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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共悠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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秾艳的夕阳铺洒至整个院落,花满楼微微挑了挑眉,也不甚在意。或许,他只是忽然有事离去了吧。
九、桃实
之后,花满楼在南王府再没见过叶孤城。
听金九龄说,叶孤城已和西门吹雪约战紫金山,时间定在八月十五。
听到这个消息时,花满楼不由愣了一下。
他知道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之间势必会有一战,也知道紫金山之约,甚至知道八月十五那战将会改在九月十五紫禁之巅。只是没想到叶孤城会如此不告而别。
原本以为,自己和叶孤城有着数面之缘,即使算不上朋友,也算有些交情,自己和叶孤城住得也很近,他要走,至少也会打声招呼。
果然,那般孤高绝尘之人,自是不将万事萦心。
花满楼想了想,还是赶了过去。
西门吹雪是他的朋友,叶孤城也是他愿意当做朋友看待的人,即使这一战还打不起来,也会有需要他的地方。
此时正是六月时节,花满楼没有去紫金山,而是去了万梅山庄。
此时的紫金山自然是没有人的,既没有西门吹雪,也没有叶孤城。花满楼不知道叶孤城会在哪里,但他知道,西门吹雪一定在万梅山庄。
万梅山庄外的山坡上已是一片葱茏。
花满楼犹记得,两个月前,陆小凤卷入金鹏王朝的事件,拖着他一起来这里请西门吹雪。
那时的这里正盛开着桃花和杜鹃,而此时,杜鹃已落尽,桃树上结满了青青的桃实。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彼时的万梅山庄尚且没有女主人,就在霍休的阴谋被揭穿后,峨眉派的孙秀青已成了西门夫人。
西门吹雪已经在两日前闭关,然而花满楼依旧受到了贵宾之礼的接待。
不得不说,孙秀青不但是一个很会管家的人,也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子。
孙秀青的声音中带着担忧和焦虑,却没有丝毫的抱怨和软弱。
她的眼眶微红,双颊失却了往日的红润,眼神中有焦虑有痛苦有挣扎,但更多的是坚定。既然她选择的是西门吹雪,这一切,便是她必须承受的。
尽管见不到西门吹雪,花满楼还是决定在这里住下,只有在这里,才能在西门吹雪出关的第一时间见到他,也能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第一时刻帮上忙。
尽管,西门吹雪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的帮助,但作为朋友,花满楼认为他应该在朋友考虑不到的地方帮上一把。
这并不是说西门吹雪会思虑不周,相反,西门吹雪是一个完美的人,完美得近乎神。也正因为他是神,才会像神一样冷情冷性,即使他在遇到孙秀青后动了情,也依然很容易会忽略掉作为一个人的感情。
花满楼的生活依旧和在百花楼里一样,每日种花抚琴赏景品茗,然而,他却时刻关注着万梅山庄里的风吹草动。
西门吹雪闭关一个多月了,此时,孙秀青晕倒了。
大夫说,她已经怀有两个多月的身孕。
万梅山庄的下人们,一个个急如热锅上的蚂蚁,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去请他们的主人。
只因,西门吹雪正在参悟剑道,没有人敢在剑神参悟剑道的时候去打扰他,即使是剑神已有孩子也不例外。
花满楼却认为,西门吹雪除了是个剑神之外,也是个男人是个丈夫是个父亲。他不顾众人阻拦,来到了剑室之外,叩门。
“花满楼拜见西门庄主。”声音不大,很温和,平缓坚定。
房中无人应,良久寂静。
抬起玉白修长的指节,依旧在门扉上轻扣三下。
“花满楼拜见西门庄主。”同第一次一样的声音,连音调都不曾变得半分。
房中依旧无人应,花满楼依旧敲着门。
一下,一下,又一下,温文有礼,不温不火,却也不间断,不停歇。
从来没有人见花满楼发过脾气,但他若想要坚持一件事,也从来没有人能改变他的主意。而此时,他已经在房门外站了两天一夜。
花满楼已经很累了,声音中也透出沙哑,但他却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敲门声依旧和第一次一般,有礼有节,声音也如第一次般坚持。
如果来这里找西门吹雪的是陆小凤,他可能会直接砸烂房门冲进去,告诉西门吹雪说他老婆怀孕了!但是花满楼却不会如此,他甚至连孙秀青的名字都没有提,因为他知道孙秀青定然不肯因为自己的原因打扰到西门吹雪参悟剑道。所以,此刻来打扰西门吹雪的只是花满楼,一个来此拜访朋友的花满楼。
也许会有人认为花满楼的方法很笨,但事实上,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方法了,因为此刻,西门吹雪终于走出了房门。
西门吹雪早在花满楼敲第一次门的时候已经听到了他的声音,并且知道,花满楼一定是有要紧的事。但他却依旧不为所动,因为世间任何要紧的事也不及参悟剑道重要。但此时,他却明白了另一件事。
如果自己不肯出去,花满楼也绝对不可能离开,即使他有心将打扰自己的人一剑毙命,也必须出了房门才能给对方一剑。
“何事?”西门吹雪此刻的脸色绝对算不上好,原本冰寒的声音更是冷冽如南极的坚冰。
花满楼感觉到利剑一般射到自己身上的杀气,却是松了口气,轻声道:“孙秀青怀孕了。”
西门吹雪闻言,一瞬间竟有些呆滞。
花满楼听得眼前之人呼吸一滞,忽然有些遗憾自己此刻不能看到西门吹雪脸上的表情。不过他此刻非常能够理解西门吹雪的心情,又慢慢重复了一遍:“孙秀青有了你的孩子。”
西门吹雪微张着眼眸,在用不到一刹那的时间确定了自己没有对花满楼的话理解错误时,转身便向孙秀青的房间奔了过去,只在门前晃过一道匆匆而去的白影。
当一个男人第一次得知自己将要有孩子的时候,那该是如何的兴奋鼓舞?然而,如果这个孩子是在自己生死决战之前到来的呢?
十、海外
碧蓝的海面已泛出金红的色彩,浪涌沙滩,翻滚出层层白色的泡沫。一波波海水扑打在岸边大块的岩石上,撞出破碎的浪花。
海风鼓荡,吹起雪白的衣袂迎风,叶孤城望一眼天边云霞尽染,缓缓抚上佩在腰间的剑柄。
夕阳,又是夕阳。
明明此景如此祥和美好,为何心中却只是烦闷?
明明此景如此美轮美奂,却为何只觉乏味……
从那日起,他已经看过数次夕阳,天地变幻,鬼斧神工,从来没有哪次的夕阳是一模一样的。然而,世间最美的夕阳,却似乎永远定格在那人漆黑空洞的瞳孔中……
缓缓拔剑,迎风而舞,劈波斩浪,气势如虹!
匹练般的剑光,璀璨辉煌的剑气,雷驰电掣的一击,似要将天地都斩裂!
然而,浩海如烟,苍穹莽莽,天地之间,宇宙之大,一人之力何其渺小……
白云城中一派祥和繁华景象,恍若桃源之境。此处盛产东珠珊瑚等海中珍品,并掌控着整个南海的贸易,经过叶氏一族几代的经营,到如今,便是说富可敌国也不为过。
叶孤城回到府中沐浴更衣一番,便有下人呈上一封南王府的来信,汇报了几件城中事务,并报道:“城主,万梅山庄有访客前来飞仙岛,于两日前从纭州登船,明日午后便可抵达。”
叶孤城沉吟片刻,挥退下人,心中纳罕。
西门吹雪与他约定八月十五决战紫金山,却在此时遣人来访,莫非计划有变?西门吹雪素来是一诺千金之人,何况此次又是和他比剑,若果真有变,定然是发生了非同一般的事。
修长有力的指节轻轻叩击了两下桌面,叶孤城不再多想,伸手拆开了南王府送来的信。
雪白的宣纸上散着浓浓的墨香,雄劲有力的字体飞腾中带着严谨,如同一只只优美雄浑的怪兽……
叶孤城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信上的字迹,静默良久,似是熟虑深思,又似空坐冥想……
窗外的海风不知何时猛烈了起来,摇动高大的树冠,枝叶哗啦啦地响。
房中似乎更显静谧,昏黄的烛火晃动,忽而窜出汹汹的火苗,将倒映在地上的浅黑色人影也晃地忽明忽暗起来……
叶孤城缓缓折起手中的信纸,将其凑到烛火之上。
白纸忽地点燃,冒起一缕青烟。火苗迅速向后蚕噬,纸缘卷起,须臾便由雪白化作焦黄化作炭黑的灰烬。一阵焦糊的味道弥漫开来,轻如尘羽的纸灰在空气中漂浮,上面犹自带着暗红的火星明灭渐熄……
推开窗户,带着咸味的凉爽海风吹来。
夕阳已完全沉入海底,月,还未升起……
作者有话要说:很短,大家不要PIA
因为下一章又要转换人物角度了,所以,分章是必须的。
十一、意未阑
碧波千里,环岛一带宽阔的银白沙滩,上有成群的海鸟栖息,远远可见岛上一座壮丽繁华的城池。无垠的天空蓝如翡翠,洁白的浮云飘荡其间。
花满楼站在甲板上,只觉艳阳灼灼,腥咸的海风扑面,潮湿凉爽的风微微抵消了烈日晒到皮肤上的热度。
海船在不见边际的波涛中航行了三日,终于在这日午时三刻到达飞仙岛。
花满楼同随行的几人一同上了岸,码头上早已有人相候,花满楼通报了名姓来意,便被迎入城中。
叶府之中,气度雍贵森严,布置极是简洁典雅,仆从皆进退有度,尊下分明。
花满楼沐浴休整一番,被一管家引至叶孤城的书房。
淡淡的檀香合着浓浓的书墨味道,花满楼对着一处含笑施礼:“花满楼受西门庄主之托,冒昧前来拜访叶城主。”
“是你?!”叶孤城琥珀色的眸子蓦地一亮,却是又惊又喜。他只道今日来的是万梅山庄的人,不曾想竟是花满楼。
花满楼微笑着点点头,二人略询问了一下近日情状,落了座。
花满楼从袖中拿出一封书信,暗暗一叹,郑重地递给叶孤城道:“这是西门吹雪给城主的信。”
叶孤城看了花满楼一眼,接过信,却是不忙着打开,先是细细端详了一遍信封上暗含剑意的字迹,才缓缓抽出信,展开。
花满楼在一旁慢慢喝茶,静静等叶孤城将信细细看完。
叶孤城折起信,沉思片刻,道:“既是如此,叶某自当再等上一个月。只是,决战的地点……”
花满楼手指微顿一下,不动声色地轻啜了口茶,见叶孤城沉吟不语,斟酌了片刻才道:“城主可是对紫金山不满意?”
叶孤城缓缓看了花满楼一眼,只觉午后的光影之中,眼前之人眉目如画……
微微别开眼睛,淡淡道:“三日后,我定然回信给西门吹雪答复。”说罢,便手握剑柄径自起身,举步欲走,却又顿住,“你只管在此住下,有何需要尽管吩咐下人便是。”
花满楼知道此时不必再多言,颌首道:“如此,叨扰城主了。”
叶孤城身形笔挺,却是连头也不回,只略一点头,步伐款款,一晃便出了房门。
花满楼心下微微怅然,思及一个多月之后,更不由忧心。此时早已有一仆从上前,殷勤有礼地引路道:“花公子这边请。”
花满楼笑着道了声谢,随那人站起,暂且放下心中思虑不提。
接下来的两天,花满楼几乎没有再见过叶孤城。对此,他并没有感到吃惊。
一个绝代剑客的生命里,最多最重要的,便是练剑。花满楼曾经见过西门吹雪对剑的执着与痴狂,想必,与西门吹雪并驾齐驱的叶孤城也如是。
的确,这两日的叶孤城确实在练剑,但又不是纯粹的练剑。
往日的练剑,唯求剑道的极致,深深沉浸于攀登剑术巅峰时的艰难卓绝与酣畅淋漓的快感中;然而此时,挥舞手中剑,却想了很多很多……
已忆不起何时拿剑,只知从记事时起,便已经拿剑,已经痴迷于剑。然,修剑数十载,他可真正证得剑术精义何在?剑术大道何求?何为剑?而他又为何拿剑?
叶氏一族遗愿,历代先祖的执念,终抵不过光阴过往世事变迁,渐渐淹没于滚滚红尘……
宇宙何其广袤,时间何其澔远,沧海桑田,山川尚不可久驻,人生寄浮游于天地,不过沧海一粟,须臾即往……
何为死?何为生?为何死?为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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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手优雅地护起右手洁白的衣袖,玉白修长的指节稳稳执着一杆紫毫,行云流水的落笔间凝聚着严谨与凝重。
叶孤城写完最后一行字,搁下笔,又将信细细看了两遍,待确信毫无错漏,方轻轻将字迹吹干卷起。
拿起搁在紫檀木桌面上的一小节竹管,将信细心封好。打开书房角落里的一只鸽笼,把竹管绑在鸽子脚上。
用手轻轻一送,灰色的信鸽扑腾着翅膀从窗户飞出,渐渐消失在湛蓝的碧空之中。
******
花满楼坐在一丛盛开的鲜花之中,听着海风呜咽,静待天边褪尽最后一缕晚霞。
南海四季如春风景秀丽,民风纯朴开放,与内陆迥异。然而此刻,就连他也无心欣赏。
三天,白云城主说,三天后给西门吹雪答复。
花满楼却知,这三天,便是叶孤城如何取舍如何抉择的三天。
不是没有想过要改变什么,然而,叶孤城便是见到他也是匆匆来去,虽待之以上宾之礼,一切用度安排精美用心之极,却又隐隐有着拒人千里的味道。
有些事,不是他花满楼可以插手的,也不是他花满楼可以影响的。
新月不知何时已升起,天边缀着几颗渺远的星,夜色幽幽,渐渐转深了。
花香浓郁,暗夜寒凉如水。
空气中似乎传来了淡淡的檀香味道,闻得不大真切。花满楼微微皱眉,试图确认檀香来处。
“夜深露寒,你怎……”醇厚的嗓音带着一丝责备,方一开口,又忽然顿住。
叶孤城眼角一跳,自己何时竟会用这种语气与人说话?
“叶城主。”花满楼起身面向叶孤城,微笑。
方才并不觉怎样,此时被叶孤城一提,才觉得浑身冰凉。
叶孤城见他夜风之中衣衫单薄,不禁微微皱了眉,手指一动,却终究没有再多说什么。
纵然只是初秋季节,海上的夜风,还是很冷的。
叶孤城沉沉地看着花满楼,忽然有些心烦,为何一见到他温润的容颜,原本下定的决心又微微动摇起来?
“你……早些回房休息。”叶孤城淡淡道。
他本是想说些什么的,却又不知要说些什么,见他寒夜中清瘦的身形,只觉心中更烦,下意识地不愿他在寒风中多待。
花满楼静默片刻,缓缓点头,“好。”
他本也想说些什么的,却不知从何说起,更不知以何等身份说起。他不是他的亲人,也,算不上他的朋友,他只能什么都不说。
“我送你回去。”平静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情绪,却是不容人拒绝。
叶孤城不等花满楼答话,直接转身,走在花满楼身前半步,刻意放重了脚步。
花满楼领会他心意,微微一笑,如春风拂面,“有劳城主。”
一路分花拂柳,穿□,过曲廊,淡淡的月色之下,翩翩而行的两个男子,佼若云中仙。
两人半日无语,一时之间,只闻海风轻诉,秋蛩长鸣。
眼前已是花满楼的房门,叶孤城顿住脚步,良久才忽然道:“你和西门吹雪是朋友。”
花满楼道:“是的。”
叶孤城道:“西门吹雪和我一样,是很高傲的人,却交了你和陆小凤这样的朋友。”
花满楼微笑道:“我记得,城主也和陆小凤交过朋友。”
叶孤城微微抬起眼眸,看向花满楼,“我还是不大明白,朋友之间到底该是怎样的。”
花满楼见他问这样的问题,心下略为一松,笑道:“每个人和朋友间都有着不同的相处方式,这个问题问一百个人,便会有一百个答案。如果让陆小凤来回答,他肯定会说,朋友就是可以在一起喝酒吹牛,无聊时一起赌钱闯祸,危难时为朋友两肋插刀。”
叶孤城闻言一笑,道:“那你的答案呢?”
“我?”花满楼笑道:“对我来说,最好的朋友便是可以一起喝茶谈心,品花赏月,快乐时一同分享,悲伤时相互安慰,最好还能帮我挡住那只小鸡时不时找来的麻烦。”
叶孤城笑道:“你不喜欢陆小凤给你找麻烦。”
“当然。”花满楼道:“不过我还是愿意帮他去解决麻烦的,毕竟,解决一次麻烦便能理所当然地看他出糗,还是挺划算的。”
“如果……”叶孤城正要再说什么,却又忽然顿住,渐渐消了脸上的笑容,眸色亦深沉起来。
“城主?”花满楼见他忽然不语,微觉诧异。
叶孤城看着花满楼,半晌方默然道:“我忽然想起城中尚有些事务未处理,先告辞了,你早些休息。”
花满楼微笑道:“城中事务要紧,城主自去忙碌便是。”
叶孤城微点一下头匆匆离去。花满楼静静站在门前,直待他已走远,方轻轻叹了口气,面有忧色。
黯淡的月光之下,海浪细细冲刷白滩。叶孤城独自走在海边,任海风扬起衣袂,将发丝吹散。
如果,如果……
大计当前,还谈什么如果。
此时便是能和他成为朋友,届时万一事败,不过徒增一人伤怀。
缓缓拔剑,挥出。
一招一式,意随心动,行云流水,延绵不绝。
修剑之人最忌不能平心静气,每当心中烦乱之时,他都会来这里舞剑。
每次舞剑之时,心也随之澄清。
浪翻涛涌,剑击长空。
一舞到天明。
作者有话要说:想必大家都已经看出来鸟,城主大人滴情商,实在不怎么高啊~~~~~~~~~~~~
十二、离
乌蒙蒙的天际边隐隐传来几声闷雷,银丝般的细雨飘洒,寒凉的秋风和着腥咸的海味直灌入甲板。
茫茫不见边际的海面上波浪起伏,一艘海船迎着绵绵秋雨缓缓航行。
海船起伏,却甚是平稳,这样的天气虽不利航行,却绝不至于造成危险。
花满楼静听着海风拍打窗棂的声音,伸手斟了一盏热茶。袅袅烟气,船舱中茶香弥漫,衬着呼啸的海风声,更显得温暖祥和。
此时离飞仙岛已有数百里的海程,再过得半日便可登陆。
修长的手指轻轻抚在置于袖中的信封之上,想起离岛之时那人的冷漠疏离,花满楼无奈叹息。
九月十五,紫禁之巅。
虽然早已明白,事到临头,只觉怅惘无力。
本是白玉无瑕尊贵无比,奈何陷落泥淖。
作者有话要说:章节字数不限多寡。
梨花想通了,以后不管多短滴章节,偶都敢贴,大家想PIA就PIA吧
十三、天下父母心
陆小凤最近很郁闷,比输给司空摘星赌约被迫去挖六百八十条蚯蚓还要郁闷。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要决战,这是江湖上人尽皆知的事情,陆小凤作为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共同的朋友,却不比任何一个陌生的江湖人知道的更多。
决战的时间,从八月十五改为了九月十五,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原因,陆小凤也不知道;决战的地点,原本定在紫金山,现在改为了京城,至于是京城的哪里,没有人知道,陆小凤也不知道……
不过陆小凤最不能接受的还是决战本身,虽然他早已明白这一战势在必行,没有人能够阻止,但他还是认为,两个无冤无仇的人非要拼个你死我活,这实在是只有傻子才会干的事。只可惜,这种话如果说出来,江湖上的人只会把陆小凤当傻子。而唯一一个不会把他当傻子的朋友,现在又偏偏不在百花楼,陆小凤便是想找个人倒倒苦水都不行。
如果单单是如此,倒也还罢了,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是眼下的情形,却让他恨不能马上逃出这个布置华美舒适的房间,哪怕是让他去上刀山下油锅都行!
“陆大侠,你果真不知七童的下落么?”花如令满怀忧心地开口。他今年已经六十一岁,面目慈和得如同邻家的爷爷,但陆小凤却觉得,自己此刻宁愿去面对面目狰狞的修罗。
“花伯伯,我是真的不知道。”陆小凤心底对天发誓,以后如果在百花楼找不到花满楼,他死也不会再找到花家来。
花如令长长叹了口气:“陆大侠是名满江湖的侠客,哪里能体会我这山野匹夫做为一个老人家的心情啊……”
陆小凤硬着头皮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屁股底下最舒适的椅子慢慢变成针毡,喝在嘴里最香的茶也成了穿肠的毒药。
不得不提及一下,陆小凤这辈子最大的弱点就是心太软,而且这个弱点在面对小孩子和老人的时候,又会放大数倍,尤其是在面对花如令这个对自己慈祥到不能再慈祥的长辈时,陆小凤觉得,自己哪怕是让对方叹口气皱皱眉毛都是天大的罪过。
关于这一点,花满楼貌似很好地继承了其父亲身上的特质。
花如令道:“老夫这辈子就七童这么一个小儿子……”
陆小凤心道,谁家的小儿子还有两个不成?不过这种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他明白花如令的意思。花如令一共有七个儿子,不过前面的六个儿子都是大儿子,花满楼最小的哥哥也比他大上八岁。
“那孩子自小目盲,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埋怨的话,我这个当爹的看在眼里,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法说。”
陆小凤点点头,这倒确实,每次安慰的话还没出口,反倒被对方安慰了。
花如令道:“七童看起来温顺,与谁都好相与得很,骨子里却是极要强的。他不喜与人争强斗胜,却也不肯别人因为他是瞎子就对他另眼相看。如此一来,我倒更不好拘束了他……”
陆小凤点头,果然知子莫如父,花满楼温柔内敛知足常乐,以至于就连他也常常忽略这一点。
“他要学武功,要交朋友,要从家里搬出去住,我也都依了他。我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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