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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满衣花露听宫莺(完+番外全)-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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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琛心想自己都睡不好觉,那个姓吴的女人也不需要好好睡觉。
魏颐看容琛对他无表示,于是也就不看他了,只对兄长说道,“回京城来住着总会好些,这里看大夫方便,各种吃食用品也要齐备些。再说,冬天了,山上雪更大,更冷,回来住更好些吧!”
魏晖道,“是母亲她自己不回来,她一回来头就更疼。她说就让她在山里住着。”
于是魏颐也没法子了。
魏晖说他嫂嫂带着魏归真也在山里陪着吴氏,希望能够让吴氏身体好转。
魏颐叹了口气,想起家里现在全是些男人在,女主人全住山里临着佛去了,不冷清也得冷清。
第七十章
一般的人,无论女人,还是男人,总归是要向着自己家族里一些的。
因为容琛对他母亲的病无所表示,本来还想着和他好好处着的魏颐,在两人相处时,就开始对容琛爱理不睬了。
当天晚上,他也不要容琛留下来和他同床共枕,在魏家战战兢兢和皇帝吃了一顿晚饭后,魏颐就把容琛赶回宫里去了。
他是真正赶他回去的,冷着脸对他道,“你赶紧回宫里去吧!我就不留你住宿了。”
容琛宫里也有事情,不便在魏家留宿,就先回去了。
容琛没留下来,让魏大人总算是放了些心。
他最怕容琛明知魏颐是他的儿子,依然不放过他。
魏晖当天晚上留在了父亲府上,陪着魏颐说话说到很晚,问起魏颐这一段时间的情况,魏颐不便讲容琛的错处,就说是在一家庄子里,无法对外传消息,然后才没和他们联系。
魏晖也看出来了,魏颐他有他的苦楚,于是也就不再问这方面的话。
现在皇帝还年轻,正当盛年,要是他身体一直好,说不得还要在皇位上坐好几十年。
魏家是没有办法和皇帝斗的,所以,只能顺其自然,顺着来。
这是魏晖在对待皇帝和魏颐两人之间的事情时的态度。
并且,他还把自己的这种态度向魏颐说了,问起魏颐和皇帝之间的关系,魏颐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兄长说好,犹豫了一番,才说道,“不知道他是不是看上了其他人,我觉得他现在变了,和以前不一样……”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轻声道,“他没有再动过我。”
魏晖愣了一下,才恍然明白魏颐的意思,他皱了一下眉,问道,“你是不是对皇上有心思?”
魏颐看向魏晖,笑了笑,也不撒谎,直接说道,“皇上乃人中龙凤,不同一般,我的确是喜欢他。不过,喜欢是喜欢,道理也是明白的。我既没有想和他保持这种关系,也没想过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好处,我不是那种因情爱而不顾家人,不顾别的一切的人。”
魏晖这才点点头,道,“你能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他是皇上,仰慕他是正常的,为人臣子,他要让我们死,我们活不了,不过,却不能因为儿女私情,而别的什么都不顾了。”
说了这些,魏晖又想了一番最近朝堂里偷偷传的事情,道,“皇上是否看上了别的人,我们也不知,不过,宫里面,他是没带人进去的,也没有谁传出来,宫里哪位娘娘最近非常受宠。”
说着,想到什么,就压低了声音,继续和魏颐说道,“皇上虽然现在正处盛年,不过,皇子们也大了,太子殿下已经十七,今年他又代理政务了两个月,虽然皇上回来后对他发了脾气,说他很多事情出了错,但是,太子能代理政务,就说明皇上已经承认他长成了。听说宫里面还有什么动静,以后,皇上怕是也要仔细盯着太子以及诸位皇子了。”
虽然这是说容琛的儿子们的事情,但是,这其实是魏颐第一次如此近地听关于容琛的家事,他本该是事不关己的,但不知怎么,听后心里总有点疙瘩,不大舒服。
魏晖想了想,又愁了眉,叹口气,道,“你和皇上这事,真希望皇上从此后就算了,不然,后宫里的娘娘们,虽说是温良贤淑,谁知道会不会对你不利。而且,太子也并不是好相与的人。虽然你和他没有相冲突之处,谁知道他会不会怎么来和你搭上桥,要用用你呢。”
魏颐虽然生在官宦之家,但是,因为家庭结构简单,父亲又廉洁奉公地不像话,所以,他其实对于权力之争,或者别人的害人之法,这些根本不了解,也不要说有应对之策了。
他听魏晖这样说,便道,“我是不想和他再有瓜葛的,但是,他不说散,我们又怎么能先说散呢。”
魏晖摇摇头,也不言语了,后来只叫魏颐最好多点心眼,以后随便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学会自保。
魏晖也不知自己怎么突然和弟弟说起这些来,也许是最近家里一直压抑在这种凄风慘雨之下,人总有种要出什么大事的感觉,而看到自家三弟经历这么多事,依然单纯而不知世事,不免心中着急,怕他以后遭遇什么灾难,而自己作为哥哥的又不能解救他。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魏晖觉得,比起保护魏颐,更重要的是要让他知道如何自保。
魏晖临走前道,“总之,你得狠心一些,遇到事情,要想着好好护着自己。”
魏颐不知他为何这样说,只不断点头。
魏大人是第二天下午才来找魏颐说话,这一天,天晴了,太阳出来了,到处明晃晃地耀眼。
院子里只一树梅花,也整个魏府都能闻其香。
魏颐发现老父亲是真的老了,他的两鬓已经斑白,甚至背已经有些驼下去,眼睛也失了往日的深沉凌厉,带着些浑浊之感。
魏颐心酸极了,他知道父亲全是因为自己的事情才瞬间老去的。
他扶着父亲让他坐在罗汉塌上,又把自己手里的暖手炉递给他抱着,还亲自给他倒了热的参茶,双手奉给他。
若是以前,魏大人为了保持威严,定然身姿坐得挺直,也不会接着魏颐的暖手炉。
这暖手炉是皇宫用品,紫金,雕琢极其精致,用绣袋装着,以前魏家可用不起这种东西。
魏大人也许是真的老了,或者是心理压力太大,于精神上有损伤,他的反应比以前来得慢。
他看着魏颐小心恭敬又满是歉疚地伺候他,他心里其实很不好受。
魏颐甚至在魏父面前跪了下来,他望着魏大人,眼眶含泪,好半天,才发出声音来,“父亲,是孩儿不孝,让您受累了。家里都是因为我,才变成现在这副惨淡模样。我不仅没能金榜题名,光宗耀祖;也没能为国为民,做些利国之事;反倒让祖宗蒙羞,父兄受累,母亲也因此病了,都是孩儿不孝。”
魏大人听他这么说,将手上茶杯放到一边,伸手去拉他起来,也哽咽起来,道,“我的儿,为父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我们都不会怪你。反倒是我的错,是我们的错。是你受苦了。”
魏颐因为魏大人的话,眼泪终于禁不住掉了下来。
魏大人将他拉了起来,道,“堂堂男儿,哭什么哭。不要被人笑话。”
魏颐却止不住眼泪,只狠狠地擦眼睛。
过了好一阵,他才总算是止住了,即使是在父亲面前哭,他也觉得非常难为情,不敢抬眼去看魏大人。
昨晚上魏晖和魏颐谈了话,之后应该是去向魏大人汇报过了,魏大人也就没问魏颐这些日子的情况,只问道,“皇上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特别的话?”
魏颐不知魏大人是何意,仔细想了想,道,“父亲是指什么,孩儿想不起他说了什么特别的东西。”
魏大人不知该如何说,他想问皇帝有没有对他暗示,他是他亲生儿子的事情,皇帝有没有暗示,以后不会再让魏颐做他床上之臣的事情。但是,对着魏颐那还澄澈纯净的眸光,他自然说不出这些东西。
最后,只好问道,“皇上他待你,如何?”
魏颐道,“他的心意,孩儿还能感觉得到。待我也还好,不知父亲问起这个是有什么要交代我么?”
魏大人摇头,后来就不知该如何和魏颐说下去了,只交代魏颐好好养脚伤,说自己还有事,就走了。
因为魏大人最近身体一直不好,其实他已经是在半退休状态了,很少去上早朝,除了职位还在,但公务多是下面的人在干,而他,也多是在将自己的事务交接给皇帝属意的他的接班人,其他事务一概都不是他在处理了。
他闲了下来,但越是闲,其实心里越难受。
他多了时间在家,每次皇帝来他家看魏颐,他几乎都在家,知道皇帝来了。
他从皇帝的眼里能够看到,皇帝对魏颐决计不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那种眼神,容琛的眼神太过炙烈,又太过温情,这让魏大人想起自己年轻时热恋的感觉,魏大人对于两位夫人都是极温柔体贴的,他从不对她们发脾气,也不将朝廷和外面应酬上的烦心事对她们说,他一生没有纳过妾,他能够指天发誓从没有狎妓,他好清静,做事一板一眼,但是其实并不是不通人情事故,他有他自己的处事原则,也有他自己的圆通。他一生只用情人的心思爱过一个人,那是他一位好友的妻子,自始至终,他没对那位女子说过一句话,只有眼神,他看她,她看他。但是,即使眼神,也能够泄露太多东西,他的好友发现了他的心思,和他打了一架,那是魏大人一生唯一的一次打架斗殴;他后来再没见过那位女子,之后他回家娶妻,又转了做官的地点,那位女子,他之后打听,也因为难产过世了。那位女子并不十分漂亮,但是有一双澄澈而明净的漂亮眼睛,笑的时候,露出个小酒窝,就是她第一次对魏大人笑,从此勾走了魏大人一生的爱情。
魏大人这时候,就是在容琛眼里,看到了当年自己看着他爱慕之人的眼神,热烈的情愫,想要呵护对方一辈子的温情,想要触摸,又害怕触摸,想要表达出口,又不能说出口,一切的爱与欲求,全都压抑在身体里,从一双眼睛里表现出来。
但这只让魏大人觉得更加心惊。
皇帝怎么能够对着魏颐有这种眼神,魏颐是他的儿子啊,而且,他自己也明明知道了魏颐是他的儿子。
第七十一章
真真切切看出了皇帝对魏颐的心思,魏大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每天左思右想,又得不到什么制止皇帝的好办法,只焦得头发更白了。
已经深冬了,天气更冷,而且风大,空气干燥,这种天气最怕火灾。
这天,皇帝又来魏家,魏大人在前面院子就把他截下来了。
皇帝不想和他多说,便欲直接去找魏颐,魏大人却硬是步步紧逼,让他没法绕过他。
皇帝看魏大人这般,最后只好和他到了魏大人的书房。
皇帝一在椅子上坐下,魏大人就噗通一声给他跪下了。
这大冬天,地板很凉。
皇帝也并不是铁石心肠,还是赶紧过去把他给扶了起来,还说道,“爱卿,你有什么就坐下说吧。这里是你府上,又不是宫里头。即使是宫里头,朕也不会如此不体恤老臣,还让你跪着说话。”
魏大人却执拗地不坐,站在那里,他的眼睛里闪着控诉的泪花,道,“皇上,您不能这样对魏颐。他是您的儿子,您这样对他,如何对得起您的列祖列宗,您上次不是还说,您皇室血脉不同一般,现在,却依然让魏颐处于如此境地……”
皇帝被魏大人说得气血翻涌,喝道,“住嘴!”
皇帝眼神深沉,带着的怒气显而易见,他道,“朕如何待魏颐,还容不得你来骂朕。”
他最近时常来见魏颐,心里虽然对他有情,但是,其实再没有和他有亲昵狎昵的动作,也再没有在这里留宿过。
他已经尽量做到自己的最好了,他仅仅是还不能控制自己的内心而已。
他觉得魏大人简直可恶,每次在他身后阴阴地看着他的眼神已经让他厌恶不耐,又总是拿这种话来骂他。
他即使心胸再开阔,也不能总是忍受一个人这样说他。
再加上他最近心情不好,脾气暴躁,除了在魏颐面前,别的人,只要惹到他的,哪个不会受一受他的低气压。
魏大人这样说,皇帝认为他是故意在往他伤口上撒盐,实在可恶。
魏大人却不畏惧皇帝的呵斥,依然说道,“皇上,您即使处死老臣也罢,老臣也得说。您不能那样对魏颐,您若是还有点礼义廉耻,还知道天地伦常,没有丧失良心,您就该把魏颐送得远远的,以后两不相见。”
皇帝被魏大人这忤逆之词说得冷笑起来,道,“朕还用不着你这样来教训。魏青琏,你别以为有魏颐保着你,朕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魏大人道,“老臣本就是罪责难逃,死也不惧。没想要魏颐来保我。只是,皇上您要不愿意把魏颐放开,老臣劝不动您,老臣劝得动魏颐,到时候,要是魏颐知道他的身份,他定然备受折磨,生不如死,您若是还怜惜他,就该把他送得远远的。”
皇帝对着魏大人,已经连冷笑都没有了,只阴沉着脸看着他,道,“你这是威胁朕么?”
魏大人道,“皇上若是这样认为,那也就是了。您对我魏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们无话可说。”
容琛简直想一剑把魏大人斩杀在跟前,最后却忍了,道,“别以为朕真不能杀你。”
一甩衣袖,大踏步走了。
他也没去魏颐的院子,直接离开了。
魏颐在房间里,容琛到魏府时,就有丫鬟跑过去对他说皇帝来了,魏颐还因此整了整衣衫,但是,久等容琛不至,后来居然得到消息,说皇帝是去找他父亲的,说完就走了。
魏颐觉得很奇怪,过去看他父亲,魏大人虚弱地坐在椅子上,一个老仆正在给他奉茶,魏颐过去,那个老仆就出去了。
魏颐担忧地看向魏大人,道,“父亲,您身体又不舒服么,要不要叫大夫。”
魏大人摇头,已经有些浑浊的目光充满慈爱地望向魏颐,道,“我儿,你千万记住,皇上只能得你敬慕,别的,你都不能给他。”
魏颐点点头,道,“孩儿明白。”
魏大人招手让魏颐坐到他的身边,他看到魏颐又长高一些了,身体更显挺拔修长,但是看起来也就更瘦,似乎弱不禁风。
魏颐问起刚才皇帝来了,是不是有事,魏大人只摇头,不说话。
魏颐就说起是不是应该接母亲嫂嫂以及魏归真回家来,毕竟已经要过年了,家里还这样冷清,实在不像话。
魏大人想起这茬,就点了头,说会让魏晖去接人回来,是要准备过春节了。
也许是魏大人对皇帝的那个威胁起了作用,容琛之后虽然让人送了不少东西来给魏颐,还给魏家也送了赏赐,但是,之后他本人却没再来过魏家。
魏家主母,嫂嫂,魏归真,大家都被接回来了。
魏颐看自己母亲看到自己时神情略显呆滞,她的那种神经质似乎更加严重的模样,住在山上那么久,也没见好。
好好一个绝世佳人,因为精神折磨,倍显憔悴,已经失了很多往日风采。
而他的嫂嫂,倒是和往常没什么变化,而且和魏归真之间的母子感情似乎浓一点了,她虽然看着魏归真仍有失望,但也有了疼爱和怜惜,也许,魏归真在她眼里,就只有三四岁吧。
魏归真这孩子,看到魏颐的时候,最开始只是怯怯地看了他几眼,不敢上前。
魏颐甚至担心这孩子这么久没见自己,把自己给忘了,于是心里很难过。
一家人一起用过一顿热闹的晚饭,魏归真盯着魏颐,想和他一起去睡觉,魏颐才知道魏归真并没有忘掉自己,而且还和以前一样粘自己,心里便高兴起来,对家里人说,让魏归真跟着他睡也好。
除了他嫂嫂有些欲言又止,家里其他人也没有反对,就算是应允了。
魏颐想到自己房间里的床,曾经有过和容琛的情事,便不能要魏归真这孩子睡上去了,两人睡在魏归真以前的房里。
魏归真依然懵懵懂懂的,有温暖的被窝,就抓着魏颐的手臂,很快睡熟过去了。
魏颐却在黑夜里,长久地看着魏归真纯真稚气的脸庞,心想,他的侄儿这么懵懂,现在家里又是这种状况,真是放心不下他。他急切地盼着魏归真能够如那以前给他算命的高僧所说的,他能够恢复神智好起来,还会遇到他命中的贵人,一生顺遂安康,也并不需要大富大贵。
魏颐又想起在齐沂山上时,那个沉默寡言面目平淡的老和尚,他说让他皈依佛门,魏颐想着,便心生了向往,觉得也许去做和尚,研究佛法,也并不是行不通的事情。
只是,他现在还放不下父母,兄嫂倒没什么,还放不下魏归真。而对容琛,他觉得,情丝是斩不断的,但是,也许去做和尚了,也就会让感情渐渐淡了。
这一年春节,因为魏晖夫妇在,家里也并不显得过于冷清,反而还有些热闹。
他的嫂嫂虽然看着是个柔弱佳人,但是在婆婆精神不好之时,主持大局操持家务很是能干。
家里仆人很少,但也井井有条,一切有条不紊,很是不错。
因为魏晖有些官场的朋友,春节期间有些往来,家里又有了些客人,便更热闹了。
容琛整个春节期间都没有来过魏府,但是却给魏颐送了个红珊瑚雕成的不小的老虎,只是因为魏颐属虎。
官员过了春假,就该上工了。
魏晖第一天去当值,回来就说皇帝居然生了病,但是带病上朝,只是不断咳嗽,让下面官员听得于心不安,让皇帝好好养病,但他还是坚持上朝。
魏晖的职位,不能参加早朝,他是听上面上司说的。
魏大人不想和皇帝当面对上,已经不准备去上朝了,所以,他不清楚这事。
魏颐听闻容琛生了病,很是忧心,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在家里非常着急,又不能见到容琛,故而长吁短叹。
魏晖一家三口现在还住在父亲府上,他看三弟如此,也只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魏颐每天去魏晖那里探口风,想知道容琛的病怎么样了,从魏晖那里知道,皇帝果真病重了,太医和后妃们都劝他先休养,不要不顾身体,朝臣们也上书让他好好养病,于是这些天就取消了早朝,但是议事还是照常,批改奏章也没见皇帝懈怠。
魏晖感叹道,他们的皇帝,除了在魏颐这事上做得不好,对于朝政,让人的确是没话说的,大家都要赞一声一代明君,勤政爱民。
魏颐看皇帝的病一直不好,忧心忡忡,终于做下了一个非常胆大妄为的决定,他让受皇帝之命来给他送东西的李步偷偷带他入宫。
第七十二章
李步是被美色冲昏了头脑,才跟着魏颐犯了混。
他是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虽然不常在官员面前露脸,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皇帝身边的红人。
他是李家的庶子,不知怎么被皇帝看上,后来简直是平步青云,年纪轻轻,做了御前侍卫。
他自作主张,将魏颐带去见皇帝。
其中不乏有魏颐一双殷殷期盼的眼望着他哀求让他无法拒绝,而且他不是傻子,看得出来皇帝对魏颐的心思,这次生病,估摸着还是生的相思病,他时常见到皇帝拿着那把魏颐同样有一把的扇子抚摸,翻看。
他知道皇帝这是想魏颐了,但不知为何,他却没出宫见他,而且还因为晚上批改奏折太晚,而染了风寒病倒了。
李步自认为皇帝见了魏颐,说不定病会好得快些。
所以就冒着掉脑袋的大罪,堂而皇之地把魏颐带进了宫去。
他拿着皇帝给的牌子,别人还以为他是受皇命带人进宫,一路虽有人查问,但他答得非常顺,居然就这么畅通无阻地把魏颐带进去了。
魏颐穿着一身文士衫,一路低眉顺眼,只是对着不同的人行了几个礼。
现在天气依然寒冷,被裹在一身厚重的衣裳里,魏颐一直垂头恭谦,倒也没有惹起特别的人的注意。
虽然病重若此,皇帝依然歇息在勤政殿后上书房附带的寝殿里。
这上书房附带的卧室一共有好几间,有时候还会留晚上谈论国事太晚不及回家的大臣住宿。
容琛对于生活上的要求一向简单,一年八成以上的时间是住在这里,他习惯了这里,即使太医和妃子劝他住到后宫条件好很多的怡年殿去,他也没有听。
这时已经是下午申正过后,冬天的太阳都快要落山了。
几位太医又给皇帝会诊了,一番商讨争论,定下方子,方子还要拿给皇帝过目了,然后有人监督着,去抓药,熬药,送药过来,这个过程中,都是好几人一直守着,怕这个过程出什么问题。
皇帝的命影响着整个国家兴衰。
李步是等太医们走了,只剩下一个太医在耳房里听候,他才和皇帝身边的贴身大太监李昌中打过招呼,说去回皇上话,而把魏颐留在殿外,对李昌中说是皇帝要见的人。
容琛是一个喜欢出宫去逛逛的皇帝,他身边的人,以及后妃大臣们都知道。
朝廷里有官员就是他这样逛逛相上的,这些人科举考上后,就直接被皇帝任命了。
而且,他也安排亲信在很不起眼的位置上,后来有些官员突然之间被处置了,证据确凿,才有人明白过来,皇帝在之前做了什么准备。
皇帝会在宫里时常召见一些很普通的人,李昌中已经习以为常,以为魏颐也是皇帝安排在下面的亲信,便也没有怀疑,他多打量了魏颐两眼,只是魏颐一直躬身低头,他也没看清楚,就继续让对方在那里等候皇帝召见了。
容琛虽然病了,但是就是咳嗽得厉害,其他症状倒还好,精神似乎也并不差,他靠在床头看折子。
新的一年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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