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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满衣花露听宫莺(完+番外全)-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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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琛虽然病了,但是就是咳嗽得厉害,其他症状倒还好,精神似乎也并不差,他靠在床头看折子。

新的一年伊始,事情多着呢。

李步进去向他回报说东西已经给魏三公子送去了。

皇帝这才把看折子的眼睛抬起来,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他怎么样?”

李步道,“他忧心皇上身体,让皇上千万保重龙体。”

皇帝扯着嘴角短暂地笑了一下,虽然李步传过来的话是朝臣都用的问候词,但因为是魏颐让带的,他还是心里高兴起来。

让李步退了出去。

李步退出来,就对侯在外面的李昌中小声说,他要带魏颐进去。

李昌中未作他想,就看着李步出门,然后把魏颐带进来了。

整个过程中漏洞多多,魏颐却偏偏进去了,也是因为他是魏颐而已,皇帝身边亲卫好些见过他,心里都知道他是皇帝养在宫外的男宠,只是从不敢对外露出任何口风而已,全憋在心里。现在李步带他去见皇帝,若是一般人,要先被侍卫们搜身,然后才由人带进去,但他们可不敢搜魏颐的身,甚至还对他欠身以示友好。

李步将魏颐带进皇帝的卧室,自己就守在了门边。

病房里染着熏香,将药味去了,除了看奏折的容琛咳嗽了两声,也看不出容琛病了。

容琛没有抬头,他以为是李昌中进来了侯在那里,也就没有理睬。

魏颐站在那绣着万里江山的巨幅屏风旁边,看了容琛一阵,他觉得容琛瘦了,脸上轮廓比他上次所见更加突出,他还在看奏折,床边放着供他办公的一个小条几,上面放着奏折和笔墨等。

魏颐看他要拿毛笔写东西,就默默上前去给他磨墨。

他的左手捏着右手的袖子,手指修长莹白,握着那支墨,慢慢动作。

容琛看到那只手,要拿毛笔的手就顿住了。

他猛然抬起头来,看到居然是魏颐。

两双眼睛默默地对上了。

魏颐将手里的墨条放下,在床边跪了下来,道,“草民魏颐叩见皇上。得知皇上病重,草民忧心如焚,实在放心不下,求了李侍卫,只是想看您一眼,还望您不要罪及李侍卫,罚我就行了。”

容琛将手里的奏折放下,然后起身去扶魏颐起来。

魏颐抬头望着他,黑幽幽的眼里带着水气,满是忧心关怀。

容琛几乎顾不得其他,他将魏颐拉起来,就抱进了自己怀里,魏颐也伸手抱住他。

在得知容琛生病时,他才明白自己有多爱这个人。想到他受病痛折磨,依然上朝,还要处理繁重的政务,就心疼不已。

容琛能够清楚地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他心情激动,带着异样的温情,在魏颐的耳边亲吻,又亲他的脸。

魏颐太久没有和他有这种肌肤上的亲昵,被他亲吻,心中居然升起极度的愉悦和幸福满足。

他不断地轻声唤着容琛的名字,容琛满心欢喜,捧着魏颐的脸颊,在他唇上亲吻触碰。

魏颐靠在容琛怀里,问他病情,容琛说他没什么,只是染了点风寒,有些咳嗽而已,别的都没什么。

魏颐还是忧心,眼里满是柔情和关心,道,“你都瘦了这么多,还说病得不重。”

容琛心想那是想你想的,与这病无关,但他没说,只是笑着将这个他心坎里的宝贝搂在怀里,呼吸他身上让他沉迷的淡淡体香和气息。

容琛还要批改奏折,魏颐就留下来给他整理奏折,然后将朱砂墨给他磨好。

李昌中是个非常机灵的人,被皇帝叫进内室里伺候过几次茶水,看到魏颐坐在床边伺候皇帝批阅奏折,又看到了魏颐长相清丽绝俗,一双黑眸更是勾人,虽然动作间潇洒风流,看着不像伶人之流,但注意到皇帝待他温柔贴心,就马上明白了,这个恐怕是皇帝在宫外看上的新宠。

后宫里各位娘娘都以为皇帝在宫外看上了个女人,没想到原来是男人啊。

李昌中虽然看得明白,但嘴上却非常紧,知道这种东西,绝对不能说出去。

之后皇帝在内室里用膳,甚至都是他一个人伺候的,也没让别的宫侍送进去伺候。

皇帝似乎对他这样很满意,和他说话间的语气李昌中就能明白,第二天还赏了他东西,全是因为他聪明伶俐。

天色已晚,魏颐在宫里留了下来。

容琛怕将自己身上的病气过到魏颐身上,不要他在自己身边久待,让他去旁边房间睡觉,魏颐不乐意,说好不容易见他一面,怎么能够去旁边房间呢。

看魏颐今日如此乖巧听话,眼里又是关怀期盼,容琛就无法狠心反驳魏颐了,最终将魏颐留了下来。

晚上,还有妃子和太子以及其他皇子过来问安探病,皇帝一个也没见,让李昌中说自己早早睡下了,打发了他们离开。

但是,现在皇帝生病,他这里比平时更受瞩目,才到晚上,就有不少人知道,皇帝召见了人,但是没送人出去。

后宫里也不敢猜测皇帝召见的人就是宫外的新宠,说不得也可能是某些方面的术士,还有就是要彻夜长谈的亲信。

魏颐以前照顾魏大人,伺候汤药很是上手,现在容琛病了,他对于端茶递药做得很是娴熟细心。

容琛得他伺候,心中高兴,连咳嗽都比之前少了,脸上也有了笑容。

晚上魏颐和容琛睡在一起。

房间里远处燃着两盏蜡烛,房里有淡淡的光,床帐放下来,里面幽谧而温暖。

魏颐轻声和容琛说话,问他为何这么久不去看他,容琛没有回答,只是握着他的手,轻柔地抚摸。

魏颐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道,“我想去修佛,便可以请求菩萨保佑你身体安康,我希望你能健康长寿。”

容琛因为魏颐这话而停住了手上的动作,看向魏颐的眼睛,道,“我不需要你去修佛为我祈祷,我不会让你去。”

魏颐轻声问他,“为什么?”

容琛笑了笑,在魏颐的额头上落下亲吻,将他拥在怀里,感受他肌肤的柔软,“我舍不得你。你得陪在我身边,不能去陪着那些装模作样的佛像。”

魏颐只好不再说话了。



第七十三章

这个夜晚,接下来的时间,魏颐再没说话,他不仅是安静下来了,而是整个人从内到外的沉寂下来。

容琛能够感受到他身上的这种沉寂,那并不是一种失望或者失落,似乎是一种无争的淡然,什么也不上心了一样。

魏颐变了,从第一次和容琛见面到现在,他变了很多。

不得不说,他以前有种睥睨天下,遗世独立的自我满足感,他打心眼里高傲,而且还挺自恋,但是,自从遇到容琛,他从那种位置上落下来了,成为了俗世红尘里染着情爱的一抹影子,而现在,他似乎是又要超脱出去了。

只是容琛是不会让他走的。

魏颐不说话,容琛也没说话,他只是将魏颐禁锢着,魏颐在他怀里想动一动身子都不可得。

温暖的床上,淡淡的安神熏香,柔柔的烛光像是柔软的轻纱抚摸而来,两人在夜里沉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魏颐甚至比容琛早醒。

醒来时,外面还是一片深沉的漆黑。

魏颐撩起床帐要下床,容琛便醒了,坐起身,拉住他,问道,“这么早,起来作甚,再睡一阵吧!”

魏颐被他拉住便动不了身了,朝他露出浅笑,道,“我得早点回去。”

容琛坐起来受了些寒气,又开始咳嗽起来。

魏颐赶紧坐回去,给他轻轻拍背,又递手帕给他,问道,“要喝些水么?”

外面伺候着的人也听到了皇帝的咳嗽,李昌中快步走了进来,已经提了热水进来,倒了一杯水,在床边行礼问候了一声,才挂上床帐,将温茶水呈过来给魏颐,魏颐伺候着皇帝喝了,咳嗽这才松了一些。

李昌中见魏颐一头乌发披下来,披在背上,更衬地脸小,而且白皙,甚至如白玉一般带着盈盈光泽,他似乎在从内而外地发光,因身上还穿着微皱的白色内衣,可见其颈子和肩膀的漂亮幅度,下面便掩在被子里了。

李昌中不得不感叹这个少年是个不可多得的漂亮人物,宫里面那么多漂亮的女人,也少有这种程度的。

魏颐伺候皇帝喝完水,将杯子递还给李昌中,又给皇帝抚了抚背,将他身上的被子拉紧些,道,“好些了么?”

皇帝点点头,拉着他又要睡下,道,“还早呢,你再陪朕睡会儿。”

魏颐不敢反对了,只得跟着皇帝又睡下。

那边李昌中伺候完了,又把床帐放下来,无声地退出去。

李昌中这下可看出来了,皇帝待那个少年确实非常不一般。

皇帝房里本该留三个人下夜,皇帝病了,留着伺候的人还要增加两人,没想到皇帝一个人也没要,让所有人都留在外间,如此,皇帝和这个少年相处,真如是要做平常人家里的一般夫妻一样。

后来,是到天色微亮了,魏颐才伺候着皇帝起身,伺候他穿衣洗漱,一切做得非常仔细而且熟稔。

容琛看他手脚轻快,神色平和,还笑着问他,“朕以为你的手只会拿书拿笔弹琴下棋,没想到这些也会。”

魏颐回了他一个柔和微笑,道,“你可别小看人,这些怎么会不会呢。再说,我父亲去年病了那么长时间,我一直伺候在他跟前呢。”

说起父亲生病,魏颐心里一紧,就不再说话了。

他虽然看着像是个什么也不会的公子哥,其实不然,他从小开始就是自己穿衣洗漱的人了,别的大户人家里,或者只是富有的家庭里,给孩子也会多配几个丫头伺候,魏颐却从来只有一个丫鬟,明鹭虽然手脚伶俐,但魏颐总不能什么都让她干,于是大部分就自己动手了,连自己的床被都是他自己叠好收拾好,除了束头发,他没有不会的。

容琛留魏颐一起用过早膳再走,魏颐只得又留下来用了早膳。

容琛早膳后要喝药,他又伺候了他喝药,之后就会有太医过来会诊,还会有有要事的大臣来和容琛讨论政事了,容琛要去上疏房。

魏颐觉得自己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就说必须离开了。

容琛看着他,实在舍不得,握着他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叫了李步和另外一位侍卫进来,让两人送他回家去,又让安排步辇送他,魏颐却是不要,容琛也没法强迫他,只让人拿了一件更厚的披风把他裹上,让他不要冷到了。

魏颐离开时,伸出手,轻轻抱了容琛一下,道,“皇上要好好保重身体。”

容琛一直目送着他出了门,才坐回位置上,让李昌中传给他会诊的太医。

太医会诊完,离开后,李昌中就对皇帝道,“皇上昨儿个晚上已经没怎么咳嗽了,这病,在魏公子来后,就好了大半,今天太医这看了,也说好多了,看来,还是魏公子这药比太医的药管用。”

皇帝看了他一眼,李昌中昨夜跟着上夜伺候,熬到早上,已经很是疲惫,听他说这话好听,就赏赐了他一只提神的鼻烟壶,让他下去休息,让另一个轮值的大太监来伺候着就行。

魏颐被李步领着出宫时,路上有远远遇到一大早来给皇帝请安探病的皇太子。

魏颐没有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从上面檐廊往上疏房去的皇太子,皇太子却是居高临下看到他了,只看到了一个披着披风的高挑的背影,没见到相貌。

太子在那个廊檐下看了很久,直到魏颐他们走远了。

太子容汶熙知道那是他父皇昨夜留在寝宫里的人,因为是他父皇最信任的两个亲卫送那人出去的。

宫里面有些事情,总是瞒不住,会被人知道的。

到下午,几个品级最高的娘娘,就知道昨夜皇帝留在寝宫的人是个长相俊逸的少年了,只是不知名姓,也知道那人只是过去陪着,没有房事。

李昌中被几个娘娘送礼,不过,他什么也没说,只说皇帝宣人密谈,皇帝的密谈,规矩里,是不会有外人在场的,从不让人听到,所以,根本不知道对方底细。

再说魏颐这边被李步送回家去,回到家,就看到老父亲沉着脸在前厅里侯着他呢。

魏颐过去请罪,魏大人道,“罢了,罢了。你何罪之有!”

魏大人这是说真话,魏颐却以为父亲是在说反话讽刺他,于心不安,非常愧疚,道,“父亲,孩儿知道错了。只是皇上病了,不去探望,心中放不下。还请父亲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魏大人看着他,长叹口气,又摇头,然后走了。

魏颐站在前厅里,长久地没有动作,他知道自己这又是让父亲生气和失望了。

皇帝的病,在魏颐去探望他之后,果真好得快很多。

到天气些微转暖的时候,他就已经全好了。

而魏家长子魏晖,他在工部供职,受了皇命,要出门去查看从京城向南这几个州府的河道。

这是每年都要干的事情,春天,冰雪融化,会有春汛,要是不派官员去查看,出了什么隐患,那就会造成水灾,一点不能马虎。

魏晖这些年在外做官,致力于实务,于水利工程上是有所专长的,加上还跟着几个专业人才,一路查看河道,不至于完不成皇帝给下的任务。

只是,魏大人居然让魏晖把他媳妇和儿子也带上。

倒不是要跟着魏晖到处走,只是跟着一路南下,说是回老家去看看。

魏大人的老家就在云州,他家原来只是一般富农,而且族中几乎无人,父母亲又早逝,而且没有兄弟,只一位姐姐出嫁后也早早过世了,他当年是卖了家业到学馆里去读书,孤注一掷要考上进士做官的,所幸他还考上了,官也做得不错。年轻时,他从学馆里回家,多是住在邻居家里,而这个邻居,就是和他结亲的青梅竹马家里。他做官后,并没有看不上这位邻家姑娘,两人喜结连理,成就了姻缘。但是,他回老家的时候却少,在那里,有他后来修的房子,还有田庄,建有魏家祠堂,却少回家祭祀。

这次让魏晖带着媳妇孙子回去祭拜,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至少魏颐没觉得什么不对,只是,他表示也想回老家去看看时,魏大人没同意,当然,最主要原因还是皇帝不允许。

魏大人其实有向魏晖说明,让他将媳妇和儿子在外安顿好,以后不能被皇帝找到的地方最好。

魏大人这样说,魏晖其实就有些明白了,知道他这个父亲恐怕又会和皇帝扛上一次,他这父亲,现在总是守着棺材和皇帝吵架,不怕死了。

既然魏大人这样安排,魏晖尊重父亲的意思,也就这么去办了。

魏颐送他们南下时,还送到了码头上去,那时天空蔚蓝,万里无云,清风徐来,嫩黄的柳叶飘动,一切还是那般美好。

谁又能想到,从此后,会出那么多事,等再见面时,所有的一切都物是人非了。




第七十四章

天气转暖了,花红柳绿了。

春天的气息让所有人都从严冬的桎梏里走了出来,似乎整个人都舒展了,有活气了。

不过,忧愁的魏大人一点也没变好。

他冬天的时候没生病,春天到了却病了,不过不是大病,偶感风寒而已,大夫开了药,就让他养着,没什么大问题。

他在下午温暖的阳光里走动,就不自觉往魏颐院子里走了,在院门口,守着几个侍卫,魏大人一惊,皇帝又来了么。

现在魏大人家里,基本上不是他说了算了,而是皇帝说了算,他家的仆人,几乎全是皇帝安排的人了。

他心里非常不舒服,对皇帝已经失望透顶,而且认为他枉为人君,连最基本的道德伦常都没有,明知魏颐是他儿子,还做出畜生不如的事情来。

一眼望进去,还看到了少儿不宜的内容,魏颐坐在太阳里晒太阳,容琛搂着他,含着笑,似乎是在调戏他,又亲他,魏颐脸颊红红的,想要推拒,又没有推拒。

魏大人一看到,眼前就是一黑,就要过去制止,被侍卫拦住了。

魏大人简直要大发雷霆,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背上弑君的罪名也不怕了。

皆因这其实是他第一次明明确确看到容琛对魏颐的狎昵,他虽然以前知道两人之间必定是这种事情,但没看到总比看到要受的刺激小很多。

魏大人一着急,血压一上去,又要昏厥的模样,被侍卫给扶住了,而且强制性扶着离开了。

魏颐其实没有要和容琛光天白日**的意思,实在是被他缠着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容琛病好后,就又变成往日那个喜欢吃他豆腐又总和他亲昵的人了,似乎是病了一场,让他脑子里的某些观念转变了一样。

魏颐看到父亲的身影在院门口一闪,心中就知道不妙。

他非常为难地把容琛给推开,起身要往外走。

容琛把他拉住了,又把他的腰给搂住,一把拉回自己怀里。

魏颐才刚站起,又被容琛搂回去,心里又着急父亲别想不开出什么事,就起了些怒气,推拒容琛,还板起了脸,道,“你先放开我不成吗?”

容琛比魏颐的眼睛可尖多了,他自然也看到了魏大人过来,也知道魏颐要出去是做什么,但他就把他搂着,不让他出去了。

要说,容琛现在和魏大人的关系,多么像女婿和不让女儿出嫁的岳父之间的矛盾啊。

容琛不是一个委屈自己,要在魏大人面前藏着掖着自己对魏颐的感情的人,虽然他知道兔子被逼急了也咬人的道理,但他就是见不惯魏大人对魏颐的管束,而且以为自己是什么道德大家,还要管到他的头上来了。

容琛自然不肯放开魏颐,还道,“在你心里,魏老儿是不是比朕要重要得多。”

分明是吃醋了,又争宠了。还不避讳地表达对魏大人的厌恶。

魏颐气得脸更红了,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在阳光下熠熠生光,他简直想给容琛两下,容琛年纪不小了吧,怎么像个小青年一样地说出这种话呢,而且,他还是皇帝,这种时候完全没有一个做帝王的威仪。

魏颐恨恨道,“他是我父亲。”

容琛脸也板上了,“他什么也不是。你跟着朕,是朕的,他什么也不是。”

魏颐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心想容琛是三岁小孩儿吗,说出这种无理取闹的话来,但最后,他还是咬牙切齿地忍了。

他坐在容琛身边,被他搂着,春日的暖阳照在人身上,他却满心忧郁,担心父亲,又对未来的路真没什么法子了。

他是真切地明白了,容琛该是真心喜欢上他了,给了一个帝王能够给别人的估计是最大限度的爱,他宠他,怜他,但也限制他,禁锢他,不仅是他,还有禁锢限制他的家人。

魏颐也明白自己,他估计也是完全陷进去了,出不来,但是,他也许还是应该带着自己这颗心,找另外一个地方,待下来。

那天,容琛和魏颐是不欢而散,以前魏颐还和他还吵架,容琛会把魏颐哄回来,但现在,魏颐已经不想和他吵架了,他觉得总是没个结果。

他父亲那天受刺激过大,之后果真又病了,卧病在床,魏颐在他床前伺候汤药,魏夫人吴氏因为精神衰弱而身体不好,在魏晖一家走后,家里也就只有魏颐能支撑起这个家来了。

谷管家虽然很能干,但一个人也管不过来,而且是女流,总有没法子的时候。

在皇帝派了另外的人伺候魏颐后,明鹭就到魏夫人跟前去伺候去了,她每次看到魏颐都欲言又止,还泪眼盈盈,让魏颐有些不知所措,他其实不大会哄女孩子,所以常常会避开她,他心里希望这个女孩子能够找到一个真心爱她的人,然后把她带走,不要留在这个家里了。

魏大人已经算是完全退休了,他再没去上过朝,也几乎没去衙门里,虽然还保持着那个尚书的职位,但过段时间,也该彻底转给他下面的左侍郎了。

魏颐守在魏大人跟前,他突然说起自己想出家这事。

魏大人听后,没做表示。

魏颐继续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加之还要伺候父亲母亲直至百年之后,魏颐不敢自作主张,擅离你们。若是父亲母亲,你们愿意,请父亲亲自为我剃发,我在家修行吧!”

魏大人还是一言不发,但那双没什么精神的浑浊眼里却不断涌出眼泪,魏颐看了,极其心痛,他的老父亲,以前做官遇到别人排挤,遇到难事,他也从不曾显出任何一点脆弱,不流一滴眼泪,但是,他却为了他这个不孝子,流过多少次泪了。

魏颐心都揪到了一块儿。

魏大人抹了一把泪,拉住魏颐的手,顿了好一阵,才说道,“孩子。我有一件事要给你说。你听后若是怪我魏家,那是应当,是我魏家对不住你,没有护好你,让你陷入如此境地。”

魏颐因为魏大人这话一惊,一点也不明白魏大人的意思,魏大人这样说,根本不像一个父亲对儿子说的话。什么叫要怪魏家,还说魏家对不住他。

魏颐很是疑惑地望着魏大人,道,“父亲,是您和母亲生养了我,才有我的今日,我现在的境地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甚至连累了父母家人,是我对不住才对。父母之恩,大于天地,你们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

魏大人摇头,很是沧桑颓败的模样,道,“事实上,你并不是我和瑞兰的孩儿。”

魏颐整个人僵住了,他知道瑞兰是母亲的闺名,有时候父亲会这么叫她。

但是,父亲这话是什么意思呢,他怎么不是他们的孩子了。

魏大人看魏颐一脸震惊,心有不忍,但还是继续说道,“我现在必须把什么都得告诉你了。不然,你一辈子蒙在鼓里,那样,我和瑞兰更加不安。我知道瑞兰一直没把你当亲子看,不亲近你,对你没尽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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