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炊烟起 作者:南平晚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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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天天带弟弟玩,我把我的布包都给他,衣服也给他穿,好不好?”
“傻瓜,弟弟出生后,起码要等上一年多的时间才能玩布包呢。等你再长大一点,小月就帮阿玛照顾弟弟,好不好?”
“好。”章月巴巴盯着南淑的肚子,小脑袋里计算到底还要等多长时间,才能帮阿玛照顾弟弟。
章日看得羡慕,凑到南淑身边,“阿玛,我也要摸摸弟弟。”
“好。”南淑牵了章日小手,放在自己肚子上。可惜这回小家伙不给面子,等半天都不动弹一下。章日顿时苦了脸。
“阿玛,弟弟怎么不动啊?”
“他还小,力气不够大,等再大一点,力气足了,就能在里面打拳了。”南淑想起从前,老伴怀上了孩子,自己天天乐得爬在老伴肚皮上听孩子的动作。一爬就是半天,也不闲闷,非得老伴赶人走。想想那段日子,南淑心里就浮起一丝茫然,也不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怎么想的。会像自己一样吗?
南淑不自觉瞄瞄一直站在一旁的游甯,游甯脸上带着笑,不见得多兴奋。南淑顿时没了兴致,“唉,别围着了,快去上课吧。”
孩子们乖乖回到后院,梁童悄悄摸摸自己肚子,又看看章日,见他一脸兴奋地和张小牛讨论要做什么小玩意送给弟弟玩。
等一群孩子都回到后院,南淑歪歪酸软的身子,慢慢侧身起来,冷不防旁边伸出一双手,扶住自己。
“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南淑的口气相当不满。成亲之后,自己赶不走游甯,游甯也不往琼州跑,好像自己没做过这一门生意一般。“别柱在这里碍眼,实在没事做就去后院给孩子们上课,真闲得无聊,就去琼州看看,怎么说都是自己生意,就这样丢在那里算什么意思。”
“琼州那边有掌柜看着,他是实诚人,不会贪了银子,小淑,你身子不方便,我当然要留下来照顾你。”
南淑郁闷的心情顿时减轻了一半,不过依然看游甯不顺眼,“哼!你会做什么?饭会煮吗?水能烧吗?什么都做不了,怎么照顾我?”
游甯仍旧笑得开心,“是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小生我手不能挑,肩不能抬,辛苦玛玛你了。”
“知道就好。”完全忽视游甯语气中的嬉笑之意,“过来搭把手,哎呀,我的腰,真酸。”
游甯赶紧伸手过来,轻轻揉按南淑的后腰,“力度怎么样?”
“嗯,还行。”南淑半眯了眼睛,舒舒服服享受游甯的服务。
“小淑,孩子动得厉害吗?”
“不厉害,他还小,小手小脚能有多大力气啊,就刚才动了两下,现在大概累了,睡觉去了。”
“哦。”游甯语气里淡淡的失落。
南淑听见游甯语气中的失落,偷偷翘了翘嘴角,让你刚才装模做样,哼!活该!手轻轻抚摸肚子,心里默默念道,好孩子做得好。
随着时光的流逝,南淑的肚子像吹气球似的,一天比一天大,窦玛玛天天翻了花样给南淑熬汤,生怕南淑吃得不好,章日章月两孩子也少在南淑身边晃,担心自己不小心碰上南淑。徐绣除了出门帮人洗头,剩下的时间就是帮南淑翻出章月小时候的衣服,重新洗刷一遍,晾干,收入箱笼,等孩子出生了立即可以穿。
游甯的父亲和阿玛常常遣了管家送食物,衣料,各种补身体的材料过来,又专门请了府城有名的大夫过来给南淑把脉,开安胎的方子。
南淑却觉得自己身体没事,补品吃一点就可以了,安胎药更是一口都不肯喝。众人磨不过南淑,唯有把药备着,眼睛牢牢盯住南淑,就看着万一有什么事情,就算是灌,也要灌进南淑口里。
转眼间又是一年,开春后,南淑就歪在床上不动弹了,一来因为肚子太大,上下床不方便,二来,徐绣摸过南淑的肚子,觉得他差不多时候要生了,游甯一听,二话不说就把南淑强留在床上,不准他乱走动。
南淑在床上腹诽游甯紧张,一边摸摸自己的肚子。虽说这幅身体现在是第三胎了,但南淑的意识里,还是当自己是头一胎。想想老伴生产时,足足痛了十个小时,呼天抢地的闹着不顺产了,给她一刀痛快。南淑心里就害怕,从前还有剖腹产,现在却是只有死命生下来这条。
南淑忍不住对肚子嘀咕,“乖孩子啊,咱们打个商量,你就别折磨我,乖乖自己出来。好吗?你要是同意呢,就踢一脚,好不好?来,乖乖,踢一脚看看。”
“破”一声,肚皮上凸起一小块。
“哎,乖孩子,这算是同意啦,真乖。”南淑心花怒放,大赞孩子懂事。
“破”,“破”一连数声响。
南淑隐隐发现不对了,这孩子怎么动得那么厉害啊。啊?不对,不单孩子动得厉害,就连肚皮也隐隐作痛,就是被绷紧的弦猛地断开一般。
“啊?痛,痛。”
“怎么了?哪里痛了,要生了吗?”游甯急急忙忙冲进来。这几天,游甯也没心思给孩子们上课,早早安排了作业,打发他们到后院去。自己就守在房间外,一听见南淑喊痛,立即冲进来。
“呼,呼,”南淑大口大口喘气,“叫人,叫人。”肚皮一阵紧过一阵,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两腿间慢慢流了出来。
“好好,小淑别怕,别怕,我就在这里。”游甯迈开两步,却又跑回来,一手拉出南淑,安慰道。
南淑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虚的,赶紧出去找人进来啊。但肚皮上的痛楚一阵接一阵传来,南淑身上哪里还有力气去扇游甯巴掌,唯有翻翻白眼,示意他赶紧出去。
幸亏游甯也不笨,立即冲出房间,找来窦玛玛和徐绣。
徐绣有经验,一看南淑的样子,立即打发窦玛玛出去烧热水,又让游甯到后院去,看管好孩子,别让他们乱闯。
徐绣自己掀开南淑身上的被子,解下长裤,观察了一会儿,“刚开始发动,还得等等。南玛玛,我让福子去给你请接生玛玛?”
南淑痛得恨不到一头撞晕过去,一听徐绣说话,两眼一翻,“接生玛玛?你不是接生玛玛吗?平时养着你都是吃干饭的吗?还得在外面请!”
徐绣垂了脑袋,“我就是问问南玛玛的意思。”
南淑差点被徐绣气得喘不过气来,“问什么,赶紧干活啊。”
被徐绣这么一打岔,南淑似乎觉得没那么痛了。
徐绣也不多说,起身把窗户统统关好,又翻出早准备好的各项物件,一样样摆出来。等窦玛玛送了热水进来,两人先给南淑擦干净身体,换上吸水舒服的棉内衣,让南淑半靠在床板上,后腰垫上软软的枕头。
“去熬得稀粥过来,有人参的就切成片,下一点,别放得太多。有吃的,容易消化的东西没有?”
“我不吃,不吃。”疼痛过去了一轮又一轮,每一轮中间,给南淑一丁点的时间休息,现在南淑只想好好喘口气,哪里有心思想吃东西。
“南玛玛也是生过孩子的人了,自然知道力气的重要。”
窦玛玛则是疑惑,“主家玛玛,这都是第三个孩子了,怎么还痛得厉害啊?”
徐绣轻描淡写说,“南玛玛想来是怕痛的。”
床上的南淑忍不住瞪了徐绣一眼,不就说了你一句,至于记仇记得那么清楚吗!
南淑哼哼唧唧了半天,中间被窦玛玛和徐绣灌进去一碗药汤,一碗稀粥,还塞了些容易消化的茶点。
傍晚时分,游甯的阿玛和父亲乘马车赶了过来。游甯阿玛洗净了手脸,就进了房间,仔细问过南淑的情况,又亲自掀开被子观察了一番,“没事没事,时间差不多了,孩子快出来了。”
南淑痛得迷糊,只隐约觉得有人说话,也不细想是谁,继续哼哼,表示自己知道了。
既然时间差不多,房间里的人立即忙开了,窦玛玛加紧了往房间里送热水,徐绣拿了一片人参塞到南淑嘴里,让他含着,又见南淑整个人迷迷糊糊的,故意在他肩膀上掐了一把,硬把人掐醒过来。
“南玛玛,孩子要出来了,赶紧用力。”
啊?要出来了。南淑眨了眨眼睛,觉得□往外流的东西似乎比早上多了许多,隐隐有一种想往外拉的感觉。
“南玛玛,用力,用力啊。”徐绣坐上床,两手用力掰开南淑双腿。
南淑觉得□一痛,顾不得三七二十一,憋了一口气,死命往外拉。两手捉住什么,用力捏得紧紧的。
“用力,再用力啊。”
我知道要用力,但是你真当力气不花钱的,无穷无尽的来。南淑心里暗骂,身上却一刻都不停,大吸一口气,又憋住,狠狠往下用力推。
“别急别急,孩子很好,看见头了,再用一点点力。”这回换了游甯阿玛说话,一边说,一边擦去南淑额头上的汗水。
口中人参淡淡的苦涩味道刺激味蕾,南淑振奋了精神,看见头就很好,就差一点了。咬咬牙,又憋住一口气,两手用力一捏,啊……
“啊……”婴儿的啼哭声冲天而起。
院外的游甯和父亲两人精神一振,房间里的徐绣和游玛玛也是松一口气,南淑听见啼哭声,吐出口中的人参片,“皮孩子,舍得出来了吗?不折腾了?”头一歪,昏昏睡过去。
婴儿被洗刷干净,抱出去转了一圈,又抱回来,放到南淑旁边,游玛玛亲手给南淑擦干净身体,换上新衣服。床铺下垫上一层草木灰。
一切收拾好了,把封窗户的布条去了一些,好去一去房间里的血腥味道。
南淑悠悠醒转过来时,一转头就看见身边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团子,红通通的脸蛋,小手握了拳头放在脸颊两侧,两条小眉毛紧巴巴皱着。
“多大的人啊,学人皱眉头。”南淑忍不住伸手去替孩子顺眉毛。
小婴儿被人骚扰,小嘴扁了扁,一裂开,非常不给面子,哇一声大哭起来。
“不哭了不哭了。”小婴儿一哭,南淑听得心痛,伸手轻轻拍着小婴儿,唱起小曲,都是从养孩子,养孙子走过来的,哄孩子的小曲,一唱就顺口。
游玛玛和徐绣刚走到门边就听见里面在唱小曲,忍不住相视一笑。
等南淑出了月子,游家又在府城大排筵席,庆祝长孙出生。筵席间,徐聚捧着酒杯,看着人群中被众人簇拥的游甯,垂下眼帘,叹一口气,一口咽下满满一杯酒。
“喝得那么急,就不怕呛。”
徐聚愕然抬头,只见徐绣笑意盈盈站在自己身边。
徐聚不自觉摸摸鼻尖,下意识看看四周,身边没别人,徐绣应该不是和别人说话吧。
“看什么啊。我在和你说话。”
“呃,我,我,我就是奇怪。”
“听说贺玛玛的孩子都两岁多了。”
这话题怎么转到那里去了,徐聚看不穿徐绣心思,唯有顺着话说,“嗯,听说长得挺壮实的。”
“贺玛玛好几次来信要请南玛玛过皇城去,说要好好带他游玩一番。南玛玛应了,说等孩子满三岁就过去。”
“想来这两孩子都是我接生的。”
徐聚心头急跳,心里隐约浮现出一种可能,却是怎么都无法相信。歪靠着柱子的身体也不自觉站直了。
“我看就等等吧。如果三年后,南玛玛带了孩子去皇都玩,等他回来了,就把事情办了吧。”
徐聚手一抖,酒杯蹦一声掉落地,在地面转了两圈,徐聚不敢相信地看向徐绣,“你,你说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徐绣侧了身体,眼睛看向南淑怀里的小婴儿。
“我,我……”
“你要听不见,就算了吧。”
“听见听见,怎么听不见。”徐聚张开手,想拥抱徐绣,才担心唐突了对方,两手生生停在半空,举着不是,放下来又不是。
徐绣回头,冲徐聚就是一笑,“傻子。”转身回到南淑身边。
徐聚举起手,在空中击拳,欣喜若狂,“成了成了。我终于成了!”
正是良辰美景,有情人终成眷属。
三年后,南淑和游甯从皇都归来,徐聚上门请了游甯父亲做媒,提亲迎娶徐绣。婚后两人没在县城生活,而是搬到了府城,徐聚继续当大夫,徐绣在家安安心心伺候相公,等待肚子里的小生命降临。



番外:两小有猜

“章日,你别跑!”
章日抬眼看见街角翻起的粉紫色衣角,慌得立即转身往街尾跑。
“哥哥,你要去哪里啊?”章月脆生生的声音从街尾响起,人穿了一件粉黄色的长衫,俏生生挡在自家哥哥面前。
章日急忙停步,回头一看,原来只见衣角的,现在是整个人都看见了。梁童气势汹汹从街角冲过来,头上的发簪因主人跑得急,一晃一晃的,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明亮。
“我的好弟弟,你赶紧让让,哥哥有急事要去办。”章日抹一把头上的冷汗,大热天的,怎么净是冒汗。
“但是童哥哥找你啊。”章月伸出小手,往梁童处一指,“哥哥,童哥哥在喊你。”
我当然知道他在找我。章日急的直跺脚,干脆侧身想从章月身边绕过去。
“大少爷,梁少爷找你呢。”
不过眨眼功夫,章日眼前又堵了一个人,这下好了,两个人并排站着,把整条街道挡得正好。
“张小牛,别以为你改了名字叫张敢,就真是敢做为。你相不相信我……”章日急得挽起袖子,握了拳头。
“大少爷想做什么?”从前的张小牛,现在的张敢,上前一步,半挡在章月身前。
“我……”章日猛吸一口气,却又泄下来。他还能做什么,打架是肯定打不过的,过去十年的经验告诉他,张小牛就是一在田庄打架出身的小孩,别说他,就连整条富阳街的小孩都打不过他,更不用说后来游叔请了走镖的武师指导过他的身手。
看看自己的胳膊,腿,虽然自己也是练过的,但绝对不是张敢的对手。
“我不跟你武斗,我和你文斗。”
“大少爷确定要斗?”张敢语气往上一挑,“梁少爷可是到了你身后了。”
“什么?”章日吓得回头看,果然看见一张俏脸出现在自己身后。“你,你……”你怎么跑到我后面了?话未说完,章日就觉得耳朵一痛,梁童那张俏脸又近了几分。
“章日,我很可怕吗?怎么看见我就跑。”
“疼!疼!”章日倒抽几口冷气,这个梁童手下没半点收拢,反而越捏越大力,章日只觉得自己耳朵都快被扭断了。“梁童你放手,你,你想谋杀……”
“什么?你说什么?”
“哎呀,断了断了,真断了。”
张敢悄悄牵了章月小手,“小月,我从府城找了两本游记回来。”
“真的,能借给我看看吗?”
“可以,放在小月那里吧。看完了再给我也不迟。”
“好。”章月开开心心,任由张敢牵了自己的小手,往章家小院的方向走去。
“你不是要上府城念书吗?”
“不过一个举人考试。先生说,我的书已经念得差不多了,只要考场上发挥不出错,举人的名次还是能拿到的。”
“真的,上回哥哥从考场里出来,大病了一场,你也得好好保重身体。”
“小月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小月,如果我考中了举人,我想请贺家和游先生,帮我通通路子,谋一个实缺。虽说将来前程不大,也就一个五六品官,而且不能当一城主官,但是我能早些赚□家。”
“好啊,我听你的。”
“小月,你不介意我将来,可能永远都只是一个小官。”
“不介意啊。游叔也说了,就算考上进士,当了状元,也不一定能当大官啊。就算当了大官,也不一定能让家里人过得好。”
“小月不介意就好。”
“我们,我们真不管哥哥了?”
“大少爷和我一起习武,虽然年纪大了,底子打得不好,不过和一个尼人较量的本领还是有的。现在看的就是少爷到底想不想了。”
“什么想不想啊?我看童哥哥对哥哥挺好啊。为什么哥哥看见童哥哥就跑呢?”
“呵呵,小月啊,他们就是瞎折腾,咱们别管了。”
声音慢慢远去。这边的章日已经顾不得抛弃自己的章月和张敢,两只手在半空中夸张地挥舞,“梁童,你到底是不是尼人?”
“我哪里不像尼人了?”梁童小胸脯一挺,手下又重了两份力气。
尼人哪一个不是斯斯文文的,有像你那样,对娑人动手动脚的吗?
“梁童,我告诉你,别以为我怕了你了。”
“哼!章日,今日你就给我把话说清楚,到底为什么看见我就跑。”
“我哪里有看见你了,我有急事要去办,我跑步还不行吗?”
“哎呀,章大少爷有什么要紧的事办。是去书院还是找同学?”
“我,我,你管我?”
“哼!你真当我不知道。我就瞒我,骗我吧。让你那些同学一个个捂了嘴巴笑我好了。”
梁童手一松,章日趁机挣脱出来,急急往前冲了几步,突然心头一跳,觉得不对劲,回头看看,只见梁童红了眼圈。
“你,你……”章日张张嘴,却是说不出话。
梁童用袖子擦擦眼角的泪水,咬着嘴唇,“章日,我算是看透你了。我追了你两年,你跑了两年。章日,你今日就给我一句实话。你到底……要不要我?”
“我怎么不要你了。我们打小就一起长大的,你看,你,我,章月,张敢都一起长大的。谁敢欺负你,我替你出头好了。”章日不是不明白梁童话里的意思,但一个尼人问自己到底要不要他,章日一个简单的“要”却是迟迟说不出口。
“原来你是把我当章月看了。”梁童脸上凄然,“罢了,我也不强求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们各不相欠。”
章日看着梁童转身离开,好像有什么塞在喉咙,咽不下,吐不出,看着阳光下那道粉紫的身影,慢慢走出自己的视线,章日心里难受得好像有一只手在捏自己的心脏,捏啊捏啊。
一连数日,章日天天在家里捧了书本看,但是一页都没看进去。南淑首先发现大儿子不对劲,但想想儿子大了,未必肯向自己说,干脆把事情对游甯一说。游甯拍了胸脯应下来。
游甯没直接去问章日,只在几个孩子中间转了一圈,立即心里有数。一天,趁着饭后,人容易犯困,游甯施施然进入章日的房间。
章日一手托腮,一手拿书本。游甯慢慢走到章日身边,看一眼书本,不由一笑。
“看书吗?”
“啊?”章日一愣,连忙回头见识游甯,忙应道,“嗯。在看书。”
游甯笑眯眯看着章日手上的书本,“看到哪里了?”
章日低头一看,脸上不禁红了,讪讪把书转过来,垂了脑袋不说话。
“这几天没见梁童过来上课。”
章日身体一僵,脸上更不自然,眼睛不自觉看向窗外,“他年纪大了,又不考功名,自然不会多花心思念书。”
“年岁大了啊。我想想,梁童好像比你还大上两岁。”
“嗯,是虚岁。”
“哦。”
“看来梁家要替他准备亲事了。”
“瞧他那样子,谁敢要?”章日不自然转转身,游叔今日说的话怎么那么碍耳。
“说不准真有人喜欢。上午我出门,好像看见范玛玛拉着梁玛玛说话……”游甯偷看一眼章日的脸色,见他仿佛愣住了,“范玛玛家好像有一个娑人,唉,这事也说不准。不过等梁童成亲时,我这个做先生的,怎么都得去讨杯水酒喝。”说完,游甯也不等章日反应过来,慢慢踱步出了房间,走到后院,游甯回头看一眼书房,只见章日两眼无神直视前方,拿书的手却是不自觉握成拳头。
游甯摇摇头,看看天色,“大好春光啊。”
游甯见了南淑就交待南淑好好准备一下,章家快要办喜事了。南淑愣了愣,“小日还是小月?小月年纪太小了,起码等到20岁再出嫁。”
“小淑啊,你愿意让小月等,张敢那小子可是等不及了。”游甯伸手搂住南淑,深深吸一口,还是自己的小淑好啊。
“等不及就让他别等啊。小月又不是非得嫁他不可。”想到搂在怀里疼惜的孩子就要出嫁,南淑心里十万个不愿意。
“哪有尼人二十出嫁的,梁童十八未嫁已经惹人非议了,你真不舍得小月,多留两年也是可以的,但不能过了十八岁。”
“那就是小日了,他和梁童的事成了?”梁童对章日的态度,明眼人都知道,南淑和梁云起已经有了默契,要是两孩子真要走到一块,两家就爽快点头就是了。现在唯一的难题就是章日的态度。
说他对梁童无意呢,又不是。梁童对他抬手就捏耳朵,章日半分反抗都没有。说他对梁童有意呢?又不像,若真有意思,怎么拖到梁童已经十八了,还不提出来呢?
“东西先准备下来,总没错。”

那边书房里,章日一个人闷了一天,脑袋里反反复复就是一句话,范玛玛和梁玛玛一起说话,范家好像有一个娑人……
梁童要嫁到范家去,这怎么可能,他不是一直缠着自己的吗?还是上次,他……
章日心里又怕又疼。不就想等自己考了进士才提亲,好让梁童风光出嫁,为什么?为什么他就不多等自己一段日子呢。
举人玛玛和进士玛玛,听着是两个字的差别,但是举人玛玛就是听着好听,进士玛玛可是正式的官家玛玛,是朝廷候补官员,最不济的也有六品官做做。梁童真是……真是不理解自己。
章日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脑袋里不断出现梁童身穿大好喜服和别人成亲的画面,越看越刺眼。
章日猛地站起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梁童绝对不可以喝别人成亲。
推开房门,章日大步冲出去,正好和窦玛玛撞个正着。
“少爷,你去哪里……”窦玛玛话音未落,章日已经冲出前院的正门,跑得无影无踪。“大夜晚的,饭也不吃……”
游甯站在正厅门前看见这一幕,“窦玛玛,随他去吧。饭菜替他热着。”转身对南淑笑着说,“明天你去找梁玛玛。和他说说小日和梁童的婚事。”
“就他们瞎折腾。”

章日一路小跑到梁家,看见院门紧闭,举手想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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