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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起 作者:南平晚歌-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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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孤苦伶仃,就让他帮忙给自己打下手,干一些提水,烧水这类的重活。前些日子,租了你家院子的租客不是请他接生吗?你看要不要提前和他说一声,省得日后出了事情,倒过来找你晦气。”
“他不是过年节的时候,在你家逗留了一晚上吗?怕是那晚上把晦气过到你们身上了。所以你家发生这么一桩事。你才一连病了那么些天。我说,你以后少和他往来,省得再沾染点什么不好的东西。”
难怪,徐绣会说那样奇怪的话,原来他是担心自己介意什么。
不过吉利与否,晦气这类的说法,南淑也无话可说。自己这个灵魂是怎么来的,南淑心里有数。放在从前,还能理直气壮,说一段无神论,但现在,这些神神怪怪的事……
“我看他这人,医术也是不错的。接生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差错,贺明敏的孩子长得也好。从前那些……可能都是意外吧。”
“一个是意外,两个是意外,总不能每一个都是意外吧。”
“三人成虎。就算没有这种事情,传的人多了,自然越传越离奇,越传越夸张。”
“我说,这些事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就算是可怜他,就便赏他几件衣服洗洗就是了,总之别让他再和你家的小孩子接触了,别再让他登门就是。”
“瞧你说的,这事我心里有数。”
“我是看着大家关系不错,才提醒你的。你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身边就只有两孩子,还有什么比章日章月更重要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好了,这事我明白的。”
梁云起又唠叨了一会儿,无非就是提醒南淑千万别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送走了梁云起,南淑端起茶杯,茶水送到嘴边,却已经凉透了。
南淑叹口气,放下茶杯。
“小淑。”
南淑一惊,猛抬头,眼前一睹黑影,定眼细看,才发现原来游甯不知何时已经走进来。
“小淑,徐玛玛的事,还要劳烦小淑帮忙。”游甯扬扬袍子,在南淑手边的椅子上坐下。
帮忙?又一个要自己远离徐绣的吗?
“你们别那么迷信好不好。三人成虎。你懂不懂?就算事情本来不是这样的,人传人,只会把事情越传越糟糕。你一个读书人,别学得像梁云起一样,只知道说人长短。”南淑语气有些冲。从前做街道工作时,也碰到这样的情况,几个大婶聚在一起,说说东家的闺女,西家的丑事。最常说的却是谁谁犯了霉头,少触碰为妙。
为了解决那些经常被人“无意”排挤的人,南淑没少动脑筋,没少找人聊天,但往往收效甚微。人都是趋吉避凶的,要靠道理说服别人,还不如用事实说服。
“小淑,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南淑端起茶杯,一口喝尽杯里的冷茶。“说!”
“我是想请你帮忙解决徐玛玛眼下的困境。”
南淑一挑眉毛,原来是来求情的,“你倒是说说怎么解决。”
“徐玛玛的困境无非来自流言。虽说流言止于智者,但世上智者总是少数的,不是每一个人都像小淑一般聪慧。”
呵呵,为了求情,居然拍马屁了。南淑的心肝一阵扭曲,也不知是痛的,还是气的。
“要解决困境,无非就是告诉别人,徐玛玛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的,就是普通人一个。而解决的最好方法……”
“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留在我这里,让那些人睁大眼睛看看,我家的章日章月怎么活得好好的。”一股无名火从胸口轰一声燃烧起来,为了帮人,居然要利用章日章月,难为那两孩子眼睛里对你只有钦佩。
南淑咬牙切齿。徐绣,他不是不可怜,就算听了梁云起的话,他也不会刻意避开徐绣。平日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毕竟这些被人有意无意排挤的人,到底怎样的苦况,南淑心里清楚。
就算因为灵魂附身重生,对神怪之事有所畏惧,但南淑依然认为,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但所有,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建立在别人谋划自己孩子的基础上的。
“小淑,我在你眼里就这么龌龊吗?”游甯苦笑。
南淑蹬一声坐下来,用手掌拼命扇风,企图降低一点点温度。
“还记得替你看病的徐大夫吗?他是我多年的老友。多年来和徐玛玛有一些牵连。徐聚一直放不下徐玛玛,曾经请媒人上门求娶,但徐玛玛拒绝了。我刚才说,解决问题最好的方法莫过于事实,但其实,还有一法,离开此地,重新生活。”
“你的意思是,说服徐绣,让他跟徐聚走?”
“对!不是无名无分的私奔,徐聚说过,只要徐玛玛答应和他离开此地,他愿意在离开前,以正夫之礼迎娶徐玛玛。”
听着似乎还不错。如果徐绣愿意,这不也失是一个好方法。但想想,徐聚派人上门求亲,徐绣拒绝了。徐绣的心思可见一斑。怕是他自己也深信是一个不吉利的人,不愿意拖累徐聚。
“我知道了,让我好好想想。”南淑揉揉额头,这都是什么事啊,一件接一件的。
“这事就劳烦小淑了。”游甯站起来,却不是往外走,直接扶起南淑,往房间走,“小淑,你身子虚,我让窦玛玛熬了些滋补阳气的汤水,但夏天原本就是阳火盛,不宜滋补过度。等你身体好些,我让福子套辆车,我们到郊外走走,散散心,你也舒展一下胫骨。”
南淑嗯一声应了,等躺上床时,却又想,游甯凭什么安排自己家里的事,而自己怎么又鬼使神差答应了呢?
肯定是今天的事情多,忘记了。下一次一定要提醒游甯别多事。虽然他这样安排,还是很不错的……有一个人在身边帮忙安排家里事情,省了自己不少心思。南淑迷迷糊糊地想着,不多会就睡熟过去。
贵客
等南淑睡醒过来,喝了窦玛玛端来的汤,脑袋里就只记得游甯说的撮合徐聚和徐绣的事情。
如果两人是郎有情,郎有意,那是再好不过的。但现在是郎有情,郎无意。只是这无意里面是否有情,就暂时不得而知了。
无论情况怎样,凭自己现在和徐绣的关系,都不可能从徐绣口中套出说话来。
南淑暂时把事情放到一边,现在要紧的是先养好身体。等身体好了,再和徐绣拉近乎。
到了暑夏,徐聚终于宣布南淑身体完全好起来。南淑也终于摆脱天天卧床的生活。
梁云起首先登门,大热天的,一头长发常常冒汗冒油,不过两三天就要清理一次。梁云起也想在自家倒弄一个类似章家洗头一样的东西,但他和工匠解释了半天,工匠就是不明白他说什么。
没办法之下,梁云起一打听到南淑身体好转,立即厚了脸皮上门,当然还不忘记带上一份礼物。两块细棉布,刚好给章日章月给里衣裤,两对自己亲手做的小鞋子。一件浅蓝色六岁小娑人穿的马甲。
南淑迎了梁云起进门,听了梁云起的烦恼,拍拍大腿,“夏天头发油多,汗多,是挺不舒服的。我这里有些薄荷叶,用来泡水洗头正好。”
“那,那就麻烦南玛玛了。”梁云起微红了脸,把自己准备的东西塞到南淑手上。
“你啊,来就好了,干嘛准备那么些东西。”
“我在家里也是闲着没事,帮小童做衣服的时候,顺带给小日小月也做几件。”
“你在这里坐坐,我让窦玛玛去准备。”
等窦玛玛烧好了热水,南淑先把薄荷叶用冷水洗一遍,然后用最薄的布把薄荷叶包起来,放在掌心用力揉,直至绿色的汁水渗透出来。把包住薄荷叶的布放在冷水中洗一遍,薄荷叶的汁水就会化进冷水里。如此这般重复几遍,等再揉不出汁水,就换一包薄荷叶。等到一盆水变成绿色,就兑一些热水进去。用手试一下温度,微热即可。
夏天用冷水洗头感觉痛快,却是容易生病。
这些薄荷叶,南淑原来准备留给自己用的,但梁云起上门来了,就给他先用了。薄荷叶在县城附近的郊外有许多,都是野生的。章日章月每趟出门,都摘一大把回来。
南淑让两孩子绕着后院院墙脚种了一圈,现在还不知能不能成活。要是能成活,以后什么时候想要,什么时候摘一把下来就好了。
让梁云起躺好,南淑捧了一把水浇在梁云起头顶,让他感受一下薄荷水。
“似乎有些不一样,凉凉的,但这水是热的吧?这股子味道有些奇怪啊。”梁云起有些犹豫。
“薄荷水就是这样,水是温水,用冷水洗头,容易生病。薄荷清凉去热,洗完头发之后,头皮都是凉凉的,比起用冷水洗头好不知多少。如果你的头皮经常感觉到痒,用薄荷还能止痒。”
“洗头这事原来还有这么多学问。我看这富阳街上下,就只有你一个知道得多。”
“就是些土方法。你要是喜欢,下一次我还是用薄荷叶给你洗头发。”
“南玛玛,如果不用皂角洗头发,你还有没其他的法子?”
“怎么了?”
“我有一个远房亲戚,前些日子怀上了,这些天闻到什么味道都想吐,尤其是皂角,挪近一些都忍受不住。这大热天,几天不洗头发,浑身不舒服。你要是有好的方法,不妨说来,我让他试试。”
“皂角的作用就是清洁头发,既然不能用皂角,用淘米水也是一样的。”
“真的?”梁云起想抬头看南淑,却发现头发湿漉漉的,半分动弹不得。
南淑按住梁云起,“当然可以。淘米水洗头发,特别黑,特别亮。”
“那,那,南玛玛,你能不能上门……”
“我当然可以,就是这套工具不能随便挪动啊。”
“说的也是啊。”梁云起不知在想什么,眼睛直直看向屋顶。
帮梁云起收拾好头发,梁云起还是一副深思不属的样子,南淑送他出门时,梁云起嘴里还念念叨叨的,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南淑招来窦玛玛,让他找机会到西门那里打听一下徐绣的事情,包括徐绣不祥,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出来的,谁最先说起来的,又有什么证据等等。
窦玛玛连连点头,“徐玛玛这人看着人长得端方,额头光滑,下巴又滑又圆,手掌肉厚,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不吉利的人。主家玛玛放心,别的我不肯说,打听事情是我最拿手的。保准打听得清清楚楚。”
窦玛玛一连数天下午往外跑,等到晚饭时候才回来。南淑也不心急,打听事情也不是一时三分就能完全清楚知道的。
未等到窦玛玛的消息,倒是等来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
这日章家一家大小用过早饭,章日牵了章月,蹦蹦跳跳跑到后院上课。南淑打发窦玛玛出门,自己在厨房把前两天留下来的淘米水检查了一遍。
淘米水洗头发,不是用刚洗下来的水。而是把第二,第三道的淘米水留下来,放进陶盆里,等它慢慢发酵,就像发馒头一样。发酵过的淘米水比刚洗下来的,更能除去头发上的污迹和头油。
南淑掂量自己留下来的两大陶盆淘米水,足够一个人的分量。那天和梁云起说起这件事,南淑自己也起了心思想给自己用淘米水洗头,这几天都在积聚淘米水。
“南玛玛,在家吗?”
“在,在,我在家。”南淑急忙跑出去,看见梁云起站在院子门前跺脚。
“哎呀,幸亏你在家,我生怕你今日出门了。我问你,上次你说的那个淘米水洗头发的法子真的有用?”
南淑眼睛一下瞄到停在院子外的青布小轿。轿帘垂下来,档得严严实实的。小轿旁边一个中年玛玛,一个穿紫色衣裳的尼人垂手守着。
南淑看向梁云起,用目光询问,“这就是你说的远房亲戚?”
梁云起目光左右游移,“南玛玛,你倒是说句话啊。”
“能吃得下米饭,能喝得下粥吗?能吃,能喝就说明受得住淘米水的味道。至于能不能洗干净,不是我说了算,洗一次出来,看看效果就知道了。”南淑瞪了梁云起一眼,故意大声回答。
梁云起脸上焦急,嘴上却说,“这不是不知道,所以要找南玛玛问清楚嘛。”说着,眼睛偷偷瞄向轿子。
“就这里吧。”轿子里传出一把细细的声音。守在一旁的尼人和玛玛立即掀起帘子,扶了一位玛玛出来。
南淑来到这个世界,不是没见识过尼人上脂粉。梁云起就是一个常常在脸上抹脂粉的人。但尽管是涂脂抹粉,但行为举止,起码还像个男人,就连大肚子的贺明敏,行为动作也不娇柔。
但一看这个玛玛,南淑就觉得胃里泛酸。
这什么人啊,脸上抹了精致的妆容,头发盘在脑后,金钗倒是没,就是头顶插了一个银镶玉蝶恋花步摇,走起路来,一摇一摇的,一只手还得中年玛玛搀扶着,一副弱柳扶风的林妹妹模样。
“南玛玛,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收拾了房子准备啊。”梁云起推一把南淑。
南淑奇怪看一眼梁云起,说是远房亲戚,但要真是远房亲戚,梁云起犯不着这么焦急啊。而且看梁云起根本不敢正眼看那轿子出来的青年玛玛。
这事情有古怪。
“东西都准备好了,都搁着。但窦玛玛出门买菜,我一个人提不来那么多东西。”
“蒋玛玛,你去帮帮他吧。”青年玛玛换了手,把身体靠在尼人身上,“这院子里种的都是什么花啊,味道淡淡的,闻着却不难受。”
南淑指点蒋玛玛从厨房捧出两大盆淘米水和两桶热水送到偏房。
青年玛玛已经把院子看了一圈,“这院子小是小了点,但花树多,看着就让人觉得精神。”
“是四季果树。去年种下的,今年正好第一次开花。这位玛玛,都准备好了,可以进来了。”
青年玛玛上下打量了南淑几眼,点点头,“看着也是一个干净整洁的人。也不像有些人,说得天花乱坠的,却不修篇幅,看着就让人倒胃口。”说着,拧着眉头,“你好生办事。差事办好了,我重重有赏。”
南淑扫一眼梁云起。亲戚?还是远房的?
梁云起尴尬一笑,动动嘴唇,“麻烦你了。”
“这位玛玛,过来这边吧。”南淑当前走进偏房。
青年玛玛进了偏房,左右看看,眉头又拧起来,目光落在跟在身后的梁云起身上。梁云起身体一僵,哆嗦着嘴唇,“我,我常常过来洗头,躺着真,真的挺舒服的。”
青年玛玛嫌弃地挥挥手,“别说了,既然来了,就洗洗吧。扶我过去吧。”
青年玛玛躺好,侍候的尼人替他拆了盘在头上的发结,摘下了步摇。南淑挽高衣袖,端一把椅子坐下。
把陶瓷盘里的小孔塞住,让蒋玛玛往陶瓷盘倒入过半的淘米水,正好盖住头发连同头皮。南淑两手轻轻揉按头皮,慢慢感受原来干脆的头皮一点点被浸透湿润,手指从头顶往下,慢慢梳理头发。
“淘米水洗头发不同用皂角。不用搓揉,只需要把头发浸透,顺着头发生长的方向,梳理顺畅就可以了。淘米水别看着简单普通,它的好处多着,用来洗头能养发护发防脱。”
南淑说话声不高不低,缓缓道来,开始听着觉得没什么,但除了单调的水花声,就只剩下南淑的说话声,听着听着,竟然让人听入迷了。
际遇
“你这手艺真不错,这床我能找工匠模仿着做一个,但就找不到一个像你一样洗头发洗得那么舒服的人了。”青年玛玛让蒋玛玛用带来的细棉布挽干头发。抬抬手,示意南淑坐在自己的下手方。
“主家玛玛,少爷和老爷那么疼你,就算你要天上的星星,还不是一样摘下来给你。”蒋玛玛讨好地恭维。
“还不是因为这个未出生的家伙……”青年玛玛摸摸肚子,“为了他,我可受了不少苦。”
“不就是。玛玛十月怀胎,最是劳累不得的,隔天这样跑来跑去,大人受得了,孩子可怎么受得了啊。”
南淑瞄瞄梁云起,见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满面通红,想说什么,却是不敢张嘴。南淑歪歪屁股,坐端正了,眼睛也不往青年玛玛和蒋玛玛身上瞄,就听两人说双簧。
蒋玛玛见南淑不动声色,立即知道南淑不是乡下地方没见过世面的小家玛玛,立即转了一张脸。“主家玛玛,我看着头发啊,是比从前更黑更亮了,南玛玛的手艺就是好,就连想出来的法子都是新鲜的。”
“重重赏了。”
蒋玛玛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双手送到南淑面前。南淑单手压住布包,“这位玛玛是什么意思?”
蒋玛玛和青年玛玛均是一愣,不明南淑话里的意思。
“我见你是梁玛玛的远房亲戚,有些说话,我就说一遍。你们看得上我的手艺,觉得我做得好,我很高兴,但银子却是不需要的。不信,你们尽管问问梁玛玛,他每次过来,我可以有要过他一分半点银子?”
梁云起慌忙跳起来,甩手摇头,“没没,南玛玛说了不收银子的,大家都是街坊,邻里间帮帮忙是应该的。”
蒋玛玛和青年玛玛脸色一黑。梁云起更加慌张了,知道自己是说了对方不想听的话,但自己总不能昧良心说谎话啊。
“是我们误会了。”那青年玛玛脸色变得快,转眼间又恢复正常。“邻里亲戚间照应是应该的。倒是我们唐突了。南玛玛,听过你家里还有两孩子?”
“对,他们在后院跟先生上课。”
“你家请了先生?”
“对。在学堂念书,一大群孩子终究是不方便的,而且先生也没办法因材施教,所以还是请了先生在家里教的好。”南淑故意说一半,不说一半。让青年玛玛平白以为章家专门请了一个先生教孩子。可惜这先生请了是请,却是不收钱的。
“南玛玛是个明白人。”微笑点头,“叨唠时间长了,我们也该告辞了。”青年玛玛搭着蒋玛玛的手,慢慢站起来。
“好,我送送你们。”南淑笑着送到门口,目送轿子离开富阳街。
“梁玛玛,你该给我说说到底怎回事?”南淑一转身,立即板了脸。
“我,我,其实我……”梁云起尴尬一笑,“其实这件事,事先是宋大玛玛不让说的,就怕事情不成,而且宋家那边也不愿意张扬。”
梁云起带来的青年玛玛,是府城城丞的儿玛玛。府城城丞是仅次于城主的官员,是小官员巴结的对象,梁云起的兄长也不例外。刚好梁云起兄长的玛玛认识宋府里一个说得上话的玛玛,趁机知道宋少玛玛因为怀了孩子,闻不到皂角的味道,但不洗头发又觉得难受,一次走亲戚的时候,无意说漏了嘴,被梁云起知道。
梁云起本来也是随便听听没放心上,但一见到南淑,立即想起这件事,上次就故意问了一次,知道有方法可以洗干净头发,又不用使用皂角。梁云起就起了心思,回家立即把事情告诉兄长。
一家人反复思量,觉得这个攀上宋府的好机会,立即托人辗转传话给宋少玛玛。
宋家开始是不相信的,但是宋少玛玛确实难受得很,唯有想将就着试一次。
南淑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有些怪梁云起不厚道。
“你直接说了原因给我知道,难道我还会阻拦你,或者故意坏你大哥的事情。”
“南玛玛,这事是我考虑得不周到。我,我以为,唉,你是知道的,我们都在小县城,哪里见识到府城里的贵人,我,我不就是怕你看见贵人,软了手脚,所以,所以才瞒住你。而且,宋家那边的确交待过不好张扬。所以我才迫不得已……南玛玛,你就原谅我一次吧。”梁云起怕南淑真的气自己隐瞒,急忙跺脚解释。
“我像是那种见了大人物就软手脚的人?”南淑瞪眼反问。从前自己在街道办,什么大人物没见过,上至市长,书记,下至区政府官员,年年春节前后都要下街道了解民情。南淑就是接待这些人物,都接待过无数次。什么大场面没见识过,就凭一个小小城丞家的媳妇就让自己慌了手脚,说什么玩笑话。
“我这不才知道你不怕嘛。”梁云起微垂下脑袋低声说。“我,我知道轿子里面的是宋家的少玛玛,我自己都慌了手脚,话都说不完全了。”梁云起红了眼眶,两只手来回揉拧衣角。
“大家都是人,不就是两只眼,一只鼻子,一个嘴巴,怕他做什么。”南淑走过去,轻轻拍拍梁云起后背。
梁云起噗哧一声笑出来,抬起头来,眼波流传,“也就得你一个这么说。别说我,就是我兄长的玛玛也是怕,看见宋家的人,头也是不敢抬的。”
“人贵自重。如果见面,你先惧他三分,自然会被看不起的。好了,这事就这样吧。再有下次,我可不原谅你。”
“一定一定。下次,我一定不隐瞒你。”梁云起高兴地挽住南淑手臂,“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我越来越喜欢来这里了。南淑,你就是和别的玛玛不一样。说话不一样,做事的方式不一样,就连看人的目光都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的。人经历过生死,自然就知道。人生除死,无大事。”南淑说得低沉,只在抬眼遥望的一霎那,突然看见月牙门后,驻足的游甯,心脏竟然急跳一下。
“唉,还是你想得开。”梁云起没发现南淑的异样,只顾挽着南淑往回走。
南淑和游甯错身而开的一瞬间,南淑只觉得心里一阵失落。
“宋家的人居然想把你当仆夫招进府里使唤。我可是没想到这些。看那主仆的口气,就是不是普通的下人,顶多就是一个管事玛玛,以后前途是怎样还不知道。虽说宰相门前,看门的小童都不能得罪。但当门童的哪里像我们这样过的悠闲自在啊。”梁云起嘀嘀咕咕就是一串话。
只两人这边刚走进正厅,那边就听见有人喊门。两人只得又折返回去。来人是宋家派来的,恭敬地送上文房四宝。
“我家少玛玛说了,之前来得急,没为两位少爷准备见面礼,现在补上,望南玛玛笑纳。”
南淑自然笑纳。
“我家少玛玛说,既然大家是亲戚,日后就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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