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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环御九天 作者:捕快a-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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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5 章

贾赦这辈子就巴望的事情莫不过威赫赫胸悬大印;现在看着老二当地方上的大员去了;连老二家的儿子都科考扬名,眼看着不日就要晋身仕途;还有新姑爷也要带着迎春丫头去奔赴仕途了;说老实话不为了一生蹉跎碌碌无为而惆怅是不可能的,不过也只好如此罢了。

所以,当贾赦听贾环说可以代为引荐给秦王殿下;并在其运作下将虚衔转为实缺,事后只需区区二十万两银子酬谢而已;哪有不乐意的?自然是颠颠地就跟了去。为了奉承秦王;贾赦还将自己历年花费不少真金白银收藏的二十把扇面上有名人字画的古董扇子恭恭敬敬地献于秦王。

祁潜有些不满地瞪了贾环一眼;意思是你怎么少收他十万两银子。贾环暗暗地给他瞪回去,意思是这是我大伯呢,你好意思狮子大开口。

祁潜对贾赦絮絮叨叨的恭维之语完全没听进耳朵里去,只是摸着下巴琢磨着环儿还真是善良呢,也许这大伯素日对他还好,所以才这么护着,既然如此,何不索性卖个好与这什么大伯,好讨环儿的欢心?

祁潜便难得地笑了笑,极其温和地说:“这既然是赦老的珍藏之物,小王岂可掠人之美?还请赦老收回。说起来,小王也有两柄这样的扇子,便赠与赦老,让它们成一套。”

贾赦受宠若惊,又感恩戴德,一时被贾环引出王府的时候还腿脚发软。

贾环不禁发笑道:“大伯那么爽利一个人,怎么今日见了王爷倒不会说话了?”

贾赦这时候还跟做梦一般,听贾环这般说,才叹道:“我的儿!官大一级还吓死人呢,何况殿下这样的?我见了殿下,能正常发声就不错了,还说什么话啊?”

贾环将贾赦送到仪门口,说:“大伯您先回去吧,殿下可能还有话与我说。”

贾赦倒是没多想,贾环既然能牵这根线,就说明他与秦王关系匪浅,忙说:“你快去忙吧,要是看着殿下心情尚可的话,不若为你琏大哥哥也美言几句,就说我还愿意再花些银两,给儿子也谋个前程,他现在身上捐着个从五品的同知,有个差不多的官职就行,也好趁着现在还年轻习学习学。”

贾环答应着回去了。

于是,事情便定了下来,贾赦被放了并州守巡道员,正三品,相当于现代的地委专区书记,择日启程赴任。贾琏的官职祁潜本来不想再托人帮忙了,想要安排他在自己下辖的工部任职,可是,这样一来,贾琏一家子就要留在京城,却叫祁潜心里不舒服。祁潜只好又命自己的王府长史出去跑动了一番,好在贾琏的官职小,比较容易办,最后给他降了一级,放了一个正六品的安抚使司副使,妙在可以和贾赦同行,正好将贾府大房的一家子人全部铲走。

可是,气人的是,尽管贾赦贾琏一群人乐得几乎要将屋顶掀翻,贾母却不肯跟着大儿子大孙子走人,反而说:“并州那地方风沙大,又荒凉,我哪里住得惯?不如你们去吧,我就呆在这府里,反正还有环哥儿和三丫头、四丫头做伴呢。”

搞了半天,这死老太婆没弄走不说,还把我巴上了!这下子弄巧成拙了!贾环在心里腹诽不已。

于是,秦王暴躁了,将贾赦贾琏唤来王府,不假辞色地训斥一顿,意思是必须不计一切软硬手段,将贾老太弄走。

贾赦贾琏面面相觑,尽管他们不知道秦王为何多嫌着贾母在这里,但是,“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秦王之怒,虽然不至于那么吓人,但是把他们这几个小虾米整治得欲死欲活是一定的,识趣的就拖着贾母赶紧走吧。

于是,贾家的事情是一下子快刀斩乱麻一般就搞定了,先是迎春出嫁,然后是宝玉娶亲,随后与新婚妻子齐氏搬到京城海棠巷的一处三进三出的精致宅院里住着,再然后,王熙凤分娩,诞下一个六斤多重的男婴。同时,惜春则被送回宁国府交付其兄嫂照看。

因为任期不可拖延,贾赦贾琏只得带着本来不肯走的贾母先行一步,去了并州,留下探春照料熙凤。大家议定等三个月后熙凤养好了身子,贾琏再请假来专程接熙凤母子和探春过去并州。

贾环这边呢,随后被授职正七品翰林院编修,开始了自己的仕途。

紧跟着是皇长孙祁沛的大婚,因为是第一位大婚的皇孙,皇帝极为重视,不禁亲自驾临,还命朝中文武百官都去观礼,于是贾环有幸也在观礼之列,不过是和翰林院的一众同僚一起,而秦王祁潜因为妻丧未能出席,送了一份厚礼。

皇长孙妃是太子少傅周忠正的嫡长孙女,盖着红盖头,看不见真容,不过宽大的嫁衣依然掩盖不住她纤巧的身形,贾环猜想应该是位花容月貌的美人儿,可惜祁沛全程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敷衍模样,贾环再一想到祁沛之前对自己的勾引挑逗,不禁对新娘子有些同情,看来这皇长孙妃是免不了芳心错付、佳人落魄的结局啊。

似乎感觉到了贾环的目光一般,礼毕后的祁沛目光缓缓转动,最终落在了贾环的身上,意味不明地死死盯着他看。

贾环开始还以为祁沛是因为对自己余情未了,便有些不自在地转头,想要避开他的视线,却忽然想起来昨日和祁潜胡天海地的时候被祁潜狂啃一气,脖子右侧被祁潜吮出了一个很明显的痕迹,衣领都遮不住,只好缩着脖子,这一下转脖子倒是都晾在祁沛的视线里了!

果然,祁沛似乎看见了那个痕迹,和贾环对视的目光中快速掠过各种情绪,贾环艰难地分析着:有些失落,有些难过,更多的是……憎恨!

贾环有些难以置信,祁沛就算爱而不得,也不该是这幅表情啊?

贾环再定睛一看,祁沛依然是不错眼珠一般牢牢地盯着自己看,视线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憎恨的神情,同时还有狠绝恶毒,宛如吐着信子的毒蛇,下一刻就会冲着自己扑过来,亮出毒牙,狠狠地咬上一口!

贾环心里的震惊难以言述,同时越想越觉得怪异。

回了王府,祁潜见贾环闷闷不乐地,心里有些吃味,道:“怎么了?看见他大婚你还不高兴呢?”

贾环没好气地说:“我有什么不高兴的,我巴不得他和新娘子双宿双飞,和和美美才好。你不知道他当时盯着我看的眼神,好像和我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似的。”

胜利使人宽容,满心里把祁沛当作争夺贾环的情敌的祁潜想着自己最终夺得美人归,对祁沛也就没那么敌视了,便合稀泥似地说了一句:“他那人是很偏激的,因爱不成反生恨,你以后小心点,没事别在外面乱转悠,散值了就回家。日子久了,也就淡了,再说,有我护着你,他不敢怎么样。”

贾环兀自觉得怪异,自言自语道:“什么因爱生恨啊?照着你之前的说法,祁沛那么瞧不起他那几位庶出的皇叔,把自己的身份看得那般贵重,那他怎么会喜欢我?我哪里匹配得上他高贵无比的爱情呢?除非是……他喜欢你,才用那憎恨的眼光看我!”

一道闪电劈开贾环的大脑一般,他忽然醒悟过来:原来,祁沛喜欢的从来就不是自己,而是……祁潜!

只有这样,祁沛那一切怪异的行为才解释得通!

祁潜听了贾环的话,直认为是无稽之谈,道:“胡说八道!我和他怎么会……那不是乱伦吗?亏你想得出来!”

贾环兀自沉浸在推论之中,继续推断道:“也许,是他单方面暗恋你呢?就因为是这样禁忌的感情,所以一直没有说出口?你想想那一回的金项圈的事情,他若不是为了找借口多见你几次何不一次将那些项圈都给你呢?还有,太后赐予项圈,可以在你进宫请安的时候当面赐予,或者派人专门给你送来,哪里会去劳烦他给你送呢?这一桩差事明显就是他特意去兜揽了来的,却又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见你?”

祁潜脸上的表情很精彩,可以用一个字概括:囧。最后急得嚷嚷着说:“不会吧?祁沛是个人精,被你说得跟个傻子一般。我对他可是从来都没有好声气的,就这样,他还能暗恋我?”

贾环像个哲人一般发出感慨:“爱情往往使人盲目,即便是聪明而不可一世的祁沛也不例外。”

祁潜忽然想起来一件往事,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一件事情。就是在两年前,我大婚之前,祁沛忽然找到我说了一通话,当时他满面通红,吞吞吐吐地,我正不耐烦,就说‘你到底要说什么啊,能不能利落点?’结果他还真说了,说喜欢我。”

贾环急忙问:“那你怎么说的啊?”

祁潜说:“我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了。当时我以为他在捉弄我。因为,你知道,祁沛经常捉弄和陷害我那几个庶出的兄弟,我心里还想,整人还整上瘾了,连我都捉弄起来了,居然连这种话都编得出来!后来,他再没有提过,我就忘记了。”

贾环瞪他一眼,道:“你还好意思为祁沛吃我的醋,结果自己倒是烂桃花乱开!”

祁潜连忙表白自己对环儿的一片忠心,绝没有沾花惹草的时候之类的话云云,说着说着就动起手来,妄图用实际行动来表白。

贾环推开他,说:“停!现在先讨论正事!我在想,往日秦王妃被药的事情中,祁沛也是在当日去过慧贵妃的挹秀宫的,只是在大家看来他没有毒害王妃的可能,才忽视了过去,叫他轻易地就洗脱了嫌疑。现在,在我看来,他是杀人的动机、时机还有手段都有的,比之冤死的禧妃更有可能是元凶。”


 第 106 章

祁潜陷入了沉思。

贾环见他不说话;便有些发急;又说:“你以前也说过,祁沛的性格偏激阴狠;若真是他毒害的王妃;又将罪责推到别人身上,你可以想象他活动的能量有多大。而且,祁沛连王妃尚且不容;必置之死地而后快,那现在他知道你身边有了我;在他那人的眼中;我自然是样样都不如他;却比他捷足先登,他会咽得下这一口气?你说,他会怎么整治我?”

祁潜手握成拳,沉声说:“环儿,你不要担忧,这事情我自会处置,不会让你出半点差池。这段时日我都会派人严密保护你。”

贾环说:“现在不是表决心的时候,是想办法的时候。而且,我觉得祁沛不会搞什么暗杀之类的把戏,若不然,你上次和他说明你和我的关系的时候他就可以动手了,不会拖了这么两个多月。我觉得他一定是想搞什么借刀杀人的把戏,只是时机未到才没有动手罢了。你想想看,如果图穷匕首见的时候,他会出什么招数?”

祁潜沉吟着说:“若说借刀杀人,最好莫过于借皇帝之手了。不过,环儿你在翰林院也不能有什么大过失,他不好挑错啊。为了稳妥起见,不如我去求父皇将你弄来工部吧,我也好放心些。”

贾环翻了个白眼,说:“我就在翰林院,不挪窝儿。我现在都知道了他的鬼心眼,还能叫他算计了去?你也太小瞧我了吧?”

祁潜摸了摸贾环的脑袋,说:“我是担心你嘛,恨不能把你一时不离地放眼皮子下守着才好。”

祁潜眸中的光芒转厉,说:“环儿,我说了会护着你就一定会办到。祁沛自寻死路就休要怪我一点不顾念叔侄之情了,这一次我要先下手为强。”

贾环忙问:“你要怎么做?”

祁潜说:“我手下自有自己的一套人马,现在就叫他们全面撒开,将祁沛乃至其手下门人所做的一切事情都了解清楚,当然,重点可以围绕王妃的案子展开。”

贾环略略放心,说:“若是祁沛毒害王妃,并使得小皇孙的眼睛也因此而受害的事情东窗事发,他会伏法,并且以命偿命吗?”

贾环觉得这罪名够了,毕竟祁沛虽然贵为皇长孙,但是他谋害的是同样身份高贵的皇妃和小皇孙啊。

没想到祁潜却缓缓地摇了摇头,说:“不会。他顶多被j□j。”

贾环不禁失声问道:“怎么会才是j□j呢,小皇孙的眼睛现在都看不见呢,难道皇帝会那般偏心?”

祁潜略有些羞惭,说:“我父皇是很护犊子的,祁沛自小在宫里长大,又兼之聪明伶俐会讨巧,我父皇是很喜欢他的。在我父皇心里,王妃不过是个儿媳妇,是个外人,我儿子虽然也是皇孙,但是毕竟是在宫外长大的,又有些残疾,和祁沛比感情上差得很远。所以,按着我的揣测,父皇不会为了他们而弄死祁沛的,顶多就是罚他禁足宫中,面壁一年。”

贾环不禁跌足说:“那他出来,不得越发恨死我了?”

祁潜眸中的狠厉之色大作,说:“所以,我这一次不动则已,一动就要置他于死命,绝不能留后患。”

贾环忙打听,祁潜先是闭口不语,最后才说:“环儿,有了你的陪伴,本来我已无意于天下,只想着做个闲散王爷算了,可是,若是王妃的案子真是祁沛做的,此事绝不能善了,更不要说他以后即了皇位,就更没有你我的容身之地了。所以,这一次,我是不争也要争了。详情你不要问太多,我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只是,这事情一旦开始,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许多人都要卷进去,我也无法预料了。”

皇三所。

因为祁沛今年不过才十五岁,又兼之太子体弱,皇帝便命他不必分府另居,而是继续留在宫内居住。

“拿到了?”

一个黑衣侍卫跪在地上,将手里的一份书信模样的纸郑重地高举过头,恭声说:“是,殿下。”

一个小内侍接过那张纸,呈给祁沛。

祁沛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首七言律诗,诗句哀婉,悲秋自怜以至于到了红尘厌世的地步。

祁沛问:“这是……”

黑衣人说:“这是我们派出的人接近贾才人,诱导她写出的,另外还有几首,格调都差不多,这一首最为悲怜,或者可看作是绝笔之作。”

祁沛摇摇头,说:“不行。光是几首模棱两可的诗不能指向她谋害秦王妃,夜夜惶恐不能安眠的罪过,而且也不能看出她是被她的弟弟贾环拖下水的这一个最要紧的地方。”

黑衣人犯了难,不过还是说:“请殿下容许卑职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弄出一份您想要的那种遗书?”

黑衣侍卫犯愁的是,贾才人虽然被皇帝忘记了,夜夜孤枕独眠,但是她毕竟是皇帝的女人,而且深居内宫,无法用拷打用刑来逼迫,只能派人花心思接近她,哄骗她,诱导她。现在写出的这样一些东西已经是极致了,再要往前她就会起疑心。

祁潜也虑到了这一层,冷笑着说:“她不写,难道你们就想不出别的招数来了?”

黑衣人猛然醒悟,忙说:“殿下,据卑职看,这遗书也不必非要贾才人亲笔写的,天下的能人多着呢,伪造字迹到惟妙惟肖的地步。既然,贾才人的字迹已经有了,卑职便拿到外面去寻访擅长描摹字迹的主笔相公,写一份殿下想要的那种遗书,就不必再花心思去逼迫贾才人了。”

祁沛沉吟着说:“大概要多久?”

黑衣人说:“殿下,要造得一模一样,就有些可遇而不可求了,有时运气好了,一次就得了,有时候却要试上好些次的。卑职估计可能要花个三五日吧。”

祁潜眉头一皱,还未发声,那黑衣侍卫已经胆战心惊了,马上自己又说:“三日吧,卑职尽量在三日内完成。”

祁沛这才缓和了一点脸色,说:“好。拿到以后,就设法毒杀贾才人,然后,伪造成畏罪自杀的现场,把这几份诗稿和伪造的遗书都放置在她屋里!”

五日后,贾才人被发现饮毒自杀,殿内留有遗书一封,并几首悲悯的诗句。

皇帝接过遗书一看,大意是贾元春自叹不该误听人言,铸下大错,而今夜夜惊梦,被冤魂追索,苦不堪言,只得以死谢之,期盼洗清罪孽什么的。

皇帝看了纳罕道:“被冤魂追索?这贾才人干了什么亏心事啊?”

祁沛恰到好处地正好就在皇帝身边,见皇帝如此说,便也装出一副纳闷的样子来,说:“总不会是为了杖责了几个宫女而致人死命的小事吧,难道是因为半年前的秦王妃案?其实王妃还是死于贾才人之手,所以她才夜夜被冤魂追索?”

皇帝沉吟着说:“贾才人为何要毒害秦王妃?没理由啊。”

祁沛马上说:“贾才人是没理由去毒害秦王妃,可是,她在遗书里也说了,她是误听人言啊。什么人能叫贾才人甘冒风险去毒害秦王妃呢?皇爷爷,您想想可怜的小皇孙,也要将此事彻查到底啊。”

皇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过想到至今依然眼盲的小皇孙,不禁发狠道:“是了,为了朕那可怜的小皇孙和死去的儿媳妇,还有倒霉的潜儿,朕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祁沛往前一步,向皇帝耳边密语道:“其实,七叔不一定心疼王妃的死,没准儿根本不在意,他现有蓝颜知己,正乐不思蜀呢。”

皇帝又是一惊,说:“谁在背后作怪不成?你快细细道来。”

祁沛故意装作痛悔自己嘴快的样子,假模假式地说:“糟糕!我怎么把七叔的秘密事说出来了?他知道了该要怪我了!”

皇帝的好奇心已经被祁沛吊起来,自然是催促他快说。

祁沛这才含含糊糊地说了起来,而且说话间半带揣测半带诱导,告诉皇帝说,祁潜身边早就有人了,还是个善妒的男人,就是贾才人的弟弟贾环,他们好像是祁潜赴扬州公干的时候勾搭上的,返京之后那贾环也许是看着秦王妃不顺眼,生怕她母凭子贵,叫祁潜疏远了他,于是定下毒计,并伙同贾才人害死了秦王妃。王妃的死为何一直查不出那毒药的来历,就是因为贾环是擅药之人,他当年给太子治病时用的药也是查不出来历的,给秦王妃下药还不是小菜一碟?事后祁潜肯定也猜出了一二,不过他色|欲熏心,最后选择了包庇贾环,叫王妃就此冤枉惨死,是以冤魂不散,夜夜纠缠下药的傀儡贾才人,才叫案子爆出来。

 
 第 107 章

祁沛见皇帝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愤慨;便趁火打铁般地撺掇皇帝说:“皇爷;刚才的不过是孙儿的猜想,若要细究;本来应该提请锦衣卫介入的;可是,我一向知道七叔与北镇抚司指挥使梅庭宇关系匪浅,若是梅庭宇审理的话;就怕七叔在其中做手脚,叫贾环逃脱罪责;不如请大理寺卿陈翊麟来负责。”陈翊麟往日做过太子的侍讲官;对祁沛而言;陈翊麟虽然不像自己的属下那般俯首帖耳,但是,只要他皇长孙殿下肯降□段去俯就,还不得乖乖地听话?总比祁潜把持住的梅庭宇好用。

皇帝拈须不语。

祁沛又说:“皇爷,事不宜迟,晚了就怕贾环得到风声将一应罪证都销毁了。皇爷您就细想想近几个月贾府的贾政贾赦连续被外放做官,一则是七叔在其中运作,二则焉知不是贾环在做两手准备呢?一旦东窗事发,就会举家潜逃。皇爷,快传大理寺卿陈翊麟来吧。”

恰在此时,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来,道:“大理寺卿?恐怕不对吧?该是由宗人府内惩院来审理!”

祁沛心里一惊,转头望去,只见祁潜一脸寒霜,正大踏步走入殿内。

祁潜狠狠地瞪了祁沛一眼之后,先撩袍跪下给皇帝行礼,道:“儿臣恭请皇上金安。”

祁潜是听到手下来报,说是宫中内线传来消息,贾才人不知何故自裁而亡,顿时心知有异,贾才人的死不过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还是为了整治贾环而设的局。祁潜再一问皇帝正在询问此事,身边有皇长孙祁沛作陪,便越发知道事不宜迟,要是被祁沛陷害得手,事情就棘手了。

祁潜手里拿到了一些祁沛的罪证,不过并不完全,可是此时也顾不得许多了,当即快马加鞭赶往皇宫,正好就听到了祁沛的后面几句话,正印证了祁潜之前的揣测,想到自己若是晚来一步,祁沛已经伙同大理寺卿将贾环下到诏狱中严刑逼供,那得叫宝贝儿遭多大的罪啊,祁潜简直要怒气攻心,祁沛真是太毒了,这一次一定要打掉他,再不能出什么幺蛾子来整人!

皇帝被这两人搞糊涂了,说:“平身吧。潜儿,你来得正好,朕正在和守成说事儿呢,正好也说到你。”

祁潜冷笑着说:“哦,说我什么了?”

祁沛心想反正都被他听了去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满脸正色地说:“我正和皇爷说起七叔为奸人所惑,可巧七叔你就来了。贾环狼子野心,居然勾连宫妃贾才人对秦王妃下手,累及小皇孙,真是罪不可赦。皇爷刚才也说要叫大理寺卿来审理裁决此案,定要叫奸人伏诛,让王妃沉冤昭雪。”

祁潜又是一声冷笑,道:“皇上可没说,明明是你说的要提请大理寺卿介入。看起来你和陈翊麟交情匪浅啊,能把堂堂大理寺卿都指挥来给你办事。不过,大理寺卿掌管全国的平决狱讼,却管不到宗室内子弟的身上。或者直接说吧,皇长孙犯下的杀戮罪案,必须要交与宗人府内惩院来办理。”

祁沛声音微微发颤,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皇帝也是惊诧万分,说:“潜儿,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案子是守成做的?怎么你和守成说的却是大相径庭?”

祁潜再次跪下,沉声说:“父皇,儿臣已经查明,昔日王妃之死,乃是皇长孙祁沛亲手下毒,侥幸逃脱罪责之后,现在又兴风作浪,治死贾才人,构陷翰林编修贾环。”

祁沛以前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恨他,现在见他为了那个贱|人,居然要叫宗人府来治自己的罪,越发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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