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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环御九天 作者:捕快a-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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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听出味儿来了,心里不禁一动:这小子最是个诡计多端的,要不要叫他给出个主意看看怎么整治一下那贾宝玉,出一口上次被撵出学堂去的恶气?
店小二们陆陆续续端上来一大桌子冷的或是热的美味菜肴之后,几个人开始围桌大嚼,同时聊起一些最近的新鲜事情来。
一个人说:“东府里那小蓉大奶奶一死,简直就乱套了,珍大奶奶也病了,诸事不理。”
这事儿贾环也知道,因为秦钟请了几天假没来学堂,夫子开始有些不高兴,说是马上要童生试了,怎么还能偷懒呢,后来才知道是秦钟的姐姐秦可卿死了,倒是一阵叹息,也没人敢不准他的假。
就是贾宝玉也打着要旗号要去安慰东府里探视经常请假不来,按说一个侄儿媳妇死了,你贾宝玉一个沾亲带故的小叔叔老跑了去只怕是不太妥当吧?可是,夫子想着他的身份,便睁只眼闭只眼不理会。
倒是贾宝玉房里的丫鬟们的怨言还要大些,因为贾宝玉经常一去东府就是夜半三更才回来,说是要陪着秦小相公好叫他不要太难过的意思。丫鬟们不敢在主子回来之前先自己睡了,少不得只有撑着眼皮等,故而有时会几个丫鬟互相抱怨倒苦水,连贾环这边都有所风闻。
贾环只是心里冷笑,说得倒是冠冕堂皇,贾宝玉不会安慰着秦钟就安慰到床上去了吧?还是有可能的,那秦钟本来就是个不知廉耻的东西,亲姐姐死了算什么,就是他亲爹死了他也能什么都丢下去和贾宝玉滚床单的。也难怪贾宝玉乐而忘返了!
正说着,另外一个人接口说:“也不知是真病还是心病。”这说的是尤氏,意思是可能她察觉到自己的丈夫贾珍和儿媳妇秦可卿有染,故而羞惭托病。那人虽然语焉不详,可是,充分通过恰到好处的停顿和丰富的面部表情将这个不好深入挖掘内涵的丑闻暧昧而完整地表达出来了。
于是,几个人忙拥上去,追着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还真有扒灰的事情?”
那人卖了半天的关子,才说:“若说真的有没有,我又没有亲眼看见,可不敢乱说,就是那一日我经过东府的时候,听见他们在打那焦大,才停住脚听了听。焦大你们知道吗?原是伺候过宁国公的老家人,最爱吹嘘他往日如何背着负伤的主子逃命,仅有的一点水给主子喝,自己喝马尿什么的。这焦大仗着那点子功劳连珍大爷都不放在眼里,更看不起蓉哥儿了,老是冲撞蓉哥儿,那一日偏又吵起来了,焦大便说:老奴要去祠堂里哭太爷去,看这府里养出来什么王八羔子!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气得蓉哥儿命小厮们塞了他一嘴的马粪。我就琢磨着,无风不起浪,没准儿还真是有些影子的事情呢。”
众人顿时兴趣高涨,围绕着这一句“扒灰的扒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展开了积极的推理,猜测都是哪些人在扒灰,养小叔子。
扒灰嘛,指向明确,就是公公搞儿媳妇呗,那没别人,只能是贾珍搞秦可卿,但是后面这一句劲爆的“养小叔子”就不好说了,有可能是指秦可卿和贾蓉的堂弟贾蔷,也有可能是王熙凤和贾宝玉,甚至是王熙凤和贾蓉贾蔷,也许是焦大弄错了辈分,将侄儿误做了小叔。
一时间这个气氛热烈啊。
贾环现在和王熙凤关系好,同时也很知道王熙凤成日里忙得要死,还愁着生儿子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有这些烂事儿,便忍不住说:“别胡说了,别人我不知道,琏二嫂子可是正经人,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们编得都没影儿了。”
众人便不再说王熙凤了,最后的推论就变成了秦可卿是多面插口,既被公公干,又和贾蔷有染,那两句话其实说的都是她,说着说着众人又回忆起秦可卿死前的花容月貌来,虽然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却忍不住雄性本能,一时大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听得薛蟠又想起秦可卿的弟弟秦钟来,姐姐是个浪货,弟弟也不差,玩起来那叫一个“大海边上盖房子——浪到家了”,薛蟠不禁下腹部有火在烧似地,想要丢翻贾宝玉,将那小浪人儿抢过来的心思便越加活动了起来。
第34章
本来吃饱喝足之后一一帮子人还要去追欢逐乐的;现在薛蟠心里有了事;就不打算去了;其他的人见薛蟠不去,等于就没有了会钞结账的冤大头,便也没了兴致;索性就在酒肆里要了几壶清茶来;三三两两地聊天或观月。
薛蟠几次都想和贾环悄悄说说;央着他给出个主意,贾环都很巧妙地避开了。
其实;贾环见着薛蟠在听秦可卿的秘闻时那脸上显露的一抹淫邪之色,心里早就明白了:薛蟠定是还挂念着和秦钟在学堂里的那一点子露水情缘,又嫉恨着贾宝玉在中间碍手碍脚;想要摆弄了去;可惜他那个不亚于赵姨娘的稻草脑袋也想不出什么高招来,只好求助别人了。
呵呵呵,求到我头上来了,那可真不错。在现代是有什么金点子公司啊创意公司之类的,给人出谋划策都是可以明码标价的,可是在这里就没有为了给人家出个主意还要收人家的钱的道理,最后还是只能说是借钱了,不过哄得他开心了,不给他写借据,以后嘛,有钱就还他,没钱就算了。
为了让薛蟠多感念一点自己出谋划策的恩德,到时候借钱的时候就可以更加顺畅地答应,贾环便故意不接薛蟠的话茬,吊着他。
直到腌小鱼儿要腌入味儿似地将薛蟠几次三番磨得难受得很了,原来的狐朋狗友们也回家的回家,另外去找乐子的走的走散的散,人散得差不多了,估摸着谈话的最佳时机已经到了,贾环才说:“老兄,我看你郁郁寡欢,一副为情所伤的模样,可是为了鲸卿的事而烦恼?”
薛蟠一拍手掌,说:“我就说你是个人精儿,果然我心里想的你全知道。”
贾环瞅着这会子没什么人注意他们,才悄声说:“薛老大你的心思都摆在脸上呢,我之所以不接你的话茬,是觉得这事儿终究还是要避着人好些,毕竟鲸卿面皮薄,他姐姐的事情还在被人家念叨着呢,再者,你现在住在我们西府里,动静太大了也不好,别到时候偷腥不着,反而招得姨妈和宝姐姐怪你呢。”
薛蟠攒起两道浓眉,说:“可不就是这个理儿?倒叫我不敢莽撞呢。只是鲸卿往日和我极好的,你不知道他每次被我干得哭爹叫娘地,叫得可欢实了。只是可恶那贾宝玉,他自己就一副欠插的模样,哪里满足得了鲸卿?反而占着茅坑不拉屎,霸占我的人!”
贾环听得直翻白眼,这家伙!被窝里那点子事情能不能不要这样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啊!玷污了我的耳朵的贞操啊嘤嘤嘤。不过这薛蟠既然这么惦记和秦钟的下半身那点子事情,这计策一出,他一准儿喜欢。
贾环慢慢悠悠地说:“薛老大,你是只打算和鲸卿再续一次鱼水之欢呢,还是想要长长久久地和他在一起?”
长长久久那倒是不至于,但是,最起码现在根本没有尽兴啊,薛蟠心里是这么想,嘴上说:“自然是想长长久久在一起。”
贾环便笑了,说:“若是想做长久打算,那挡路的大石头就要搬开去。”
薛蟠的稻草脑袋也听明白了这大石头是指的谁了,忙说:“就是啊,咱搬开那臭石头,给它撂茅房去,叫它哪来的回哪里去!”说完,哈哈大笑。
贾环也笑,笑完了,才说:“搬那块石头,自己动手,费力不讨好,还容易搬石头砸脚。最好是借助一点外力。”
薛蟠急得说:“哎哟,我的好兄弟,哥哥我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听不懂你们这些读书人、大才子弯弯绕绕的话。你就直说吧,要怎么弄,才能扳倒贾宝玉,好叫我和鲸卿快快活活做一对?”
贾环循循善诱地说:“你想想,宝玉最怕谁?”
薛蟠说:“那还用说,姨丈呗。”
贾环打了个响指,道:“答对了。你再想想,若是他知道宝玉在外面流荡男色,不思习学,会怎么样?”
薛蟠恍然大悟,一双总是懒洋洋没啥神采的眼睛瞬间放出光亮,道:“姨丈本来就嫌宝玉不好读书,专务歪门邪道,要是知道他还摸索上了男人,更要收拾他了!”
贾环先是点点头,忽然又皱起眉毛,看了薛蟠一眼,说:“不对,这里你想岔了!你是不是想将他和鲸卿的事情捅出去给我父亲知道,好叫我父亲来收拾他?”
薛蟠一脸单蠢地点头,说:“你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贾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道:“那鲸卿一准儿得恨死你,你就算收拾了宝玉,他也不能再和你好了。”
薛蟠气得一拍桌子,眼睛瞪得铜铃般大,道:“难道说鲸卿对宝玉都那般死心塌地了,那我还搅合个什么劲儿嘛。”
贾环摆手说:“不是那么回事。唉,和你说话,真心有些累人。你想想看啊,现在鲸卿的姐姐死了,他在东府那边本来就立不住脚跟了,你再整这么一出,固然可以制住宝玉,但是,鲸卿的面子也丢光了,没脸做人,同时也在东府立不住脚了,他能不怨恨你?所以,我的意思呢,你要治宝玉,不能用他和鲸卿的那档子事情,得另外找人来挑事儿。”
薛蟠若有所悟。
贾环说:“我倒有个巧宗儿。”
薛蟠忙作揖打恭地央着贾环告诉他,道:“好兄弟,你赶紧告诉我吧。我知道,你这心思细密得,只怕是一万个人捆一块儿,也没有你一个人的心眼子多。你想出来的计策,必是好的。”
贾环笑道:“薛老大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拍马屁的话了?说得还挺溜的,不错不错,继续努力,哈哈哈。”
薛蟠一个劲儿地催他快说。
贾环说:“我听说京城里有个福庆班的,里面有个旦角儿叫琪官的,现在天下闻名,私下却是忠顺王爷的爱物儿。不过,再是爱物儿,也是个戏子,没有躲着不见人的道理,你多洒些银钱,总能将他叫出来。然后呢,你素日里总说贾宝玉那小白脸招人喜欢,又爱沾花惹草,何不索性某时设个宴,在宴席上叫琪官和宝玉见上一面,叫咱们看看宝玉到底是真宝玉还是假宝玉,能招得琪官也另眼相看?若是真宝玉,就一定有那能干本事,硬是能招惹得上这琪官。不过呢,若是真招惹上了,就有些意思了。你也知道,宝玉是年轻不知道世道艰险的人,和琪官情浓之下说不定就要干出些出格儿的事情来,到时候惹恼了王爷,啧啧啧……”
薛蟠听得眼睛发亮,道:“妙啊,宝玉要是招惹上了琪官,那鲸卿必得怨他眼馋肚饱地,越发要离了他了。真是一箭双雕啊,又整了宝玉,又将鲸卿推到我怀里。哎呀,这可真好,可叫我怎么谢你呢?”
贾环故意说:“谢什么,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咱们哥儿们,谁还没有个为难的时候?这种关键时候就知道兄弟的紧要之处了。”
薛蟠点头说:“那是,那是。”说着,薛蟠便急不可耐地想要马上去安排筹办了,却被贾环叫住,吞吞吐吐地道:“其实,兄弟我也有一件为难的事情要求薛大哥帮忙呢。”
薛蟠一听贾环不过是要借四百两银子,便豪爽地答应了,道:“你把我当兄弟,我自然也把你当兄弟。哥哥没有便算了,只要有,尽管拿去先花着,打什么借条!”
贾环倒是有些惭愧,薛蟠其人虽然傻了点,好色了点,恶了点,但是,还真算是一条耿直的汉子。自己这般算计人家,好像有些不厚道。也罢,以后若是他掉坑里了,好歹弄根绳子拉他起来,算是报了今日的急难之义气吧。
次日,贾环将薛蟠给的四百两银子的银票,并卖东西得来的五百两银子的银票和自己攒的五十两银子的碎银子一起带上,去了京城最好的玉器行“恒鑫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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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孤寂柠檬和仨月忘川童鞋的地雷,嗷嗷嗷,开心啊。
今天好像少了点,嘿嘿嘿,我争取下午再撸一章出来。
第35章
恒鑫斋今儿生意比较冷清;大中午地就只有贾环一位顾客。
店老板是个穿着玄色长衫;蓄着一把山羊胡子的中年男人;人称“张老板”。张老板个子虽然矮小;目光却很毒;能一眼看出哪些客人是识货的行家,哪些是附庸风雅的门外汉;从而决定拿什么样的货品出来和开价多少。
张老板一见进门的贾环虽然迈进门来昂首挺胸地似乎很有派头,实则眼珠子不经意般地瞟着店内四处的摆设;心里不禁暗笑:装什么啊?第一次来吧?少假充内行了。
张老板再看贾环年纪小小;却无一般孩童的局促;落落大方之处恰如成人之行事,身上穿着的衣服亦是整洁体面,还带着几个穿着青衣青帽的小厮长随;看起来是个大家子的体面公子。可是,再留神细看,却没有什么富家公子惯有的纨绔之气。而且,玩玉的公子哥儿一般头上戴着玉冠或是别着玉簪子,就是戴着帽子也有玉帽花,脖子上挂着玉片饰、玉坠、玉牌、玉锁之类的玩意儿,手腕上是玉串子或是碧玺串子,手指上戴着玉扳指或是金镶翠玉的戒指,手中拿着的折扇的尾部往往吊着玉坠子,腰带上系着玉佩、或是玉带钩、玉带扣什么的,总之从头武装到脚,那才是玉石玩家的范儿。这位小公子呢,身上好像没啥特别的玉饰,应该是个外行。
张老板心里有了数,便冲着底下的人眨眨眼,马上就有人心领神会地起身去招呼贾环道:“公子来看玉吗?来来来,这边请。”
陪着贾环选购的是两位学徒模样的跑堂。
这两人得了张老板的暗示,知道这新进门的小公子是外行,便对视一眼,同时牵起嘴角,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外行就好办,抡圆了胳膊使劲宰啊,反正黄金有价玉无价嘛,坑了他他都不知道。
可惜,他们的小动作没骗过贾环,贾环马上就心知肚明他们的阴谋,心想:还想坑我呢?要是小爷有钱也就让你们随意坑坑算了,问题是我这两钱来得着实不易啊,要还叫你们坑了去我不如去死一死了!
幸好贾环前世里以前看过一些寻宝的电视节目,并在闲暇之余看了几本辨玉识玉的书,在网上看过一些比较辨别的图片,虽然实际知识远远不足,可是,装象是贾环擅长的啊,只见他将小脸一板,背着手,轻蔑地将柜台和架子上展示的一些成品玉说得一钱不值,偏是小嘴哒哒哒地,还头头是道地,说得俩跑堂的脸都绿了,频频望向张老板,目光中满是请求援助的意味。
张老板有些无奈,看来这不是待宰的肥羊哦,算了算了,只好叫他看货真价实的东西了,便递了个眼色表示许可。
一个长着一张鞋拔子脸的跑堂便苦笑着,对着贾环低声说:“这位公子,小的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是您是识货的行家。说句老实话,这外面的货都是给一般不识货的客人看的,也就是我们说的‘羊牯’。”
贾环倨傲地点点头,心想,这“羊牯”应该算是行话吧,是指的那起子不识货愣充大款的冤大头吗?呵呵呵,小爷随意卖弄几句,居然就从“羊牯”的行列直接晋身为识货的资深人士,嗯,看来即便是在古代社会,这个适时的装象和善意的欺骗都是人们喜闻乐见的,呵呵呵。
另外一个长着一张大饼脸的跑堂则说:“公子既然识货,咱们就不敢再拿这样的东西来荼毒您的眼睛了。您等着,咱俩这便去给您取真货来,就是不知道公子想要什么价位的?”
贾环“哦”了一声,先从袖子里扒拉出那装着五十两碎银子的褡裢。
这俩跑堂的看了看,脸上都齐齐露出失望的神情,道:“只有这么点啊,里面的货都是至少上百两银子的。那公子你还是就在这里选选吧,倒是省得我们跑进跑出,拿来拿去地白费气力。”
小瞧人!小爷我看着是没钱的主儿吗?贾环又斯条慢理地从一个贴身的小香囊里取出折叠得小小的两张银票,将其中的一张银票拍在桌子上。
驴脸跑堂忙从桌子上拿起来,展开一看,哇,五百两的!马上一张驴脸便笑成了圆脸,点头哈腰地说:“我就说公子这通身的气派,肯定要好的玉才配得上啊,您等着啊。”
大饼脸的店员也是一脸的笑模样,围着贾环恭维不已。
驴脸便对大饼脸说:“你去那最下面取些来,给公子选一块。”
贾环纠正说:“我要两块。最好是一模一样的。”
驴脸跟犯了牙疼似地说:“哟,公子,您这点钱买一块还凑合,还两块呢?还一模一样的?那可真是难得啊。这可叫小的们为难了,不如……公子您去别的地方转转?”
尼玛的一块是买,两块是批发好不好?贾环本来想压压价,见这情形,只好将另外一张银票也拿出来了,恋恋不舍地看了又看,一狠心,说:“去吧去吧,给我弄好的来。”
两个店员欢快地应了一声。那大饼脸便进去了内库,驴脸则继续陪着贾环。
过了一会儿大饼脸才出来,手里端着个大托盘,盘内就是货真价实的美玉了。
贾环一块玉一块玉地拈起来,对着光线细细地看,那两个跑堂就在耳边不住嘴地夸着:“您看看这水头,再看看这做工,这京城里也就是我们恒鑫斋才有的……”
贾环相中了两块玉,都是标准的和田白玉,温润而光泽,而且大小适中,恰好可以放进婴儿的嘴里却不会被他们误吞了下去。结果一问价钱,两个跑堂非要一千五百两银子,贾环费尽口舌,他们也只肯少一百两银子,一千四百两,再不能少了,口口声声说小公子您这一身的气派,看着就不像是在乎几百两银子的主儿啊。就别和我们两个跑堂的为难啊,价值太低了,老板非得一脚将我们俩踢出这门去,可叫我们以后喝西北风去啊之类的云云。
贾环先还不知道在那头坐着的就是这恒鑫斋的老板,后来发现还价的时候两个跑堂的眼角尾光总是往那边瞄着,心里大概就有了几分成算了,心想,和你们两个跑堂的谈屁啊,不如直接和老板砍价。
说起这砍价啊,贾环可有绝招。贾环前世是做企划的,可是有时候也会陪着销售人员去见地方客户,他本身脑子转得快又擅长言辞,见人谈生意见得多了,小试牛刀之下居然谈生意的技巧比专门搞销售的都厉害,以至于被公司推举出来,偶尔兼任销售技巧讲师,当然是在公司进了新的销售人员、急需紧急上岗培训的时候。
贾环那时候常常和学员们传授的一个技巧就是:和客户是谈生意,但是,实际操作的时候你要和他谈感情,吃吃喝喝,搭搭交情,你一上来就和人家谈钱,显得也太势利了点,咱中国人嘛,礼仪之邦,讲究人情往来,做生意之前先做人。你要陪着客户聊天、喝酒、谈心,感情到位了再把你那冷冰冰的合同弄出来,人家才会高高兴兴地给你签字。
贾环便笑眯眯地走到张老板跟前,作了一揖,道:“老板,您别猫那角落里,这边日头好,咱们边晒太阳边聊。”
张老板抬起眼皮,略惊异地看了贾环一眼,不禁微笑起来,道:“这位小公子好眼力啊。”
然后,贾环便开始忽悠张老板了:“老板,‘四海之内皆兄弟’,您虽然看起来比我虚长几岁,好吧,几十岁,呃,咱们也算是异姓兄弟了,兄弟之间谈钱多伤感情啊……这一千四多不吉利啊不如把零头去掉,我真不是为了几个钱,我真的是在乎这个兆头,您做生意的也能理解吧……”巴拉巴拉地,几乎要将张老板侃晕了,好在张老板身为商人食利本色十分顽固,无论贾环如何天上说到地上,他也只肯再少一百两银子,就死活不肯再少了。
贾环无奈地想,实在谈不下来的话只有叫老板留着货,回去再找薛蟠借点银子了,不过贾环因为不甘心的缘故,还在尽着自己的最后一点口水,试图再砍下一点价格来。
双方正在进行艰苦卓绝的砍价拉锯战,此时门帘一挑,进来了几个人,打头的一人头戴簪缨官帽,身着绯色官袍,挺胸叠肚地,一看就知道是在朝中当大官的。因为连贾环也知道,这不知道是个什么朝代,但是一品至四品的官员都是穿绯色官袍的,这人至少是个四品官了,那也是很大的官了,因为贾环的老爹贾政也不过才五品官儿,只能穿青色官袍。
张老板便不再理贾环了,忙朝着这人迎上去,一张老脸都快要笑烂了似地,道:“这位老爷……”
却见那官老爷忽然弓下腰,和张老板一般弯着老腰,一脸谄媚地对后面进来的一位高个子男子说:“爷,慢点走,这地下有些滑。”
进来的男子年纪很轻,却有一股子与其年纪不相称的沉稳气度和睥睨一切的眼神,他身着一袭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看起来并不甚奢华,但是配上他不怒自威的气度和俊美无双的容貌,那一身的光华简直要耀瞎了恒鑫斋所有跑堂的眼睛。
唯有一点,此人很冷,眼睛冷,表情冷,仿佛一座积年不化的大冰山,连呼出的气都带着冰棱子一般,生生冻结住了本来要簇拥而上讨好推销货品的张老板和跑堂们的脚步以及热情的话语。
要是往常,跑堂们早就丢下手中的事情,一起簇拥了过去,围着说:“哟,公子,看玉呢?来来来,这边请,这边有好货。快快快,给公子上茶。”
现在呢,众跑堂们都张大嘴,呆呆地看着这俊美得一辈子见不着第二个的年轻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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