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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起 作者:南平晚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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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童一听章日的声音,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猫,立即跳起来,“南玛玛,我,我,我,时辰不早,我要回去了。”说着,冲院门跑去。
“别跑啊,你家里还没来人接。”南淑急忙制止。
梁童却跑得更快,一头冲出远门,撒腿就跑。南淑急忙喊窦玛玛来追人。章日灵机一动,“阿玛,我来追。”说着,不等南淑同意,也跟着一头追出去。
这两孩子到底怎么了?一个比一个心急。南淑急得跺脚。
章日追着梁童跑出门,就看见梁童在街道上徘徊,似在辨认方向,“梁童,你等等我。”
梁童转头看见章日居然追出门,慌得转身就跑。章日在后面看得真切,梁童跑的方向和梁家所在的方向正好相反。
“错了,错了。”章日急忙追上去,“你别跑,别跑啊。”
梁童听见后面追赶的脚步声,哪里有心思听章日说话,脚下跑得更加快,看见路就跑,看见拐道就钻。
章日看见梁童越走越偏,越跑越远,心里慌了,平日甚少跑动的小身板,跑了一段不短的距离后,开始跟不上梁童的速度。
“呼呼,别跑,呼呼,别,别啊,跑啊。”章日捂了胸口,两条腿在地上拖动,眼看着梁童离自己越来越玩,渐渐跑出视线外。
章日只觉得眼前发黑,身体晃了晃,两腿支撑不住,噗通一声摔到在地。等章日好不容易挣扎着爬起来,只见四周是低矮的黄砖房,地上泥水,茅草,堆杂在一起,比起富阳街干净整洁,青瓦砖房相差甚远。
这里,这里是哪里?
章日茫然四看,没发现一星半点自己熟悉的地方。章日原来因跑动而苍白的脸更加苍白,两只小手无措地捉住裤子两侧。
“阿玛,阿玛,阿玛,”水珠在眼眶里凝聚,章日哆嗦着身体,“阿玛……阿玛……”
这时跑远的梁童也停下来,回头看看,没看见一直吊在身后的尾巴,立即长舒一口气。不就是撕烂一块手帕,又抢了一块手帕罢了,犯得着拼命追自己吗?
甩甩手脚,虽然跑了一段路,但这点小跑动不算什么,爬山爬树比着累多了,自己还不是跑上跑下连续好几个来回。
梁童有些小得意,但等他仔细看过四周景物后,这点小得意立即化为乌有。
这里不像梁家附近啊。梁童在原地转了两圈,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迷路了。
怎么才能回去?这里没自己认识的人,也没自己指挥习惯的“小跟班”们,这里路过的人,看自己的眼神里,总透露出一股不善的意味。
梁童慌了,敢爬山爬树,像一个小娑人一般玩,但说穿了就是一个小孩子,在自己家,有长辈看着,怎么闹都可以,但现在孤身一人,害怕不断滋生。小小的身体开始发抖。
怎么办?怎么办?
章日呢?
梁童突然想到章日一直跟在自己后面,他是不是也像自己一样迷路了?一想到自己可能连累了章日,梁童连慌张都忘记了,立即转身,想原路跑回去。
但一转身,身后三条岔道,哪一条才是自己来的路啊。
心焦
梁童和章日两小孩在慌张,南淑比他们更慌张,南淑就迟疑了那么一下,追出去的时候已经看不见两孩子的踪影。
“这两孩子跑哪里去了。”南淑顺着街道前后转了一圈,还是没发现两人的小身影。这下南淑慌了,连忙回家打发窦玛玛到梁家说一声,要是梁童跑回去了,赶紧派人过来知会一句。
窦玛玛一听,也知道事情不好了,应了南淑的话,人却没往院子外跑,反而跑到后院。片刻工夫,就见游甯带着福子,徐聚紧紧忙忙跑过来。
“小淑,你留在家里等着。我和福子,徐聚到外面找。”
南淑张张嘴,看着跟在后面的窦玛玛,最终摇摇头,“我要自己出去找。”
“家里不能没人。再说了,说不好两孩子自己跑回来了。”
南淑还想说什么,游甯脸一板,“小淑,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就这样定下了。”
徐聚向南淑抱抱拳,和福子,游甯,郑晓四人,分别往街头两边跑去。窦玛玛趁着南淑一晃神的机会,也急急跑出院门。张小牛来县城的时间不长,怕连他都走丢了,就留在院子里陪南淑。
南淑被迫留在家里,真是坐也不安,站也不安。不停在院子里绕圈子。反反复复想着今日的事。
梁童明显是有心事的,一下课就跑过来问自己刺绣的事,只是刚问出口,章日就追过来。梁童立即落荒而走。
到底怎回事呢?
南淑想起昨晚梁童被章日抢白,讥讽不会刺绣,当时梁童是红了脸。还有章日说撕烂的帕子是自己绣给他的……难道……那小尼人想自己绣一条手帕还给章日,但又不会刺绣,碍于面子不敢说,所以偷偷跑来找自己,又生怕章日发现,所以故意避开章日。
事情上下一串联。南淑立即恨得牙痒痒,多大的事情,犯得着遮遮掩掩,等找到了两孩子,看自己不给他们的小屁股来上几下狠的。
张小牛走到被冷落在一边的章月身侧,牵起章月的小手,“二少爷不怕,小牛陪你玩。”
章月眼睛一眨不眨盯住南淑,家里发生的事情,章月隐约猜到一点,“小牛哥哥,哥哥是不是不见了?”
“大少爷和梁少爷到外面玩儿去了。”
“他们回来吗?”
“那肯定。大少爷多痛惜二少爷啊,肯定会来,就是可能赶不及回来吃晚饭。”
“那我等哥哥回来再吃晚饭。”
“但主家玛玛会不开心。”张小牛说得一脸肯定,“二少爷,你想想,大少爷不知会一声就跑出去,等他回来了,肯定少不了主家玛玛一顿打。如果二少爷你还不肯吃饭,那主家玛玛岂不是气上加气。”
“那我怎么办?”章月紧张地捏紧张小牛的大手。
“二少爷,我们去洗脸洗手,我刚才看见窦玛玛已经把晚饭做好了,我去拿出来给二少爷吃。剩下的,用炉火煨着,等大少爷回来了,刚好可以吃用。”
“小牛哥哥,你真聪明,我听你的。”
张小牛牵住章月的小手,小手柔软,捏住却像摸上世上最柔软的布料一般。
张小牛的小动作,南淑没注意到,整付心神都扑到不知去向的章日身上。南淑站在小院门前,开始心里还能盘算着等孩子回来,自己要如何如何教训他,但看着天色渐渐变暗,街道两头还是毫无动静,心里再大的怒火都会熄灭,心心念念却只有一个,只要孩子能回家,只要孩子齐齐整整回家,什么都不再重要了。
张小牛和章月躲在厨房胡乱吃了点东西,章月不敢一个人留在房间,张小牛犹豫了一下,就让章月到章日的房间,两人练练字,练累了,就张小牛就给章月讲故事,讲田庄了大孩子们的事,讲自己爬树掉下来,被阿玛骂得半死,好不容易伤好了,又去爬树的事,讲张初念书念得好,先生甚至说如果张初去考童生,一定一举中试……
等张小牛说到喉干舌燥,低头看看一直牵住自己的章月。小尼人已经靠着他的手臂,半眯了眼睛。张小牛抱起章月,轻轻放在章日的床上,又给章月盖好被子。
自己则走到窗边往外看,天色已经黑透,南淑还站在院子门边。张小牛心想,大少爷该不是出事了吧。
想到章日万一出事了,自己极有可能被送回张家,张小牛心一直往下跳,眼睛忍不住一直看向床上的章月。
这么漂亮的小尼人,性子又好,人又温顺,比村里那么到处乱跑,口水鼻涕乱擦在衣袖上,头发乱糟糟的尼人比起来,实在好太多太多了。
不想回去,不想回家。张小牛握紧了小拳头,要是南淑送自己回去,自己就,就跪下来求南玛玛,就算……
就算什么,张小牛脑袋里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就是知道自己一定一定不愿意离开章家,离开漂亮乖巧的章月。
明月初上,南淑已经对孩子们能囫囵回来已经不抱有希望了,只要孩子能回来,哪怕受了伤,哪怕……哪怕怎么样都好,只要孩子能回来。
到梁家报信的窦玛玛一直没回来,梁家那边也没派人过来,想来可能是窦玛玛也跟着梁家的人去找人了。
如果孩子不能回来,自己又怎么向梁云起交待呢?虽然是梁童自己跑出去的,但在章家照料不周确是事实。
南淑心里暗暗想,再等等,如果月上中天还是找不到,自己就去梁家,求梁云起的哥哥出面帮忙。
但是……梁童是梁云起哥哥的孩子,现在只怕是他已经知道梁童不见的消息,哪里还需要自己去求。
黑漆漆的街道,小院门前,仅靠一盏灯笼照亮了身前一小块地方,南淑觉得自己的心是同样的黑暗。灯笼昏暗的灯光照亮了身前身后的地方,却是照不亮尽头。
想到孩子可能面对的遭遇,南淑浑身发抖,都怪自己没立即追出去,如果自己当时立即跑出去,不是犹豫了那么一下下,事情就不一样。
想到孩子可能被拍花子捉了,卖了,或者……
想起从前电视经常看见的新闻,孩子被拐后,卖给别人当儿子,那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更多的孩子是被人弄断了手脚,丢在街边当乞儿。
想到章日白嫩的小手小脚可能就这样被弄没了,南淑的心像被人用钝刀子割着一般痛。尽管章日不是自己“亲生”的,但大半年的相处下来,早当成是自己的亲子看待。天下父母,但凡心里对孩子还有一点爱的,谁能接受孩子被摧残呢。
照料
一道被亮光拖长的影子出现在街道的尽头,南淑浑身一振,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干涩得根本发不出声音。
“小淑。”
直至人走到跟前,南淑呆呆地抬头,看向那张熟悉的脸,仔细分辨那张脸上哪怕最细微的一丝表情,企图从中找到一些什么。
“小淑。”
南淑哆嗦着嘴唇,冷风吹过,身体不由得一晃,南淑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后背已经湿透,被冷风一吹,丝丝的寒凉渗入肺腑。
“别……”
“小淑。”大手握上小手,温厚的手掌带来的热度尝试融化小手的冰凉。
“孩子找到了。”
南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一直悬在喉咙的心脏直直往下掉。整个人像失去了支撑一般,突然浑身脱力。
“小淑,小淑……”
南淑眼前一黑,便知觉全无。昏迷前,唯一的念头是,终于找到了。找到了,就好。找到了,用命换也是甘愿的。
“呜呜……呜呜……”
怎么又是一阵一阵的哭声,南淑晃晃沉重的脑袋,这阵哭声听起来,和自己刚来这个世界时听见的哭声,是那么的相似。
自己是怎么了?
“游叔,我知道错了。阿玛什么时候好起来啊?”
“哥哥,梁童哥哥说要去求大神保佑阿玛,哥哥,我也要去。”
……
低沉的男音说了什么,呜呜的哭声低下去,渐渐消失。
温厚的手掌抚上额头,顺着鼻梁,慢慢下滑至嘴唇,脸侧,“小淑,别怕,我守着你。”
游甯。
又是你。
抱着这一念头,南淑又陷入昏睡中。
一睡不知睡了多长时间。南淑听见耳边不停有人唠唠叨叨说话,有孩子的声音,有男人的声音……每一个声音听着都很熟悉。
“小淑,孩子是徐绣找到的,说起来也奇怪,这两孩子不知怎的,居然跑到西面去了,那边龙蛇混杂……”
“这些天,小日,小月天天上课,学得比以前用心多了。他们说,要等阿玛醒了,身体好了,他们要亲自写字给你看。”
“小淑,梁童自己绣了一块手帕,要还给小日。小日不肯收,丢回去。梁童哭着跑回家。第二日,梁童肿着眼睛来上课。小淑,你看看,这些孩子多精神。”
“小淑,张小牛天天陪着小月,小月要果子,他去爬树,小月生闷气,他就耍乐子,小淑,我看这小娑人心思不简单啊。你还不睁开眼睛,仔细替小月看看。”
南淑觉得自己耳膜快要生出茧子来,但游甯偏偏就是不住口,时时说,说完了,还要摸一把脸。南淑觉得自己实在忍耐不下去。
勉强撑起死沉死沉的眼皮子,“你,你……”有完没完?天天摸,还没有摸够吗?
眼睛撑起一道缝,丝丝光亮映入眼帘,一张瘦削的脸在慢慢放大。
“小淑。”充满红丝的眼睛里藏不住的欣喜,圆润的下巴多了一大片暗青,“你醒了。我,我去找徐聚。”
人影晃动,屋里屋外一阵阵响动。南淑真想捂住耳朵,大喝一句,别吵了。
但喉咙干干的,别说说话,就连发出一个音节都是艰难的。南淑哀叹,来这里大半年,却是足足病了三次,三次啊。想当年,自己的身体就算不是倍儿棒,那也是可以的,一年感冒发烧就一两次。哪里像现在,不就吹一晚的冷风,居然睡了那么长时间。
“阿玛。”
“阿玛。”
两个红红绿绿的团子,飞扑过来,头埋在被子里,四条小腿踢啊踢啊。
“你们等会儿,等大夫看过了,再过来。”徐绣进房,二话不说就把两孩子扯走。章日章月扁了小嘴,但还是乖乖地跟着徐绣走出去。
徐聚背了医箱进来,一番望闻问切后,又对游甯说了一通话,无非就是醒过来就没事,之后好好补补身体,不要着凉,不要落下病根之类的话。
游甯陪徐聚出去写方子,窦玛玛,徐绣连同章日章月这才跑进来。窦玛玛先扶南淑坐起来,又端来热水给南淑润润口。一连喝了两杯热水,南淑觉得精神好了许多。
章日章月乖乖地趴在床边,眼巴巴看着自己阿玛。
“阿玛,我知错了。”章日话没说完,两眼睛已经通红。“阿玛,你打我吧。”说着,伸出两只小手送到南淑面前。
孩子已经认错,南淑哪里还舍得下手去打。象征性地拍拍章日手掌,“不能再有下次。”
章日连连点头,“阿玛,游叔说了,不能让阿玛担心。我要自己学会认识县城里所有的路,就算跑远了,也能自己回家。阿玛,我现在天天跟福子哥学认路。”
“阿玛,我也有,我也有。”章月举起小手臂,拼命摇晃。
“小月真乖。”摸摸孩子的额头,以示鼓励。
“徐玛玛,辛苦你了。”看两孩子对徐绣的态度,还有昏睡中,游甯说的话,南淑猜到在自己昏迷这段时间,徐绣肯定帮忙照看孩子的。
“不过举手之劳,南玛玛不嫌弃就好。”徐绣不居功,应了南淑一句话,自己便走到一边去。
南淑奇怪,自己怎么会嫌弃了,多谢还来不及呢。
窦玛玛问了南淑想吃什么,自己便跑去厨房张罗。章月脱了鞋子,爬上南淑的床,搂住南淑的胳膊,闹着晚上要和阿玛一起睡。
章日捏着被子,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张口问话,“阿玛,梁童想向你道歉。”
咦?梁童怎么要道歉了?南淑不解看向章日。
“那个小尼人说,是自己任性跑出去,才发生事端的。说一定要过来给阿玛赔礼道歉。现在就等在外面,死活不肯走。”说着,章日眼巴巴看向南淑,“阿玛,你就原谅他吧。他说了,他以后都不任性,要做一个乖尼人。”
“阿玛怎么会生气,去请梁童进来吧。”
章日开心地跑出去,不一会儿,领着梁童进来。梁童垂着脑袋,跪下就给南淑磕头,南淑急忙让章日扶起梁童。
章日一边扶起梁童,一边抱怨,“让你赔礼道歉,哪里让你磕头了。你这是故意的,对不对?”
“你,你不收我的帕子,是不是还在生气,我给南玛玛磕头,求他不生气了,你还想怎么样?”说着,梁童又要跪下磕头。
“好了好了。别跪了。小童过来,让我看看。”
南淑制止两孩子的争执,让梁童上前,细细询问梁童回家后,梁家里的事情。梁童红着眼睛一一回答,最后,从怀里掏出一块折得整齐的手帕。
“南玛玛,上次撕烂了章日的手帕,我自己绣了一块,求南玛玛替章日收下吧。”
南淑接过来,打开帕子,帕子下方绣了一朵迎春花,针脚凌乱,迎春花的配色也不是好,花瓣一块嫩黄,一块土黄。
缘由
梁童见南淑打开帕子看,光看却不说话,以为南淑嫌弃他绣得不够好,一张小脸红得滴血似的。
“我不要。你自己拿回去。”生怕南淑做主收下梁童的手帕,抢先说话。
梁童瞪着章日,“我就要送,我偏要送。”
真是小孩子。南淑把帕子叠好,拉过章日小手,把帕子塞到章日手上,“收下吧,是梁童一番心意。帕子的事到此结束了,你们以后谁也别再提了。”
“阿玛,我不要他的帕子。”章日急得跳脚,“他的帕子不能要啊。”手上连甩,梁童的手帕一下甩到地上去。
梁童通红了两眼,一手捡起手帕,“你爱要不要,反正我是还给你了。南玛玛也说了,手帕的事情,以后不许再提。”说完,头也不回冲出房间。
章日长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南淑床上。
“小日,怎么不肯收梁童的手帕。别人已经一心一意向你道歉,你也应该收下才是。”
“阿玛,你不懂。”章日鼓起小嘴,一脸怪南淑多事的表情。
这孩子闹什么别扭啊?
“小日,你给我说清楚,到底为什么不肯收。”
“因为,因为……”章日支支吾吾不肯讲。
南淑更加奇怪了,章日越是不肯讲,南淑反而越要知道究竟。
“小牛说了,村子那边,娑人收了尼人的帕子,就得讨尼人回家当玛玛。我……我不要梁童,也不要他的帕子。”小孩被逼得没办法,憋出一句话就红了脸,落荒而逃。
“阿玛,哥哥怎么了?”章月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红了脸跑出去,另外一个又是红了脸出去,小手摇晃南淑的手臂,“阿玛,哥哥们怎么了?”
南淑还没从章日话里带来的震惊醒悟过来。讨尼人回家当玛玛,天啊,章日才多大,六岁的小屁孩子,居然懂得什么是讨回家当玛玛。
南淑不淡定了,坐在床上,直觉得身下是针板一样,刺得浑身不舒服。把张小牛找来,质问他为什么说这些给章日知道,但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再说了,把张小牛放到章日身边,就是想让他多知道一些外面的事。
那找章日聊天谈心,告诉他,成亲生子起码得十年后,让他一门心思念书,别想些歪的,但这样能行吗?还是干脆直接告诉他,就算收了梁童一条道歉的帕子,也不代表以后一定要讨梁童为妻。但这样说,是不是太早了些呢?
启蒙性教育,无论在哪个时间,哪个空间,都是让家长头疼,并且难以启齿的事情。
南淑反复想着自己从前养儿子,儿子上小学那会儿,自己是怎么应付过去的?但那会儿子顶多就是问问自己从哪里来的,从来没说过以后要娶妻的话。就连幼儿园,小学里的漂亮女生也不多看一眼。
南淑哀叹,这下可怎么办啊。
章月咬着嘴唇,见自家阿玛长吁短叹,再想想章日和梁童古怪的行为。章月满脑子的不明白,哥哥们真是好奇怪啊。要不去问问张小牛,他懂得比自己多呢。
南淑在床上躺了三天,想了三天,终究没想出一个妥当的法子。心里终究放心不下两个孩子,趁着房间里没人,南淑支撑住身体,披上外套,慢慢一步一挪走出房间。
屋外,阳光明媚。南淑眯了眼睛,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窦玛玛站在院子门口和人说话,没发现南淑自己走了出来。南淑一步一步慢慢挪到后院月牙门前,就听见孩子们的笑声,问话声。
游甯带着几个孩子在树荫下说故事,不知说到哪里有趣的地方,几个孩子笑得东倒西歪。章月年龄最小,直接被游甯抱住,坐在大腿上。章日和梁童两个别扭的小孩子一左一右坐在游甯两边,昂着小脸,眼睛里满满的钦佩。
南淑灵机一动,要不找游甯和章日说说。但怎么向游甯提起这件事呢?
“主家玛玛,外面风大,还是回房间坐坐吧。”窦玛玛突然冒头,二话不说扶着南淑就往正厅走。
“谁来了?”南淑一时没想好怎么和游甯说,又正好看见游甯抬头看向月牙门方向,急忙扶住窦玛玛赶紧往回走。
“范玛玛过来看主家玛玛,见你睡着了,没吵醒了,自己走了。刚才是梁玛玛派来的人。说是梁玛玛要上门赔礼。”
“什么上门赔礼?说起来,还是我不对。窦玛玛,徐绣了,怎么不见他。”
“徐玛玛说他待在这里不方便,说什么都不肯留下来。”
主仆两人边说边走,刚回到正厅坐下,那边梁云起就过来了。
南淑和梁云起寒暄了两句,南淑谢过梁云起专程带过来的补药。
梁云起坐下,喝口茶,左右看看,见四周没人,压低声音问南淑,“那个徐玛玛呢?”
“徐绣?”
“对,就是他。”梁云起点头如倒葱。
“他回家了,说起来这次还是多亏他帮忙照看家里的孩子。”
梁云起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我说你家出了这么一桩事,你还生病了,才是多亏有他。”
南淑听出梁云起大有话外之意,“你就别拐弯抹角了,有什么话直接说了就是。”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我们富阳街的玛玛和西门那边少往来。西门那边的事情知道得少。我也是无意中说起梁童差点丢了的时候,才知道这件事。”梁云起把声音压得低低的,“那个徐玛玛,听说人不吉利。”
“不吉利?”
“对。就是不吉利。他不是帮人接生吗?前几年,但凡经他手接生的孩子都活不过三年。算算,被他弄死的孩子起码有这个数。”梁云起举起两只手掌,在南淑面前晃了晃,“后来,西门的人都不要他接生,他一个人过不下去,就帮人洗衣服赚点钱,后来,不知怎得就投了一个有名气的接生玛玛的缘,那个接生玛玛可怜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就让他帮忙给自己打下手,干一些提水,烧水这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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