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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环御九天 作者:捕快a-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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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秦王妃惨白的遗容;祁潜的脸上不可抑止地露出哀痛的神情;早上还活生生的人不过是昼夜之间就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就算是个熟识的下仆也会于心不忍;何况还是他的结发之妻;还怀着他的孩子!
回正殿的途中,太子握住弟弟冰冷的手,宽慰道:“人死不能复生,弟弟要节哀自珍啊,你要是倒了;小皇孙该怎么办呢?”
祁潜紧紧地抿着唇;形成一条冷硬的直线。
“孩子!”回到正殿的祁潜忽然开口;声音已经变得嘶哑得不忍卒闻,“抱来给我看!”
皇太后和皇帝对视了一眼。皇帝见了宝贝儿子这一番模样,心里早就原谅他了,反而是生怕他悲痛过度。皇太后也知道皇帝的焦虑担忧,便说:“唉,这会子就不看了吧,等过几天你缓过劲来了再看不迟。那孩子暂时放我那里看着,你也好放心些。”
祁潜执意要看,皇太后没法,便命宫人去抱了来。小皇孙此时正熟睡着,因为在母体里待的时间长过一般的婴儿,他的头发居然一片黑油油的快长到耳后了,皮肤也不像一般婴儿那般皱皱巴巴的,十分地平整。
祁潜接过孩子,皇太后便在一旁心疼地咂嘴,道:“潜儿,你哪里会抱孩子?这才出生的娃娃是最娇嫩的,你抱得他不舒服,看吧,孩子的小眉毛都皱起来了。来来来,给我给我!来祖奶奶这里来,乖乖重孙子哎……”
果然,孩子好似不适一般地皱着小脸几乎要皱成核桃,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祁潜只好将孩子递给了皇太后。说来也怪,也许真是他抱得孩子不舒服,那孩子在皇太后的怀里砸吧了一下小嘴,又呼呼地睡了。
皇太后抱着孩子,啧啧赞叹道:“看这孩子长得多好看,和潜儿小时候简直是一个磨子里刻出来的似的,将来准是个俊俏小儿郎!皇上,您给小皇孙赐个名吧。”
皇帝无精打采地看了一眼,说:“要是眼睛是好的的话,倒真是一个样……”
祁潜心里一痛,下意识地看往孩子的眼睛,只见他长而纤浓的睫毛微微颤抖,荏弱得像夏夜的流萤一般,似乎稍不注意他幼小的生命就会消失不见。
皇帝听说皇太后要将祁潜的孩子带往慈宁宫暂住,忙说:“老祖宗,这怎么行?您自己身子骨要紧,哪里禁得起一个小奶娃娃闹腾的?”
皇太后说:“可是,放哪里合适呢?孙媳妇的事现在也没个定论,还不知道是谁弄黑心下的手,没准是秦王府里的人弄的手脚,下的慢性药也未可知。这孩子本来就七灾八难的,潜儿再疼他,他一个大男人也不会带孩子,也唯有我带着还安心些,横竖也累不着我,那么多人伺候着呢。”
祁潜不肯,跪下说:“老祖宗疼我,我满心感激,但是,这事情万万不可叫老祖宗劳累。孙儿不孝,已经让老祖宗和父皇操心难受,现在还要诸事不理,将自己的担子都丢给老祖宗,更罪不可赦了。”
皇帝看着容色憔悴的儿子,到底还是心疼,叹了口气说:“潜儿你怎么照顾得来这么小的孩子,何况这孩子还有眼疾?要不然……”皇帝思索着可以暂时抚育小皇孙的合适的对象,慧贵妃是肯定不行的,她对祁潜气不顺,也不知道多久能缓过来,再说,她年纪不小,却没有带过孩子,也不妥当。太子妃倒是可以,长嫂帮着抚育抚育小侄子该是可以的,再说,太子现在也快大好了。
皇帝咳嗽了一声,说:“不然,叫你嫂嫂帮个忙吧,等你什么时候再续娶个王妃的时候将孩子接过去。”
祁潜的心里则做另一想。俗话说:父母是孩子的脸面。这孩子虽然是嫡出长子,却生而无母,眼有残疾,方才父皇不肯利落地答应为孩子赐名就已经是这孩子不受待见的信号。若是他这亲生父亲还不率先拿出疼爱孩子的态度来,孩子便越发要被人看轻了!丢给别人去抚养省事当然是省事,可是也太可怜了!
祁潜对皇帝的提议固辞不肯,坚持要自己带在身边,说要是这次再没看好小皇孙,随便父皇怎么责罚,就是死了也无怨言,说得皇帝心里很难受,斥责道:“胡说!爹娘生养你一场,你就是这么回报的吗?”
说到动情处,皇帝也潸然泪下,道:“也罢,你要自己带着就自己带着吧。唉,‘不养儿不知父母恩’,你这一回自己试一试就知道父皇当年的苦楚了。”
祁潜给皇帝磕了头,谢了恩,才从皇太后手里接过自己的儿子。这一回他掌握了抱孩子的要领,未让孩子感受到任何不适,孩子用小脑袋在他的胸口蹭了蹭,侧过小脸,换了个姿势,睡得很香。
孩子的抚养问题和秦王妃的停灵发葬问题都讨论停当了之后,便说起了如何处置秦王妃事件中的一干嫌犯的问题了。
在祁潜来之前,皇帝已经命人来查看和问询过了此事的相关细节和关联人等,目前大致掌握的情况是:秦王妃的身死绝对不是难产造成的,而是药物作用,同时还造成了小皇孙眼盲的另一恶性结果。但是这种药物十分罕见,也没有造成七窍流血之类的中毒现象,而且,据太医判断,应该不是那种慢性毒药,因为秦王妃的发作算是剧烈的,而慢性毒药一般表现为慢慢衰竭。但是,太医不能判断出其来源,有可能是来自诸如苗疆之类的异民族杂居之地或是远洋番国。然后,秦王妃清晨入宫的时候还是一切正常,入宫之后陆续有文妃、禧妃、如嫔、皇长孙并太子嫔周某等人来探望,最后在去御花园的时候偶遇贾才人,昏厥在贾才人怀里。然后,秦王妃今日所用过的一应餐具、杯碟等物都是当即清理的,因为慧贵妃御下严苛,宫婢都不敢偷懒,动用过的东西都是马上就洗干净了的,所以,这一条线索也断了。
换句话说,现在能知道的就是秦王妃被下药了,但是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药就不得而知了,更不知道服下此药后到毒发需要多长的时间,因此便不能判断出秦王妃是在哪个时间段出问题的,也就是说但凡和秦王妃接触过的人都有嫌疑。
太子祁渊摇着头说:“怎么连沛儿都成了嫌犯之一了?我们是听说贵妃娘娘这几日身子不舒服,特意打发他去问候一声的。”
皇太后也不悦地说:“是了,你们说话也合适点,怎么把沛儿都搅进去了,他哪里会和这事儿有牵连?”
祁沛倒是笑着说:“这个嘛,皇祖奶奶也别代我打抱不平,谁叫我正好赶着那点儿去了呢?自然是有嫌疑的。不过,事情晾开了说倒是好,我对七婶一向是敬爱有加的,大家都看在眼里,要说我在暗地里谋害她,那是绝无可能的。”
皇帝沉吟着说:“派些人去将秦王府内的所有人一一盘查了,至于宫内的,就盘查和儿媳接触过的文妃、禧妃、如嫔、太子嫔周某并贾才人吧。”
慧贵妃哭着说:“要我说,没别人,就是贾才人!妙珍可是在遇上她以后出的事!”
说着,慧贵妃便跪在地上求皇上做主,哭哭啼啼地说:“请皇上下旨,严惩元凶贾氏,夷灭其三族,为妙珍和可怜的小皇孙报仇!”
祁沛一贯是不喜欢慧贵妃的,可是,此时却觉得她太上道儿了。祁沛本来心里还有些忐忑,刚才也不过是强做镇定,现在慧贵妃这么一闹,倒真是把水搅浑、叫自己彻底脱身的好时机,若是贾才人罪名落实,夷灭全门乃至三族,这案子基本就盖棺论定,翻不了案了,那谁还会再怀疑自己呢?
机不可失,祁沛连忙在一旁助言说:“皇爷,娘娘说的倒是实情呢,可怜的小堂弟!求皇爷给小堂弟做主。”
祁潜怒道:“守成!事情还未明晰,岂可错杀无辜?再者,我记得救了你父亲的命的人就出身贾府,你倒是会恩将仇报!”
祁沛的脸涨得通红,嗫嚅着说:“我不过是想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急着为惨死的七婶和小堂弟报仇罢了。”
祁潜冷冷地说:“我记得我上次遇见你,你还和贾环要好得很,说是要他做你的侍读,现在倒是要亲手推他上刑场了!做你的好友,还真挺不容易的。”
祁沛的脸都憋成猪肝色了,最后忿忿地说:“好吧,算我说错话了,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慧贵妃也对祁潜怒目而视,然后大哭着说:“我苦命的侄女儿啊,你在你夫君心里连一群外人都比不上啊……”
皇帝不耐烦地说:“得了得了,要哭进去哭,也不看看场合!”
皇上沉吟了许久,最后决定暂时将所有涉案的人的娘家和亲属的宅院都看管和监视起来,等真相大白之后再解除禁令,允许他们自由活动。
祁潜的眉头蹙成了一个山包,见四周无人出声,想来谁也不会脑抽了在这个时候去逆龙鳞的。可是……祁潜一咬牙,只好自己来挑这个倒霉差事。
祁潜说:“父皇请三思!这几家人家都是大家族,看管一日倒也罢了,要看管到揪出案子的元凶再解除禁令就太托实了,刑部那边必定是苦不堪言的,几十日下来,费用想来亦是不赀。再者,会试在即,这几个家族之中应该有参加科考的子弟,寒窗苦读不易,若是因此而耽误他们,岂非可悯?”
贾才人原是伺候了皇太后十来年的,又是皇太后举荐给皇帝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她的脸上也不好看,此时,便说:“潜儿说的有理。这才是我的好孙儿,没有因为王妃的事情就迁怒于无辜之人,胸襟何等广阔!皇上,就依潜儿所言,案子的排查还是叫人好好地排查着,看管监视什么的就算了吧,免得无辜之人被牵扯得太过。待真相大白,再重重发落罪犯不迟!”
祁沛躲在人后,虚眯起眼睛看着祁潜,若有所思:真是怪了!太不正常了!难道说,这几家人家里面有小叔叔想要保的人,逼得他不顾慧贵妃的怨恨和逆父皇的龙鳞也要卫护的?而且,他要护着的这人今年是要参加科考的吧?是谁呢?祁沛的脑中忽然滚过一个名字:贾环!对了,贾环可不就是今年要科考吗?对了,祁潜刚才还提到他的名字呢,难道说他们之间有什么牵连瓜葛?
第86章
祁潜走后;贾环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总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好容易熬到天亮;贾环便连忙自己穿衣服起来,走到门口张望。
直到午饭都吃了;还不见祁潜回来,倒是以前见过的那个侍卫周五来了,恭恭敬敬地垂着手说:“贾公子;王爷有事情耽搁住了,可能来不了了,就让我送您回贾府吧。”
贾环忙向他打听内情,周五倒是很坦然地将事情的由来说了个一清二楚,听得贾环心都揪了起来,恨不能马上见到祁潜,好好安慰安慰他。
周五最后说:“贾公子,这事情还不知道是谁做的,现在一团乱,据说令姐贾才人也陷身局中,如今被囚禁着等候排查,说起来,贾才人得罪的人不少呢,人家可是想要她的命,连带你们贾府一家子都不放过,若不是那一日王爷仗义执言,后果不堪设想。”
周五简略地将那一日的事情说了说,因为事情牵涉到慧贵妃,周五也不敢多说,只是说“有人”,具体是谁就不肯透露了,贾环听了心惊不已,这皇宫之中,可谓是步步惊心啊,贾元春不过是设法去给贾宝玉求情,却没想到招来这么一场飞来横祸。唉,说起来,那一日也怪自己和贾宝玉生闲气,真是多事之秋啊。
等贾环回了贾府,看到贾府也是一团乱糟糟,贾元春从皇帝的新宠的云端上跌下来,现在被囚禁在冷宫里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贾母的耳中,当时就急得老太太两眼一翻,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将王夫人喊了来问及究竟。
王夫人虽然也是哭得一脸老泪纵横,却还是自以为是地坚持说是为了宝玉才出此下策,被奸人设计害了元春只能算是是天灾人祸,如今别无他法,只能咒骂那黑心肠弄手脚陷害贾元春的人不得好死了。
贾母气得照脸就是一口唾沫吐在王夫人脸上,骂道:“糊涂东西!为了一个任性胡为的宝玉,一家人都要被你害死了!”
下首坐着的邢夫人先是吃了一惊,随即拿着帕子遮住嘴偷偷地笑,笑得很快意。
王夫人当众挨了这一下,觉得当家主母的脸面都被剥光了,气得站直了身体就要用头去撞墙,邢夫人忙命两个婆子去拉,口中敷衍地劝着:“弟妹也太大的气性了,被老太太说一顿还不是该得!就要寻死觅活的,叫老太太脸上怎么挂得住!”
贾母见王夫人当面忤逆,还要寻死威吓自己,越发气得浑身发抖,说:“都松开!别拉着她!让她去死!我要是混到她这份上,我也得去寻死!好好的一个衔着玉出生的哥儿生生给教得歪心魇道的!好好的一个当了才人的姑娘硬是给她缠得倒了大霉,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说着,掩面大哭。
此时,贾政得了消息,已经从几百里外的地方赶了回来,一进门就瞧见这揪心的一幕,忙拦住王夫人,又劈头盖脸地呵斥了她一顿,命她给贾母磕头,求饶恕忤逆不孝顶撞公婆的大过错。
王夫人无奈,只得当众跪下,用蚊子一般大小的声音央告贾母原谅。
贾母嫌恶地一挥手,说:“得了,你这磕头磕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心里没准儿还在怎么骂我这老婆子呢,我倒是懒得受你这一跪。你若是真心知错,不如这些日子且消停些,就自个儿好生呆在屋里别出来搅合了。”
王夫人泫然地说:“可是,宝玉还在……”她的言下之意是,宝玉还在牢里呆着呢,老太太还有老爷你们就不管了吗?
这下子,连贾政都变得恶声丧气了起来,说:“宝玉宝玉!你就知道宝玉!那个不省心的东西还管他做甚!死了倒干净,真是个惹祸包!”
王夫人被丫鬟们扶回自己的屋子后,依旧哭得废寝忘食,连着两顿饭都没有吃,贾母看着原样端回来的几大盘子鸡鸭鱼肉和新鲜菜蔬,冷笑着说:“好好的饭食不要白白作践了,她不吃,自有人抢着吃。”
贾母索性就命下仆们说:“二太太闭门思过,你们别用大鱼大肉去勾她了,索性就别送饭食了。人家那些真心礼佛的都是一瓢饮,一箪食就足够了,想来二太太也是一样。”
王夫人讨了个大没趣,最后还是自己说饿了,自己发话命人送了饭食来才作罢。贾母听得越发冷笑不已,对贾政说道:“死不悔改!我算是知道了,你这媳妇面上看着菩萨一般,却是口是心非,嘴上说孝敬,其实心里全不是那么回事。”
这边呢,贾环每日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等着祁潜来找自己。
贾环安慰自己说,祁潜一定是沉浸在遭受到的沉重打击之中,谁遇上这样的事心里能好受呢?且等他缓缓吧。
又一整天过去了,还是没消息。
第三天,贾环几乎等不下去了,坐立不安,茶饭不思,在屋里里搓着手转来转去,暴躁得像被关在笼子里的狮子,。就在这时,丫鬟珍卉进来说:三爷,说是外面有人找您。”
贾环马上就往外跑。
珍卉在后面喊:“三爷,你那鞋子是屋里穿的软底鞋,换一双再出去啊,叫人看见了笑话您。”
结果不是祁潜,却是秦钟。
贾环失望地说:“怎么是你啊?”
秦钟坏笑着说:“你以为是谁啊?好啊,敢情哥哥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呢,还是我来得不是时候呢?那我走了,换个你没那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时候来!”
贾环只好说:“少扯淡!走,出去说话!”
两人找了一家酒楼的包厢里坐下畅谈,秦钟也是一肚子苦水要倒。
原来薛家进京城以来就一直寄居在贾府,本来这事儿挺招人诟议的,怎奈薛姨妈一心想要奉承着贾母和王夫人,想着要将这自说自话的“金玉良缘”落实了,怎么也不肯搬出去住。薛蟠和秦钟好了之后,便闹着一个人搬出来了,在秦府对门买了一处宅院做遮蔽,实则是正大光明地同居,只是瞒着不叫薛家母女知道,毕竟两大老爷们公然和一对夫妻一般住在一起,朋友圈里还可以作为一件趣事美谈,在母亲和妹妹看来也许就是一场祸害了。
薛宝钗呢,自从贾宝玉在贾府的地位节节败退便开始萌生退意,几次三番和薛姨妈表明林黛玉看不上的货色她也看不上,人弃我取岂不是说明她薛家大姑娘低人一等吗?薛姨妈只是好生解劝着,直到这贾元春的事情捅出来,成了压垮“金玉良缘”的最后一根稻草,薛姨妈也扛不住了,顾不得和王夫人的姐妹情份,急急忙忙搬了出来。
可是,这样一来,薛蟠和秦钟的夫夫生活被迫转入地下,从此各回各家,偶尔在一起一次,必须跟打仗一般速战速决,免得被薛姨妈等人知晓了闹出什么乱子来。
欲求满不满的问题还在其次,关键是薛姨妈慢慢地又兴出了花样,她发觉不光是女儿的嫁人问题迫在眉睫,儿子也是老大不小了,于是天天招了媒婆来家,为兄妹两个相看合适的人家。
秦钟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得要和薛蟠一拍两散。
薛蟠两头不是人,秦钟那里牙尖嘴利他哄不住,薛姨妈那里殷殷切切他骗不了,急得长了一口的口舌大疮。
秦钟往酒杯里泼喇喇地倒着一种叫“梨花白”的酒,冷笑着说:“我早就有言在先的,我秦钟可不是什么娼|妓粉头之流,甘心被他养做外室!”
要是往日,贾环绝对会附和他的话声讨薛蟠,可是这一日,贾环心里却是发苦发烦,对于祁潜为何许久不来找自己的原因有了几分了然。
从不饮酒的贾环夺过秦钟的酒杯,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大口,说:“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其实有的时候也要顾念一下对方的。把他逼急了,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
秦钟诧异地看着贾环,说:“怎么了?难道弟弟你也为情所伤?”
贾环又往嘴里灌了一大口,说:“现在还没有,不过快了。”
秦钟忙打听究竟,贾环没心情说长道短的,就是借酒浇愁。秦钟也没辙,索性陪着他一杯又一杯地干,没一会儿,两人都醉得开始胡言乱语了。
秦钟乜斜着眼,对着另一侧喝趴在桌子上的贾环说:“弟弟,别难过,那帮子混蛋男人都叫他们有多远滚多远!实在不行,咱俩搭伙过吧。”
贾环信口附和着说道:“好啊,叫他们滚,咱们过。”
秦钟忽然嘻嘻笑了起来,说:“你和他,谁是上面的,谁是下面的?”
贾环喝高了,也是满嘴里百无禁忌:“你先说你自己是上面的,还是下面的?”
秦钟自言自语说:“不说是吧?你以为你不说,我就猜不出来了吗?你肯定是下面的!哈哈哈。”
贾环正想骂人,秦钟又嘟哝着说:“那可咋办啊?咱俩都是下面的,没法子搭伙过啊。不行!还是得回去逮住那混账行子算账。他敢有别的想法,我就打他、骂他、拧他……叫他不敢有别的想法,只准按我的想法行事!”
贾环半醉之间听得爽快,翘起大拇指说:“好!鲸卿威武!我要向你学习!向你致敬!向你看齐!哼,他敢有别的想法,我就骂他,骂得他狗血淋头,骂死他!叫他不敢有别的想法!只准以我的想法为准!好!好!好!”
次日,终于有侍卫周五接了贾环去,去了第一次见到祁潜的那一处令贾环印象深刻的房子。
不过三四日不见,祁潜便瘦了许多,脸上还有一些微小的胡渣,不是往日整洁而华贵的模样,显出几分与他一贯的冷峻气质不符的落寞和忧郁来,倒是也很引人心动,叫贾环马上心就软了一大半,恨不能化身慈母摸着他的头安慰他。
可是,他一开口,贾环就不爽了。
祁潜可能是怕贾环打断他的话,语速很快地说了一堆,大体意思就是:他是喜欢贾环,动了心,动了情,以至于完全抛却了自己身边有一个怀孕的妻子需要照顾的责任心、良心、道义心、道德心反正诸如此类的东西,总之,禽兽不如地开始奢求起了本不该属于他的东西,所以,遭受到了老天的惩罚。这边他在和贾环缠绵,那边妻儿在产床上挣扎搏命,最后造成那样惨痛的结果,叫他想来就痛恨自己。这样的他,显然无法给贾环一份完整而美好的感情,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眼盲的孩子必须要分走他的关注?所以,他决定放弃。还什么,贾环值得更好的人爱之类的安慰的话,吧啦吧啦。
贾环翻着白眼听完了,说:“你为什么非要那样想?这是钻牛角尖你知不知道?再说,你现在自怨自艾、以泪洗面,或是玩颓废、天天喝闷酒、不肯面对有什么用?能叫死人活过来吗?还是能叫小皇孙的眼睛自己就好了?我跟你说,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抓住毒害王妃的元凶,然后把小皇孙的眼睛治好。”
祁潜无奈地说:“唉,我说不过你。总之,我们最近都不要见面了吧,正好你也要温课准备科考。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总要让我缓一缓吧?”
贾环咬着牙问:“你要缓多久?”
祁潜说:“不知道。”
无限期延期?你不如直接说分手得了!
他奶奶个腿儿!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能被人甩,不管是什么理由!
不扳回这一局来,我跟你姓算了!
贾环忿忿地想着,忽然望着祁潜,说:“祁潜,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分手是吧?可以。但是我们必须要明确一点,这件事,究竟是谁的错,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祁潜大包大揽地说:“当然是我的错,和你无关。”
贾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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