,这样的教学,还不如自己教。可惜自己就是不识字。
先生(二)倒V章节
章日知道阿玛要送自己念书,这时也垫高脚尖,探头张望屋里的情景。童子们摇头晃脑跟着先生念书。章日也羡慕得跟着摇摇脑袋。
南淑好笑地敲敲章日脑袋,小小年纪,书还没学会,别坏的习惯学了不少。
“走吧。”
章日依依不舍被南淑扯住走,一步三回头,等出了小院子,就问南淑。“阿玛,我是不是要到这里上学?”
章日满眼的期待,南淑不忍心批评文秀才的教学实在不怎么样。唯有含糊应着,“再看看别的学院吧。”
“哦。”长长的尾音,章日两条小短腿在地上左右磨蹭,垂着脑袋。
“走吧。”
父子三人回到小院,南淑让窦玛玛再去打听打听附近有没别的先生。窦玛玛应了,飞快跑出去。
未等到窦玛玛回来,王文俊突然上门,亲自向南淑道谢,又送了两匹缎花锦布,两匹细棉布,一条差不多婴儿手臂长短的人参作为谢礼。章日章月各得了一个纯金打造,拇指头大小的平安锁。
南淑收下王文俊的谢礼,到后院房间里和贺明敏道别。
“贺玛玛一路上,小心些身体,尽量躺着,别太劳累了。”
“一路车马,能有多好的境况。我是心理有数的。”贺明敏被张玛玛包裹得严严紧紧的,脖子以下统统被包裹住。
“南玛玛,我这次回去,倘若能保住家中地位。别的我不敢保证,以后你和章日章月到皇都来,尽管住在王家。一切有我照应。”
“相见就是有缘。况且我收了你的银子,租房子给你,负责你的饮食。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现在也别说这些客气说话。南玛玛你我心里清楚。锦上添花人人都会做,雪中送炭又又多少人愿意伸手。我父子两人能撑到现在,也是多得有你。南玛玛,你这份情我贺明敏记下了。”贺明敏垂下头,向南淑弯腰。
南淑哪里愿意受他的礼,急忙侧身让开。
“南玛玛是不知道,你。。。。。。”
“主家玛玛都准备好了。”张玛玛挑起帘子风风火火跑进来,却是正好把贺明敏最后一句话遮盖下去。
南淑想想也就是些感激的话,就没追问。
贺明敏被人用软轿抬出富阳街,再送入一辆两匹高头大马拉车的宽敞马车上。张玛玛抱了孩子紧紧跟在身后。王家来接人的马车,就南淑目测,这马车起码能容纳两个人平躺睡觉。贺明敏已经被送上马车,提起帘子进入的一瞬间,突然回头,嘴唇微动。
南淑远远看去,正是说,“记得来看我。”
马车渐行渐远,最后完全消失在视线内。
南淑打起精神,好了,送走贺明敏,后院又空出来。仔细盘算一下,自己这趟赚了可不少。本来说好半年的租金和伙食费用,王文俊原额照付,上次送的那包银子还不计算在内,另外多了四匹好布,一条人参。用自己手指头粗细的人参用来婴儿手臂长短的大人参,怎么看都是自己赚了。
南淑想着,该不是张玛玛把自己熬人参鸡汤的事告诉王文俊,所以王文俊送了自己一条人参作为补偿吧。
南淑摸摸下巴。俗话说得好,人参不在贵,在乎用得有效果。看,小人参同样可以养神补气。
南淑让窦玛玛去收拾一下后院。看看有什么需要修补的,赶紧修补修补,下一位租客入住的时候,就不用花时间等待。
南淑回到小院,坐下刚喝了一口茶,就看见地保在院子门口探头探脑。
“进来啊?站在门口这是做什么了?”
“我这不是看见南玛玛在忙,不敢过来打扰。”地保睁着眼睛说瞎话。贺明敏的事,地保心里有数,只是没想到后来南淑居然保下了贺明敏,而贺明敏的丈夫又是如此财雄势大。地保心里正忐忑着,生怕南淑不给他好面。
“地保今日过来有事?” 今天的事真是一桩接一桩,让人半分空闲下来的心思都没有。
“南玛玛的后院还租吗?我这是给南玛玛送租客过来了。”地保见南淑脸色如常,自己放下心来,大大咧咧走进正厅,挑个位置坐下。
“租啊。有新租客?”
“数年前的上榜秀才。”地保竖起一根拇指,“一等一的好学问。”
“上皇都赴考,还是想找一个清静的地方念书?”赴考的话,不一定答应教导章日,念书的话,或许能用房租打动。
“念书。”
“什么时候能见上一面。”
“恐怕不行啊,他还在路上,得好些天才赶过来。”
“那?”南淑有些犹豫,租房子怎么也得看看租客的模样,说说话,了解一下性情。如果连样子都没见过,怎么知道是好是歹。房子是自己的,要真出了什么事情,租客拍拍屁股一走了之,自己可得留下来收拾烂摊子的。
“南玛玛,你可得相信我。我给你介绍这租客,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地保下意识前倾了身子。
南淑眉头一挑,这话说得就像给自己介绍对象一样。
“要不这样。我给你写个契约,短租三月,三月内,如果你不满意,可以立即赶人走。要是惹上什么官司,我都替你担着。”
南淑原本有几分心动,立即起了疑心,什么人能让地保做出那么大得承诺啊。
“这事,我还得好好想想。”南淑没把话说绝了。
地保一听,立即急了,刚刚南淑还是一副很心动的样子,怎么立即就变呢。“南玛玛,我这是看着之前那个玛玛的事情上,特意替你找啊。从前那事,我有不对的地方。这人没查清楚,就让他租了你得院子。我知道玛玛后来担了很大得关系。我这是。。。。。。补救来了。”
话说到这份上,南淑数十年的人生经历还不知道地保的意思,那就是白活了。
“老实说吧,到底是什么人托你来租我的院子?”
“啊?”地保一下苦了脸,这南玛玛未免也太聪明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大概会有多更。
会是谁呢?其实大家都应该猜到的。
先生(三)倒V章节
“这。。。。。。”地保支支吾吾,不想说。
南淑也不开口说话,两人就这样安静地耗着。直至窦玛玛从外面跑回来。
“哎呦,你怎么来了?”窦玛玛的大嗓门一开口就打破正厅里的安静。
“我,我是给南玛玛找来了租客。”地保偷偷扫一眼南淑的脸色,等了那么长的时间,南淑脸上还是那副淡淡的神色,地保更加心急了。
“主家玛玛,你让我打听的事情都打听到了。”
南淑一听暗叫不好,连连使眼色示意窦玛玛不要说。窦玛玛张大嘴巴,奇怪地看看南淑,又看看地保,甩甩手,“忙活了大半天。这炉里还没有半点吃的东西。我去烧饭了。”
地保也是伶俐人,窦玛玛话没说全,但前后一想,再结合偶尔听见的风言风语,立即心里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想。
“南玛玛这是给大儿子找先生?”
南淑似笑非笑地看向地保。替章日找先生的事情,南淑也掩饰过,地保肯定从哪里听见了什么。现在有一点苗头,立即就能猜测出来。
“我这是给南玛玛送先生来的啊。”
南淑还是不说话。
“我。你看,这秀才是一心来念书的,南玛玛把院子租出去,顺带帮那书生免一些租金,让他帮你大儿子启蒙,这不是正好吗?”
很好,连自己的心思都说得出来。南淑脸上仍然不动声色,但心里却把自己认识的人想了一遍,谁会买通地保要租自己的院子,又是谁自愿来教章日呢?
地保见南淑还是不为所动,急得两脚在地上来回挪动,“南玛玛,我是为你着想。。。。。。”
“说吧,到底是谁托你办这件事的?”
地保看着南淑,淡淡的一张脸,一双黑眼珠却像是看穿自己所有的把戏一般。地保心里暗叫一句不好。想想,这事最后终究得让南淑知道,而且那人也没让自己保守秘密。
“姓游名甯。”
是他?南淑瞳孔猛地一收缩。想了很多人,却没想到是他?
他要租自己的院子,岂不是和自己日夜相见。乱想什么啊?什么日夜相见,顶多就是白天的时候见一面。不对,让窦玛玛去招呼他,那就能连见都不用见了。
但是他要求主动教章日抵免房租?就凭游甯那间顺风酒楼,多少钱的房租都能付得起,范得着要来用劳动抵免?
南淑越想越糊涂。那边的地保见南淑脸色不定,心里也是忐忑不安,暗暗骂自己不该多贪那些钱,接下这桩事。
“你让他来。亲自对我说。”
地保得了南淑一句话,如获大赦,飞快跑出去。
傍晚时分,游甯一身青衫,走进了章家小院。
“坐。”南淑是半点好脸色也没给游甯。
“小淑。”
啪。游甯话没说话就被南淑猛一下拍桌子声打断。
“游公子,你到底什么意思?是可怜我们父子三人,找了这么一个机会,施舍我们一些银子,还是觉得我们父子三,无依无靠,值得欺负?”
如果游甯敢说可怜,南淑立即把刚得到的银子甩出来,赶游甯出门,要是敢说欺负。。。。。。哼哼!不过,晾游甯也没这个胆子欺负。
“我的酒楼变卖给其他人了。”
游甯短短一句话就像下了一个炸弹,一下把南淑炸得跳起来。
“什么?”酒楼生意不错啊,南淑想想自己好几次故意无意经过酒楼,总看见人来人往的,哪里需要变卖。
“做生意,难免和官场是有所牵连。”
游甯话说得含糊,但足够南淑浮想连篇。这话是说的没错。官商勾结,放之各大异世界皆准的道理。
“就算有牵连,你不是有其他生意吗?”游甯的生意,南淑不是很清楚,却从其他人口中知道一二。
“生意就算是赚了十桩,但只要亏了一桩,也是万劫不复。”
呃,这也是实话。但换而言之就是游甯太贪心了,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过年节的时候,你不是穿得光鲜,还带了许多东西过来?”南淑心里是信了五分,游甯可能真的“破产”了。如果这个世界有这个词,或者说,家道中落了。
“大年节的,总不能让这些事情扫了兴致。”游甯垂头,看上去神色悲切。
这下,南淑反而不好说什么。“那,那个你带来的孩子?”
“还记得我说,去了皇都一次,谈生意了?”
“对。”
“他是生意对象的孩子。我帮他暂时照看着。”
原来这样。南淑想了又想,觉得已经没什么好问得。但这院子真租给游甯,他付得起钱吗?
南淑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实在龌龊。游甯已经没落了,自己还想着他没钱就赶他走。但问题是这院子本来就是想用来赚点小钱花花啊。要是让他住进来了,没赚钱,说不准还得倒贴钱。
这么一想,南淑又不平衡了。
“我这院子很贵的。”南淑当下把对贺明敏说的话又对游甯说了一次。
游甯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包,放在南淑面前的桌子上。“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银子。我身边还有一个小童,跟了我好些年了。是一个小娑人。”
游甯最后一句,让南淑感觉怪怪的,却想不出来奇怪在哪里。
“我中过秀才,懂得些字,做文章也是没问题的。如果能有学生教导,收一些束脩,也能维持生活。”
“那你为什么不去帮人干活啊?”南淑脱口而出。
游甯脸色一暗,摇摇头,苦笑却不答话。
南淑干笑两声,心想,当过老板的人就是心气大,做不了小的,难怪想当先生,起码听起来也不当人手下要强。
“那你帮章日启蒙,我免你一半的房租。”
“还有饭钱。”
“那可不行。你们有两个人。”南淑竖起两根手指头晃了晃,示意自己吃了多大的亏。
“我可以教章月。”游甯的声音很低,低得差点听不清楚。
南淑马上觉得不好意思。别人已经那么可怜的,自己还斤斤计较。“好吧。你把章月也教了。还有,院子的收拾,衣服的清洗,你们得自己做,别想着找窦玛玛干活。”
“那是自然的。”
“就这么定了。明天找地保过来,签了契约,你就可以搬过来住。”
“好。”一直垂着脑袋的游甯弯了弯嘴角,只是这弯度还没加深,便消失无踪。
作者有话要说:人啊,有时候就是不能凭经验办事,总有被误导的时候的。
谢谢做梦做沙发妹纸找到的三只虫子。已经改好啦。
初学
隔日清晨,窦玛玛刚打开院门就看见游甯带了一个十五六岁的童子,背了包袱和地保站在一块。
“游公子,怎么不敲门?”窦玛玛赶紧让三人进来。
大厅内,南淑和三个孩子正在吃早饭,看见三人进来也是吃了一惊。
地保取出契约,念了一遍,问南淑和游甯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两人皆摇头,在契约上签名画押。
游甯指指身边的小童,“福子。过来见过南玛玛。”
福子上前向南淑弯腰行礼,“南玛玛。”声音清脆动听。
南淑点点头,也不和游甯多说话,让窦玛玛送他们到后院,让他们自己收拾去了。
“阿玛?那个叔叔要住这里。”章日见过游甯好几次,对他影像很深。
“嗯,以后他就是你的先生了。”
章日啊一声,张大小嘴。有些反应不过来。
“小日不喜欢?”
章日摇摇脑袋。上次到田庄玩,章日记忆很深刻,游甯学识丰富,还能回答阿玛不知道的东西。如果他做了自己先生,章日想想那天坐在中央的干瘦男子,小孩子的心立即向游甯倾斜。比较起来,还是这个好一些。
“喜欢。”
“喜欢就要好好学习。”
“嗯。”章日大力点点脑袋。用勺子大口大口往嘴里送,“阿玛,我们赶紧吃饱了,到后院上课去。”
“着急什么。你先生还要收拾收拾,起码得明天才可以上课。”
“哦。”章日小孩子拖长乐尾音,显然为不能立即上课感到可惜。
下午,福子过来请南淑带两孩子过去。南淑奇怪,却是跟了福子过去。
后院院子里摆了三张木椅,一张小桌,桌上有一个沙盘。
“这是?”
“既然答应授课,不如从今日开始吧。”
“你们都收拾好了?”虽然是做了承诺,但自己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啊,一两天的整理时间还是会留给游甯的。
“已经收拾好了。”
游甯既然这样说,南淑也不坚持,让章日过来给游甯行礼。游甯却是不受。
“只是启蒙,算不上正式的先生。”
游甯让章日坐在左手边的木椅上,又抱起章月,放到右手边,自己坐在中央。
“春末夏初,虽然是百病丛生的季节,午后,阳光温暖而不猛烈,在太阳光念书,最是合适。”
游甯开始上课。首先教章日学百家姓。大概无论哪一个世界,幼儿的启蒙书籍都是从姓名开始。游甯在沙盘上写一个字,念一次,章日章月跟着念一次,章日用一根小木棍在沙盘上模范游甯的字。
“其实我有准备纸张笔墨。”南淑忍不住张嘴打断。
“只是学字,这些暂时用不着。”
南淑却不是这样想,学字写字,从来都是一体的。只学字不写字又有什么作用,而且小孩子的握笔习惯一旦形成了,以后想改就难了。
游甯一共教了章日三个字,然后让章日自己在沙盘上模仿。转过身来,把眼巴巴看住自己的章月抱进怀里。
“小月想认字吗?”
“想。”
“我们先补学字,先学数数。”
“好。”小章月乖乖靠在游甯怀里。
游甯伸出一根手指,“这里有多少根手指。”
“一”
游甯竖起两根手指。“这样呢?”
“两根。”
“小月真聪明。”游甯换了一下手,左右两手各伸出一根手指,“这样呢?”
章月有些不确定,用小手指点点游甯的手指,略带怀疑地侧头,“两根”
“这样嗯?”这次是左手两根手指,右手一根手指。
章月苦着脸,小手指点啊点啊,从左手数到右手,又从右手数到左手。歪歪脑袋,眼睛看向南淑,“阿玛。”
“乖,小月慢慢数数就清楚了。”
阿玛不帮自己,章月的脸又是苦了两分,鼓着小脸,数了一次,又数了一次,怯生生歪头看向游甯,“三?”悄悄竖起三根白嫩小手指。
“对,就是三。”
游甯摸摸章月脑袋,“小月很聪明。”
得到赞扬,章月立即舒展了眉头,昂起小脑袋,向南淑得意地咯咯直笑。
暖暖的午后,游甯抱了孩子,一根一根手指头教着孩子数数,章日捉住木棍,认认真真按照先生的字一笔一划慢慢描绘。南淑站在章日身后,看着沙盘上的三个字,想把它们牢牢记住,章日要学认字,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送茶水过来的窦玛玛和福子,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院子里就剩下两大两小。 和煦的风吹过,带动树叶沙沙作声,小孩稚嫩的声音,游甯沉实的声音夹杂其中,却是一副安宁平和的画面。
游甯和福子就这样在章家小院住下来了,一天三顿饭由窦玛玛送到后院。南淑以为游甯会借故过来吃饭,谁知道一天,两天过去了,游甯该上课的时候上课,不上课了就自己在后院看看书。别说是到前院来,就算自己跑到后院陪孩子一起听课,游甯也没和自己多说几句话。
这回,南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心里一不舒服,自然是坐着不舒服,站着不舒服,就连躺着也就觉得浑身痒痒的。
窦玛玛见南淑在院子里转过来又转过去。
“哎呀,我的主家玛玛,你别转啊?我眼睛都被转花了。”窦玛玛赶了母羊出来。母羊虽然天天有新鲜草吃,但被关在小小一个地方,不过几天时间,精神更加萎靡了。
窦玛玛熟练地扎了羊奶,分了四碗。
“我问你,张小牛怎么还不来啊?不是说好了开春就送过来了吗?”
“前两天,老张头不是过来说了,小牛的阿玛生病了,所以多留了小牛几天,说好了,后天就送过来。”
南淑拍拍脑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人呀就是不能闲着,一闲下来,净出毛病,看记忆力居然衰退了。
“我得找点事情做做。”
窦玛玛奇怪地看着南淑。这个主家玛玛自从病了一场,变了许多,别人看着觉得不好,自己却没觉得不好的。
树变死,人变则活。那句老话是不是这样说来着。还是游公子有学识,一句话说得文绉绉的,说到人心坎上去了。总之,现在南淑再做什么,再变什么,窦玛玛也不觉得奇怪,也不会觉得不好。
目光
南淑开始着磨自己有什么能做的。窦玛玛端了羊奶到后院去,一会儿,窦玛玛过来,“游公子找到一个好法子能除了这股子骚味。”
“什么法子?”羊奶除骚不是做不到,但是南淑不想加入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进去,坏了羊奶纯天然的营养。
“游公子说有一种什么花,那种花和羊奶一起煮,就能除了这股味道。”
“到底什么花啊?”
“这名字我忘了。游公子还说,要带两位少爷出去踏青,顺便采些花回来。”
南淑挥挥手,“去吧,一天到晚闷在家里也不是法子。”南淑看见窦玛玛手里拿着的纸张笔墨,觉得眼熟,“这是我前几天让你送过去的那些吗?”
“对,就是那些。游公子退回来了,说他自有主张,让主家玛玛不必担心。”
南淑挑挑眉毛,居然不让自己管了。要是章日以后学坏了手势,看我怎么对付你。
后院里,游甯又一次纠正章日握笔的姿势。章日喜欢把木棍握在掌心,五根手指牢牢握住。木棍已经被游甯削成一头尖,一头粗,一根木笔的形状。
游甯纠正了章日的握笔姿势,章日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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