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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共悠然-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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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孤城微微一顿,缓缓看向他拉着袖角的手指。
玉白修长的手指在朦胧夜色中更显白皙剔透,指节分明的指缝间,轻轻扯住洁白衣袖一角,在云袖雪锦上留下浅浅的褶痕。
花满楼感觉到他停在自己手指上的目光,忙丢开手,道:“失礼了。”
叶孤城看向花满楼,沉默片刻,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不再理会那四人一眼,转身向来路走去。花满楼阻止他动手,固然是不想见到人损命,同时也是不欲打草惊蛇。
花满楼松了口气,跟在叶孤城身后。两人刚行没多久,听得前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声女子惊呼,摔倒的声音,和东西落地的声音。
花满楼忙赶了过去,却是一个十五六岁的丫鬟,旁边散着跌落的食盒。
“姑娘,你没事吧?”花满楼柔声道。
小丫鬟不顾身上疼痛,忙爬起来查看食盒,焦急落泪道:“食盒摔坏了。”
花满楼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微笑着安慰道:“食盒坏了再买一个就是了,这个给你。”
小丫鬟抬头看向花满楼,温柔美公子春风般的笑容顿时让人把所有烦恼都忘却了,她不由自主地接了银子,有一点不好意思地道:“多谢公子。”
“不用谢。”花满楼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道:“清清。”
花满楼帮清清将食盒收起,“这些点心,是要送到落梨院的么?”
清清点点头,“嗯。”
花满楼道:“你见过落梨院的那个客人么?”
“没有。”清清又想了想道:“不过我曾听别人叫那客人唐公子。恩,梨落姑娘好像很讨厌他。”
花满楼道:“梨落姑娘是个什么样的人?”
清清道:“她是一个月前来这里的红牌,对人可好了,一次我把一个名贵的花瓶打碎 ,如果不是她替我担下来,我一定会被老鸨打死的。就是……恩,有点奇怪。”
花满楼道:“哪里奇怪?”
清清皱着眉毛道:“我也说不上来。她平常很少跟人讲话的,常常自言自语,整天都是绣花,弹琴。”
花满楼闻言若有所思,清清此时已收好了食盒,微微低着头,抬眼看一眼花满楼道:“公子,那个,我得去送东西了,要不然就晚了。”
花满楼微笑道:“你早点去吧。”
清清点点头,在经过叶孤城时忍不住抬眼偷看,遇到对方冰寒的目光,瑟缩一下,低着头小跑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晨曦说要打酱油,梨花专门给安排了个小丫鬟,结果那孩子觉得这个丫鬟显示不出她滴傲娇萝莉形象,换成了梨花的好朋友,清清。
五、绣帕
花满楼道:“你觉得那个唐公子会不会是唐九卿?”
叶孤城道:“一看便知。”
幽深的夜色中,两道浅色身影闪过,花满楼和叶孤城已悄无声息地绕过守卫,轻而易举进了落梨院。
落梨院的院落甚大,中有山石掩映,繁密的花木在黑夜中盘错如鬼魅。一阵幽幽的琴音从亮着灯火的阁楼里隐约传来。
花满楼侧耳倾听片刻,道:“抚琴的女子,不是青楼女子。”
叶孤城看向花满楼,花满楼解释道:“此琴音纯、清、雅、正,颇有灵气,风尘女子中虽有妙手,却绝抚不出这样的清灵脱俗的琴音,只是……”花满楼微微皱眉,“困顿怅惘,尾音晦涩,有忧惶被困之意。”
叶孤城可以以剑识人,花满楼自然也能够以琴音辨人。
二人闻着琴音寻至一处房门前,叶孤城听得房中并无他人,直接推门而入,花满楼微抬了一下手,却也没有阻止。毕竟此刻他们也算是夜探,顾不得许多礼节。
房中陈设秀雅,飘着极淡雅的香气,一挂相思豆穿成的珠帘,将房间隔做里外两间,一身浅碧的女子手抚瑶琴背门而坐,罗襦湘裙,看打扮,倒更似养在深闺不知世间疾苦的大家小姐。
女子听见开门声,手指微顿一下,头也不回,继续抚琴。
花满楼温声笑道:“深夜来访,不请自来,打扰姑娘雅兴。”
女子闻言一顿,霍然起身回头,见到二人,神色似惊似喜,却又眼含戒备之色,顿足犹豫不前。
“你们是……谁?”女子十五六岁年纪,皮肤白皙,面容有些憔悴,一双眼眸黑白分明,纯澈如山间清泉,然而此刻,那双眼睛里却神色复杂,就像一头遇到不明危险的机警小鹿。
花满楼微笑道:“你就是梨落姑娘?”
女子闻言,脸上现出一丝失望之色,咬着唇,小心地轻点了一下头,嗯一声,目光却落在叶孤城身上细细打量。
叶孤城见她目光大胆,瞥她一眼,却不想对方非但没有避开他目光,反而与他对视几眼,细白的手指紧紧抓住袖口。
叶孤城天生一股凛然不可犯的贵气,加上gong力精湛,目光中更是气魄逼人,普通的人很少敢和他对视。这个女子看似单纯,倒也有几分胆魄。
花满楼道:“你认不认识唐九卿?”
梨落脸上忽然显出厌恶之色,“你们是来找他的?他不在这里,两位请回吧。”她说的话甚是不客气,声音却是清澈干脆,竟有几分可爱的味道。
花满楼柔声关切道:“姑娘可是被困在此处?”
梨落脸色变了变,沉默片刻,道:“不关你的事。”
花满楼道:“或许,我可以帮忙。”
叶孤城飞快地看了花满楼一眼,不语。
梨落浑身一震,握紧了拳,黑水晶一样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花满楼,像是要看穿他说的话是真是假。花满楼面容温柔坚定。
梨落欲言又止,挣扎犹豫,却终究垂下眼睑:“我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花满楼道:“如此,是我冒昧了。”
梨落却忽然扯出一个笑容,两颊上露出一对浅浅梨涡:“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像你这样好心的温柔美公子,实在是不多啦。”手指略犹豫一下,从袖中拿出一方绣帕,大大方方地递给花满楼,“这个送给你,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花满楼心中诧异,却依旧微笑着伸手去接绣帕,对于女孩子,他总是温柔的,更何况,对方又是一个声音很清澈可爱的女孩子。
叶孤城却注意到了方才梨落拿出帕子时的犹豫,伸手拦住花满楼,看向梨落,眼神审慎锐利。
梨落在这般冰寒的彷佛将人生生剖开的目光下微微抖了抖,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无辜地道:“那个,青楼里赠人帕子不是很正常的么……”
叶孤城接过帕子,见上面并无毒药迷药之类,只绣着一枝含苞待放的梨花,和……几个与锦帕同色的簪花小字。
待看到那几个小字时,叶孤城眼角一挑,微微一顿,神色冷峻无波,缓缓将绣帕放到花满楼手中。
“梨落姑娘。”院子里忽然响起了女子的喊声,听声音是刘三娘子。
梨落有些惊慌地看了叶孤城和花满楼一眼,忙走到门前,假作从容地出门道:“什么事?”
一身紫衣的刘三娘子脚步盈盈,走过来道:“今天唐公子不来了,你不用等了。”
梨落道:“恩,知道了。”
刘三娘子一笑,眼睛看向门内,“外面风大,姑娘怎么出来了?”
梨落道:“屋子里闷久了,出来透透气也是好的。”
刘三娘子绕开梨落,向屋内走去。
梨落心中一惊,却又怕拦着她做得太明显,回头见房中已没有人影,才暗自松了口气。
————我是叶城主和花花从窗中飘然遁走滴分割线————
花满楼走在叶孤城身边,手指抚过绣帕上的绣花和字迹,不禁一愣,复又一寸一寸,在绣帕上细细摩挲过,最终将绣帕小心收入袖中,默默凝思不语。
叶孤城虽然面容冷峻,眼角却不自觉地注意着对方一举一动,见花满楼如此,只觉心中一紧,一种说不上的酸楚弥漫,白洁如玉石的手指烦闷地摩拭剑柄。
花满楼担忧道:“这位梨落姑娘定然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许,她是被唐九卿要挟,才会在这里。”
叶孤城冷道:“既然她不愿说,你又何必多管。”
花满楼只道叶孤城向来冷性,也不在意,微微一笑。
这一笑更让叶孤城心中发苦,原本以为,花满楼对他终是不同的,毕竟,当初冒着被他灭口的风险劝他不要负了本心,这样的情谊,便是心性坚冷如他,也要动容。
直到方才,他才知道自己想错了。
大堂中的那些青楼女子,花满楼不忍心伤;落梨院外几个低贱的龟奴,花满楼不肯杀;一个普通的小丫鬟,花满楼伸手去帮忙;青楼里一个普通的红牌,花满楼也放心不下……
思及梨落送给花满楼那块锦帕,叶孤城又是一阵气恼。
帕上的几个字,只刺得叶孤城心中一阵阵发痛,他侧过脸看向花满楼。
浓浓夜色氤氲,如玉石细细琢磨而成的容颜俊美得不似人间所有,却又,温暖柔软得,让人忍不住想去碰触……
目光,已被他牵引,丝丝绵绵,难以抽开……一丝绮念悄然升起。
心中有什么豁然明朗,破起千涛雪浪,骇浪击石,惊雷驰过,唯余莽莽荡荡碧空,云缠雾涌,南海烟波淞茫……
原来,竟是如此……
原来竟是如此!
他对他,竟然起了这样的心思……
叶孤城脚步不由顿住,引来花满楼疑惑相询。
叶孤城喉中发苦,正要淡淡带过,却眼角一动,寒星般深邃的目光忽然凌厉起来。
花满楼察觉到他异样,“怎么了?”
叶孤城道:“有人。”
花满楼凝神细听,却是一丝脚步声呼吸声都没有听到。
叶孤城走出几步,转到一处假山石后,拨开衰败的灌木丛,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倒在地上,平静的面容苍白死寂。
“一个死人。”叶孤城微眯了狭长的眼眸,声音冷彻,“是唐九卿。”
深秋的风摇曳着凄凄枯叶,唐九卿已经死了,却不是死在叶孤城的剑下。究竟是谁杀了他?又为什么要杀他?杀他的人和飞仙岛遇袭有什么关系?还是说和方才的梨落姑娘有关……
只是,不论什么原因,叶孤城都失掉了一条重要的线索。
花满楼正要过去查看,却被拦住。
“小心,有毒针。”
月光之下,数根细如牛毫的钢针泛出极淡的粼粼微光,若非叶孤城目力极好,很难看出来。叶孤城拿出一方雪白的锦帕,仔细地裹了一根钢针,对着月光细细一看,峭寒无波的脸上一抹惊异一闪而过,沉吟良久。
花满楼道:“怎么了?”
“你看。”叶孤城执起花满楼的手,将钢针隔着手帕,小心地放入花满楼指间。
修长的手指触手温润而柔韧,叶孤城执起他手时并未多想,然而肌肤相接的一刹那,微微酥麻的感觉自指尖流过,手指亦酸软起来。
灵活的手指轻动,似有若无的相触,原本再平常不过的动作,此时却似是缱绻柔情。
叶孤城察觉心中异样,忙收回手,敛了心神。花满楼接过了钢针,手指隔着雪白的锦帕摸出针体轮廓。
“好奇怪的针。”花满楼道。钢针极细,长约一寸,针体却不像普通的针一般是圆形的,而是打造非常奇妙的三菱形。
叶孤城道:“暴雨梨花针。”
花满楼惊讶:“江湖百晓生暗器排行榜首位,失传已久的暴雨梨花针?!”
叶孤城道:“不错,我曾在叶氏暗器图谱上见过此针。每盒暴雨梨花针只能用三次,每次一百一十八发,因其势迅急,声如暴雨,故名暴雨梨花。针上涂有剧毒,便是武林高手,也往往避无可避。”
花满楼将针放到鼻端,小心轻嗅一下,摇头道:“不是毒药,是烈性的麻药。”
叶孤城又查看了一遍唐九卿的尸体,道:“但他却是中毒而死,而且,是唐门的毒。”
作者有话要说:花满楼虽然‘圣父’,但却绝对不是滥好人。就说那一群青楼女子,因为她们只是为了银子,所以花满楼才不出手,若她们是来取人性命的,花满楼虽然不会杀人但也不会手软;那几个龟奴,花满楼拦住叶孤城固然因为不忍心杀他们,但也因为不想打草惊蛇,更何况,根本没有杀的必要嘛;至于清清小丫鬟,反正花满楼家那么有钱,给对方一锭银子,既帮了对方的忙,也问到了自己想要知道的话,何乐而不为呢?至于梨落,他确实有忧心对方,同时也是觉得事有蹊跷。总体来说,其实他对叶孤城还是有些不同滴,能让花花平白冒这么大风险去做的人,目前也只有陆小凤、西门吹雪、司空摘星这样的好朋友,可是,大家要记得,那时候花花才刚认识城主没多久哦……
另,大家会不会觉得感情发展太快了?
六、扑朔迷离
楼外一角飞檐,宫灯摇曳。
‘倚红娇’内僻静一处,陆小凤匆匆赶来,两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已等在摇曳的灯影中,一个修竹琪琪,一个云松孤傲。
花满楼闻得陆小凤脚步中的急切与兴奋,微笑道:“看来陆小凤已经找到了线索了。”
叶孤城道:“你对他很了解。”
花满楼笑道:“是的,我和他做朋友很久了。”
叶孤城静静地看着花满楼,寒玉雕就的脸上,原本冰锐的眸中露出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柔软与复杂的神色。
“花满楼,叶城主。”陆小凤赶到两人身边,吐口气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
花满楼将方才发现唐九卿尸体的事向陆小凤说了一遍,陆小凤摸着嘴巴上的两条眉毛沉思半天,他转了转眼睛,皱着眉毛道:“这么说来,唐九卿很可能是被唐家的人灭口了。”
叶孤城道:“唐九卿是被唐门的毒药毒死的,但是,杀他的却未必是唐家。”
陆小凤道:“为什么?”
花满楼道:“我曾在京城的回云楼里见过唐九卿,那时候,他带着唐门的迷药。唐九卿中的毒药,也可能是他自己的。”
叶孤城冷哼道:“不管怎么说,唐门终究脱不了干系。”
花满楼道:“城主可要去蜀中唐家查探?”
叶孤城道:“不必,来这里之前,我已经派人去蜀中查证唐九卿和唐家的关系,用不了多久,就会得到消息。现在我要找的,是那个有暴雨梨花针的人。”他说到这里,目光看向陆小凤。
花满楼问陆小凤道:“朱停有没有做过暴雨梨花针。”
陆小凤的眼睛在叶孤城和花满楼身上转了一圈,不知这两人何时变得如此默契。
“没有。”陆小凤肯定道:“老板从来不替别人做这种杀人的暗器。”
花满楼道:“这么说来,只有一个可能了。”
叶孤城看向花满楼。
花满楼道:“魏巫阳。”
叶孤城道:“魏巫阳是谁?”
花满楼道:“此人是朱停的小师叔,据说技艺尚在朱停之上,十六年前失踪了。”花满楼略一犹豫,便将大通钱庄出现假银票的事对叶孤城简略说了一遍,叶孤城微微沉思不语。
陆小凤点头,“我方才在这里发现不少假银票,还在赌坊里面找到了一条很隐蔽的密道,看起来像是鲁班神斧门手笔。除了魏巫阳,确实不可能是其他人了。”如果不是陆小凤从小和朱停交好,对鲁班神斧门的手艺很熟悉,这样的密道他也发现不了。
花满楼笑道:“所以你虽然很好奇,还是忍住没有进去察看。”
“当然。”陆小凤耸肩摊手,“我虽然喜欢冒险,却从来都不嫌命长。要闯鲁班神斧门的机关,起码也得吃饱喝足休息好了再去。”若是能把朱停拉上就更好了。
叶孤城忽然道:“若果真是魏巫阳,他又为何要杀唐九卿?”
三人一时沉默,凝思不语。花满楼忽然似想到什么,从袖中取出方才梨落送给他的绣帕,递给陆小凤道:“陆小凤,你帮我看一下这块帕子。”
叶孤城眸波微动,如坚冰下悄然出现的一丝裂痕,随时准备着将寒冰轰然裂碎,又随时等待着被严寒再度冻结。叶孤城神色无波,看着那方绣帕不语。
陆小凤接过绣帕,虽然知道花满楼此时给他看绣帕定有用意,却依旧不妨碍他笑得一脸暧昧:“好漂亮的绣帕,哪儿来的?”
花满楼道:“一个叫梨落的姑娘给的。”
“哦~~”陆小凤挑着眉毛笑道:“你桃花运不错嘛。我就说嘛,你长得比我还英俊,怎么可能没有女人喜欢。”
叶孤城瞥一眼陆小凤,忽然觉得这只凤凰果然招人厌的很,怪不得花满楼曾经和司空摘星联手给他下药,说他适合被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花满楼不理会陆小凤的调笑,“你帮我看一下。”
陆小凤拿起绣帕看了半天,道:“做工精细,这枝梨花绣得跟真的一样,颜色搭配得也好,字是好字,这句诗选得也不错。”
花满楼抚额道:“你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问题?”陆小凤将帕子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眨眼睛:“嗯,这个香气淡雅,是你喜欢的类型。”
花满楼无语叹息:“我不是说这个。”
陆小凤道:“那你是说什么?”
花满楼道:“我觉得这块绣帕有些不对。”
陆小凤道:“哪里不对?”
花满楼道:“你刚才也说了,那枝梨花绣得很好,字也很好,所以,绣花的人定然是精通书画之人。”
陆小凤点头:“不错。”
花满楼道:“可是,那句诗却和花不配。”
陆小凤若有所思地道:“或许,她只是一时想不起合适的诗句?”
花满楼摇头道:“不可能。能把卫夫人的簪花小楷写的这般清婉灵动的人,绝对不可能会连句合适的诗句都想不出来。古人咏颂梨花的词句何其多,信口拈来便是。”
陆小凤道:“那你认为是怎样呢?”
花满楼思索道:“或许她是想说什么。”
陆小凤暗叹一声,翻着白眼望天。
‘红豆生南国’——这还能是想说什么啊?为什么这句连他陆小凤都能明白的诗句,眼前这个饱读诗书文采斐然的花公子就是不明白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物极必反?
叶孤城忽然接口道:“你若担心她,我们可以去问问其他人。”
陆小凤眼睛一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竟然觉得方才叶孤城在说话时,嘴角似有若无地翘起一抹笑意。
花满楼微笑道:“也好。”只是在这青楼里又该问谁呢?若问老鸨或者刘三娘子,显然是不行的,或许应当从青楼里其他姑娘那里下手。
叶孤城一点头,当先走在前面,陆小凤和花满楼随后跟上。
三人穿过游廊亭榭,回了大厅,叶孤城径自走到老鸨跟前,拿出一张银票放到桌子上,道:“找青鸢。”
老鸨一看银票,喜得眉开眼笑,待听到‘青鸢’二字,顿时面露难色,赔笑道:“大爷,真是对不住,青鸢姑娘不接客,要不您找其他姑娘?我们这儿新来的几个姑娘可都是如花似玉,娇滴滴的可人儿……”
叶孤城淡淡哼笑一声,老鸨一凛,不自觉地闭了嘴,正在为难该怎么应对眼前这位一看就非常不好得罪的贵客,却见一个小丫头跑了过来,只觉得天降救星。
小丫环对三人一礼,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青鸢姑娘说,既是贵客到此,自当破例奉陪,还请贵客随我过去。”
叶孤城不理会在一旁喜不自禁暗自擦汗的老鸨,径自带陆小凤和花满楼随那小丫环进了侧厢一条装饰华美却偏僻的游廊。
跟在叶孤城身侧,陆小凤眼神左右乱瞟,嘻嘻笑道:“想不到城主在这花街柳巷里,也有红粉知己呢。”
叶孤城眼角不动声色地瞟一眼花满楼,漠然不答。陆小凤见叶孤城一副白衣清贵傲岸孤寒的样子,不由得摸摸鼻子,讪讪地道:“我只是随口玩笑,城主不必当真。”
花满楼听陆小凤吃瘪,只觉好笑。
三人不多时便到了一处房门前,小丫环通报一声开了门,乖巧退下,一袭水蓝衣衫的女子忙上前将三人迎入门,对叶孤城一礼,恭敬而不失妍态。
陆小凤看见女子,惊讶地差点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是,十三姨!”陆小凤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十三姨是李燕北的第十三个老婆,九月十五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那场决战之前,陆小凤曾和李燕北去过十三公馆,见过十三姨几次,当时欧阳情还曾经在那里被蛇咬伤,最后,十三姨杀了李燕北,私自携款潜逃了。却不想会在这里遇见她。
水蓝衣衫女子柔柔笑道:“奴家早已不是什么十三姨,陆大侠叫我青鸢就好。”
青鸢同三人见了礼,落座,奉茶。
“叶城主……”陆小凤看向叶孤城,又看了眼花满楼。他还记得,花满楼那时候曾经跟他提起过一个大阴谋,只是最终他也不知道那个阴谋是什么,他知道定然是花满楼在暗中做了什么,才阻止了阴谋的发生。决战过后,花满楼再没跟他提起过那个阴谋,他也没问,现在想来,莫非当初和花满楼一起阻止阴谋的,还有叶孤城?这中间的事情,可真是一团迷雾。不过,陆小凤虽然好奇心重,但朋友不想说的,他也不会去追问。
叶孤城道:“你有话直说便是。”
这一句直说倒让陆小凤更不好直说了,他能怎么直说,很明显十三姨和叶孤城认识,难道要当着叶孤城的面问十三姨为什么要杀李燕北么?这其间种种,还不知要如何盘根错节呢,他还是私下去问花满楼吧。不得不说,对于西门吹雪和叶孤城,陆小凤总是多少怀有一点敬畏之心。
青鸢一双水目中满是笑意,“城主今日能来,实是青鸢之幸。”
叶孤城道:“‘倚红娇’里,可有一位梨落姑娘?”
青鸢道:“梨落是一个月前被唐九卿带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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